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钱】室友之上（上）
Chandler和Janice复合了。Joey闷闷不乐。
“为什么？”Chandler不解，Joey和他从未过多评价对方的个人生活，包括女友。
Joey撇撇嘴：“老兄，她太令人心烦了！”
Chandler摆了一下手，认真解释：“可是我现在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作为朋友，你不该为我开心吗？”
Joey无从辩驳，但心有不甘，小声嘟囔：“我受不了她的笑声，没人受得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有点尖锐的声音：“Honey！”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Chandler看了一眼似是委屈的Joey，无奈但依然安抚地轻拍他的肩：“也许你们可以再试着相...
Chandler和Janice复合了。Joey闷闷不乐。
“为什么？”Chandler不解，Joey和他从未过多评价对方的个人生活，包括女友。
Joey撇撇嘴：“老兄，她太令人心烦了！”
Chandler摆了一下手，认真解释：“可是我现在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作为朋友，你不该为我开心吗？”
Joey无从辩驳，但心有不甘，小声嘟囔：“我受不了她的笑声，没人受得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有点尖锐的声音：“Honey！”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Chandler看了一眼似是委屈的Joey，无奈但依然安抚地轻拍他的肩：“也许你们可以再试着相处一下。为了我。”
“好吧，为了你。”Joey勉强答应，眉头依然有点皱。
Chandler一开门就被热情似火的Janice扑个满怀。
身后的Joey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眉头皱得更紧。拜托老天，他心想，Chandler应该和一个更加安静的女生在一起，而不是一只聒噪的蝉。
随后的周末，Chandler去写字楼加班，Joey一人在家，有点无聊地拨着足球桌的手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Joey有点意外，Chandler的老板这么快就放他回家了？
打开门，是笑容满面的Janice。
Joey一瞬间有关门的冲动。
“Joey，Joey”Janice摇着手指笑道，“Chandler告诉我，你对我有点意见。让我们来个Joey&Janice一日游！我绝对可以用一天的时间让我们成为好朋友！”
“哦，好吧！”Joey挽着Janice主动伸出的胳膊，心里默念，这是为了Chandler。
傍晚，Joey打开门，身后跟着脚步欢快的Janice。Chandler已经下班到家了，有点意外地看着这个组合。
“哈哈哈哈，我们出去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我已经快要爱上Joey了！是吧，Joey？”不等Chandler发问，Janice抢先发言道。
Joey咬着牙，状似兴高采烈道：“是的！愉快的一天！”
送Janice离开，Chandler右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抬了一下眉毛：“你还是受不了她，对吗？”
Joey终于忍不住，喊道：“兄弟！我已经尽力了！”
日子过得很快，Monica还是会定期给房子大扫除，Phoebe每天都在咖啡馆弹吉他演唱独家乐曲，Rachel和Ross分分合合。
只是Chandler不再快乐。Janice和她的前夫复合了。
是Joey发现的。
Joey陪Monica去退送错的床垫，抱怨道：“这是Janice前夫开的店，你要买Janice前夫的床垫？这是对Chandler的背叛！”
Monica略带警告意味地瞪了一眼Joey。
“你想让我帮忙瞒着Chandler？”Joey眼前浮现着Janice像章鱼一样扒着Chandler的一幕，立刻改口，“那当然可以！”
当店员拒绝退货，Joey嚷嚷着要去办公室见一见老板，Chandler女友Janice的前夫。
接着，Janice和前夫拥吻的一幕猝不及防印入眼帘。Joey吃惊地瞪着眼睛，嘴巴张得不能更大了。
一路上，Joey和Monica依然沉浸在震惊中。回到公寓楼下的咖啡馆，他们和Phoebe、Rachel，Ross讨论着是否要告知Chandler这件事。
Phoebe把咖啡放回木头茶几，沉重道：“哦，可怜的Chandler，这根本说不出口。”
Joey有些愤然，拿着外套起身回家：“他应该知道真相。我要去告诉他！”
剩下四人略带担忧地对视一眼。
可是当Joey回到家，面对着兴奋不已为Janice准备生日礼物的Chandler，他嘴唇干涩地粘在一起，难以启齿。
“我觉得你可以送她一块口香糖。”Joey有点木然地回答Chandler对于礼物的提问。
Chandler气笑：“谢了兄弟，这可真是绝佳礼物——我是说如果我想失去一个女朋友。”
跟着Chandler到珠宝店的Joey看着他即将掏钱付款，赶紧阻止道：“别！Janice和她前夫在办公室接吻！”
Chandler愣住，结巴道：“不、不可能。她是我的女朋友......”
Joey小心翼翼地观察着Chandler的表情：“我和Monica亲眼看到。”
Chandler沉默。
“现在觉得送她口香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吧？”Joey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Joey没敢和Chandler讲话。第二天Joey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做了双人份的Tribbiani秘制三明治。
“兄弟，我做了三明治，还有煎蛋。”Joey有点担心地看着眼下乌青的Chandler。
Chandler了无生趣地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餐盘，开口道：“昨天我还是一个沉入爱河的人，过着自认为甜蜜的日子。今早醒来，我是一个失恋的人。”
Joey缓缓放下手中的三明治，问道：“你......和她谈过了吗？”
“昨天我找过她了……”Chandler艰难地复述，“我问她爱哪一个，她说她不知道，她两个都爱。”
窗外的鸟鸣格外清晰。
纽约早晨七点的阳光透过窗户，有一部分落在Chandler的衬衫领口。
“Joey，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Chandler抬眼看着Joey，眼睛有些发红。
Joey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明明喝了一大杯果汁。
“我想说，你别生气，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放她走。”Joey和Chandler对视着，“毕竟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有两个孩子。”
Chandler垂头，低声自语：“一家人......”
他和他的父母原先也是一家人。后来父亲有了那个男仆，他的世界颠倒了。
Chandler狼狈地回忆着每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Joey从背后用力抱着Chandler，轻声道：“别想了，会好起来的。”
就像Joey每一次面试角色失败，Chandler还是会坚定地鼓励他，给他付上表演课的学费。
窗外杉树的叶子顺着公寓外侧砖红色的墙壁落下，寂静无声。
【Friends/Merlin】The One with the Destiny（4）（完）
Merthur无差，六个朋友复刻原剧关系。
*
“真感谢他们愿意去房间里来第二轮。”Rachel呻吟说，“真挚的，诚恳的，无比的感谢。”
他们穿过客厅，走到沙发前，动作一致地瘫下来，每个人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我错过了什么？”Monica说，在炉灶前搅拌着一锅果酱。香气充盈着整间公寓。
“你不会相信的，Mon。”Rachel有气无力地说，“你看出来了吗，Pheebs？你甚至和一个gay结婚了。”
“哦，喂！”Phoebe敲打自己的脑袋，“可Duncan是个假gay。他gay起来还不如Chandler。”
“我以为我几乎算是不存在了。”Chandler呢喃...
Merthur无差，六个朋友复刻原剧关系。
*
“真感谢他们愿意去房间里来第二轮。”Rachel呻吟说，“真挚的，诚恳的，无比的感谢。”
他们穿过客厅，走到沙发前，动作一致地瘫下来，每个人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我错过了什么？”Monica说，在炉灶前搅拌着一锅果酱。香气充盈着整间公寓。
“你不会相信的，Mon。”Rachel有气无力地说，“你看出来了吗，Pheebs？你甚至和一个gay结婚了。”
“哦，喂！”Phoebe敲打自己的脑袋，“可Duncan是个假gay。他gay起来还不如Chandler。”
“我以为我几乎算是不存在了。”Chandler呢喃。
“所以这是件关于gay的事。”Monica说。
“Gay们。”Chandler交叉双臂，愤而感叹，“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他们造就的场面要比一整个拉斯维加斯俱乐部还要夸张，而你甚至无法在我妈妈的书里找到词来形容它！”
“噢。”Monica发出一种遗憾关心而又幸灾乐祸的声音，“你还好吧？”
Rachel烦躁地挥舞了一下手臂：“我想说，这完全没有征兆。谁能想到——Arthur？有那样一头金子……”
“以及，Merlin，有那样一堆影响因子……”Chandler模仿着Ross的手势说。
“谁？”Monica说，转过身来，勺子悬在锅上，嗓音因拔高而沙哑，“你的‘王子’和Ross的同事？”
“嗯哼，我知道，瞧他的眼睛，瞧他的脸，瞧他整个人。他不再和女人约会，那比我今早在路上捡到的流浪青蛙还令人心碎。”Pheobe说。
“你捡到了什么？”Monica的嗓音更沙哑了。
“哦，小可怜，差点被车压扁。”Phoebe说，“我暂时把它养在你们的浴缸里。你等会不需要用烘干架上的毛巾，对吗？我觉得它喜欢上面那个小图案，它可能认为那是它的池塘，可怜的家伙。”
Monica攥着锅勺冲进了浴室。
“哦，不。”Pheobe嘶吼，“你这邪恶的女巫，不要伤害它——”
“邪恶的女巫才会喜欢和它一起泡澡，”Monica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子，“而我一点也不。”
“无论如何。”Rachel挥手赶走一只青蛙正蹲在她毛巾上事实，长长地叹了一声，“这就好像我在橱窗里看见一条宝石项链，问题不在于我拿不出百万美元，在于它仅仅展示而不出售。”
“可是，你不觉得，”Pheobe语气欢快地说，“这一点让这条项链更性感了吗？”
“什么？”Chandler说。
Rachel捋着发尾，定住思索了一会儿：“我好像能理解你的意思。”
“嗯哼。”Pheobe说。
“为什么？”Chandler弹起身体，左右看看，“我不理解，你们女人到底想的是什么？”
“瞧，你不必买下那项链。不必拥有它也不必在厌倦时纠结要不要把它卖掉。”Pheobe说，“相反，你可以尽情欣赏人们想方设法地展示它，把它摆来摆去。还有，在不同的背景上面，黑色的丝绒，冰凉的大理石……环绕成不同的形状……”
Rachel的眉毛皱了起来：“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忆起了还是……”
“你不是一个人，”Chandler说，“想方设法，摆来摆去，大理石，是的，我也想到了——可恶！怎么才能把那些声音从脑子里擦掉？”
三个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仰头望着天花板。
Monica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你们的意思是，Rachel的英国客户，和Ross的英国同事，竟然是一对？”
“嗯呃。”Rachel撇起嘴，“非常紧密的一对。”
“紧密到塞不进任何其它东西。”Pheobe补充。
“住口，住口——住口！”Chandler绝望地喊道：“为什么我无论听到什么，都像在描述同一件事？”
“老实说吧，你其实乐在其中。”Phoebe看透一切地说。
*
三个月后，在咖啡厅。
“所以，你的‘王子’又到纽约来了，是吗？”Monica端着咖啡，故意用胳膊肘推了推Rachel。
“我看他恐怕要经常来了。”Rachel说，跷起腿，手指绕进头发里，“嘿Ross，Dr.Emrys会在你的系里待多久？”
“当然是一年。”Ross的微笑里充满困惑，“干嘛，你问他干什么？”
Rachel耸耸肩：“只是随口问问。”她的眼神瞟向Pheobe和Chandler，他们两个都假装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但你，呃，”Ross说，伸出食指，“你还在见那个Arthur？”
“嗯哼。”Rachel说，“我当然要见他了，他要来买衣服。”
Ross嗤笑了几声，“他是有多爱显摆，才会每次来都要买衣服？”
“这个嘛。”Rachel说，手指在头发里绕得更深了。
“既然他有拯救衣服的爱好，”Joey摊开手，“那拯救多少都行。我就从来不嫌三明治太多。”
Ross翻了个白眼，模仿着一种扭捏的神态：“哦Rachel，这件外套实在太棒了，让我请你吃晚餐以示感谢，好吗？”
Rachel的动作凝固住，眯起眼睛，脸上是一种介于惊讶和恶心之间的神情。
Ross马上缩了起来，低头假装在啜咖啡。
“我倒是有点想念Dr.Emrys。”Joey说，歪头望着天花板，“他是个你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室友，但同时他会做好早餐并且把房间收拾好。”
“是啊，”Chandler说，把杂志翻了一页，挑起眉毛，“就像某种童话故事。但如果你真的吃了他做的早餐，那就是惊悚故事。”
“英式早餐没有那么糟糕。”Monica不赞同地笑着。
“那么你们还会一起吃晚餐吗？”Chandler问Ross，“聊聊三角龙和平行四边形龙？”
“基本上很少了，”Ross说，“他会和朋友去。”
“什么朋友？”
“我不知道。总之他好像马上就在纽约交到了朋友。”Ross思索着，“我只知道那个朋友挺爱逛博物馆的。”
“啊哈。”Rachel说，“可以想见，博物馆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博物馆原本就有非常重要的意义。”Ross严肃地说。然后眨眨眼睛，“呃，你们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Pheobe把忍笑的动作转换成一个喷嚏，接连打了两三个。
“不过有时候，”Ross说，“他也会和那个朋友吵架。他会说那个人是‘自大狂’‘白痴鬼’之类的。他好像给朋友起了很多可怕的外号。”
“我还以为英国人不会吵架。”Joey说，“你知道，他们说英国绅士，balabala。”
“喔哦。”Chandler将脚跷上茶几，毫不客气地说，“你最好别知道他们是怎么吵架的。”
“怎么吵？”Joey凑近他，“和我们不一样？”
Chandler竖起杂志，遮住两个人的对话，“不。完全不。他们用英国的方式。”
“真可惜，”Joey说，“我也想试试英国风格。不过我们说好了不吵架，对不对？”
“对。”Chandler说，“而我真的很庆幸我们说好了，Joe。”
等到Joey去洗手间，Ross去续杯而Monica去上班的时候，Rachel终于咳嗽两声，把剩下的两位朋友聚到沙发上。
“泄露顾客的隐私非常不对，但是，好吧，我忍不住。”Rachel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昨天他订购了什么吗？”
“什么？”三颗脑袋凑在一起，Pheobe投来热切、而Chandler投来怀疑的眼神。
“是一条丁字裤，和一双长筒袜。”
“他有外遇？”Chandler说，“他背着古生物博士偷吃？他是个双性恋？他红颜祸水水性杨花花花公子？”
Rachel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哦天啊。”Chandler猛然醒悟，“别告诉我他们之中的一个要穿着那些。”
“又或者，”Phoebe窃笑说，“是分别穿着。”
“求你，Phoebe，”Chandler痛苦地说，“把画面拿走——把画面拿走！”
“事到如今，至少我的方糖占卜灵验了。”Phoebe志得意满地说，“无论你们信不信。”
一阵沉默。他们同时想起勺子上的丁字裤。
“不，我们相信，Phoebe。”Chandler最后说，“愿方糖保佑不列颠。”
完
【Friends/Merlin】The One with the Destiny（3）
Merthur无差，六个朋友复刻原剧关系。（这章甚至有床戏（？）
*
Phoebe看着Rachel，Rachel看着Arthur，Arthur看着Phoebe摆在茶几上的方糖。
而Chandler，Chandler看着自己躁动的脚趾。
“天啊。”他说，“我感到好拥挤。”
“嗯哼。”Phoebe从嘴角回答。
“太多的沉默挤满了房间。”Chandler说，“你们没感觉到吗，拥挤！”
Rachel眨眨眼睛。“所以，呃，Arthur？”她转身向他，显得坐立不安，“你想去对面看看吗？我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我有对面的钥匙。”Chandler抱住脑袋，“所以你不必...
Merthur无差，六个朋友复刻原剧关系。（这章甚至有床戏（？）
*
Phoebe看着Rachel，Rachel看着Arthur，Arthur看着Phoebe摆在茶几上的方糖。
而Chandler，Chandler看着自己躁动的脚趾。
“天啊。”他说，“我感到好拥挤。”
“嗯哼。”Phoebe从嘴角回答。
“太多的沉默挤满了房间。”Chandler说，“你们没感觉到吗，拥挤！”
Rachel眨眨眼睛。“所以，呃，Arthur？”她转身向他，显得坐立不安，“你想去对面看看吗？我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我有对面的钥匙。”Chandler抱住脑袋，“所以你不必在乎那位古生物博士怎么想。”
“我是不必在乎他怎么想。”Arthur说，垂眸拨弄了一下茶杯里的勺子。忽然，他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调整成一个正常社交模式。他向他们微笑，尤其是Rachel，“我不需要到对面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过，十分感谢你的招待，Rachel。让我改天请你吃顿晚餐如何？”
Rachel的眉毛高高飞了起来，很显然，她想起了那条挂坠项链。从Pheobe和Chandler的眼神来看，他们也想了起来。
“呃……当然，”Rachel说，“很荣幸……”
Arthur站起身，“那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你要走了？”Rachel紧张地说。
“我想我应该，为这位先生，和他的拥挤腾出点空间。”Arthur礼貌地说。
Chandler瞪起双眼，无声且询问地指了一下自己。
Arthur向门口走去的时候，Rachel对两个朋友使了个眼色，从嘴唇缝里小声嘶嘶：“挂坠盒！”
“什么？”亚瑟回头说。
“噢。”Pheobe机灵地说，“咖啡盒。我们在找咖啡盒。”
他一转回身去，Pheobe和Chandler就扑在沙发上摸索起来。
Rachel跟着Arthur直到门口，紧张地交握着手，不断回头确认朋友们的寻找结果。
“还有什么事吗？”Arthur问。
“呃。”Rachel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希望有，但看样子还没有。”
Arthur皱眉，思考了一下她的话，然后耸了耸肩：“那么，我们再联系？”
Rachel点点头，僵硬地举起手，目送他消失在楼梯间。他的脚步刚一听不见，她就猛得缩回身体，甩上门，面向埋在沙发里的朋友们：“那条挂坠盒在哪里？”
“它明明应该就在这里。”Chandler不解地说。
Rachel也扑过去加入：“我错过了把挂坠盒还给他的最好机会，”她绝望地看着被掀得底朝天的沙发垫，“而且，Monica很可能会杀了我们。”
“随便吧。顺便说一句，我讨厌他的口音。”Chandler说，“我讨厌他整个人！”
灯忽然一下灭了，房间陷入黑暗。他们两个的动作都顿住了。
“Pheobe？”Rachel试着问。
“好吧。”Pheobe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只是想试试那个挂坠盒是不是夜光的。看来不是。那么，我们排除了一种方法，呦呼！”
房门又开了。Ross有些震惊地问：“为什么这里一片漆黑？”
“我们不需要让灯开着，因为Arthur刚刚在这里。”Phoebe镇定地胡扯道，“他的头发会照亮整个房间。”
“谁？”Ross说。
“Rachel的露水情人。”Phoebe说，把开关重新打开，“他有那种闪亮的金色头发。”
灯光下，Ross抓着外套，表情像是因吃了一整个猕猴桃而喉水肿着。
“呃，Pheebs？”Ross说，下巴终于能动了，“你是说，Rachel的，某个人，是金色头发。那就和你是一样的颜色啊？”
“那又怎么样，”Phoebe说，“你的头发和阿里阿德尼·费里比希·琼恩也是一样的颜色。”
Ross费解地看着她。
“那又是谁？”他说。
“哦，”Phoebe耸耸肩，“一个可怜的男孩。我在街上抢过他。”
“你来有什么事吗？Monica不在。”Rachel没好气地说，泄气地把垫子砸回沙发上。
Ross抓抓头发，语气愉快：“我来看Dr.Emrys，也就是Merlin。顺便带他去吃晚餐，我们要好好聊聊保罗·塞里诺的三角洲奔龙。”①
“听起来真是一顿好浪漫的晚餐。”Chandler感慨说。
“哦，哦，没错，”Ross脸上的兴奋呼之欲出，“我们还要谈谈地球历史数据库计划，那是目前为止最浪漫的——”
在大家的沉默里，他知趣地停了下来。
“等等，太好了。”Pheobe突然说，“这样你们就都有晚餐约会了。”她用戴满戒指的手点点Rachel，“你和Arthur，”她又点点Ross，“你和Merlin。嘿，你们为什么不四个人一起去呢？”
Ross皱起眉头，盯着Rachel：“你真要和那个Arthur去约会？”
Rachel跪在沙发上，叉起腰来，吹了一下头发。“怎么了？”她说。
“没什么。”Ross说。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略微激动且结巴地开口：“他是哪里——是哪一点让你——”
“我想他有漂亮的外表和很多的银行支票。”Chandler说。
“好，嗯，那么。”Ross说，“Merlin！Merlin有研究型的脑子和很高的影响因子。而内在，比外表要持久——持久得多。”
Rachel翻了个白眼：“你到底在说什么，Ross？”
“老实讲，我也有点糊涂。”Pheobe说。
“也就是说，我赢了。”Ross说，向Rachel比了个炫耀的手势，“和我一起吃晚餐的人比你的棒。”
“我想我还是糊涂着比较好。”Pheobe说。
“当你比拼谁更幼稚的时候，我保证，赢的永远是你。”Rachel喊道。
而Ross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电话忽然响起。Chandler跌跌撞撞地飞跃过去，Rachel则颓然歪倒在沙发上。
“没错。没错——没错！”随着蹦出一个个单词，Chandler对着电话那头展现了他平时只在棒球赛现场才展现的喝彩动作。随后，他将电话一放，得意地说：“全搞定了，老板的画，全搞定了。”
“很好，”Rachel没精打采，“现在你只需要给他尼克队的第一排季票就万事大吉了。”
仿佛被飞来的棒球打中似的，Chandler也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深深叹气：“那可是季票。”
正在这时，Rachel忽然在手边摸到了那样东西。她拎起挂坠盒，一下子跳起来：“嘿！你们看！”
“很好。”Pheobe说，“现在你只需要还给他就万事大吉了。”
Rachel愣住，但只愣了三秒钟，她就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地从沙发上走下来，优雅地拿起刚被Chandler搁下的电话。
“Katherine？太好了，你还在。”她捋着头发，用最专业的声音说，“是这样的，Waltham先生想问问Arthur Pendragon先生订购的两件外套有没有送过去？对。已经送去了？噢，太不巧了，其中一件送错了。对。真是要命的错误，谁说不是呢？嗯，当然。我明天会把替换的衣服以及礼品一起送过去，你能够和四季酒店的礼宾部确认一下吗？没错，直接送进他的套房，而且一定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当然，他不喜欢被打扰——谢谢，太好了。我明白了。”
*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溜进套房，Rachel提着一件用防尘袋套起来的昂贵外套，Chandler则捧着一个礼品盒子。而Pheobe两手空空，兴趣盎然地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来。”Chandler说。
“因为给客人送货的规定，是必须要两个不同性别的员工一起。”Rachel咬牙切齿，“也因为我同意帮你买尼克队的季票，两张。”
“啊哈。”Chandler故意说，“原来如此。我想两张都是第一排，对吗？”
Rachel“哼哼”着。
“虽然没有人问我，”Pheobe插嘴说，“但我还是得说，这可是四季酒店的Penthouse，到这里来不需要别的理由。”
Rachel匆忙将礼品盒子和致歉卡摆在门厅的花瓶旁。一边带着他们向里走去，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挂坠盒项链。
“放这？”她朝会客厅比划了一下。
“或者那里？”她又向衣帽间比划了一下。
“还是那里？”她又向书房比划着。
“拜托，”Chandler一把将项链抢过来，“就放——”
咔嗒。套房的门忽然打开，两个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口。Chandler僵在原地，幸好门厅的格局挡住了他们。
“怎么办？”Rachel急得握紧拳头。
“那儿！那儿！”Pheobe低声说，把他们向一个方向推去。
等他们全部在洗手间里藏好，门口的两个声音也进到了屋里。
“……说清楚。就是这样。”第一个声音说，“你不能要求我接受这些模糊的信息。”
“是Arthur。”Rachel把耳朵贴在门上。
“好啊，那就说清楚。”第二个声音说，“如果你真觉得和我待在一起让你受不了，真觉得在博物馆的那个晚上糟透了……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做那些事来羞辱我。”
“是我听错了，还是说，”Pheobe说，和其他两人面面相觑，“这是那个应该去录色情磁带的古生物博士？”
“羞辱你？”Arthur说，“我不明白我怎么羞辱你了，我只是出了一次差，你就跑到了美国，甚至连一个电话、一通留言也没有。”
“我打了电话！”Merlin争辩，“但是那该死的号码总是转接到分机，然后一个甜美得如同偶像歌手的声音就告诉我，你不能接我的电话。”
“什——”Arthur说，“那然后呢？仅仅是因为我没接电话，你就要逃跑吗？”
“我没有逃跑。”Merlin说，在最后那个词上加了重重的音，“我到纽约是早就定下的计划，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好困惑。”Chandler说，“但我似乎又好清醒——他们两个听起来真的不太清白。”
“盖乌斯说你的访学计划原本准备推迟的，可你又把申请书拿回去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Merlin说，有些激动，“因为你写了一封信到大学里投诉我，直接写给院长。信里说我是个无耻的骗子，设计让你上当，并且实施盗窃，偷了一条价值不菲的挂坠盒项链。那封信落款是你的名字，而你父亲是学院的董事。你知道这封信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吗？盖乌斯只好建议我离开一阵子，平息学院里的风言风语。也幸好有他出面做担保，我才能顺利办好访学手续，甚至他还亲自去找了你父亲，警察才没有来——”
Phoebe睁大眼睛：“他说的项链，是不是……”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Chandler手中。
Chandler的手在颤抖，他咽了咽口水，“Oh my god，我突然拿不动它了。”
“冷静。”Phoebe厉声喝道，十分威严。
“警察来的时候会发现是我拿着它！”Chandler小声嚷嚷。
“没人会叫警察！”Rachel从牙缝里说，“现在，安静。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Arthur说，声音忽然冷静下来，“Merlin，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现在明白了——那封信可能是我父亲写的。”
Merlin的声调高了一个八度：“Uther Pendragon 写信诬告我？”
“如果你能不要说他的全名，我会很感谢的。”Arthur叹了长长的一口气，“那天我一时冲动，就把什么都对他说了。我说那个晚上我根本没去见索菲亚，而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在博物馆过了一整夜，而我很高兴我是这么选择的。”
Merlin沉默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你是这么对他说的？”
“我以为他接受了——至少当时他没表现出有什么不同。我早应该想到的，我本来只计划出差一个星期，可他忽然打电话来，让我再到柏林去，就是不让我回伦敦。他肯定是气疯了，认为这是一桩丑闻。”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我偷了一条我从没见过的项链？”
“那条项链是我母亲的遗物，它的确不见了——是我拿走的。”Arthur说，“当时我、我想把它送给你。你瞧，它就在这……”他的声音顿了顿，“等等，我明明放在这的，或者是别的地方……？”
“拜托。你可以先送点别的。”Rachel快哭了，“巧克力，玫瑰，剑齿虎化石，什么都行。”
“它又丢了。”Merlin说，“很好，这下你爸爸真有理由报警抓我了。”
“这不是重点。”Arthur说，“重点是，那个晚上的确糟透了，因为它就是不肯从我的脑海里出去。我没法停止想你。哪怕是现在，哪怕你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不能停止想你。没错，和你待在一起让我受不了，因为我……”
话语截然而至。一阵静悄悄的沉默之后，忽然响起好几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一开始像是推搡，后来还包括了瓷器碎裂和桌椅碰撞。
“喔，喔！”Phoebe把耳朵使劲贴在门上，“听起来他好像把整个餐厅朝他扔了过去！”
“或者他把他扔向了整个餐厅。”Rachel捂住了嘴。
“我们该报警还是找酒店维修工？”Chandler说。
“等等，是谁扔了谁？”Rachel失色。
“我认为是古生物博士动的手。”Pheobe肯定地说。
“我觉得正相反。”Chandler眯起眼睛。
一切暂停了几秒钟，紧随在安静之后的又是一连串声音。包括一张桌子的响动，衣服和光滑桌面的摩擦，细微磕碰和撞击，一些不雅又激烈的词汇。然后是一颗纽扣之类的小东西掉到地板上的弹动。
“呃哦。”Rachel说。
“那听起来像……”Chandler说。
“小狗在喝水？”Phoebe说。
两个朋友一致投来“你疯了吗”的眼神。
“……或者。”她说，“是我听过最激烈的湿吻。”
“而他们中的一个甚至呛到了。”Chandler的两条眉毛飞了起来。
“老天鹅。”Phoebe说。
“我不敢相信我在听什么。”Chandler说。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他们是不是分开了？”Rachel又尖又细地说。
Phoebe慢慢地慢慢地说：“呃…………不。”
三个人同时向后跳开，挤到宽敞得过了头的洗脸台边缘。
“那是不是……？”Chandler手腕抽筋地比划说。
“我想有可能……”Rachel捂嘴的手移到了脖子上，犹豫着是否要掐死自己。
“拜托，”Phoebe说，“镇定！至少他们现在不会注意到我们藏在这里了。”
“哦！”Chandler说，“我应该庆幸他们结束之后不会想进来冲个凉？”
“现在，让我们一起祈祷。”Rachel说，“祈祷英国人有一种普遍保守的性爱观念，认为他们正在做的事最好在卧室里进行……”
“这简直是我的第二梯队噩梦。”Chandler捂着额头，“排名只落后于光着身子被拷在办公室里！”
“拜托小声点。”Rachel双手攥在胸前，“季票！尼克队的季票！”
“可我感觉挺不错的。”Phoebe美滋滋说，“我一直喜欢这样，把对方扔上去，扫开一切……无论桌面上有任何东西……”
迫于另外两个朋友的眼神，她只好闭上嘴巴，假装加入了祈祷的行列。
注①：美国古生物学家保罗·塞里诺 1995年发现了三角洲奔龙化石。老友记的背景是90年代，这在当时是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