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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了鸽了☀
甜不起来   ......  ...

甜不起来

  ......

  先写点一发完的刀去~ 

  写一个柏的,一个林的 

甜不起来

  ......

  先写点一发完的刀去~ 

  写一个柏的,一个林的 

叶氏蛋花

【L/M多CP】不默而生(哨向)-37

-江柏/季乔/顾林,每章不一定会有所有cp,占tag致歉

-对灯发誓是不缺胳膊不缺腿的HE

-有一定私设,会在文中解释,不影响阅读

-ooc属于我,文笔稀烂

————————————————————


37.

“你早就和那个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季少一换了身伪装的行头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柏闻还带着怒气的清冷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嗯?卧槽这么劲爆吗!没想到啊小江江,几日不见你都这么狂野了?”


哨兵友善地甩了他一句,“去你妈的!”


“不是,柏闻,话可不兴这么说啊……”江恪半跪在向导面前手忙脚乱的解释,“什么就搞...

-江柏/季乔/顾林,每章不一定会有所有cp,占tag致歉

-对灯发誓是不缺胳膊不缺腿的HE

-有一定私设,会在文中解释,不影响阅读

-ooc属于我,文笔稀烂

————————————————————


37.

“你早就和那个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季少一换了身伪装的行头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柏闻还带着怒气的清冷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嗯?卧槽这么劲爆吗!没想到啊小江江,几日不见你都这么狂野了?”

 

哨兵友善地甩了他一句,“去你妈的!”

 

“不是,柏闻,话可不兴这么说啊……”江恪半跪在向导面前手忙脚乱的解释,“什么就搞到一起去了?你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柏闻的精神游丝蛮横地飞出伸进江恪的意识云中,感受着对方意识云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哨兵,“江恪,你为什么要和她结盟?”

 

“……不是,结什么盟啊?没这事好吧!戈伊曼夫人只是想帮你的忙……”

 

“帮忙?真可笑~”柏闻的声音中带着轻蔑。

 

“我不需要她假仁假义的怜悯,也不需要她亡羊补牢的保护,我是死是活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江恪,我不知道她许诺了你什么,但我奉劝你离她远点,虚伪是那个女人的天赋。”

 

江恪被劈头盖脸一顿输出,一脸懵逼地看向旁边的季少一,老狐狸耸着肩疯狂摇头给他暗示让他赶紧闭嘴。

 

柏闻穷追不舍,“她做事都是有条件的,你答应了她什么?”

 

“……没……没提条件啊?”

 

“你果然答应她了?”

 

“……不是你怎么还带套话的?!真的没有!天地良心啊柏闻!”

 

说着江恪还做了个发誓的动作,然而向导仍旧无动于衷,甚至深入的精神游丝像要将哨兵的意识云绞碎一般锋利起来。

 

“啧,看不出来啊小江江,你这属于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季少一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戏,心满意足地咂咂嘴。

 

柏闻一记眼刀剜了过去,“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虽然嘴上这么说,被误伤的老狐狸只是退到了更远的位置,仍然没有放弃观看八卦的机会。

 

江恪瞄了一眼旁边看戏的季少一,最终选择坦白从宽。

 

“她会出手帮我们对抗塔政权,代价是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把你带出去。”

 

向导追问,“还有呢?”

 

“还有她要留下来竞选领袖,要我们的票投给她。”

 

柏闻的表情有些苦涩,“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纯粹的强硬派,她许诺你的东西不过是想借我们的力量消除政敌而已。她的帮忙毫无缘由,江恪,要么是你被她骗了,要么你骗了我。”

 

向导的眼中渐渐爬上激动的血丝,眉目之中满是不解和怀疑,偏执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让哨兵不禁涌上一股冲动。

 

“可是她的确提供了保护网络,你受伤的时候我很害怕有人趁火打劫,也怀疑过保护网络的安全性,但我没能突破,我们的敌人也不能。外面的卫兵、你的医护,你昏迷期间的方方面面,夫人都安排的很好。”

 

江恪叹了口气,“柏闻,这些保护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你明明也感受得到,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或许夫人是真的想让你好好养伤,平平安安。”

 

“平安?”泛红的眼眶中渐渐噙出泪水,向导抿紧了嘴,努力地忍着自己想要哭泣的欲望,就这样一直盯着江恪眼睛,意识云微小颤动顺着精神游丝传递到哨兵的脑中。

 

“……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谎言。”

 

说罢,他猛地收起了精神游丝,转身把自己锁进了另一间屋子里面。

 

越是亲密,就越是好奇对方的过往,哨兵灼热的期待被现实浇熄,终究是没有等到向导的回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回来的季少一把肘腕搭在江恪的肩上,安慰他说,“天若有情天亦老,谁惹柏闻谁死的早,你说你惹他干嘛?”

 

“?”一听这话,江恪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奶奶个腿的刚才是谁漏出去的?”

 

老狐狸嬉皮笑脸,“是我是我!对不起~江大帅哥!小的给你赔个不是~”

 

“……一架战机。之前的烧坏了。”

 

“行~赔你赔你!涡轮制导都算上,给兄弟配顶配好吧~”

 

江恪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隔了一会,哨兵忍不住问道,“柏闻和他……和戈伊曼夫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季少一一脸震惊,“天啊小江江,你连他俩的关系你都知道了?牛逼啊,兄弟佩服~”

 

“别跟我装,你敢说你和夫人不是一伙的?”

 

江恪一脸嫌弃的推掉季少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你知道什么快点说,别岔开话题!”

 

季少一撇撇嘴,“不过这事我可不敢说~柏闻知道了能把我吃了……”

 

江恪咬牙切齿,“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炖了!”

 

季少一收敛了笑容,“其实也挺简单的,柏闻父母亡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几年前在第四要塞牺牲的国务大臣柏书源,是他亲爹。”

 

“啥?!柏闻他……他后台这么硬啊?”江恪惊呼,“我就说嘛,怪不得他连军令条文都看不上……”

 

“是啊,他妈更厉害,杨默。你别瞪眼珠子了,就是那个国务卿杨默。早年军队出身,塔政权合并之前军政分开,他妈为了避嫌就离开军队转到政府了。他爸妈去第四要塞前线动员的时候遇上恐怖袭击,双双毙命,而同行的谈判官戈伊曼就是在这个时候迅速升职,很快成为了一名要员。”

 

季少一说,“而且戈伊曼是杨默的战友和闺蜜,杨默很信任她。后来两人遇难,戈伊曼却活了下来,并且迅速高升,换你是柏闻你会怎么想?”

 

“我会觉得是戈伊曼害了父母……”回忆中那双鎏金色的眼睛还历历在目,江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一时想不清楚。“可戈伊曼夫人明明是……”

 

季少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耸了耸肩。

 

江恪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她为什么要对柏闻示好?柏闻死了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没准是后悔了想要补救这段关系?”

 

“……”

 

还是不对。

 

柏闻虽然讨厌夫人,却从未对她动过杀心,之前两人分析战局之时,柏闻将可疑的布局者一一罗列出来,也从未将戈伊曼夫人归纳在里面。这说明柏闻的潜意识里仍然信任夫人的身份,甚至不仅有信任,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依赖在里面。比起复仇,他对戈伊曼夫人的态度更像是一种规诫和逃避,是在内心中的仓皇和挣扎。

 

江恪指了指自己的头,“老季,这是什么?”

 

“头?”

 

“这是脑子,我长脑子了。”江恪说,“不是你听听你说的合理吗?我要听的是事实,不是你瞎编的故事。”

 

“嗯?哪里不合理了?”

 

“你当我傻啊,要是夫人真做了这种事,你还会和她联手?柏闻那个疯批脾气,早都想办法把你们一锅端了。”

 

季少一嘿嘿一笑,“兄弟觉得你说得对,是柏闻能干出来的事~所以你觉得柏闻不是因为这件事和戈伊曼闹掰的?”

 

“起码不是杀父杀母的仇恨。”

 

“可喜可贺,你比哥们想象中聪明多了~”

 

季少一拍拍江恪的肩膀,“但是小江江,有些真相不适合刨根问底,它想被人们看到是什么样子,你不如就相信他是什么样子。

 

“寻找真相的过程就像是画画,人事是锚点,真相就是连接他们的那条线,有的人画直线,有的人画曲线,有的人能一笔画完,有的人画得繁复杂乱。而真相是什么,完全取决于你怎么去连接这些个锚点。”

 

“你可以觉得我说的故事是没有根据的轶闻,但就算你偷偷去调查也只会发现,柏闻父母遇害的事情是真的,戈伊曼夫人的升迁之路也是真的,柏闻是真的,他们不对付也是真的,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向你坦白我的画法的确和柏闻有些不同,但谁又知道哪一种画法才是真正的真相呢?你不如拿起笔自己画一画,没准你的作品才是真实。”

 

“当然,嫌麻烦的话你也可以试试撬开柏闻的嘴。不过作为兄弟我也劝你一句,重要的不是真相如何,而是柏闻是怎么想的。战事这么频繁,墓地可是越来越贵了,别让哥们破费。”

 

老狐狸的话拐弯抹角,弦外之音倒是显而易见,而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讲出来,大概是因为当事人就在隔壁,季少一真正想要隐瞒的人并非是江恪,而是藏在里面的柏闻。

 

江恪的眉头不断皱紧,时不时地瞄向柏闻的方向,季少一看着他挑眉说道,“不是吧,你还真想我给你收尸?”

 

江恪还了一句嘴,“放心吧,我肯定死你后头。兄弟我一定亲自给你掘坟。”

 

“嗯?对我这么大恶意?”

 

“你他妈嘴里没一句真话,我还没找你算在休养舱的账呢?”

 

“嗯?休养舱?什么账?”

 

“你骗我说你不知道万能向导的事,结果呢?你们和柏闻算好了试探我是吧~”江恪斜睥过去,“说说吧,利用精神力传导炸人工向导,是不是你给林致支的招?”

 

“啊……那什么……”被无情戳穿的哨兵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目光躲闪不去看面前的江恪。

 

江恪对着季少一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死狐狸,夺笋呢你!”

 

说是馊主意,但季少一实打实地做了完全的准备。一通嘴炮之后,江恪还是帮季少一安置好了那台所谓的替身投影仪器。机器不大,被藏在一处隐秘的角落,将身着军服的“季少一”投射在两人的面前,几乎和本人没有不同。

 

投影的行动方式已经被提前设计好,只要季少一离开之后将其启动,投影的假人就按照程序和真人一般进行各种活动。

 

江恪端详着面前的假“季少一”,不禁感叹,“你还真别说,挺像那么回事的~就是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你这么用,有点大材小用了啊~”

 

“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管用……”

 

“那不就得了~夫人那边我也打招呼了,这几天谢绝访问,没有意外的话你们这也不会有人来……卧槽!”

 

江恪顺着季少一的目光看过去,落地窗外的院墙之后,好像闪过了几个带着军帽的小脑袋瓜。

 

“你这什么乌鸦嘴啊~”

 

季少一大惊失色,“怎么有人这时候来啊!”

 

“这玩意规定时间到了它会自己打开的,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了。”

 

他匆忙地关掉投影,拎起手提箱打开了房间后面的窗户,翻身而上,熟练地像个偷情的野男人。

 

江恪:……

 

与此同时,门厅的警示铃适时响起,识别器的系统音将来人的信息一一读出。柏闻闻声也重新推开了房门。

 

沉寂许久的不速之客带着另一位陌生面孔在守卫的指引下踏了进来。

 

特修斯背着手,志得意满得像个刚退休的老大爷。

 

“哦我亲爱的战士,好久不见啊~”

 

tbc.


震惊!某女子直言要娶一男子为妻,当事男子柏某发微博回应是真的

假如镭塔全员ooc了

  创人玩意儿

  不怕你就来

  

  

  顾子尧:“林哥!小乔!扬扬!今天manta要来小白楼团建,怎么办啊?”

  乔殊:“什么!manta要来小白楼?”

  夏予扬:“……来干嘛?吃我做的饭?”

  林致:“知道自己做饭不好吃就行。”

  夏予扬:“你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做饭啊!”

  充满硝烟的战火即将来临

  顾子尧:“哎呀,和气生财,吵架伤和气啊!”

  乔殊:“对啊,林,扬扬,一会儿manta就要来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林致:“哼,今天是例外,下次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夏予扬:“我想跟你吵?”

  乔殊/顾子尧:“好了,好了。”

  “......

  创人玩意儿

  不怕你就来

  

  

  顾子尧:“林哥!小乔!扬扬!今天manta要来小白楼团建,怎么办啊?”

  乔殊:“什么!manta要来小白楼?”

  夏予扬:“……来干嘛?吃我做的饭?”

  林致:“知道自己做饭不好吃就行。”

  夏予扬:“你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做饭啊!”

  充满硝烟的战火即将来临

  顾子尧:“哎呀,和气生财,吵架伤和气啊!”

  乔殊:“对啊,林,扬扬,一会儿manta就要来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林致:“哼,今天是例外,下次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夏予扬:“我想跟你吵?”

  乔殊/顾子尧:“好了,好了。”

  “咚,咚,咚”

  柏闻:“子尧!吱吱!小乔!扬扬起!我们来啦,快开门!”

  乔殊:“你们两先调整一下,我去开门。”对林致,夏予扬。

  乔殊:“来了!”对manta。

  柏闻:“小乔!好久不见!”外加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实前两天才见过。

  乔殊:“快进来,快进来,怎么来一趟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许向宁:“是江恪哥说怕你们吃不饱,所以特地买了食材来做饭。”

  顾子尧:“可以吃到江恪哥做的饭吗?”星星眼。

  林致:“谢谢江恪哥。”

  夏予扬:“谢谢。”

  许向安:“行了,再说下去午饭时间都过了。”

  季少一:“今天是小江江下厨吗?好耶!“

  乔殊:“先把外套脱了吧,屋里热。”

  乔殊:“江恪!穿这么多你不热吗!”猫猫震惊。

  江恪:是厨艺顶天但不爱下厨的保守哥一枚呀!

  许向宁:“不用管他,他可是男德班班长。”

  许向安:“提示一下,现在是北京时间11:03。”

  江恪:“那我去做饭,你们慢慢聊。”

  “好~”

  顾子尧:“江恪,爱你哟~”顾子尧闹。

  柏闻:“江恪,爱你哟~”柏闻跟着闹。

  许向宁:“江恪,爱你哟~”许向宁一起闹。

  乔殊:“江恪,爱你哟。”乔殊被迫闹。

  季少一:“江恪,爱你哟。”季少一横心闹。

  许向安:“江恪,爱你哟。”许向安无奈闹。

  林致:“江恪,爱你哟。”林致遭受威胁闹。

  夏予扬:“江恪,爱你哟。”夏予扬不说不合群闹。

  江恪:羞涩jpg.

  江恪害羞的跑进厨房ing.

  

  

  假如结束后

  

  

  柏闻轻瞥顾子尧一眼:“晦气。”

  “。”

  顾饺der沉默。

  季少一:“江恪~爱你哟~”

  多二:这个贱我非犯不可!

  江恪:“老季———”

  “咳哧”

  听!这是后槽牙碎裂的声音!

  夏予扬:“www~这个剧场的林哥怎么跟我敌对呢?”

  乔殊:“夏扬扬,我觉得还是剧场中的你好些。”

  夏予扬:“小乔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剧场里的我哪里好了,他还欺负林哥。”

  林致:“好了,小乔,扬扬,剧里不关剧外事,不用担心。”

  许向宁:“向安,剧场里的你好冷淡啊。”

  许向安:“都说是剧场了,没事的啊。”

  

  

  

谳期.

【季乔】我与先生

•民国设定,师生pa。

•糖转刀转糖,破镜重圆。

•关键词:【心声体】(虽然os应该不多)。

•参考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史料,但改动较大。

•小乔原生家庭有私设(实在不想写某个姓周的)。

•微量顾林及扬扬出镜,扬扬含量太少,所以打的是LASER标签。

•我愿称此篇顾林为季乔人生导师。


“抽屉里的情书?不知道,不是我放的。”


〔壹〕


夜已深,乔殊提着一盏煤油灯,悄悄翻出了墙。


这是他本月第三次逃跑了。


第一次被街边巡警发现,乔家老爷早早与周边巡警通过气儿,于是他被送了回去。


第二次太过匆忙,煤油灯磕坏了,他只能摸索着回了...

•民国设定,师生pa。

•糖转刀转糖,破镜重圆。

•关键词:【心声体】(虽然os应该不多)。

•参考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史料,但改动较大。

•小乔原生家庭有私设(实在不想写某个姓周的)。

•微量顾林及扬扬出镜,扬扬含量太少,所以打的是LASER标签。

•我愿称此篇顾林为季乔人生导师。







“抽屉里的情书?不知道,不是我放的。”




〔壹〕


夜已深,乔殊提着一盏煤油灯,悄悄翻出了墙。


这是他本月第三次逃跑了。


第一次被街边巡警发现,乔家老爷早早与周边巡警通过气儿,于是他被送了回去。


第二次太过匆忙,煤油灯磕坏了,他只能摸索着回了房。


已经第三次了。


这次没有失败的余地,他留了一封遗书在桌上,遗书上写着,当这封遗书被发现时,他已跳了湖。


所以他一定要成功,否则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秋夜已有些凉了,一片红枫飞过他耳侧,乔殊转头,却已看不太清楚只有几步之遥的乔宅。


他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布满封建黑雾笼罩的家,就着那点昏暗的光,跌跌撞撞的顺着自己白日确定好的路向京师大学走去。


自前些日子的思想运动过去后,京师大学就成了京都最负盛名的新式学堂。他要为自己博一个出路,搏一个自由得多的出路。


更重要的是,他的国家已处于危亡关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人备受欺凌,而麻木地和乔家那些人烂在一起。


他贴着墙,缓缓向前走,小心避开巡警的灯光。


京师大学已近在眼前了。


乔殊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进入京师大学。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正好声好气的跟门卫说着什么。


他没有编辫子,也没有像现在的众多青年一样,将头发剪得极短,而是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碎发披散在肩头。


“他头发散开应该和我差不多长吧,”乔殊想,“他应该是这里的学生吧,那他父母应该挺开明,剪的时候应该没有遭到一阵毒打。不过都民国了,应该只有乔家还停留在那个封建的清朝,不许孩子剪辫子了。”


乔殊想着,不禁又靠近了几分。他自认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所以他告诉自己, 这样做只是为了进入京师大学。


才不是因为好奇校门口的那个人。


〔贰〕


乔殊刚走近,便听到了门卫无奈的声音:“季教授,您自己说说吧,这个月第几次了?”


“他居然是个教授?看着倒是挺年轻。”乔叔殊想着,又走近了些。


青年的声音传来,乔殊觉得还挺好听:的“陈叔!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况且,您看我不也就迟了……半个小时是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况且这门禁时间定的也太早了,我才刚下课,就出去溜达了一圈,这门就锁了。您看,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乔殊想收回刚才自己的话,这人怎么跟隔壁夏予扬一样吵?等等……他是这里的教授?那是不是,他能帮自己进去读书?


他正想着,门卫便无奈地打开了门,:“行了季教授,我可说不过你这张嘴,您行行好,下次早点回来就行。”


被称为季教授的那个人声音里充满了喜悦:“谢了啊!明天中午请您吃饭!”


乔殊见那人要走,忙上前喊了一声:“等等!”


那两人皆是一愣,青年回过了头,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


〔叁〕


“你好,我是乔殊。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请问您是,京师大学的教授?”


“乔殊,乔家的小少爷。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乔殃看到青年笑了起来。“小帅哥,认识认识?我叫季少一。”


“我记住了。”乔殊答道。


“那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不过殊殊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深夜前来呀?”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乔殊认真的说。


季少一看着他严肃的脸色,心知这事儿应该不小,于是他又一次看向了门卫:“陈叔,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


门卫捂住眼睛,摆了摆手:“反正乔小少爷也是知根知底的人,算了算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你们俩快进去吧!”


季少一诚恳的说:“谢了陈叔,明天一定请你吃饭。”


乔殊也没想到,本来以为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进得京师大学,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肆〕


“坐坐坐坐。说说吧,是什么大事,要我们殊殊子大半夜跑来找我。”


乔殊将煤油灯放在桌上,坐下后沉吟片刻,将所有事告诉了季少一。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予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这么大的信任,但是乱世之中,季少一此时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片浮萍。


  


“草。”季少一低骂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家庭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们的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他妈是这种人害的。”


他望向乔殊:“不好意思啊,没别的意思,没忍住,对事不对人。”


乔殊垂眸,眼中回闪着往日种种:“理解,我也没少骂。”


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所以今天在门口拦下你,就是想问问你,我能进京师大学吗?”


季少一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当然能了!我们学校欢迎一切愿意为祖国做出贡献的进步青年。”


他站起来,向乔殊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乔殊同学。”


乔殊回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哦,对了。”季少一又想起了什么,“学校刚刚成立没多久,所以宿舍不太充裕,很多学生都是自己回家住。不过看你的情况,还是住学校吧。”


乔殊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我都可以。”


“不过……”季少一贴近了他,“宿舍已经满了,所以,就委屈殊殊子跟我住啦。”


“你!”乔殊忙推开了他,声音里带着些恼羞成怒:“跟你住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对每个刚认识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季少一笑的像只千年的老狐狸:“当然不是啦~我只对殊殊子这样~”


乔殊看着他笑,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了一拍似的,掩饰般地移开了目光:“随便你吧。”


〔伍〕


乔殊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早上被季少一喊醒的时候,不仅没有一巴掌拍在他那张帅脸上,甚至还回了他一声早上好。


除了被自己一点一点装进脑子的进步书籍和先进思想,乔殊感觉,已经渐渐融入他生活的,还有季少一。


季少一会在自己刚刚学习外文的时候,耐心地纠正自己的发音;会在备课时,和自己交流一些对于新思想的理解体会;会每晚睡前雷打不动地对自己讲一讲,他在外国留学时的有趣事情。


他会拉着自己的手,带自己去试一试从前没有接触过的新奇事物;会温柔的对待自己时有时无的起床气;会夜夜记得点一盏煤油灯在自己床头。


而且即使自己经常忍不住怼他,他对自己展露的,也依旧是初见时那张明朗的笑颜。


乔殊也说不清楚,季少一在他这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他对季少一甚至与从前对待私塾的林先生不同。


林先生,林致,是位温文尔雅的青年。林致不像他的教书先生,而更像一位可以亲近的兄长。


乔殊记得,直到他被关在家里,林致和他的爱人去上海找一位对新思想极有见解的先生一起创立报刊之前,他们三个,还有隔壁的夏予扬,几乎日日凑在一起,四张还略显青涩的脸上,是对国家未来最真挚的期望。


他们四个固然是至交好友,那季少一又算他的什么呢?


是他的朋友?相识那天,季少一亲口说过,他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或者和林一样,是他的兄长?他们日日住在一起,季少一也十分照顾自己。


亦或者是……


哦,没有别的了,季少一只是他的先生。


乔殊莫名感觉到一丝不爽,但他们的关系,好像确实仅限于此。


他们早上第一次见面,是季少一喊醒他。


第二次见面,是在餐桌上。


第三次见面,便是在课堂上了。季少一在讲台上,他在讲台下。


季少一每日会去的比乔殊稍早一些,为下面的课做些准备。


然后到了傍晚,他们才会一起,顺着校内湖畔,从教室走回职工宿舍。


路上常常还有三两学生结伴,看到他们两人,往往会笑着打招呼。


还有大胆的女学生,塞给他身侧之人一两张雪白的信纸。季少一看了看,笑着向女学生摇了摇头,看到那位女学生失落的低下头,又用打趣的口吻说:“好了啊,没多大事儿,我忘了。快去读书,明日早课,我第一个考你啊!”


女学生抬起头,眉梢这才带了点笑意。她恭敬地向季少一鞠了个躬,然后轻快的跑开了。


季少一回去以后,将那张纸烧了。乔殊没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不过乔殊大致猜到了。


那张信纸上,不是一首热烈的情诗,就是一篇含蓄的告白。


乔殊心里泛起了酸味,不过他真想好好感谢感谢这位学妹。


她让他想起了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不过那两位男士不是他和季少一,而是林致和他的爱人,顾家的小少爷,顾子尧。


不过不同的是,当时顾子尧的反应。他温柔却不容拒绝的从林致手里抽出了信纸,轻轻交还给林致的那位学生,然后搂住了林致的腰。


乔殊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平日里对这种感情也还算得上敏锐,怎么一遇到季少一,自己就迟钝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幸好,”乔殊轻呼出一口气,心想,“幸好在季少一成家之前,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不过认清了又能怎么样,乔殊嗤笑一声,“乔殊,你就能肯定季少一也喜欢男人吗?就算他喜欢,他喜欢的就一定是你吗?”


此时北平已入了冬,窗外纷纷白雪落下,掩盖了那条他们常走的湖畔小路。


年关将至,这也是乔殊和季少一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陆〕


冬日已过,新年的喜气散去,春日将临。


乔殊是真没想过,这种事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直到他借季少一资料时看到了又一封,不是又几封情书。


还夹在几本不同的书里。


相恋后季少一才告诉乔殊,那是他故意放的,甚至有几封还是他为了凑数自己写的,不过这就是后话了。一切都是为了钓猫猫上钩啊,某只狐狸如是说道。


但当时的乔殊不知道。


他只感觉醋劲一阵阵地涌上来,冲得他脑子都不太清醒,于是当晚写了一封情书。第二天早上季少一刚出了门,那封情书就进了他的抽屉。


“冲动了。”想起那几封情书起床气大了数倍以至于造成如此结果的乔殊对自己说道。


乔殊一整天都在想着应该如何在某人发现之前悄无声息地拿回那封情书,因此也错过了季少一发现他连连走神以后,那探究的目光与短暂思考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他只感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对方的话比平时还多,也因心中的急切忽略了对方声音中的期待之意。


季少一一进门便急匆匆去了书房,说是要找个很重要的东西。他还让乔殊看看桌上的报纸,说是上海一家新办报社的刚印发的,内容很有意义。


乔殊哪还有心思看。


他的情书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两行,听着季少一翻箱倒柜的声音,一点也看不下去了。


直到季少一迈出了书房,对着他走来。


乔殊眼中的他与初见时重叠。


〔柒〕


“天哪!殊殊子,快看!”季少一不知是真惊喜还是假惊喜的声音将乔殊拉回了现实。


然后他就看见他那封情书,已经拆开了,被满眼星星的某人小心翼翼地举起来。


乔殊腹诽道:“那么多封情书你是一封没看见,就只看得见我的?”


他一顿,耳朵竟因自己一句吐槽而染上一抹红。


他若无其事地问:“怎么,跟我炫耀你又收到一封情书?”


“嗯?”季少一低笑一声,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殊殊子是怎么知道,这是封情书的呢?我好像还没说吧~这也隔得挺远,殊殊子坐在那儿,应该看不清上面的字吧?”


乔殊一时语塞:“我……”


季少一悠悠地说:“这是在我抽屉里找到的噢~谁能进我们家呢?”


乔殊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季少一走近,俯身至他耳畔:“那就是说,这封情书,是殊殊子放谁进了我们的家,亲眼看着对方放进去的?但是这字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乔殊刚想再狡辩两句,就看见季少一直起身,又在他身前单膝跪下,还牵起了他的一只手,脸上刚才的笑意隐去,剩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要知道,那人即使在课堂上,在演讲时,在与那些顽固派对峙时,也会不经意带出一丝散漫。


乔殊僵住了,他猜到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与正微微抬头看着他的季少一对视着。


然后他听到对面,他注定的爱人说道:“殊殊子,你知道吗?你被巡警抓住那次,是我第一次门禁后还在外游荡。但是你太好看了,让我一见钟情,都让我舍不得回学校了。哦,我觉得好看的,不仅是你的外貌。”


“后来我经常忍不住去找你,但从未见过你,倒是被陈叔说了不少回。”


“还有,”那人闷声笑起来,“殊殊子你傻不傻,留了遗书还敢待在北平,第二天乔宅就有人找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会想回去看看吗?听说你和隔壁夏小公子关系不错?”


“不想,”乔殊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直直地望向另一双眸子的深处。


“一来,那个家我这辈子都不想回。”


“二来,夏予扬应该已经去上海了,他说他想他林哥了。哦,林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也算家人,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三来……我有和你一起的家就够了,不是吗?”


季少一难得的乱了阵脚:“所以,殊殊子,你的意思是……”


“季少一,我喜欢你。情书是我写的,我对你没有对老师应有的仰慕,只有对爱人的恋慕。”


季少一呼吸粗重了几分,但声音依旧温柔:“那么乔殊,以后,就别把我当成你的老师了。”


“我要做你唯一的伴侣。”


〔捌〕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醒的这么早。”乔殊如是说道。


确定关系第一天就睡在一起的小情侣晚上双双失眠,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两个人连黑眼圈都是成对的。


毕竟和暗恋了那么久的人成了情侣,还睡在一张床上,谁能睡得着啊。


季乔二人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睡的,他们只知道他俩昨晚盖着棉被,聊了一晚上的马克思主义。


到了客厅,季少一发现那张报纸昨天给出去什么样,现在基本上还是那个样。


“啧啧啧啧,看昨天把我们殊殊子给紧张的,连报纸都看不下去了。”季少一痛心疾首地说。


“一边去。”乔殊轻轻踹了他一脚,看着某人喜颠颠地去买早饭,展开了那张报纸。


不多时,季少一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他一边熟练地将奶黄包喂到乔殊嘴边,一边问:“不错吧,作者的见解很独到。”


“的确,”乔殊看完了文章,下意识去看看作者的名字,看到后却是一愣。


“林致?”


“嗯。报社就是他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办的。”


“真巧。”乔殊勾唇一笑,“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林吗?就是他,报社应该是他和他爱人,还有上海的一位先生一起办的。”


季少一也十分震惊:“天若有情天亦老,这段缘分真是巧!不过也是,像我们殊殊子这样优秀的人,身边人自然也是极其优秀的!”


乔殊无奈地说:“你是在夸你自己吧。”


“怎么会呢~”季少一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如他从前每日叫醒乔殊前做的那样,“不过我们以后也可以去办个报社,只有我们俩,多好啊!”


乔殊想,确实很好,这样季少一就不再是他的先生,而只是他志同道合的伴侣。


〔玖〕


乔殊觉得,他活了二十来年,和季少一在一起的日子就是苦涩中唯一的甜。


恰似他看不清的满天星光。


季少一每日仍是会比他先出门,但乔殊却不再是日日都被他叫醒,而是偶尔会与自己的困倦抗争一下,早些起来,给爱人做个早餐。


即使是季少一的课,早起的乔殊也难免会看着爱人的脸昏昏欲睡。下课后等其他人一走,某只狐狸便会猛地窜过来,声音假装严厉,动作却温柔地将他亲醒,然后委屈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听自己上课。


其实心里早已因爱人早起为自己做早餐而乐开了花。


然后中午,季少一就会带着自己困倦的爱人回家浅眠一会。


如若乔殊不困的话,他们会在湖边的长廊里寻一处无人之地。


他们会在那里寻常的谈天,会在那里赏着湖边的景致。


也会在紫藤花的遮掩之下,接一个吻。


很难说这个吻常常是谁先开始的,但一定是乔殊先喊停的。


毕竟某人亲的太过投入,花枝摇曳的不同寻常,乔殊担心引来别人注意。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季少一怎么办。


他会被千夫所指,就因为他与自己的男学生相恋。


而且那个男学生还是他带进学校的。


乔殊想着,又渐渐沉溺在季少一的吻中,享受着这与他唇齿相依的短暂时光。


季少一还带他去了一处小院,院中有棵梅树,这是季少一以前买的。他说他以前空有一腔抱国志,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便写了好几篇传播新思想的文章。一开始发表在报刊上,后来合在一起出了本书。


买书的人竟还不少,他赚了不少钱,还因为这个,被校长注意到,这才成了京师大学的教授。挣的钱,连同他当上教授以后的工资,一同买了这处小院。


乔殊听见季少一说:“那教工宿舍算什么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乔殊望着那双笑眼,伸手扶在他脸侧,微微抬头,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随后便立即被季少一揽住了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但再甜的糖,也终归是会被吃完的。


〔拾〕


人总期望年年岁岁如旧,奈何好景难常在。


乔殊想,这话是一点不假。


他不知道早上出门前还笑着向他挥手告别的季少一,为什么晚上就能吐出那样一番刺人的话。


还是在他明知道乔殊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的情况下。


已是第二日。


乔殊独自一人走在那条往日他和季少一一同走过的小路上,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迷茫。


季少一的声音,从昨日起到现在,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像一根刺一般,扎的越来越深。


“先生只是先生,学生就是学生,不可逾越,不是吗?”


“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乔殊同学,我已递交了辞呈。明日一早,我就走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一字一句,皆是季少一亲口说出。


无情至极。


往日的温情与爱意,仿佛泡影一般,在这些话面前,轻轻一戳便破了。


乔殊感觉,那些话好像不是对方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刀子一笔一画刻在他心口上的。


不然怎么扎的他这么疼呢。


不过真是难为他装了这么久,乔殊想。不是很恶心与自己的学生相恋吗,这段时日的所做所为又是何必。


也罢,乔殊轻叹一口气。


人都已经走了,想这些不如回去看看林的报纸。


只是以后,从职工宿舍到教室的这条路,应该就要我一个人走了。


〔拾壹〕


“没人吗?太好了,正好可以睡一会儿了。”


午饭后,乔殊信步走到走廊处。


恰逢紫藤花又一次开放,乔殊靠在他与季少一一起坐过的长椅旁。他望着那深深浅浅的紫,心绪繁乱,口口声声说要补觉的人却无一丝睡意。


两道脚步声缓缓靠近,乔殊本想离开,人就已到了附近。


“算了,花挡着,也看不见我。”乔殊干脆闭上了眼,打算小憩片刻。


“唉?隔壁班国文教授怎么换了人,原先不是那位季教授吗?”   


乔殊猛然睁开眼,心中情绪复杂。虽时隔不久,但这是他自分手后,第一次听到有关季少一的话。


说话人声音倒也熟悉。隔壁班的两位教授,其中一位是实实在在的巩固派,往日极其看不惯季少一的作派。


“还季教授,你都不知道那季少一干了什么龌龊事!”


“我当真不知晓,不妨说与我听听?”


“他与自己的学生行那苟且之事!”


乔殊耳边恍若一声惊雷炸起。他们怎会知道自己与季少一的事?


那位巩固派教授仍在滔滔不绝:“我那日呀,发现了一封情书,绝对是他学生写的,他还写了一行字,让我看着恶心到了极点。然后我便去与他对峙,你猜怎么着?那季少一甘愿请辞,也要保全他那学生的名誉!这倒也好,他那般作风,我一向是看不惯的。什么新思想,狗屁不通!他走了,免得祸害学生。不过,他求我把那封情书给他,我说已丢了,哈哈哈,也算报了他与我作对的仇!”


“嚯!还在吧?给我看看?”


“行,我找找啊!”


“不如,给我看看?”一道带了些嘶哑的嗓音响起。乔殊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两人的对面。


“这位同学,这与你无关啊,快走快走!”


“是吗?”乔殊低笑一声,紧紧盯住那人。


“真相原来是这样啊,我真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分手。”


“不过,那封情书,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拾贰〕


乔殊面色平静地带着包裹出了职工宿舍。


他方才已找过了校长,办了退学。现在,他要去找他家的傻狐狸。


他望向手里那封情书,显然是被细心保存了许久,只比他给出去时多了一行字。


上半部分是他的字,工整极了。


他写的是:“季少一,我不想再当你的学生了,我想做你的爱人。”


而后添上的那行,确是季少一的笔迹,只是不如以前般洒脱,十分认真,倒是有些像乔殊自己的字。


他写道:“好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来,我就是你的。”


乔殊觉得这人真是傻透了,有事不知道和自己说,现在还得要自己去找他。


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某个方向走去————季少一带他去过的那个小院。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人一定在那。


或许,对方还在那里抱着一点微弱的期望,等另一个人来敲门吧。


〔拾叁〕


乔殊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刘师傅吗,是我替你写的那封信有什么问题吗?”


“他果然在。”乔殊心里隐隐的担忧散去,因即将到来的重逢生出一丝喜悦。


季少一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乔殊微微一愣,压下心中的惊喜,摆出一番故作沉稳的姿态。


“殊……乔殊同学走错地方了?怎么到这儿来了?”


“季少一,你混蛋。”乔殊开口,眼泪不知为何渗出了眼角,但他忍住了,没让它落下来。


季少一看着乔殊的神情,一时间慌了神,刚想说什么,便被突然上前的乔殊紧紧抱住。


“我都知道了,你傻吗?平时话那么多,关键时候怎么跟没长嘴一样?”


“我……”季少一自知理亏,将脸埋入爱人颈侧,闷声说:“我家殊殊子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可不能因为我又一次活在他人的限制之下。你的理想是可以在京师大学实现的,我不能毁了你。”


“傻子。”乔殊搂紧了他的腰,“不会再有人能因为这个限制你我了,我退学了。”


季少一猛地抬起头:“什么?那你岂不是……”


“多大点事。”乔殊一把将那颗狐狸头摁回来:“反正我以前也是你教的,以后你继续教我就是。”


“那……殊殊子以后还会叫我先生吗?”


“以前也没怎么叫过吧,不过以后倒是可以多叫叫。”乔殊凑到他耳边说:“不过,我的先生,此先生非彼先生。”


〔拾肆〕


后来啊,两个人一起在小院住着,除了都不怎么做饭,其余的倒可以说是储事顺意。


季少一真的如之前所说,带着乔殊创办了一家报社。


两人在报纸上,书写出对国家最热切的期望,倒还真的为国人之觉醒做了不少贡献。


京师大学的人倒是很少能看到他们了,唯一的一次好像还是某次游行,门卫陈叔发现了他们。


他们一同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方,牵着彼此的手,口中喊着同样的口号,眼中是最真挚的爱国之情。


这大抵便是那个时代的青年,最好的姿态了吧。




END.








 



讨茶喝

【季乔】如果爱忘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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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only he.


季少一仍旧记得,五年前来民政局时的心情。


他期待又憧憬,那时的他会紧紧牵着乔殊的手,如同毛头小子般傻笑不停,那天他也格外得毛躁,迫切地想要完成好每一个流程,却每一次都因为紧张而糟糕不止,然后又一个劲地对工作人员道歉。而最后,当他真正将小红本握在手心时,仍旧觉得不真实。


乔殊当时是这么评价的:“季少一,这绝对是人生中最蠢的一天。”


而如今再次站在这里,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承认,他或许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当一杯茶淡了,他会选择不再喝了。当一欲望出现,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会淹没他。他注重浪漫激情,他无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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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only he.






季少一仍旧记得,五年前来民政局时的心情。


他期待又憧憬,那时的他会紧紧牵着乔殊的手,如同毛头小子般傻笑不停,那天他也格外得毛躁,迫切地想要完成好每一个流程,却每一次都因为紧张而糟糕不止,然后又一个劲地对工作人员道歉。而最后,当他真正将小红本握在手心时,仍旧觉得不真实。


乔殊当时是这么评价的:“季少一,这绝对是人生中最蠢的一天。”


而如今再次站在这里,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承认,他或许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当一杯茶淡了,他会选择不再喝了。当一欲望出现,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会淹没他。他注重浪漫激情,他无时无刻都希望得到回应,并且对真爱至上深信至极。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欣许是个疯子。


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紧握在手里,麻木的只是自己。


甚至是趋于平淡的一个夜晚,季少一深感疲惫,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抓不住奔放的激情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爱情中失去了原有。


“我们离婚吧。”


昏黑中的一道黑影顿住了,像是被定在那一般,不得动弹。


可有些东西,就同雪崩一般,乃至是纯白结晶的雪花,也没有丝毫叫冤的可能。


“如果你想好了的话。”


乔殊垂下眼帘,没再多言,转身又走出了门。


办离婚证的流程并不繁杂,再走出民政局,天色已暗了,二人仍旧并肩走着,但谁也没开口。


便像极了他们的现状,爱情变得沉默了,那就失去了维持它的支柱,终究变成散沙,再想要抓住,却比不上它流逝的速度。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季少一大学就开始便加入了乐队,玩音乐和乐器成为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物,那时他年少桀骜,说要活得光明磊落,一辈子向上向前。


但在大学四年,追乔殊三年也成了他乐而不疲的事,乔殊接受他用了一年,习惯他用了一年,爱上他也用了一年,这一切循循渐进,季少一也丝毫不会避讳他人,他会毫不保留地对乔殊表达他的爱意。


在所有人极力撮合下,他们眼中的神仙伴侣在大学毕业后便结婚了。


乔殊同样热爱音乐,大学后便一直做着幕后词作,他没有选择去签署任何一个公司,他常常会为了寻找灵感而去旅行,也偶尔去做兼职,体验别样的生活。


季少一依旧选择了乐队这条道路,名为Manta的组合在前两年的打拼多了一定的知名度后,便开始了全国的巡演。


从最初他们年少气盛,婚后热恋形影不离,到如今七年之痒,从前二人哪怕再忙碌也不会生出距离之感,即使身处异地,他们都是天生的浪漫者。


可如今浪漫与潇洒随着生活的压力而荡然无存。


人至死向梦想而生,如今的季少一却深感迷茫,回顾Manta成立多年,也终究是走到穷途,乐队梦想无法再支撑他们人生的全部。


乔殊承认,创作的瓶颈期过于常见,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流逝,还是他早已过了创作的热烈期,他经常看着桌面白纸杂乱地堆积,生起浓厚的无奈感。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互隐瞒,忘却誓言的呢?



“我车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季少一手心出汗,还是问出了口。


回去哪里……


乔殊只觉得如鲠在喉,曾经的归属感在这一刻空落极了。


季少一也随之一愣。


他们所住的那间公寓不大但也不算小了,结婚第二年二人靠着一些积蓄全款买了下来,那时的他们认定这个小窝会是他们唯一的家。


而至今日,这仍是他们唯一的落脚点。


——却不再是家了。


乔殊先开了口:“送我回家……公寓那边,我收拾完行李就去酒店,明天有事。”


季少一欲言又止,索性转身走进了驾驶位。


“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我一直都在。”


“哪怕是离婚了……”


乔殊实在是忍无可忍地掐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季少一,你听着,我们只是散伙了,但不是丧偶,收起你那交待遗言的语气。”


“啊——痛死了殊殊子,你再不松开就真的是丧偶了!”


乔殊没忍住,噗嗤一笑。


季少一感受到耳边的疼痛在慢慢消散,一瞬间又情绪复杂,但也忍不住跟着乔殊傻笑。


乔殊自认自己折腾累了,往后座一摊,闭了闭眼。


“话说,季少一,你以后想做点什么?”


“我吗?”季少一浅笑,又摇了摇头。


“没想好。”


“之前乐队解散后,想着找份安定的工作,但我又放不下音乐,这段时间我的状态也……嗯,不太好。”


季少一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乔殊苦笑,“嗯,前段时间我也挺浑噩的。”



生活压力是致命的,情绪也是。


季少一只记得解散那晚,他在酒吧喝了个半死,再次醒来先是看到乔殊用发红的双眼瞪着他,后才意识到自己作进医院。


乔殊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件事的人。那晚真的很可怕,暴雨倾盆,连路光都变得黯淡,乔殊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他看不见东西,也打不到车,薄弱的伞柄甚至难以阻挡暴雨。


被雨打湿真的很难受,可最令乔殊绝望的是,医院里的是他的爱人,他却不能立刻,马上去到他身边。


“季少一,你有要跟我解释的吗?”乔殊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


季少一只觉得头疼得仿佛将要裂开,可他等到的不是一句关心,而是冰冷的质问。


他突然有些伤怀,他一直都知道乔殊是这样的性子,他有自己的骄傲,敏感又傲娇,这些年来,他也收起些浪性,很多时候会选择依顺乔殊。


可这一刻,他喉头梗咽。


“我想知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比如乐队解散,或者是明知道酒量却拼命往死里作?”


乔殊气火攻心,他真的怕死了。


“那你呢?乔殊。”


罕见地,季少一喊了他大名。


“你有去照镜子吗,你知道你眼底的乌青多浓吗?”


“你不累吗?”


乔殊愣在原地,他觉得这一瞬间全身都很冷。


他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算是他们的一次冷战,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不是没有过吵架,但很多时候他们会选择默契地忽视,乔殊也绝对不会是拉不下脸那个人。


可这一次,二人却消沉了很久。


回到酒店,乔殊仍旧有些恍惚。


他有些不真实地捏着那本离婚证,垂下眼帘。


他很想强迫自己不去想,亦或者去接受现实,可他都做不到。


“殊殊子,我们好一辈子。”


脑海里闪过的,却全是那人的眉眼。


乔殊叹了口气,干脆蒙上被子闭眼睡觉,并且要睡到天荒地老,除非世界末日——


但当电话响起那瞬,乔殊真的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起床气了。


他抬眼瞥了下时间,很好,晚十一点。


但看到来电人时,他的心还是颤了颤。


他有些紧张,好一会他才接通了电话,但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他期待的声音。


“内个……乔殊小同志,老季他喝醉了。”


“你也别数落他,他最近心情确实蛮不好的,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怎么?”


“但都是老夫老妻了,小吵小闹都是小事,早点和好又恩恩爱爱这不更好?现在多累了啊……”


乔殊愣住了。


好一会他才回忆搜寻江恪刚说的话,开口解释道:“江恪,其实我们……”


“唉唉唉,我服了他,他又开始甩酒疯了,我不跟说了啊,就我们经常去那家,你赶紧过来吧。”


“……”


乔殊头疼,但又总不能丢下他不管,换好了衣服认命般去接人了。


他撑着睡死的季少一回到公寓时,心态是崩溃的,但好在这种事情他也习惯了,从前乐队表演完后庆功,季少一每逢喝醉都是他都是这样来的。


熟练地帮他换好衣服并且尚有一丝良心地给睡死那位灌了醒酒汤后,他才离开。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临走前,乔殊看向屋内的陈设,心中又是一阵感概,这些都曾是二人一件一件挑选的,也曾肯定地认为这会是他们永久的家。


但如今……


乔殊从未想过他们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哪怕在最为绝望的时候。


可曾经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相爱的那个人,首先提出了离开。


是不爱了吗?是爱忘了吧。


乔殊仍旧记得季少一第一次乐队巡演,他道:“殊殊子,我希望每一次望到台下,与我对视的都是你。”他热烈如炽热的玫瑰一般。


乔殊苦笑,到了今天,他偶尔会想,自己对季少一会不会太苛刻了。


季少一也不是没有评价过他。


他们因为什么而起争执,乔殊已经忘了,只记得季少一发狠似的将他锢在床头,仿佛野兽嘶吼,又将他的手囚住,凑到他耳边轻囔:“殊殊子,你是一个傲娇毒舌的讨厌鬼,可那又怎么样?”


“我恨死你了,可我也爱死你了。”


“我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也无药可救了。


乔殊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还是选择淡然离开。



第一个知道他俩离婚的是夏予扬,对此当事人乔殊表示很后悔。


夏予扬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地惊呼:“不信——”


“不可能啊啊啊,你们怎么会离婚呢?!”


乔殊瞥了他一眼,懒得管他的发疯文学。


可这放在夏予扬眼里,这是他小乔哥失落的表现啊!夏予扬觉得自己得镇定下来,安慰他的小乔哥。


夏予扬朝乔殊那儿扑了过去,“小乔哥你别难过,我们还在呢,这没什么的……”


乔殊:“……”


他实在是忍不了,抬手把身上这巨型挂件抡到了一边。


就这么沉默了很久,夏予扬才缓缓开口:“小乔哥,我能问你个事吗?”


乔殊点头。


“你俩……发生了什么,谁提的?”


“他提的。”


“噢噢季少一……什么?!是季学长提的离婚?”夏予扬觉得这消息已经超出他所接受的程度了。


“……扬扬,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从领证那刻起我就肯定地认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但最近,很多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来,也许我们这样的结局,是注定的。”乔殊抿了口咖啡,浓得发苦。


甘心吗?


放下吧。


*


“两位小朋友,请问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儿啊,我已经在这迷路了半个钟了!”


“额……抱歉啊季少,这个福利院确实有些偏僻。”


“对,我和向安其实也不太认……唔唔。”可怜的许向宁又双叒叕没能说完。


季少一:“……“


so?你俩倒是给个解决方案啊!


但季少一等不到,这地的信号差到他无言以对,电话被强制挂断了,可怜他还背着吉他在原地傻站。


季少一觉得此刻刮一阵风,再飘几片落叶才能更好展示出他的惨烈。


好在试错无数次,季少一同志终于到底目的地了。


院长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姓李,看着便是副慈祥的模样,她热情地接待着季少一:“小季来了,快快请进,福利院陈设都比较老旧,环境不算太好,请你见谅。”


季少一忙摇头,问道:“李院长,今天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吗?”


“不是的,还有一个娃会和你……”


“不好意思院长,我来晚了。”


空气突然滞留了一般,季少一抵上那人蓝色的瞳眸,连呼吸都暂停了。


“噢噢噢,小乔来了!快快进来。”


乔殊才如同获救一般清醒了过来,走了过去,却觉得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季少一忙低头灌了几口热茶,气氛很是微妙。


李院长再怎么说,立身处世多几十年,也察觉了些许,笑道:“小季小乔,你俩是认识的对么?”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害怕空气再次突然安静,季少一选择cue流程:“李院长,等会我们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上音乐课,要注意些什么?”


“他们啊,他们从小能够接触的东西就少,音乐更是奢望。”李院长眼里多了份憧憬,“但他们有着孩子最纯真的好奇心,有时候也会直言直语,你们多担待些。”


乔殊点头:“这是当然。”


李院长领在前头,他们二人紧跟后边。


季少一有些感概,原来已经两年了。


他的第一感受是,乔殊真的瘦了很多。从前就因为吃不胖,季少一给他狂补,而如今身上更是没几两肉,看着乔殊削瘦的背影,他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福利院的孩子在见到生人时,还是比较害羞内向的,乔殊也不自觉地多了份紧张,搓了搓手心,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季少一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乔殊不安的表现。


可当乔殊看到墙角的三角钢琴时,内心一颤。


在一个灯光都显得昏暗,有些潮湿的屋内,有着一台三角钢琴,即使显得也有发旧了,可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能够借到这个,何其不易。


再次落座,乔殊已经忘了上一次和季少一合奏是什么时候,熟悉又陌生的旋律想起,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那人此刻在他身旁。


内心最深处还是会起涟漪。


这一刻他才觉得回归到了真实。


你好,许久不见的……爱人。


一曲终止,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乔殊抬眼,对上了季少一似笑非笑的视线,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又迅速地撇开目光。


后面其实一些很简单的乐理知识,看着纯真幼小的他们好似贪婪一般的目光,乔殊心中一阵酸楚。


一个小女孩在他们临走前扯了扯乔殊的衣角。


“漂亮哥哥,你们还会来教我们音乐的,对吗?”


乔殊一愣,他看到小女孩眼神中的期待和不安,像是要被抛弃一般挽留着他。


“当然会啦。”季少一蹲下摸了摸那女孩的头,“只要你们想。”


“好——”小女孩喜出望外,“那我们要拉勾勾噢,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变了就是猪八戒!”


“为什么是猪八戒啊?”季少一浅笑。


“因为它长得好丑啊……”


二人一起走出福利院,季少一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好久不见啊殊殊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呀?”


“为了还个人情吧,以前小的时候,受到过李院长的照顾。”乔殊低着头,踩着一颗颗小石子,一副心不在焉模样。


“这样啊……现在也不早了,一起吃个饭?”季少一略带期待地望向他。


乔殊有些不太自在,两年未见,曾经再如何亲密的人也会生出距离感,更何况,他也有些乏了。


“不了,下次吧。”


对于现在的乔殊,季少一还真有些拿不准,他有些犹豫。


乔殊莞尔,“怎么,你也要拉勾是吗?”


岁月不败美人,乔殊仍旧美得明艳,依旧一笑一谈便能勾得他一魂一魄。


“好啊。”


说罢,季少一自顾自地上手拉住乔殊,乔殊看着慢慢靠近的他,不自觉睁大了双眼。


“骗人就是猪八戒哦。”季少一看着乔殊发红的耳根,浅笑道。


乔殊觉得自己急需冷静下。


季少一,他知不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他们现在是离异关系,离异关系,离异关系!


他一定是疯了,乔殊只能这样总结了。


可他仍旧按耐不住心中的触动,亦如那年风华正茂之时。


他想,他大抵也是疯了。


那个晚上,常年未弹出过消息的置顶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乔殊有些感概。


习惯很可怕。


两年了,他没有撤下这个置顶,却学会了自欺欺人。


但现在再次亮起,又觉得紧张得很。


[在吗殊殊子?晚上好~]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乔殊嘴角微扬,果然,季少一还是季少一。


[有话说,有屁放]


[好嘛好嘛,我找殊殊子当然是有正事,我最近搞了段demo,想给你听一下]


乔殊挑眉,点开了链接。


乔殊是蹩着眉头退出来的,倒不是因为这首demo难听,相反,它足够成熟。


只是这不像季少一了。


很轻但又很沉重的曲调,略显伤感却并不悲凉,有种想要挣脱枷锁却被压制的无力感。


乔殊不知该如何去回他。


失望吗?他想并不是。


但永远热烈的少年,好像不会再回来了。


[我有幸能让我们创作小天才殊殊子小酌几句吗?]


看到这条信息,乔殊又是一愣。


上一次创作是什么时候?乔殊努力地搜寻记忆,回想起自己两年来烂泥一般的生活,不禁苦笑。


可是我……已经没法进行创作了啊。


他陷入了最深的泥潭,进入了最长的空白期。


[抱歉,我最近很忙]


乔殊垂下眼帘,自觉有些对不住季少一。


[那等殊殊子不忙再帮我一下可以吗?(狐狸星星眼)]


乔殊轻叹,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法拒绝了。


[好]




好不容易去玩一趟,和前任报名的是同一个旅游团怎么办?


乔殊眉头青筋直跳,现在跑还来得及吗?他这辈子没干过什么缺德事,但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是……


可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害怕季少一?甚至离婚都不是他提的。


乔殊撇了撇嘴,不满自己又想起了那些伤心事,痛骂自己一声,可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内心早就被酸涩塞满了。


对于季少一会选择他旁边的座位,乔殊也早有预料了。


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真就说不准,他们不再是曾经如潮水般的恋人,也不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又沦落不到陌生人的地步,像一个无尽的死循环。


“又见面了呢,殊殊子。”季少一朝他挑眉一笑,只是时间会改变人是真的,上次或许没能留意到,可如今乔殊仿佛真的从他身上看出了丝丝沧桑,少了几分当年的轻狂。


“嗯,好巧。”


“不建议我坐这里吧?”季少一眼里含笑,乔殊却觉得他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


就好像第一次他们见面,在图书馆里季少一问了同样的话,和现在一样的是,他眼中的势在必得。


永远的胜利者。


乔殊淡笑,看来时间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东西也许无形中会遗忘,会变化,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依旧深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对季少一的爱,其实也是。


不过好在,乔殊特殊的体质使他不用在车上和季少一大眼瞪小眼,刚出发几分钟,他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在第三次靠上季少一的肩膀时,乔殊已经在同周公谈话了。


季少一:“……”


他无奈地叹气,因为被靠着的缘故,他没法起身,询问导游人员帮忙把空调温度调低后,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地盖到乔殊身上。


季少一自欺欺人地想到:像极了一对热恋中情侣。


他看着乔殊的睡颜,其实他睡得并不算安稳,季少一调整了一下姿势,帮他揉了揉眉心。


车程不算太远,约莫三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


这里是个小农庄,也没别的,大多人都是因为生活压力的巨大,亦或者是厌倦了城市喧嚣的烟火,所以选择来到此地。


这里的村民并不聚集,稀稀落落的,却抵不住他们好客的热情。


季少一对这间住址挺满意的,如愿以偿地和乔殊分配到了一间双人房。


乔殊看着季少一傻笑个不停:?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拍他后脑勺,“下去吃饭了傻大个。”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下楼。


季少一感受到后部一阵疼痛,才反应过来乔殊叫他什么,“喂——不准这么叫我!”



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小农庄却格外热闹,灯火通明,众人围坐在一起,男女老少,其乐融融。


导游率先起头表演,博众人一笑,后又有人陆续站出来跳舞,好不热闹。


“我听说小季是搞音乐的,来一首吧!”


季少一突然被cue,先是一脸懵,被推搡着,也只能拿起吉他奏唱。


他垂下眼帘,眉眼簌簌,倒是透出几分忧伤。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


小声地说 多么爱我


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 渴求 自由”


乔殊在灯火间注视着他,情绪有些低落。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句话:你根本忘不了一个认认真真喜欢过的人,你以为你错过的是一个人,其实你错过的是整个人生。


旅程终究是会结束了,在离别的最后,季少一只是轻轻地弹了弹乔殊的脑门,“那就说好了殊殊子,下周我请你吃饭,别迟到了小懒猫。”


乔殊:“你好幼稚,多久以前的称呼了…”




约饭的地方不算远,乔殊选择了步行。


快到饭点,街边却没有什么人,阵阵风吹过,倒是多了几分惬意。


可在兜转时,乔殊用余光瞥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心下一紧,快步转入小巷子。


那是……他最不愿再见的人。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乔殊突然转身,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陌生得如同匕首一般。


“我……我需要钱,我现在在被人追债,如果我还不上,他们会打……打死我的。”那人面露恐惧,几乎是恳求的眼神,他向前一步,想要拉住乔殊的衣角。


“别过来……”


乔殊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声线,“上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欠你了。”


“我是你爸!你不能……不能眼睁睁地看我去死!”那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冲上去便抵住乔殊的衣领。


“你……”


可没等他有所动作,一个有力的拳头同他的脸颊撞击,他一时没站稳,松开了衣领。


乔殊看着季少一从容流水的动作,也只是有些讶于他的出现,他向后一退,季少一随之扶住了他。


“是男人,就不该动手。”季少一冷笑,从那他漆黑的眼睛里,一股寒光和一股彻骨的寒意射了出来。


“我来找我儿子拿钱,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人气得涨红了脸,一时之间气急败坏,想要撕破脸面。


“我说过的,我不是你儿子,我也不欠你什么。”


“你的死活早就和我无关了。”


乔殊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一点地发沉,心头发苦,他艰难地转头示意季少一离开。


这一趟下来,谁也没心思赴这场饭局,两人相对而坐,但谁都没有先开口。


乔殊自知理亏,先低了头:“抱歉,我不知道他今天会……会这样。”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乔殊都以为季少一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可在季少一在沉默那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搞笑至极。


季少一先是笑了,笑声中带着掩饰不了的颤抖,他眼眶湿润,但也强制自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乔殊,你知道吗?我觉得此刻我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我们结婚五年,整整五年,我最初真的觉得我们会好一辈子。我真的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喜欢的第一个人成为了我的爱人,我们又成为了合法夫妻,所有人都羡慕我们的爱情。”


乔殊闻言,也红了眼眶。


“对啊,可为什么最后我们离婚了?我不爱你了吗?还是你变心了?都没有。甚至这两年来我还是无时无刻地回忆着我们的过往,我不甘心啊。”


季少一声音沙哑,借着一杯茶,清了清嗓。


“孤儿院的那次,真的是偶遇。但也是那次,让我决心了我不该这么下去,所以后来找你写歌,和你一起去旅行,亦或者是唱的那首歌,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因为你。”


乔殊觉得眼泪直掉,可他没有去管,他拼命地摇头,示意季少一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错了,错的很彻底。”


“我们,都是太要强的人了。我们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号选择去隐瞒,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了,但最可悲要命的是,在离婚后的两年,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爱人有着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可从前,我竟然从来没有问过,而你也未曾讲过。”


季少一眼尾通红,却朝着乔殊笑,何其残忍。


乔殊想要道歉,想告诉他不要自责,可在这一刻他就是喉头梗咽,他还是摇头。


“殊殊子,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失败呢?”


临走前,他好似轻飘飘留下的这么一句话。


重重砸进听者的心里。



后来一段时间里,季少一也再没收到过乔殊的音讯。


唯一的一次,是乔殊兑现自己的承诺。


那段歌词不愧是出自于他,只是最后的两句,让季少一久久未能回神。


在信纸的底部,那人的好看的字。


散聚因缘起 不笑谈生离

虔诚 拾起焚烧的爱意



接到大学同学的电话,乔殊是很意外的。


大概的内容是,他们好久没有聚过了,想着这次情人节大家都带着另一半搞个大的party。


“真的是,小乔你和少一大忙人啊,这么多年没见你们俩了,这次不准再拒绝了哦!少一那边我也不通知了跟你说了就行,反正那天我要看到你们俩整整齐齐站在我们面前,不说了哈,挂了。”


乔殊:“……”


当年他和季少一离婚的事情,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向来就低调,有些事就没有对外说,可今天……


乔殊欲哭无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问题是他和季少一这,乔殊苦笑,我倒是想让他去,可问题是他得理理我先呐。


上周发过去的词好像船在大海中沉寂了一般。


但其实不管季少一如何作想,那歌词便是他的态度了。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过几天大学同学聚会,猫耳ktv808号房。】


对于这个,乔殊一点把握都没有,可他又不愿意现在就同他们解释,万一呢?


如果万一,他来了呢?


曾经都是季少一追着他跑,他如今追回他,又何妨呢?



那晚,乔殊来得很早,连同学都讶于他的出现,“哎呦小乔转性了?今儿来得这么早,少一呢?”


乔殊愣了一下,有点艰难地开口道:“他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晚点会到。”


“这敢情好啊,先说好,今晚玩得开心!”


乔殊笑着点头。


他坐在角落,可每当包厢进来一个人,他都会下意识地去看,但都不是他。时间长了,他也就麻木了。


“小乔,聚会这都开始了,少一他……”


乔殊自嘲一笑,终究还是来到了今天。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对不起大家,其实我和他……”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来的人风尘仆仆,可他手上那束绣球花却开得鲜艳夺目。


乔殊眼眶湿润,觉得整个人都很不真实,直到季少一走到他身边,把花递到他怀里,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情人节快乐,宝贝。”


耳边传来的声音带来阵阵酥痒,乔殊把脸撇到一边,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


众人见此景,都在打趣他俩。


坐下的那刻,乔殊狠狠地掐了掐自己,感受到那阵痛感,他才敢肯定这是真实的。可他并不知道季少一的态度,这个发展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他有些悲哀地想,万一这只是季少一不愿让他难堪才做出此举呢?


他把怀中的绣球花捧得更紧了,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聚会其实也没什么新意,万年不变的保留性节目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了,前几轮下来大多人选择了真心话,问的问题也以没营养的无聊话题占据较多,于是所有人一起商议,后面抽中的人只能选择大冒险。


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的乔殊看到惩罚牌顿了顿。


“握草终于轮到小乔了!”


“来来来小乔快给大家看看抽到了啥?”


乔殊心如死灰,将惩罚牌摊开——让你的伴侣向你表白。


众人在吹嘘简单的同时又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俩,特别是对着季少一一副你小子别不好意思的眼神。


季少一:“……”


意识到身旁人迟迟没有动静,乔殊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乔殊太懂季少一了,他平时好似一个把“喜欢你”这些字眼挂在嘴边的人,可实际上,他对待感情极致的专一认真,没有人可以逼着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乔殊心下了然,有些失神地拿起罚酒准备一饮而尽,却被季少一一把抓住。


他听到那个人有些无奈,但语气却是藏不住的认真地说道:“乔殊,我爱你。”


他人的轰动在此刻乔殊仿佛听不到一般,他只是红着眼眶,深深地看着季少一。


那双好看极了的眼睛,仿佛在述说委屈,和无尽的爱意。


季少一哑道:“抱歉各位,失陪一下。”说罢,他牵起乔殊的手出了门外,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在座各位也是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黑暗与五彩灯光交织的环境下,乔殊艰难地适应着,却猛地被身前人向前一拉,抵在墙上。


“你写的歌我看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家的小傻猫终于学会迈出第一步了。”季少一浅笑道。


“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想了很多,我们在爱情里面都曾有过过失,但其实,这都是在以爱为出发点上所犯下的过错,是因为我们都太在意彼此,但却忘了,每个人都可以是爱人依偎。”


“但是没关系,错了就错了,我陪你一起犯,一起改,反正未来,你都只能是我的了。”


乔殊眼泪如同水滴般流下,“你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多害怕,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真的害怕你不要我了……”


瞧着委屈的语气,一件一件地控诉着季少一的罪证。


季少一忙把人拉进怀里,用手背给他擦眼泪:“错了错了宝贝,那我这不是生气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你了,别哭了啊。”


绣球花在夜色下依旧艳丽,后来乔殊才知道它的花语。


失而复得的爱人。



第三次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心境和往前都不同了。


这次是乔殊先开了口:“季少一,你听着。”他顿了顿,“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季少一挑眉,“殊殊子,你怎么能质疑我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这是梦中注定的。


乔殊沉默了。


“你,先离我远点。”


季少一满脸问号。


“你第一次站在这里时,也是这么讲的。”


“看来是我得考虑下了。”


“……”


季少一心下一凉,好家伙,这下玩大了。


总之,他俩还是成功领到结婚证了,并且季少一同志神秘兮兮地把乔殊的那一本也拿走了。


乔殊:?


后来乔殊才知道,季少一那玩意专门定制了个铁盒,把东西放进去就拿不出来的那种。


乔殊扶额,“季少一,你幼不幼稚?”


季少一莞尔,“这好啊,就当返老还童了。”


话毕,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窗外骄阳正好,他们的爱情也是。


end.



























感谢大家一个月以来的等待——各位辛苦了

然后说明一下季少一唱的是《想自由》这首歌。

特别喜欢大家留下的评论,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们下本见!


正在想一个正经的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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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寻岁

飞鸟(2)

接上文,私设很多.


第二天,同样的傍晚,同样的地点,乔殊果然又见到了季少一。

“晚上好呀~”数十米开外,他冲着乔殊挥手。

莫名其妙。

乔殊倚在栏杆旁,垂眼望向江面——平静无波的,被粼粼波光掩去了碧绿的江面。

像什么呢。像沙滩中偶然露出一角的啤酒瓶碎片,像雨后黄葛树叶尖悬坠水滴的气息,像飞鸟掠过行人身侧时不绝的啼鸣。

季少一倒是没有向他靠过来。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两人偶尔撞上瞬间眼神。

对岸的人声鼎沸与他相距甚远,身后飞驰的汽车伴着引擎轰鸣经过,乔殊只觉得安静得不像话,所有声音都被蒙上了纱。

“帅哥,拍照不?”大概是瞧着季少一像外地人,有个小哥——这一带很多靠给游客拍照赚点外快......

接上文,私设很多.


第二天,同样的傍晚,同样的地点,乔殊果然又见到了季少一。

“晚上好呀~”数十米开外,他冲着乔殊挥手。

莫名其妙。

乔殊倚在栏杆旁,垂眼望向江面——平静无波的,被粼粼波光掩去了碧绿的江面。

像什么呢。像沙滩中偶然露出一角的啤酒瓶碎片,像雨后黄葛树叶尖悬坠水滴的气息,像飞鸟掠过行人身侧时不绝的啼鸣。

季少一倒是没有向他靠过来。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两人偶尔撞上瞬间眼神。

对岸的人声鼎沸与他相距甚远,身后飞驰的汽车伴着引擎轰鸣经过,乔殊只觉得安静得不像话,所有声音都被蒙上了纱。

“帅哥,拍照不?”大概是瞧着季少一像外地人,有个小哥——这一带很多靠给游客拍照赚点外快的的年轻人——拎着相机凑近来问,“嘿便宜勒!”

季少一指指乔殊,开玩笑道:“你去给他拍,他长得帅。”

小哥摇摇头,“他是本地人的嘛,经常看到起他来勒点儿转。”

季少一闻言一乐:“原来你们就坑外地人的钱啊?”

“也不是……”小哥尴尬笑笑,“勒不是逗外地人喜欢来打卡嘛……”

“哎,你说他经常来这边转,那他一般都做什么啊?”

“也没做撒子吧……应该逗是住附近晚上出来耍哦。”小哥回忆一阵,“我去对面拍照老,你慢慢耍嘛。”

今天不是什么旅游高峰期,人群大多聚集在对岸的洪崖洞,这一边的人倒并不多,不过是晚餐后散步消食的居民,或者刚刚下班的白领。人声犬吠里,没人关心今天有谁在看风景,又有谁郁郁寡欢,热闹而寂寥。

“晚上好呀~”季少一重复了一遍,举步走向乔殊。

乔殊抬眼,面上闪过一瞬间愕然,很快又恢复了冷淡。“一边去。”

“不认识认识?”他锲而不舍,“我叫季少一,来重庆旅游的。”

有什么好旅游的。

“没必要。”乔殊蹙眉,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敲了敲身前栏杆,敲击的脆响一圈圈推开还带些暑意的空气。

“别这么高冷啊。连续两天碰到,多少也算我俩有缘了,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乔殊盯着自己的指尖,没有回答。即使季少一就在身侧不过半米的位置,他的声音仍然遥远得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而身体是一座僵硬的大理石雕像。

他突然长叹一口气,紧绷的肩背线条似乎松弛了些许,“乔殊。”

“嗯?”季少一一时愣住。

“我的名字,乔殊。”他侧头躲开季少一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别来烦我了。”

“好名字~”季少一同样倚着栏杆,吹着一阵江风,看乔殊默默无言。

“你想听我朋友的故事吗?”

“没兴趣。”对于这些明明只有数面之缘却总想和他交心的过路人,乔殊一向没什么好感。

季少一却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他的朋友,在两年前离开了,投江自杀的。

在那之前,他给季少一打过一个电话,平静得不像传统认知中决意去死的人。电话里他说,季少一,重庆的夜景真的很漂亮,它可以成为几乎所有艺术创作的灵感。有空的话,你也来看看吧,亲眼所见的会比照片更生动。

他还说,我现在就在嘉陵江边。

乔殊依旧轻轻敲着栏杆,“别把你的愧疚转移到我身上。”

“讲个故事而已。”季少一近乎失笑。当时他得知朋友的死讯后的复杂情绪绝非一句愧疚能够概括,甚至如今也还是鲜活。

尽管乔殊说的不能完全算错。

“倒不是想劝你什么。”季少一说,“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这样。”

是具有出众才华的年轻人,是于与喧嚣无比接近处消逝的无声结局。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跟我说,反正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你可以当没说过。”

“既然要当作没说过,那我还说什么?”况且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给你讲了一个故事,一换一总不过分吧?”季少一低头摆弄手腕上的链子,笑得狡黠。

“强买强卖,不算数。”乔殊才不认他这一套。

“白嫖是不对的哦,殊殊子~”

“……”乔殊快被他气笑了。“知道为什么你的朋友选了这里吗?”

“为什么?”没料到乔殊真的会主动挑起话题,季少一颇有兴趣地挑眉。

“问鬼去吧。”他丢下这一句话,毫无留恋地离开。

季少一没忍住笑了笑,“哎……”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这是最后一根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忆着,上一次去买棒棒糖是什么时候了?

江有汜ya~

[L/M] 驯化 10

  ·ooc预警

  ·主江柏,副季乔,顾林

  ·哨向设定

  ·[]中为系统音


  

  “怎么回事?!”演习主控室的大门被江慎轰然推开,入目的便是众人穿梭忙碌的身影。

  818指战员孟姐疾步走向他,顺势将手中的夹板递了出去。“司令,就在一小时前,有不明信号接入了我们的系统,场外人员已经切断了大部分演习参与者的精神链接,但……”孟姐声音一顿,“0825,0418,1115,1010,0111,1221,0530,0531,还有……0727未脱离。”

  “那是为什么不脱离?!”江慎在听见最后一个编号事浑身一颤,随后...

  ·ooc预警

  ·主江柏,副季乔,顾林

  ·哨向设定

  ·[]中为系统音


  

  “怎么回事?!”演习主控室的大门被江慎轰然推开,入目的便是众人穿梭忙碌的身影。

  818指战员孟姐疾步走向他,顺势将手中的夹板递了出去。“司令,就在一小时前,有不明信号接入了我们的系统,场外人员已经切断了大部分演习参与者的精神链接,但……”孟姐声音一顿,“0825,0418,1115,1010,0111,1221,0530,0531,还有……0727未脱离。”

  “那是为什么不脱离?!”江慎在听见最后一个编号事浑身一颤,随后颤抖着声音问。

  孟姐不再回答了。

  江慎转身看向九人的数据屏。

  一串数据红的刺眼。

  0825:89%

  0418:93%

  1115:91%

  1010:96%

  0111:97%

  1221:94%

  0530:94%

  0531:94%

  0727:98%

  这是精神契合度。

  当精神与一些科技设备产生链接时,主机对精神的控制程度便叫做精神契合度,在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操作者的精神领域对外压力的承受情况,若过高则会无法正常操作,甚至被机器主机取代,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以低为优的数值。而向导因为收到的训练不同,所以一般情况下优于哨兵。像这种虚拟作战系统,普遍的数值都会偏高。但据第八部队的具体消息,这种系统的精神契合度的正常范围为30%~85%,高于这个范围则会有精神领域损伤的危险。但又因为契合过深,强制切断对精神领域的损伤也是不可估量的。没人感冒这个险。

  江慎长叹了口气。

  

  “但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江恪与柏闻相对而坐,中间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篝火。

  “什么?”柏闻反应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指困在里面的人?”

  江恪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枚发白的石块,找了面平整的石壁写下了一串数字。

  818    858    888

  这是他们的队伍编号。

  818是直线进攻主力军,攻防兼备,在军事天才顾子尧的带领下战无不胜。858风评不太好,也就是季少一接手之后,从传统的正面迎敌变成了背后捅刀子,不仅是对付异形用这招,平时的团队演习也用,但不得不说,这种出其不意的确打了不少胜仗。但888……实在是没什么出众的点。

  “你是指,这次被困的人,都是这三个队伍的高层?”柏闻问。

  江恪点点头。

  “但据我所知,888相较于前两个队伍,都略逊色了一点,留下新任命的队长和副官,意义也不大,那他们为什么不困住其他实力更出众的队伍呢?”

  江恪沉默了。

  “而且,留下队长和副官便算了,又为什么要留下像你一样没什么权利的普通士兵呢?”

  

  “因为制造这场意外的人,他的重心根本不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最近真的好忙,不信问@天天就是天天 

说实话这章是真水,我补设定就用了快500字。但幸好有推进剧情的作用,我列的数值是后面是伏笔。

关于其他比较复杂的设定我想有时间开一篇设定的汇总(包括人物)


那想看其他设定的可以点梗哦


最后祝各位高考学子们金榜题名,向安向宁保佑你们都可以上到理想的大学!


松山黛(多肉大户版)

无厘头顾林双师段子

(随便写点bg顾林)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物理老师和英语老师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并且他俩是高中校友。

​但是林老师比顾老师大了三届。

​这个故事的由来还要感谢隔壁教政治的江恪老师。据说当年林老师受邀回母校演讲,那场讲座正在读高二的顾老师也去了。也就两个小时的功夫,本来分数可以上北大的顾老师冲着我们小林老师啪一下把目标改成了北师大,第二年就成功追到了我们美丽温柔的小林老师。


……妈的,顾子尧你好大的福气。


某天小林老师上公开课,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旗袍,所到之处万众瞩目寸草不生,轰动到就连楼上班级都有人跑来我们班蹲。结果那一整天顾老师的脸都是黑的,上物理课姐都不敢和同桌唠嗑......

(随便写点bg顾林)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物理老师和英语老师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并且他俩是高中校友。

​但是林老师比顾老师大了三届。

​这个故事的由来还要感谢隔壁教政治的江恪老师。据说当年林老师受邀回母校演讲,那场讲座正在读高二的顾老师也去了。也就两个小时的功夫,本来分数可以上北大的顾老师冲着我们小林老师啪一下把目标改成了北师大,第二年就成功追到了我们美丽温柔的小林老师。


……妈的,顾子尧你好大的福气。


某天小林老师上公开课,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旗袍,所到之处万众瞩目寸草不生,轰动到就连楼上班级都有人跑来我们班蹲。结果那一整天顾老师的脸都是黑的,上物理课姐都不敢和同桌唠嗑。偏偏第二天就是周末假,当晚全年级物理班喜提物理假期作业两张。


顾子尧出的题。


山野浓雾

  柏闻:晦气

  顾子尧:……

  林致:这…

  乔殊:你们影响到我睡觉了

  柏闻:晦气

  顾子尧:……

  林致:这…

  乔殊:你们影响到我睡觉了

濯漱

【镭塔】谁还不是ZM prince了?

*抓马王子,简称ZM prince(认真)

*看文时谨慎喝水

*全员cb向,来平等迫害每一个人(bushi)

*ooc致歉


•顾子尧,柏闻  #创飞#


  laser和manta这天难得齐聚,虽然只是一个九人新歌的小型宣传,但现场的粉丝还是很激动。


  最后的环节是九人到台边和粉丝互动,给粉丝送花。随着音乐节奏加快,九人一个一个从座位上欢快地跑到了粉丝面前。顾子尧和柏闻坐在最里面,是最晚出去的。


  因为其他七人基本站定,柏闻跑出去的时候有些急,不过当然还是很端庄的,当时柏闻刚好小跑到背景板和顾子尧之间,结果这时顾...

*抓马王子,简称ZM prince(认真)

*看文时谨慎喝水

*全员cb向,来平等迫害每一个人(bushi)

*ooc致歉







•顾子尧,柏闻  #创飞#


  laser和manta这天难得齐聚,虽然只是一个九人新歌的小型宣传,但现场的粉丝还是很激动。


  最后的环节是九人到台边和粉丝互动,给粉丝送花。随着音乐节奏加快,九人一个一个从座位上欢快地跑到了粉丝面前。顾子尧和柏闻坐在最里面,是最晚出去的。


  因为其他七人基本站定,柏闻跑出去的时候有些急,不过当然还是很端庄的,当时柏闻刚好小跑到背景板和顾子尧之间,结果这时顾子尧很突然地站了起来,速度很快——俩人都是。完了,来不及躲开了……柏闻心里已开始绝望。他甚至把眼闭上了。


  但柏闻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被顾子尧“创飞”了。真飞,虽然只有大概一米远。柏闻更没想到,背景板和舞台之间居然有条缝……不大不小,刚好挤得下一个他……


  于是……那天的活动被迫中止,舞台上很快就没了人,只有背景板上的一个大大的、“柏闻”形的大洞依然留在那里。

  

  大抵是心里过意不去,再加上夏予扬怂恿建议,这之后顾子尧每次看到柏闻后都会给他为那件事道个歉。不过……柏闻也正因为如此一看到顾子尧就想起那天的场景。终于有一天,在顾子尧第八次为那件事道歉时,柏闻忍无可忍:

  

  “闭嘴,晦气。”

  

  自此两位队长好久不理对方。

  

  

  

  


·江恪,季少一  #重新定义love&peace#

  

  其实录歌是一个很辛苦和无聊的过程。

  

  尤其是当你休息时间发现没把手机拿进录音棚,而其他队友这时还都在玩手机的时候。江恪这样想着。

  

  “柏闻队长?……”某位队长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股票。

  

  唉,算了。江恪扭头,换了个目标:“小孩儿,在干嘛呢?”

  

  “查大蒜种植攻略/剪视频……呸不是,我……和许向宁一样。”两人同时答道。江恪听着许向安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答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老季,对不起。江恪在心里提前道了个歉,就坚定地走向了正在打游戏的季少一。

  

  “江恪你点我大招干什么!啊啊啊你知不知道这个赛季我好不容易还没空大过!……”这局游戏在季少一的骂骂咧咧中结束了。季少一放下手机,站起来作势要和江恪比划两招。不料江恪向后一退,季少一差点摔倒。

  

  季少一皮笑肉不笑:“小江江,来,接个吻~”说着就凑了上去想恶心他。江恪当然被恶心到了,他嘴角抽了抽:“行……你来啊有种……”

  

  这时季少一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立马向后撤去。江恪察觉到不对劲儿,他缓缓回头——花哥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我让你们love and peace不是boyfriend的love啊喂!……”

  

  

  

  

  

·夏予扬  #n*360度托马斯回旋加速完美翻转#

  

  “林哥~再给我吃一个这个小蛋糕嘛!”

  “额,可是,扬扬,你再吃今天的热量摄入就超标了啊……”

  “那我就再掰一小块好不好嘛!……”

  “那……好吧,你可要加练回来啊!”

  “好!哈哈,我就知道林哥最好了!……啊!……”

  

  林致拎着小蛋糕下楼时很巧地碰到了夏予扬,被他追着好一通恳求,林致犹豫再三终于看着夏予扬期待的星星眼屈服了。不料夏予扬太过得意忘形,拿到蛋糕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个空。于是……

  

  “扬扬,你还好吧?”

  “夏予扬,就一个蛋糕……你还能从楼梯上滚下去?不知道的以为你头次吃。”

  顾子尧皱着眉头问林致:“哪个牌子的蛋糕?我给他买一桌子。”

  

  好丢人。躺在床上的夏予扬捂住了脸。

  

  

  

  

  

·乔殊 #胯钉#

  

  这天的小白楼只有乔殊一个人在。他正坐在沙发扶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乔殊思考和难过的时候总爱坐在高处)给新歌填词。

  

  写了一半还是卡住了。乔殊叹了一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热榜放歌,人还继续坐在扶手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乔殊听到《该隐》的前两个词时突然清醒了过来。

  

  如果……

  

  乔殊很想听队长、林哥和夏予扬说……那些词。夏予扬倒还好,但……要是队长和林哥也说(dirty talk)……哈哈,啧。

  

  乔殊立马奋笔疾书了起来。

  

  “小乔,我们回来了。”

  “小乔哥,你在干嘛?”

  “砰——”

  “小乔!”

  

  乔殊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进门怎么这么快。他慌乱地收起稿子,却不小心侧着身从沙发扶手上摔了下来。

  

  乔殊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应该是为了装饰吧,胯骨处有一个类似于圆头的小钉子的东西。乔殊这么摔下去刚好硌着……感觉就像要在胯骨上穿孔……

  

  “嘶……我差点成为第一个打胯钉的人……”

  

  后来无论其他三人怎么恳求,乔殊都没有把他那天写的歌词公开。

  

  

  

  

  

·林致 #林哥,站起来!#

  

  这次舞台的准备过程莫名不顺。

  

  路上司机忘了绕路,堵车堵了半天;四人的服装和首饰拿错;以及,夏予扬和林致的妆造因为种种原因重做了两次。

  

  到夏予扬和林致终于收拾妥当,顾子尧和乔殊已经先一步去后台准备了。其实夏予扬也比林致早弄好,但他非要看着林致化妆等着林致,还说laser不能三缺一。

  

  “你不跟我和队长先走,那laser还二缺二呢。”

  “哎呀我就是想看看林哥化妆嘛……平时都没机会的……”

  ……

  最后在林致帮助下夏予扬如愿留了下来。其实他们也没晚到多久。林致一化完妆,夏予扬就拉着他飞奔了起来。

  

  “林哥,我们要快点了!”夏予扬拉着林致两步并作一步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了下去,也不管林致能不能跟上。

  “诶扬扬你慢点……”

  

  楼梯口就在后台旁边。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到夏予扬匆匆忙忙冲下来的身影就打开了laser四人的麦克风。

  

  谁料……顾子尧和乔殊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林致,直到视线和夏予扬的一起下移——

  

  “呀!林哥对不起!你怎么还跪着下来了?”

  林致:(微笑)

  “林哥!站起来!”

  麦克风完完整整地把夏予扬的最后一句话收了进去。于是这句话一时响彻整个会场。

  

  “呜呜……林哥原谅我!”

  “扬扬,没关系。(微笑)”

  





·许向安、许向宁 #兔子舞#

  

  因为许向宁这学期末要做一个关于花卉特征和种植的pre,而且两人早就很想去欧洲了,所以他们这次休假旅行先去了盛产郁金香的荷兰。


  在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们,两人也得以自在了不少。离开鹿特丹的最后一天,许向安和许向宁在街上随便转了转,想着给团里其他人带点东西回去。


  面前是一个小广场。很巧的是,广场中央站了一群亚洲人。其中一个女孩远远地看见他们眼睛亮了亮,和身边其他人说了句什么就跑了过来。


  “Excuse me ,are you Chinese?”


  “是的。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啊啊啊太好了!是啊,我们想请你们跟我们跳支舞,这也是我们的课外活动。”


  “呃……什么舞啊……我们不一定会……”

“哈哈,这个舞不用有基础,愿意的话就跟我来吧!”女孩神秘地眨眨眼,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来。

  

  “哥哥,要去吗?”许向宁本来还在迟疑,结果他刚才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突然又问道。

“你愿意的话就去吧。”

“那哥你和我一起。”

“好~”许向安心里疑惑道:今天怎么这么好,知道喊哥了?别又是……


  虽然这么想,但许向安还是跟了上去。


  一群人围成了圈。许向宁站在许向安的后面,听着那个女孩的指挥,把手放在了许向安身上,随即忍不住偷笑了下,所幸没被许向安看见。


  “好啦,一会儿我们要录个视频,大家跟好节奏。现在先练习一下吧!”


  说着那个女孩打开了音响。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自带洗脑旋律的《兔子舞》响起,许向安一时石化了。


  “左脚(跳),左脚(跳),右脚(跳),右脚(跳),前,后,前前前!”直到讲解的声音响起,许向安才有了动作。虽然……确实很尴尬,但真跳起来了也是真的开心。


  许向宁看到自家哥哥已然沉浸其中,满意地笑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抽身,让自己后面的人扶上许向安的肩膀,自己站在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


  直到他们离开鹿特丹下了飞机,许向安才看到自己跳兔子舞的视频已经在manta的群聊里被嘲笑了好几轮了。“许向宁!”

“哥哥,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我……”


  手机铃声响起。耳边传来花哥的叫喊:“休个假都能丢人丢上热搜,自己看看微博去!”


  两人一头雾水地点开了花哥发来的帖子。是推特上截屏来的。

「Met two cute boys on the streets of Rotterdam!(在鹿特丹街头遇见了两个可爱的男孩子!)

[图片]」

图片上是正在偷拍许向安的许向宁。

「这是谁!这是谁!这是不是我的安宁宝贝!」

「小孩儿你真的好坏哈哈哈!」

「安安实惨了ohhh」

……

后来红馆的指定惩罚项目就成了兔子舞一段。

  

  

  

  

  

  

  

  

  

- end


  




清逸release.

镭塔/这汽水还能不能喝了???

内含顾林,江柏,季乔

公司给了一箱汽水,说是粉丝特地送来给两个团的礼物,上面还印了logo顾子尧拿起一瓶汽水,转头问林致:

“林哥,要不要尝尝这个?”

林致点点头,笑得很温柔

“好呀,那就麻烦子尧帮我开一下吧”

顾子尧左手握紧瓶身,右手捏紧瓶盖,腕部使力.....

瓶盖静若处子

“队长,你这也不行......”

夏予扬说出的话被顾子尧一记眼刀斩断了,怂怂地闭了嘴

顾子尧加大了力度,手臂开始有点发抖

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呵,拳击手不会连一瓶汽水都打不开吧”

柏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顾子尧已经用力到有些咬牙切齿

“你行你上”

柏闻才不自己来,他用眼神示意江恪开瓶汽水给顾...

内含顾林,江柏,季乔

公司给了一箱汽水,说是粉丝特地送来给两个团的礼物,上面还印了logo顾子尧拿起一瓶汽水,转头问林致:

“林哥,要不要尝尝这个?”

林致点点头,笑得很温柔

“好呀,那就麻烦子尧帮我开一下吧”

顾子尧左手握紧瓶身,右手捏紧瓶盖,腕部使力.....

瓶盖静若处子

“队长,你这也不行......”

夏予扬说出的话被顾子尧一记眼刀斩断了,怂怂地闭了嘴

顾子尧加大了力度,手臂开始有点发抖

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呵,拳击手不会连一瓶汽水都打不开吧”

柏闻双手抱胸,挑了挑眉顾子尧已经用力到有些咬牙切齿

“你行你上”

柏闻才不自己来,他用眼神示意江恪开瓶汽水给顾子尧打个样

江恪接收到长官的指令

“yes,sir"

江恪挑起一瓶汽水朝上扔,在汽水完美地1080°空翻后稳稳接住,自信地一拧空气突然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咳,手滑了”江恪有些心虚,“我要认真了”

万众瞩目下的瓶子仿佛赋予了莫大的力量,同江恪对峙到底,愣是没被打开江恪偷偷瞅了一眼扶额的柏闻,后者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半斤八两”

完蛋了,江恪很绝望,自己和顾子尧一样晦气了,还有机会进柏闻房间吗?

江恪可不打算就自己一个人尴尬,他要把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季少一拖下水

“老季你也真是的,也不帮乔殊同志开一瓶”

季少一多精啊,看到那两个臂力惊人的角色都栽了跟头,他才不要尝试呢

“殊殊子也没说要喝呀,我开了不是浪费吗?”

话音刚落,乔殊就踢了他一脚,下巴抬了抬“我要喝那瓶,快开”

季少一立马拎起汽水,聚集所有力气到指尖旋转

emm.....然而好像也没有什么卵用

男人的胜负欲就在此刻彰显出来了

三人都不说话,只有暗暗的较劲和竞争

柏闻起身,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老虎钳子丢给江恪,轻轻点了点太阳穴

“臂力不够可以脑子来凑”

江恪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他向一把老虎钳子低头

“我不!我行!”

柏闻默默摇摇头

“执迷不悟”

  

林致看着极其严肃的顾子尧,有些担心

“子尧,要不算了吧,汽水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林哥”顾子尧眼神里满是坚毅和斗志,“你相信我吗?”

“.....那子尧加油哦”

  

乔殊把下巴搁在季少一肩膀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季少一,你到底行不行啊”

季少一回头在乔殊耳边小小声道:

“我行不行,殊殊子不是最清楚了吗?”

乔殊耳朵一红,捏了一把季少一的腰

“我看你不行,汽水都打不开”

  

“呲--”

清脆的气泡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沙发的另一侧

一瓶正吐着泡泡的汽水被递到许向安的面前,他身旁的则人面色如常,云淡风轻


“哥哥,我厉害吗?”


……………………分界线……………………………


亲爱的家人们!我高考回来啦!🎉🎉🎉

对不起鸽了大家这么久~

希望大家没有忘记我(抹泪)

跟灰森学到天荒地老

【温顾致新】我想,我喜欢他

  两年前还是初中时写的巨短的小片段,第一次发同人作品,文笔稚嫩,不喜勿喷(无具体剧情)

(拟一次舞台幕后,穿着是嫌疑人a的诱惑)

顾子尧视角

忙碌的嘈杂声在耳边持续不停,身后的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不经意抬头的那一眼就看见林致了。

他那蓝的厚重的舞台装率先闯进了我的视野,翩然而下,化妆间的黄光打在他身上,在逆光里勾勒出他玉树临风的轮廓。他周身的光纤在混合着的化妆品气味与鼎沸的人声中托浮着,亦真亦幻。

那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含着笑,上挑的眼里闪过迷人的神彩,尤其是眼角边的那颗泪痣更是出彩,好像是创造他的天使对这个满意至极的艺术品而怀揣着私心烙下的一个标记——一枚虔诚至极的吻痕。

他出现的......

  两年前还是初中时写的巨短的小片段,第一次发同人作品,文笔稚嫩,不喜勿喷(无具体剧情)

(拟一次舞台幕后,穿着是嫌疑人a的诱惑)

顾子尧视角

忙碌的嘈杂声在耳边持续不停,身后的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不经意抬头的那一眼就看见林致了。

他那蓝的厚重的舞台装率先闯进了我的视野,翩然而下,化妆间的黄光打在他身上,在逆光里勾勒出他玉树临风的轮廓。他周身的光纤在混合着的化妆品气味与鼎沸的人声中托浮着,亦真亦幻。

那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含着笑,上挑的眼里闪过迷人的神彩,尤其是眼角边的那颗泪痣更是出彩,好像是创造他的天使对这个满意至极的艺术品而怀揣着私心烙下的一个标记——一枚虔诚至极的吻痕。

他出现的太突然,也太惊艳。

在楼梯的转角处,他停留了片刻,目光向下一扫,上挑的眼尾边点缀上墨黑的泪痣,却使得这一眼风情万种。他对上了我的视线,先是一愣,继而璀然一笑:“子尧,你今天真好看。”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所有忙碌的人影,大理石的楼梯还有玻璃镜子上聚焦的反光全都随着我心里一阵强烈的悸动而分崩离析,灰飞烟灭。

那一刻,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我的心跳,一下、一下……震耳欲聋。

终于,一个一直以来有意或无意被我忽略的事实呼之欲出——我想,我喜欢他。

咿呀咿呀咿

【季乔】季公主的碎碎念

         幻想剧场,超级无厘头短打

  (第一次写季乔ooc别打我)

        众所周知,猫娱manta季少一,是顶流ACE,是人见人爱的小狐狸,是让万千少女帅得嗷嗷直叫的实力偶像。

        但是,只有季少一自己才知道,其实他有一个隐藏的身份,那就是——

  ......


         幻想剧场,超级无厘头短打

  (第一次写季乔ooc别打我)

        众所周知,猫娱manta季少一,是顶流ACE,是人见人爱的小狐狸,是让万千少女帅得嗷嗷直叫的实力偶像。

        但是,只有季少一自己才知道,其实他有一个隐藏的身份,那就是——

  

         尊贵的狐哩哩哩国的小公主。

  

         不要问为什么是公主,这要问他那不靠谱的亲爹,还有不靠谱的族人。

         作为狐哩哩哩国的公主,季少一还知道另一个惊天大秘密——

         隔壁小白楼那个漫画里走出的创作鬼才,蓝眼睛的傲娇猫系美人,乔殊,其实是隔壁猫喵喵喵国的小王子。

         ……其实还挺贴合他的人设的。

         ……眼睛也是蓝色的。

         季少一一边擦他的杯子,一边想着。

         ……反正比他季公主这个外号靠谱多了。


         但是,隔壁小王子并不知道自己是邻国的公主。

  

         季少一悠悠地叹了口气,谢天谢地,要是让乔殊知道了两国还有娃娃亲,联姻的还是自己这个公主,怕是要被他大卸八块,还是躲远点好。


         但是逗猫猫真的很好玩诶……

  

         季少一看了看窗外。

         嗯,天气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有联动拍摄。

         如果有拍摄,就会有隔壁吱吱的贴心礼物,有小羊同学的惊喜大礼包,还会有吸引队长火力的酷哥……

         还有某只乔姓猫猫。

   嗯,主要是有乔猫猫。

   季少一公主如是想道。

乔木在盛夏中肆意生长(九木)

无限可能,冲破规则 〔预告〕

科幻末世

全员cb

  

  

  “组织特批,laser前往欧洲根据地……柏桦塔,执行任务。

  “再次声明,若不是万不得已,不可去到欧洲基地。”

  “是!”

  

  

  “我们laser缺一不可。”乔殊平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贵族。

  

  “柏前辈,求你……再这样下去扬扬会没命的”

  

  “柏……闻,”顾子尧顿了顿,“好久不见。”

  

  “季少一,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保护林致!样品在他身上!”

  

科幻末世

全员cb

  

  

  “组织特批,laser前往欧洲根据地……柏桦塔,执行任务。

  “再次声明,若不是万不得已,不可去到欧洲基地。”

  “是!”

  

  

  “我们laser缺一不可。”乔殊平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贵族。

  

  “柏前辈,求你……再这样下去扬扬会没命的”

  

  “柏……闻,”顾子尧顿了顿,“好久不见。”

  

  “季少一,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保护林致!样品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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