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尾】有情饮水饱（下）
//伪现实 全员友情向
“友情既没有血缘亲密，也没有荷尔蒙激情。但它是我心目中所有感情的最高级。”
//文中感受仅代表我个人感受
//无法完全了解其他人的性格 ooc致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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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鑫蓁其实不缺朋友的。飞来这里的前一天，他拿小号打了把排位，射手位意识看起来挺不错，不过看样子好久没玩，拿着大小姐上线猛猛冲，十有八九滚到人群中间去。但人是很好的人，每次送了都会开麦说一句...
//伪现实 全员友情向
“友情既没有血缘亲密，也没有荷尔蒙激情。但它是我心目中所有感情的最高级。”
//文中感受仅代表我个人感受
//无法完全了解其他人的性格 ooc致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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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许鑫蓁其实不缺朋友的。飞来这里的前一天，他拿小号打了把排位，射手位意识看起来挺不错，不过看样子好久没玩，拿着大小姐上线猛猛冲，十有八九滚到人群中间去。但人是很好的人，每次送了都会开麦说一句我的，胜在态度端正。
“老哥站位稍微靠后一点。”手里的火舞切掉c位，站在发育路草丛回头朝大小姐丢了个扇子以示提醒，“多看下我位置。”
他说完，后半把孙尚香操作明显流畅了很多，火舞大闪的同时孙尚香翻滚向前，一瞬间伤害爆炸。顺利结束这把，许鑫蓁点开对方主页，是个很正常的游戏玩家。大小姐挂在主页上，也许几个赛季之前打出过什么成绩也说不定。不过他这个人，窥///私欲有限，绝大多时候都停留在表面好奇阶段，除了少数几个要靠吃几碗米饭要联系方式的大哥，剩下的全靠缘分。
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条vx好友申请。
消息的主人说我是隔壁pel的33，交个朋友，火舞哥。
这可能就是缘分。33点开游戏主页看到熟悉的小猫头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某天被推到他首页的微博。那是条发在九尾超话里的伞兵的直播切片，他说，隔壁有个挺个性的光头帅哥，评论区被“显眼包”堆了好几层楼。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第一天没什么区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把头发剃了，也不难看，白白净净的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头发长成什么样了。33特意搜了九尾的名字，第一条就是可爱的小猫头像。
头像可爱，表情包更可爱。
“你不会是刚刚那个孙尚香吧。”
还是熟悉的小猫表情，完全没有游戏里理智又锋利的样子。
“是的呀。”33三两下敲出行字，“九尾老师头发长得怎么样了？”
原本秒回的消息突然变成一行对方正在输入，许鑫蓁删了又改，最后还是只发过来个小猫哭哭。
“长出来了长出来了，真的。”
集训那段日子算得上他人生中最叛逆的日子，什么也没想，理发师推子下手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逃离世界的释然。在这里没有人会注视他，人们只在乎成绩，像脱离于社会征途盛大审视下真空的一方土地，出格也可以，做自己也可以。不过其实所有人都在注视他，因为这样的许鑫蓁实在太显眼了，放到任何一群人中都难免让人多看几眼。只是他不在乎。失去了某种作为庇佑的安全感之后，许鑫蓁反而更加平和起来。
当天对话以帅哥带我上分收尾，许鑫蓁回了个一定一定，转头看微博，已经多了个亲切的粉丝。原本他是不信这些的，那时候还小，喜欢和讨厌都彻底，宁愿在命运的刀尖下皮开肉绽，也不愿放弃拥有的权力。他以为这是权力，后来才明白，这是命运的告诫。
所以他开始相信缘分。
缘分说合拍的人总会一起走一段路，也许是同伴，也许只是他人旅程的看客。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段缘分结束了，大家各自分开大道两边，但只要不强行，就总能留下值得回头的温柔。
他这样想，也这样照做。至于旁人怎样想，许鑫蓁想，可能神仙也不知道。
11
“不是，你再去开个房间不行吗，”许鑫蓁坐在床上叉着腰，指指张凯行李，“劳资给你搬过去。”
“主教练跟选手培养下感情啊。”
“你是主教练还是我是首发？来说清楚？”
“我主教练你。”张凯一屁股坐在许鑫蓁旁边，一副今晚非要和他睡一起的样子。
许鑫蓁啧了一声，“你们怎么都喜欢和人睡一起呢？”
“还有谁？”
“橘子啊。”
能和橘子混熟，完全因为某天他悄悄摸进许鑫蓁房间里，硬要和他睡一起。十六岁的许鑫蓁尚且能分辨出好意恶意，但面对这样的热情还是吓了一跳。橘子哥哥再三向他保证，自己不是骗小孩的坏人，许鑫蓁还是将信将疑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知道该同意还是拒绝。
最后还是同意了。
橘子躺在他旁边，伸手去捏他肚子上的肉肉。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沈梦溪？”
“这么大只的沈梦溪？”
彼时他对别人是否触碰他的身体没什么看法，更何况隔着衣服，更何况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哥哥。其实所有哥哥他都喜欢，只是橘子会第一个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聊天，熟的像同他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要许鑫蓁想，他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后来橘子对着他跳舞的样子，但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橘子说，“九尾，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多厉害的小孩？”
能有多厉害呢，五千块的太子爷，还是狂到没边的中二小子？
橘子突然转过头，“你看我。”
看什么呢。许鑫蓁记得当时自己蒙蒙地转过头去，对上橘子在微光下晶亮又认真的眼睛。
“真的。没有人能定义你。”
橘子也中二，和他一样。这是许鑫蓁喜欢橘子的第二个原因。
那天晚上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第二天起床橘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局训练间隙，对方都抽了风一样朝他眨眼睛。
“我橘子哥哥病了。快叫教练换人吧。”
许鑫蓁从小就是主动体贴哥哥的小孩。
过生日那天，他站在橘子和芥蒂之间，被簇拥着许愿。
他是很俗气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第一个愿望给自己，打更多场比赛，拿冠军，淋金色雨。第二个愿望给家人，希望他们永远健康，永远平安、快乐。
第三个愿望呢。
许鑫蓁悄悄睁开眼睛，注视着面前橙红色的烛火，祝和我一样的，在我身边的人都一切顺利，好的话一起拿冠军，不好的话，生日没有不好的愿望，一切顺利，前程似锦。
“儿子，你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许鑫蓁踹了张凯一脚，“人家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难道你不说就灵了？”
“不是。”许鑫蓁轻轻摇摇头，“愿望不在灵不灵，而在于许愿的那个瞬间，你什么也不想，只希望它成真，这才是最重要的。”
被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张凯转过身来半撑着脑袋，“你还是我儿子吗？这么有哲理？”
许鑫蓁抬手摸摸张凯凑到他面前的脑袋，发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声啧，“少看点电视剧多睡觉哈。有利于身体健康。”
许愿的意义，17岁的许鑫蓁不知道。但20岁的许鑫蓁知道。
12
难得许鑫蓁有兴趣起床吃早茶，早晨八点半就站在床边拍拍张凯，“快起床，带你吃东西去。”
“……大早上的，不能再睡一会吗？”
“赛训期请假不能超过三天，你明天就要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许鑫蓁又在张凯头上拍了一下，“睡个鬼，快快快起来，哥带你去玩。”
说是出去玩，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能去哪。许鑫蓁这个人在找食物方面格外有天赋，可能因为他挑，也可能来源于他身上某种特殊的照顾人的天赋。他把菜单推给张凯，开始低头在手机上敲敲点点。
“去天水围不？”
“什么围？”
“爱思那天发给我的，他说那边是贫民窟。”*
张凯伸手摸摸许鑫蓁脑袋，又回去摸摸自己，“上贫民窟干嘛？少爷家真落魄了？”
“滚滚滚，”许鑫蓁推了他一下，把手机递过去，“冒险啊！来都来了不去看看？”
唐甜千里之外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在念他。
其实唐甜没说要他去看，他只是看到朋友圈之后给九尾点了个赞，然后打开聊天框说，我老婆刚看了两个香港电影，你知道天水围吗？
不知道。但许鑫蓁喜欢这个名字，尤其是它背后的故事。看过电影之后再回头看这个地方，好像被天地之间困住的一个围城，除却幸运的、摆脱命运桎梏的少数人，大多数还是在挣扎和妥协里，每况愈下。然后逐渐推演，成为大多数平凡人生。
来香港的这两天，许鑫蓁越来越多想到一些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对自己、对生活的看法。也许是因为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长大了，开始逐渐成为一个，要独立面对生活辽阔甬道的大人，要直面未知的前路，既宽广，又狭窄。但他一辈子也成为不了他们。
港铁和内地区别不大，许鑫蓁趴在窗户上盯着窗外匀速闪过的广告牌，想起杨涛昨天给他发的视频。
是只雪天从森林里跑出来的红毛狐狸。
上网碰到你了。杨涛说。
许鑫蓁回了个问号。6，哥们又不是狐狸。
不像吗？我看很像啊。说着对面又发过来一张他和狐狸的拼接图，表情还真一模一样。
暗恋我是吧畏哥。
6。对方正在输入一行字闪了又闪，杨涛最终还是丢过来明晃晃的一句，玩得开心。
他们都在哄他。无论是特意飞过来的张凯，还是其他那些他的老朋友们，他们都在哄他，就像港剧里很出名的那句，“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开心。
就连张凯飞机飞走的前几个小时，他还在试探性问许鑫蓁，没人陪会不会无聊？
“屁，你不在的时候哥们每天晚上跟豆子打视频，无聊个鬼。”
“豆子不和女朋友打视频，和你打视频？”
“快滚。”许鑫蓁象征性捶了张凯几下，“别打扰我和豆子二人世界。”
就连远在集训的蒋涛都在哄他。
可是如果真要问，他没有不开心。虽然也没有开心，但他没有任何一刻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连生病的隐疾也没有，只是心里饱胀又空泛，录综艺时怎样也吹不起来的那个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许鑫蓁身体，同他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一起一伏，避无可避。
*文中印象以及感受均来源于香港的电影。
13
张凯走的时候还跟他说，李小龙叫他去吃饭。
“又吃饭啊？李小龙怎么老想着吃饭？”
“不是去俱乐部吃饭。他找你吃饭。”
这句话让许鑫蓁从机场一直琢磨到了餐厅，他以前不知道，李小龙还是个这么细心的人。也许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有很多很满的爱包围他，所以容易忘记。这么想着，他低头拍了张桌子上小碗的甜豆花，在郭家毅对话框里敲敲点点。
“张凯给你送回去了，不用谢我，回去请我吃饭。”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几乎能想象到气急败坏的样子，“什么叫给我送回来了，人家他丫陪你去了好不好。”
“别管。请我吃饭。”
“那你回来，回来就请你吃饭。”
窗外又下雨了。今天许鑫蓁带了伞，连带着好心老板借给他的那把，打算吃完饭绕一圈去咖啡店看看，感谢对方的好意。想到这，他又打开手机，手指滑了好几下，找到高星宇的名字，“比赛加油。”
高星宇没回复，倒是曹志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消息过来，问许鑫蓁怎么不找他一起去香港。
“你们要训练呀。”
两个人都没再回复，大概是一起去训练了。
蛮好的，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
吃过饭不多会儿，窗外的雨停了，云层后面隐隐约约有太阳的影子。耳机里播到了一首他没听过的歌，歌词里唱，“我会带着花儿走进来，春天来了，我们欢呼好几遍。”许鑫蓁觉得好听，干脆换成循环播放，一脚踩着一块花砖，手插在口袋里，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认认真真地走。
歌唱到第三遍，许鑫蓁低着头穿过一片树荫，阳光猝不及防投射下来，再回头看时，厚厚的云层已经散了。只有大剌剌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抬手遮住，但又舍不得难得明媚的太阳。阳光透过指缝，留下一条条橙红色的，温暖的眩晕。许鑫蓁干脆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耳机里还在放歌。
我们欢呼好几遍。
咖啡店门外有片精心装饰过的小围墙，他当时盯着那片围墙看了好久。人生总有一部分过去就像围墙上贴好的漂亮瓷砖一角，在这个、或者曾经某个未曾觉察的漫长雨季里发了霉，一点一点侵蚀着美好的边角。许鑫蓁往前迈一步，踩到了某块不太结实的地砖。
一脚踩下去，地砖底下被霉菌吃掉的空洞发出一声嗤笑，雨后未干的脏水从两边涌出来，向两边缓缓流去，最终停在两块整洁的方砖上。
许鑫蓁手里拿着要归还的伞。
就这样往前走了。
飞机起飞之前，谢祯城给他发过来一条微信，只有三个字。
“想你了。”
“有病？”
然后就关了手机。
直到飞机落地，谢祯城打电话来问他从哪个口出，许鑫蓁才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你不会在哪个出口等我吧，这么……”
变///态两个字被谢祯城的一句回头打断，许鑫蓁回过头去，渡劫居然真的站在那里，朝他招手。
“……不是，你怎么来了？”许鑫蓁顺手把箱子推给谢祯城，“你他丫怎么知道我在哪下飞机的？”
渡劫一手拉着许鑫蓁的箱子，一手抓住对方常年捂不热的手，“我猜的呀。你又不会回上海，又说要回来，今天下午只有这么一班飞厦门的飞机，我就来了。”
也有道理。许鑫蓁嘟嘟囔囔的往谢祯城那边靠，一边享受着少爷服务，一边嘴上不饶人，“你不会喜欢男的吧？上来就牵手？”
“滚滚滚。箱子也自己拿好吧。”
“说到痛处了是不是，始乱终弃了是不是。哥们明天就发网上，大主播黎明欺负小选手。”
“谁是小选手？”
“我啊。”许鑫蓁又往那边凑了凑。
“你不是我儿子吗？”
“哥们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许鑫蓁是真的心情好，蓝牙耳机里没歌，走路也蹦蹦跳跳的。走着走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一看，“我鞋脏了，黎明！”
“怎么脏的？打滚去了？”
“香港雨太多了，泡水了。”
谢祯城还是拉着许鑫蓁往前走，顿也不顿。
“再给你买一双去。”
他俩靠在一起走出了航站楼。
END
用劫尾结尾了，他俩也不是爱情，这就是我眼中他俩的相处方式。
后续计划写个Gemini的番外，有人想看就写。还有很多人没写到，各种原因，但每段友情都是真的。
祝所有人都能走到天光大明。
有情饮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