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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令令@我在夜里呼唤你 同名画作的赠文

【在成为基拉之前，夜神月一直暗自遵守着一个有些奇怪的行事法则——“小心苹果”。】

“我们阿月可能真的是天才呢。”

夜神月已经记事后的某一天，父亲在餐桌上打趣一般这么说道。“幸子，你还记得吧？他刚刚学会握笔的时候就能写字了，在涂鸦的背面用笔写的，内容是……”

“リンゴに気をつけます（小心苹果）”夜神幸子微笑着回答，“简直就像电视上报道的那些神童一样，月还没学过拼写就已经能写下完整的句子了。”

“可能是看到哪里有这句话，所以模仿着抄写下来而已。”

“就算那样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是“喜欢苹果”，也不是“讨厌苹果”，而是“小心苹果”。好像确实有在纸张的背面写下什么的印象，但是那张传闻中的涂鸦早已不见踪影。夜神月怀疑是不是父母一次又一次对于事件的复述，在他的脑子里构建出了虚假的记忆——模糊的，柔和的，在有水彩笔渗透痕迹的白纸背面，他拿手掌攥住笔身，像用刀刻划墙壁一样写下了那句话。

“リンゴに気をつけます”

为什么要小心苹果呢？

苹果对人类实施谋杀的一百种方法，例如吃下两百颗苹果籽之后中毒，例如果肉卡进气管窒息，还有可能在削苹果皮的时候失手划伤自己的动脉，苹果香精工厂弄错了原材料，穿着拟人苹果玩偶服的人在街上无差别袭击，苹果公司东京银座店被放置了炸弹……

无法确证的警告加上无厘头的猜想，表现得太放在心上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可如果说不在意那一定是在撒谎。照这么延伸的话，也要小心富士山，因为有富士品系的苹果，说不定就指向那一座休眠的火山呢？班上有个冬天会冻伤脸的男生，也要警惕一下，因为他冻肿的侧脸就像苹果一样。

如果自己是在没有学过拼写的时候就写下那句话，会不会真的是什么神的指引？比如说其实他是救世主，但是最后死于毒苹果而无法拯救世界，听着像是格林童话和热血动漫的结合体。还有可能那是前世的他遗留的意念，叫这一世的他多加小心。

不管怎样，夜神月的生活照常进行着。苹果在日常饮食中占的比重本来就不算高，多数时候只出现在妈妈端进房间的盘子里。夜神月往往用叉子刺穿，再小心地吃下第一口，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某天从天上掉下来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死亡笔记……「这是死神的笔记。」哦。HOW TO USE……全部都是英文，真是麻烦啊……”

“「名字被写在这本笔记上面的人会死。」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恶作剧，无聊。”

但夜神月还是拿起笔写下了名字，从音原田九郎到涉井丸拓男再到新闻里报道的犯人，在琉克现身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审判犯人，成为基拉，和调查部周旋。琉克对他说祂最喜欢的食物是苹果，那时夜神月愣了一秒，不过很快就切换成了平时的状态。

“是吗？我可以带你去买，但是平时要小心，我的家人可看不见你。”

操纵狱中的犯人留下遗书的时候，夜神月没有想很久，藏头句的谜底是一个事实：L，你知道吗，死神喜欢吃苹果。

他人生中需要多加小心的苹果原来是在这里出现的，偏偏是在他已经站出来的时候，偏偏是在他已经没有退路的时候。

世界正在腐化，环视四周，全是杀了对世界有好处的家伙。无聊，无聊，无聊。如果说命定有一个人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话，那个人会是……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颗注定要腐坏的苹果。

而夜神月决定张口。

第一人称L梦女

监听器和摄像头很快就被安装在了八神警长的家里，密密麻麻地集中在Light的房间。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监控下，呈现在L的电脑上。L蹲在屏幕前，目不转睛地观看着Light的录像，连桌上的糕点都放在了一旁。安静的基地里，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L的表情，八神警长的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微的汗水。他的目光凝重，反复翻看着同样的视频片段，在看到Light拿出黄色漫画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走到他身后，将加入牛奶和糖精的咖啡端到L面前。

“你有发现些什么吗？”

或许是和L相处久了。在我看来，Light只是一个普通的高材生，除了超高的智商和过于优越的外表，私底下和其他男生也没什么两样。

L烦躁地搅拌着咖啡，垂下眼眸。

“没有。他很正常，正常到让我觉得他不正常。”

晚上七点，樱花电视台开始播报最新的犯罪报告。Light并没有和家人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而是独自一人上楼书写作业，甚至还带上了一包薯片。L的目光停留在Light写字的右手上，吹散咖啡蒸腾的热气。冷白的灯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洒下一片阴影。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逼近，松田一把推开了基地的房门，激动地举着手上的死亡报告。

“樱花电视台刚刚报道的两名死囚犯都因为心脏麻痹去世了！这段时间Light从来没有接收到电台的消息，L，我认为Light是无辜的！”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八神局长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看向L的目光充满期盼。

“现在Light应该可以解除嫌疑了吧。”

L抿着唇，平淡地开口。

“百分之三。”

八神看上去很失落，但是也没有提出任何反驳。只是我能看出，调查小组的人都开始对L的判断产生了质疑。虽然我也不理解L对Light的执着，但我完全相信他的能力。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才向L提出自己的困惑。

“你应该知道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可疑行为吧。”

青年看着咖啡杯中的倒影，关掉了监控画面。

“在你眼里，Kira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到那些大规模的无差别杀掠和网上疯转的言论，讽刺地扯起嘴角。

“自诩为正义的使者，却用极端的手段维护着虚拟的秩序，高傲又愚蠢。”

L拿起冷却的咖啡，喉结微微滚动。

“我认为他是一个幼稚又不甘示弱的人。”

我疑惑地看向他。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舔去唇边溢出的咖啡，眼中透出一股狠绝。

“我想去见见Light，以L的身份。“

L在会议桌前发出这项声明。

“为什么？这太危险了！他还没彻底消除嫌疑。”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擅自替我做出了决定。我重重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在八神之前提出了异议。

他安抚地将我按在座位上，面色平静。

“我很欣赏他的能力，所以，我想邀请他加入Kira的调查。同时，我也很期待能以友人的身份和他接触，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骗子！我磨着后槽牙，感受到肩膀上加重的力气。我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因为他想以自己为饵，逼Kira做出回应。这是一个明智的战略，也是一场凶险的赌博。他从来没有向外人公开过自己的身份，却因为这个案件，一次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我和你一起。”

他低下头，揉了揉我柔软的发顶。

“为什么？你在担心我？“

他的语气亲密。引来一众八卦的眼神。

“以你的形象，单独去和Light挑明身份肯定无法取得他的信任。而我不同，我和他之前有过交集。Light肯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放下警惕，在座的各位有谁比我更合适潜入大学校园，混入学生群体吗？”

我镇定地挺直脊背，挑衅地环视过调查组里的男士，仰头看向L。

他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沉默地向会议室外走去。

我扬起胜利的微笑，知道他已经发出了妥协的信号，顶着松田揶揄的目光，追上L离去的背影。

东瀛大学的入学考试和我在英国受到的培训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我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水平，将成绩控制在中上范围。而L显然没有这种谦虚的美德。他随意摆弄着水笔，在考官惊诧的目光下飞快做完了试卷，之后就无趣地看向了Light。我嫌弃地看着他不雅的坐姿，整理好自己的裙摆，也将视线转移到前方奋笔疾书的Light身上。

第一次对峙，即将开启。

第一人称L梦女！避雷！

早上六点，尖锐的铃声就将我从睡梦里惊醒。我懒洋洋地推醒身边的L，在看到Watari发来的讯息后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要让FBI去跟踪NPA调查组的成员？为什么？”L套上衬衣，脸上还带着昏沉的睡意。“Kira杀死的犯人很多都没有经过电台报告，而且每次我们的推理展开头绪后他都会立马改变战略，这些迹象都表明Kira有能力从调查组内部获取情报。目前为止，我不相信任何人。”他突然看向我，捏着我的下巴细细端详，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你是Kira吗？”我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调笑，愤愤地咬在他的虎口。挑衅地看向他。“你也要派人跟踪我吗？”他吃疼地收回手。“不需要，我会亲自监视你。”

和FBI结束会议后L就重新回到了酒店，开始查看最近死亡的囚犯的生前录像。和以前的直接心脏麻痹死亡不同，最近的死者在临死前都做出了种种古怪离奇的行为。他们或是趴在地上写字，或是朝着空气吼叫，而最近的死者留下的字迹是：Shinigami likes apples. 我将刚做好的芒果慕斯端到他的办公桌上，瞄到了那张血红的纸条。“Shinigami？他在和你开玩笑吗？死神？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真实存在？”L没有说话，只是在电脑里增添了一行笔记。“不管是不是玩笑，Kira留下的信息大概率都应该藏着他的深意。”他挖下一勺慕斯，微微皱起眉头。“太淡了，你是不是放太多奶油了？”我就着他的勺子尝了一口，拿走他手中的餐盘。“已经很甜了，爱吃不吃。”“推理是要动脑的。我需要高甜的食物刺激大脑。”话虽如此，他还是抢走了慕斯，飞快地塞进嘴里。“下次记得多放点糖。”

我坐到他身边，在桌上的跟踪名单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Light Yagami

“Light Yagami不是八神副局长的儿子吗？我认识他，一位聪明的高中生，连他都有作案嫌疑吗？”

“Kira很有可能是一名学生。现在没有人可以彻底脱离嫌疑。越完美的人，越不容易露出破绽。”

L扫过名单，目光停留在负责跟踪Light的探员名字上。Raye Penber

在得知FBI全军覆没的消息时，我正好待在NPA总部。Kira的心理战术很成功，FBI的死亡直接挑起了警方与L的信任危机。害怕和压抑的情绪导致越来越多的警员对藏在屏幕后的L产生强烈的不满，很快，原先斗志昂扬的调查小组就只剩下寥寥几人。我靠在墙壁上，不屑地看着那些临阵脱逃的警察。“嘁，胆小的懦夫。”八神宗一郎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脸上满是苦恼。“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Kira逍遥法外。为了维持正义，我们必须时刻做好付出生命的准备。我相信L，我希望你们也可以对我们的盟友保持最高等级的信任。现在，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他的语音刚落，大屏幕里就出现了L的头像。这次，他没有使用变声器，而是用了自己的本音。“我会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后天晚上六点，XXX会带着你们来酒店和我会面。”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我的脸上。松田看着我，又看着L的头像，呆萌的脸上满是讶异。

“XXX，你原来一直都认识L吗？为什么要和我们隐瞒？”我撇了撇嘴，这位年轻的警员似乎对我的背景没有任何了解。能被Wammy‘s house选中培养的儿童都有着自己过人的天赋，我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比不上L天赋异禀的推理才能，但是我在分析案件线索和电脑技术上也颇有几分名望。能年纪轻轻就被以外籍人员的身份被NPA收录，考得当然不仅仅是运气。

“怎么，世界排名第四的侦探认识世界排名第一的侦探很奇怪吗？就算我和他认识也不需要和你们汇报吧。”松田张大了嘴，求助地看向八神副局长。八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习惯了我娇纵的个性。

“XXX是警校成绩最优异的跳级生，在NPA内部享有特权，既然她和L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挑眉看着这些兴奋激动的警员，开始期待起他们见到L的真面目时露出的表情。

到了会面的时间，一众人高马大的壮汉忐忑地跟在我身后，等在紧闭的房门前。木门慢慢敞开，露出L苍白冷淡的脸。他的嘴角还带着巧克力蛋糕的残渣，双手插在裤兜里，上下打量着站成一排的呆若木鸡的NPA警员。“进来吧。”依旧没有任何自我介绍，他直接转身走进了套房，留下还沉浸在世界观崩塌里的调查组员。八神副局长扶了扶眼镜，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思绪。“XXX，这位就是L吗？”他的声音不自信地颤抖，目光迟疑。我恶趣味地弯起嘴角，点了点头。“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对他带有太大幻想。”天才总会有些怪癖，而L就是另类中的另类。

在确定所有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定位装置和手机后，L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虚假身份证件。“Kira可以通过照片和姓名杀人，安全起见，之后的调查里你们都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名。在调查总部，你们可以叫我龙崎。这当然不是我的本命，我现在还无法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消除怀疑。”他把证件发布到特遣小组警员手里，轮到我时，直接掠过。“你就不需要了。”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来到日本之后，我就和L一样使用着假名，所以完全不担心真实身份的泄露。

当每个人都互相熟悉之后，L才正式说出会议的真实目的。他打开屏幕，放出Raye Penber的死亡录像，鹰一般的双眼直直注视着八神宗一郎的神情。在Raye倒地时，L定格了视频，放大了Raye的眼睛。“我认为Raye Penber的死和Kira有直接的关系。而他负责跟踪的对象是Light。”八神副局长激动地站起身，再也顾不上礼仪和守则。“你为什么会派FBI人员跟踪我们？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与你合作，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L咬着手指，没有反驳他的质问。“我说过，我不相信任何人。”八神无力地看着视频，默默握紧拳头。“我认为我的儿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确实。他现在只有百分之五的嫌疑。”

我好笑地端详着八神变换的脸色。在没有任何嫌疑人的情况下，L说出Light有5%的嫌疑，就代表Light在他心中的可疑度已经高达了90%。L是一个骗子，可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八神犹豫了片刻，就很快做出了决定。“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吗？”“我想在你家里装上监听器和摄像头。”

我不知道这短短的五秒里八神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纠结。但最后，对正义的执着大过了亲情。他还是做出了妥协，答应了L的方案。

会面结束时以是深夜。松田整理好资料，准备离开。

“XXX，你没开车过来吧，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L就抢先替我回答。

“不用，她和我住在一起。”

安静的空气里，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形象破碎的声音。

为了消除误解，我只能僵硬地补充。

“我是受Watari的委托留下来保护他的。”

可这个解释在L把手揽上我的腰时就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特遣小队的人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莫名的敬畏，匆匆告别后就离开了酒店。

我怒视着神情模辩的L，恨不得把他踹倒在地。“别在公共场合对我动手动脚！”他将头靠在我的颈窝，暗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我其实也有点害怕。”他顿了顿，“我很好奇，Kira到底能将自己隐藏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