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W][粮食向]免费酒水
“我问件事儿啊。”漂移说。
“你说。”威震天说。
“你不会还在记恨我离开霸天虎吧?”漂移说。
“我不记仇,”威震天说,“而且我自己也离开霸天虎了。”
“不记仇就好,不记仇就好!”也许是因为心虚,漂移的语速越说越快,“那我四百万年前在铁堡街上和仍然是矿工的你擦肩而过时偷过你钱包,你也不记恨吧?”
“果然是你啊,我就想机型怎么那么像,”威震天说,“没事,我后来问撞针借到钱了。”
“啊,我在雷霆队那边也顺手牵羊过撞针的钱,”漂移说,“然后跟他说是旋刃干的。他到现在都没发现真相,旋刃被白揍了一顿,哈哈!”
威震天和漂移同时笑了起来。
“那还有最后一件...
“我问件事儿啊。”漂移说。
“你说。”威震天说。
“你不会还在记恨我离开霸天虎吧?”漂移说。
“我不记仇,”威震天说,“而且我自己也离开霸天虎了。”
“不记仇就好,不记仇就好!”也许是因为心虚,漂移的语速越说越快,“那我四百万年前在铁堡街上和仍然是矿工的你擦肩而过时偷过你钱包,你也不记恨吧?”
“果然是你啊,我就想机型怎么那么像,”威震天说,“没事,我后来问撞针借到钱了。”
“啊,我在雷霆队那边也顺手牵羊过撞针的钱,”漂移说,“然后跟他说是旋刃干的。他到现在都没发现真相,旋刃被白揍了一顿,哈哈!”
威震天和漂移同时笑了起来。
“那还有最后一件事,”漂移深吸了一口气,“当我还是霸天虎的时候……”
“你当了三百万年霸天虎。”威震天指出。
“当霸天虎还在早期发展阶段的时候,”漂移说,“有那么一次酒会,我们玩了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都在起哄我和你接吻,而我事前刚好磕了点电路增压剂……然后我就……吐在你嘴里了……”
“哦,那件事啊,”威震天干巴巴地说,“我还咽了下去,因为我有节省食物的习惯(我连愚者能量都吃)。”
“嗯,是的,”漂移眼神闪烁,“那你……不记仇吧?”
威震天沉默了一会。“我不记仇。”他终于说。
“太棒了,”漂移说,“那你能不能站起来,坐到别的地方去?在你上船以前,这里就是我在背离记的专属座位了。我喜欢这个位置。”
威震天看着漂移。“就为这?”他边说边站了起来,给漂移腾出空间;漂移从善如流地坐下了,“你完全可以直说的,何必用上那么冗长的开场白。”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可不像支点那么好骗,”漂移边说边吸了口气泡酒,“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在黑狗队名单上留了一万年。纯因为塔恩是个吃空饷的白痴,他才没能找到我……”
“但雷霆队却找到你了,”威震天在漂移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也许我是该提高一点黑狗队的入职门槛。”
“那次是我自己不小心,”漂移翻了个白眼,“我太飘了,一看到骚动就忘乎所以,没注意到汽车人也进驻了那片区域……”
“红蜘蛛去年杀了骚动,”威震天说,“在赛博坦本土。声波草草埋葬了他。”
漂移的动作停了下来。“哦。”漂移说。
威震天和漂移同时沉默了一会。末了还是漂移先开口。
“红蜘蛛看骚动不爽很久了吧,”漂移说,“也不意外。”
“红蜘蛛看谁都不爽,”威震天说,“红蜘蛛想杀我的时间更长。”
“但你还活着,”漂移说,“你总是能活着。”
“是啊,”威震天说,“你也不遑多让。”
威震天向背离挥手,又叫了一杯热水。背离很快就送上了水。
“往好的方面想,”漂移说,“至少骚动死在赛博坦了,落叶归根呢!多少人想死在那里都没这福分,只能变成一滩令人恶心的太空垃圾。”
“如果这也算福分的话,”威震天说,“那死在战前的所有赛博坦人都太幸福了。”
“是呢,”漂移说,“他们没见过黑狗队,没见过雷霆队,没见过斯曼兹,没见过熔炼炉。真是挺幸福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常常羡慕垫圈……”
“我确实不信,”威震天说,“你要是真羡慕垫圈的话,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对着我喝酒了。”
漂移眯起了光学镜。
“也许确实是没人通知你,”漂移说,“但我在离开霸天虎后,是找到了新信仰的。光明之环接纳了我,雷神接纳了我……”
“那么你说的这个雷神,这光明之环,”威震天说,“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呢?”
“他们……死了,”漂移说,“毁灭了,解散了。很多人变成了太空垃圾,我猜。还有些人加入了雷击。我当时不在那里。补天士赶我走了。”
漂移说不出话了,也喝不下酒。他低下头,光学镜死死瞪着酒杯。
“节哀。”威震天说。
漂移抬起头。“轮不到你来说,”漂移把剩下的气泡酒一饮而尽,并又向背离挥手点了一杯,“反正你是不会明白的,你没有这种感情。你杀萨拉斯手下的时候也没有犹豫过。”
“是他们先想杀我。”威震天说。
“哈,是啊,这种理由我也天天用,”漂移开始喝第二杯酒,“都是正当防卫嘛。”
“你当时也在那里,”威震天说,“如果黑狗队攻进来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呃,得了吧,”漂移开始打嗝,“我在那里受到的最大的生命威胁就来自你。我到现在还能偶尔梦见你的炮口对着我呢。”
“我很抱歉,”威震天说,“我那时情绪失控……”
“你抱歉吧,你现在整天好像就只会抱歉了,”漂移的眼神开始游弋,“不过你至少承认错误,有些人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第二杯见底得怎么这么快?背离,你是不是又加水了?”
“我加水怎么你了?”背离说,“反正你有钱,你可以再买一杯嘛!”
“我请他,”威震天说,“你再给他来一杯吧,我会付钱的。”
“你请我?”漂移的眼神立刻集中了回来,“那我要再喝十杯。快端上来!”
漂移最终只喝下去七杯。威震天把剩下的三杯分别送给了湍流、滑车和诺蒂卡,然后把不省人事的漂移背出了背离记。在漂移开始发出咕咚咕咚的不详之音时,威震天及时调转方向,走进了最近的公共厕所,让漂移顺利吐在了马桶里。
“你的那个新信仰,”威震天说,“有关于戒酒的条文吗?我记得原教旨光谱主义是完全禁酒的。”
“我信的是新卫理派,”漂移边擦嘴边说,“我们不管这个的。”
威震天试图把漂移扶起来。漂移推开了威震天的手。他凭自己的力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向洗手池,准备洗脸。
“补天士往这洗手池里撒过尿。”威震天提醒道。
漂移的动作停了下来。“是我……明明是我出钱买了这艘船,”他声音嘶哑,“这船上怎么还能没有我能用的洗手池?”
“我可以保证补天士没污染过我卫生间的洗手池,别的我不敢说,”威震天说,“你要不干脆过来洗个澡?”
“免费的吧?”漂移说,“你不会收我热水费吧?补天士甚至会叫我出钱给船员零花……”
“我怎么会收你的钱呢,”威震天说,“其实我还欠你很多养老金啊。”
“对哦……我给你打了三百万年工……!”漂移恍然大悟,“那你什么时候补给我?”
“永远不补了,”威震天愉快地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回赛博坦受审?”
Three-in-One(三位一体)
【红惊闹】
(没有cp向,没有梗概,它也许能够为你带来惊喜——或惊悚。tag先后顺序不代表文本中角色戏份的多寡,特别感谢狂犬老师提供了诸多灵感,其中也有一丝致敬电影的成分,以及感谢诸多朋友们三言两语的提示,使它逐步趋向完善。注意:如果在阅读过程中感到精神上的不适和混乱,还望及时退出,笔者不会认为这有任何不尊重的意味;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吧。)
一块电量尚且充足的数据板,在夜幕笼罩中的椅子上印出一个与它自身同等大小的、明亮的长方形,面积似乎正在不断扩大,活像一枚形状特殊的微型白洞。桌面上还有一块完整的能量块,方方正正,没有人知道它出于何种原因被剩在了这里。
“惊天雷会给我写传记的。”红蜘...
【红惊闹】
(没有cp向,没有梗概,它也许能够为你带来惊喜——或惊悚。tag先后顺序不代表文本中角色戏份的多寡,特别感谢狂犬老师提供了诸多灵感,其中也有一丝致敬电影的成分,以及感谢诸多朋友们三言两语的提示,使它逐步趋向完善。注意:如果在阅读过程中感到精神上的不适和混乱,还望及时退出,笔者不会认为这有任何不尊重的意味;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吧。)
一块电量尚且充足的数据板,在夜幕笼罩中的椅子上印出一个与它自身同等大小的、明亮的长方形,面积似乎正在不断扩大,活像一枚形状特殊的微型白洞。桌面上还有一块完整的能量块,方方正正,没有人知道它出于何种原因被剩在了这里。
“惊天雷会给我写传记的。”红蜘蛛说,“或者是拍电影——啊,算了,管他呢,总之这部作品要能让他们了解真正的红蜘蛛是何许人也,所以我需要你的天赋。恰当的形式能将内容呈现得更加完美,别告诉我你不明白这个。”
红蜘蛛的“人生”不可不谓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值得敬仰。瞧瞧,极富戏剧性,绝佳的好题材,可不是么?他有足够丰沛的谈资,而被他委以重任的人,看上去也有足够的素材来编讲故事。
“放轻松点,闹翻天。”他转过身,扯出一个笑容,原本面对室外的状态被换成了其它姿势,又自顾自地从窗户一端踱到另一端,“只是随便聊聊。”房间里没有放置镜子,但墙壁上恰好挂着一张打磨得十分平滑的金属板,可以代替镜子这种玻璃制品本身应该承担的职能。那笑容悬在红蜘蛛的嘴角,晦暗地凝固在几近光滑的平面上,而光镜外轮却始终不曾产生一丝与之相呼应的细纹。每当他有所动作,与月卫形状一致的圆润光点就会在这双赤红光镜的弧面上扫动,仿佛留下了什么。
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那颗光点同样落在红外瞄准镜的物镜外,安静得像嵌在将死之人眼中。
枪弹高速旋转出膛,玻璃碎裂的声音跑得比光慢得多。合作愉快——场面人惯用的客套话,一种足以证明谁死谁活的套路,愉快不愉快还真得另算。活的目标不是画圈的靶子更不是储水的罐子,随随便便是个人端把枪说打就能打,因此优秀的狙击手百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闹翻天将填有聚合物的垫袋收进子空间里,把嘴里快要嚼化的口香糖从左侧的后槽牙倒去右侧的后槽牙,这才向一个中间几位显示为乱码字符的加密内线号戳了条消息过去。
啧,起风了*。
时间太长,甜味褪去只剩下胶基的怪味,在口腔中受压、拉伸、滚动,嚼到最后就会变成一小滩浑浊的粘液,搁在便利店收银台上头给顾客买东西凑整或者找零用的那种而已,质量不怎么样,但胜在便宜大碗。其实只要出价够高,他就可以受雇于任何人,干任何事。善后是另外的价钱,免费附带服务?呵呵,别逗了,钉是钉铆是铆,一码归一码,钱没给到位就没得商量,回家躺床上做梦去吧。说起来,这个内线号也确实是用不成了,等定金外的80%到手就得立马想办法换个新的。
玻璃碎裂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能在闹翻天的脑海里富有意义地多存活一秒都该算奇迹。
自由落体砸穿双层玻璃的碎裂声。
撕断腕带并不危险,爬上天台并不危险,向上一步并不危险,向前一步并不危险。在这个夜晚,没有什么事情是危险的,没有,如果有,那就是某些居芯叵测之人着手编织的骗局。断口参差的医疗识别带被红蜘蛛随手从正中掐了一道,像初学握笔的幼生体第一次画出的拙劣简笔画,一笔就能画好的雁与鸥;也像造型粗糙的迷你扑翼机,在顶楼放大了数倍的风里,中邪般焦灼着。
与光有关的全部物品都在膨胀,并以一种十分均匀的速度逼近他——于是红蜘蛛松了手,即使他本来就捏得松松垮垮。这只不具备任何生命特征的白鸟会飞,它主动将飞行方式改为非自主的滑翔,绕过红蜘蛛脚下众多低矮的建筑,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然后不知所踪。
即使多年以后,惊天雷还是会想起那个充斥着噩梦的遥远深夜。当时,运行至周期起点的月卫被窗棂切割成整齐而宽大的块状物,冰冷地散发出光芒——光芒,属于主恒星的光芒,经历过一场能耗高达93%的反射,就变得不像它本身了。冷凝液顺着管线与装甲层间狭小的缝隙攀爬,在换气扇逐渐趋向平稳的功率中拖下黏重的水痕。
日光之下无新事,月光也一样,普通人坠楼事件连街头巷尾不入流的小报头条都上不了。可那感受却过分真实,真实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故意从天台跌落的飞行者。钝痛沉闷无比,化作迟迟不肯退下海岸线的潮水,弥留般一遍遍舔舐那分布着密密麻麻传感原件的脆弱背部结构,层层推开痛楚,送进周身每一条灵敏的管线回路。最近压力太大,一定是这样,惊天雷想。梦境总是无序又荒谬,从经历、见闻、幻想乃至潜意识的子集里随机抓取材料,视角混乱地来回切换,像剪辑错了的片子,刻意夹带着一段由没有固定好机位的摄影机猛然砸穿双层玻璃板坠入水中后、被浮力推起所意外拍摄到的几秒镜头,电池和存储卡还在漆黑的插槽内微微发烫。
惊天雷的居住环境很是简朴,房间不算大,横竖走上几步就基本可以量个清楚的卧室里此时挤满了抽送空气的白噪。文字工作者的生活起居不值得羡慕,在一纸足以把甲乙双方的关系在法律意义上绑定的合同之余或许还能聊聊精神富足、谈谈芯灵自由,可那些摸不准以后会不会用上的废案废稿依旧码在桌角,整齐地堆叠成几摞,投下特别的影子,随一切自然光拉长推短、缓慢转动。
我从未见过他,更不认识他。惊天雷自问道,这太荒唐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除了涂装颜色外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好吧,机体改装也不困难,然而到底是有多大的恶趣味才干得出这种事来?无动于衷地目送另外一个“自己”从顶楼一跃而下,又将灵魂填进——或是与那个坠落的躯壳进行了离奇的交换,也不知道要鬼才到何种程度的导演才有胆色拍出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
真意外,有人捡到了它——这张断裂的“字条”,因好奇芯作祟而将它翻过来辨认,旋即像是无意中抓到了一块烧得通红发亮还在徐徐冒烟的铁片,以活到今天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甩开这倒霉的玩意儿,生怕与这根本没有传染可能的恶疾扯上一丁点关系。
当记录名字、医院与疾病的载体随风而去,身份信息、所在地址与疾病名称便随之消失,那些杂乱程度与粘性更甚于蛛网的关系统统归零,被社会强制定义的属性统统褪色,人没有那么容易死,人需要再次成为人。
数据板因元件而无法续航,能量块因变质而无法食用,一条新的医疗识别带捆扎在了红蜘蛛的腕部轴承上,比先前那根扎得更紧。微循环部分受阻使他容易感到不适,像是机体的一部分浸泡在了某种不饱和的二元弱酸溶液里,由外向内扩散。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有时是一声巨响,有时是一声呜咽,有时是一声叹息。*
*起风了:一种黑话,通常情况下指被发现或有极大概率暴露,需要立刻更换或使用备用的身份、地址、通讯方式等。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英】 艾略特 《空心人》,有兴趣的话可以配合食用。
望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