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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em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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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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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路斯里斯 x bottom!伊蒙德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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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专用

【黑绿配平】First Impression Matters

配平文,二蛋/杰哥,二舅/小路,三舅/小乔,海伦娜独美

注意,本文green kids are poor!

坦家还是很有钱,韦1给阿莉森的孩子们都留了钱,但是她在奥托的忽悠下把钱打到海塔尔公司账户上了,后来奥托逃税被抓,账户被冻结,导致绿党的大家不得不自力更生。


正文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泡妞,”伊耿一本正经地对他的弟妹们说,“如果一个小妞觉得你是个身无分文的废物,那就彻底完了,再见,不可能愉快地搞一发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魅力的。”
围坐在折叠桌边的几个银色脑袋光顾着抢披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海伦娜是唯一的女孩,虽然她的兄弟们一再声称在食物面前没有亲情,但包括烦人...

配平文,二蛋/杰哥,二舅/小路,三舅/小乔,海伦娜独美

注意,本文green kids are poor!

坦家还是很有钱,韦1给阿莉森的孩子们都留了钱,但是她在奥托的忽悠下把钱打到海塔尔公司账户上了,后来奥托逃税被抓,账户被冻结,导致绿党的大家不得不自力更生。


正文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泡妞,”伊耿一本正经地对他的弟妹们说,“如果一个小妞觉得你是个身无分文的废物,那就彻底完了,再见,不可能愉快地搞一发了。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魅力的。”
围坐在折叠桌边的几个银色脑袋光顾着抢披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海伦娜是唯一的女孩,虽然她的兄弟们一再声称在食物面前没有亲情,但包括烦人的伊耿在内的三个大男人还是会心照不宣地把最大的那块让给她。伊蒙德坐在一张塑料折叠凳上,包裹在黑色运动裤下的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交叠在身前。他用一块披萨的卷边将玻璃瓶内的最后一点辣椒酱擦个了干净。戴伦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正一边喝可乐一边飞快滑动着手机。
“别老是不把大哥的话当回事。”见没人理自己,伊耿也不恼,而是将手伸向了他最喜欢的香肠披萨,可惜半路就被眼明手快的海伦娜拦下了。
“你吃这个吧。”海伦娜笑眯眯地说,把伊耿最不喜欢的夏威夷口味塞到后者手里,然后把剩下的那块香肠披萨一分为二,“既然你这么有魅力,把好东西让给弟弟们也不为过,是吧?”
伊耿被将了一军,但也不好发作,只能自认倒霉。不知为何,没人能在海伦娜清澈的紫色眼睛面前坚持过10秒,就连自诩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他真的杀过人,眨不眨眼就说不准了)的伊蒙德的最高纪录也只有8秒52,别问伊耿是怎么知道的。
伊蒙德无言地吃完了海伦娜递过来的半块披萨,然后第一个离开了餐桌。塑料折叠桌是公寓里唯一的桌子,根据不同情况,它可以是餐桌、书桌、牌桌和占卜桌。当然了,最后那个职能专属海伦娜,每晚8点到凌晨,她都会在自己的youtube账号上直播塔罗牌占卜。家里的其他三个男人对此类神神叨叨的东西都不感冒,但不可否认的是,海伦娜的频道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也有了30多万粉丝。前不久她刚建了一个patron账号,加上时不时的广告收入,养活自己已经绰绰有余了。偶尔她也会卖一些自制的幸运饰品,手链、耳环或挂件,有一次她逼着好吃懒做的伊耿当模特,后者标志性的苍白肤色和银发将玛瑙和粉水晶衬托得十分出彩,海伦娜声称那是卖得最火的一次。从那以后,海伦娜便打起了兄弟们的主意,戴伦没挣扎几下就妥协了,没用的叛徒。唯一还死撑着的是伊蒙德,不过话又说出来,伊蒙德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怪物,不能算。
伊蒙德套上最厚的那件运动外套,将拉链一路拉到脖子下面。纯黑的颜色不怕脏,穿一季也不用洗,正合了他的意。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同一个运动品牌,因为它们的打折力度最大。唯二的例外是一条手织围巾和一件卡通T恤,前者是去年海伦娜送的圣诞礼物,后者是……。反正后者也是别人送的。
“要我捎你一程么?”戴伦问,他收起手机,拂去了旧衬衣上的披萨碎屑。他年纪最小,但却是最有出息的那个。他本来争取到了社区大学的奖学金,但由于某次不幸的事故,他被警察拘留了一夜,最后还是伊蒙德把他捞出来的。奖学金也因此泡了汤,他便花更多的时间打工,4年大学被他生生读成了6年,如今还差10几个学分才能毕业。
“用不着。”伊蒙德回答,如果是其他时候,他一定会答应对方的好意的,反正都冷,骑车还比走路快一些。但今天不行。
戴伦是他们之中唯一有代步工具的,一辆外卖电瓶车,这还是戴伦打工的披萨店淘汰下来的,伊蒙德帮忙换了电瓶和铰链,怎么说也比买新车要便宜多了。
临近年末,公司和学校都开始陆续放假,伊蒙德工作的汽修行门可罗雀,不过要是下雪的话就又要忙起来了,毕竟总有傻瓜不看天气预报不换雪胎。但伊蒙德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他打算好好利用这一天的假期。
“要给你留晚饭吗?”海伦娜问,她踢了踢伊耿,后者呻吟一声,但还是乖乖收拾起桌上的一片狼藉来。什么样的家庭会用即将过期的冷披萨当早餐?
伊蒙德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了。海伦娜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祝你好运’。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气温创下了新低,风很大,运动外套的帽子根本不顶用,很快伊蒙德裸露在外的鼻尖就被懂得通红。他调整了一下眼罩的皮带,皮革太旧了,之前就断过一次,希望今天别出状况才好。
时间不早不晚,已经过了早高峰,但午餐时间还没到,路上的行人不多,为数不多的行人看到伊蒙德也大多会选择避开视线或特意走到马路对面去。银发青年冷哼一声,一团白雾升腾而上,很快就被吹散了。
也许也不能怪他们,伊蒙德想。毕竟一个穿着单薄的运动外套、面色阴沉、左眼还戴着黑色眼罩的年轻人独自走在君临城中治安最差的街区上,只能令人联想到帮派成员。倒不是说伊蒙德与帮派完全没关系,开什么玩笑,他浪费了十年时间,还不是因为他将对方帮派的老大推到了一大堆竖起的钢筋上。那个倒霉蛋被戳了个透心凉,至于伊蒙德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些钢筋,这就只有上帝知道了,起码分配给他的那个姓提利尔的律师声称16岁的伊蒙德不是故意的。
很快,弥漫着尿骚味的脏乱街道变得整洁起来,破败的平房也变成了一排排装扮得极具节日氛围的独栋公寓,一只打扮成驯鹿的小狗在院子的栅栏后汪汪叫了几声,像是在向他打招呼。伊蒙德不得不咬紧牙关才没有停下脚步。
独栋公寓和漂亮的小院子,节日装饰和四处乱跑的宠物,美味大餐的甜香,还有兄弟姐妹们的恶作剧。10岁前的伊蒙德觉得没有比圣诞更烦人的节日了,与其对付母亲邀请来的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亲戚,他宁愿躲在卧室里看书。当然了,有伊耿这个哥哥,他平静的阅读时间从未持续超过1小时。伊耿从小就是孩子王,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歪主意,作为女孩的海伦娜负责吸引妈妈的注意力,戴伦还太小,伊蒙德便成了他最好的共犯。
提前拆开所有人的圣诞礼物、用糖霜在节日蛋糕上乱画、把母亲的时装杂志扔进壁炉,几乎没有伊耿想不到的恶作剧。如今想来,伊蒙德都恨不得替母亲把恶作剧的伊耿和自己拎起来揍一顿。也许今晚回家他就可以付诸行动。
就当是送给回到旧镇娘家的母亲的节日礼物。
伊蒙德闻到了咖啡和烘焙的焦香味,他在街道尽头转了弯,熟悉的招牌引入了眼帘。这是一家典型的“街角咖啡店”,门楣上方的招牌是一块旧木板,上面用花体字写着Driftmark,鲜红的圣诞帽歪斜地挂在字母D的上方。与招牌对应,厚重的大门也是木质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木头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门把手上挂着一只胖乎乎的小雪人,榭寄生则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伊蒙德最喜欢的位置是咖啡店对面的长椅,但这么冷的天气,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屁股冻僵,于是只能跺了跺脚,试图让运动鞋内的脚暖合起来(没错,它们与他的运动服是一个牌子的)。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不少顾客,暖黄的光线照亮了他们欢快的表情,但伊蒙德的视线准确地穿过人群,来到了柜台后的棕色身影上。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他想起伊耿早些时间的论调,伊蒙德觉得这是句彻头彻尾的谎话。他与路斯里斯的第一次会面可算不上美好。
那是个暴雨天。谁也没想到一向气候温和的君临也会遭受那样遮天蔽日的风暴侵袭,从早上开始便风暴预警高挂,早高峰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好几起连环追尾,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起码到目前为止。伊蒙德的运气不错,他赶在风暴来临前换完了16米的挂车的所有轮胎,发动机也拆开了,但还差几个零件,这样的风暴天,恐怕是送不过来了。伊蒙德便早早离开了车厂,但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漫天暴雨彻底将他淋了个透。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咖啡店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棕色脑袋探了出来。伊蒙德正站在屋檐下躲雨,屋檐很窄,根本遮不住他宽阔的肩膀,狂风卷起雨丝,将他引以为傲的银色长发浇成了一团纠结的海草。幸好黑色眼罩还在,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遮羞布了。一个左眼眶凹陷下去的银发身影奔跑在让人睁不开眼的暴雨里,简直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倒不是说他现在就好到哪里去,但用海伦娜的话说,心理防线是不能轻易被击溃的。
“你没事吧,先生?”
伊蒙德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担忧的巧克力色眼睛。那是个穿着咖啡师围裙的年轻人,蓬松的棕色卷发和格子衬衫让他看上去十分乖巧,饱满的脸颊红扑扑的,一个好人家的小甜心,伊蒙德漫不经心地想,大概还没毕业。他一看到全身湿透的伊蒙德,毛茸茸的眉毛立刻纠结了起来,不等银发青年回答,立刻不由分说地拉起后者的手臂,走进了干燥温暖的店内。
伊蒙德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运动衫和酒红色的束脚运动裤,后者还是防水材料的,虽然颜色他并不满意,但谁让这个款式只有酒红色打折呢?在脑后扎成一束的银发早就散开了,幸好眼罩还在,他可不想把这个乖巧的棕发小甜心吓到。但无论怎么说,自己这幅狼狈样恐怕足以让所有足球妈妈花容失色,但棕发青年竟没有一丝犹豫地就将自己引进了店里。这小子太容易相信人了。
“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块毛巾来。”棕发青年用一种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说,然后转身钻进了柜台后的员工更衣室。
伊蒙德耸耸肩,将湿漉漉的银发拨到脑后,真的像棕发青年嘱咐的那样乖乖待在了原地。咖啡店不算大,几张舒服的沙发椅和矮桌,一排书架和一小片专门供宠物休息的空间,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块布告栏,上面密密麻麻地钉满了打印纸和便利贴,伊蒙德猜肯定是些无聊的社区活动,或者招人告示。看来这就是那种亲切包容的社区咖啡店,伊蒙德永远不会踏足的地方。
“给。”棕发青年将一块白色浴巾连同一件印有猫咪喝咖啡卡通形象的T恤扔给伊蒙德,“你的衣服都湿了,换下来会好受些。”
银发青年不客气地接过毛巾,先是抹了把脸,然后把小心翼翼地拍干头发上的雨水,最后才是身上。而那件可笑的T恤被刻意忽略了。
“不换下湿衣服会感冒的。”棕发青年看穿了伊蒙德的企图,他走上前来,硬是将T恤塞进后者手里,“我的T恤你恐怕都穿不上,只能用上次店里做活动的纪念衫将就了,总比生病好吧?”
“用不着。”伊蒙德抬起下巴,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穿那种可笑的玩意儿。
“我的画也没那么糟吧?”棕发青年将T恤抖开,夸张地看了看胸前那只毛绒绒的卡通小猫,“嗯,跟阿拉克斯一模一样。”
伊蒙德不用想也知道阿拉克斯恐怕就是这种白色卡通猫的原型,该死,他最不会对付有钱有闲还养猫的小甜心了。
“来吧,别固执了,我敢保证你就算穿卡通T恤也是帅哥。”棕发青年作势要去掀伊蒙德的运动衫,这家伙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的概念吗?
路斯里斯·瓦列里安果然就如伊蒙德猜测的那样是妈咪的小甜心,他也是君临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阿拉克斯果真是他养的猫,一只银白色的短毛种,路斯里斯的手机屏保便是他与宠物猫的合影。
“这撮毛是我染的,那家伙抓了我好几道口子。”路斯里斯说,指了指伊蒙德胸前的卡通猫,猫脑袋上有一撮翘起红毛,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凶狠。
伊蒙德从杯壁边轻轻啜了口拿铁,希望说得起劲的路斯里斯不要发现自己不想破坏精美拉花的心思。伊蒙德是个黑咖啡派,偶尔的拿铁也是为了将临期牛奶及时喝完。别说是拉花了,牛奶不结块已经谢天谢地了。而现在,放在他面前是一只圆滚滚的马克杯,漂浮着的奶泡上是一只漂亮的天鹅,咖啡的焦香和牛奶自带的甜完美结合在一起,就连伊蒙德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喝过最棒的饮料。
“咖啡还合口味吗?要不要再来点?”路斯里斯问,他斜靠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围裙上的徽章。尽管没有客人,但他还是尽职地站在了柜台后面,伊蒙德则坐在了柜台前的高脚椅上。
“不用了。”伊蒙德顿了顿,“我也该走了。”
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身边的现金只够买一杯咖啡的呢?老天在上,他本来只想要一杯免费热水的,但架不住路斯里斯的热情,后者坚持认为伊蒙德应该尝尝‘这支新来的单品豆,深烘品种不常见,你会喜欢的’。路斯里斯说这话的时候,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无辜地眨了眨,伊蒙德只坚持了5秒便败下阵来,该死,他可是能在海伦娜的注视下坚持8秒52的人,一定是被雨淋坏了脑子。
“雨还没停呢!”路斯里斯一把拉住了伊蒙德的手腕,对方的手掌干燥而温暖,驱散了最后一丝风暴带来的寒意。
雨确实没停,但已经小了不少。如果跑快点的话,也就是20分钟的路程,总不会比他一开始更狼狈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反正我也快下班了。”路斯里斯似乎打定主意不想让对方离开,他向前倾了倾身,海洋调的香水味钻进了伊蒙德的鼻腔。
这一次,伊蒙德甚至都没坚持到5秒。十年的监狱生涯让他练就了用心跳读秒的本领,路斯里斯棕色的瞳孔在跳动的炉火下如融化的巧克力,香水味、咖啡味和烘焙的焦香轻易击破了伊蒙德的防线。老天,千万别让伊耿见到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否则伊蒙德可能不得不冒着继续进局子的风险掐死亲哥了。
路斯里斯的座驾是一辆实用的凯美瑞,这倒出乎了伊蒙德的意料,他本以为对方是驾驶两座跑车的人,或者双门的mini cooper。
“呃,有点乱,你别介意啊。”路斯里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他手忙脚乱地将副驾驶座上的纸袋扔到后座,然后收走了好几个空饮料杯。伊蒙德瞥了眼后座,除了刚才被扔过去的纸袋和好几个抱枕,还有许多伊蒙德说不上名字的画具,看来路斯里斯说自己是艺术生并不是在撒谎。
唔,管他撒不撒谎,伊蒙德想,何必在意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呢。
“相信我,我坐过更脏更乱的车。”伊蒙德说。
“我只是没时间收拾嘛。”路斯里斯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唇。
不,别再盯着他的嘴唇看了,振作点傻瓜,伊蒙德暗暗咒骂道。幸好,路斯里斯很快发动了汽车,天雨路滑,他开得很小心,经过水坑时还刻意放满了速度,以防积水反渗进底盘。这是辆保养良好的轿车,但伊蒙德仍然感受到了发动机制动时不自然的抖动。
“你该去检查一下发动机了。”伊蒙德说,“也许可以换种机油。”
“唔?”路斯里斯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平层住宅前停了下来,他转向伊蒙德,疑惑地皱起眉,“但是我上个月刚去保养过。机油也刚加满。”
“那恐怕你被骗了,卢克。”伊蒙德回答。他是故意用卢克称呼对方的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后悔吗?也许。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这么做吗?当然。
“我就知道!那顾问说了半天,要不是我急着去布展,才不会上他的当呢。”路斯里斯挥了挥拳头,往想象出来的顾问脸上揍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伊蒙德安慰似地说,他几乎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伸出手去将对方皱起的鼻尖抚平。
“我最不擅长这些了,之前都是小乔陪我去,上次他正好没空。”路斯里斯夸张地叹了口气,也许对他而言,加错机油就是天大的事了吧。伊蒙德的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对方微张的嘴唇上,棕发青年舔了舔下唇,粉色的唇瓣沾上了唾液,显得亮晶晶的,让人不禁好奇,它们尝起来是不是就像看上去那样柔软。
“——也许你能给我点建议?”路斯里斯的声音打断了伊蒙德可怕的思绪,银发青年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对上了那双巧克力色的眸子。
“我是说,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当然了,你肯定还有其他事儿要忙,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就到了希望地址没错——”路斯里斯的语速越来越快,这样竟都不口吃,实在令人佩服,“呃?”
伊蒙德摊开手掌,向胡言乱语的棕发青年挑起一根眉毛,“把手机给我。”
路斯里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将支架上的手机拿下,放到那个宽阔粗糙的手掌里。伊蒙德漫不经心地打下一串数字,联系人名字只填了一个简单的A。
“给,这是我的号码。”伊蒙德说,满意地看着自己出现在了联系人的最上方。
直到今天,伊蒙德的号码还是路斯里斯手机联系人的第一位。越来越冷了,恐怕要了下雪了,银发青年低下头,缩起肩膀,试图将脸藏进竖起的衣领里。
“等很久了吗?”热乎乎的纸杯突然贴上了他的脸颊,随之而来还有一个更温暖的拥抱。
伊蒙德条件反射地搂住对方的腰,凑过去吻了吻路斯里斯冰凉的鼻尖。棕发青年咯咯笑了起来,伊蒙德又去吻他的嘴角,最后好不容易才捉住粉色的唇瓣,现在他知道了,路斯里斯的嘴唇就像它们看上去一样柔软。
“别闹,咖啡要凉了。”路斯里斯花了些功夫才挣脱了伊蒙德的怀抱,他将手中的纸杯交给对方,希望饮料的暖意能让后者通红的指尖好受些。他的男朋友从来不知道帽子围巾和手套的好处,路斯里斯暗暗提醒自己要找机会送他全套御寒衣物,也许羊绒大衣也不错。然而眼下恐怕只能将就了。
想到这里,路斯里斯解开自己羊绒围巾,将其中一半环在了伊蒙德的脖子上。银发青年比高半个头,不过幸好他的围巾也足够长,况且这也给了他挂在对方身上的借口。看,一举两得,路斯里斯·瓦列里安你真是个天才。
伊蒙德再次环住了他的腰,路斯里斯也顺势缠住对方,运动裤没有后侧口袋实在不方便,看来一条合身的水洗做旧牛仔裤也得加入购物清单了。
伊蒙德瞥了眼咖啡店,他看到了好几个穿围裙的店员聚集在橱窗边,其中一人甚至还举着手机,分明就是在看热闹。伊蒙德冷哼一声。
“卢克。”
“嗯?”
伊蒙德再次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这个亲吻有股香甜的咖啡味,也许是为了应景,今天的饮料里加了不少香料,更衬出了咖啡的醇,加上清甜的奶味,让人想起节日盛宴后的慵懒时光。对伊蒙德而言,这个亲吻也足够称得上盛宴了。路斯里斯的嘴唇如此美味,伊蒙德先是含住对方的下唇,漫不经心地吸吮了几下,然后撬开牙关,用舌尖舔过棕发青年柔软的上颚和牙龈,在一颗小小的兔牙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缠住路斯里斯等待已久的舌头,加深了这个亲吻。
谁说第一印象最重要的?伊蒙德第一次见到路斯里斯的时候,被暴雨淋成了个落汤鸡,看上去活像个越了狱的杀人犯,但看看现在,他还不是能肆意亲吻这个妈咪的小甜心、开凯美瑞的艺术学院高材生、有着柔软嘴唇和巧克力色眼睛的路斯里斯?
咖啡店的落地窗内的闪光灯亮了好几下,但伊蒙德假装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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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伦也不认为第一印象有那么重要。他之所以这么想,完全是因为这话出自伊耿之口。他活了二十四年,学会的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永远别把伊耿的话当真。
“中午好,您的外卖,6寸的海鲜披萨和一打鸡翅。”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戴伦展现了一个他最阳光、最帅气的笑容,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女孩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红着脸接过保温纸袋,给了戴伦一笔不菲的小费。
等门关上超过十秒,戴伦才收起了笑容。他拨了拨自己的短发,将小费塞进裤袋,开始查看下一份外卖的地点。
“说真的,竟会有这么多人节日里还吃披萨?”一个穿着飞行员夹克的年轻人坐在街角的栏杆上,这样的冷天里他却戴着墨镜,齐肩卷发张牙舞爪地飞舞着。
“还有人大冷天喝可乐呢。”戴伦回道,意有所指地看向年轻人手上的易拉罐。
乔弗里耸耸肩,将剩下那口可乐喝完,然后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易拉罐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落在了垃圾桶边几厘米的距离。
乔弗里啧了一声,从栏杆上跳下来,打算去捡那只丢人的易拉罐,但戴伦抢先一步,将乔弗里的罪证彻底消灭了。深色头发的年轻人嘟囔了一句感谢,要不是戴伦离得足够近,他一定会忽略对方难得的示弱。
“你的机车呢?”戴伦问,他已经在手机上输入了下一个外卖地点,离这儿大概1.5公里,大概也就是10分钟的路程。
“钥匙被征收了。”乔弗里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一到冬天妈妈就会来这么一招,说什么天冷了不适合骑车。”
戴伦觉得乔弗里母亲的做法不无道理。与他的外卖电动车不同,乔弗里那辆被他起名为泰雷克休的哈雷最高时速能达到200km/h,高速产生的风能轻易带走身体的热量,如果没有骑行服,失温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话又说回来,乔弗里的大学就在10km外,公交方便,本就没必要偏要骑机车。
“所以,今天要麻烦你捎我了。”乔弗里不由分说地跨上戴伦的电动车,鲜亮的草绿色与价值不菲的飞行员夹克搭配在一起显得很是搞笑。
要不是他有多年对付哥哥姐姐的经验,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翻白眼吧。戴伦叹了口气,尽管乔弗里的眼睛仍然隐藏在那副傻乎乎的墨镜后,但他能从对方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今天乔弗里是不会被轻易说服的。
“先说好,我还有5个外卖要送。”戴伦将备用头盔扔给深色头发的小祖宗,幸好他今天本来要捎哥哥伊蒙德一程,因此带了备用头盔,没错,才不是为了这个小祖宗呢。
“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节日里甘愿吃冷了的外卖披萨。”乔弗里对着戴伦的后背说,尽管隔着夹克,但戴伦还是能感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那样有私人厨师的,戴伦想,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的。相应的,他只是启动了电动车,轻声说了句“出发了”。
乔弗里没有回答,戴伦感到有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这不是他第一次用电动车带人,但乔弗里的体温似乎有驱散严寒的作用,他再也不感到冷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与现在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是戴伦坐在了乔弗里的机车后面。那是个晴空万里的天气,前一天降了温,因此地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这也就是为什么电动车和机车在一个急转弯处会撞在一起。
真倒霉,这是戴伦的第一个想法。他先查看了外卖箱内的披萨,运气不错,这次的订单都没有饮料,披萨和其他小食也只是有些被撞歪了,但没有什么是戴伦亲切帅气的笑容解决不了的。他的下一个想法就是去查看与自己撞在一起的哈雷,哈雷的骑手比戴伦还要年轻几岁,他可以从对方略带孩子气的动作里看出来。
“真抱歉,您没事吧?”戴伦本想问你的哈雷没事吧,但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于是他便换上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真诚的表情。
哈雷骑手愤愤不平地脱下头盔,那是个有着一头深色齐肩卷发的年轻人,英气十足的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他嘶了一声,碰了碰自己着地的肩膀,专业骑行服已经被磨出了一个洞,如果他穿的是与戴伦一样的衬衣,肩膀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您没事吧?”戴伦又问了一遍,他希望对方能快点给个答复,他还有披萨要送呢。
年轻人抬头瞥了戴伦一眼,他的眼睛几乎是黑的,能反射一切光芒,戴伦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乱糟糟的银色头发、脏兮兮的衬衫和假惺惺的表情。
“泰雷克休没什么事。”年轻人的视线短暂飘到身后的哈雷上,然后又转了回来,“用不着你赔,别装了。”
戴伦的表情僵住了,接下来的几秒内,因担忧而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也慢慢放松下来,深紫色的眼眸暗了暗,很快,戴伦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他有一张英俊的脸,但没有丝毫表情的五官看上去却令人不寒而栗。
年轻人完全被他吓到,事实上,对方甚至都没多看戴伦一眼。年轻人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确定没有任何伤筋动骨的地方,然后拂去骑行服上的尘土,最后才将自己横躺着的机车扶了起来。
“你的车那副模样还能继续送吗?”年轻人问,向戴伦身后的外卖电动车抬了抬下巴。
哦,对了,他光顾着看外卖有没有洒,完全忘了查看自己的电单车。在年轻人的提醒下,戴伦悲哀地发现,电单车的铰链彻底断了,电池似乎也被撞得凹陷了一块,他倒是可以试着再发动一次,只要愿意承受爆炸的风险。
“该死,今天刚从姐妹会那儿拿了一大笔小费。”戴伦挫败地说,他本来还想给海伦娜带点她最喜欢的饼干呢,这下是彻底泡汤了。
“抱歉,是我过弯时没减速。”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我刚给她换了新火花塞,所以……咳咳,总之,实在抱歉。”
这个轻易看穿了戴伦伪装的年轻人真诚地向他道了歉。一缕不听话的卷发掉了出来,他将它拨到耳后,但卷发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似的,再次掉落下来,无论年轻人怎么拨弄,它就是不愿乖乖待在耳后。
“乔弗里·瓦列里安。”年轻人长叹一声,放弃了与自己的卷发作斗争,转而向戴伦伸出手,“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骑车帮你送?”
“什么?”戴伦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这是怎么了,他不是最会随机应对的么?快想想,这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无辜?抱歉?装可怜?
“我是说,你可以用我的机车把外卖送完。就当是向你赔罪?”乔弗里说,他的语气和表情还是那么真诚,戴伦试图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哪怕一丝的虚伪,但是深色眼珠那么坦然,像黑夜下的大海,从不拒绝任何一个旁观者。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戴伦很肯定那些披萨早就冷透了,就算用上自己的魅力恐怕也无法避免投诉的命运了。有机车的话,1小时就足够把大学城转个遍了,他还能用剩下的时间写完今晚就要截止的期中报告。只要点点头,戴伦就能把这倒霉的一天抢救回来,不是吗?
最后让戴伦下定决心的还是乔弗里微微上翘的嘴角,管他呢,被看穿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让他继续磨砺伪装的契机罢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戴伦终于握住了乔弗里还戴着骑行手套的手。
碰巧,那天接下来的外卖客户是乔弗里所在的兄弟会,戴伦没有受到投诉,最终他还成功赶在截止日前交上了期中报告。乔弗里是大学城内唯一的私立大学的新生,专业是软件工程,乔弗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皱着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似的。都是戴蒙那家伙的阴谋,他说。戴蒙是他的继父。
“好了没,我要饿死了。”乔弗里抱怨道,他终于脱下了那副墨镜,他斜靠在电动车上,不耐烦地用脚尖在地上敲击着节奏。
“谁让你一大早只喝可乐的?”戴伦努力用揶揄隐藏起语气里的担忧,希望这次不会再被看穿了,“我可没有带零食的习惯,噘嘴也没用。”
“隔壁街有家咖啡店的三明治特别好吃,”乔弗里抬抬眉毛,这是他想说服别人时的习惯动作,“我哥在那儿兼职,也许还能免单呢。”
戴伦弹了弹对方的额头。他完全是为了免费午餐,才不是因为乔弗里亮晶晶的黑色眼睛呢,对吧?
“告诉我怎么走。”银发青年说,乔弗里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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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我最爱的妹妹,求你了,就这一次。”伊耿撒娇似地说,就差抱着海伦娜的手臂摇晃了,“看在我是你最爱的哥哥份上?”
“我只有一个哥哥,你也只有一个妹妹。”海伦娜回答,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揶揄的意思,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都不重要!”伊耿挥了挥手,“拜托了,就帮我占卜一次嘛。”
海伦娜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她正聚精会神地将红色和粉色的串珠钉在棉手帕上,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已经颇具雏形。这是她的youtube频道的新周边,已经收到了十个订单,必须要在年前完成,而伊耿烦人的撒娇彻底打乱了她的进度。她抬头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哥哥,后者已经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礼服衬衫,这是伊耿最体面的衣服,只有在面试时才有用武之地,暗红的颜色与他苍白的皮肤和浅色的头发十分相配。
“怎么样,好妹妹?看在我好不容易出去约会一次,就帮我占卜一下今天的桃花运嘛。”伊耿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海伦娜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满足他的愿望,伊耿是不会消停的。她不情愿地点点头,将膝上的手帕收起来,示意伊耿去把那张折叠桌擦干净。
“爱情位的牌是……”海伦娜掀开左上角的牌,“正位的愚者。”
“所以?是好还是不好?”伊耿的紫色眼睛里流露出掩盖不住的期待,他的眼睛是兄妹四人里最纯净的紫色,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透明的紫水晶。
“只要你不穿这件老头子一样的衬衫,我觉得肯定能行。”海伦娜不动声色地收起塔罗牌,她的一对一占卜叫价好几金龙,她才不会给伊耿解释全套呢。
伊耿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衬衫下摆,款式是老了些,但材质很好,他平时还舍不得穿呢。如果不穿这件,他就只剩印花文化衫了。
“你可以借我的。”海伦娜歪头想了想,“你的网友才刚研究生毕业吧?”
“别叫他网友,听上去奇奇怪怪的。”伊耿说,没有反驳海伦娜的后一句话。
海伦娜拍了拍手,轻声说了句“那就这么决定了”。她很快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伊耿算不上高大,这件又是oversize款,应该合身。她想了想,又拿出一副玛瑙耳环。
伊耿的网友(约会对象,他一再强调)是法学院的高材生,说实话海伦娜从不知道自己的频道还有这么高学历的订阅者。她的主要受众是怀有少女梦的女性,从中学生到退休奶奶,但男性订阅者本就少,更别提法学院的毕业生代表了。
JVelaryon是海伦娜的patron账号上排名第一的赞助人,几乎每一个视频他都点了赞,只是从来不留言,唯一的互动便是在周边链接里下过单。那时候海伦娜正忙着编辑视频,便让无所事事的伊耿替她回复关于商品的疑问。大部分都是问什么时候发货,或者索要更细节的成品照片,回复它们完全不需要动脑子。
“喂,Hel,有人问粉水晶和紫水晶哪个能带来桃花运。”伊耿从手机上抬起头,海伦娜占据了唯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他只好用手机回复,屏幕太小,时间一长就看得人头晕眼花。
“粉水晶。”海伦娜头也不回地回答。
“红玛瑙和绿松石的能量区别是什么?”伊耿又问出了另一个不常见的问题。
“红玛瑙是太阳,绿松石是月亮,最近火星在风象星座,所以不推荐风象星座的人戴绿松石,可以选调和能量的黄水晶——”
“等等,什么火星?什么星座?”伊耿很快叫停了自己的妹妹,他一边飞快地打着字,一边从沙发里站起来,“天啊,这哥们儿的问题也太多了。”
“叫一个女士哥们儿可不礼貌。”海伦娜说,她打下最后一个时间戳,抬头看了眼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伊耿,“别把客人吓走了。”
“嘿,这肯定是个男的,他说在给表妹们选礼物。”伊耿飞快打下一行字,“哦,他还说很喜欢你的视频,啧啧,老掉牙的搭讪句子。”
海伦娜凑过去看了一眼,伊耿把火星打成了水星,风向星座也打成了火象星座,要不是为了维持这个家最后的体面,她肯定要忍不住爆粗了。
事实证明,JVelaryon的确是个绅士,他最后挑了粉水晶手链和绿松石吊坠,海伦娜在伊耿打错更多字之前夺回了手机,并打发后者去抢超市的打折货。
很抱歉,刚才是我哥哥在回复。海伦娜在句尾加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猜到了,他让我别打他妹妹的主意XD。
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玩意儿,别放在心上。谢谢你的patron赞助。
虽然我不信这些,但你的视频完成度很高,这都是你应得的。JVelaryon说。
不信这些还订阅我的频道?海伦娜心下一动,直觉告诉她,对方也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他不想打自己主意,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目的。
你的周边也很用心,展示照都拍得很好,尤其是那副玛瑙耳环。
海伦娜的周边展示照都是用手机后置摄像头拍的,最多就调个色,哪里称得上用心?玛瑙耳环是唯一有模特的商品,她硬是将耳针穿进了伊耿快要闭合的耳洞里,然后拍下一张与红玛瑙一样红的耳垂照片。想到这里,海伦娜突然福至心灵,原来如此,今早的占卜结果原来是这个意思。
正位的力量。新发展,大转机。
那还想感谢我哥哥的支持,海伦娜发了一个俏皮的吐舌表情,模特是他。
这句话半真半假,伊耿对她自然是支持的,但那次海伦娜是趁对方睡着了才下的手,之所以找上伊耿,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家时间最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兄弟中唯一有耳洞的。虽然耳洞也是10岁的海伦娜为他扎的。
对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复,海伦娜不禁暗暗后悔,自己不会把对方吓跑了吧?好在13分钟后,JVelaryon终于回复了一句,你只有一个哥哥对吧?
海伦娜无法控制地咯咯笑了起来。
“不不,这太娘了,Hel,我得表现得爷们儿点。”伊耿后退了一步,对海伦娜而言oversize的毛衣在他身上正合身,但他却怎么都不愿意戴玛瑙耳环。
“相信我,亲爱的哥哥,这才是今天的主角。”海伦娜笑眯眯地说,但向伊耿走过来的样子实在太咄咄逼人,有那么一瞬间,伊耿几乎看到了伊蒙德的影子。
“不不不,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哦对了!伊蒙德不是有一件可爱得要命的卡通T恤吗?我觉得穿那个也不错!”
海伦娜给了他一个祈求的眼神,不出意外,伊耿在10秒内败下阵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穿着一件女式毛衣,戴着红玛瑙耳环站在地铁站出口紧张地刷着手机。他早到了10分钟,一个不会失礼的时间,但现在伊耿已经想落荒而逃了。
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别真的像个娘们儿那样,伊耿对自己说,拿出你与姑娘们搭讪的自信来,JVelaryon总不会比嗑high了的女大学生更难对付吧?
今天他早晨的占卜结果是什么来着?愚者?
一个穿着卡其色长裤和灰色毛衣的棕发青年从地铁站里走了出来,卷发梳理得很整齐,与体面的打扮十分相配,看在七神份上,他还带了格子领带!JVelaryon与他的youtube头像一模一样,也许还要再英俊几分,不,并不是说他戴金丝框眼镜就不好看……该死,现在他反倒像嗑high了的女大学生了。
那人一眼就看到了伊耿,他向银发青年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过来。当然了,伊耿的银色脑袋那么扎眼,没发现才奇怪呢。
伊耿胡思乱想的当口,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JVelaryon与他身高相仿,伊耿的视线落在了对方挺拔的鼻梁和分明的脸颊线条上,只消一秒,他就彻底将第一印象最重要这句箴言抛到了脑后。
“JVelaryon?”伊耿主动伸出手,他歪过头,故意眨了眨眼,姑娘们最受不了这一套了,“伊耿,见到你很高兴。”
“杰卡里斯·瓦列里安。”那人的手掌很暖,握手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太咄咄逼人,也不觉得软弱,“别那么见外,叫我杰斯就好。毛衣很适合你。”
你真是天才,Hel。伊耿在心里把亲爱的妹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脑海里的海伦娜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似乎在说,这还用说嘛。
毕竟今天整体运势的占卜结果是命运之轮。
新的机会,幸运的开端,关键性事件的到来。

END

生命的影片突然闪现。

直达天堂彼端/To 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路斯里斯x伊蒙德/伊蒙德&海伦娜亲情向

*短篇/PG-15/赛博朋克au/世界观不完整(部分灵感来源于《西部世界》)

*警告:主要角色死亡/药物滥用

*前文请见合集。

Summary:

“友人曾告诉我,若我能去爱人墓前,我的痛苦便可减轻。”

                            ...

*路斯里斯x伊蒙德/伊蒙德&海伦娜亲情向

*短篇/PG-15/赛博朋克au/世界观不完整(部分灵感来源于《西部世界》)

*警告:主要角色死亡/药物滥用

*前文请见合集。

Summary:

“友人曾告诉我,若我能去爱人墓前,我的痛苦便可减轻。”

                                     ——伊本·扎阿德

 

*

 

  “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海伦娜说。

 

  他们坐在列车的车厢里。而这是路斯里斯死去的第三个月。生活还在继续,它就像从不停息的火车那样向前奔去。伊蒙德·坦格利安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猜不出他们的终点是哪里,就像他猜不出海伦娜突然的邀请有何目的。

 

  他用长袖遮掩自己手臂上因为注射致幻剂产生的针眼。他反复在沉溺在人工制造的梦境之中,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一场重复了一千遍的戏码:路斯里斯在派对上将红酒倒入他的衣领中,紧接着他们对视、亲吻彼此,又马上坠入爱河。他梦见那晚的情人旅馆,在迷乱的光线下看到路斯里斯锁骨旁的一颗痣;他梦见伊利诺伊州的谷仓,甚至能够嗅到稻草间阳光的气息;然而一切被一声枪响终结,雨水和硝烟的味道刺痒了他的喉咙——伊蒙德·坦格利安摘下虚拟现实面罩,自胸腔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遍遍沉湎在谋杀路斯里斯的场景中,不明白这种号称能够事无巨细复原人们脑海中美好回忆的致幻剂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撕开这道伤疤,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视致幻剂的成瘾性警告、一次次地溺毙在快感与憎恨混合的产物之中。当一切结束,他总能尝到血腥的味道:不是路斯里斯的血,而是他紧咬嘴唇时留下的创口流出的鲜血。

 

  “你看起来好憔悴。”海伦娜轻声说。

 

  “我很好。”伊蒙德看向车窗外因为快速移动而模糊的风景,感觉仿生眼此刻无比的僵硬。他想把它取下来。那只盲眼是路斯里斯给他留下的纪念——他为什么总是想起路斯里斯。他背叛了他,于是他杀了他。雷妮拉会为之痛苦不堪,这让伊蒙德勉强觉得快乐。然而他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强烈的憎恶感。还有雷妮娅·坦格利安,她有了一个新的未婚夫。路斯里斯被名为时间的列车甩在身后,所有人都照常生活,伊蒙德除外。他从没有感到过如此强烈的罪恶感。他本不应该如此。那次谋杀可以被定义为值当的报复,无论是出于一眼之仇还是背叛与欺骗,但给予他的只有无尽的苦涩。

 

  早晨,海伦娜找到了他。她提醒他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伊蒙德·坦格利安早就抛弃了幼稚的庆祝仪式,直到路斯里斯提出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然后固执地买来面粉和奶油做出一个丑陋矮小坍败的蛋糕。海伦娜没有蛋糕,她只是默默地替他收好虚拟现实眼镜和无数横尸在地上的干涸针管。我希望你能和我去某个地方,她说,然后将对折了两次的车票放在他手掌中。

 

  人们早已抛弃了火车这种过时的交通工具。事实上,他发现里面陈列着座机电话和台式电视机一类的古董,然而每一件都完好无损并且正常运行。他曾经在那段威斯康星的狂热时光里见过这些东西……就像一个世纪之前的人工创造的复古时代。他能在每一个角落里瞥见路斯里斯的身影,就像是不断舔舐乳牙脱落后剩下的那处空洞一样令人迷恋的疼痛。疼痛总是提醒人们自己还活着,尤其是他将冰凉的针头塞进皮肤下的血管里时,他勉强能够分辨满地狼藉的真相和梦境的分界线。

 

  他少见地沉默了。

 

  海伦娜似乎不打算揭示他们这场旅行的目的地。她面带微笑地从餐桌下抽出一张夹在杂志里的海报——上面有一对追逐嬉戏的男女。她告诉他,这是亚当和夏娃还没有被逐出伊甸园时的场景。接着,车厢里响起提示音,淡漠地请他们下了车。

 

  这座类似于小镇的建筑群和列车一样保持着上世纪的面貌。公共电话、一元商店和酒馆随处可见。他甚至看见了欢快地蹬着自行车的邮递员,身后是巨大的帆布挎包。海伦娜说:“那些怀念'过去的好日子'的人会来这里放松,他们也同样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海伦娜建议去那间招牌上有着银色海星和船锚的酒馆喝两杯,因为“那里有着精致的帆船和油轮模型”。伊蒙德不置可否。他拉开叮当作响的店门,海伦娜则欢快地把包放在空位上。当伊蒙德看向吧台,迫使自己开始考虑应该喝点什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正在擦拭酒杯的路斯里斯·瓦列利安抬起了头,并且向他微笑。

 

  伊蒙德容许自己向他迈上一步,然后又是一步。等他伸出手触碰到他的嘴唇时、意识到这不是幽灵或者逼真的投影时他恍惚觉得这里已经成为天堂彼端——就像是纳博科夫描述的那种天堂——是一座天空充满了地狱之火的颜色的天堂——但仍是一座天堂。

 


生命的影片突然闪现。

重新分娩/Rebirth

*伊蒙德中心向/路斯里斯x伊蒙德cp向注意

*Ábǒ设定/oc有/生子与妊娠情节

*高亮:一些比较扭曲变态的泥塑文学。

*时间线《黑与绿的继承人》 前传,前情

  

Summary:

“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

                            ——《圣经...

*伊蒙德中心向/路斯里斯x伊蒙德cp向注意

*Ábǒ设定/oc有/生子与妊娠情节

*高亮:一些比较扭曲变态的泥塑文学。

*时间线《黑与绿的继承人》 前传,前情

  

Summary:

“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

                            ——《圣经·创世纪》

 

*

 

  伊蒙德坚信他的孩子被偷走了。他满怀厌恶地盯着摇篮里那个抽噎着的、皱巴巴又通红的小怪物。他们一定把他的孩子换成了眼前这个野种——他或许没能生下雷妮拉和阿莉森梦寐以求的Alpha继承人,于是他们把这个婴儿放进摇篮,以替代他诞下的新生儿。这决不会是他的儿子。雷杰亚在他腹中时时胎动,不会孱弱得像是被强行从土壤里拔出来的苍白幼苗;他也丝毫没有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任何来源于自己的特征,他看起来只像路斯里斯。他在极度的狂悖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路斯里斯的私生子。又干脆不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为什么要抚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崽子?

 

  于是他又质问路斯里斯,问他把他们的孩子藏在哪里。路斯里斯颇为困惑地回答道:“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伊蒙德。当时许多人都在场,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在和那群人串通起来欺骗他。伊蒙德猛地将身旁的摇篮推翻在地——刚刚生产完的他仍旧很虚弱,以至于双腿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怒火抽走了所有血液:他在一阵眩晕中瘫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种,他看见路斯里斯慌乱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而他的脸颊与地面的砖石碰撞,牙齿磕破唇肉,血腥味迅速在他的口腔中蔓延。一种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直入骨髓,更甚分娩的痛感。与此同时,遭到背叛与欺骗的憎恶与愤怒再度翻涌着袭来。伊蒙德狼狈地匍匐在地面上,再蜷缩起身体,感觉体内的某道伤口被挣裂、然后流血,几乎陷入毫无前兆的昏厥。他依稀听见路斯里斯安抚好野种之后来搀扶他,他想把他甩开,但四肢沉重不已。他甚至没力气睁开剩下的那只眼睛了。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恶心的婴儿的到来剥夺了他在这盘他母亲一手操控的棋局里最后的一丁点价值,更何况那压根不是他的骨血;雷妮拉现在一定迫切地希望他尽早死去,好为她的宝贝儿子寻找一位身世更加清白更加驯顺的妻子;路斯里斯或许也如此祈祷。那些出自本能的天真的构想,关于亲缘和陪伴的构想就这样烟消云散。当他醒来时,没有人在他身边。只有窗外的无尽的黑暗一点点蚕食着远处丑陋的建筑。而他绝望地嗅闻着自己的皮肤,想要再度看见某些能够证明他曾经期待的那个孩子存在过的痕迹——他找到了鼻尖淡黄色的斑点、腹部多出的赘肉和尚且浮肿的脚趾,别无其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渴得要命,以至于想要把自己溺死在水中、假装无需面对满地狼藉的真相。他仅仅知道的是,必须要杀死某样东西,一切才会回归最初的模样。可是他应该杀死什么呢?伊蒙德带着摇摇欲坠的膝盖走出卧室,每一步都更像是踩在云端,好像下一步就会坠落摔死。他推开那扇门,然后有了答案。

 

  路斯里斯是最先发现这场暴行的人:伊蒙德·坦格利安用手掐住了新生儿的脖颈。

 

  他及时地出现、及时地把伊蒙德带离摇篮旁。伊蒙德则祈祷虚弱的幼崽已经窒息。令人揪心的那种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几秒钟,接着,重新开始呼吸的雷杰亚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啼哭。伊蒙德再度疯狂地试图挣脱伴侣的双臂,想要不顾一切地扑向孩子。他必须死——支离破碎的字词从他口中一个接一个地掉落——那不是……那不是!他对路斯里斯说:“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们想用它来糊弄我,你这婊子生的杂种?”

 

  雷杰亚的哭声引来了太多人。因此他崩溃扭曲的丑态就这样被他们一览无余。他毫不体面地咬向路斯里斯的手臂,双脚胡乱蹬着他的膝盖;路斯里斯只是将他抱得更紧,好像愚蠢单纯地以为自己的温度气味能够安抚他;匆忙赶来的韦赛里斯肥胖的脸皱成一团,眼睛被横肉眯成狭窄的缝隙,他转过头告诉阿莉森:“这孩子必须交给雷妮拉抚养。你看见了吗,你儿子差点杀了他。你真是疯了,伊蒙德。”

 

  不、不,并非如此……伊蒙德想,他们一定想把这个龌龊的家伙藏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将他养大,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他想要抗议,但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像野兽的咆哮与哀鸣。明天就把它送走,去龙石岛……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交谈声开始分崩离析?人们离开,就像他们在那一瞬间聚拢起来。又或许它会死在那块海中的礁石上——尽快让它死去吧,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七神。

 

  接踵而来的是漫长的软禁,尽管他们矢口否认,但他敏锐地察觉出了这种微妙的回避。在窗口,他总算目送着悬挂黑红旗帜的帆船离开君临。他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也随之死去,即使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又开始继续他的怨恨和诅咒,他不愿意见到任何人,包括路斯里斯·瓦列利安。从前的种种迹象似乎表明他们之间正暧昧地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和他私下独处不再是一种酷刑、他们甚至能够享用那么一丁点的温情——这种伊蒙德很少能够在别人身上捕捉到的东西。他曾经自诩不需要软弱的感情,但他发现当它消散之后,一切又变得那么索然无味,并且令人绝望。路斯里斯则一如既往地竭尽所能地忍耐。偶尔,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伊蒙德的手,指腹抚摸着他的关节,接着他的呼吸逐渐靠近他的皮肤,伊蒙德厌烦地抽出属于自己的那只手,同时觉得自己厌倦了他的温度,只因为他觉得这太黏腻、太恶心。

 

  直到路斯里斯疲惫地告诉他:“龙石岛的人告诉我,雷杰亚可能熬不过这几天。”

 

  伊蒙德说:“那又怎样?你知道它压根和我没关系。”

 

  他注意到路斯里斯原本就紧握着的双拳关节发白,并且抖得厉害,似乎在此刻承受了他这些年来本应该表现出来的怒气。下一个瞬间,路斯里斯·瓦列利安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他们同时倒下。路斯里斯探过脸埋进他的颈窝,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咬住,于是他衔住路斯里斯的耳廓,他们两个像是困兽一样发狠地撕咬纠缠,不带任何一点柔情与浪漫,只有纯粹的暴力和侵略。他在自己嘴里品尝到钢铁的味道。当路斯里斯强硬地握住他的膝盖时,伊蒙德觉得自己被剖开了,他的每一颗内脏都在狂喜而恐惧地震颤着,生(河蟹)殖腔被粗鲁地顶开——那一片被封锁起来的、被严密地埋没在冻土层下的那片最柔软最甜蜜的沃土被毫不留情地挖开,喷涌而出的则是蛰伏已久的热潮。他想:对,没错,就是这样,把我撕碎……他却只能呼喊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他的手甩在他的背上,意图抓住他的肩胛骨。路斯里斯只是沉默地将他翻转过来,确保自己面对着的是他的后背,再揪住他的后颈,然后继续他的暴行。伊蒙德则惊奇地发现自己带着戏谑和满足欣赏着路斯里斯脸上那种他从未见识过的凶狠。他恍然大悟,因为发觉自己忍受的本就应该是扭曲的爱憎,而非纯粹的爱情。他和路斯里斯也绝不可能拥有纯洁的、美好的关系。他们本就应该头破血流——一种短暂的、不计后果的极乐,他被甩下山巅,再度躺在泥泞中。

 

  他们结束之后,软弱和愧疚的神色重新回到了路斯里斯的脸上。他轻声问:“我弄痛你了吗,舅舅?”

 

  令人发笑的是他总是在表达歉疚的时候使用不恰当的称呼。路斯里斯温驯地趴在他的胸口,眼睛像是一条狗那样低垂着。伊蒙德用手肘将他推开,不顾对方正试图结巴着低语道歉。他恶毒地质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还给我呢,杂种?”

 

  路斯里斯欲言又止,然后沉默地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伊蒙德允许他抓着自己的手背,直到他们的皮肤之间已经全都是逐渐冷却的汗水。

 

  他终于有机会允许自己在匆匆瞥见婴儿银色的头发之后如释重负地昏睡过去;他开始承认自己有了亲生的孩子,并且将她称作自己的“头生女”,不顾路斯里斯在一旁纠正他;他完全淡忘了那个名叫雷杰亚·瓦列利安的怪物和它带来的痛苦,好像那只是一场噩梦,就像他儿时总是梦见被剜出右眼的那个晚上一样。但伊蒙德确信自己不再会有那段梦里曾经有过的那种稚拙的悸动了——关于亲情的构想。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人的依靠,也没有能力成为。唯一令他不满的一点是,他时常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变成这幅模样。

 

  直到那个弃婴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雷妮拉把那男孩牵到他面前。伊蒙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谁,因为他实在太像那年手握小刀的路斯里斯了——他有着路斯里斯的头发,路斯里斯的眉毛,路斯里斯的眼睛,路斯里斯的下巴。但他也很快注意到那张小脸上爱慕而又紧张的神情,然后扭捏地试图接近他,因为雷妮拉说:“这就是伊蒙德,雷杰亚。”

 

  雷杰亚?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天旋地转的一段浸泡着痛苦的回忆随即将他吞没。他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目光的重量,就像他差点掐死他的那个下午。伊蒙德清楚地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他曾经也能做得很好——在阿莉森要求他对雷妮拉和她的一群野种们表现得有好的时候,然而随着年龄渐长,他越来越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憎恨是如此强烈,虚伪又是如此令他想要呕吐。在他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回应——他毫不犹豫地将雷杰亚推开了,并且恶声恶气地、满怀敌意地警告道:“别让他靠近我。”

 

  几乎同时,他得出了一个令他气愤得战栗的结论:那个病恹恹的孩子才是他的儿子,他们设计让他怀疑这一切,再在龙石岛上让这个男孩来顶替他,因为他诞下的那个婴儿夭折了——雷妮拉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代流着他的血?他没能注意到雷杰亚湿漉漉的眼睛里的受伤的情绪,也没能注意到阿莉森的不满,他所做的只是将女儿揽在自己怀中,确保他们不会编造出另一个狡猾的谎言来剥夺他剩下的东西。

 

  如他所愿,在剩下的日子里,那个名叫“雷杰亚”的冒牌货终于不再出现在他眼前。不出所料地,战争开始,路斯里斯的优柔寡断几乎害死了他,他的那几个斯壮兄弟总算死去,就连雷妮拉·坦格利安也死了。伊蒙德并没有感受到复仇的甜美,或许是因为他用这一生酿造的苦果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情绪。他亲手送走了路斯里斯,但镣铐和桎梏仍然纠缠在他身上。他要怎么样才能佯装一切未曾发生,用单纯而酣畅的残忍来掩盖自己被摧毁的过去呢?

 

  至少有一件事他终于有了答案。在雷杰亚被帆船装着送回来之后——就像他当年被送走那样——他冷酷地向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宣布了雷妮拉和她的子女、拥趸悉数一命呜呼的事实。雷杰亚一言不发地握紧拳头,一如那个晚上路斯里斯由于难以忍受的愤怒和烦躁而战栗着指根的关节。伊蒙德终于在此刻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能够让这样给自己带来过狼狈的东西体会到几乎同样的情感——可是当他看见雷杰亚抬起头来直视他的时候,他突然又感到一阵慌乱:那张被极端的仇恨扭曲的脸,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成日沉湎其中。他也曾经在镜中见到过自己的脸,就和他一直试图否认和自己有任何亲缘关系的这个男孩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如出一辙,每一道褶皱、每一块绷紧的肌肉、每一处被牙齿咬得发白的嘴唇——雷杰亚·瓦列利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词:“弑、亲、者。”

 

  伊蒙德·坦格利安终于确信这是自己亲生的那个头生子。但这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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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很雷的泥塑文学预告

伊蒙德坚信他的孩子被偷走了。他满怀厌恶地盯着摇篮里那个抽噎着的、皱巴巴又通红的小怪物。他们一定把他的孩子换成了眼前的这一个——他或许没能生下雷妮拉和阿莉森梦寐以求的Alpha继承人,于是他们把这个婴儿放进摇篮,以替代他诞下的新生儿。这决不会是他的儿子。雷杰亚在他腹中时时胎动,不会孱弱得像是被强行从土壤里拔出来的苍白幼苗;他也丝毫没有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任何来源于自己的特征,他看起来只像路斯里斯。他在极度的狂悖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路斯里斯的私生子。又干脆不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的儿子。这个恶心的婴儿的到来剥夺了他在这盘他母亲一手操控的棋局里最后的一丁点价值,更何况那压根不是他的骨血;雷妮拉...

伊蒙德坚信他的孩子被偷走了。他满怀厌恶地盯着摇篮里那个抽噎着的、皱巴巴又通红的小怪物。他们一定把他的孩子换成了眼前的这一个——他或许没能生下雷妮拉和阿莉森梦寐以求的Alpha继承人,于是他们把这个婴儿放进摇篮,以替代他诞下的新生儿。这决不会是他的儿子。雷杰亚在他腹中时时胎动,不会孱弱得像是被强行从土壤里拔出来的苍白幼苗;他也丝毫没有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任何来源于自己的特征,他看起来只像路斯里斯。他在极度的狂悖中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路斯里斯的私生子。又干脆不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的儿子。这个恶心的婴儿的到来剥夺了他在这盘他母亲一手操控的棋局里最后的一丁点价值,更何况那压根不是他的骨血;雷妮拉现在一定迫切地希望他尽早死去,好为她的宝贝儿子寻找一位身世更加清白更加驯顺的妻子;路斯里斯或许也如此祈祷。那些出自本能的天真的构想,关于亲缘和陪伴的构想就这样烟消云散。当他醒来时,没有人在他身边。只有窗外的无尽的黑暗一点点蚕食着远处丑陋的建筑。而他绝望地嗅闻着自己的皮肤,想要再度看见某些能够证明他曾经期待的那个孩子存在过的痕迹——他找到了鼻尖淡黄色的斑点、腹部多出的赘肉和尚且浮肿的脚趾,别无其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渴得要命,以至于想要把自己溺死在水中、假装无需面对满地狼藉的真相。他仅仅知道的是,必须要杀死某样东西,一切才会回归最初的模样。可是他应该杀死什么呢?伊蒙德带着摇摇欲坠的膝盖走出卧室,每一步都更像是踩在云端,好像下一步就会坠落摔死。他推开那扇门,然后有了答案。

  

他必须杀死它。

生命的影片突然闪现。

随便语擦路斯蒙德找找感觉

我有时能够在路斯里斯那对棕眼中看到黄昏。两颗并非坦格利安颜色的眼珠。我伸手去碰它们,路斯里斯·斯壮不可抑制地眨眼,然后再睁开,余晖就那样从他鬓发的缝隙间流淌而下。看着我。我说。他就转过头来像只瞪眼的鸽子蠢兮兮地盯着我瞧,好像那样就能掩盖自己对于我那只盲眼的慌乱。于是我拽着他的领子、往他的颧骨上来了一拳。清晰可见地,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小路·斯壮没有质疑或是责怪。我们都心知肚明这种粗暴简单的行为从来都毫无缘由。就像我不需要更多理由去憎恨、不需要更多理由说服自己别任由他乖顺地示弱——只需要放任我们两人溺毙在这片夕阳下的潮汐里。结尾又每每如出一辙:他用手掌紧紧包裹住我的...

我有时能够在路斯里斯那对棕眼中看到黄昏。两颗并非坦格利安颜色的眼珠。我伸手去碰它们,路斯里斯·斯壮不可抑制地眨眼,然后再睁开,余晖就那样从他鬓发的缝隙间流淌而下。看着我。我说。他就转过头来像只瞪眼的鸽子蠢兮兮地盯着我瞧,好像那样就能掩盖自己对于我那只盲眼的慌乱。于是我拽着他的领子、往他的颧骨上来了一拳。清晰可见地,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小路·斯壮没有质疑或是责怪。我们都心知肚明这种粗暴简单的行为从来都毫无缘由。就像我不需要更多理由去憎恨、不需要更多理由说服自己别任由他乖顺地示弱——只需要放任我们两人溺毙在这片夕阳下的潮汐里。结尾又每每如出一辙:他用手掌紧紧包裹住我的脸颊,然后说他爱我。可他仅仅是个讨人嫌的杂种。

生命的影片突然闪现。
潮头岛的修士为雷杰亚·瓦列利安...

潮头岛的修士为雷杰亚·瓦列利安在加冕礼时所作的画像。

潮头岛的修士为雷杰亚·瓦列利安在加冕礼时所作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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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声称自己希望能离开潮头岛...

“伊蒙声称自己希望能离开潮头岛。‘我和我哥哥不一样,您知道的。’近年来他变得越发英俊(他还特意留长了耳后的一绺银发,据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请让我留在君临为您效劳。’”

  

*是约稿的路斯蒙德小孩oc

*故事请见合集

“伊蒙声称自己希望能离开潮头岛。‘我和我哥哥不一样,您知道的。’近年来他变得越发英俊(他还特意留长了耳后的一绺银发,据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请让我留在君临为您效劳。’”

  

*是约稿的路斯蒙德小孩oc

*故事请见合集

霏日天

很喜欢潮头岛夫人这种称呼所以搞点露背裙子穿穿,是路蒙(前后有意义)

很喜欢潮头岛夫人这种称呼所以搞点露背裙子穿穿,是路蒙(前后有意义)

生命的影片突然闪现。

黑与绿的继承人/Heirs of Black and Green.5

*血火体,大概是Ws的绿党胜利if。

*实际黑党爽文。魔改时间线有。oc出现有。非常雷人总之就是。

*路斯里斯x伊蒙德要素注意。ABO设定注意。

*就是说我太喜欢雷杰亚了忍不住给他写了个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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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伊耿二世之死

  

  征服后一百四十八年是历史上尤为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的开始,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二世驾崩于君临。据欧维尔国师的记录,国王前几日开始出现浑身疼痛的症状,而这种疼痛很快蔓延到肠胃。但这不是国王猝然去世的理由。据国王的侍酒、亦是他的外甥说,陛下最后饮用的是蓓珊妮王后送来的夏日红。他再度进门、准备拿走酒壶时发现伊耿国王已经不省人事,因此满怀恐...

*血火体,大概是Ws的绿党胜利if。

*实际黑党爽文。魔改时间线有。oc出现有。非常雷人总之就是。

*路斯里斯x伊蒙德要素注意。ABO设定注意。

*就是说我太喜欢雷杰亚了忍不住给他写了个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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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伊耿二世之死

  

  征服后一百四十八年是历史上尤为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的开始,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二世驾崩于君临。据欧维尔国师的记录,国王前几日开始出现浑身疼痛的症状,而这种疼痛很快蔓延到肠胃。但这不是国王猝然去世的理由。据国王的侍酒、亦是他的外甥说,陛下最后饮用的是蓓珊妮王后送来的夏日红。他再度进门、准备拿走酒壶时发现伊耿国王已经不省人事,因此满怀恐惧地找学士寻求帮助。许多人作证说伊蒙找到大学士时满脸是泪,并且泣不成声地恳求道:“请您救救我舅舅。”然而即便是欧维尔大国师也回天乏术,他们只能请来静默姐妹为奄奄一息的国王准备后事。伊蒙德亲王骑乘巨龙瓦格哈尔点燃火葬堆,但伊耿的骨灰在一年后方才下葬于龙石岛,他被安葬在他的妻子与长子旁。阿莉森太后断定儿子遭到谋害,要求严惩真凶——如今她与韦赛里斯国王所生的的三子一女中只剩下伊蒙德这个儿子了。

 

  于是伊蒙·瓦列利安自作主张地开始调查此事。他首先将国王的遗孀囚禁于梅葛楼内,派人严加看管,又严刑拷问其女伴与侍女。据情报总管的记录称, 史铎克渥斯伯爵在君临与王后为伴的次女,以及罗斯比小姐都死在这场审讯中。最终,王后的同伴们都一口咬定是蓓珊妮王后谋杀了伊耿二世,证词却大相径庭。伊蒙便将王后传唤至王座厅,他本人则站在铁王座的台阶上,轻声请她坦白自己是否有弑君的行径。在众人的见证下,蓓珊妮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也并未请求宽恕。于是伊蒙宣布以叛国与弑君罪行处死王后,次日行刑。王后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判决。

 

  各类传记与史书对蓓珊妮谋害国王的动机与她平静接受判决的态度一直持有不同的观点。欧维尔国师与尤斯塔斯修士不约而同地认为她只是厌倦了照顾残废且喜怒无常的国王,同时也害怕自己迎来和卡珊德拉·拜拉席恩相同的悲惨结局。但我们必须在此处提及“蘑菇”与众不同的说法。弄臣声称,伊蒙用言语蒙骗了“头脑本就算不上聪明”的王后。他向蓓珊妮暗示爱意,并且承诺等“时机恰当”,他愿意与她私奔到狭海对岸。王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私自制定了弑君的计划——抑或者伊蒙亦参与其中,这更像是百姓的臆想。蓓珊妮或许没有想到伊蒙真的会对她痛下杀手,又或许她也压根没想到她只是单纯地被利用了:一天之后,王后的首级被挂在了长枪上示众。

 

  绿党接下来亟待解决的问题便是继承人,有人认为应当迎接雷杰亚·瓦列利安入主君临,但也有扶持伊耿二世之女杰赫妮拉·坦格利安成为女王的声音。杰赫妮拉的支持者们忌惮雷杰亚睚眦必报的个性,而这也正是大多数人的顾虑。正当御前会议为此争论不下时,伊蒙·瓦列利安开口了:“我的哥哥与姐姐皆已叛国,他们与异邦人勾结;我的表姐没有统治的能力;为今之计,我认为我才应该是登上铁王座的那一个——舅舅生前也曾经私下吐露有立我为继承人的想法。诸位,我身上流着黑党与绿党的血,我也将会是黑与绿的继承人。”

 

  欧维尔在《真史》中记录道:“伊蒙·瓦列利安的野心与能力都昭然若揭,但看向他的目光仍然混杂着怀疑与不满。使得僵持不下的局势发生转变的是情报总管拉里斯·斯壮,伯爵点头称是,然后向他宣誓效忠,紧接着的是都城守备队队长,再是新任御林铁卫队长维里·费尔。泰勒·诺科斯提出抗议,费尔爵士便一刀割了他的喉咙,侍卫们拖走他的尸身,再也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伊蒙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加冕仪式。他相当客气地请伊蒙德亲王前来参加,后者对他称得上迕逆的种种行为始终不置可否,或者说是毫不关心,最后也同意在仪式上为他加冕。伊蒙又将御林铁卫重新扩充至七人,而其中三人是他与都城守备队混迹时结识的,剩下一位才是正经涂抹过圣油的骑士。


  在伊耿·坦格利安二世去世五天后,伊蒙·瓦列利安在铁王座上宣布自己为“伊耿二世钦定的继承人”,至少几千人前来观礼、注视伊蒙德将曾经属于兄长的瓦雷利亚钢红宝石王冠戴在幼子额头上。与始终面无表情的亲王不同,新国王始终面带微笑,膝盖上横放着瓦雷利亚钢剑“黑火”,但他很快严肃地宣布自己的兄姊为密谋叛国的罪人,要求他们前来君临屈膝效忠,他则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如同十几年前的伊耿对雷妮拉承诺的那样,伊蒙向雷杰亚允诺龙石岛亲王的身份,并且同意让维桑尼亚继承潮头岛。欧维尔国师与“蘑菇”不约而同承认的是,经过这几年在君临的生活,伊蒙在平民中比雷杰亚更受欢迎和尊敬。

 

  至于雷杰亚对此作何反应,欧维尔国师、“蘑菇”与雷杰亚日后的伴侣戴伦各有说法。大学士声称雷杰亚听到弟弟自立为王的消息后恶毒地诅咒伊蒙与绿党成员,几乎起了直接骑上龙将君临焚烧成灰烬的念头;弄臣则试图让我们相信少年国王心中的绝望与悲痛更甚于愤怒,因为他对自己的血亲仍然抱有希望,他决定即刻启程返回龙石岛,计划与他的御前会议商讨对策。在此必须提醒诸位的是,前两位记录者当时都并未身处赫伦堡,因而这两段史料的可靠性有待商榷。戴伦·坦格利安在此处提供了雷杰亚本人多年以后回忆此事的说辞:“他有些惭愧地承认自己听完那封‘大逆不道地要求他臣服‘的信件后暴跳如雷,立即将手边的金杯掷向地面,力道之大以至于杯子的一角凹陷了进去。”第二天清晨,雷杰亚带走了西蒙·斯壮作为人质,留下赛提加家的次子和他带来的五百人驻守赫伦堡。

 

  无论如何,雷杰亚最终没有直击君临。而伊蒙·瓦列利安也绝非是个能够被轻视的对手——他写信通知葛雷乔伊家族,表示等“叛乱平复”后会考虑让他们“恢复古道”,但要求是他们的舰队登陆并且进攻河间地,阻止三叉戟河流域支持雷杰亚的诸侯领兵南下。尔后他又命令兰尼斯特家族协助葛雷乔伊的突袭。西境人似乎起初并不愿意与长久以来困扰他们的铁民合作,但伊蒙手上仍握有兰尼斯特小公爵这一有力的人质,因而凯岩城与其麾下诸城不得不带兵出击。雷杰亚·瓦列利安离开后,河间地就此再度陷入战争。徒利公爵起初与亚莉珊·布莱伍德伯爵等支持黑党的领主合力阻击铁民,据说布雷肯家原本打算趁虚而入(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是绿党忠实的拥护者),但西境与派克岛派来的军队不分敌我地烧杀掳掠,这迫使布雷肯伯爵不得不改变立场,寻求他们的宿敌、亦即是布莱伍德家的合作。由于对方人数众多,黑党军陷入劣势,徒利公爵明智地决定将战策转为防御。亚莉珊仍旧在率众撤退时一箭射穿了敌军为首的阿尔顿·葛雷乔伊的左眼,第二箭则正中脖子。然而经此一战,河间地的黑党军队元气大伤。除此之外,斯壮家族始终态度暧昧,选择中立。

 

  雷杰亚回到了龙石岛。他心情沉重地向雷妮丝夫人与维桑尼亚公主转告弟弟背叛自己的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维桑尼亚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可以作为信使去君临。我必须和他谈谈。”

 

  “他既然已经如此决定,那么还有什么可谈的?”雷杰亚反问道,“如果他把你扣下怎么办?”

 

  “伊蒙不会这么做。”维桑尼亚似乎对此相当肯定。“这是我一定要办的事。倘若你不同意,我也只能违抗你的命令,国王陛下。”她很少表露出如此强硬的态度,就连雷杰亚也不得不让步。雷妮丝夫人对此表示担忧。但维桑尼亚仅仅露出一个微笑:“我了解他,就像我了解雷杰亚一样,不必担心。”

 

  维桑尼亚很快就骑乘贪食者出发。欧维尔学士记录称,维桑尼亚公主与巨龙出现在红堡上空时,国王在窗边抬手示意都城守备队不要进攻。《真史》与《荣光》中关于这对姐弟并不愉快的谈判的内容基本一致,不少人见证了维桑尼亚带着“暗黑姐妹”进入王座厅,坐在“征服者”伊耿手下败将的无数把长剑铸成的王座上的是她的弟弟伊蒙,伊蒙德亲王则站在他的左侧,御林铁卫们在台阶处并排而战。公主面无惧色,她缓缓走上王座前的阶梯,在那些狰狞的黑色钢铁棘刺中穿梭,宛如一轮初升的新月。

 

  “弟弟,”她说,“现在还来得及,降下叛旗,雷杰亚会原谅你。”

 

  伊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向长姊伸出一只手,仿佛是在邀请她跳舞:“你应当加入我,姐姐。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权力,我们可以并肩统治七大王国;我也可以给你自由,不论你想去哪里,我知道责任与荣耀非你所求。只要我是国王,我可以给予你一切。但雷杰亚不会,雷杰亚的统治需要你,而你已经厌倦了宫廷,对不对?我不会要求你拿起剑与长枪对抗他,你只需要回到潮头岛,暂时管理好你的封地。”

 

  “我是雷杰亚最坚定的盟友。”维桑尼亚回答道,“我们兄长的继承权与生俱来、无可辩驳。”

 

  伊蒙收起了笑容。他礼貌地请姐姐离开,并示意跃跃欲试想要扣留公主的御林铁卫不要轻举妄动。而伊蒙德亲王平静地旁观一切发生,并未和女儿有任何交谈。维桑尼亚本想和妹妹见一面,但被弟弟拒绝。“我把她照顾得很好。”他说。于是维桑尼亚就这样带着她的遗憾回到了兄长身边。正如她所宣誓的那样,她一直是雷杰亚最忠实的伙伴,从前如此,将来也是。

 

  获知维桑尼亚谈判失败的消息,雷杰亚似乎并未感到意外。他更关心的是雇佣兵能否悉数登陆、夺回河间地,然后南下。雷杰亚为三叉戟河流域的那次失败而患得患失。可他也清楚,眼下再度出发征服河间地是个愚蠢的决定。曼德勒伯爵的来信使这件事出现了转机。“我记得对你祖母的承诺,也记得你的叔叔如何造访北境。”伯爵在信中如此宣称,然后委婉地希望继续与瓦列利安家的婚约。就像是杰卡里斯曾经做过的那样,雷杰亚决定让弟弟在战争结束后迎娶曼德勒伯爵的小女儿。维桑尼亚当即断言伊蒙不会对这桩婚事满意,然而雷杰亚决心已定。婚约就此立下。

 

  君临的新国王对封臣们的忠诚则有另外的观点。他要求各家族为他送来一位继承人,以保证诸侯忠诚无贰。他在檄文中将兄长斥为与野蛮人勾结的叛贼,声称自己才是正统的铁王座继承人,并且下定决心要联合臣下抵御外敌。雷杰亚则将弟弟视作绿党的走狗,认定他的行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路斯里斯·瓦列利安与伊蒙德·坦格利安的两个儿子就这样朝着各自的道路走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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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看二舅的眼神:what a cr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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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妈说前几天晚上梦见被伊...

  跟我妈说前几天晚上梦见被伊蒙德追杀,我妈说你做贼心虚吧,惦记小路所以做梦被二舅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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