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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芙感叹，白天分别时送克雷登斯的纸人简直是她的明智之举，才没过多久，便感受到纸人传达来的强烈的紊乱心绪，顾不得现在天色已晚就动身

仅仅是一夜之间，这个房子里俨然毁的犹如大战一场。成芙只身在阴暗无光的废墟中走着，仗着四下无人，驱使纸人负责挪开脚边那些残骸路障。不多时，逐渐显山露水，青年蜷缩着身躯，哽咽地看着眼前朦胧的人儿

“救救我……”

他始终无法将恶毒的话语放下，无法忘记自己受过的伤害，身心的痛苦足以让他疲惫不堪，口齿不清到让旁人唯能听清呜咽，正是如此渴望有曙光能分给自己一道

“救救我……帮帮我吧……求你……”

女孩看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叹息着，缓缓蹲下，伸手将他拢在了怀里，又捏着锦绣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温声安慰道：“不用害怕，不就是一时控制不住么，先把眼泪擦干，我一直都在的。”

在他的生命中，温情这种东西并不曾得到过，于是他将女孩抱得很紧，远远望去，却像是一对紧紧相拥诉衷情的热恋情人。过了良久，他才在女孩的颈窝处瓮声瓮气道：“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成芙摇摇头，抚上了他坚挺的鼻梁和唇角，“能这么想，说明你还尚存理智。”

“我足以保护我自己，而且我们会是最好的同伴。”

同伴？又不止同伴，他迷离了起来

丝绸般柔和微暖的气息喷洒在近在咫尺的彼此的脸上，呼吸声清晰可闻，克雷登斯的眼角处绯红未褪，他耳边有些嗡嗡的——因为女孩的回应，他甚至听不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说不清是哪方在开始慢慢靠近，直到他宽厚的手掌心已经贴着成芙的后脑勺，就在四瓣嘴唇快要贴上的时候，女孩微微偏了头，克雷登斯眼睫微颤，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做了什么

成芙微红的耳朵暴露了自己此时的心境，几瞬呼吸之后，她抿抿唇，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这里。”

站起身吃力地扶起因蜷缩太久而腿部麻木的克雷登斯，她的个头甚至不及对方的肩头，带着些许孱弱的高大身躯微靠在她身上

格雷夫斯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很高兴你没出事，克雷登斯，那个默然者来过这里？”他四处张望着，走近了问：“她去了哪里？”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可能被自己波及受了伤的小妹，克雷登斯的泪水有再次涌动的趋势，被身边的成芙轻轻捏了捏手掌，又憋回去了。格雷夫斯显然不耐烦了，追踪多日总算有明显进展，甚至可能就在附近，他连哄克雷登斯都不走心，连带着成芙都彻底无视：“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他似乎认定了莫德斯蒂即是默然者，压着嗓音，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克雷登斯，一字一顿：“你妹妹现在十分危险，我们得找到她。”说着，便带着俩人幻影移行

布斯克朗区，外头的活人似乎就他们仨，

“这是什么地方？”

“妈妈在这里领养了莫德斯蒂，那家人有十二个孩子，她很想念兄弟姐妹，对他们念念不忘”

“她在哪里？”

他转移了目光，摇头“我不知道”

对方朝着楼上房间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道：“你是个哑炮，克雷登斯，我第一眼见你便察觉到了。”

“什么？”克雷登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来自魔法家族，可你却没魔力。”

“但你说你能教我。”

“你没有慧根。”

在成芙眼里的格雷夫斯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他像踢皮球似地，下一秒就不想与他再做联系地速战速决道：“你母亲死了，那就是你的回报，我不再需要你了。”

真是过河拆桥啊，用完就扔。但知晓克雷登斯才是那默然者的成芙还是想咂舌道：老头，你路走窄了。

克雷登斯也不是傻子，格雷夫斯这话才脱口而出，他就明白了，自己是被完完全全利用了，对方甚至连‘辛苦费’都不愿意敷衍他一个。他抑制着不断颤抖的身子，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就这么看着格雷夫斯的背影，憎意与被利用的愤懑交织，他脑子里不住地想起遇见格雷夫斯之前的生活

往后，也依旧要回归到那样的日子里去，他遭受的，付出的……

眼见克雷登斯有复发的情况，虽然成芙并没真正领教过，却也是知道不可轻惹的。她从脖颈处搂住仍是执拗盯着那处的克雷登斯，头靠在对方的胸口，“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愤恨，格雷夫斯或许老了识人不清，但我所看见的你是优秀的……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世界这么大，总有你安身之处……”

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缓和，看来有效果，她更加努力地劝慰：“少了个格雷夫斯又怎样？没了他，你照样能好好活着，他只是你人生经历的过客。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可是一匹黑马，未来谁能驰骋，可用不着现在盖棺定论。”

可也许，她低估了克雷登斯的心魔

就在格雷夫斯要用三言两语骗取莫德斯蒂的信任时，莫德斯蒂更为瑟缩着，惊恐地看着陡然显出裂缝的天花板。格雷夫斯这才转身，身后的几堵墙接连碎裂，当看到克雷登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犯了个致命错误

都说默然者最大年龄不会超过十岁，但克雷登斯早已成年，不可谓不是个奇迹

“克雷登斯！”

身后是十分担忧自己安危的成芙，面前是态度转变说欠他一个道歉的格雷夫斯，克雷登斯心中被欺骗的悲愤仍然不减，他斜低着头，看着地面，脑子被一团黑雾占满了似地，腾不出空想更多的

“我那么相信你……以为你是我的朋友，以为你不一样……”

他咧了下嘴角，哭中带着扭曲的笑，忽然，他的手被握住，“克雷登斯，不……”那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这才想到这相熟不久、却让他颇为触动的女孩，一旦她发现了他的无用，也会想要离开他的，也会将他当作累赘或是垃圾

光晕化为柔白且看起来易碎的绳索，环绕住了克雷登斯，即将收紧。而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克雷登斯，身上的力量竟将握着他手要控住他的成芙打出去好几米远，“啊——”成芙发出痛呼，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

“你能控制它，克雷登斯。”

“但是我不想，格雷夫斯先生。”

他化为了大团的黑色物质，一路火花带闪电，穿过墙飞过大街，撞坏了不少房铺，途径恩夸尔大楼，被正在楼顶的几人注意到

“天哪……那个就是叫默然者的东西？”

雅各布惊叹

如果这些一旦登报，巫师界则彻底暴露

四处破坏的黑色物质，损坏掉落的巨型吊牌，炸掉的房屋，爆出火花的车，充斥着逃窜时怒骂的大街，人们的惊慌，不怕死的记者的快门声

格雷夫斯一派淡然，他只是看着那团半空中的默然者，大街上的任何都跟他毫无关系。一马当先幻影而行来的纽特只听到他之前正在试图跟妖精打听的格雷夫斯大声着对默然者道：“有它在你的身体里，还存活了这么久，克雷登斯……这是个奇迹！你是个奇迹！跟我走吧，想想我们一起，将取得何等成就！”

上一秒还在混乱挣扎着似乎在听话的默然者，下一秒就朝着他的方向扑过来，不过顺势一躲，也未曾被伤到

“纽特！”

“那个第二塞勒姆的男孩，他就是默然者！”

蒂娜有些不敢相信，“可他不是小孩！”

“他的力量一定无比强大，所以才有办法存活下来。”纽特紧紧盯着不远处盘旋的默然者道

“纽特，救他！”蒂娜可能想到了些什么，闪身前去，纽特见状，也移行而去。蒂娜对着格雷夫斯施咒，被挡，默然者顺势溜走。如此混乱的场面，即使不想被发现，蒂娜也不得不与格雷夫斯对立施咒

“蒂娜，你老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来搅局。”格雷夫斯不欲纠缠，挥手将旁边的汽车召来砸向蒂娜，趁着后者应对之时立刻离开现场

成芙：心灵鸡汤煲了这么多，你愣是一口没喝（微笑）

晨间的熙攘人群中，‘第二塞勒姆’可谓是时不时就会被拉出来提一嘴的存在。成芙并不放在心上，咖啡店中的客人仅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她倒是偷了闲听了句新闻

“肖参议员演讲时被杀了。”

“谋杀？”

“谁知道呢！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他就在半空中了，掉在台上……至少不是四肢分离呢。”

“我那小叔叔当时在现场，据说十分吓人，简直像极了鬼魂索命！他父亲和他的弟弟都说是巫师，登报十分迅速，誓要查出凶手。”那人说着，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

这时代，说好的相信科学，却讲得如此邪乎，瞧那人说得，她丝毫不怀疑都能扯到撒旦了，唯一能确认的，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行凶。正在擦杯子的人们口中的‘巫师’成芙小姐摇了摇头

平时没什么人会提起这个，可说到‘巫师’，也有人压低声音接茬道：“巫师从千百年前就早已存在，要是作乱，不是老早就出来闹腾了吗？我更宁愿相信是鬼魂索命。”

“哪来的什么拥有神奇能力的巫师到处杀人，都是人心作乱吧。”

“前几次的诡异事件你都不在纽约是吧？”

“那不都说是煤气泄露和电路问题么？”

那人还想说点什么，成芙端着托盘缓步走去，“您要的拿铁。”“谢谢。”

玻璃门上已经没了纸人，昨天晚上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终究太草率，纸人已经被她尽数收回，不再显露于人前

露丝又迟到了，金发女人带着满身寒气，猛地推开店门进来，大跨步的凛然之色让成芙差点以为她要就义一般，不过显然，对于露丝来说，上班与就义无异了

“嘿，你知道吗？刚刚路过那条街，”露丝那带了点茧的指头遥遥指着那个方向，“有个孩子，‘哗啦’一下，把怀里整沓传单都扔天上去了。”

“我本来好好走着路呢，突然被油墨味儿的传单糊了一脸！”露丝向来有些咋咋呼呼的，叙事时神情夸张也不足为奇了，成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问：“后来呢？”

露丝正麻利地穿戴着工作服，头也不抬地回道：“我怎么知道呢，那孩子真没礼貌，她甚至不说句抱歉。”接着就是让人听不清的嘀咕，成芙也懒得再听下去了，露丝也显然听到了客人的窃窃私语，捅捅成芙的手臂，贴近几乎用气音道：“我看那女孩发的传单，正是客人提到的第二塞勒姆。”见成芙看向她，又道：“那个狂热的反巫师组织。”

怎么着？她身边的都跟这组织沾边过不去了吗？成芙扶额，露丝已经换了话题，还在耳边不停地碎碎念：“芙，巴尔德昨晚向我求婚了……”

巴尔德·格雷姆，即露丝的现任男朋友，二人交往已有一年之久，平日里格雷姆都忙于工作，不常碰面，昨晚是格雷姆相邀，露丝便请假与格雷姆去约会，没想到格雷姆竟然准备了求婚，惊喜万分的露丝几乎是立即就答应了他

“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三个月后，你可是我的朋友，一定要参加呀！”

许是她怀着隐蔽的期盼，在她眼里，中午来得太慢。

那高大青年是站在咖啡馆的对面来与她会合的，他周身的抑郁已要化为实质一般，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的颓丧。成芙有意拉拢他，观察到他些微颤抖的手，便挽着克雷登斯进了巷子，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一把拉过他的手掌，掌心纵横交错的伤痕，新的带血痕，已痊愈的则带了疤

特意放轻了力道，抚摸着掌心之中的数道痕迹，她这时倒是有些泛滥自己的心疼了，“很疼吧。”陡然一问，克雷登斯仍是压抑着，垂首一言不发，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他觉得自己太懦弱

“是你妈妈做的吗？”他点头，后者声音猛地拔高，“为什么不反抗？是不是别人欺负你，而你只会一昧承受？”

“受气包！”成芙瞪着眼，恨铁不成钢道，幸好上次上药时，她便留心到了这些，这次也在身上带了块随身帕子和药膏，以备不时之需，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

克雷登斯的眸子微敛，有些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一些情绪，倒映着的，是女孩匆忙为他处理伤口的样子

“在我之前见过的看来，似乎你妈妈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并不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格斗高手，你有何不敢反抗她？这个世界够大，足够有你的安身之地。”

女孩絮絮叨叨着，克雷登斯却思考起了她说的话

飞速拐过路口，拐过小巷，那个穿着黑风衣，打扮考究的中年男子幻影移行现了身，几乎是急迫地问道：“克雷登斯，有那孩子的线索了吗？”，目光微移，这才有趣地发现，一向孤寡到没朋友的克雷登斯，罕见地带了个瓷器女孩

瓷器，不是真的瓷器。只是个比喻那女孩精致又显得高高在上的美貌罢了，正是上次与克雷登斯邂逅的那位

易碎，柔弱，无能。这是他先入为主的印象，但那女孩灵动又带着探究的眸光，又不像表面那么回事儿。而他甫一现身，原本站在成芙身边低头与之交谈的克雷登斯瞬间紧绷身体，被狠吓了一跳似地，快要瑟缩地成了个大鹌鹑，格雷夫斯先不纠结于多余的人，就算是克雷登斯不懂事，他也有上百种方法不留痕迹地解决掉这女孩

“我做不到……”

格雷夫斯这才拉起克雷登斯的手，一看，发现上面的伤口已被敷上了药膏，尽管正在以于巫师而言极慢的速度痊愈，他仍是大手一挥，将伤口都治愈了个七七八八。他说着一些驱策克雷登斯的话，给了对方一件东西，但这次，克雷登斯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过激敏感的反应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他这才又不留痕迹地瞟了眼那个姑娘，对方正惊叹于他的能力，这实际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是谁？”

“她与我是一样的，但不是你要找的那孩子……她叫芙·成。”

克雷登斯说罢，成芙微微躬身道：“我只是会点驱策纸人的法术罢了，正在探索其奥妙的初学者，但听说先生您精于此道，或许，您可以帮助我掌握这种力量。”

能用无杖魔法驱策纸人的巫师，他似乎从未听说过。格雷夫斯只面无表情地说是成芙谬赞，自己可帮不了对方什么，更别提作为她的师长一般，他可没这个闲工夫。可对方显然不希望就这么放弃了

“哪怕您需要一个在暗处除掉脏东西的生面孔帮手？”面对那人的压力，成芙的声音有些发颤

无趣，无知。格雷夫斯转身就要走，还是对那不肯放弃的女孩道了一句：“如果你了解复方汤剂，就不会这么说了。”话音未落，又是个幻影移行，他便消失在了转身处

成芙却有些如释重负般，放松了肩颈，克雷登斯看着她有些落魄的模样，出声安慰道：“可能是格雷夫斯先生这次有什么忙事急着去解决，我们是要一起完成大事的同伴，他不会不管你。”他有些不适于对视般，总是躲闪，成芙看着他，终是弯唇扬起微笑

不阴不阳的傍晚，日落后，城市笼上了层灰似的。

天台上，几人来了，又很快走了，他们商量好了地址，左走右走，来到了某条不知名小街，目的地是，盲猪酒吧

下了班，成芙赶忙坐了轨道车去趟梅西百货大楼，趁着即将打烊的档口，进了沃纳斯服包店，本意是帮莫林太太修下她曾经在这买的皮包，却不想店铺早早关门了

那看来是真不巧。成芙耸耸肩，正欲返回时，贴在手臂上的纸人动了动，她注意到了缓缓从假模特上滑落的包，但她只是抚摸了下那侧手臂，不再理会纸人的动向，快步向大门走去，将那自以为十分隐蔽的几人抛诸脑后

出门只消片刻，大楼内的震响真是让她不得不担心起建筑是否会爆炸或者崩塌的问题

然而大楼内，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鸟蛇收入皮箱中的几人纷纷喘着粗气，叹道幸好那麻瓜（麻鸡）姑娘走得快，不然又将出动魔法部了云云

皮箱内，雅各布和蒂娜将隐形兽和鸟蛇送回各自的窝中，而某处，雷鸟在半空中扑腾着巨大的翅膀，电闪雷鸣，棕发蓝衣的高瘦男人看在眼里，喃喃着：“危险，它感知到了危险。”

“什么？纽特，什么危险？”

啊  好困  挨个敲空格太累了  不敲了

       清晨的微光落进狭窄的房间，少女依旧沉在酣甜的梦乡，待响起叩门声，秀气的眉头皱了皱，缓缓起身去开门

       昨晚的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少顷，一阵风呼啸而过，又恢复了该有的灯火通明，或许只是电力不稳的问题罢了，但成芙极少熬夜，回了住处自然是倒头就睡

     “莫林太太，麻烦开下门。”

       有些老旧的木门从内打开，敲门的人见是个东方面孔的女孩，不由后退半步重新看了眼门牌号，“不是莫林太太吗？”

     “你没找错，我只是莫林太太的亲戚，暂住在这儿的。”成芙抹了把脸，还有些困倦

       这番动静将里屋的老太太吵醒了，女人见了老太太，忙将宾利的状况跟莫林太太一股脑全说了：“宾利先生现在状态还行，但他初醒时曾大喊有巫师，医生给他打了针药剂，又睡下了。”

       巫师，巫师！

       这个词汇怎么总是出现在成芙身边，直到女人走后，成芙回了房间，坐在书桌上呆愣地看着对面的房子，思绪飘远

        昨晚的黑灯瞎火并没有持续多久，连过了约半小时都没有，客人们都走光了，她在前台打着盹，突然听到有什么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声音，惊得她瞌睡虫都跑了，连忙寻找声源，才发现是门口倒了个人

     ‘叮铃’，她推开门，才发现眼前身上带伤的青年正是白天见过几面的，看他皮外伤较重，便  将人半托半搀地带进了店里较为偏僻的角落，去找酒精和药膏，要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

       克雷登斯起初是仓皇茫然的，那熟悉的声音安慰着他，手臂和脖子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更吸引他注意的反而是女孩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他觉得自己多少有些魂不守舍了，这是不对的

       迟来的羞耻感在脑海中炸开，身体永远是最为诚实的，克雷登斯感觉自己的脸也是烧着，他  不由快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舌头下意识舔了舔变得有些干燥的嘴唇

       成芙以为他是怕痛，吹了吹消完毒的伤口，在打开药膏的间隙，低声安慰道：“别怕，消毒可以让你的伤口好得更快，敷上药膏就没事了。”

       其实这种伤也没什么，于他而言可谓是家常便饭，但他喉间滚了滚，最后只发出‘嗯’的音调，“多谢。”

       药膏比较清凉，涂在伤口上正好消去了一部分酒精带来的火辣感，成芙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完全没注意到男孩看着自己身后的玻璃门，面露讶异

       玻璃门上贴着为圣诞提前准备好的贴纸，其中有个小纸人，正一扭一扭地企图往上爬，它的体型和动作幅度都不大，不怎么仔细看，也不太会注意到

     “说起来，见了几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被打断的克雷登斯又看向成芙，对方早已上完药，此时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笑意嫣嫣地看着他

     “克雷登斯.拜尔本。”他微微有些失措地用掌心摩挲了下大腿

       成芙‘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坐下自我介绍道：“我叫芙.成，拜尔本先生。”

      俩人皆是不同国度的人，语言习惯也不一样。当听着青年用滑稽的语调念着自己的名字，成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来美国已有多月，刚认识我的人都会这样，久而久之，就好念了。”

      克雷登斯抓住了她话语中的词，“来美国不久吗？”

    “是的，我是中国人，家中有些变故，于是乎打包自己来投靠亲戚了。”

       她说得很轻松，克雷登斯向来不去关注时事，偶有听人说起中国的一些忧患问题，从那些自诩高贵的政治家嘴里吐露出来的。而不了解的，他不会去说什么，只是想到女孩离开自己的故乡从此寄人篱下，不免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感同身受，方才妥帖疗伤的手微动，想安慰下女孩，觉得自己太贸然，又缩回去了

       成芙晃晃脑袋，要将不美好的回忆抖出脑袋似的，对克雷登斯眯眯笑道：“对了，甜甜圈好吃吗？”将及碧玉年华的少女，声音软糯柔和，克雷登斯从小在养母的毒打和冷眼中度过，即使自己名义上的姊妹们在对着他说话时，也不会将自身的声调放得可亲

       可他注定要让这个拥有温暖笑容的少女失望了，甜甜圈未能进得了他的肚子，而是被乞丐夺走了，进了谁的肚子也不知道。想到此，他便又是支支吾吾的了，不知自己该作何解释

     “哈！看吧，我研发了新款！”少女献宝似地语气在他耳边响起，引入他眼帘的是金黄色的糕体，看上去很丝滑，也许放了不少奶酪，奶香味是十足的

     “快尝尝吧！”

       她甚至自己舀了一勺递到克雷登斯面前，克雷登斯微瞪着近在咫尺的甜点，被以‘快尝尝我的新款，好让我去找老板邀功’的理由催促着，这才张了嘴。入口即化，甜腻的奶香在唇齿之间，连同一抹不知所谓的幽香一起

       “好吃吗？是不是足以热卖赚大钱的那种好吃？”成芙夸张地比划着，克雷登斯抿唇带着几分笑，眼里却做不到撇下她。得到锅盖头大哥的颔首肯定，成芙更是笑弯了眉眼，忙掏出纸笔记下自己的食谱方子——没办法，谁叫她喜欢即兴发挥，不记下，恐怕作为发明者的自己都要忘了

      “谢谢你呀，拜尔本先生，等我加薪了，请你吃我的家乡菜。”说罢，成芙即将起身，克雷登斯瞧见那玻璃门上的小纸人已经挪了好一段距离了，嗓子滚了滚，没忍住试探地问道：“这个纸人，是你剪的吗？”

      “啊，是的……”成芙转身，看到假装不动，实则已挪出原地好一段距离的小纸人，神情大变，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瞬苍白

      “是你赋予了它生命力。”青年在她身后说道，她这才想起下午遇见这个青年时，对方发的传单内容，赫然是反巫师相关，极端的第二塞勒姆。成芙猛地转回身，盯着青年，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什么，“抱歉，我没听懂。”

       “我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克雷登斯开门见山道

       “什么人？”

      ‘巫师’一词在他唇齿与心脏之间萦绕许久，当他终于说出来时，对面单方面对峙的少女则是挑了挑眉，“证明给我看。”

      “我会向你证明的，但不是现在。”

      “我该如何相信你不是暂时摆脱我的一面之词？或者，你在构陷我。”少女丢弃了甜言蜜语，其谨慎让克雷登斯想到了曾经刚遇上格雷夫斯的自己，但显然，曾经的自己并没有成芙这般的优势，唯有狼狈与卑微与他相伴。即使现在，克雷登斯也无法将自身的能力控制自如，便将曾经那几个夜晚，他看到的璀璨与她说起，以及格雷夫斯

       克雷登斯所言皆是真的，成芙心里有数，掌心上的晶莹时隐时现，最终熄了火

     “拜尔本先生，你可还记得自己身处什么组织？”

       想到格雷夫斯说的，克雷登斯微微抬起上颌，“当然，我时刻记得，那里也不会是我的长久之计。”

       成芙勾唇，“那么希望拜尔本先生，望你帮我引荐下这位神秘的格雷夫斯先生。”她也正想纠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控制与使用

       闻言，克雷登斯微微皱眉，敛了眸子，又似乎有点懊恼般地支吾道：“我们是难得的一类人，不应该如此陌生。”

     “叫我克雷登斯吧。”

       她也不扭捏，“叫我芙，希望克雷登斯不负我所望。”

     ‘叮铃’，她目送克雷登斯离开，“慢走。”

       思绪飘回，成芙不自觉地捏着手中的怀表，扯开的嘴角蕴着的竟是带着恨意

       娘，您的女儿不是一般人，只要阿芙足够强，定要回来查清当初的真相，该报仇的报仇，该死的都得死！

       想到了大仇得报的场面，她双眼含泪，快意极了

人物ooc了，word文档复制粘贴到老福特，竟然没有段落空格，挨个打的

女主设定是快16岁，而我一开始写文是按照百度搜的：1901年出生，即神动第一部时25岁的克雷登斯来的。谢谢读者（我只是一个科学家）的提醒，现在笔下克雷登斯按照哈利波特维基百科上的来，即1907年末-1908年末期间，故事开始时大致18-19岁的克雷登斯

絮叨很多，谢谢观看

夜已深，身姿曼妙的少女在自己闺房的书桌上以并不淑女的姿势缩成一团，只顾着抬头望着夜幕中清晰可见的满天星辰，嘴里哼唱着不明的旋律，纤纤素手轻轻摆动，竟使得那原本该在窗口静静躺着不动的小纸人站了起来，随着主人所想，舞动单薄的纸躯

盈盈月光照映，摇头晃脑，和些微翘起的嘴角暴露了少女自娱的美妙心情，柔嫩的脸庞自然是娇媚可爱的，须臾，少女有些累了，微阖着眼眸，小纸人们也乖巧地坐着

此时，该是戒严了才对，就连仆人们也早已歇下，放眼望去，只远方才有阑珊灯火。她像往常的晴朗夜晚那样，看着远方的热闹处，享受着静谧中的蝉鸣，一开始并没有将从远处行驶而来且愈来愈近的车放在心上

直到她心中一刺，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那车大灯的光直直朝着这处，愈发刺眼，她将窗帘拉上，从桌子上下来，此时，房门被身着素朴的嬷嬷打开，嬷嬷身后是仓皇失措的母亲

往日喜好打扮光鲜亮丽的美妇人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发型妆容还得不得体了，她几步前来，将手上拎着的小包袱塞给不明情况的少女，那双桃花眼包着热泪，却也来不及多说多做，强硬地拉着少女的胳膊往楼下后门走去。

“今晚恐遭祸患，阿芙需快逃，母亲是走不了了”

“阿芙，母亲也想看着阿芙长大……我的阿芙才十五岁……”

哀哀戚戚，老嬷嬷在一旁也难掩悲色，但也对着被唤作阿芙的少女道：“小小姐，出了这个门，进第二个巷子，一直走，会有人接你，千万别回头！”

“嗬……嗬……”

头晕，心慌，四肢发软

明知母亲和嬷嬷会是个什么结局，她即使再不舍，也不敢回头，两世相加，死亡的威胁依旧这么可怕，哪怕身后就有跟枪杆子正对着她的头，她也只能继续奋力向前跑

缺氧，天旋地转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蓦地睁眼，从床上下来静静站着，无言良久

噩梦的余韵仍在胸膛内回荡，她像曾经一样，窝在了靠窗的书桌上，蜷缩着身子，默默剪着纸人。明明已经在努力分散注意力了，可为什么脑子里还是会突然冒出母亲那声颤抖的呼唤：

“我的阿芙……”

眼前更加朦胧，她的手也抖得不再能好好地控制剪刀

天还未翻鱼肚白，隔壁的老夫人还在酣甜的睡梦中，满脸泪痕的少女也放下了剪刀，默然看着异乡的月亮

她活了两世，上一世从生下来就浑浑噩噩，连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形影不离的医疗器械，和不得已的言语行为，还有声嘶力竭。也许是上天的补偿，这一世有上一世的记忆，称得上早慧，她也牢牢记住了自己的名字，成芙

她的母亲，是有名的歌女，窈窕的身段，姣好的脸庞，清脆婉转的莺嗓，成就了母亲在这片繁华之地的艳名，她成芙，是父不详的前提下，母亲顶着金主五爷的压力，坚持生下的孩子

母亲常说她的相貌不知随了谁，出身寒微，脸蛋却像极了文人酒醉时口中的天上仙，如此说着，但等她越来越大，便不让嬷嬷带着她出门，索性，她剪起了纸人，自娱自乐，但当意外撞见她操纵纸人的仆人发出见了鬼的惊叫后，母亲也逐渐遣散了照顾自己的仆人，并嘱咐自己，不要玩纸人

不要玩纸人，不要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事情

她不懂，但是刻意不去做，身体总是涌着令人难受的力量，驱使着她干点什么。于是她总是背着母亲，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爱玩的年纪没有玩伴，便跟纸人一起玩耍，有时纸人如她所想，化为萦彩的流光，在阴雨连绵的夜晚，她手指微动，房内自然呈现了绚烂的星图

就像现在这样——

点点银光听话地绕在手上，随着掌心摊开，银光悄然变色，旋转，融合成如梦似幻的球体，向天花板炸开，化为美轮美奂的星宿和流光萦绕

她纯粹是想化点好看的东西来哄自己的欢心，也不曾想到这些被对面那幢房子里的年轻人尽收眼底，女孩餍足的笑容使得他也扯了扯嘴角，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自己房间的窗帘扯上

翌日，清晨

异乡的冬天让她觉得比故土更为寒冷，莫林太太身体不便，给了她点钱，让她去给自己那位在银行上班的侄子送些点心，当然，莫林太太也如成芙的母亲，成彩蝶小姐一般，不希望成芙在外面呆太久

大街也挤，有人赶着去上班，步履匆忙间，使得她差点和一位拎着皮箱的蓝衣青年撞上，成芙不好意思地对稳住她不倒的青年绅士道了声谢谢，绅士似乎不善于交际，点了点头，回了声：“不用谢。”之后随着人群逐渐远离她的视野

穿过这条街，就是斯蒂恩国家银行。挺大，挺气派，这是成芙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则是：银行治安挺自由的。

未看到那银行的招牌，就能听到一女人声若洪钟地演讲，他们是在集会，可却将集会定在了银行门口，如此努力地吸引人注意，女人身旁又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和那面折断杆杖的旗帜，想必就是莫林太太偶尔提到的‘第二塞勒姆’组织

底下人像是凑热闹一般，听着也是得过且过，那女人激情演讲地唾沫星子都能给人洗个澡：“……留心我的警告，有胆尽管嘲笑！女巫混杂在你我之间！”

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反巫师组织，成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身边围观的一些人摇摇头，还有的人真听进去了，接了孩子们分发的组织传单。看来演讲结束，成芙不欲多留，不等她道声借过，身前那位眼熟的蓝衣青年便迫不及待地进了银行

人群渐渐散去，她先前来过几次这儿，因为是宾利先生姨母的远房亲戚，所以大堂经理也与她熟悉一点

“宾利先生正在接待来客，请您去休息室稍候。”

“多谢。”

少顷，宾利先生从接待室出来了，她起身，将手中包好的点心篮子递给他：“莫林太太近日身体不便，我代她向您问候。”

宾利借过点心篮子，吃着甜甜圈，不时发出赞美：“姨妈的手艺又精进了。”成芙笑而不语，其实这甜甜圈是她做的，莫林太太负责指导，不过说不说都没什么区别

暂时填饱了饥饿的肚子，宾利心满意足，正要去趟洗手间，却好像看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探着身子，成芙察觉到了宾利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后者没回答，径直向那个方向疾步走去，成芙完成了送东西的任务，自然不管他了，转身也朝外面返程，方才走到大门口呢，听到了急促响起的警铃声，有守卫高喊着：“有人抢劫银行！”抢劫？那宾利……她思索着，犹豫不定是先回去告诉莫林太太，还是在银行留意情况，不小心和身后穿着风衣的高个女士相撞：
    “啊——”成芙发出短促的叫声，那女士急促道了声歉，又离开了，向着……下面走去？成芙探头，正好看到一胖子提着行李箱颤颤巍巍地跑了

没有任何交火的声音……会是这种人抢劫吗？种种怪异感在心头挥之不去，但她可不是个正义无畏的警探，自然懒得去探究这些。她只问了经理，宾利怎么样了

她总觉得是宾利出了事，果不其然，那经理抹了把脸，有些无措道：“那窃贼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宾利先生现在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我们正在准备将他送去医院看看。”

“像是中风，或者是神经和肌肉方面的问题……”

成芙礼貌性地道了别，返程回去，经理的声音越来越远

莫林老太太早年丧父，从小和姐姐相互扶持长大，中年丧夫丧子，历经生死大恸，如今头发都已花白，听闻侄子的工作地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很担忧，向上帝一遍遍地祷告这个不是亲子却胜似亲子的侄儿能挺过来

临近晚间，成芙早早做好了饭菜，对莫林太太打了声招呼：“莫林太太，今晚露丝请了假，我得去替她当值了……”

老人家颔首，成芙穿上了大衣，戴上帽子，匆匆出门

也许正巧赶上一些人下班的点，这该死的街道上依旧这么拥挤，人行道上弥漫着自地下而来的雾气，闷腾腾的，不好闻。

一只捏着传单的手伸到她面前，成芙抬头，是早上在银行门口集会发传单的黑帽青年——他很沉默，很高大，发型很独特，至少成芙与他曾经的一面之缘到现在为止都是这样，但青年看到她的脸，嘴唇抖抖，好像要说点什么，眼神中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她很自信地肯定自己这张在洋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东方脸蛋不太可能会是这个男人的旧相识

莫非是希望她能接下传单？自觉真相的成芙伸手接过了传单，青年也有些发愣，待二人就此即将擦身而过时，成芙听到青年有些低沉的嗓音响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疑惑地道：“传单？”

青年沉默一瞬，“或许，您可以看下内容。”成芙粗略扫了眼，又道：“反巫师组织？”二人对上眼，她不理解对方为何神色郁郁，脑子一空，嘴一瓢，来了句：“抱歉我不太理解这些，不过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说着便伸手从随身小包里掏了掏，掏出来了个包装略微精致的甜甜圈和糖果，递给青年，“吃点这个，会缓过来的。”

说罢，见青年没接，她有些脸热，觉得自己对于刚认识的陌生人有些孟浪了，对方会不会怀疑她往里面下毒……她忙摆摆手，生怕对方疑虑自己心怀不轨：“我，我没有往里面放什么料……啊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些难过的样子，我脑抽……”

坏了，越描越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青年缓缓伸手接过，那双黑沉的眸子微敛，语气之中隐隐带了丝颤抖道：“多谢你。星空很美。”

这下轮到她愣住，抬头望天，这个点哪来美丽的星空？可一转头，那青年就不在原地了

“现在看来，远比刚刚的沮丧好太多了。”

“刚见面的东方女孩，对你很好，感动了吧？……那为什么沮丧？又是因为你母亲？”

青年没说话，一昧沉默着

“有人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他们怎么说的？告诉我。”

带着一些怯意和委屈，夹杂着愤恨的低沉嗓音这才开口，“你觉得我是怪胎吗？”

那女孩也有着与他一样的能力，却像极了母亲口中常言的天使和名人高谈论阔时提到的精致低调的东方瓷器

寥寥几面，他却从心底觉得，她是创造美好的天使

男子几乎是毫不思索道：“不，我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年轻人，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帮忙，是不是？”

‘请’这个字，用得十分巧妙，他似乎与这个强大的男人平起平坐了般，他晃晃身子，与男人靠得更近了点，男人的话术很漂亮，切入正题也极快，“有新消息吗？”

明明没什么头绪，有些无措，却还是说：“我还在找。”

“嗯。”

“格雷夫斯先生，如果我能知晓那孩子是男是女……”

“我只预见一个威力强大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不满十岁……那孩子离你母亲很近，她我倒是看得很清楚。”

“这样有上百个人选……”

“还有别的事，我还未告诉你，我预见你和我一起在纽约。只有你能取得那孩子的信任，你就是关键，我看见了，你想要加入巫师界，我也希望如此，克雷登斯……”

格雷夫斯的话说得十分漂亮，也让彷徨的青年更为憧憬，克雷登斯两侧的手心收拢，他其实还有些事，没与这位神通广大的格雷夫斯先生袒露

这两天咖啡店的生意还行，有些客人甚至注意到这个显然出身东方的生面孔，清丽，细瘦，严谨

较小身影在前台和客座之间穿梭，偶尔才会得闲，零星有些客人会给多一些的小费，她一并收下，塞进围裙的小兜里，客人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也不免进了她的耳朵：

“今晚肖参议员的演讲，又尽是些拉拢富人的废话……”

“啧，早就听说他要废除一些‘低级’酒吧，以及娱乐场所……”

“这样做有什么用？不过是讨好部分人的欢心，我们这些平民，哪还轮得到他看一眼？”

“哈，为‘未来的总统’干杯！”

“嘘，少把这儿当酒吧！”

见成芙端着点心过来，那让同伴噤声的先生也扯了扯嘴角，几个人，安静如鸡，待成芙离开客座附近，又转移了话题聊家常

外面不知何时，突然变得好黑，成芙有些担心，该如何回去了，她可没有随身带探照灯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