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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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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十二

[Fingolfin/Anaire]可怜无定河边骨

速摸短打,熊阿奈就二家崽的母名问题的小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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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浅眠中感到身侧的床垫因熟悉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于是等待着她那劳碌的丈夫像往常一样舒出一声长叹,然后呼吸很快地转为平稳。

然而今夜并非如此,他从她的身后靠过来,浅浅的气息温和地打在她的后颈上。

“你仍然不会赠予他母名吗,吾爱?”

啊,所以是为了这件事——他们的幼子,他珍重地将自己的母名赠予他为父名的、最宠爱的小儿子,仍然将与他们的头三个子女一样,不会拥有来自母亲的名字。他温柔的语气里全无责备,她却感到浓重的痛苦渗入了她的心脏。

“你看到了什么,阿耐瑞?”他轻柔地喃喃着,回应着她的沉默,“是怎样的景象,让诺多族那骄傲而勇毅...

速摸短打,熊阿奈就二家崽的母名问题的小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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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浅眠中感到身侧的床垫因熟悉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于是等待着她那劳碌的丈夫像往常一样舒出一声长叹,然后呼吸很快地转为平稳。

然而今夜并非如此,他从她的身后靠过来,浅浅的气息温和地打在她的后颈上。

“你仍然不会赠予他母名吗,吾爱?”

啊,所以是为了这件事——他们的幼子,他珍重地将自己的母名赠予他为父名的、最宠爱的小儿子,仍然将与他们的头三个子女一样,不会拥有来自母亲的名字。他温柔的语气里全无责备,她却感到浓重的痛苦渗入了她的心脏。

“你看到了什么,阿耐瑞?”他轻柔地喃喃着,回应着她的沉默,“是怎样的景象,让诺多族那骄傲而勇毅的女儿选择了缄口不言?”

“我看见——我看见了诺多的厄运,”她终于转过身去,手指抚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我看见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陌生的土地上喋血……最先的一个,如幼木未曾亲见春天,便遭风雨摧残;最末的一个,如石塔独自屹立千年,终究榱崩栋折;最自由的一个,如飞鸟坠于林间;最灿烂的一个,如鲜花陷于泥淖。我看见你最后的继承人,被烈焰焚烧殆尽……我还看见你,”她将耳朵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砰,砰,砰,像是国王的战鼓一样沉稳有力,与她的心脏仅仅隔着两层薄薄的血肉,又像隔了整整一片贝烈盖尔海,“我看见你,阿拉卡诺……如寒星陨落,没入黑云。”

“……我明白了,”长久的静默之后他再度开口,却从温柔的丈夫变成了骄傲的芬威之子,“但是,且看!由我所出的子女,没有一个会带着悔恨与罪孽死去!我的血脉不会向黑暗屈服,不会坐等厄运的降临,不会放下剑,直到最后一刻!我如此,我所出的所有后裔亦然。既然死亡无可避免,就让它成为我们最悲壮却最光辉的谢幕!”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死得光荣、死得伟大……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最英勇的芬威之子?”哀伤的灰直视进沸腾的蓝,“唉,阿拉卡诺、阿拉卡诺,可那并非我所愿——我希望你们活着。”

围虾子

【中洲女性10H/15:00】

「让我们奏响夏日。」


是诺多王室二代女子组维林诺少女时期组建的乐队!奈丹妮尔——手鼓,阿奈瑞——哨笛,埃雅汶——主唱,芬迪丝——竖琴,伊瑞梅——伴舞。参考了一些欧洲中古民谣风,特别是Faun的Federkleid那首歌的MV~

【中洲女性10H/15:00】

「让我们奏响夏日。」


是诺多王室二代女子组维林诺少女时期组建的乐队!奈丹妮尔——手鼓,阿奈瑞——哨笛,埃雅汶——主唱,芬迪丝——竖琴,伊瑞梅——伴舞。参考了一些欧洲中古民谣风,特别是Faun的Federkleid那首歌的MV~

-VAlley-

【SILM|芬熊阿奈】愿星光照亮你们的前路

Summary:芬国昐和阿奈瑞于澳阔泷迪事件后进行了一场对话。

注:长篇大论警告!在尽量符合原文和HOME描述的基础上做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发挥。想嗑官配结果被冰峡冷到的产物,存在大量私设和非常浅薄的自我理解(真的很大量!),介意慎入!一切属于托老,OOC是我的锅。

另:由于事情发生在诺多抵达中洲之前,所以文中出现的基本都是昆雅名(文后有部分注释)。


      双树纪 1496 年,阿门洲北方海岸。

      阿奈瑞提着灯,在临海远离营地的一处...

Summary:芬国昐和阿奈瑞于澳阔泷迪事件后进行了一场对话。

注:长篇大论警告!在尽量符合原文和HOME描述的基础上做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发挥。想嗑官配结果被冰峡冷到的产物,存在大量私设和非常浅薄的自我理解(真的很大量!),介意慎入!一切属于托老,OOC是我的锅。

另:由于事情发生在诺多抵达中洲之前,所以文中出现的基本都是昆雅名(文后有部分注释)。


      双树纪 1496 年,阿门洲北方海岸。

      阿奈瑞提着灯,在临海远离营地的一处空地上找到了诺洛芬威。他正端详着东北方的天空,似乎对美尼尔玛卡的排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没有带发冠,黑发随着海风飘摇,发梢和衣摆处还带着湿气。察觉到她的靠近,诺洛芬威低头侧身,一手接过她手上的提灯,另一只手递过一只水壶。

      已经是第七天的深夜了,乌妮的愤怒在早些时候终于有所缓和,被巨浪裹挟的一行人得以借着久违的喘息机会挣扎着将船只挪到岸边。在黯淡的群星下,众人借着提灯的微弱光亮,在靠近佩洛瑞山脉东侧的海滩上艰难地布置营地,临时休整。虽然风浪暂平,但临海的空气潮湿,本就猖狂的海风还夹带了远处冰峡的寒气——所幸大君王似乎并未在风的强度上雪上加霜——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用冻僵的手指点燃火堆。一簇簇火焰微弱地燃起,似苇草般摇摇欲折。一部分精灵留在船上看守,大多数则下船休息、处理伤势,等待再次启航的命令。

      阿奈瑞接过水壶抿了一口,米茹沃瑞的甘醇驱散寒意,缓和了疲惫。镶银的壶体被诺洛芬威的体温捂得微暖,让她忍不住双手拢住,将其握得紧了些。她自风暴停息后便忙碌到现在,清洗伤员沾水的伤口,更换打湿的绷带,火堆上架着的小锅不间断地煮着阿西亚·阿兰尼安。除了登船前就负伤的精灵之外,还有不少在风浪中添了新伤。沾了海水之后,哪怕是轻微的刮蹭也需要妥善处理,而他们之中无人有一次性照顾这么多伤员的经验。在维林诺也会有人受伤——狩猎途中和工坊内劳作导致的误伤在所难免——但从未有过像这样大规模的治疗需求,阿奈瑞自己以前也从来不是一名医者。“他们安逸太久了,”她在奔波的间隙想道,“久到甚至忘记了父辈们曾经赖以生存的技能。”好在有埃兰崴和阿塔尼丝等人的帮助,在近一天的忙碌之后,他们现在对轻伤的处理逐渐熟练。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受到了惊吓,大多是那些跟随父母出奔的孩子们。」她告诉诺洛芬威。呼啸的海风盖过了大半的话语,使得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以精灵的听力听起来都有些勉强。不过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言语来交流。思维在两人之间流转,将对方想表达的信息尽数传递。「拉尔玟蒂刚才坚持要和我换班,辇我去休息,我便托她留心照看了。」

      「能说服你,她这次应该也废了不少口舌。」诺洛芬威看着妻子眼底的疲惫说,「虽然你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图茹和芬达拉托他们在做最后的整理,短时间内暂时没有别的事。」

      「还不急。」阿奈瑞摇摇头,将手中的水壶揣进怀里,抬手拂去诺洛芬威毛领上沾的水珠,理了理他被海风吹得内翻的帽檐,「事实上,我这次并没有折磨拉尔玟太久,我正想找你。」她抬头看着诺洛芬威建议道,「如果你忙得差不多了,一起在海边走走如何?」

      「好。」虽然这个邀请本身有些牵强——昏暗的海岸边很难说有什么风景可看,海风仍猛烈地吹着,持续了几天的风暴也让人心有余悸——但诺洛芬威没有迟疑地答应了。他熟悉妻子现在的眼神,也对她即将进行的谈话有了一些猜测。诺洛芬威提着灯,侧身示意她先行。

 

      两人沿着海岸线并肩而行。诺洛芬威走在靠海的那一侧,猎猎海风被遮挡了大半。待离营帐一段距离后,阿奈瑞问道:「船只的情况如何?」

      「十余只白船下落不明,由于太过混乱无法确认具体数目。另有七只受损严重,几乎肯定无法使用了。剩下的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损伤。」诺洛芬威回答,「失踪船只上的装备有一些被冲回了岸上,我和英戈多已经差人收集,也拜托他们寻找落水之人的下落。物资寻回了一部分,但目前还没有船上人员的踪迹。」他望向起伏的海面,刻刀雕琢的五官紧绷着,神情看不出悲喜,「已经是第七天了,如果明天之前还没有消息……恐怕结果凶多吉少。」

      「……都是跟随着哪一家的人?」阿奈瑞心底一沉,这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暂时还没有查清,很可能三方都有。阿拉卡诺和艾卡纳罗正在整理我们和英戈多那边的失踪成员名单。」

      阿奈瑞一时无言。她在心底下意识想为那些凶吉未卜的族人祈祷,又担心如今的维拉们不会接受他们的祷告。与此同时,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怒火重新腾起,她不得不再次试图将其压下。她不想带着强烈的情绪进行这场对话。

      「……所以,我们的陛下对此作何反应?这个结果有成功给他那天才的大脑灌进一些理智吗?」她尝试着不让自己听起来尖刻——毕竟她正谈论的是她丈夫的兄长,他们现在的王——然而失败了。

      「……芬德方才过来说,库茹芬威决定再过一个时辰便重新启程,」诺洛芬威露出一丝苦笑,没有直接回答,但其结果不言而喻。

      「这么着急?这点时间完全不够寻找失踪者,人们也没法得到充分的休息。」阿奈瑞睁大眼睛,语气震惊。

      自从双圣树熄灭之后,精灵们失去了测量具体时间的方法。虽然维林诺有一些用于室内和地下矿区的机械计时装置——他们称之为“钟摆”——但那些都过于庞大,无法带着出奔。如今唯一能让众人勉强判断时间的,除了心里的估算之外,就只有天上星辰的移动轨迹。说起来,这个办法还是当初芬迪丝教给他们的。诺洛芬威的这位姐姐一直热衷于研究星象,谁也没想到她这些曾经被评价为“华而不实”的“凡雅研究”有一天能派上大用场。

      「恐怕库茹芬威心意已决。若不是这场风暴令他自己的追随者们也倍感疲惫导致不得不停下休整,他可能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等待。」诺洛芬威看向营地的方向,远处的火光映在他冰蓝色的眼瞳上,与眼底双圣树的余晖相呼应,让他的神情愈发莫测,「我让芬德去和第一家族的人商议,至少再多休息一时辰。希望迈提莫或者玛卡劳瑞能够接受这个提议,帮忙说服他们固执的父亲。」

      阿奈瑞一时间有些恍惚。十余只船上的人,她控制不住地估算着,再加上风浪中被抛进海里的那些,他们还没有离开阿门洲,就已经有那么多人丧生。他们是满怀希望踏上这条道路,还是因对亲族的爱而选择了跟随?他们在启程时有想过会迎来这样的结局吗?

      以及……

      澳阔泷迪。她终于有余力细想这个名字了——在此之前她一直尽力避免将思绪绕到这之上。她仿佛又闻到了与海港特有的咸腥味混杂在一起的血气。一闭上眼,似乎就能重新置身于当时的场景——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前方隐隐闪烁的火光,在如今沉入永夜的维林诺格外刺目扎眼。空中隐隐传来了嘶喊和钢铁碰撞的声音。她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但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这份不安在闻到风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时转变为了恐惧。“芬德走在他们前面!”她想道,当即便想上马赶往前方。诺洛芬威拦下了她和身旁急欲向前的伊瑞皙,自己带着图茹卡诺和一队人马先行一步查看究竟。其余的人则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最终赶到的时候一切已近乎结束,但海岸上的混乱仍在继续。她还记得洒满珠宝的白色沙滩于劳瑞林的光辉下闪闪发亮的样子,那光芒应和着远处珍珠装点的殿堂,蓝白与金色交织成一副欣欣向荣的画卷。然而曾经纯白的沙滩一片血红。鲜血浸透了诺多赠予的华美宝石,顺着沙砾的轮廓流进蔚蓝的海里,将其染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色彩。洁白的海港被点燃了,船只停泊的码头上起了火,连船帆都染上一层血色。她看到散落在沙滩上的刀剑和断裂的箭矢,以及泰勒瑞——她视为另一半亲人的族群散乱的残肢。她听到了天鹅的悲鸣。

      她曾见过芬威陛下被米尔寇残忍杀害后损毁的遗体,但那也抵不上眼前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她望向泰勒瑞的住宅区,一向灯火通明的港口城市如今一片死寂,而染红的纯白沙滩被她的亲族占领。她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曾经一同在宴会上欢歌笑语,如今却举起了刀剑,露出一种令她也不由为之心悸的可怖神情。甚至他们之中亦有死伤者。她看见一个比阿塔瑞斯托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的胸前伸出一支断箭……她听到身旁的埃兰葳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气,随后一把捂住了小伊塔莉尔的眼睛。

      她还看到了什么……啊,对了,她看见安加拉托狠狠揪着墨瑞芬威的领子怒吼,两人的咆哮声混杂进周围的哭喊里听不分明;她看见阿拉芬威,她那位常年夹在两位兄长的矛盾之间依然永远温和有礼的小叔第一次涨红着双目,朝着他半血兄长的方向尖声质问,那头一向光鲜的金发也变得凌乱黯淡;她看见芬德卡诺,她的长子沉默地立在一边,往一只手上笨拙地缠着绷带——他试图擦净剑上的血渍,然而锋利的剑刃划伤了颤抖的手;她好像还看见了泰尓佩林夸,那位芬威家族的第一位孙辈脸颊上沾着血,眼中一片茫然;她看到诺洛芬威狠狠挡下一名杀晕了头的族人的攻击,勒令对方放下武器,她无比庆幸地看到丈夫的剑上没有血迹……她的脚边碰到一具倒下的残躯。她低头,木然盯着那张扭曲的染血面庞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认出他是欧尔威身边的一名侍卫,就在上个月,他还给她和埃雅玟倒过茶。

      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她记不太分明了。等她在阿拉卡诺的呼唤声里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船上。面前是渐渐远去的血红海港,周围是她的家人和亲族,身后是滚滚雷云和汹涌怒涛。风暴将起。

 

      ……她强迫自己从记忆的漩涡中回神。诺洛芬威方才一直静静地走在她的身边没有出言打扰。隔着他们之间一贯的联系,他能感受到妻子思维之海的惊涛骇浪,想必也已从中知晓她此次特意找来是想说什么。阿奈瑞缓缓开口,问出了她真正想问的那句话:「所以,你还是决定前行?」

      即便是在思维里,她的声音依然有些艰涩。

      诺洛芬威转头看向阿奈瑞。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回答却十分肯定:「是的。」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阿奈瑞还是心下一沉。「……我们之前谈论过出奔的必要性。当时你对这个决定表现出了犹豫,虽然最后还是决定前进。」压下心底的不安,她缓慢斟酌着措辞,「但我以为此一时彼一时,毕竟从库茹芬威在澳阔泷迪拔剑的那一刻起,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我想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天鹅港的惨状。」

      她望向停在海岸上的白船,他们走得离那里已经足够远,只能看到最近船帆上的一点,随着海浪轻轻晃动着。她又看向子民休憩的营地,火光在远处微微摇曳。

      「我明白族人们想要的是什么,因为这份未来也曾打动过我。」阿奈瑞喃喃道,「我明白现在的阿门洲无法满足他们,我原先也不反对这份追求。但是,诺洛芬威,」她的语气一转,隐隐带了悲意,「但是没有自由是建立在无辜亲族的鲜血上的。没有。倘若他们是凭借自己的意志,牺牲在抗击大敌的路上,那这尚可被称为是死于荣耀,我虽仍会为此悲伤,但也会他们骄傲。但是现在呢?」

      「“Mornië utúlië”(黑暗已经来临),你的兄长是这么说的。是啊,mornië alantië (黑暗已经降临),魔凛戈托残害了我们的亲人践踏了我们的家园。但是对于泰勒瑞来说,真正带来黑暗的不是那位“黑暗的大敌”,而是我们,是他们当作亲人对待的族群。」她回想起那场发生于图娜高庭的辩论,回忆着人们脸上慷慨激昂的神色。这些神情在下一瞬与澳阔泷迪港那些沾满杀意的扭曲面孔融合,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她感到一阵寒意。尽管她的丈夫替她挡住了大半的海风,有着毛皮内衬的防寒斗篷阻挡了剩下的那些,但她仍感到一种刺骨的冷。

      「诺洛芬威,这条以亲族之血为代价走出的道路有什么荣耀可言?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已经有多少人为了成全这种疯狂而死?想想欧尔威的子民,我们的子民,还有阿拉芬威一家和他们的追随者——他们因着对我们的爱追随我们走到现在,如今又被牵扯进亲族相残这种无妄之灾,平白添了多少伤痛?我以为你不会不明白。」阿奈瑞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试图控制住声音里的怒意,然而思维的交流使情绪一览无余,「我以为这些足以让你改变主意,可是……」

      她回想着诺洛芬威在澳阔泷迪、在风暴中的一言一行。听到的是对方更加果决的语气,看到的是他眼底愈发明亮的光芒,让她困惑,让她心惊。

      「可是为什么,吾爱,」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带着未尽的哀伤与新生的不解,「为什么我感觉你前进的意志反而愈发坚定了呢?」

      一阵沉默。诺洛芬威侧身偏向她,两人一前一后地对视着,眼底出自同源的光辉交相呼应。狂风怒吼,发丝和斗篷凌乱地飞舞。浪花摔在礁石上,银白色的海沫碎了一地。一时间,他们之间只有海浪和风声。

      在远处,海的另一端,那片令诺多们趋之若鹜的神秘大陆若隐若现。

 

————————————————

 

      “所以,你还是决定前行?”阿奈瑞站在居所的露台上,遥望着远处街巷的火把与灯光,以及它们隐隐映照出的摇晃人影。他们在提力安的私宅离城市的中心区域较远,因她和诺洛芬威都更喜欢相对安静的环境。然而即便是在这里,也可以听到族人情绪高昂的喧哗,混杂着马匹的嘶声和拖拽搬运行李的声音。整个提力安都沸腾了。

      “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了,阿奈。”诺洛芬威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看着远处的人影幢幢。“库茹芬威在诺多心中点起了一把火,除非燃尽,否则已经没有熄灭的余地。”

      “假如以你的身份再次呼吁人们留下,会有多少人愿意听从?我看他们依然愿意跟随你的领导?”阿奈瑞提出,随后快速补充道,“我知道这么直接地反对我们新陛下的决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我也并不是想阻止族人追寻新家园。但如果你真的对这一切感到不安,那么与其盲目跟随,不如谨慎行事。”

      “很遗憾,吾爱,你应该也看到了,英戈多最后有尝试劝说,但是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反对声浪。”诺洛芬威叹了口气,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第一家族的追随者不可能受到影响——他们或许还乐于见到我们离开。而我们这边……哪怕有一部分人最终出于对我们家族的忠诚和尊敬而选择留下,也不会是全部。选择出发的人们会选出新的领导者继续前行,或者直接加入库茹芬威的麾下。我想你我都不希望见到这样的结果。”

      阿奈瑞对此无法反驳。

      “至于孩子们……虽然我相信,若是我们当真极力要求,他们会因为对我们的爱而留下的。但是他们对前进的渴望你我都看在眼里。就在刚才,芬德还在极力劝说我出奔。”诺洛芬威眉宇间透着无奈,“而我们应该都不希望强迫他们的意志。即便是在我和库茹芬威关系最紧张的那几十年,我们也没有插手他们与堂亲之间的友情不是吗?你还提到过你很高兴两家之间的敌意没有延续到孩子们身上。”

      “这大概是你与库茹芬威难得达成的共识。”阿奈瑞无奈地摇头。这几十年来,芬威更年长的两个儿子们在各大事件的决策上达成的共识屈指可数。虽然实际上,除了库茹芬威·费雅纳罗本人以外,他们一家和其他第一家族成员的相处都还算不错。诺洛芬威和奈雅芬威在王宫里隔三差五会遇到,共事时的合作也很顺心。阿奈瑞时常约诺丹妮尔喝茶闲聊,讨论雕塑、建筑与自家孩子们。除了自幼便和堂亲们玩到一处的芬德卡诺与伊瑞皙之外,安巴茹萨们也常邀阿拉卡诺与他们一同打猎,就连图茹卡诺都曾请卡纳芬威到他和埃兰葳的婚礼上献唱。

      阿奈瑞回忆着黑暗笼罩维林诺之前的生活,随后想到长子和女儿对出奔一事所表现出的热情,神情浮现出一丝忧虑,“虽然我现在有些担心孩子们是否有些太受他们堂亲的影响了。”

      两人听着楼下诺洛芬威安们进进出出收拾行装造成的乒铃乓啷的动静,一时无言。

      “另外……” 诺洛芬威说到这里罕见地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说道,“那些库茹芬威的追随者们,虽然他们可能从未认可我们的家族,但在我和库茹芬威的争执彻底无可挽回之前,他们都是阿塔的子民。如果我们选择留下,只会加深族群的分裂,我想这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

      “而且,留下的那批心底也不会平静——因为我们无人真正见过那传说中的神秘故土,这也使得那片大地越发具有吸引力。他们永远不会安宁,甚至可能尝试再次出奔——而我不认为我们会有下一次的机会。”诺洛芬威望向塔尼魁提尔山的方向,“我听说芬达拉托的恋人,凡雅族的阿玛瑞依就被维拉禁止出奔。芬达拉托对此很是伤心。所有凡雅中只有埃兰崴因着与图茹的婚姻才被允许离开。”

      “所以我们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阿奈瑞叹息一声,一手搭上丈夫的后背以示安抚。

      那位被放逐的王子突然于提力安现身时,阿奈瑞正在图娜的王宫内帮忙处理双圣树熄灭后堆积的事务,见状便远远旁观了整场演讲与辩论。她本人对于库茹芬威的决定说不上支持,但也谈不上反对,因此并未加入人群参与争论。她看着支持库茹芬威的族人,看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其中甚至包括了埃雅玟的女儿。他们个个情绪高昂,抒发着对那片未知土地的无限向往以及其能够创造的无限可能。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虽然芬德卡诺和伊瑞皙并未表态,但她能看到他们眼中闪动的光芒——以她的了解,他们没有参与辩论的原因,大概只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反对自己的父亲。尽管她一直知道库茹芬威在族人中有着相当强大的号召力,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也许她本不该对此感到惊讶的。她了解族人的天性,他们天赋异禀热爱研究,乐于创造和追求各种挑战,从不沉溺于安逸——那些每天被递交到诺洛芬威桌上的各种事件报告也能证明这一点。原本安居于维林诺时他们或许还没有其他的想法,但在大敌打到家门口之后,在库茹芬威带给他们另一种可能性之后,这份安逸就被彻底打破了——如今得知自己有机会去往一个几乎未经探索的土地,崭新事物与陌生国度就在前方,维林诺将再也满足不了他们。这种迹象远在双圣树熄灭之前就已经出现,只是她原本把它们归咎为大敌的谎言造成的暂时性骚动,而没有细想下去。

      阿奈瑞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禁暗叹一声,“说实话,虽然库茹芬威给出的未来很让人心动,但我对这一切的感觉也不太好。这个决定做得太过仓促了。用埃雅玟的话来说,就像有一股巨浪推着船在前进。而且,我们那位陛下一贯的行事风格你也清楚,如果呼吁这个提案的不是那位库茹芬威,我恐怕会接受地更为坦然。”

      她有些忧虑地问道,“你相信库茹芬威描述的那一切吗?关于另一片大陆,另一种生活?”

      “听起来你并不相信?”诺洛芬威转头看向她,语气有些意外。

      “若要细想,库茹芬威的的演说未免有些前后矛盾。”阿奈瑞回想演讲的内容,不禁再次感叹他们的陛下不愧为语言学家出身,措辞犀利、言语精准又直击人心,“他先说我们的父辈是为了追随光明而来,后来又说我们是被维拉哄骗至此,将这里的生活称之为软禁。倘若我们真是被维拉们哄骗,库茹芬威的言论岂非否定了他最敬爱的阿塔的智慧?而若是为了光明……虽然双圣树光辉不再,但我无法认同他将维拉与大敌混为一谈的言论——他们至少从未威胁过我们的性命,而海对岸的那位却能毫不犹豫地对着精灵挥下屠刀——难道他当真以为对面黑暗大敌盘踞的地方更为光明?倘若那片土地当真如此美好,我们的父辈们又何必跋山涉水来到阿门洲?”

      她摇了摇头,“要不是知道那位陛下虽然性格上颇惹人微词,但性情高傲从不说谎的话,我都要以为这些话是他为了吸引追随者、煽动人们为了他的茜玛丽尔而战的借口了。”

      诺洛芬看着阿奈瑞,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随后又顿住了。

      “你或许代表了维林诺大多数精灵的看法,吾爱,但恐怕库茹芬威在有些事情上的立场是不同的。”他最终有些无奈地评价。“要知道,他对大能者们的意见由来已久,从他们对阿塔婚姻的判决就开始了。现在可能还要再加上一个企图染指他造物的罪名。哪怕他真的认为维拉们和那位大敌是一丘之貉,我也不会奇怪。”

      阿奈瑞一愣,随即明白了诺洛芬威的意思。在维林诺,弥瑞尔·色林迪夫人的名讳无人不晓,但也无人敢轻易提及。无论如何,维拉的判决和芬威陛下的选择断绝了这位天才纺织者返生的可能,也让库茹芬威·费雅纳罗彻底失去了母亲。从这点上看,恐怕他是全维林诺最有资格对维拉表示不满的人。

      至于茜玛丽尔的那件事……阿奈瑞想象了一下,要是有精灵企图损毁她的工程图——虽然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那对方恐怕有机会成为全维林诺少数见识到二王子妃怒火的人。

      阿奈瑞叹息了一声,神情不禁有些复杂。她无法评价维拉们在芬威再婚事件上的判决公正与否——毕竟正是因为他们的决定,她的丈夫才得以降生。但她内心身为母亲和创作者的那一部分突然有些许共情,让她在这一刻对那位与他们家族争锋相对了几十年的名义上的兄长态度缓和了不少。

      “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我那位兄长从不说谎,也不屑于用谎言吸引追随者。他所描述那片土地的措辞虽有夸大,但那也是他心中的真实。”诺洛芬威转身面向远处隐约可见的佩洛瑞山脉,目光仿佛试图越过山脉和海洋,看到那片自幼听闻却从未踏足过的大陆,“我曾听阿塔描述过我们族群出生的那片大地。他曾对我和英戈多讲述奎维耶能的星光璀璨,赫尔卡旁的流水潺潺,以及雄伟似佩洛瑞的高山。他讲雅凡娜的造物在暮色下摇曳,飞鸟走兽于林间嬉戏。每每提到这些,阿塔的眼中总是带着怀念。”

      阿奈瑞听着他的描述。她的双亲几乎没有提起过他们出生的地方,但顺着诺洛芬威的转述,她似乎能够想像出那副画面。

      “而库茹芬威……他对那片大陆的了解可能比我与英戈多能想象的还要多——毕竟我们都知道他是阿塔最宠爱的孩子。我想他是真的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诺洛芬威苦笑了一下。

      “……实际上,库茹芬威的描述还是有吸引到你的吧?”阿奈瑞看着他,看到了诺洛芬威眼中隐约的神往,“其实你不需要寻找其他的理由。即便有关那片大陆的一切并不属实,我也不认为去为芬威陛下复仇这一行为本身有什么不妥——这是你们的权利,他毕竟是你们的阿塔,而且我本人也敬爱着他——只是库茹芬威的言辞让人有些不安。而且我知道你对你的兄长做出过承诺,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她知道诺洛芬威虽然与他的半血兄长互相较劲多年,但心底其实一直对修复这段关系有着隐秘的期望,在维拉面前做出的承诺也完全出自真心。他很少表现出来,或许连孩子们都不清楚,可他瞒不过阿奈瑞。尽管后者对那位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的家人、甚至还曾拔剑指向她丈夫的人很难有什么好感,但假如有一天这对兄弟当真能够重归于好,她也乐见其成。

      “我不否认。”诺洛芬威承认,“但只是这样不足以让我决定离开,辩论的时候我是坚决持反对意见的。”

      “我明白。”阿奈瑞抬手拍了拍诺洛芬威的上臂,目光随他移向了远处的群山。她望着山脉的阴影陷入沉思,双圣树的余晖在眼底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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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洛芬威看着阿奈瑞。他知道妻子眼底的疲惫不仅仅出于奔波的繁忙。她心上的责任和对族人的关心并不比自己少。在提力安时她便常常辅助他处理各项事务,尽管这些并不是她的本职。无论是在他与库茹芬威争执的那几十年,还是后来担任摄政的那些日子都是如此。而因着她与天鹅公主的友谊,平时与泰勒瑞有关的事宜除了阿拉芬威之外,也时常会让她帮忙。他可以想像澳阔泷迪的事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冲击。

      「……正是因为这一切,阿奈,我们才更需要向前。」诺洛芬威终于开口。茵迪丝之子冰蓝色的眼底看不出明显的情绪,仿佛将封未封的湖面,「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你希望我们就此折返吗?」

      「有何不可?」阿奈瑞反问。她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太激动,「你若还是在担心族群会就此分裂,那容我说句实话,诺洛,我们一族的分裂早在你和库茹芬威争锋相对的那几十年,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了。原先的诺多根本没有家族的概念,而现在呢?不同家族的追随者们各为其主。库茹芬威在澳阔泷迪拔剑时有想过阿拉芬威的感受吗?有想过我们留在提力安的那十分之一族人的处境吗?他带领着自己的子民去追逐他的疯狂,我们无法阻止,但至少我们可以为那些因对我们的爱而选择跟随的人们考虑。现在回头不是一种怯懦或者羞耻,而是一种智慧。我们不至于让更多的族人沾染罪行,也不至于让更多的人牺牲地毫无意义。这叫及时止损。」

      「倘若我们在此止步,他们的牺牲才是真正的毫无意义。而那些在天鹅港挥剑的族人,也将永远成为“弑亲者”,包括芬德在内。」诺洛芬威直白地反对。听到那个与长子的名字并列的称呼,阿奈瑞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眼底露出一丝不忍。「维拉们不会在乎他们拔剑的理由是什么,即便在他们心里这是为了维护亲人而战,他们手上沾染了无辜者的血也是不争的事实。倘若就此折返,他们将永远失去弥补自身的机会和资格。但如果继续前进,他们仍有希望创造更多价值,他们也有能力创造更多。我们仍有机会为自己挽回一些东西。」

      「我以为的“弥补”和“挽回”该针对的是被我们伤害过的亲族,而不是继续带着子民试图通过捞取水中的星辰来粉饰太平。」阿奈瑞不赞成地回答,她的眉头紧皱着。「无论是谁,哪怕是芬德……既然错误已经犯下,那就需要去纠正和承担后果,没有人可以逃避。他不会不明白的。」她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一想到长子在海港的参与她便无比痛心,而她的语气却很坚定。

      「然而这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了,阿奈,我们无法强迫族人们折返。」诺洛芬威微微摇头。阿奈瑞此前一直没有将目光从丈夫的身上移开,这回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隐隐的忧虑。「你说现在折返能阻止我们沾染更多的恶行,保住更多人的性命,此言不假——但是,阿奈,不要以为他们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性质一无所知。我在风暴过后观察过族人的反应,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几人,他们是明知这一切仍选择继续前进的。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恐惧可能到来的惩罚而不愿回头。但无论原因是什么,无人愿意就此停下脚步。」

      「……哪怕是澳阔泷迪的一切也不足以转变他们的心意吗?」

      诺洛芬威摇头,「你因友情和愧疚而认为自己对这场惨剧负有责任,但是,阿奈,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的。能够在海港拔剑的人,他们本就是前进意志更为坚定的一批。而对那些并未参与澳阔泷迪之事的人来说,他们在这一切上又何其无辜,你能因此而责怪他们吗?你和阿塔尼丝一起忙碌了近一天。欧尔威的子民是她母亲的族人,与她的联系比你我都要深。你有从她的身上感受到退意吗?」

      ……没有。阿奈瑞闭了闭眼。阿塔尼丝坚定不移。

      她侧过脸看向远处的临时营地,有些不情愿地赞同了这番说辞,然而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还是涌上心头。海风仍猖狂地吹着,他们的斗篷衣摆和手中的提灯在风中摇曳。

      「我明白功过不能相抵这一道理,阿奈。」诺洛芬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语气缓和了下来,「哪怕我们最后真的成功击败了大敌,所沾染的罪行仍将刻在fëa之上。即便我们能自欺欺人,也说服不了最终审判我们的那些大能者。」他叹息一声,「我并不是要粉饰他们所做的一切,埃雅玟之友阿奈瑞。不止是他们,所有于这场惨剧中受益的诺多今后都将背负这笔血债。你说的没错,我们永远无法弥补亲族的损失,没有借口可以伪装太平,没有功绩可以洗刷污点。我们将背负这罪孽,直至阿尔达的终结。」

      阿奈瑞看着诺洛芬威,他正望着营地的方向,手中的提灯为他的眼瞳打上了一层微光,她从中看到了思索、悲哀以及挣扎。最后,这些情绪于眼底轮转融汇为一种决心。

      「我不否认,我如今对抵达对岸的渴望反而更加强烈。我的内心不愿在什么都没能达成的情况下就此回头,回到从前那个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去。」诺洛芬威转身,目光越过永不停息的贝烈盖尔,冰蓝色的眼睛似刀锋一般刺向那片隐约可见的大地。「这条路给诺多带来了无法抹去的阴影,但我相信我们的希望也在于此。倘若有族人不愿继续接下来的旅程,我绝不会阻拦他们。而愿意前行的那些,我便领导他们。」他顿了顿,随后做出了这个不知在他心底埋藏了多久的决定,「——以芬威之名,如果有必要的话。」

      阿奈瑞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她自然明白最后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以及这背后称得上僭越的心思。她不会断言诺洛芬威以前是否有过这样的苗头,但她的丈夫此前一直安稳地将自己置于辅佐的位置上,哪怕是摄政期间也没有过丝毫逾矩的言论。她没想到他有一天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突然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正朝着他们两人都无法控制的方向越行越远。可内心深处于此刻升起的安心又仿佛在告诉她,这样的决定没有问题。

      「……你可想好了?」阿奈瑞最终只是这么提醒,「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能从库茹芬威身上寻求的是什么。倘若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便彻底断绝这份可能。这可是正面挑衅,库茹芬威绝不会允许,他会气疯了的。」

      诺洛芬威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手中的提灯。它和提力安城里常见的那些照明灯具一样,都出自他们曾经的大殿下、如今的诺多之王之手。简约的黑色外框以诺多的习惯雕琢着流畅的花纹,其内的白色晶石串成网状,以一种他们难以解释的原理持续稳定地散发着幽幽蓝光,不论从审美还是实用性上都无可挑剔。他不清楚这些灯盏是否是尝试制作茜玛丽尔时的副产物,只知道它们在双圣树熄灭后的现在成为了所有精灵赖以视物的必需品。费雅纳罗之灯,他们这么称呼它。

      世人皆知芬威的长子性情偏执,拥有着即使是睿智的诺丹妮尔有时也难以招架的脾性,但无人会否认他的惊人才华和对诺多做出的贡献。库茹芬威·费雅纳罗是位天才,这点毫无疑问,他也一直无愧于这个名字之后通常会跟随的一连串赞誉。但从今往后,这个称呼恐怕将和血与火如影随形。

      「我承认,我心底仍存有一丝希望,终有一天能与兄长重归于好,共同面对诺多的一切困境。」诺洛芬威收回视线,掩饰其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和茫然,随后语气缓慢而坚定地宣布,「我以前从未真正挑战过库茹芬威的领导权,因为这毕竟是他与身俱来的权利。况且我若真这么做了,便相当于做实了他当年在提力安对我的一半指控,我不愿意这样——虽然魔凛戈托将维林诺翻了个底朝天,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库茹芬威对我的态度。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大概也不会认为我是在真心追随。」

  他苦笑了一下,「但如你所言,库茹芬威的决定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倘若他接下来的举动愈发危险,我恐怕将不得不与他正式对立。为了子民,也为了我们自己。」

      「而且,吾爱,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从我们开始这场讨论之时,不,早在我们的子民出发前仍决定跟随我们的家族之时,就已经是在挑衅他的领导权了。倘若我们当真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过是把现状进一步挑明。」他看向阿奈瑞,眼中的迷茫不再。阿奈瑞与他对视,于冰封的湖底看到了燃烧的火焰。她再次意识到,尽管争锋相对这么多年,诺洛芬威与他的半血兄长有多么相像。即便他们本人大概都没有察觉——或者说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这种联系。她在这一刻确信,库茹芬威点燃的那把火也同样在他的心底燃烧。

      阿奈瑞微微别过脸,心知自己已无力阻止丈夫前行的决定。但至少,就目前的交流来看,她庆幸自己并未从诺洛芬威的眼中看到与他的兄长一般的疯狂迹象——但也许是这份疯狂隐藏地太深?

      她其实能明白这份前进的向往与渴求,因她也曾在库茹芬威的演讲时动摇过。一片未受守护的全新土地,由自己的双手开拓、创造一片全新的家园,没有一名建筑师不会为此心动。然而现在,她的心已向着某些无法割舍的事物偏移。

      她的眼前浮现出好友以往的笑颜。一想到这张笑脸即将被泪水覆盖的模样就令她一阵心痛——她无比庆幸埃雅玟在她们出发之时还留在提力安城内,没有回到澳阔泷迪她的亲族身边——她无法想象对方若是见到那一幕场景会作何反应,她也绝不希望她经历这一切。正如诺洛芬威将库茹芬威视为完全的兄长,她也将埃雅玟视作完全的姐妹,尽管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还不及前者的一半。如今诺洛芬威已经做出了选择,也该轮到她做决定了。

      某个自澳阔泷迪起就在心底生根的念头再次生长,这次牢牢地攀上她的心头。她几乎就要将这个决定脱口而出,随后又犹豫了。她望向营地的方向,再越过营地看向其后的佩洛瑞山,似乎想望穿山脉看到维林诺,看到白色的提力安城。她有些不知如何抉择。

      「……既然你这么说,想必内心已经有了计划?」最终,阿奈瑞将心底的其他思绪暂时搁在一边,决定顺着诺洛芬威的思路继续询问。「我不否认抗击大敌乃是正义之举,我也不怀疑你们为之赴死的觉悟,但赴死和送死是不一样的,诺洛芬威。你将一切形容地轻描淡写,仿佛胜利唾手可得,但你预备拿什么去对付那位与维拉们齐平的爱努,大君王的亲兄弟?」

      「我并非质疑族人的英勇,但是他们拿到真正的武器也只是近几十年的事,还不是大范围内的——没有正式跟随特定一方的普通民众用上刀剑还不满一个月。这差距太悬殊了。」她和诺洛芬威计算起双方的战力。虽然语气中带着不赞成,但她的神情反而比先前平和。

      阿门洲最开始根本没有战争用的兵器与护甲,在芬威的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执正式打响之前,全维林诺能找到的只有狩猎用的弓箭长矛以及装饰或礼仪用的佩剑——前者无法面对大规模的敌人,后者根本不适合实战。

      「况且,我不相信大敌没有自己的手下,到时候我们要做的可不是狩猎一两只野兽,而是进行真正的战争。我们中有人知道如何修建堡垒,知道如何指挥作战吗?连这些词汇都仅存于传说之中,不知几百年未有人使用过了,我恐怕无人知晓它们真正的含义。」阿奈瑞的话听上去尖锐,语气却带着忧虑和认真,「我不想长他人志气,但空有一腔勇气是无用的,你如何有把握达成你的目标?」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诺洛芬威。他仍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望着对岸大陆隐隐约约的轮廓。海风吹下斗篷的帽子,部分黑发逃逸了出来,在风中飘舞。海边的水气给他的侧脸与发丝都镶上了一层边,在提灯的微光下微微发亮。阿奈瑞看着他,等待着。从赫尔卡拉赫吹来的风果然很冷。

      「这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良久,诺洛芬威终于回答,「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们并非毫无希望。」

      「我们知道,即便是维拉,他们之间的实力与擅长的领域也有所不同。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米尔寇比起正面出战更善使阴谋诡计。他解除囚禁后在我们族人之间挑拨了几十年才图穷匕见,此前毁灭双圣树的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寻到的帮手——我衷心祝他们因分赃不均而斗得两败俱伤。」诺洛芬威微眯起眼,神情变得格外地冷,「我不会因此而小瞧他的力量,毕竟阿塔就死于他之手。然而,如果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那便意味着除非万不得已,他很可能不会亲赴战场。这也代表我们在抵达那片大陆之后,不会直接与他本人交手。这给了我们缓冲的时机。」

      「从我所听说过的那些有关那片大陆的传说来看,大敌的确有其爪牙,但无论他曾经在另一边大陆上有着怎样的势力,他都被维拉们囚禁了三个百年之久。我不认为他当年拥有的势力在三百年后还会保持原有的力量。而他本人一个月前才离开阿门洲,距离现在没有多少整顿势力的时间。我们双方的起点是一致的。」

      诺洛芬威分析到这里,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根据我对库茹芬威的了解,他应该也清楚这些。这恐怕也是他这么急于前进的原因——为了能在大敌的势力彻底集结恢复之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我知道你现在对他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即便他真的陷入疯狂,也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

      阿奈瑞对此不置可否。

      「这样的急行军的确值得一试。况且即便一击不成,我们也仍有机会。」诺洛芬威继续阐述着内心所想,一边也在整理思路,「三家的孩子们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我们的数量上占优,或许可以将大敌围困在他的堡垒之内,与此同时积蓄力量,消磨敌方战力,直到逼迫大敌现身。到那时……便可最终与他一战。我并非自负到以为族人的力量可以比肩那位阿斯塔勒多,但他既然曾被托卡斯所缚,便意味着他并非不可战胜。」

      诺洛芬威抬头,望向挂在夜空中的维拉奇尔卡,据说它预示着米尔寇的在劫难逃。阿奈瑞静静地听着,看到他这一刻眼中毫不掩饰的锋芒。

      「况且,我们不会孤军奋战。」顿了顿,诺洛芬威再次将目光投向海的对岸,「那片大陆上还有先前拒绝了维拉召唤的昆迪们。我记得埃尔威和他的子民就留在那里。他曾是阿塔的好友,其为人深受阿塔称赞。若他确实如传闻一般正直睿智,即便不算上那位迈雅的力量,他依然是个值得拉拢的盟友——毕竟魔凛戈托的存在对他的子民来说也是一种威胁。」

      「那位据说娶了一位迈雅的埃尔威?」阿奈瑞回忆着维林诺流传的关于那位传奇精灵的歌谣,脸色并不乐观。她苦笑着提醒道,「他可是欧尔威的兄长。倘若他得知了弟弟的子民身上发生的事,我不认为他会给你们好脸色看。」

      「但是他弟弟的后嗣将与我们同行,」诺洛芬威平静地说,「如你之前所言,阿塔尼丝心意已决,而她的三位兄长们与芬德和图茹的交情甚笃,我想也有很大可能选择继续前进。埃尔威或许会拒绝我,拒绝库茹芬威,但他很可能会对阿拉芬威安们留有余地,我们仍有机会说服他成为盟友。而且这位精灵在那片大陆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那里的一切比我们要熟悉得多,无论如何我们都有必要尝试争取他的信任和帮助。」

      阿奈瑞听着诺洛芬威一脸平静地将自己的侄子侄女们也纳入计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知道丈夫是个政治上的天才。他不像大多数精灵那样精于手工艺。在其他精灵都热衷于技艺的打磨、沉浸在创造的乐趣中时,诺洛芬威却在政治场上如鱼得水——虽然她不清楚是成长环境使然,还是诺洛芬威生来便在此领域具有天赋。与库茹芬威那种牵动人心的号召力不同,他影响人们的方式更为含蓄。他从不像兄长那样慷慨陈词,但同样能让人发自内心地认同和追随。哪怕是最为强硬的交涉对象,在他面前也会客气三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在茵迪丝的四个孩子中,费雅纳罗对他抱有的敌意最为强烈——火之魂魄极不待见这种拐弯抹角,将其视为一种虚伪。

      阿奈瑞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不如说她很欣赏丈夫运筹帷幄的样子,也热衷于参与其中提供助力。虽然她本人的思维模式往往更加乐观,但她认为动机和手段同等重要。只要是出于良善的目的,她可以接受实施过程中的适当“变通”——只要这不触碰她的底线。诺洛芬威也从不刻意在她面前隐藏这些心思。不过他这次如此直白地将它们说出口,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这回的确毫无保留了,阿奈瑞意识到。

      「……我猜测,你原本也是盘算着如果欧尔威不愿意出借船只,可以让阿拉芬威去试着说服。可惜库茹芬威的举动超出你的预料。他连这片刻的等待都不愿意。」阿奈瑞叹息一声。

      诺洛芬威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埃尔威的力量固然重要,但也不是必须的。即便他最后依然不愿合作,我相信只凭诺多的力量仍有机会。而且……你应该记得库茹芬威提到,关于一如的次生子女之事。」诺洛芬威微眯起眼,「虽然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来与我们争夺生存空间的存在。倘若有机会,或许他们也能够成为相当可靠的盟友。」

      「而库茹芬威先前在演讲时对那些次生子女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好。他似乎将他们视为与诺多抢夺家园的帮凶之一。」阿奈瑞摇了摇头,「现在我更明白你之前的决定了。即便你们在其他事项上都能达成共识——对此,恕我直言,我深表怀疑——在这件事上也一定会起争执。」

      诺洛芬威对此没有回答,只是叹息。沉默再次降临,两人都在思考。这一刻,仿佛他们周围从未停息的风浪都跟着沉默了。无尽黑暗中,只有瓦尔妲的星辰和手中提灯的微光,以及他们眼底的光辉仍在闪耀。

      「但即便如此,阿奈,我也无法保证我们一定能成功。」诺洛芬威最终说道,「我无法肯定我们的力量究竟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可达成这一切,以及这过程中会有多少人丧命。我无法向你保证任何族人的安全,包括芬德、图茹、伊瑞皙、阿拉卡诺、英戈多一家,甚至是我自己。我无法许诺一个“必将美好的终点”,因为一旦踏上这条路,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就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他的声音比起先前有些艰涩,但其中的坚定不减,「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们并非毫无希望。如果说库茹芬威的那番言论中有什么我认同的部分:那就是我确实相信,在迎接既定命运之前,我们将创造的成就,会令大能者也为之惊叹。」

      「“穿过悲伤,然后找到自由”吗?」阿奈瑞喃喃地复述库茹芬威对曼威使者的答复。

      「是的。」

      阿奈瑞叹息一声,第三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所以,你还是决定前行?」

      「……是的。」

      「哪怕这是死路一条?」
      「那也是至死方休。」诺洛芬威平静而肯定地回答。

 

      阿奈瑞看着丈夫眼中的光芒,那三个肯定的答案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久久不能回神。拼上一切去搏一个未知的未来,是值得的吗?如果只是她个人的选择,如果放上的筹码中没有她的亲族,她或许能果断给出答案。然而当她在乎的所有事物都被摆上了天平之时,她不由得开始犹豫了。她心底隐隐涌现出一种悲伤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似乎在那一刻同时看见了无尽的苦痛和无限的光辉。

      她想到孩子们。英勇坚定的芬德卡诺,文可与那位金嗓子卡纳芬威斗歌,武能单骑入深林只身战群狼。沉稳可靠的图茹卡诺,有着不输于诺洛芬威的智慧和不输于她自己的建筑才能——他曾向阿奈瑞描绘过一座崭新城池的构想,但一直未有机会实施。自由欢乐的伊瑞皙,她永远有着无尽的活力,和她的堂兄弟们是欧洛米猎场的常客,其技艺甚至得到了猎神本人的赞赏。以及坚毅无畏的阿拉卡诺,相比起他心烈如火的兄长姐姐们,他总是更为沉默的那一个,但无人会质疑他的勇气和忠实,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如其名一般的人物。

      还有他们的族人,阿奈瑞望向提力安城的方向。尽管连绵的佩洛瑞山脉阻挡了视线,但她不需要看也能忆起白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那来自他们的创造,族人的创造。她曾参与过这座城市的部分建设修缮,但是她清楚,倘若没有他们,这座美丽的城市将只是空虚的框架。是其中生活的精灵们赋予了白城真正的生命,为此地的福乐进一步添色。“他们将前进得比欧洛米更远,坚持地比托卡斯更久。”她不禁再次想到库茹芬威的话,并且不情愿地承认她的确也这么相信着。提力安还是太小了,阿奈瑞意识到,维林诺困不住他们。他们能做的比单调且漫无尽头的打猎、宴会和打猎的循环要多得太多。

  

      「那便去吧。」阿奈瑞最终开口。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发觉自己的语气比预想的要平淡许多,「既然不愿回头,那就向前争取更多。去追寻你们想追寻的,创造你们想创造的,你们值得这一切。」

      诺洛芬威闻言,神情却没有欣喜。他看着阿奈瑞平静的眼神,在那一刻明白了她的决定。

      「但是你不会跟来。」他的语气分外肯定,眼中的情绪不知是否多了一丝黯然。

      阿奈瑞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无法放着澳阔泷迪的事不管。」她伸手拢了拢诺洛芬威的斗篷,将对方鬓角的散发拨到耳后,「况且还有将近十分之一的诺多留在提力安,包括你的姐姐。原先我们就这么留下他们也不要紧,但现在的情形……你明白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诺洛芬威一眼,「倒不如说……你原本打算让谁收拾来这些烂摊子?不会是阿拉芬威吧?」

      诺洛芬威对上妻子锐利的眼神,暗叹对方独到的洞察力。

      「不是我让他这么做,吾爱,」他摇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在我们清点物资的时候。他已经做出决定,只是还未公布。而他一旦留下,在库茹芬威和我离开之后,提力安剩余民众的领导权就会自动落到他的身上。」

      「但这不是阿拉芬威该承担的责任,」阿奈瑞的语气有些忧虑,「不如说他的家族和追随者们才是这次事件最无辜的那些人。你很清楚如果他留下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尽管他一直和泰勒瑞们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但正是因为这份曾经的亲近,才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艰难。当爱转变为等量的恨时,你要他如何面对这一切?」

      「我知道这会非常艰难,英戈多也清楚。但不要忘了,阿奈,他也是诺多的王族,阿塔的孩子,不要怀疑他的能力。」看到阿奈瑞眼中隐隐的不安,诺洛芬威说,「虽然阿塔称我为“睿智”,但英戈多的智慧有时甚至更胜于我。」

      「我当然不怀疑阿拉芬威的能力,吾爱,但我仍不由得感到担心。」阿奈瑞闭了闭眼。阿拉芬威从前一直远离着他两位兄长的争执,或者说,远离着提力安的政治中心。如果他留下来接手一切,就意味着要从头开始熟悉一切,与此同时顶着曾经的亲族、甚至是整个维林诺的敌意。

      而且……阿奈瑞再次想到了好友。她一时不知阿拉芬威留下还是不留下,哪种选择对埃雅玟的伤害更大。阿奈瑞暗叹一声,这个消息更加坚定了她的选择。无论如何,也不该让阿拉芬威独自为不属于自己的罪孽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明白,阿奈,我们将于此事上永远亏欠英戈多。」诺洛芬威明白阿奈瑞在想什么。他看向营地的方向,眼中带着对弟弟的愧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和阿拉芬威需要考虑的问题了,」阿奈瑞叹息道,止住了话题。「提力安就交给我们,你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前方。这里再艰难也不至于丢掉性命,你们的前路却真的需要以命相搏。」

      她抬手按上诺洛芬威的肩膀,他下意识俯身。阿奈瑞看着那片靠近的冰蓝色湖面,平静地说,「带着他们前进吧,我们来为你们留一条后路。」

      诺洛芬威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明白你们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决一切,但还在世的昆迪无人真正领教过爱努的力量,他们毕竟与我们不同。」阿奈瑞语速略快地分析道,神情格外镇定。「尽管维拉目前的态度趋向消极,澳阔泷迪的事更是触怒了他们,但既然他们曾出征讨伐过那位大敌,就有可能讨伐第二次。我虽然没有阿拉芬威一家的预知天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倘若真的到了一切希望都将散尽的那一刻,看看西方。」

      「你们的确不会孤军奋战,诺洛。」她说,「我、阿拉芬威、或许还有芬迪丝以及留在提力安的其他人,会尽我们所能为你们确保这条后路。」

  阿奈瑞目不转睛地看着诺洛芬威,眼里满是认真。后者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愕然,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随后,阿奈瑞话锋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再者这样一来,若是你们最后成功达成所愿,有一天在那片大陆上待腻了,也可以回来看看。灯一直为你们留着。」她的语气轻松地仿佛他们只是出门参加一次普通的野餐聚会,而不是进行一场生死难料的远征。她要面临的也不是一场不知是否能够再会的离别。

      诺洛芬威看着阿奈瑞。她此刻的眼睛很亮,源自双圣树的光辉于深处闪耀,与他眼底的光辉出自同源。先前的风暴吹散了她侧脸的一截发辫,被她在忙碌中随意塞进了绣着银丝的斗篷里。如今那缕黑发又逃逸了出来,在风中飘舞。

      在提力安的大多居民眼中,他们的二王子妃是个很随和的人。她待人亲善,相比起她的一众儿女,行事作风也更为低调。除了需要她出席的大型场合,一般民众平常很少见到她的身影。比起聚会和社交,她更乐意将精力放在工作上,只有与她共事过一段时间的人才有机会见识到这份内敛中带着的锋芒。她会目光灼灼地看着诺多之王芬威,一条一条地指出工程规划上的疏漏,逻辑清晰且思路完整,也能在提力安的庭会上,凭一己之力将一众领主辩得哑口无言,彬彬有礼又直击要害。如今她的眼中又露出了这种诺洛芬威分外熟悉的神情,用那种志在必得的凌厉掩盖着眼底暗藏的忧虑。

      他微微侧开视线,一时竟带了些回避的意味。「或许,图茹和阿拉卡诺会愿意留下……」他的语气竟有些犹豫。

  「他们不会,」阿奈瑞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我都了解图茹的性格,他从来都是做决定前慎重,下定决心后便再不回头的类型。虽然在辩论时他持了反对意见,但既然决定了前进,就绝不会半途而废。而阿拉卡诺……他会希望跟着他的哥哥姐姐们的。」

  阿奈瑞伸出双手贴上诺洛芬威的脸,温和又坚定地让他重新与自己对视。他的侧脸被海风吹得格外的冷,还带着海边的水气。阿奈瑞先前一直将手裹在斗篷中,此刻掌心温度让他像是被烫到似的颤抖了一下。

  「不必这样,诺洛。原本我以为,留下会是最坏的可能,现在却发现是最好的可能。」阿奈瑞这么告诉他。明明做出的是如此重大的决定,她的心情却仿佛轻松了不少,语气甚至称得上欢快。「照顾好自己,不必事事都一个人背着。相信孩子们和他们的堂亲,正如你所说,他们已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还有拉尔玟蒂——她虽然不常处理政事,但是胆大心细,在用剑的技巧上甚至比我熟练,或许能成为不错的将领。」

  「她从前可与这些词语不沾边。」诺洛芬威眨了眨眼,「阿塔曾经把那些黑暗中的阴影说成恐怖故事来吓唬拉尔玟。她小时候特别害怕这个,每每被吓到都会来找我,完全不及现在的伊塔莉尔。」

      「你可不能把她和那孩子比,」阿奈瑞挑眉反对,「小伊塔莉尔的勇气在全提力安都是出了名的。就在刚才,她还帮忙安抚了受惊的同龄人。」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突然各自低笑起来。阿奈瑞笑得靠在了诺洛芬威身上。她也不知道这是在笑什么,或许他们只是不约而同地以这种方式缓和气氛。

      待笑声稍缓,诺洛芬威低下头,与阿奈瑞前额相抵。「无论是你还是英戈多都未亲自参与澳阔泷迪的事,大君王应该不至于苛责你们。」或许是因为刚刚笑过,他思维中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如果有什么事实在超出了控制,可以去维利玛找阿米。虽说这是诺多与泰勒瑞之间的事务,不该牵扯到她,但是若有万一,可以找英格威帮忙裁决。」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阿奈瑞明白他没有直接说出口的顾虑,「我毕竟帮你处理了那么多年的事务,而且你刚刚才夸赞过阿拉芬威。」

      「我从来都相信你们的能力。」

      「而我也一直对你们有着绝对的信心,不要忘了这点。」阿奈瑞闭上了眼,「带着我的祝福前进吧,愿星光照亮你们的前路。」

      他们就这样互相倚靠了良久,思维和情绪在两人之间传递。没有思考即将到来的分别,只是如平常一般闲聊着,分享这段或许是最后的宁静时光。在周围,汹涌不止的海浪似乎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被风暴冲刷过后的星空显得愈加明亮,“维拉的镰刀”于北方闪耀。

 

      返回营地之前,阿奈瑞向诺洛芬威短暂借来了他此时挂在腰间的佩剑。即便从未有过使用这种武器实战的经验,她也可以判断这是一柄相当不错的剑。纤长的剑身却有着让人安心的重量,锋利的剑刃带着绝佳的平衡,挥舞起来连风声都能被截断。剑柄是他们家族一贯的配色,银白与蓝色相交,剑首上镶着一枚水晶。

      阿奈瑞默念着剑身上雕刻的剑铭,吻了吻剑首。

      “替我保护好他们。”她在心里这么告诉它。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枚水晶似乎在提灯的微光中轻闪了一下。

 

  

      “…… 随后,那道庄严又渴畏的响亮声音宣告了对那些不肯留下,也不肯寻求维拉原谅之人的判决。它被称为  北方的预言  ,又称为  诺多的厄运  。它以隐晦的词句做了诸多预言,诺多族直到日后那些悲伤祸患真正降临到身上才得以理解。很多人闻言畏缩,但费艾诺铁了心肠,厉声回绝了曼督斯。不过,菲纳芬在那个时刻宣布放弃远征,掉头返回,他的内心充满了哀伤和对费艾诺家族的苦恨,因为澳阔泷迪的欧尔威是他妻子的父亲。他的子民有很多随他回头。

      据说,芬国昐之妻阿奈瑞同样拒绝了离开,她也是唯一在当时留下的芬国昐家族成员。有人说这个决定是出于智慧,有人说是出于骄傲,还有人认为是此刻对维拉的虔诚或恐惧占了上风,才使她放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不过精灵们普遍相信她的拒绝是出于对欧尔威之女埃雅玟的友谊(尽管她本人是一名诺多,而非泰勒瑞的一员)。无论如何,她并未参与出奔乃是事实。

      不过关于这位女士,还有另一则传闻。传说后来维拉的大军向中洲北方进军之时,芬国昐家族的阿奈瑞也加入了征讨的队伍。据说她随军于西瑞安河口登陆,一路向北途经纳国斯隆德的废墟,抵达了荒废的多尔罗明和希斯路姆。随后带人跨越埃瑞德威斯林,深入群山拜访了刚多林的废墟,并一直往东。待维拉大军回程时,一同返回阿门洲的还有包括巴拉德艾塞尔在内的十多处精灵领地和要塞的设计图纸,来自她的实地勘测以及与巴拉尔岛上各王国幸存者的交流。由此,那些著名城市与堡垒的恢弘和伟大身影得以有些许留存于世,并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了后人的眼中,成为了学者研究第一纪元流亡诺多文明的重要资料。这批图纸的部分拓本被留在了林顿和埃瑞吉安,以及后来的伊姆拉崔斯。其原件则被带回阿门洲,安置在了提力安的图书馆内。

        然而无论传言属实与否,这些都是后话。彼时芬国昐的其余子民全部选择继续前行,包括他的子女。因他们都是勇敢无畏又心烈如火之人,不愿放弃已经插手的任务。由此,大队人员坚持向前,朝着阿门洲的北方腹地阿拉曼荒原前进,而预言中的邪恶也开始运作。……” * 

 

  

 

 【FIN】

——————————————————

* 星号粗体处改编自《精灵宝钻》原文和HOME选段。


【不怎么重要但超长的注释】

    - 本文默认用的是三家星的版本(虽然完全没提到星星),所以小欧在这里是铁手的儿子。

    - 阿奈瑞的名字Anairë,符合文景读音规律的译法应该是阿耐瑞,但是我颜控晚期,我觉得奈更好看,所以全文都用阿奈瑞了(ni

    - 两个星座:美尼尔玛卡Menelmacar和维拉奇尔卡Valacirca,即猎户座和大熊座。

    - 拉尔玟蒂Lalwendë,简称拉尔玟Lalwen,是芬熊的妹妹、三芬的姐姐伊瑞梅更常用的那个名字,我们只知道她有跟着芬熊出奔。

    - 米茹沃瑞miruvórë,就是米茹沃Miruvor的昆雅形式,第三纪元星穹给远征队的那种饮料的维林诺ver。

    - 阿西亚·阿兰尼安Asëa Aranion,王叶草阿塞拉斯Athelas的昆雅名。宝钻原文没说阿门洲有没有这种植物,也没说它对普通的外伤有没有功效,但这里既然是神奇的维林诺,我就当它什么都有且什么都能治了(ni

    - 那个思维交流也就是ósanwë,让他俩大部分时候用这个只是因为海边风真的很大,我脑补了一下场景,不想让他们因为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而导致场面异常尴尬所以用了这个设定。读的时候把它当作平常的交流就行。

    - 文中提到的所有芬威房子成员的爱好、专长之类的,如果各位以前没有听说过,那多半是我编的。我控制不住自己cue到他们的手。

    - 看星象辨时间的方法是我自己脑补的,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精灵们在没有树或者没有太阳的时候是怎么看时间的,又看了眼钟表发展史,觉得双树纪就有可以带着走的机械怀表这种东西也太夸张了点(虽然费诺灯和帕兰提尔已经很夸张了),所以就推给神奇的瓦尔妲了(x

    - 两句昆雅语:Mornië utúlië (darkness has come)黑暗已经来临,和Mornië alantië (darkness has fallen)黑暗已经降临,出自恩雅的那首May it be,也就是戒一电影的主题曲。

    - 魔凛戈托Moringotto,魔苟斯的昆雅形式之一(托老没确定),译法是我自己瞎想的,可能不符合发音。

    - 阿斯塔勒多Astaldo,维拉托卡斯的别名,意为“勇者”。

    - 芬熊现在的那柄剑,可以是凛吉尔也可以不是。虽然说精灵制造+维林诺出品的东西质量都好得惊人,能用四百多年不换也不奇怪,但由于我在前文里说那时候的诺多们都没真正上过战场,造出来的剑是否真的好用也不好说,所以就没有定死。总之不论芬熊有没有换过剑,他现在的这把也一定为他尽责到底了。

    - 犹豫了好半天要不要把最后那几段的脑洞加进这篇文里。本来不想加的,又想到我最开始把阿奈瑞私设成和宅熊一样基建技能点满,99%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于是最终还是加了(我设想的是她把东西两线各地包括多瑞亚斯的遗址都跑了一遍。怒战毕竟打了40多年,还是有可能的,而且也不是全靠她一个人)。这段纯粹是私心拉满,想让阿奈瑞见一下他们在中洲创造的成就。而且一想到贝烈瑞安德就这么沉下去了我就心梗,说什么也想补救一下。 




饲养恒星

【芬熊阿奈】造谣时间

造谣一下我流Anaire人设:是提力安城的天文学者,常年专注研究星空,因此对星后瓦尔妲有敬爱之情(这也是影响她没有出奔的因素之一)。乍一看为人沉默内敛,常常被误认为是温柔端庄的贵妇人型。实际文能提笔绘星图,武能上马狩猎捕。后来熊家崽子除了宅一个比一个狂野,很难不能说是妈咪的教育影响。 ​​​

  

HP设定下就是拉文克劳的诺洛芬威同学对图书馆偶然遇见的少女阿耐瑞一见钟情,想当然的以为她是和自己同院的哪个学妹。结果四处打听而不得,正失魂落魄着呢又被院队拉去为魁地奇比赛作准备。到了正式比赛那天,芬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从对面格兰芬多队伍里走出来,以稳重著称的智慧芬威第一......


造谣一下我流Anaire人设:是提力安城的天文学者,常年专注研究星空,因此对星后瓦尔妲有敬爱之情(这也是影响她没有出奔的因素之一)。乍一看为人沉默内敛,常常被误认为是温柔端庄的贵妇人型。实际文能提笔绘星图,武能上马狩猎捕。后来熊家崽子除了宅一个比一个狂野,很难不能说是妈咪的教育影响。 ​​​

  

HP设定下就是拉文克劳的诺洛芬威同学对图书馆偶然遇见的少女阿耐瑞一见钟情,想当然的以为她是和自己同院的哪个学妹。结果四处打听而不得,正失魂落魄着呢又被院队拉去为魁地奇比赛作准备。到了正式比赛那天,芬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从对面格兰芬多队伍里走出来,以稳重著称的智慧芬威第一次震惊到人家和他握手时差点摔跤。

  

多年后芬熊追得美人归时忍不住向他弟弟菲纳芬吐槽:谁说优雅的图书馆少女就不可以挥着球棒把人敲下场了?刻板印象真是要不得!  

  

三芬想想自己娇小玲珑却能撵着神奇动物跑三条街的女友埃雅汶:……别说了,哥,我懂你

Mneme
啊,肝,我的肝 总之压哨搞完了...

啊,肝,我的肝

总之压哨搞完了~

啊,肝,我的肝

总之压哨搞完了~

丁达尔的羽毛笔

求问:阿耐瑞常见二创/个人形象?

求推荐,有无比较经典的Anaire个人向/官配图文,以及常见“刻板印象”二设?

为什么官配冷如冰峡(捂脸)

求推荐,有无比较经典的Anaire个人向/官配图文,以及常见“刻板印象”二设?

为什么官配冷如冰峡(捂脸)

阿棉围巾

诺多王妃

诺丹妮尔,马赫坦之女,少女时期就在老爹工坊里打下手,每天拎着几公斤十几公斤的石料来来回回不喘气,费刚来做学徒,还没有开始打铁锻炼一些手臂肌肉,有一回看到诺丹对着一块有他那么高的石料,“你要帮……”

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石块中间出现一条裂缝,咔嚓,啪嚓,轰隆隆隆。

诺丹:(放下锤子)(一锤子碎掉半个他高的石头)

诺丹: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诺丹:你说啥?

费:帮……

费:帮……梆梆梆梆?↗→→↓

诺丹:?

后来费给诺丹做了个装石料的小推车,这样几十斤的石料也能轻轻松松推着走,诺丹:!!!!!

他们进入了抢着帮对方开瓶盖的热恋期小情侣阶段,出去野外探矿,山上滚下来一块大石头......

诺丹妮尔,马赫坦之女,少女时期就在老爹工坊里打下手,每天拎着几公斤十几公斤的石料来来回回不喘气,费刚来做学徒,还没有开始打铁锻炼一些手臂肌肉,有一回看到诺丹对着一块有他那么高的石料,“你要帮……”

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石块中间出现一条裂缝,咔嚓,啪嚓,轰隆隆隆。

诺丹:(放下锤子)(一锤子碎掉半个他高的石头)

诺丹: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诺丹:你说啥?

费:帮……

费:帮……梆梆梆梆?↗→→↓

诺丹:?

后来费给诺丹做了个装石料的小推车,这样几十斤的石料也能轻轻松松推着走,诺丹:!!!!!

他们进入了抢着帮对方开瓶盖的热恋期小情侣阶段,出去野外探矿,山上滚下来一块大石头,挡住了去路。

诺丹:沉思。

费:你要不要帮……

诺丹:(抬脚一踹)

石头:咔嚓,啪嚓,轰隆隆隆。

诺丹:

费:

费:帮……

诺丹:……梆梆梆梆?↗→→↓

两人生了娃。诺丹被称作Nerdanel the Wise,对待孩子耐心教育,很是温和,从不动用武力。

包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凯勒巩在内。

但凯勒巩从来没在阿米的工作间捣乱过。

幼年凯勒巩曾经翻窗爬进诺丹的工作间,嘿嘿这里是哪里好漂亮哦,啊这个雕像长的好像麦提莫,啊这个雕像长的好像玛卡劳瑞,啊这个雕像怎么蒙着布,我要拿下来看看……啊这里怎么有座山,这座山怎么在动……山在动!!!

咔嚓,啪嚓,轰隆隆隆。

幼崽凯三看到眼前的大山碎成了粉末。后面露出了阿米熟悉的面庞。

凯勒巩的手缩了回去。

诺丹:嗨提耶科?

芬熊追阿奈,智慧芬威在恋爱中也会干一些很傻的事,比如说绕远路去阿奈常去的图书馆,明明王室藏书应有尽有。

阿奈蹬着木梯到最高的书架上拿书,石头似的几大本。身后的空书架突然倒了下来!!!熊从斜刺里冲出来撑住要倾倒的阴影:危....

阿奈:蹬掉木梯借力起跳,抱着一大沓书稳稳在阴影外落地。

阿奈:诺洛芬威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阿奈:您这个姿势很危险哦。

阿奈:需要帮忙吗?

三芬第一次去天鹅港被大鹅追,埃雅玟英雄救美,三芬是美。三芬差不多给鹅大爷撵到海里了,这时一个看着瘦瘦小小的泰勒瑞姑娘出现了!!

姑娘挡在他前面!!!

鹅大爷们气势汹汹飞扑过来,一时间海港沙尘飞扬,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姑娘徒手逮鹅,一手逮住一只。余下的鹅纷纷刹车。

埃雅玟:不可以欺负新朋友哦^v^

三芬:(心动)(心动)

等到他们结婚很久很久以后,天鹅公主才对自己的女儿说道:其实啊,当时,那个鹅是我放的。(^-^) 

埃雅玟: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爸。

埃雅玟:你外公去提力安看老朋友,席间气氛很尴尬,因为芬威王的两个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你外公很尴尬,你爸也很尴尬,偷偷溜出来吹风。

埃雅玟:当时我就想,这个金发小精真有意思,还很俊。

埃雅玟:主要是俊。

诺多出奔,她们选择了留在维林诺,承受别离,清理燃烧后的残垣与废墟。她们未曾以战斗的英勇之姿载入史册,而那些平凡的,沉默的伟大,并不输于她们的丈夫或儿女。

诺丹尼尔放弃长王妃的身份,继续她的创造与思考,让蒙福之地的技术不至于因为三代库如芬威的离去而停滞不前;阿奈瑞同样摘下银冠,接掌学宫,开放王室藏书,亲自讲授文学、音乐、历史,群星的轨迹与万物运行的规律;埃雅玟成为了至高王后,她安抚人群,进行外交,化解诺多和泰勒瑞两族眼下矛盾,她出使凡雅,登上圣山,诸位大能者!她说,我今日并非为同情或施舍而来!我请求一样投资,一只援手,让我的人民与同族得以在残垣中重新定居,用双手弥补伤毁、筑起新生。

过往不曾抹去,而爱亦然。她们望向薇瑞的织锦,看着挚爱与骨肉一个接一个走向命运,灵魂归往无光的殿堂。悲伤如潮水般无处不在,但她们早已学会在潮水中呼吸。

梅斯罗斯怀抱宝钻落入地心,被烈火灼烧的灵魂不再归往曼督斯的殿堂。诺丹妮尔回到她的工作间,揭开其中一座雕像上面蒙着的湿布,其下显出火之魂魄刀刻般的面庞。自他带着她的儿子们离开澳阔泷迪的海岸,她从未完成对它的雕琢。

她举起锤子。

咔嚓,啪嚓,轰隆隆隆。

梆梆梆梆。她轻声说,毫无预兆的微笑起来,眼睛却是苦涩的。是你的心跳声,和我的心跳声。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啦。



阿尔伯里希

(授翻) How our paths met 你我如何相遇 2

芬德卡诺和迈提莫再次相见,代价是平静的白日和脏围裙。

       原作者sunfl8wer(AO3),插画来自navyinks,维林诺时期闪闪发光的不靠谱父母和可可爱爱的精灵幼崽,作品编号33441109,授权见前篇

第二章 Unpleasantsurprises 令人不快的惊喜

[图片]

       迈提莫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的膝盖收到胸前,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目光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芬德卡诺和迈提莫再次相见,代价是平静的白日和脏围裙。

       原作者sunfl8wer(AO3),插画来自navyinks,维林诺时期闪闪发光的不靠谱父母和可可爱爱的精灵幼崽,作品编号33441109,授权见前篇

第二章 Unpleasantsurprises 令人不快的惊喜


       迈提莫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的膝盖收到胸前,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目光飘到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诺丹妮尔正在读迈提莫最喜欢的一本书——肯定已经读过一百次了:一个关于巧妙的计谋、背叛和英雄事迹的故事。

       直到诺丹妮尔的一声呻吟将他从恍惚出神中唤醒。

       “妈妈,你还好吗?”迈提莫问。他的头立刻抬了起来,突然变得很警惕。

       “我没事,亲爱的。”她毫不费力地露出一个咧到耳根的笑容。“只是你的小弟弟或妹妹,正在我的肚子里踢我。也许他们也想要一些关注。”她用手肘挤了挤他。

       迈提莫的眼睛睁大了,嘴巴张开。“是……是宝宝?”

       诺丹妮尔发出一声响亮的、温暖的笑声。“是的,是宝宝。”她沉思地看着隆起的腹部。“我想他们在里面有点不耐烦了,又或者,也许他们有点嫉妒你了。”

       “嫉妒我?怎么会呢?”迈提莫看起来对这个想法感到惊恐至极,诺丹妮尔不得不召唤出她所有的自我修养,才能克制住不因他的表情发笑——她知道他会受到冒犯。

       “这个嘛,你现在独占了所有的关注。也许他们只是想要出来,也分享一些。”

       “可是……可是……我会努力成为宝宝最好的哥哥。”

       “我知道,我的爱。”现在诺丹妮尔的声音是完全认真的,慎重考虑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瞧……你永远无法从其他人身上学到如何成为一个好哥哥,你需要从自己的经历和错误中学习——很多的经历和错误。”迈提莫仍然很惊恐。“但我知道你会倾尽所有,没有人要求你做到尽善尽美。”

       “谢谢你,妈妈。”迈提莫叹了口气,现在把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是说他不知道这一点,但无法掌控一件事总是会让人感到挫败。他想要成为一个好哥哥;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可以确定的。

       “所以,你是真的在你父亲的图书室里寻找一本如何成为一个好哥哥的书吗?”迈提莫感觉他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什么?才没有呢!”

       他可怜的撒谎技巧没有做到了无痕迹,母亲粗糙起茧的手摸到他的脖子上,挠着那里敏感的皮肤。

       “妈妈,停下!”他惊讶地尖叫,无法控制地发出一连串笑声。他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蹬着腿,就像他们在一次探险时遇到的马一样。“停下,停下!”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尖叫,红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眼中闪着愉快的光。

       “好吧,我会停下,但前提是你承认。”

       “噢,一如啊,妈妈,别说了!”

       她确实没有再说下去。但当她回头看着他时,她的整张脸都被点亮了。

       “是的,我那样做了,而且这样的书并不存在,但是……”

       他们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不怎么微妙的咒骂声粗暴地打断了。然后费雅纳罗出现在他们面前,双手疯狂地在空中挥舞着,围裙被工作弄得脏兮兮的。他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辩,面容看起来极度疲惫。但他似乎并不怎么关注这一点。

       “费雅纳罗,你为什么……”诺丹妮尔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捋过头发,从上到下地打量她的丈夫。“见鬼的发生什么了?”

       “嗯,诺洛芬威,”他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令人不适的明亮颜色,也许是红色。“他……他说他要去和阿奈瑞约会……然后,”他不敢相信地摇摇头。“然后他把他的孩子丢在了这儿。丢给我们照顾。我是说……你能相信吗?”

       “你太戏剧化了,费雅纳罗,又不是世界末日。”

       她站起来,要求费雅纳罗伸手帮她一把,然后冲了进去。“芬德卡诺在哪儿?别告诉我你把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人丢下了。”

       “呃……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是冲着诺洛芬威大喊,他也冲着我大喊。”他耸耸肩,尴尬的情绪从他身上流露出来。

       迈提莫站在他的父母面前看着他们,如同正在欣赏一幅荒诞的画作。他们是如此古怪的生物,他们两个。

       “而且说实话,那孩子吓到我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你,诺多的王储,害怕一个小孩子?”诺丹妮尔的表情是被逗笑了的,甚至可能比完成一尊雕塑后更加高兴。

       “才不是呢!我为什么会呢?”费雅纳罗交叉手臂。“你刚刚就是那样说的。”诺丹妮尔评论,拼命忍住笑声。

       费雅纳罗的目光是无法理解的,他的下颌收紧了。

       “好吧,”诺丹妮尔在她的丈夫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亲吻。“既然你是如此害怕芬德卡诺,奈雅和我会去处理这个情况。瞧,完全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反应,因为你不需要面对后果。”她的声音一点也不严厉。“至于你嘛,”她咧嘴笑了。“躲到你的工作间里去吧。”

       费雅纳罗对此低声咕哝了些什么作为回应,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芬德卡诺,后者藏在一道紫色的窗帘后面。他看起来不是特别害怕,但在他们的宅子里似乎也不怎么高兴。

       “嗨,芬德卡诺。”迈提莫慢慢走上前来。

       “嗨!”哦。这还真是个惊喜。上一次他们见面时,芬德卡诺能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咯咯和嘎嘎。“啊啾!!”

       “啊啾?”诺丹妮尔好笑地问。

       “妈妈,今天剩下的时间里我可以陪芬德卡诺玩儿。”迈提莫宣布。“你可以去工作或休息。”

       诺丹妮尔透过长长的睫毛看着他,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迈提莫,如果你有需要,就叫我们。”

       “来吧,芬德卡诺,你能拉着我的手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花园。”芬德卡诺哼哼着作为回应,让他的堂兄帮助他。

       迈提莫很快就发现小芬德卡诺可以自己走路。他显然跌跌撞撞得很厉害,但还是非常、非常坚决地继续走下去。

       “你……你确定你应该走得这么快吗?”他担心地问。“噢天哪,芬德卡诺,慢点儿。”

       芬德卡诺只是咯咯地笑着。迈提莫怀疑他已经懂得很多词了,但却只在想的时候有选择的时候使用。非常聪明,这个小家伙。

       花园很漂亮,而且迈提莫从来没向同龄或比他年纪更小的客人展示过,因此十分重视自己的角色。

       “所以,我们亲爱的客人芬德卡诺。”迈提莫清清喉咙。“我即将向你展示我们充满了奇花异草的美妙花园。你准备好了吗?”

       芬德卡诺狂热地点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

       “所以……这是一种叫做芦荟的植物。我妈妈在我最喜欢的一次探险中找到的!她总是告诉我这是一种有治疗效果的植物,有很多用途。多么神奇!”

       迈提莫短暂地放低视线,好检查芬德卡诺有没有在听他的解释——而且,超出他的预期,他在听!迈提莫骄傲地对自己微笑。

       “这一个,”他指向一棵巨大的老树。“这棵树叫做……”

       “什么?芬德卡诺!别再像那样捏着我的手!”迈提莫不耐烦地说。

       “正如我所说,这棵树叫做橡树,而且……”

       芬德卡诺没有放松他的抓握,相反,他抓得更紧了。

       “你能停下吗?”现在迈提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恼火的神情。“你怎么了?”

       “兔兔!兔兔!”芬德卡诺指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从一处跳跃到另一处。

       “什么?我一只兔子也看不到。”但在迈提莫能够进一步抗议前,芬德卡诺就已经跑了起来,现在完全放开了他的手。

       “别!芬德卡诺,你在干什么?如果你伤到自己,你父母和我父母都会生我气的。”

       迈提莫想要哭了。芬德卡诺完全不听他的。他能做什么?芬德卡诺甚至从一开始就不该跑的。

       然后,他选择了最合理的选项:他开始追着芬德卡诺跑。

       他的速度很快,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真的非常快,而且迈提莫发现自己在咒骂——他并不明白这些花哨的词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父亲之前说过很多次,所以完全没事,对吧?

       他发现芬德卡诺正在兴奋地尖叫、蠕动着向前爬行,试图接近什么东西。迈提莫低下头,看到那确实,是一只兔子。

       “嘘!”他拉住芬德卡诺的袖子。“别再叫了,不然你会吓到它的。”他低声说。

       芬德卡诺闭上了嘴,有那么一刻,他看起来严肃得令人惊讶。不要吓到兔兔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你想要摸摸它吗?”芬德卡诺使劲点点头,太使劲了,迈提莫甚至担心他会当场折断自己的脖子。“那么,看着我的。”

       他用聚精会神的目光学习迈提莫的每一个动作,当他终于完成展示时,芬德卡诺非常满足地自己尝试了一下。

       芬德卡诺摸了摸兔子,然后无法控制地咯咯傻笑起来,直直地看进迈提莫的眼睛,为他自己和新朋友(那只兔子,但也许还有迈提莫)感到无比自豪。如果兔兔不喜欢噪音,他就不会发出声响。

       迈提莫没有告诉芬德卡诺,他是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学来了抚摸兔子的技巧,或是他有多希望芬德卡诺能把他当作一个博学的、有经验的年长半血堂兄来仰慕。相反,他让自己沉浸在他们新发现的平静之光里,直到平静不复存在。

       几个小时后,当诺洛芬威和阿奈瑞回到费雅纳罗家接他们的儿子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幅意料之外的甜蜜景象。他们发现芬德卡诺安安稳稳地睡着了,小脑袋枕在迈提莫的肚子上,流出来的口水浸湿了他的上衣。

       没有兔子,只有两个熟睡的年幼小精灵。


阿尔伯里希

【授翻|梅熊无差】 How our paths met 你我如何相遇 1

迈提莫和芬德卡诺绽放的友谊之花,以及随之而来的每一次碰撞。

迈提莫和芬德卡诺初次见面时发生了什么?


       原作者sunfl8wer(AO3),插画来自navyinks,维林诺时期闪闪发光的不靠谱父母和可可爱爱的精灵幼崽,作品编号33441109,授权见文末


第一章 Achange of plans 计划有变

[图片]

       “爸爸,爸爸,我们到了吗?”费雅纳罗不得不压制住笑声。他们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迈提莫和芬德卡诺绽放的友谊之花,以及随之而来的每一次碰撞。

迈提莫和芬德卡诺初次见面时发生了什么?


       原作者sunfl8wer(AO3),插画来自navyinks,维林诺时期闪闪发光的不靠谱父母和可可爱爱的精灵幼崽,作品编号33441109,授权见文末


第一章 Achange of plans 计划有变


       “爸爸,爸爸,我们到了吗?”费雅纳罗不得不压制住笑声。他们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没有,奈雅。”他的眉毛扬起,露出一个奈雅很熟悉的一如啊,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个?的表情。

       “可是爸爸,”迈提莫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踌躇不决。“我不明白。我们真的有必要去诺洛芬威家吗?”

       费雅纳罗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的头往后仰。“你瞧,我也不是诺洛芬威的粉丝……”

       “费雅纳罗。”诺丹妮尔警告——她的眼中闪着愤怒的光。

       “但是,正如我所说,”他清了清喉咙。“诺洛芬威在奈雅小时候来拜访过我们,所以毫无疑问,我们也需要回访。我可不能输给诺洛芬威。”

       诺丹妮尔怒视着他。“费雅纳罗,你真是……”她摇摇头,显然无法找到合适的词。

       “太怎么?”费雅纳罗看起来被逗笑了,有那么一会儿,迈提莫希望他能够原地消失。他的父母的谈话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真不敢相信我和你结了婚。”她叹了口气,但在她来得及说出更多以前,她的脸就被大量的亲吻袭击了,还有一个容光焕发的丈夫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真不敢相信我不得不见证这个。”迈提莫用手捂住眼睛。

 

       当他们到达诺洛芬威的宅邸时,迈提莫不得不承认,也许,就只是也许,他的心中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好奇。没有太多,当然了。

       “迈提莫,”他的母亲说,眼睛牢牢盯着他。“现在我们要进入诺洛芬威家了。你也要见见他的孩子,好吗?”迈提莫点点头,突然感到一种古怪的羞怯——几乎是被见到这个小精灵的想法给吓到了。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不安?毕竟,他的年纪更大。

       当他的父母敲门时,这个问题还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全然的寂静持续了几秒钟,只有他的腿抖动的声音。

       然后,诺洛芬威突然出现的灿烂笑容晃花了迈提莫的眼。“请进。”他低声说。

       迈提莫怀疑他此生还见过比此刻的诺洛芬威更加高兴的人——也许只有在他面前交换那些讨厌的甜蜜亲吻的爸爸妈妈除外。

       房间比他预期中要小,双树的光辉优雅地透过窗口倾泻而来。他可以听到模糊的吱吱声和歌声,但不确定是从哪儿传来的。然后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房间的角落里,轻轻哼着一支美妙的曲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一定就是阿奈瑞。

       “所以,”他身边的诺洛芬威清清嗓子。“这就是我的儿子,芬德卡诺。”

       诺洛芬威看起来像是直接在对说话,但迈提莫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离开了地面,诺洛芬威的手臂搂着他。

       他的父亲是对的,诺洛芬威疯了。但他的怀抱非常舒服。

       “呃……”他听到费雅纳罗困惑的声音,从房间的某处传来。

       “闭嘴,费雅纳罗。”他的母亲嘘声说。

       诺洛芬威靠近那张床,仍然紧紧抱着他。“来。”他温柔地把迈提莫放在阿奈瑞身边,迈提莫立刻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蜷缩起来。“芬德卡诺,这是你的堂兄,迈提莫。”

       “半血堂兄!”费雅纳罗激烈地反击。

       芬德卡诺完全没有意识到成年人的争吵,他发出一声愉快的叫喊,高高举起小小的拳头,咯咯地笑着。作为一个孩子,他绝对是精力充沛的,迈提莫想。

       然后,迈提莫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突如其来的羞怯感淹没了他,他感到难以置信的难为情。几乎是无所适从的。

       这一次,他决定要做点什么。

       “嗨,”迈提莫大声说,如此热切,几乎让自己大吃一惊。“很高兴见到你,芬德卡诺。”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听起来有多愚蠢,对着一个甚至都不会说话的孩子讲话。

       芬德卡诺似乎也被他的(实际上的)半血堂兄的快乐所感染了,因为他发出了另一声音调很高的声音。

       “我觉得他喜欢你。”诺洛芬威哼哼着说。他已经靠近了他的妻子,满怀喜爱之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然后,迈提莫注意到芬德卡诺朝他抬起了手,脸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笑容。。也许他想要拉手手。

       迈提莫模仿了他的动作。

       但与之相反,当他们的手逐渐接近时,他开始看到,感觉到,一个温暖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和芬德卡诺的小手之间。

       这种感情是如此具有压倒性,以至于迈提莫几乎想要打破这种联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他转过身,却只发现他的母亲满怀爱意地朝着他微笑——还有他的父亲,他看起来几乎是目瞪口呆的,但迈提莫可以发誓,他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滴眼泪。诺洛芬威和阿奈瑞也在微笑。

       迈提莫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看起来如此高兴——甚至是骄傲。但他面前的芬德卡诺大声地咯咯笑着,他的眼睛因惊讶睁大了,迈提莫感到一种温暖的关怀,喜爱之情自他的心中满溢而出。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毕竟,芬德卡诺也没有那么糟糕。




生煎爆炸
果盘房子。。 #速写60天挑战...

果盘房子。。


#速写60天挑战赛# Day30

@速写班长 ​​​

果盘房子。。


#速写60天挑战赛# Day30

@速写班长 ​​​

草西

继续豆豆眼女精()

小天鹅和阿奈

继续豆豆眼女精()

小天鹅和阿奈

围虾子

【熊家新年贺文】Starnight & Sunrise

依然是熊家全员中心cb,有其他角色(Earendil、Elwing、Celebrimbor等)出场。

summary:现代化信息时代Valinor背景的一个新年夜海滩露营,Noldor乱点科技树,发通讯卫星开星际视频会议新年讲话全网直播都不在话下(?

可能ooc,任何地方如让您觉得被雷到不适请随时退出!

大家都在Valinor重生设定,忽略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新年家庭聚会沙雕欢乐剧情,和谐为重,不要过于认真看待。治愈向,没有刀子可以放心食用。胡诌新年习俗有,一些奇怪的neta有。

私设,二家星星,Tuor加入诺多。人名地名字母上标偷懒不想打了。

BGM:Blackmore's Night...

依然是熊家全员中心cb,有其他角色(Earendil、Elwing、Celebrimbor等)出场。

summary:现代化信息时代Valinor背景的一个新年夜海滩露营,Noldor乱点科技树,发通讯卫星开星际视频会议新年讲话全网直播都不在话下(?

可能ooc,任何地方如让您觉得被雷到不适请随时退出!

大家都在Valinor重生设定,忽略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新年家庭聚会沙雕欢乐剧情,和谐为重,不要过于认真看待。治愈向,没有刀子可以放心食用。胡诌新年习俗有,一些奇怪的neta有。

私设,二家星星,Tuor加入诺多。人名地名字母上标偷懒不想打了。

BGM:Blackmore's Night-Morning Star



这里是Calacirya南方、Avathar北部一处荒凉僻静的海岸,月光将绵延的宽阔沙滩染成乳白,Pelori群山的黑色峭壁矗立在背后一眼几乎望不到顶,湿冷的微风从山脉的方向吹来。从这里以精灵的目力可以看到Eressea岛上Avallone港口今夜灯火不同寻常地璀璨盛大。视线回到此处,本应被寂静黑暗笼罩的海滩却亮起了一小团火光响起了笑语。

“我看他们已经忘记我们来这的目的了,”Turgon看着海滩上不远处一边大笑打闹着一边三次弄倒了他们正在搭着的那个帐篷的Aredhel和Argon一脸无可奈何地摇头,“像小孩子一样。”

“偶尔童心大发一下不是挺好的嘛,”Fingon在一旁把手中的支架插入帐篷布料边缘的插口朝着Turgon眨了眨眼,“今天是新年夜一家子出来玩就该放飞,测试设备只是顺便啦。”

“……这么随便的吗?!Ereinion一开始拜托的可是你……诶诶?”Turgon吐槽还没结束就瞪大眼睛看着Fingon将一堆支架塞到自己手里说着交给你啦然后美名其曰帮忙跑去加入弟弟妹妹们的帐篷破坏大队。

Turgon开始思考等下Fingon回来是先对着后脑来一棒还是直接绊一腿再把他踩在沙滩上。Elenwe在一旁看到Turgon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乱地笑得欢快。

培养了摄影爱好的Tuor在离搭帐篷的几只精远一点的地方拿摄影机拍vlog,镜头扫到蹲下来忙着拆分组合一大堆某个设备机械零件的Idril,旁边Fingolfin拿着图纸说明书帮忙研究,Anaire看到镜头扫过来举起手向他比了个心。

——————————

不知什么时候起Valinor得知了海对岸次生子女公历新年一大堆热热闹闹五花八门的庆祝活动,于是各族首生子女们也不甘示弱自发搞起了事(也许自从通了WiFi后披马甲到人类社交网络上冲浪的小精越来越多这种风气越来越盛了),从传统的安静守夜感恩维拉到佛系唱歌跳舞到模仿次生子开跨年演唱会集体蹦迪团体饕餮盛宴一醉方休线上疯狂购物亲朋送礼加Manwe使者快递上门等等等等无奇不有,某些群聚活动给精灵城邦的管理者们增添了不少负担,不过新习俗还是一年年保留了下来,毕竟平时高贵端庄的精灵们其实也需要一些跳出日常尽情玩乐一把的借口,节日永远不嫌多。

——————————

“各位——弄好啦!”捣鼓了半天的Idril终于起身向其他家族成员招手。她的身后架起一个倒立伞形的信号接收器,银白色的机体插着几团电线接到旁边的控制台上,Anaire已经在投影仪前展开了一大面幕布。

“好了?终于!”

“有信号吗?”

“让我看看!“

……

大家都搬着小板凳凑了上来。Idril打开投影仪的按钮,一束光照亮了幕布。

很安静。一排精灵屏气凝神等待着。

——————————

Gil-galad手拿两杯咖啡穿过若干广播通信站里仍在值班的精灵们来到Celebrimbor身边放下:“辛苦了。一切还顺利?”

“不能再顺利了,”Celebrimbor转过转椅侧面朝向Gil-galad道了谢拿起咖啡杯,“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信道工作状况良好。我会全程在这看着,绝对不会出岔子。”

“今年可是Valinor第一次面向大众直播外环海,大家都很期待。”

“作为通信卫星网络帕蓝提尔2.0plus技术总监,我也很期待。”Celebrimbor托着下巴注视眼前的大屏幕,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直播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Finarfin陛下历年的新年致辞。”

——————————

屏幕上起先是一片黑咕隆咚,接着突然冒出了一个金闪闪的脑袋。

“能收到吗?……好的,那我开始了。”

“大家好,这里是Vingilote!我是Earendil,我在广阔的Vaiya向所有正在(无论以什么方式)收看此画面的朋友们问好~”

海滩寂静的小营地爆发出一阵欢呼,说明这正是他们期待的。Tirion中心广场、Avallone港口等地架起的大屏幕前精头攒动。

——————————

-成功了!这里的信号很好,多年来修的信号塔链系统终于能实现山脉东侧的信号覆盖了![点赞]

Fingon忙着给Gil-galad发text,并post了一张刚拍的照片。

-棒极了!接下来享受来自星辰大海的问候吧!

-替我们向Celebrimbor和他的团队表达由衷的感谢和赞美,顺便问个好。

-不能再夸他了,我看他已经很得意了。

Gil-galad瞟了一眼旁边看着屏幕几乎要开始哼歌的万能工匠。

——————————

航海家带着闪亮的银色额冠,但冠前并没有带着那颗著名的精灵宝钻,大概是怕带上会闪瞎诸位一直盯着屏幕的观众的眼睛吧。

“……我收到一些朋友们的请求,希望我带大家参观我的船,很可惜不能让所有人亲自登船体验,不过我会拿摄影机拍给大家看。”

镜头转了一圈,把航船内景拍了个遍,船舱的装修风格依然保持着千万年前的木质古朴,不过还是能看到一些藏在角落里木板后落了灰或是随意拿织锦布盖着的低调奢华高科技全自动控制设备的身影,也不知道船长有没有动用过它们。一个个房间介绍过去,接着到甲板上,可以看到耀眼的大宝钻高挂在桅杆上,照亮了绣着银蓝纹饰的船帆,是个名副其实的探照灯。

“下面我要拍摄的是——“

镜头移动了,逐渐靠近船体的边缘,接着突然一下从船的侧边栏杆伸了出去。

“我们的家园!”

观众沉默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惊叹。他们看到飘浮在黑暗中心的世界,黄、绿与白交织的大陆点缀在湛蓝的海面上,在漆黑如镜洒着银色星辰的外环海水面中央犹如一枚闪耀的瑰丽宝石。我们的Arda,我们的家,我们永远珍惜,永远立足其上欢唱,直到世界重塑之日。

“我知道大家都很期待看到从Vaiya向下看Aman的样子,我之前也通过卫星网络收到了次生子女们制造的飞行器拍摄的弯曲的中洲大陆,那景象真是壮观美丽,所以今天我也渴望将我们共同热爱的家园展现给大家,这就是我的新年礼物。”

……

“今天的Vingilote一日游就要结束了,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欢迎您下次光临——”Earendil走到离镜头远一点的甲板上伸平双手转了个优雅的圈,抬头仰望。

“无论你属于哪个种族,无论你身处何方,怀着什么样的渴望,都祝愿你心中永葆勇气、希望与爱。”

“祝愿你平安喜乐,前路永远有星光照耀。(为了实现这一点,新的一年我也会按时工作的,请大家放心!)”

Idril摇头:“这小子讲话也开始学会打官腔了啊……真不幸……”

——————————

“Itarille女士,Tuor先生,我们要切换到你们的私人通信频道了,请做好准备。”屏幕上一角出现了Celebrimbor的脸。

“收到。我们准备好了。”Idril调试了一下耳机话筒,对着摄像头歪歪头眨了眨眼。与此同时,画面被等分成了四个格子,其中一个出现了一位黑发白衣女性精灵和一位和她长得很像却稍显年迈的男性精灵的脸,他们对隔着屏幕的亲友们挥了挥手。

屏幕上Earendil的眼睛睁大了一瞬。

“Atar!Amil!Elwing!Elrond!(还有所有的祖宗们!)很高兴见到你们!”

“也很高兴见到你,小埃兰!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如何?”

“感觉良好!可以再开几个纪元的船!我打算下个月启程去探索新星系……”

"埃——兰——!你刚才的讲话里说什么来着?又要主动加班吗!!你没救了!!!"

“不是加班啊Elwing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说按时上下班!我一定也按时回来看你和Elrond!”

“哼,这还差不多,这回暂时饶了你吧,记住你说的话。”意思是如果你不回来就飞上Vingilote把你绑回来。

“埃兰,如果你在维拉规定的年假内不把船开回来就吃不到Elwing亲手烤的蛋糕了,我上次有幸品尝真的太美味了~”

“我我我下次一定啊啊啊QAQ”

——————————

Turgon正系着围裙在烧烤架前给烤肉刷上酱料再串起来放到架子上,Fingon循着香气悄悄凑过来问:我可以帮忙吗?Turgon立刻后悔没在烤炉前竖一面Findekano勿靠近的牌子,并毫无情面地表示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你。Arakano——!Irisse——!过来帮忙!Turgon手张成话筒状朝弟弟妹妹喊了一声。Fingon一脸委屈受打击表示他只不过上次在Turukano的火锅里加了一块奶酪而已。

是一大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往火锅里加了花生酱和巧克力酱!

我保证这次不动你的调味料还不行吗!

这时Aredhel和Argon已经闻声兴致勃勃地溜达了过来,被Turgon要求帮他串好烧烤食材放进盘子,顺便看好Fingon不让他乱动手(受到Fingon的大声抗议:我会做菜!你们这是刻板印象!)

Aredhel烤了一串棉花糖递到Argon面前:给Arakano,Argon两眼放光:谢谢姐姐!然后一口咬了下去。Fingon:我也要!Aredhel塞了一串在他手里:给,自己烤。Fingon撇嘴:Irisse你偏心!Turgon给叽叽喳喳完全消停不下来的三只精递了一个“你们是小孩子嘛特别折腾家长的那种”的白眼,然后从食材篮拿出一个蘑菇撒上椒盐,假装没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叉在上面的七根铁签。

——————————

Anaire看见Tuor正在和Irime坐在一起聊天,Irime说得兴高采烈,可怜的孙女婿却一边勉强自己挂着理解的笑容频频点头一边偷瞄Idril大概是期望妻子赶快将自己救走。这孩子刚到Valinor时绝对没想到以后会被源源不断灌输各种他从小崇拜敬仰的仅活在传说中精灵英雄们的沙雕八卦合集,心目中的偶像精设就这样悲惨地一崩塌不复返了。

Anaire决心在Irime给自己倒第三杯米茹沃前把她的酒杯藏起来,这样Irime就绝无可能像上一次夏至日宴会上一样在喝醉后把她和Fingolfin恋爱时的101件糗事挨个抖出来。然后看到Fingolfin已经抢在她之前先下手为强将Irime旁边酒瓶里的液体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于是向他比了个拇指。

——————————

Elenwe走出帐篷四下环视寻找刚才悄悄离席的Aredhel,发现对方脱了鞋子赤脚坐在沙滩上望着海,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酒瓶,她走过去在Aredhel身边坐下,看到Aredhel似乎眼里泪光闪烁。海风吹起她们的发丝。

“还好吗?发生什么了?”Elenwe关切地问。

没想到Aredhel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接着环住Elenwe的脖子,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Lomion刚才给我发消息了!他祝我新年快乐!”

“什么……?Lomion?可我记得他去年也给你发了新年祝福怎么你这么激动……(难道不是年年都有吗?)你们之前吵架了?”Elenwe开始怀疑Aredhel是不是喝醉了。

“不是,Lomion在Tirion理工学院矿物加工系带的第一届学生要毕业了,有几位还被奥力大人提前录取为学徒去他的殿堂实习,他们一起出去庆祝了!”Aredhel举起手机到Elenwe面前晃了晃,可以看到黑发黑瞳精灵和几位陌生年轻的精灵的自拍合影,有诺多还有梵雅少女,看上去相貌相似大概是兄弟的两个辛达,背景是一条灯火辉煌的热闹街道,大概是在Tirion的大学城内,照片上的各位都笑得很开心。

Elenwe愣了一秒,然后浮现恍然大悟的表情:“太好了!”她回抱住Aredhel。

Maeglin重生后一直埋头学术,并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在学院被授予了矿物开采与加工技术的教职,虽然名义上和Aredhel住在一起,实际上常年睡在学院不在家。虽然第二家族其他成员诚恳表达接纳并邀请他回归,但Maeglin似乎还存有些小小别扭不愿回去,一直以扩宽视野为由独来独往到大陆各地漫游,给Aredhel发回来的照片都是外出开采地的风景。在Elenwe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照片上出现其他的精灵——无拘无束快乐的精灵。

“真好,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Irisse!”

“他说他要回家了。”在营地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出Aredhel脸红彤彤的,她举起酒瓶:“Elen,干杯!为了Lomion!”

“等等Irisse!你不能再喝啦!”

——————————

“各位,这时候当然就要轮到,家庭聚会杀时间利器:桌游!”Irime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画得五颜六色的木盒子。

Fingon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贝烈瑞安德传奇》?这不是上次某个写信给我要姓名和经历非商用改编授权的制作团队吗?“

“所以你怎么回复的?”

”我回复他说除了肖像不授权(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全家画像被印在纸牌上了!)其他都可以,但他们仍需要问问Pengolodh的传记授权不……所以他们现在推出商业产品了?!我是不是要向版权委员会投诉一下?”

“没,这只是精灵宝钻征战史第一纪元狂热爱好者发布在精灵历史同人论坛的不盈利开源作品,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拜托Nerdanel根据图纸帮我做了一套实体。绝版限量一套!”

Fingolfin问这次能让我参加吗?Irime一脸严肃地表示拒绝,因为任何桌面游戏在认真的Nolofinwe手下过几局后对其余玩家都会彻底丧失可玩性。“我上次和Nolo、Findis、Earwen、Ingoldo一起玩过一次,我们四打一还是输给他了!!我不要再看到Nolo志得意满的笑容!!”

于是Fingon被Fingolfin以“陪我下棋”为由捞走了,Turgon、Argon表示好奇要去围观,于是桌游区只剩下五名女性加Tuor。

我和Turvo对练已经进步很多了!这回我一定要和您大战八百回合!Fingon对着Fingolfin理直气壮。那我们试试看吧。

Turgon站在Fingolfin身后观棋时偷偷给Fingon眼神精神传话:下左边,小心被Atar的卒子偷袭。

Fingon会意,假装思考同时手中旗子转了个向,却逃不过Fingolfin的眼睛。

——Findo,不能悔棋。Turvo别急,下一局就轮到你了。

——下一局你们想二打一也不是不行。

兄弟俩同时感觉背后一冷。Fingon只好把手缩了回去,向Turgon吐了吐舌头。Argon看着棋盘哼着歌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与此同时,姑娘们正在盘算男精不在的时候怎么瓜分贝烈瑞安德的领土。

“我一直、一直很向往这块领地,谁都不要跟我抢!”Irime用自己的建筑标记占领了桌游版图上的欧西瑞安德。

“为什么?因为那里有托尔嘉兰的浪漫传说吗?”Anaire问。

“才怪,因为我以前在北境和海港呆久了,梦一梦东南边有错吗?并且这里水利资源丰富还可以与矮人贸易……”

“Lalwen,你别想和矮人贸易了,沙盖理安是我的,先收重税了。”Idril眼疾手快将市场标记放在她看中的地块上,收到了Irime的哀嚎。

“那我也要在东边陪小Itaril,”Anaire把Himring和Maglor隘口一起圈了起来,“给我的军事技能点加10!”

“我要多松尼安,”Aredhel果断表示,“等到发动战争轮我要第一个在前线锤爆蘑菇丝的狗头!”

“那我就多瑞亚斯吧,Irisse你打不过就躲到Melian环带里我支援你!”Elenwe也圈好地并抽了一张魔法防御buff卡。

“女士们,看样子咱们自家的领地好像完全被嫌弃了……”Tuor看着地图上空空荡荡的第二家族驻地感叹。

“自家领地早就待烦了!要的就是新鲜刺激!”Aredhel、Idril、Irime【1】三位曾常驻贝烈瑞安德北境的活历史教科书异口同声表示。

——————————

Fingolfin把笔记本电脑连上放映机,问孩子们想看点什么节目。

“恐怖电影!十分——惊悚的那种!比如《Hyarmentir惊魂》!” “拒绝。你看Turvo已经在打算溜出去了。”

“不如史诗战争片吧。” “不要。上次Nolo和Findo对着电影的某场战役挑了一个小时的布阵错误,我受够了。”

“上个月新出的Yavanna赞助自然纪录片吧。” “太催眠了!”

“还不如来点甜甜的爱情片呢,比如《塔恩艾路因的回忆》!” “你确定这个是甜甜的?”

“还是看上次没看完的Numenor背景大型侦探谍战剧,我已经看到黑暗迈雅成功诱惑了……” “NO——!我还没看,禁止剧透!”

……

Fingolfin很快意识到一群精根本无法达成共识,估计他们要为抢占节目优先权大打出手一会儿才决定结果,就先打开了新闻频道悠闲地看了起来。

新闻画面在转播Avallone港口实况,Avallone的新年庆典习惯是精灵们聚集在海港边倒数零点加观看一场华丽的焰火表演,接着是大家往船上挂花挂彩带挂宝石手拉手唱唱跳跳(似乎没什么创意)。

“我们现在正在采访今年的(也是几乎历年的)焰火表演设计师Olorin先生。Olorin先生您好!能谈谈您眼中今年焰火节目的亮点吗?”

某披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Teleri精灵美少年皮的灰袍子迈雅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没问题。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表演从头到尾都会很精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亮点。为了节目效果我只透露一点:今年,为了庆祝我们的通讯卫星成功连接上Earendil的航船,我们制作了一些很棒的相关主题特效。”

“谢谢您,我们会非常期待!”

镜头切换到观众席,大家看见屏幕角落一只金发的精灵凑过来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等等,刚才那是?”

“……不要怀疑,就是Findarato。”Turgon扶额。

——————————

-我刚才在新闻直播上看到你了。你在Avallone焰火表演观众席第三排,和Amarie、Angarato他们坐在一起。

Turgon给Finrod发了条消息。

-你在看新闻?你们不是在露营吗?

-谁规定露营不能看新闻?[图片]

Turgon发了一张刚才抓拍的新闻屏幕的照片过去。

-哦不,快销毁!!这张我的表情会被IrisseP成meme的![抓狂]

-Irisse也拍了我可管不了,你在贴上镜头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觉悟,毕竟Finrod殿下可是全Valinor知名人士[微笑]

-我明明变装了!我今天特意把辫子散开梳成了梵雅发式还绑了发带![伤心]

-没什么区别。记得给我发焰火表演录像[微笑]

-好吧[躺尸.jpg],顺便,我看到小埃兰的直播了,你家的孩子真可爱!

-那是当然!

……

-新年快乐,Turvo。[视频]

-新年快乐,Ingol。

Turgon点开视频,一簇亮银的烟火从五彩斑斓的光海中冲出,是一艘巨大的汶基洛特飞向高空,乘风破浪,另一串焰火化作一大群白鸟展翼伴其翱翔,天鹅船越飞越远,直到在高空的大希望之星的方向渐渐散去,化为漫天星辰。

——————————

Elenwe还在陪着Aredhel和Irime看悬疑恐怖片,两黑一金三个脑袋很精神地凑在一起讨论谁是凶手。Turgon拍了拍Elenwe告诉她先睡了,三位女士向他道了晚安。

帐篷里很温暖,Turgon拉了夜灯钻进睡袋躺下很快就感到睡意来袭,半睡半醒间恍惚听到门口Fingon对不知道是谁说晚安好梦。

久远古早的记忆镌刻在埃尔达的fea中,做梦像打开一扇向海的窗,看着潮水涨过来。过于漫长的年岁、过于遥远的距离、血肉的毁灭与重塑并非不会磨蚀记忆,只是有些过于珍惜的无论如何不想忘,在储存造梦素材的宫殿里织锦一遍又一遍被重绣,像沉入泉底被流水磨得圆滑透亮的彩色卵石。

幼时他登上层层楼梯爬上城堡顶部已经累得气喘,Fingon果然在那里,对着Irime送给他们的有些粗糙的手工天文镜看Varda的星星。他走去兄长身边还不到Fingon胸口高,Fingon拖了个木箱让他站在上面能够到天文镜。夜色凉如水,他们比试谁能在最短时间认出更多的星座。阿纳瑞玛,瑞弥拉斯,泰路门迪尔,维拉奇尔卡……他们想象那些星星是居住在空中的燃烧巨兽,并把读到或听来的童话冒险故事组合颠倒安排给它们乐此不疲,直到Fingolfin亲自来找他们,一手牵一个把他们带回卧室。

维拉年的纪元也曾有过新年节日,前一年最后一日双树交辉之时,Elenwe带着他翘掉了庆典,甩掉所有给维拉唱颂歌的精群,跳上仅可容纳两个精灵的小木船划出澳阔泷迪港口,沿海岸往北划,直到夜色降临。他们紧挨着躺在船里面朝天空,Elenwe轻声哼起Teleri船歌,恋人的金色发丝挂到他脸痒痒的。闭眼后,满船清梦压星河。

大海彼岸的另一处海滩,Vinyamar,他在尘世的第一处故土。新年钟声敲响,辛达和诺多手拉手围着巨大的篝火堆舞蹈,高大的影子随着橙黄的火光在岩壁上跃动。歌者、乐手、吟游诗人们弹琴吹笛歌唱,美酒开封,酒杯碰响,鲜花干香草还有写着许愿的宽叶片掷入火中。Aredhel一把挽住他把他拉进圈子里,他们随着节拍即兴跳了一曲,舞毕周围认出他们的贵族领主们吹着口哨使劲鼓掌。

在Gondolin,广场前最高的大理石阶梯上,晨光洁白耀眼。Idril将花环递到他手中,他将花环抛出,远远地一个年轻的女孩一把接住,随即举起花环踮脚向他们招手,露出一个灿烂明朗的笑。于是她被认为拥有今年王的祝福,站在女孩身边的同伴们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他们将叠成花形的纸船放进城市的泉流,让清泉护佑所有默默许下的希望和祝愿远航。

梦境碎片的潮水逐渐退去,Turgon醒来时感到安稳平静,睡袋边手机屏幕恰好亮起,响起提示信息:Findo:到外面来,快点:-)

Turgon走出帐篷,东方天空翻起鱼肚白,就要日出了。Tuor正在不远处调试三脚架上镜头朝向大海的相机,Idril站在旁边说些什么也许是提出取景建议。他听到喊他名字的声音。是Findekano。Fingon招手,Turgon走过去和他并肩。

日船升起,点燃了层云。晨曦照亮了Eldamar海湾,他们知道那光芒也一定照亮了彼岸的某片大地。

Turgon听到Fingon轻声说I aurë utúlie, Turukáno,于是他轻声回答:I lómë auta.【2】

Alassëa Vinyarië. 【3】

他们听到时光翻过一页的祝福,听到海浪传来大乐章的回音。

—————【完】—————

(注1:Irime的经历私设是和二家一起出奔之后一直和Fingolfin呆在Hithlum,北境陷落后去了海港和巴拉尔,参加了怒战,战争结束后西渡。讲真我好想看第一纪元女精圈地和男精一起搞合围,出奔女精都没有领地好残念……)

(注2:没有倒装的the day has come和the night is passing,如果这种说法不对请务必告诉我orz)

(注3:Happy New Year,昆雅)

小埃兰拍Aman那里neta了一下那张Earthrise,不过Aman是平面的2333

文中提到桌游玩法纯属虚构,虽然写完我也好想玩(。

本来这篇新年贺四天前去年就该发了,但是有了idea以后一直卡文,等写出来不知不觉就又变得这么长了orz,之前写二家段子都没这么卡过我果然不会写欢乐向orz,不过算是圆了让大家重生开party的愿望……总之,新年快乐。



围虾子

熊家中心脑嗨段子合集

一些杂七杂八家庭琐事脑洞,按时间顺序排列,篇幅有点长,诺多王室二家中心cb向,三家一家戏份也有,这次女孩子们的含量较高,以及一贯含量很高的小熊宅熊,最后一段是oc相关。

我流诺多相关私设补完,全是个人脑嗨,可能有ooc。

这次文风比较随性说书吐槽,和以往的风格有所不同,注意避雷。

(注意:很多设定都是私心二设,原作没有任何依据,Arda一切美好绚烂的事物属于托尔金教授!)


【If Anairë是个工程师】

看到不少二设的Anairë学术技能点的都是文史哲或者政治,突发奇想要是Anairë是个工科女,Turgon的城市规划技能点跟着母亲点的...

一些杂七杂八家庭琐事脑洞,按时间顺序排列,篇幅有点长,诺多王室二家中心cb向,三家一家戏份也有,这次女孩子们的含量较高,以及一贯含量很高的小熊宅熊,最后一段是oc相关。

我流诺多相关私设补完,全是个人脑嗨,可能有ooc。

这次文风比较随性说书吐槽,和以往的风格有所不同,注意避雷。

(注意:很多设定都是私心二设,原作没有任何依据,Arda一切美好绚烂的事物属于托尔金教授!)

 

【If Anairë是个工程师】

看到不少二设的Anairë学术技能点的都是文史哲或者政治,突发奇想要是Anairë是个工科女,Turgon的城市规划技能点跟着母亲点的会如何呢?

小时候的Fingon亲Fingolfin,Turgon就黏Anairë。Anairë是城市规划设计师兼建筑工程师,天天关在书房里画工程图,除了去工地考察巡视挺少出去走动。Fingon小时候耐不住性子在Ana房间里乱搞弄坏了图纸被芬熊罚了,但Turgon不一样,喜欢陪母亲安安静静坐着,出神地看Ana用各种花里胡哨的木尺在图纸上画线,觉得很有意思,还问图上这个那个是什么。Ana很高兴,就耐心地跟Turgon讲各种建筑规划术语的意思,也不在乎小孩子听不听得懂,还把收藏的建筑参考书和Tirion、Alqualondë平面图什么的都从书柜上拿下来让Turgon看。

Anairë还是Nerdanel的技术顾问,Nerdan要造大型建筑类雕塑时会把图纸带去二家住所给Ana看,请她帮忙算一些结构参数,Ana有时也会请Nerdan为自己的建筑做些美工设计。Nerdanel看见Turgon看建筑图看得入迷感叹好认真,很喜欢这孩子,就和Anairë商量着让Turgon有空去她的工坊学习一下,Anairë答应了,于是Turgon很早就开始了学徒生涯,但是后来在工坊里经常和费家某几只孩子打起来,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Anairë对数字很敏感,Fingolfin把折子带回自己书房批Ana扫一眼报表就能看出哪个统计数字有问题。孩子们的数学作业都是Ana辅导的。Fingon每次理解得快算得也很快,刷刷写完就交给Ana,但是容易粗心,Ana一看方法对了但题目数字抄漏了一位小数,毫不留情拿红墨水圈出来,最后扔给Fingon一本满是红圈的作业本让他慢慢订正。Turgon虽然做的慢点但很仔细,而且每次都听Ana的乖乖检查一遍,字迹工整,一般交上去都能一遍过。Aredhel是让Anairë最头疼的,有点数学焦虑症,不太能理解抽象的数字几何也不感兴趣,能逃功课就逃,还怂恿弟弟Argon一起逃,每次都被Ana揪回来骂,但Ana看Aredhel没兴趣也渐渐不强求了,就让她尽量去户外运动运动,做想做的。

Anairë组织工程协会沙龙,Tirion有名的工程师都会被时不时邀请去喝茶讨论学术。成年后的Fingon、Aredhel、Argon如果去旁听可以顺点茶点吃。Turgon不是旁听,会和一群老资格师傅们一起热烈讨论,有时还会给Anairë带的年轻实习生们做科普讲座。

后来Turgon的工程师技能传给了Idril,Idril在Gondolin建城时期经常跟着父亲一起在Tumladen勘探测绘实习,但说起Idril最有名的作品其实是《贡多林的陷落》里提到的那条密道,传说是Idril公主亲自考察勘定图纸并监工,让工程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Idril没有再把建筑技能传给儿子Eärendil,据说是因为在Sirion河口Eären说想学,Idril说咱们这些难民缺资源,没条件搞这些华而不实的,只教了些最基础的,然后带着儿子去Círdan那里学造船了。

 

【家长们怎么罚犯错的小孩子】

二家从不对孩子无意义的体罚,一般孩子们犯了错就让他们道歉然后给其他精当副手干活弥补,犯错严重程度决定打杂时间长短。上文说到小时候Fingon弄坏了Anairë的工程图被罚了,是这样的。Anairë出去办事,把Fingon留在书房里玩,临走前嘱咐他不要乱动东西,结果Fingon玩得太专注当耳旁风了,嗯了一声根本没上心,回来Anairë发现自己前一个晚上画了90%的图纸被拿蜡笔画得乱七八糟。Anairë心疼得要哭了,但念及孩子不懂图纸的重要性自己也没有反复强调不好发火。Fingolfin正好进来找Anairë撞见这一幕,了解了前因后果以后把Fingon批评了一通(因为没有做到对Anairë的承诺),罚他给Amil道歉后去自己的书房打杂十天不许出门。说是打杂,其实对于小精灵也没什么太多给他干的,顶多帮Fingolfin从书架上拿本书、拿个墨水瓶、把废纸拿去扔掉什么的,其他时间Fingon都被Fingolfin要求坐在沙发上不许动,只能读书,对活泼好动小精灵Findekáno来说也算是有分量的惩罚了。Fingon读了一会儿书觉得无聊,问埋头写东西的Atar在干什么。

芬熊:在给你大伯Curufinwë殿下回信。

小熊:您不是讨厌Curufinwë殿下吗?

芬熊:?你听谁说的??

芬熊:我并不讨厌Curufinwë殿下。只是我们某些观点有差异,而这些差异也不影响我们的一些合作。

芬熊:Findo你也要和Turvo和睦相处相亲相爱,不要讨厌自己的兄弟。

小熊:我对Turvo可好了,谁敢欺负他我就打谁,Turvo一个在家里只能玩积木我就把他拉出去一起玩……

芬熊:……大可不必。

 

Fingon小时候带Turgon、Finrod玩,经常把他们带出去探险, Tirion周围的丛林溪流都被闯了个遍,要是玩晚了迟了门禁就一起被罚第二天给Anairë的园丁帮忙清理花园草坪。清理完了他们玩士兵和将领的游戏,Fingon把以前Fingolfin给他做的木剑给Finrod用(Turgon有自己的,Ana做的)。Fingon拿跟树枝指挥他们攻打这棵树那个灌木,当做是敌方军营什么的。


Finrod说打树没意思,要不我们去费家家宅攻打Turcafinwë吧。小熊:啊??看弟弟居然也一脸赞同期待的样子,突然想起来Maedhros跟他说过在Nerdanel夫人那里做学徒时Turvo好像是被Turko欺负了 。当时Celegorm见Turgon的作业雕得比Curufin好,就为了护着弟弟把Turgon作业藏了,结果不小心把雕塑打碎了,Curufin其实不知道。Finrod发现了,为了给Turgon报仇就把Curufin雕塑也打碎了,Curufin和Finrod就打了起来,Turgon也来帮Finrod,一打二打不过Curufin就去告状,最后Nerdanel搞清楚原委,罚Celegorm赔礼道歉给Curufin和自己做助手干活七天,但是Finrod、Turgon也被罚给Curufin道歉然后帮Nerdanel搬了一天石材。结果Curufin、Celegorm和Finrod、Turgon私下约战说总有一天1v1。


那个时候中二小熊其实还真考虑了带宅牙和凯三打一架的可能性,但是想到多半是三四五 vs自己宅牙,大梅二梅旁边吃瓜,不一定打赢而且输了太给二三家族丢脸了,于是放弃了。


小熊:路太远,不去了。

宅&牙:失望


(私设是凯三和小熊差不多大,宅熊牙口库五差不多,双梅比他们大的较多)

 

【Írimë和二家孩子的睡前故事】

Írimë,二家孩子们眼中和蔼可亲总是挂着笑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姑姑,实际上很有些鬼点子,平时各种志怪小说之类的闲书读了不少,Fingolfin评价说总是不知道妹妹那看似纯良无害的笑容后面在打什么(也许小时候让他和Finarfin深受其害的)主意。

Fingon、Turgon还挺小时,Írimë来二家宅邸做客,晚上留宿自告奋勇要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Anairë觉得挺好自己今晚的工作被包揽了很高兴答应了,孩子们也很期待,Fingolfin意味深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但是Írimë讲的是恐怖故事,成心想吓得两只小小熊睡不着,一开始讲什么远古时代中洲黑暗地洞里的大蜘蛛会把小精灵毒晕了抓回巢里咯嘣咯嘣吃了;什么帖勒瑞的大船出海被突然冒出的巨大触手怪打成粉碎了;精灵少女在阿门洲双树照不到的原始森林里漫游hröa被水妖附身了后回去fëa不知道哪里去了,家人看不出少女的fëa已经不一样了之类的,还配以Írimë夸张的惊吓动作表演。但是这类故事根本吓不到Fingon,勇敢的小熊觉得管它什么蜘蛛触手水妖我都能拿Atar教的剑法劈了,Turgon更觉得无聊,根本没仔细听。Írimë一看这招没用,于是改变策略,知道Turgon爱思考,逻辑思维缜密,就讲起了悬疑推理风,暴风雪山庄、规则怪谈之类的,Turgon以前从没听过这类东西,仔细想了想立马觉得细思恐极,要知道对Turgon这种小孩子有形的怪绝对吓不到但对未知的恐惧可就管用了。Fingon还在脑子里把几条规则绕来绕去,Turgon已经吓得脸色都变了,但强装镇定没出声。Írimë看见有效果了,故意不说谜底留下几个问句让他们思考就笑嘻嘻说着“晚安”溜出了Turgon的寝室。

Fingon这时候也有点困了就跟弟弟道晚安回自己房了。Turgon极其不想Fingon把他一个留房里,但为了面子不能表现出害怕也就没有挽留。但是过了一会Turgon一只精埋在被子里还是对Írimë刚讲的思来想去,想不清楚越来越害怕了,觉得房间周围的东西都不对劲,最后下定决心抱着枕头溜下床一鼓作气跑到隔壁敲Fingon的门。

小熊:Turvo?什么事?

宅熊: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小熊:行,进来吧。

Fingon一开始也没追究Turgon为什么一定要跑来他房间睡(Turgon松了口气),这会儿被叫醒又不困了,想聊点什么就说Turvo我们来讨论一下Írimë姑姑那几个故事的真相吧。Turgon一听:不要不要,没意思。Fingon懂了,开始憋笑:你一定是害怕了才来找我睡哈哈哈哈。Turgon:谁怕了,绝对没有,聊就聊,谁怕谁!

于是兄弟俩开始就Írimë的怪谈激烈讨论,一起说着Turgon也感觉不那么害怕了,后来他们都困了对话就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然后都渐渐睡着了。

Írimë后来又拿恐怖睡前故事迫害Aredhel,这次发现用不着规则怪谈,讲讲前面那些蜘蛛什么的小姑娘就怕了,Írimë问Aredhel要不要今晚跟她睡,Aredhel逞强不要,过了一会儿Írimë走了后悔了,但Írimë房间很远,要爬楼再穿个黑漆漆的走廊,Aredhel只好跑去近一点的Turgon房间,发现Fingon在Turgon房里在就Fingolfin白天给他们布置的撰写提案任务讨论。

小白:我今晚要和你们一起睡。

宅熊:愣住

小熊:憋笑

小白:Findo睡左边,Turvo睡右边,我睡中间。

宅熊:(明白小白被鬼故事吓到了,笑死)不行,你想睡中间我带你去找Atar和Amil。

然后Turgon和Fingon一起把妹妹送去了Fingolfin和Anairë房。

芬熊对Ana:你太信任Írimë了,看把孩子吓的(笑)。

Ana:之前没见Turvo他们来找我们一起睡啊。我还以为Írimë的故事挺正常的。

芬熊:那是因为Turvo只找Findo。

Ana:?你怎么知道。

芬熊:我去他们房间偷看了。

Ana:?有你这么当爹的?下次Írissë的睡前故事你讲。

不过Aredhel很快就适应(并熟练掌握)了Írimë的故事,把之前被吓到的经历拉进黑历史绝口不提,然后等Argon出生有机会就拿恐怖故事灌输给弟弟,Argon从小丝毫不觉得自己听的故事有什么不对劲,Írimë再讲时就发现完全吓不到他了。这可能就是(据说)Argon比家里其他几个孩子都大胆的原因吧。

 

 

【姑娘们打架与和好那些事】

(一个(看上去)不是很亲密的小白和盖拉的脑洞。)

那时候Aredhel还是小Írissë,Galadriel还是小Artanis。Turgon和Finrod同年出生,Írissë和Artanis也是,两家母亲是走得很近的闺蜜,自然经常带孩子们一起玩。Turgon和Finrod很合的来,就像亲兄弟一样,于是大家都默认Írissë和Artanis必然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大概相当于人类孩童5、6岁的年龄,Írissë和Artanis打了一架,十分凶狠,Turgon和Finrod赶到把她们分开时两只小精样子都十分狼狈,裙子撕破了,脸上胳膊上都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因为当时Turgon看到Artanis处于下风,被Írissë按在草地上,想当然地以为是妹妹先动手欺负对方了,把Írissë拉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没想到Írissë非常委屈,马上嚎啕大哭大叫,大吼我永远讨厌Turukáno,也讨厌Artanis和Findaráto!然后飞快跑了。Turgon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追。Finrod正在一边查看妹妹的伤口,拿出手帕擦掉妹妹脸上的泥巴,听到Írissë吼得惊天动地才感觉有些不对:Írissë平时犯了错被训一般都倔得冷漠脸一声不吭,没见哭啊闹的,今天这么委屈说不定是被Turu错怪了,其实是Artanis的错。

于是Finrod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妹妹身上,拉上Turgon和Artanis一起坐下,决定先从Artanis这里搞清楚怎么回事。Artanis一开始也是一声不吭默默抹眼泪,Finrod特别温和地安慰她问了半天,总算让妹妹和盘托出了。实际上是Írissë性格强势,和Artanis一起玩时竞争意识强话又多,喜欢自说自话不给Artanis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但Írissë自己没觉得),Artanis则习惯不争抢,但又心思细腻有主见,和Írissë一起感觉被限制了自由,于是Artanis不想搭理Írissë了躲着她。Írissë并不知道自己让Artanis不开心了去追她,从背后抓住Artanis的胳膊大声问她为什么不理自己了,而这个过分亲密的动作触碰了Artanis的界限,Artanis吼了声走开把手猛地一抽,没想到转身不小心打到了Írissë的脸,把Írissë脸上划破了一道还出血了。Artanis吓坏愣住了,一时间忘了道歉,只是瞪着Írissë一声不吭。Írissë以为Artanis是故意的,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两只就这么打了起来,越打越凶,Írissë平时敏捷好动,速度力量都更强,自然比喜静的Artanis略胜一筹,但Artanis也不甘落后拼命反击,结果是两败俱伤。

Turgon:那也是Írissë的错,Artanis又不是故意弄伤Írissë的脸,Írissë应该先道歉。

Finrod:不,Artanis从来没有跟Írissë明确表达过她的不满,Írissë一开始只是好心做出友谊的表示而已,Artanis这次的确错了,因为她的不真诚和逃避,以及伤到Írissë后没有道歉而是选择了还手。

两只精合计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或许他们一厢情愿地以友爱之名将她们凑在一起,忽略了妹妹们的个性差异可能导致的问题。这时Artanis抬头了:是我错了,我会先找Írissë道歉的。Finrod微笑着吻了她的额头:勇于认错的Artanis是个好女孩。

Írissë那边,Írissë一路跑回自家宅邸,Fingon看见Írissë一只精一身伤地哭着脸上还划了道吓人的血印子十分诧异,拉着她去上药。Írissë哭诉:我永远不理Turukáno了!还有Artanis!Fingon这时已经猜到几分Írissë大概是和Artanis发生了什么被Turgon骂了,问清楚以后说:Artanis不会故意伤害你的,估计是你平时做了什么事惹Artanis生气了你又没注意到Artanis才会打你,只要你问清楚她为什么生气,为她生气的事向她道歉,她一定也会向你道歉的。至于Turukáno那边,我保证批评他,让他下次不敢随便训你了。Írissë又气鼓鼓了一会,但毕竟是小女孩,被兄长拿来的点心诱惑一阵后就把刚才的不爽抛开了。

最后这件事被Anairë和Eärwen知道了,她们举行了一次联合家庭晚宴。在宴会上Artanis首先向Írissë表达歉意,并送给她自己亲手编的手环,Írissë也大大方方道歉了,并回赠自己做的木书签,小公主们就这样和好了。

往后,Írissë和Artanis沿着各自的方向成长了起来,Írissë会前往森林和草原与堂兄弟们狩猎驰骋,Artanis会前往天鹅港的海岸聆听帖勒瑞族的歌谣。当诺多精灵们说她们的两位公主并不亲近,她们只是对此报以微微一笑,实际上,没有谁真正了解她们成年后友谊的形貌。

(不过,据说Tirion城后巷书店里出售的流传很广的《诺多王室不为人知的秘密》系列画册同人本正是两位公主合作的手笔……谁知道呢。)

 

【一些和烤鱼的故事】

二家做饭最好吃的是Turgon,尤其擅长烤水产,在Valinor,Turgon和Finrod在澳阔泷迪海边和帖勒瑞水手逮鱼玩,逮完烤着吃,Turgon能把盐和香料调得恰到好处(maybe是众水之王偏心给点的天赋),每次都被吃个精光,牙口:点赞。

冰峡上,一般男精负责前方探路女精负责物资后勤,Elenwë还在的时候,Írimë经常带着王室一群女孩去冰上凿洞抓鱼给探路回来累死累活的男精加餐,Elenwë别看表面是个温和的凡雅,叉起鱼来十分生猛,Aredhel、Galadriel都比不过。Turgon也在后方探路任务不多,有空就负责做菜,把姑娘们抓回来的鱼做出十八班花样,Fingon和Finrod辛苦了一天回来闻到香味就冲进营帐一屁股坐下开始风卷残云,Idril小公主也吃得十分开心,Angrod和Aegnor要是来晚了就根本没得吃了,只能可怜巴巴求Galadriel下次记得给他们留点。Fingolfin也被次子的手艺吸引过来了,夸Turgon做菜好吃被回答是因为Elenwë能抓到最好的鱼,塞了一桌精大口狗粮,然后葳葳也被夸了,Elenwë笑着说Nolo殿下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后来Elenwë没了,姑娘们打鱼回来Turgon睹物思人完全没心情做饭,Írimë她们只好自己烤着吃分一份给Turgon,Írissë偶然瞥见Turgon边吃边默默流泪,往后也没心情再打鱼了,其他王室姑娘也不去了,于是精们又回到了啃冷兰巴斯的生活,Turgon刚失去妻子有点浑浑噩噩全然不觉。但小Idril有天突然想吃鱼,又隐约感觉到父亲心情不好,就等Fingon探路回来一把拉住他问能不能带她去抓鱼,Fingon偷偷拉着Idril去找妹妹,Írissë一听拍着胸脯说包在姐身上,抄起工具就走,两只精带着Idril出去逮了几条回来,但他俩都不擅长厨艺,Aredhel只会烤兰巴斯,烤出来的鱼味道不咋地还差点糊了,Idril吃了几口就不吃了,Fingon和Aredhel相对苦笑一声长叹,Idril也没再提过想去抓鱼。

再后来有一次Turgon回营帐看见Idril拿着块兰巴斯啃,突然如梦初醒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不打鱼了?在一旁的Aredhel听了突然就猛地难过,想起Elenwë好想念她就哭了,Turgon立马明白了也抱着妹妹哭了,还是Írimë过来安慰他们两只精才慢慢平静下来。Turgon说你们明天接着搞鱼吃吧,我负责给你们做,于是第二天大家终于能又坐在一起吃美味海产了。

再再后来,他们到了中洲,Idril长大一点了,Aredhel也教会她怎么打猎叉鱼,她们在Mithrim湖畔有时会用战利品弄烧烤,Idril和Aredhel各种钻研Turgon的做法终于会把鱼做得好吃一些了。Turgon公务忙,也安排了专门的厨师给精们做菜,但Idril一直觉得她在冰峡上吃过父亲做的鱼是天下最好吃的。

 

【小熊给银足的成年礼物】

(私设银足过冰峡未成年,到Vinyamar差不多身量长成了Turgon给她补了成年礼。)

Fingon收到Turgon的信,要他给Idril成年的祝福和礼物,恰巧此时Fingon正打算去Himring拜访,没空在自家城堡准备礼物,就把问题带去抛给Maedhros让他帮忙考虑送什么。Maedhros陪Fingon在Himring城区最大的集市逛了一圈,但Himring一个军事要塞最大的集市也没多大,大多是精灵和矮人交换些武器装备和矿石之类的,要么就是日用品廉价小工艺品,没什么特别适合送给一位公主作为成年礼物的东西。

大梅:干脆你在我武器库里随便挑件精良的剑啊弓啊什么的寄过去,我看Itarillë公主不是也练剑么。

小熊:停止你的直男发言。Itarillë的武器都是定制的,男性精灵用的剑不适合她,太敷衍了。看来你家没有妹妹没有女儿是会出问题的……

大梅:(受到暴击)好好,不要扯到我家的女性问题上。那你自己做吧,自制的礼物比较有诚意,我的宝石工坊锻造坊什么的都借你用。

小熊:嗯,有点道理。(开始思考)

他们最后在集市看中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黄水晶。Fingon想起Idril从Valinor就一直喜欢戴着的绿宝石飞鸟胸针到现在已经磨得很旧了,但她在Mithrim时还喜欢戴,因为是母亲Elenwë送给她的礼物。Fingon于是用黄水晶做了一个Elanor形状的胸针。Itarillë会是诺多的太阳星,永远闪耀灿烂,永远温暖他人给予希望。他想。

 

 

【到Vinyamar做客】

(私设这一段发生在第一纪元55年,宅熊已经发现了Tumladen但Gondolin还未开始建,光荣之战也还没有发生,Fingon来Vinyamar做客)

(唯一文风比较正经的一段)

 

Turgon站在塔楼上老远就望到Fingon一行精策马而来,海风吹起Fingon在脑后束成一束马尾的发辫,看起来十分精神。愿Manwë的风永远护佑他伴他前行,不让他失去这样的朝气,Turgon想。Turgon和Aredhel、Idril一起迎接访客,Aredhel丝毫不顾礼节就往哥哥身上扑,Fingon毫不意外顺手把她抱起来转一圈放下。Fingon一眼看到Idril戴着他送的Elanor胸针,对她笑了笑,Idril感谢了他的礼物说她很喜欢。

Idril期待了很久和Fingon切磋一下剑技。我几乎每天都练习,已经可以和Írissë打几次平手了,她说。在Mithrim湖畔那时Fingon有空会教Idril,虽然大多时候都他很匆忙,Idril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时光。后来Turgon指定也曾是Fingon学生的涌泉家年轻领主Ecthelion做Idril的剑术老师,Idril进步飞快。请赐教,Findekáno殿下。Idril灵动地抽剑出鞘挥向前。下午Turgon去主持一个领主短会,Fingon就陪Idril、Aredhel在训练场练习,一对一谁输了换谁下场,Idril挥汗如雨也毫不在意,像只小燕子在场上飞驰舞动。

 

Turgon和Fingon沿着礁石间凿刻的石阶漫步。高峻的塔拉斯山在他们身后,夕照在峰顶点燃鎏金似的火焰。Turgon对Fingon讲了很多,关于建城时的种种故事:怎样给大殿选址,怎样测量潮水起落界线设计阶梯的落脚处,刚开始为了和前来欢迎他们的本地居民领主交谈他怎么连夜练习有些蹩脚的辛达语,怎样规划农田和海堤……Fingon之前在信件中读到的终于可以听Turgon亲口娓娓将一切讲述,琐碎平淡他却听得开心,他察觉到兄弟的语气似乎有种将要离别的眷恋也没有道破。

眼前是光与水交织的和弦。蜜金色的夕阳,不远处草坡上星星点点的野花,墨黑的礁石,彩色卵石的闪光,银白色的沙滩伴随着海鸥结队起飞的剪影,带着些湿咸气的海风拂过苇草,波光粼粼的水面回荡着清脆悠长的啼鸣。

这就是他们年少时曾无数次入梦的彼岸。海风海浪在低语。这就是。这就是。这就是。

这片土地,她千变万化,粗犷狂野又温柔细腻,初来就给他们带来了无数的惊喜,一见倾心。他们的尘世海岸。他们已在心底默默发誓会守护这里的一切美好,哪怕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Turvo,你会计划在Nevrast多修建些驻点吗?城堡,驿站,大路。这样你我信使物资往来会更加方便。Fingon随意捡起一根枯枝在沙滩上比划,画出Nevrast的三角、Linaewen、彩虹裂隙、Dor-lómin……又反手用枯枝的分茬点上那些可能的驻点,用细线将点串联。

Turgon发现他无法回答。他无法回应对方的期望。五年前他在Sirion边梦到一座白城,确认那是使命的召唤,两年前他觅到了那处山间平原。他已经知道他会离去了。他看到自己会在夜色中悄然离开,不会有送别的欢宴。他希望自己能接着兄长的话说下去,就好像他们会一直这样在Lómin山脉的两侧相互守望。

Fingon也注意到Turgon突然沉默,便就此打住,起身伸展了一下双手。

这里多美。我不想回去了,永远待在这里休假多好啊。回去除了被Atar拉去帮忙批折子就是巡边。这里有大海,有鲜花,有温暖湿润的海风,有金色的落日,有Írissë、Itarillë,有你。

Turgon注视了一会儿Fingon逆着金色夕阳光线的侧脸,金色丝线在发间闪烁,一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这一刻永恒该多好。一些下意识的细碎想法在胸口翻涌着,让喉头微微发涩。

留下吧。他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这只是一句戏言。Findekáno不可能放下他渡海而来时必须背负的一切。并且,他爱Hithlum,从那些信件中Turgon能读出来。哪怕那里在精灵们的认知里只有迷雾严寒群山冷松,与大敌穿越山脉而来的危险。

他们时刻要居安思危提防的阴影。

似乎看穿了他此刻的想法,Fingon问他,如果我们有一天要直面敌人,你会和我一起并肩战斗吗?

也许不会。我们一定会有一个严密的作战计划,我会谨慎按照计划行事的。我会出现在战场上需要支援的地方,而不总是你的身边。很冷酷的回答,对吧。嘴角勾起揶揄的弧度。

Fingon爽朗地笑了起来。是我想的太浪漫了。

但如果是你需要支援,我一定会去的。

是的,我明白。

 

哪怕那样会打破计划,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赶来的。他把这句话留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他们沿着原路回去,阿瑞恩的最后一丝火焰正在跳入海面之下染红层云,转为蓝灰的天幕上星子开始浮现。步道开始的地方Idril和Aredhel远远向他们招手,他们知道给宾客的晚宴即将开始于是加快了脚步。

 

【信使视角的故事】

(warn:这是最后一段,全是我家oc的故事,对oc不感兴趣可以略过,有和我以前脑洞的联动)

Thurion(其实按二家用法应该是Surion,Wind-son,但我也喜欢th……)是隶属二家某个不高不低贵族家族的旁系。该家族专门培养信差和文书人员,有点类似紫罗兰永恒花园里邮递公司那种,家族女性一般培养成文书代人写信,男性一般被培养成邮差。此家族安排精灵到各大王室贵族那里做信使,还基本垄断了二家那边物流邮政系统设计,出奔的时候领主忠心不二跟着Fingolfin,带了家族一大批精走。


Thurion在冰峡上也未成年,但比Idril还是大不少。有一次冰川山崩,Thurion正好在旁边及时发现推开Idril,冰差一点砸到他们。Idril一直记得并默默感激他,想找机会报答。后来Turgon要迁去Vinyamar,Idril问了他们家族领主Thurion这孩子能干不,领主表示很可靠,Idril就去找Turgon,想让他来气候条件好一些的Vinyamar,Turgon本来抽调的精里不包括Thurion,现在被特别抽调了,Thurion受宠若惊也欣然同意了。


Thurion有一个文笔很好的姐姐Thuriel,正好被Glorfindel看中也被抽调到Vinyamar加入金花家族搞书信代写工作。


Thurion和Fingon不太熟,是第一次接了Turgon任务给Fingon送信才认识的。Thurion第一次送信给Fingon被要求当众讲讲Vinyamar,社恐小信使差点咬舌头结巴,感觉十分社死。第二次送信来本来想把信给Fingon的秘书就溜,结果又被路过的Fingon抓住了,Fingon总喜欢问这问那,弟弟妹妹好不好最近干了什么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之类的,本意是想表达亲近友善,但Thurion表示殿下我也不知道您还是老老实实读信吧别为难我了。于是之后Thurion每次送信过去都提前准备好要和小熊说啥。


Turgon倒是从不强迫他说啥,但有时也会随便问一两句,Thurion就如实相告。


Thurion成年后看见Idril有点脸红心跳,但自觉配不上公主并没有追求的意思,Idril也只把他当朋友,对他很好。有时候Idril帮父亲拿信,会对他笑一笑说谢谢辛苦了,Thurion内心就会十分温暖。

Thurion发现小熊宅熊各自领地的那些精多少有点受他们领主气质影响。Fingon手下的精是那种初看感觉很不苟言笑行伍整肃有点冷冰冰的,但熟了之后很快就没什么距离感能拍着肩膀称兄弟道姐妹的那种。而Turgon手下刚接触就能感觉到礼仪周到态度温暖,但处久了之后会发现Vinyamar/Gondolin精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更注重隐私和社交距离,很难和他们变得非常亲密(Thurion自己也是宅熊的精,所以身为社恐还挺如鱼得水的)。


后来Aredhel去世了,Thurion再去送信,被Turgon下了封口令,让他发誓不要透露Gondolin的任何消息,哪怕是对小熊芬熊也不能。Thurion其实很想跟Fingon说说Gondolin,说说那座美丽的水乐之岩,高塔泉流开满鲜花的平原,还有Lómion那个孩子的事,但是无法开口了。回来跟看上去有点寂寞的Turgon主动说Nolofinwë陛下和Findekáno殿下都好,有个人类Hador看上去也很可爱。


最后一次送信,Thurion跟小熊说他被宅熊辞退了(其实是自己打算跑路了),不用再回信了陛下您不嫌弃我以后就在您这待着了。
小熊:好啊我卫队天天罢工辞职闹加薪最近准备给他们涨薪你要不要来试试(×
最后Thurion还是回了自己的原家族部队,在战场上被编作某位低级将领传令官的工作,回来可能是想和原来的家族成员并肩作战吧。泪雨时在Fingon陨落之前就被带走了。

Thuriel不是战斗役,没去参加泪雨留守Gondolin,Gondolin陷落金花家族被围时被Glorfindel派去找Turgon求援,路上差点被火龙烧死但消息还是送到了。最后逃出Gondolin的路上Glorfindel战炎魔时Thuriel为保护族人的一个孩子也跟着冲上去攻击来袭的奥克,没当场被杀但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其后越来越虚弱在到达垂柳之地前死了,但是临死前仍拼命笔耕不辍留下了一些Gondolin陷落第一手纪实文学和一些诗歌手稿。
姐弟在曼督斯见面相对长叹:你跟Findekáno陛下我跟Turukáno陛下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完】

 

写这些的初衷是没粮吃想割点腿肉,结果一脑嗨起来了写了一大堆,腿肉割完了,我躺平了。每次写到诺多第三代就觉得这就是青春啊青春真好(。

想要大家的一些评论。来一起开脑洞鸭——!(孩子饿


阿尔伯里希

(无授翻)Life After Death 死后新生 9

随着芬巩揭露了他和梅斯罗斯的关系,他的父母和伯母都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精神创伤提及,多个角色死亡和重生,过往自杀行为提及(主要是大梅),原作向半AU,少量原著设定改动,有拆官配。CP梅斯罗斯/芬巩+芬罗德/梅格洛尔,斜线无意义,前文请见合集,无授权侵删。

第九章 Mother 母

       房间内一片寂静。芬国昐是唯一微笑的。阿奈瑞低头看着地板,避开了她儿子的目光。诺丹妮尔只是在震惊中瞪着眼睛。

       芬巩吞咽了一下,等待着...

随着芬巩揭露了他和梅斯罗斯的关系,他的父母和伯母都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精神创伤提及,多个角色死亡和重生,过往自杀行为提及(主要是大梅),原作向半AU,少量原著设定改动,有拆官配。CP梅斯罗斯/芬巩+芬罗德/梅格洛尔,斜线无意义,前文请见合集,无授权侵删。

第九章 Mother 母

       房间内一片寂静。芬国昐是唯一微笑的。阿奈瑞低头看着地板,避开了她儿子的目光。诺丹妮尔只是在震惊中瞪着眼睛。

       芬巩吞咽了一下,等待着他的长辈们处理他给出的信息。他再一次因为决定像发布公告一样宣布这个消息而恨自己。他从来不曾希望造成这样一个境况。

       芬国昐是第一个找回他的语言的,“我知道。我是说,我怀疑过。你拜访希姆凛的理由有时侯并不是非常——有说服力。”他在说明这些时嘴唇上带着一丝微弱的笑意。“另外,织锦也透露了一些。”

       芬巩感到有点羞耻。确实,回想起来,他当初编造的一些理由确实有些可疑。不过他并不为在冰山堡垒度过的时间后悔。那曾经是他所爱的家,也因此成为了他的家。“我们的爱情被编进了织锦里?”他问。最好把话题从他在贝烈瑞安德的愚蠢转移开。

       “哦,是的。我开始明白弥瑞尔在工作时会有很多乐趣了。”

       芬巩吞咽了一下。他在亡者殿堂中从未寻求过和家人的接触。也许他本该试着拜访他的祖父母和弥瑞尔的。家族中的大部分分裂都来源于她的生病,以及随后永远留在亡者殿堂的选择。“她干的?”

       芬国昐点点头,“她一直看着她的儿女和孙辈们。是的,当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时,她将我们看作是她的继子女。”

       “有关弥瑞尔的事已经够了。”阿奈瑞突然插进来,“你怎么能这样令我们的家庭蒙羞,不仅仅和一个男人、你的堂兄上床,还是和他那样一个曾被魔苟斯的谎言所打动的人。”她边问边站起来。

       “阿奈瑞,我的爱。”芬国昐试图安抚他的妻子,“清冷静下来。”

       “还有你!”她声音坚定地说,“你怎么能祝福这样的婚姻?”

       “因为我们的儿子已经足够大,可以决定他自己的人生了。”

       她只是丢给他一个极度厌恶的眼神,离开了房间。他们能听到她上楼时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芬国昐抱歉的看着芬巩。“我应该去追她,”他说,“当我和你母亲谈话时让你自己舒服一点。她仍然受旧日的法律和风俗影响颇深。”他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

       诺丹妮尔和芬巩被留在房间内独处。

 

       诺丹妮尔在愤怒的谈话期间已经控制住了她的震惊。她只是看着阿奈瑞和芬国昐离开房间,并摇摇头。“有些旧伤总是愈合缓慢。”她陈述道。

       芬巩转向她。“是这样。”

       “但总是会愈合的。”她补充道。

       “我不太确定。”芬巩回答。他母亲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即使是她和芬国昐的关系也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诺洛芬威认为,通过他们的婚姻纽带交流仍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你母亲会接受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芬巩问。他已经精疲力竭,而考虑离开已经够沉重了。今晚他在他父母的家里是无法睡着的。另一个选择是去菲纳芬那里要求一个过夜的地方,而那要花上半小时骑马或一小时的步行。他的问题提出的比他所希望的更加严厉。

       “你也许不记得留在身后的所有一切,但我和你母亲属于留在维林诺的人,当你们都跟着费艾诺出奔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好是坏。阿奈瑞和我成为了亲近的朋友。当我说她会接受你和我长子的关系时,就相信我。”

       芬巩点点头。他已经错过了他母亲的大部分人生。也许诺丹妮尔确实更加了解她。还有另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你是怎么……?”

       “接受你和迈提莫的关系?”

       芬巩的脸被一个鬼脸扭曲了。梅斯罗斯已经搁置他的母名不用许久,仅仅接受以他自己选择的辛达语变体为称呼。他无法禁止他所爱的母亲使用她所选择的名字。“是的。”

       诺丹妮尔是一个细心的女精灵,注意到了他的苦恼。“我很高兴我的长子能够获得爱情,而这份爱也能从誓言之中幸存下来。自那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注定在劫难逃。”

       “我听说你曾试图阻止一部分。”

       一滴小小的泪水滑过诺丹妮尔的脸。“我和费艾诺争夺我最小的阿姆巴罗萨。我本该争夺他们所有人的。”

       “也许正是你的争取才让他们最先回到你身边。”芬巩试图安慰她。

       诺丹妮尔微微抽了抽鼻子,“我认为它们被原谅是因为他们相比之下更年轻。让我们还是诚实一点吧。”

       “你争取了他们所有人,我听说过你对纳牟的请求。他听了你的话,但他无法为那些没有准备好的人重塑形体。”芬巩低头看着地板,思考着是否应该提出下一个问题。“你听说过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亲族残杀。在某种程度上,你的几个儿子比你的丈夫更有罪。你怎样处理这些?”

       “很糟糕,”她低声说,“我只知道,我只能像一个母亲那样爱我的孩子们,并希望假以时日,他们能被接受进我们的怀抱和历史中。另外,在我们两个都爱着弑亲者的人之间,我可以毫不羞愧地说,我仍然对我愚蠢的丈夫怀有感情。”

       “你是我听过第一个称费艾诺愚蠢的人。”芬巩轻声笑了,“我听到过狂热、固执和疯狂,但从来没有愚蠢。”

       诺丹妮尔是真的在眼泪滑过她的皮肤时咧嘴笑了。“哦,他拥有所有那些品质,也很聪明。但愚蠢是他最大的缺点。真的。我是说,你要有多愚蠢,才会听进像米尔寇那样的人说出的话?”

       芬巩做了个鬼脸,“你说出他的真名再一次令我感到惊讶。”

       “名字具有力量,而当我害怕说出他的名字时,就是给了他控制我思想的力量。但除此之外,如果你不想听到,我可以为你保持沉默。我注意到,当我使用迈提莫而非梅斯罗斯时,你有些不舒服。”

       睿智的诺丹妮尔无疑配得上她的称号。

       “回到你对我长子的感情。我同意。”

       芬巩微微弯腰,“谢谢你,诺丹妮尔伯母。”

       她似乎有点被逗笑了,“当然了。就只是,能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吗?”

       “如你所愿。”芬巩说。

       “如果你们两个要结婚的话,是谁娶谁嫁呢?”

       “什么!

 

       芬巩在至高王的城堡过夜。他不想继续打扰他的父母,也仍然避免进入诺丹妮尔的家。他很高兴她没有做出一些戏剧性的事情。

       “你能告诉梅格洛尔我想念他吗?”她在他们分开前不久问。芬巩陪她走了一段路。她是他的伯母,而且同意了他对她儿子的爱,他至少可以做这些。

       “我会的,”芬巩保证,“不过我不能担保他会要求和你说话。”

       “我知道。”她说,“关于他的事情,我和埃尔隆德谈了很久,我也明白。只是——就只是很艰难。”她说,“知道你的孩子病了,而你却无法帮到他们,明白你的存在可能对他们弊大于利。”

       “至少你知道他回来了,也还活着。”

       她看着他,“我很抱歉。”

       “别,”芬巩告诉她,“我和纳牟谈过,我还怀有希望。”

       诺丹妮尔停下来看着他,“纳牟和你谈过?”

       “是的。他们有些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别那样看着我——也和我谈了梅斯罗斯的事。”

       “他们说了什么?”

       “最终你的所有儿子都会返生,但恳求不会加速他们的痊愈。”

       她低头看着地面,“我知道。但我仍然希望能很快见到我的儿子们。”

       芬巩温柔地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臂上,“你试过请求纳牟进入他们的殿堂吗?”

       诺丹妮尔摇摇头,“那是不合理的,而且我害怕那个地方。”

 

       他们在离开前承诺再见,然后芬巩独自朝城堡走去。夜深至此,提里安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没有一个埃尔达不是正睡在他们的床上。芬巩坐骑的马蹄是唯一打破寂静的声音。

       在城堡大门前,芬巩见到了其他在深夜时分还仍然醒着的人,大门的守卫。他们只是点点头就放他通过了。往里走就是在此刻无人使用、也不会有人朝他大声问好的庭院。他为此感到高兴。在最初,几乎提里安的每个人都称他为“国王”或“王子”,但他已经澄清过,他不再是二者之中的任何一个了。他在多年前曾忍受这些头衔,而他很高兴能够摆脱它们。是的,在血缘上他至少能被认为是一位王子,但他已经把那些荣誉留给阿拉芬威的孩子们了。

       不知怎的,他的到来一定被通知给了城堡的管家,因为他刚刚安置好他的马,一名侍从就来引领他了。芬巩被带进一间房间,里面有一张干净的床和一只盛着红酒和面包的托盘。

       “您计划停留多久,芬德卡诺大人?”管家问。

       大人是个可以接受的称呼,芬巩想。这些人似乎总是要给他找个头衔。“我只停留一夜。明日破晓时分,我的道路将引领我前往埃瑞西亚岛。”

       管家点点头,“至高王希望在您离开前见到您,在吃早餐的小餐厅里。”

       “好的,我会在那儿的。”芬巩回答,尽管他曾希望避开他的叔叔。他会小心不透露有关芬罗德藏身之处的相关消息。

 

       早晨以升起的太阳和敲门声作为开始。还是前一天晚上的管家。

       “陛下已经在等您了。”他说。

       芬巩仍然半睡半醒的待在床上。他用严厉的目光看着金发的精灵,但对方同样严厉的表情告诉他他将要服从。仍然太累而无法争论,芬巩从床上爬起来,将上衣套过脑袋。然后他跟着管家穿过城堡长长的走廊。他一个人当然也能找到路,有人陪伴不过是一个明显的预防措施,他的叔叔唯恐他会在见面前离开。

       “阿拉芬威叔叔。”芬巩用昆雅语说。他的叔叔从未离开过维林诺,他的辛达语也不是很好,因此他很少使用这种语言。那是个很大的遗憾。如果阿拉芬威能够多学习一些口语上的细节,与庭葛一族的联系会得到很大的改善。好吧,责任不是阿拉芬威一个人的,埃尔威本人仍然拒绝学习昆雅语。

       “芬德卡诺,早上好。”

       芬巩进入这间小餐厅。里面空无一人,他的叔叔是房间内唯一的人。芬巩毫不怀疑门外有守卫和侍从,但他们中没有人胆敢进入。令年轻精灵惊讶的是,桌子是小的。他曾以为会是某种权力的游戏,但这看起来像是家人之间的,如同旧时光。芬巩小心地上前并坐下。已经为他准备了第二份餐具,桌上也有一些他最喜欢的食物。他取了一片面包、一些黄油和奶酪。

       “你想要见我?”芬巩在两口之间问,“为什么?”

       “你在深夜时分离开自己的家来到城堡。我担心家族会再一次分崩离析。”

       芬巩咽下嘴里的食物。他认为无需和阿拉芬威讨论他对梅斯罗斯的感情,在这一问题上他很可能比他母亲更不友好。他需要让他的叔叔分心。“我和我母亲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执。”芬巩回答,“我在家中感到不受欢迎,所以选择来城堡寻求一个过夜的地方。”

       “你总是在这里受到欢迎的。”阿拉芬威保证,“但,什么事情让你母亲的反应如此糟糕?”

       芬巩决定说出一半的真相。“我告诉他我已经原谅了费艾诺之子们。”

       “确实是个危险的声明,”菲纳芬说,“尤其是在那些曾被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的人之中。”

       “我和我的过去和解了。”芬巩补充,“我会在我的堂亲们返生时欢迎他们,并将芬威安家族的不和搁置一旁。也许我们都是时候接受我们糟糕的过去了。”

       “你说的就好像那会很容易一样。仍然有很多人认为,诺多应该为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邪恶负责。如果我们公开欢迎我们所有蓄意杀人的亲族,和邻近王国的关系会恶化的。”

       “叔叔,或早或晚,他们都是会返生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做好准备。我们应该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如同曼威对米尔寇那样。”

       阿拉芬威叹息,“看看那将我们带到了哪一步。”

       争论维拉的行事方式总是很危险的,但阿拉芬威也听到了一些东西。他也同样属于旧风俗创造的那一代人。

       “如果纳牟释放了我们的亡者,就意味着维拉允许他们得到第二次机会。”芬巩说,“我认为我们不该质疑他们的决定。因为如若不然,我也会被禁止的,因为我也是个弑亲者。”

 

       芬巩完全不知道他的话语是否会改变任何事情。阿拉芬威是个固执的人,而且有他自己的信念。他通过这一点为曾经的诺多族提供稳定性。不过在新的日子里,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因为如若不然,诺多就会作为一个整体而落后。如果费诺里安们被释放,他们需要有人支持他们。芬巩会的,就如同一些已经返生的精灵一样,但其他的?在新近分裂的精灵社会中有着太多潜在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来说,芬巩并不真的关心当前的政治局势。也许图尔巩是对的,在建造自己的城市,分割政权这方面。不是说芬巩打算对他的木屋做同样的事。

译者碎碎念

       小熊:我和梅斯罗斯一直在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

       芬熊:我就知道!

       阿奈:你怎么能这样?!

       诺婶:我是要嫁儿子,还是要娶媳妇?


阿尔伯里希

(无授翻)Life After Death 死后新生 8

芬巩见到了梅格洛尔,然后去往提里安和他的父母见面。开启了一场微妙的谈话。

精神创伤提及,多个角色死亡和重生,过往自杀行为提及(主要是大梅),原作向半AU,少量原著设定改动,有拆官配。CP梅斯罗斯/芬巩+芬罗德/梅格洛尔,斜线无意义,前文请见合集,无授权侵删。

第八章 HealingScars 治疗伤疤

       芬巩承诺会再次拜访梅格洛尔,但他至少需要三周时间。在此期间,他收集了足够的草药,也准备了他想让埃尔隆德在烧痕上尝试的药膏。这种专门用于旧伤疤的独特混合物曾经帮助过梅斯罗斯。芬巩在调制药膏的过程中仅仅哭了三次...

芬巩见到了梅格洛尔,然后去往提里安和他的父母见面。开启了一场微妙的谈话。

精神创伤提及,多个角色死亡和重生,过往自杀行为提及(主要是大梅),原作向半AU,少量原著设定改动,有拆官配。CP梅斯罗斯/芬巩+芬罗德/梅格洛尔,斜线无意义,前文请见合集,无授权侵删。

第八章 HealingScars 治疗伤疤

       芬巩承诺会再次拜访梅格洛尔,但他至少需要三周时间。在此期间,他收集了足够的草药,也准备了他想让埃尔隆德在烧痕上尝试的药膏。这种专门用于旧伤疤的独特混合物曾经帮助过梅斯罗斯。芬巩在调制药膏的过程中仅仅哭了三次。有一次芬罗德发现他伏在厨房桌子旁,眼中满是泪水。那不是一次很好的经历,但金发堂弟并没有作出评论。他对此事的了解程度已经足以理解了。相反,他拿起搅拌器,帮忙调制药膏。

       “梅格洛尔问起你。”芬巩在第三个这样的时刻告诉他。

       芬罗德点点头,盯着罐子,“他真的?”

       “是的。”

       “他为什么会呢?我们已经几千年没说过话了。”芬罗德仍然盯着罐子,避开芬巩的目光。

       “我可能泄露了你正在和我一起隐匿。”

       “你告诉他了?”谢天谢地,芬罗德看起来并没有十分生气。“那他有什么反应?”

       “他说他想念你,他还问你是否仍然热爱音乐。”

       “你的回答是什么?”

       芬巩耸耸肩。“我告诉他你仍然喜欢音乐,但你不再唱歌了。他认为那是一个损失,告诉我你的歌声很美。”

       “那么仍然很迷人。”芬罗德沉思道。

       “确实,”芬巩低声说,“你想要在我送药时跟来吗?”

       芬罗德摇摇头,“不。我仍然更愿意留在这儿。我不想再一次进入社交场合,如果我去了埃瑞西亚岛,我父母迟早会知道的。”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不想让他们知道吗?”芬巩问。

       “不是现在。我还没准备好承担王子的职责,如果我见到他们,我一定会被迫那样做的。”

       芬巩摇摇头,“我不认为阿拉芬威叔叔会强迫你做任何你没准备好的事情。”

       “我担心的并不是我母亲或我父亲。我恐惧的是公众的反应。”

       前任至高王点点头。他不会因此指责芬罗德。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他就是个伪君子。这恰恰就是他不曾在长期和平中和他的所爱结婚的原因。“维林诺的精灵社会并没有改变多少。”芬巩说。间接的确认了芬罗德的恐惧。他也有他自己的恐惧,而他很快就要面对它们了。芬巩制定了一个初步计划,即在把药送给梅格洛尔后前去拜访他的父母。毕竟从埃瑞西亚岛骑马到提里安只有一段很短的路程,至少和回木屋的距离相比是这样。

 

       芬巩带来的一大罐药膏,以及制作药膏所需植物的种子让埃尔隆德非常高兴。也许半精灵能够在他的花园里种植它们。芬巩不确定那是否会成功,即使他曾尽了最大的努力,这种植物也从来不曾在靠近海洋的地方生长过。也许埃尔隆德会知道更多。

       这一次,吉尔-加拉德也在埃瑞西亚岛。芬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儿子了,所以他很高兴见到他。

       “父亲。”埃睿尼安说。他和凯勒布理安夫人站在小花园里,她穿着一件长长的银色袍子,突出了她同样富有光彩的头发。

       “吉尔-加拉德。”芬巩朝他打招呼。

       “你见过凯勒布理安了吗?”他问。

       “我们见过了,”夫人插进来,“我听说你给梅格洛尔带来了一些药物。”

     “我是的。很不幸他今天的情况不适合见我,所以我把涂抹的药膏留给了埃尔隆德。”

       她点点头,“谢谢。你帮助减轻了我丈夫的忧虑。”

       芬巩低头看着地板。“我对持久的伤疤有些经验。”他轻声说。

       “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吉尔-加拉德想要知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参观我的家。”

       芬巩摇摇头,“我会在今天动身。”

       “返回你的小定居点吗?”凯勒布理安问。

       芬巩再一次将目光转向地面,“不。暂时不。我会骑马去提里安,我需要和我的父母谈谈。取决于事情如何发展,我会很快返回或留下和他们住几天。”

       “请在返回你的木屋前掉转马头,”吉尔-加拉德诱人地说,“到了那时,梅格洛尔的精神肯定会更好些,你们也可以谈话了。”

       “我会过来的。”芬巩保证。

 

       前往提里安的旅行很短。从海岸骑行至城市的郊区仅仅需要一天时间。芬巩乘坐了连接城市的渡船,这样他就不需要再绕过澳阔隆迪了。相反,他的路程经过了双树光辉曾经照耀过的通道。在他的内心深处,芬巩仍然能够记起那些日子,银色或金色的光穿过群山的豁口,让泰勒瑞族也能被照耀到。现在芬巩想到,与双树相比,太阳是一个多么大的进步。现在的光是属于所有人的,在维林诺、在中州世界、在东方。所有的地方都被平等的照耀着。不过,有关双树的回忆仍然令他痛苦。芬巩在它们的光辉下长大并坠入爱河。他的第一个吻,是在瓦尔妲的星辰和贝烈瑞安德的月光下得到的。

       群山的豁口在阳光下看起来很不同。比起之前有更多的绿色。苔藓和其他小植物生长在崖壁的裂缝中。景象更加友好。

       芬巩两次经过泰勒瑞商人的马车。其中一辆显然是送海鱼去提里安的,另一辆要小些。也许是珠宝或其他小小的工艺品原料。海中出产的珍珠在诺多的都市中受到赞赏,因为它们非常适合搭配白银作为装饰。

       很快,沉浸在落日的橘色光辉下的城市就出现在芬巩眼前。城市主体建造其上的小山已经将一部分古老的区域笼罩在阴影之下。城市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不断扩大,许多房子都建造在了周围的平原上。出于对阿拉芬威统治的尊重,芬巩的家人是第一批离开城堡区域的。芬巩的父亲甚至公开宣布了他对维林诺现任诺多之王的忠诚。芬巩和图尔巩都不认为有必要做出如此的姿态。现在图尔巩是他自己城市的领主,而芬巩基本已经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然而芬国昐仍然活跃在政府部门之中。随着诺多族返生人口的增长,如何处理重新融合,以及为那些在第一纪元曾是凶手之人复职的事情让菲纳芬感到有些应接不暇。尤其是,随着更多费艾诺的追随者被重塑形体,问题也在增长。芬国昐接管了菲纳芬苦苦挣扎的部分,利用他在贝烈瑞安德处理外交事务的经验,创建了交流故事和文化的空间。后来芬巩也曾帮过忙,但那没过多久就变得太过了。他的叔叔和父亲都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伤心,但那在当时是最好的做法。现在芬巩回来了,感觉轻松了很多,但仍然因为可能承受的反应而感到焦虑。

 

       当芬巩到达目的地时,星辰已经升起了。他卸下行李,将马牵进马厩。没有马僮向他问好,大宅的入口处也没有设置守卫。芬国昐相信提里安是个安全的地方,不太在乎在家里安置这样的人手。芬巩一直不太确定,但直到今天也什么都没发生。也许他只是有点偏执。贝烈瑞安德总是危险不断。

       前门甚至没有上锁,所以芬巩就只是走了进去,行李背在肩上。起居室里有谈话声。主要是他母亲和父亲在说话,但还有第三个人。芬巩花了一点时间才认出她。是诺丹妮尔。这令芬巩十分意外。在很多年前,芬巩还没离开时,红发石匠从来不会踏足提里安,她避开提里安的原因和芬巩离开的原因相同。在那里,有时会有针对她的公开敌意。

       他们在谈论着些什么,但芬巩没有分给谈话太多心思。他的心跳在加速。

       “你好,来访者!”他父亲突然喊。

       芬巩在震惊中扔掉了他的包。他走进这座房子就像走进自己的家一样。事实上,他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未经敲门就进入也许有点无礼。

       所以他鼓起勇气走进起居室。“你们好,”他说,“母亲,父亲,见到你们真好。幸会,诺丹妮尔伯母。”

       “芬德卡诺!”他母亲喊道。眼泪在她站起来时从她的脸上滑落。片刻之后,芬巩就被她抱住了。他眨了眨眼,仍然有些僵硬,但在那之后他就小心地回抱了她。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皮肤,而他突然为离开了她而感到愧疚。再一次的。

       芬国昐也站了起来,但没有加入这个拥抱。他观察并等待着,如同一个精明的国王。他的精神轻轻扫过芬巩的,评估着眼下的情况。诺丹妮尔仍然坐着,带着微妙的愉悦感旁观着眼前的整个情况。她的红发反射着壁炉里的火光,再一次让芬巩想起了梅斯罗斯。他从记忆中挣脱,将他自己的母亲抱得更紧。

       过了很久,她才放开他。“我以为我将不得不亲自去寻找你的藏身地。”她说,“我很高兴你来了。”

       芬巩不确定如果他告诉了她他为何来此,她是否还会感到高兴。“我也想念你。”芬巩说。他母亲点点头,挽起他父亲的手。“你也想说点什么吗,诺洛?”

       芬国昐用精明的目光仔细打量他的儿子。“你来此是有目的的。”他陈述道,“不过还是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然后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让芬巩自己决定是否要接受。他的父亲在这种充满感情的姿态上总是有些笨拙,所以这并不令人惊讶。芬巩接受了这个提议,因为他需要这个。来自他父亲拥抱的温暖会帮助抚平他的焦虑。

       很快芬国昐就后退一步,一只手留在芬巩肩上。温暖渗透过他的蓝上衣。“你需要什么吗?”年长的精灵问。

       芬巩摇摇头。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一些食物。“我很好,谢谢你,父亲。我来是因为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是你们应该知道的。”

       一向老练的芬国昐点点头,坐在黑色的长沙发上。芬巩的母亲坐在他身边,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芬巩坐在一把单独的椅子上,向前倾身。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同时看到三位年长的精灵。“你也在这里省了不少麻烦,诺丹妮尔。”他说,“因为我将要我告诉我父母的事情也与你有关。”他又转向他的父母,“这件事我已经隐瞒你们多年了,而我只有一半确定是否应该说出来。”

       他的母亲看着他,眼中带着担忧。“如果你感觉不确定,芬诺,你并不是非要说出困扰你的事情不可。”

       “这里没有人会强迫你分享你的秘密。”芬国昐保证,“不过你能给予我们这样的信任让我们很荣幸。”

       “谢谢,但我必须公开这件事情。继续保守秘密如今已经成为了我不愿再继续承受的重担。”

       诺丹妮尔的笑容是同情和鼓励的。芬巩的母亲似乎相当担心,然而芬国昐似乎无动于衷。

       芬巩压下了他的焦虑。得到的反应将取决于他如何宣布。他该说的话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他只是需要说出来。那很可能会破坏他和他父母的关系。芬国昐也许会理解,但关于他母亲,芬巩就没那么肯定了。她一生都生活在维林诺,而此地直到最近才开始改变那些陈旧的观点。“梅斯罗斯和我,我们一直都在恋爱,并决心要在某一天结婚,从我第三次拜访希姆凛开始,一直到我死亡,而我仍然对他怀有爱意。”

译者碎碎念

       下一章有人要炸了。猜猜是谁?

山远路难行

微茫(二)•

#OOC预警#

#二家中心,芬国昐×我流阿耐瑞#

#玩了一个中文梗,昐有“日光”的意思,嗯#

#能不能写三篇还是问题搞不好要变成上下#

【↑懒鬼发言.jpg】

微茫(一) 


        营地的火光映射往来行走的战士的盔甲在地面拖出斜长的影子。东边的暗影重重的地平线微泛天光,值守的士兵见黎明时刻已至便沉默地交接工作,依次熄灭提灯、火把留下随晨风缭绕而上的青烟,所有的影子也都不那么清晰了。...


#OOC预警#

#二家中心,芬国昐×我流阿耐瑞#

#玩了一个中文梗,昐有“日光”的意思,嗯#

#能不能写三篇还是问题搞不好要变成上下#

【↑懒鬼发言.jpg】

微茫(一) 



        营地的火光映射往来行走的战士的盔甲在地面拖出斜长的影子。东边的暗影重重的地平线微泛天光,值守的士兵见黎明时刻已至便沉默地交接工作,依次熄灭提灯、火把留下随晨风缭绕而上的青烟,所有的影子也都不那么清晰了。

        悬挂于腰间的刀鞘刻有第二家族纹章的传令官走到营帐前,在通报后得到里面指挥官的应允才掀帘而入。“夫人,人手和马匹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年轻的传令官看见桌上摆着好几封信件,又根据刚刚熄灭只剩半个拇指般长短的蜡烛断定他们的指挥官又是通宵工作。

        “信送去菲纳芬陛下那里,顺便转告埃昂威大人,就说四天内的会议我都不会出席。一个小时后出发。”阿耐瑞把斗篷搭在左手上,右手提起佩剑先行离开。

        “夫人……”传令官有些犹豫不决,“您真的不亲自去国王陛下面前说明情况吗?”

        闻言,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子停下脚步回头上下打量他,然后微微挑眉问道:“你是新的传令官?”外面属于黎明的光线在她深灰色的眼眸里投下一片亮斑,显得有些不真实。

        年轻的传令官忽然感到紧张,连忙立正回答:“是!”

        “那就按命令执行。”阿耐瑞只丢下这句话,礼貌地对门外站岗行礼的士兵致意然后离开。她才想起,前一个传令官牺牲在三天前的前线军队转移过程中,有人转告她这两天会派遣新的人手。

        为了提交对大敌残余势力清缴意见并提前完成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阿耐瑞这几天点灯熬夜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营帐,也没单独会见这位新传令官,只是把任务交代下去而已。真是年轻啊……想起刚刚那个孩子在她面前紧张且无措的样子,阿耐瑞不禁发出感慨。

        她一直坚持自己的身份只是提供作战意见的军师,没有寻求和其他指挥官同样的待遇。以至于后来北线工作大部分堆积在她手上时,才知道原来每次替她跑腿的就是第二家族的传令官——菲纳芬当时坚持这样设定编制。毕竟与她一同前往中洲的几位将领是当初极少数没有追随芬国昐离开的效忠于第二家族贵族。

        他们想弥补未能追随的遗憾,菲纳芬没有明说却坚持在阵营中竖起兄长的旗帜,阿耐瑞从未想过成为第二家族的代表即便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她也没反驳。

        有时候抬头看到蓝色的旗帜在阴翳满铺的天空中飘扬会觉得奇奇怪怪。但不得不说某次苦战在阵前与大敌短兵相接,当魔苟斯因这面旗帜大惊失色,阿耐瑞觉得很爽。

        至于为什么不竖起费艾诺的旗帜……阿耐瑞没有不知趣地和菲纳芬谈起这个问题。费诺里安中尚有两位在世,谁想在焦头烂额的作战之时去触那边的霉头?

        如今大敌被俘,宝钻归属未定,贝烈瑞安德满目疮痍,还不知道费诺里安要闹出什么幺蛾子。阿耐瑞不会去插手说不清理还乱的烂摊子,丢给菲纳芬和埃昂威定夺,现在于她而言在这片大陆上只剩下最后一件未尽之事。

        年轻的传令官不明白第二家族的阿耐瑞夫人为什么坚持用一天时间翻山越岭,他紧随其后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黑暗生物。在这次出行之前,周围很多人都劝说她现在贝烈瑞安德并不安全,菲纳芬在会议桌上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知道阿耐瑞对计划好的事有多执着,最后只能请她带上精锐护卫务必保证安全。

        他们斗篷的颜色几乎与丘陵山石的颜色融为一体,阿耐瑞没有和同行者解释到底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她走在最前面带路偶尔会停下来辨别方向。夜幕降临,他们似乎走在一条山间的小道上,但道路并不算平坦便于同行,尤其是向上攀登后有石块挡住前路。传令官想提议今夜原地休息,尽管这里不太合适,但他们可以留出两个人戒备。

        他还没说出口,阿耐瑞忽然抓着石块的裂缝踩着突出的棱角轻巧地爬上去,纵身一跃不见踪影,吓得他们急呼她的名号也跟着翻过去。

        石头后还是一条通道。

        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这条小路虽然残缺不全但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看不清脚下的路也能感觉到有台阶开凿的痕迹。阿耐瑞坚持往上走,道路情况也有好有坏,这里和贝烈瑞安德被战争蹂躏的任何一处地方相同。

        不知道爬到那里,已经有呼啸的风声刮过山间裂隙。即便是精灵的眼睛也难以穿透最浓厚的黑夜,况且他们行走爬山一整天即便没遇上其他意外也有些疲惫,阿耐瑞站在略高的地方凝视良久,最后决定休息。

        传令官是倒数第二班值岗,不过没等到同伴叫醒就已经睁开眼。天光洒满山顶,回头望去才知道他们昨天爬了多高,他揉揉眼睛祈祷今天能有个明确的目的地然后准备站起来。手撑着地面,忽然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岩石触感。他手边残破的石块上有破损得不堪入目却依然可以窥见匠人工艺至臻入化的雕刻花纹。

        这到底是哪里?他立刻寻找阿耐瑞的身影,发现早已醒来的队友在收拾随身物品或是叫醒还在睡觉的同伴,而那位夫人正站在前面的一块岩石上眺望远方。

        “阿耐瑞夫人,今天的计划是什么?”他也走上高处,被穿破云层的太阳光芒刺痛双眼,余光又瞥见在山峦间过于显眼的灰白于是抬眼望向前方。刹那间,天地无风,眼前的景色在极短的时刻内被定格。

        流动的云层缭绕在山顶,阳光为群山献上金色的冠冕,环形的山脉拥抱中间青翠的谷地,谷地中央兀自耸立的岩山托起一座城市的残垣断壁。不知道风吹日晒雨淋多久,也不知道这座城市经历过怎样的劫难,但如果它真的如雪般洁白傲立于群山之间那么必定是足以写进任何诗歌里的盛景。年轻的传令官收回目光,好奇之下脱口而出:“我们要去下面吗?”随后他才意识到这样的反应极其失礼。

        “先走近看看吧,我也不确定。”昨天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阿耐瑞这样回答他,招呼其他人准备出发。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的多,他们都看到被毁坏的台阶和白石板铺就的道路散落于茂盛的绿草之间,落雨和改道的溪水形成的水塘藏在高及膝盖的草丛中。类似的景象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被魔苟斯和他的手下席卷过的土地往往荒凉颓败,如果他们不曾停留太久那么植物和风雨也会很快淹没、涂抹人类或精灵生活过的痕迹。

        走近岩山,只要仰望就能清楚看见焚毁成灰黑只在边角露出原色的城市,庞大的建筑支柱被拦腰折断,可见当初战况惨烈。阿耐瑞没有要寻路进入废墟的意思,在路过之时抱以复杂的目光就继续向更北方走去。

        大概是早晨的对话打消年轻的指挥官很多顾虑,之前他一直认为冷漠的第二家族的实际领导者也没那么不近人情。走过不知名的城市他频频回头,按耐不住心中疑问想得到答案:“阿耐瑞夫人,这里是哪里?”

        别说他这样的年轻人,很多最初参战的士兵都未必知晓发生在贝烈瑞安德的全部故事,她简单解释:“刚多林,这片大陆上最伟大的精灵国度之一,图尔巩创造了它。”

        图尔巩……有些耳熟,年轻的传令官挠挠头非常努力地从接受新职位之前被其他前辈说明的各大家族人物中扒拉出和这个名字有关联的蛛丝马迹,后知后觉想起阿耐瑞夫人的儿子中貌似是有这么一个人。虽然城市的主人早已陨落,他依然想由衷赞叹建造者的伟大。

        “那傻小子和以前一个蠢样,做事顾前不顾后,里里外外就留一条通道出事了能有地方迂回撤退才怪。”

        传令官:“……”

        阿耐瑞总结:“连他闺女都比不上。”指的是伊缀尔未卜先知挖密道。

        传令官觉得还是假装没听见比较好。

        当然,她始终骄傲那个还只会玩泥巴就叫嚣日后要另建一座白城的孩子在动荡的年岁中创造过光明与美好。思及至此,阿耐瑞把伊缀尔的儿子所述说的城市抛在身后,她此行最终目的是北方的山顶。

        伊缀尔告诉她,芬国昐葬在那里。

        精灵对死亡的感触不同于次生儿女,阿耐瑞清楚地知道丈夫和子女现在就静立在曼斯督殿堂的某个角落。她在几十年北方征战中无数次眺望北方群山,最后摸索着不认识的道路寻找坟墓好像就能抓住几百年来藏头露尾的思念。

        这边的山没有来时的残破阶梯,他们极其艰难地在当天深夜才爬上山顶。次日,当其他同行者还在休息时,阿耐瑞被低吟的晨风唤醒,其他人毫无感知甚至连戒备的人都没察觉到她已经踩着碎石离开。

        微风牵着斗篷的边角带她爬过山岩,另一边的景色豁然开朗。阿耐瑞站在视线毫无遮拦的地方,看见西方的天空尚且暗沉点缀着敢与日月争辉的最亮的星星,东边的天空堆叠层层浮云,赤金的阳光从天际与大地相接的地方透出耀眼的一线,万千锋芒欲刺穿云层。

        白昼与黑夜、日月与繁星全被收纳在穹顶之中,曾目睹双圣树光辉的她也不可否认眼前的辉煌与壮阔。忽然,云层破开一道口子,阿耐瑞感觉到不算耀眼的日光越过天穹落在她身后,于是回头看去——迥异于周围岩石的土堆正处在大片金色阳光中,是只有精灵的眼睛才能捕捉到的光亮。

        她确信这就是埋葬她丈夫的坟茔,上面稀疏长着被山顶的风吹拂几乎贴地顽强求生的青草。几十年无人看顾的坟茔有着和山下白城近似的命运,被雨水冲刷、被风改变模样……不过黑暗生物无法染指山巅,曾经的君王得以安息。

        阿耐瑞忽然想,城市的废墟中会不会还躺着图尔巩的遗骸?

        她没有什么可用以悼念的东西,走过谷地时也没想起收集几朵野花,不过就算当时摘下花等到现在也只能是焉头耷脑的样子。于是阿耐瑞半跪在地上,捡起尖锐的石块在坟茔前布满砂石的灰土中划出一簇简单的花朵图样——没什么特别含义,但聊胜于无。

        徒步两天的疲惫在此时此刻几乎吞噬她的所有力量,乃至在过去的战争中被责任和理智强压下去的恐惧和悲伤都似有卷土重来之意,更甚者是丈夫和孩子离别之时包围她的黑暗。

        阿耐瑞很想念他们,无数次。她微微低头,坠在细链上的金戒指从衣襟滑落悬挂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窄窄的金色光芒。

        这时头顶上方的天空传来一声遥远却嘹亮的鹰啸,她抬头看见翱翔在极高处的巨鹰。愤怒之战中有巨鹰与恶龙作战,也负责监视并向大军传递敌人的动向,而现在他们有的已经返回彼岸,极少数协助大军清剿残余势力。但仔细辨认一下,刚刚的鹰啸不是头顶这位朋友发出的,离得这么远就算是巨鹰也不会……紧接着,强劲的风裹挟山顶的砂石从太阳尚未照亮的西方扑面而来,阿耐瑞抬手挡住眼睛几乎顶不住诡异的狂风。

        刺耳的风声变了调,如同嘈嘈切切的絮语或是嘶吼的猛兽和叫喊的生灵,她的眼前一片空白,脑海中却亮起无数转瞬即逝的画面。

        她“看见”了横躺恶龙腐烂尸体的桑戈洛锥姆和毫无生机依然邪恶的安格班,紧接着又出现寸草不生的安法乌格砾斯和毁坏殆尽的多瑞亚斯森林。她远望东方和南方的辽阔大地,随后有看见更熟悉的景象。精灵骑士在围剿半兽人和食人妖,维拉和精灵王的旗帜在队伍后方交相辉映;营地里菲纳芬、英格威安和埃昂威严肃地展开新的议程,她猜测与精灵宝钻有关。

        然后风又变得冰冷,最终停在更遥远的北方,远处大海之上连绵的坚冰如同蛰伏的巨兽。阿耐瑞猜到这是那里,于是急切地祈祷想回到坟茔之前,但是太阳终于跃出地平线把劳瑞林最后的光辉洒向世界。

        她看见第一场战斗在银色号角声中猝然打响,最年轻的阿尔巩战死在光明重临大地之前;她看见冠以王名的芬国昐在伊芙林湖畔的星光下举杯致辞,也看见他独自扣响安格班的大门;她看见芬巩领兵击退首次出现的恶龙,也看见蓝银的旗帜浸染血污;她看见图尔巩来到她昨天站立的山巅,也看见白色的塔楼在他身后倒塌;她还看见阿瑞蒂尔骑马从草原走进森林的阴影……

        风终于止住脚步,将她送回坟茔之前。

        阿耐瑞精疲力竭跪在地上,手勉强支撑身体才不至于倒下,锋利的碎石边角刺痛手心才让她神智清醒劫后余生地大口呼吸。那些景象漫长又短暂、真实又虚妄,她像是和他们一起度过数百年时光,但想到头痛欲裂也想不起任何画面。

        她平复心绪站起身,伸手摸索到胸前抓住项链挂着的金戒指,又看见地上勾勒的花型被慌乱无措撑住地面的自己抹去痕迹。她不知道是什么样不知名的力量让她经历刚才的一切,但是她想:我分明没有见证又为什么让我看到?让我看到又为什么让我忘却?

        风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变得柔和很多拂过她的发梢,又向东去吹散云层。

        年轻的传令官找到阿耐瑞时看见她站在坟茔前,惊奇地发现她处在极其明亮的阳光中——更像是阳光在拥抱她。

      



阿C今年要给女子组撒土

【Nerdanaire】金色天梯与蜂蜜饼干(TBC)

写在前面:

本来打算全写完之后一发完的,但最近发现“迅速写完然后一心复习”是无法实现的。于是决定把手上有的先发出来,剩下的就,慢慢来吧……在写完之前每次发布都会让坑掉的可能性变得更大哦!

现在连上半部分都还没……如果最后写完,之后会总体修一遍然后一次性发出来。


《金色天梯与蜂蜜饼干》


01


“阿耐瑞!

“你来吗?”奈丹妮尔在外面敲着窗子,声音响亮地对她喊,“一起去吧!今天礼堂有儒米尔的讲座呢!”

她从书桌前站起身,低头掸了掸裙子上的褶皱,然后才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回复道:“是吗?那你等一下哦,我收拾一下马上来。”话是这么说的,可脸上的笑容瞒不住人,涟漪一般一点点扩散开来,...

写在前面:

本来打算全写完之后一发完的,但最近发现“迅速写完然后一心复习”是无法实现的。于是决定把手上有的先发出来,剩下的就,慢慢来吧……在写完之前每次发布都会让坑掉的可能性变得更大哦!

现在连上半部分都还没……如果最后写完,之后会总体修一遍然后一次性发出来。


《金色天梯与蜂蜜饼干》


01


“阿耐瑞!

“你来吗?”奈丹妮尔在外面敲着窗子,声音响亮地对她喊,“一起去吧!今天礼堂有儒米尔的讲座呢!”

她从书桌前站起身,低头掸了掸裙子上的褶皱,然后才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回复道:“是吗?那你等一下哦,我收拾一下马上来。”话是这么说的,可脸上的笑容瞒不住人,涟漪一般一点点扩散开来,最后嘴角明显的上扬弧度把她的心思泄露得一干二净。

奈丹妮尔站在外面抱着胳膊等,一见到她就指出:“你笑了。”

“我没……我笑了。”阿耐瑞索性大方承认了,一边抬眼望回去,嘴角还噙着笑。

奈丹妮尔被她噎了一下,转开目光:“哦……快走吧!再不快点要没位置了!”

没走出多远,奈丹妮尔直接抓着她的手飞跑了起来。

“喂喂你慢一点啊我跟不上——”

“快点嘛跑起来跑起来阿娜——”

笑声回荡在提力安的街巷里,简直比劳瑞林的光辉还要明亮。

 

不巧的是,等她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礼堂已经关了大门,演讲人沉着又不乏激情的声音正从敞开的窗口飘出来砸在她们头上。奈丹妮尔环视了一圈周围,估计了一下窗子的高度,刚要迈步却又刹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装长裤,又瞪了一眼阿耐瑞身上那条蓝裙子,忍不住跺了下脚,忿忿地撂下一句:“等着吧!我早晚有一天要教你爬窗户!”

阿耐瑞眨眨眼睛,对着她露出无辜的眼神。

 

因为没法从窗子悄悄翻进去,奈丹妮尔拉着阿耐瑞绕着礼堂转了一圈,最后从一扇小门七拐八拐地去钻了后台。阿耐瑞跟在后面小声地夸赞她果然还是学姐有办法,奈丹妮尔一边一路上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貌似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阿耐瑞的赞美,鼻子却不自觉地有点翘了起来。

这次的讲座似乎颇为重要,“不然礼堂干嘛非要今天那么守时,搞得神秘兮兮的,”奈丹妮尔对阿耐瑞压低声音抱怨道。她们到的时候后台里已经挤了不少人,大多数跟她们一样都是学生,要么是来帮忙的志愿者要么也是溜来旁听的。年轻人们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迅速熟络起来,阿耐瑞还眼尖地发现了几个凡雅学生,明显是从塔尼魁提尔赶过来的。

后台堆放着各种用得到用不到的东西,桌子和凳子,上一次戏剧演出的布景,乐谱架和扩音器,闲置的幕布和地毯。她们捡了只道具箱坐下,身边偶尔有调节灯光或者收拾讲稿的工作人员穿行而过,空气中浮动着如羽翅窸窣般轻柔的交谈声。

灯光在头顶摇晃,舞台地板随着吱呀声漏下细小的灰尘,有一位新的嘉宾正大步登上讲坛。接着,传来了一个洪亮而锐气、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费雅纳罗!

“……有幸应恩师儒米尔之邀,今天回到学院,向各位介绍一种基于萨拉提文字改进而来的、新的书写体系。我本不愿在改进工作尚未全部完成之前就急于将其公之于众,但老师建议我,小范围的预告有助于它的完善与日后的推广……”

藏在帘幕后面,台阶边上,舞台下方,她们在狭窄的角落里全神贯注地倾听,只知道新时代光辉的画卷正在面前徐徐展开,对彼此紧挨的肩膀浑然不觉。

 

自从上一次阿耐瑞帮助奈丹妮尔成功在闭馆前找到了所需的设计图纸合订集,她们两个就逐渐在一来二去之间熟悉起来。多亏了借到的资料,奈丹妮尔成功赶上了截止日期,最后虽然没有在评议中拔得头筹,也还是拿了个一等奖回来——要知道这次比赛可是面向全提力安的工匠征集作品,选拔出的优胜者将共同负责城市中心广场上喷泉的设计与建造。不久之后,阿耐瑞就在一个周末,被一脸神秘地说着“给你看个好东西”的红头发学姐从图书馆门口抓走。她们经过了施工中的中心广场,奈丹妮尔并未在那里美丽宏伟的喷泉雕塑前停步,而是带着她穿过半个提力安一直到了城外,最终抵达了另一处工地:一条即将竣工的青石水渠。在阿耐瑞来得及说点什么之前,奈丹妮尔就已经匆匆跳下,站在尚未开闸引水的水渠中指着某个地方向她招手,脸上的笑比头发还晃眼。阿耐瑞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卷起裙子跟上去。于是她看清了奈丹妮尔所指之物:一块浅红色的花岗岩,齐齐整整刻着所有工程参与者的名字,而第一行就是设计师的名字:奈丹妮尔·伊斯塔涅。年轻的工匠收敛了笑容,用拇指和缓又郑重地、逐字抚摸过那些刻痕,她说:

“你看,阿耐瑞,我在这里。”

柔光交织的时刻到了。

光影流转,一眨眼间阿耐瑞以为自己在那张面孔上窥见时光的河流。她不知道一闪而逝的瞬间中她是否看见了某种永恒,无法分辨究竟是流水冲过水渠,还是时间漫过眼前的面容。即使她早已有意将编纂与撰写埃尔达的历史作为自己一生的志向,但此刻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把她记下来。

这时那闪耀的头发晃动起来,阿耐瑞感觉自己又落回到坚实的大地上。红头发的年轻人转过身,向阿耐瑞伸出手:“对上次在图书馆您所给予的帮助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我是奈丹妮尔·伊斯塔涅,很高兴能与您相识。”

她笑了,握住了那只伸出的手:“阿耐瑞。感谢星光照耀在我们相聚的时刻。”

 

那天晚上她们踩着泰尔佩瑞安皎洁的银光回城,一路上奈丹妮尔都在兴致勃勃地给阿耐瑞讲工程原理、地形考察、技术细节,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阿耐瑞虽然确实没听太懂但也颇有耐心地边听边点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阿耐瑞家花枝葳蕤的门廊前,奈丹妮尔这才从砂浆配比的话题中恍然回神,而她年轻的倾听者正咬着嘴唇忍俊不禁。夜空之下她们挥手道别,彼此只觉心里都充满了快乐和期待。

此后她们开始并肩穿过城市的街道,擦肩踏入学院的回廊,从不同的方向走进图书馆,然后在中间的某排书架下不期而遇。提力安的一千扇门在她们身后打开又合上,她们从不同的门进入,从不同的门走出,在下一扇门后面看见熟悉的闪亮眼睛。阿耐瑞打辩论赛,伶牙俐齿发完言坐下却注意到观众席上一顶显眼红发,奈丹妮尔手上拿着本书,正笑眯眯地望着她。转天奈丹妮尔去读书会的交流活动,一推门正撞见阿耐瑞坐在主持人的高凳子上,支着头对她眨眼睛。

她们去远足,去跑马,在辽阔的大地上一路抛洒下热烈的欢笑。有一就有二,奈丹妮尔想起来的时候就带着阿耐瑞往外跑,她在学院里是野外勘探组的领队,出门自然是熟门熟路。她们去爬山,在山林间收集岩石和植物的标本,季节流转里叶子红了又绿,赤脚涉过沁凉溪水时,有花枝从她们头顶拂过。偶尔也信马由缰,出城去什么也不做,放了马一头滚进齐腰深的草丛,就这么看一天的云和鸟。不过奈丹妮尔手上总是闲不住的,过不了一会又要摸出刻刀来。阿耐瑞自己摘个草叶做哨笛,躺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吹。随着提力安城一次次扩建,她们也一次比一次走得更远。她们的个子长得更高了。

起风了。阿耐瑞从草地里翻身站起,向西望去。天尽头,黄昏时分的劳瑞林酿出蜂蜜一样黏稠的光辉,向四方缓缓流泻。长风自苍茫高空而来,从塔尼魁提尔之巅一路翻涌而下,一下就灌满了原野,撑满了她们的外袍和斗篷,它牵拉着光芒的蜂蜜,扯出连绵丝缕裹携其中,将这金色的空气送往埃尔达玛全境。草海随风而动,绿浪层层,花朵在其上浮浮沉沉,闪烁如同彩色的繁星,一直延伸直到远方。

她们置身其中,举目四顾。

天地渺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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