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费】怀璧其罪(三十)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泰伦麦提点点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言语之中骄傲溢于言表:“是啊。熙尔玛丽恩从小就是个让我很省心的孩子,又聪明又能干,还那么的美丽。在我的妻子离开去往曼督斯后,她就是我的唯一。我实在没法想象,如果这些年来没有她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又转过眼来看着芬国昐:“熙尔玛丽恩是我的骄傲。我不过是个没什么成就的、再普通不过的诺多工匠而已,但我的女儿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珍宝,在这阿尔达之中,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芬国昐笑了笑,这可是天生自带魔力的费艾诺啊,只要与她接触就......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泰伦麦提点点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言语之中骄傲溢于言表:“是啊。熙尔玛丽恩从小就是个让我很省心的孩子,又聪明又能干,还那么的美丽。在我的妻子离开去往曼督斯后,她就是我的唯一。我实在没法想象,如果这些年来没有她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又转过眼来看着芬国昐:“熙尔玛丽恩是我的骄傲。我不过是个没什么成就的、再普通不过的诺多工匠而已,但我的女儿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珍宝,在这阿尔达之中,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芬国昐笑了笑,这可是天生自带魔力的费艾诺啊,只要与她接触就很难不被吸引,更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之人:“我明白,自我见到她以后,就知道这世间没有人能不爱熙尔玛丽恩。”
“殿下年岁与我相仿,如果在一般昆迪结婚的年岁就结婚了的话,您的孩子现在也该和熙尔玛丽恩差不多大了。”泰伦麦提的灰眼睛紧盯着芬国昐,“我相信如果殿下有孩子的话,肯定很可爱。”
芬国昐的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前世的四个孩子,便赞同地点头道:“那是自然。”
“既然殿下想要孩子,那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呢?不是我说,这对于您来说应该并不难。”
芬国昐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想要结婚的话那当然很容易,但我只想娶我喜欢的女子,可惜到目前为止都没碰到合适的。不过,话说你一个单身父亲,努力把熙尔玛丽恩拉扯长大,日子应该并不容易。”
“好在有我妹妹主动来帮忙,所以也还说得过去。”泰伦麦提笑笑,“而且她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小就懂得帮忙承担家务。当然,如果她阿米还在世的话,生活会容易许多。但是每次看到熙尔玛丽恩的笑脸,看到她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我就觉得吃多少苦都值得。我愿意为了她每天努力工作,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作为她的阿塔,我希望她能在这维林诺快乐幸福地一直生活下去。”
芬国昐点点头:“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你想过没有?熙尔玛丽恩的美貌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这次的事情有我帮你解决了,但以后会怎样你有没有考虑过?”
泰伦麦提的脸色阴沉了一下,他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我当然知道熙尔玛丽恩是个漂亮的孩子,但的确,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会给她招来这次的飞来横祸。一想到如果不是她自己警觉聪明,她现在大概已经不得不违背自身意志和那个阿兰都尔订婚了。作为她的阿塔,我每次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揪心,难受得不行。”
同样的心情芬国昐在前世得知阿瑞蒂尔被黑暗精灵埃欧尔诱拐成婚时也体验过。虽然阿瑞蒂尔当时成年已久,可对于父亲来说,自己的儿女不论多大年岁都是自己的孩子。身为人父,当时的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父亲,连女儿都保护不好,甚至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个不尽责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芬国昐想到了放弃自己的计划,毕竟计划的代价是另一位父亲会悲鸣泣血直到这个乐章的尽头,他能够共情那种心痛无比的感觉。然而,当费艾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时,芬国昐还是硬起了心肠,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费艾诺和她前世的七个儿子们能够重新拥有享受王族生活的权力。于是,他给泰伦麦提的酒杯里重新倒满了酒——他已经示意仆人把麦酒换成了后劲更强的冰葡萄酒:“我还没有孩子,但大概能够想象你的心情。不过,我说句实话,现在已有不少贵族见过熙尔玛丽恩了,难保不会有别人动了心思。而且下次你们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就不好说了。”
泰伦麦提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他眉头深锁:“殿下,这也是我担心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们父女俩在我这里住这两个月吗?”芬国昐没有直接回答泰伦麦提的问题,而是像闲话家常那样转移了话题,“其实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安全回家。那个阿兰都尔虽然只是个中级贵族,但他家有很多姻亲,其中不乏诺多的大贵族还有泰勒瑞那边的一些重要家族。如果我只是单单处理了阿兰都尔和他的家族,就算我把他的罪行完全公之于众,他的姻亲还有其他交好的家族也免不了心中不忿,肯定会有人想找你们的麻烦。所以,我只能花一些时间去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但我身为王储,也不可能在这些家族没有犯事的情况下去处罚他们,能做到这些就是我的极限了。”
泰伦麦提感激地看着芬国昐:“殿下为我们考虑这么多,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不知道要怎样感谢殿下才好。”
芬国昐挥挥手:“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件事我既然决定亲自处理了,就要做到尽善尽美。而且,你们这次还给了我把那些贵族们敲打一番的机会,所以于情于理我也该帮你们。不过,你们只是普通的平民,我并没有理由一直保护你们下去,毕竟王族必须对臣民公平对待不能携带私情,否则我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殿下已经做了很多了,我也明白我们不能永远麻烦殿下下去。”泰伦麦提点点头,的确,等到他和费艾诺回家之后,就不再身处芬国昐的羽翼之下需要依靠自己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芬国昐摆出了关心的姿态,“这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
泰伦麦提又猛喝了一大口酒,酒精的后劲已经上来,他的面孔变得红润,眼睛里也有了些水光:“还能怎么办?熬到熙尔玛丽恩成年,然后她就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去塔尼魁提尔山侍奉维拉,维拉们的力量会庇佑她。”
“那她就没有下山回家探望你的时候吗?或者,你打算像失去妻子那样永远失去女儿吗?虽然她还活着,但不会再与你生活在一起,你连见她一面都很困难。”芬国昐也喝了口酒,慢慢地发出了这诛心之问,“而且,维拉们只接受成年昆迪作为祭司或学徒,在她成年之前的这段日子你打算怎么保护她?让她每天足不出户直到成年吗?”
可怜的泰伦麦提被芬国昐说得简直要哭出来了。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也更容易打开心扉展露出真实的想法,也更难察觉他人话语中的陷阱。只见他几乎毫不思索地回答:“可这样也比让她跟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好,我忍受思念之苦不算什么。”
“你真能忍住吗?”芬国昐毫不留情地说,“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与你相依为命,你能忍耐见不到她吗?可只要她从塔尼魁提尔山上下来,只要她一朝没有缔结婚姻,就要面对有心之人的觊觎。而且到那时她已成年,有心之人不会像现在这样给她缓冲的时间,等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而且就算现在是未成年,也难以保证她不会被人强迫定下婚约。难道你从今以后,直到阿尔达尽头都不敢让她单独出门吗?就算你受得了,熙尔玛丽恩能接受吗?”芬国昐心说,那可是费艾诺,自由自在喜欢到处旅行、热爱自由的精灵,任何稍微对她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才不会接受出门在外走到哪里都得有人护送。果然,泰伦麦提闻言沉默了,只是拿起酒杯,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一副喝闷酒要把自己喝得倒下的态度。
芬国昐冷眼看着他,时不时还帮他斟满酒杯,直到他看泰伦麦提有了喝醉的迹象时,才伸手拦住了对方伸向酒壶的手:“你不能再喝了,不然要醉的,明早你就没法早起了。”
泰伦麦提却挥开了他的手:“你不用劝我。我心里现在难受,只想喝醉了暂时忘记这些。”说着,就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但他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酒洒在桌子上不少。
“你何必如此自苦?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芬国昐说道。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泰伦麦提没有管他,酒精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让他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许多平日里不会说出口的话,“我的妻子为了孕育熙尔玛丽恩耗尽了力气,不愿意再与我共同生活去了曼督斯,而且无论我怎么呼唤她都不肯回来。我大概真的在她看来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吧,以至于她要抛弃我。不过,我还是感谢她至少将熙尔玛丽恩留给了我。可我是个没用的阿塔,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愧对亡妻生前的期望和嘱托。我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做错了什么?熙尔玛丽恩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碰到这样的事?”他的声音哽咽,听起来随时要哭出声了。
芬国昐一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泰伦麦提迷蒙地抬起眼看着芬国昐,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您有办法。”
芬国昐点点头:“你可以把熙尔玛丽恩送到宫。”
泰伦麦提放下酒杯,手放在桌面上撑着头,努力地思考着,过了许久才抬起那双有些充血的灰眼睛有些迟疑地说道:“殿下,您是建议,让熙尔玛丽恩入宫吗?”
“正是如此。”芬国昐答道,他微笑地看着泰伦麦提,“这是最完美的办法。入宫的话,有王族庇护,自然不会有任何贵族冒着得罪王族的风险去伤害她。而我也不必顾虑身份之别而无法帮助你们。”
泰伦麦提陷入了沉思,芬国昐也不打断他的思路,只是再度在他的酒杯里倒满酒液。半晌泰伦麦提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如果熙尔玛丽恩进宫的话,是以什么身份呢?我记得要进王宫做侍女的话必须成年了才行。”
这正是芬国昐之前思考权衡许久后得出的答案,只见他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侍女必须成年,但我并未打算以这个名义让熙尔玛丽恩入宫。要我说,以‘被王族收留教养的女孩’为理由就行。”
“殿下打算将她收为养女吗?”泰伦麦提惊呼一声,“殿下,这可使不得啊。”
芬国昐很不客气地反驳道:“当然不是养女,我一个未婚昆迪如果有了养女,还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做义妹也不合适,因为那样我得得到阿塔和阿米的认可,还得昭告整个维林诺,真的是非常麻烦。所以我打算让她到我阿米那边去住,可以学一学宫廷的规矩礼仪仪态。这对她的将来很有好处。”
泰伦麦提有些心动,他迟疑道:“确实如此……可是,”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芬国昐,“这样做对殿下有什么好处呢?我虽然是个平民,很多王族贵族的规矩和弯弯道道我不懂,可我不是个傻子。我不是没注意到,自从相遇以来,您一直对熙尔玛丽恩特别照顾,为她破了许多例,现在更想接她入宫。您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芬国昐倒是希望可以直接以王储妃的身份将费艾诺迎入王宫,但他同样很清楚如果他真这样说了这父女俩就会直接跑路——虽然不是找不回来,但能省些力气的话为什么不省一些呢?而且他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影响泰伦麦提对他的信任程度,所以万万不能让对方起警觉之心。于是他便微笑着回答:“这事儿说起来还跟我的姐妹们有些关系。我姐姐现在跑去塔尼魁提尔山上去侍奉她敬爱的维拉们,长年累月不着家,就连我和我阿米,除非去山上拜访梵雅族的亲戚,否则就连我们都几年见不到她一面。而我妹妹嘛,成年后也是在整个阿门洲到处游历,最近听她说她还有了恋人,估计婚事将近。至于我弟弟嘛,更是常年和他老婆跑去澳阔泷迪住。你看,现在我阿米身边就只剩下我了。所以啊,她拜托我找个年轻女孩子给她作伴,让她在深宫中的无聊生活增加点趣味,直到这个女孩成年为止。不过她也说了,作为进宫的补偿,她不光会给予优厚的金钱酬劳,还会承担起教育职责。条件嘛也很简单,平民贵族不限,但要又聪明又漂亮。自我见到熙尔玛丽恩以后,就觉得她很符合这个条件,想让她进宫去陪伴我的阿米。”
芬国昐边说边在心里默默地向茵迪丝道歉,因为茵迪丝的身边根本就不缺年轻漂亮给她解闷的女孩子,他这么说纯粹是给自己做挡箭牌罢了。但这个理由很显然是说服了泰伦麦提,他沉吟着说:“原来是王后陛下找人啊,确实条件优厚。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职位会有很多地位更高的女孩子想要,我不想让熙尔玛丽恩成为众矢之的。”
芬国昐心道这个泰伦麦提的戒心也太强了,但面上还是一脸认同地点点头:“我一见到熙尔玛丽恩就觉得投缘,而且她真的是个很可爱很赏心悦目的女孩子,我相信我阿米也会喜欢她的。我之所以现在才提这件事,也是有和你一样的顾虑,怕她进宫后被其他眼红这个职位的贵族女子针对。但是,现在提是因为我还是觉得如果她进宫的话,你们就都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在王宫,在我阿米的庇护之下,至少她在成年前安全无虞。而且,”他凑到泰伦麦提耳边放低了声音,“就凭熙尔玛丽恩的条件,去拜访我阿米的那些贵夫人中肯定会有看中她的。如果她改变了主意想结婚的话,也可以很轻松地在诺多的高层贵族子弟中挑一个她也喜欢的嫁了,我阿米和我都会帮她成事。你想想看,熙尔玛丽恩只有结了婚才会真正安全,不会再被人觊觎。如果你同意让她进宫,这就是个一石三鸟的好事。我阿米有人给她解闷,你不用担心熙尔玛丽恩的安全,还可以借机帮她物色好的结婚对象。”
芬国昐本以为这三个理由一给出来,泰伦麦提就会立刻同意,然而对方却站起了身淡淡地笑道:“殿下给的条件的确优厚,给的理由也让我无法拒绝。但正因如此,我才要拒绝殿下。”
芬国昐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沉下脸来:“这怎么说?”
“因为熙尔玛丽恩如果进宫那必定是孤身一人。”泰伦麦提叹了口气,“我虽然相信我女儿的聪明才智和应变能力,可她年纪还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她那个向来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恐怕就算被欺负了,也会因为害怕我担心不会跟我说。而且,”他的目光直直看向芬国昐,“王族可以庇佑她不受贵族的侵害,但你们王族呢?你们可以是她的保护者,可谁又来保护她不受王族的伤害?我不能容忍我的女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人伤害,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对我来说就已经太多了。”
芬国昐勉强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道费艾诺的灵魂可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岁的老精灵了,在前世把整个诺多族都搅得天翻地覆,但在面前这男子眼中她却是个年轻娇嫩需要保护的小女孩。而且,他没想到泰伦麦提的保护欲居然这么强。面上他还是微微一笑:“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不过,孩子终归要长大脱离你的羽翼,去追求她自己的天地,你不可能永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我妹妹,当初离开提利安去远行时我的阿米也非常不舍,但还是在给了她护卫后放她离开了。你看,你我年岁相仿,你可以就当把女儿暂时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虽然看望不太方便,但都在提利安城里,总归不用跑很远去见她。”
泰伦麦提喟叹一声,忽然转移了话题:“殿下应该知道吧?熙尔玛丽恩的父名是弥瑞尔。虽然这在诺多族工匠的女儿们中是个再常见不过的名字,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用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却是我的心声,她就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是我如珠如宝、从小娇宠长大的女儿。任何一个看重自己成果的诺多工匠,都不会轻易放手自己最珍贵的造物。除非是她日后选择的丈夫,否则我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所以殿下,对不起,无论您提出怎样优厚的条件,我都不会让她入宫。”
芬国昐简直要被气笑了,怪不得命运这一次会选择泰伦麦提做转生成为平民的费艾诺的父亲,因为这两个人在本质上有些东西实在是太相似了。费艾诺什么性格芬国昐不要太了解,那是个自由惯了、最讨厌被逼迫压制的精灵,所以他立刻意识到不能再劝说下去了,否则引起泰伦麦提的逆反心就更不好办。对付这样的人,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引导对方的行为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他顿时庆幸自己之前做好了计划,便立刻微笑着说:“我今天只是和你商量,所以无论你是否接受我都不会介意。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事就算了。可是,我这个建议在熙尔玛丽恩成年前一直有效,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我会告诉我私宅的门卫和管家,你要过来他们就会告诉我,我就会来见你。”
“但我要是改变了主意同意让她进宫,成年之前她就不能回家了是吗?”
芬国昐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还是狠下心点点头:“是的,你如果改变了主意就不能再更改了,熙尔玛丽恩就得在王宫里一直留到她成年,但还是可以回家探亲。毕竟进宫不等于她和你断绝关系和来往,你还是她的阿塔。”
“那既然如此,还是让我暂时保留改变主意的权力吧。”泰伦麦提向芬国昐行了一礼,“感谢殿下今天的酒菜,我们父女今天都很开心。也感谢殿下过去数月来对我们的照顾,和帮助我们解决麻烦。”
芬国昐轻轻挥了挥手,淡淡地说:“这不算什么,这也是我身为诺多王储该为我的臣民们做的事。哦,对了,之前查案时阿兰都尔给你们的那些东西都被当作证物收走了。但他毕竟还是害你们好几个月工坊都没法开门,无论是生意还是生活都受到了巨大影响,所以我从他的家族被抄查出来的财产里拿出了一部分给你们做补偿金。虽然补偿不了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但总归是聊胜于无。”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汇票递给了泰伦麦提。
对方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但在看清上面的数字后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这……这钱也太多了……殿下,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我虽然有损失,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这么多钱我绝对不能收下。”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将汇票还给芬国昐。
看着急得团团转、说话都结巴了的可怜男子,芬国昐却只是摆摆手:“不用担心,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不去兑现这张汇票,我就会让人把现金直接送到你的家门口。”
泰伦麦提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谢谢殿下的好意了。”他知道如果芬国昐真这么做了,那他就钱财露白今后永无宁日,而且还会落下个出卖女儿名节换取巨额财产的恶名。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收下,日后再想办法把多余的部分慢慢归还给国库。
芬国昐捏了捏自己的衣襟口,其实他今天准备了两张汇票。一张是他刚刚给泰伦麦提的那张大额汇票,那是从阿兰都尔的家族查抄来的全部财产——现在这个曾经根深叶茂、财富惊人的家族只剩下了两套在富人区的房子和几个仆从。他现在只要让人稍微在阿兰都尔家族的亲戚和曾经的友好家族中透露一点风声,说被没收的财产都落入了泰伦麦提手里,那么除非芬国昐亲自出手,否则眼前这个敢违抗他的男人就不会再有宁日,那些人只会想尽办法逼迫泰伦麦提将财产交还给阿兰都尔。
虽然将阿兰都尔那些当初参与劫掠费艾诺的手下以及背叛师门的维蓝迪尔全都毫不留情地流放了,但芬国昐之前并没有彻底地清扫阿兰都尔和其家族的全部影响力,只是剥夺他们的贵族身份降为平民。毕竟阿兰都尔试图劫掠平民少女为妻还有家族的一些非法经营虽然有错,但许多年轻贵族子弟都犯过类似的错误,降为平民已经算罚得很重了。但对于胆敢觊觎费艾诺的阿兰都尔,芬国昐却从来没有打算从轻发落。他之前留了一手没有把事做绝,就是为了利用阿兰都尔的复仇之心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阿兰都尔必定会犯错,之后才能被彻底打垮、被永远流放出提利安。
如果今天泰伦麦提直接同意了让费艾诺进宫,那芬国昐就会把那张数目小得多的汇票交给对方,那才是真正可以安心收下的工坊补偿金。因为达到目的的芬国昐不需要再使用这种类似陷害的方法了,那费艾诺这一世的家人也可以少受点罪。可惜,泰伦麦提还是选择了更艰难的那条路。不过,在芬国昐看来,让泰伦麦提和费艾诺再次意识到他们面对王族的无能为力也没什么不好,今后也就不会再这么总想着反抗了。他站起身愉快地笑着对泰伦麦提说:“行了,我看酒喝得差不多,谈也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这样才不耽误你明天一早回家。”
【熊费】怀璧其罪(二十九)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芬国昐尴尬地笑了一声,不知道茵迪丝如果知道前世她和费艾诺的关系,还有两人之间尴尬的相处模式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只听茵迪丝又说:“听着,阿拉卡诺,我接受你的作为是因为我不愿意你失望,但今后你们之间如果有矛盾的话,我会站在她那一边,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虽然这不是芬国昐期望听到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一世茵迪丝对费艾诺印象好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毕竟他也不希望今后婆媳关系像上辈子继母子关系一样鸡飞狗跳,那样他的头可就不知道要疼多久了:“阿米你说得对。我回去后要安排她入宫的事,希望尽......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芬国昐尴尬地笑了一声,不知道茵迪丝如果知道前世她和费艾诺的关系,还有两人之间尴尬的相处模式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只听茵迪丝又说:“听着,阿拉卡诺,我接受你的作为是因为我不愿意你失望,但今后你们之间如果有矛盾的话,我会站在她那一边,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虽然这不是芬国昐期望听到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一世茵迪丝对费艾诺印象好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毕竟他也不希望今后婆媳关系像上辈子继母子关系一样鸡飞狗跳,那样他的头可就不知道要疼多久了:“阿米你说得对。我回去后要安排她入宫的事,希望尽量几个月内定下来。”
茵迪丝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我不赞同你的作为,也很可怜那孩子,但为了你我这次不得不昧着良心同意。”她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不要过多地伤害她,至少,让她在入宫前能够好好地与家人道别。毕竟身为平民出身的王储妃,她日后就不会再与家人有什么相处的机会了。”
芬国昐心道,果然是知子莫如母,茵迪丝看出了费艾诺一朝进宫他就不会再让她回家的事实。于是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阿米放心,我会的。”
第二天,芬国昐又找到了芬威,将他之前对茵迪丝所讲的内容基本复述了一遍。芬威作为一个同样深爱儿子的父亲,他虽然觉得芬国昐的行动在道德上有所欠缺,但还是首肯了。相较心软的茵迪丝,芬威并未对费艾诺表现出任何同情的态度,甚至还觉得这对一个平民女孩来说是很好的归宿。可芬威还是建议芬国昐多给费艾诺这一世的家人们一点经济方面的补偿,尽管这相较于泰伦麦提的损失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
在得到了父母亲的首肯后,芬国昐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这天晚上,芬国昐和费艾诺父女俩一同吃过晚餐,在三人即将吃完之际泰伦麦提突然叫住了他:“殿下,明天是我女儿的受孕日纪念,她即将诞生在这阿尔达之中三十三个双树年了。虽然这对殿下而言可能并不方便,但我希望殿下能允许我好好和她过一个生日。”
芬国昐原本正愁着怎么提起这个话题,结果他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于是他微微一笑:“竟然是熙尔玛丽恩的受孕纪念日吗?你不说我都忘了。行,需要什么就跟厨房说一声,不用和我客气。我明天也会回来和你们一起庆祝。”
泰伦麦提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殿下,这再好不过了。”
芬国昐笑笑,没有接话。他瞟了仍旧坐着的费艾诺,只见她灰色的眼睛微垂着没有看他,但神色如常看不出兴奋也看不出不开心。于是,他笑着说道:“熙尔玛丽恩,你的受孕纪念日要到了,不开心吗?”
费艾诺闻言抬头看向芬国昐,前世今生他已经过了许多生日,他早就不会像年轻精灵一样为此而兴奋了。而且,他有种这个生日过后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的预感,所以也开心不起来。但芬国昐问了他又不能避而不答,于是他只好勉强地微笑了一下:“我很开心,不过,殿下不觉得,如果我能在我自己的家里度过的话,我会更开心吗?”
泰伦麦提听了这话立刻紧张起来,他的视线来回在芬国昐和费艾诺之间转来转去,见芬国昐没有生气的样子,便连忙拉了拉费艾诺的袖子:“你怎么这么和殿下说话?殿下是好心。”
还没等费艾诺回答,芬国昐就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要紧,你们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想家是正常的。”他又看向费艾诺,意有所指地说道,“熙尔玛丽恩,我明天会送你一样你礼物,所以,明天务必要和我一起庆祝。”
费艾诺看着芬国昐那张平静的面孔,一时间竟吃不准他打的什么注意,于是便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那我就先谢过殿下,在明天之前都会好好期待。”芬国昐淡淡地点了点头,就差这么几天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费艾诺计较。
在芬国昐离开后,泰伦麦提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费艾诺:“殿下一片好意,你怎么就?”
费艾诺闻言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他看着泰伦麦提轻声说:“阿塔……在殿下身边我觉得好累,我现在只想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这富丽堂皇的宅子,只是他的家,我不想在这里度过我的受孕纪念日。”
泰伦麦提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上前将费艾诺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熙尔玛丽恩,我可怜的孩子,我知道,那是殿下,诺多族中地位第二高的昆迪……你心里有压力很正常。听阿塔的,就再忍忍,他总不至于一直让我们待在这里。至于明天,我只是觉得,无论我们身在哪里环境如何,拥有无尽生命的我们不要忘记给自己寻找一些欢乐,所以我希望至少可以给你做一顿大餐让你开心一点。”
听了这话,费艾诺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闭上眼睛,将头更深地埋在了泰伦麦提怀里,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千钧重担与对方一同分享一样:“那么,阿塔,明天给我做皮皮虾。”
泰伦麦提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好。”皮皮虾这种食材实在过于市井登不了大雅之堂,所以芬国昐虽然酷爱海鲜,但他们在这府邸中住了这么久也从来没吃到过,倒是大个生蚝、龙虾、金枪鱼还有其他很多海鲜都吃了不少,甚至连从靠近赫尔卡拉赫冰峡的北方冰冷海水中捕来的雪蟹都吃过几回。虽然这些食材一样更比一样贵,不少还是平民吃不到的高档食材,但那些都不是熟悉的、家的味道。泰伦麦提知道如果他去要求芬国昐府上的厨子做顿辣炒皮皮虾的话,那些厨师基本上会直接将他轰出厨房,所以他决定明天去请求府邸中负责采购的仆人帮他买些皮皮虾来,然后自己亲自去下厨制作。他相信,既然芬国昐已经说了需要什么直接开口就行,那些仆人会乐意帮他的。
这一晚,芬国昐在办公室中忙到了泰尔佩瑞安都大亮了。当他结束工作时,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数份文件。相信这样一番作为之后,用不了多久,费艾诺就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他真是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到时费艾诺脸上的表情了。而同一天晚上,费艾诺却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但在梦中,前世时与芬国昐之间那些令他厌恶至极的交流经过又一一出现在他的梦中。当劳瑞林的光芒大盛之际他才醒过来,虽然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却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做了一个巨大的噩梦。
而另一边,泰伦麦提一大早就叫仆人帮他去买虾,而仆人虽然不太情愿去平民区买虾,但芬国昐有命在先他们也不敢反抗,便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然后,他便向芬国昐的管家要来各色彩纸、一些颜色鲜亮的边角布料,还从宅邸的温室里要来鲜花,然后花了不少时间布置了他们平时吃饭的餐厅。布置停当后,负责采买的仆人也回来了,泰伦麦提便立刻钻进了厨房,开始处理皮皮虾和其他食材,想给费艾诺做一顿有家常味道的食物。芬国昐府邸的食物虽然味道很棒,但在他看来总归是少了些温度。他在厨房忙活了大半个白天,才做出了平时家里最常吃的数个菜肴。
费艾诺起床后,虽然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在听仆人们说泰伦麦提去了厨房后,便过去想要帮忙,却被泰伦麦提轰了出来:“你是过生日的人,今天就不要帮忙了,老老实实坐等着吃就行了。”费艾诺无奈,只好回去图书室一边读书,一边等着晚餐时间。
芬国昐前一夜虽然很晚才睡觉,但他却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起了床,得知费艾诺尚未起床后便快速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然后就带着昨晚准备好的文件去了王宫他的办公室。这整整一天中,他的脸上都带着愉悦满足的柔和表情,这让他的秘书们还有前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大臣们都觉得无比稀奇,心中暗暗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王储殿下如此开心。芬国昐将文件都派发下去后,便满意地拍了拍手——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既可。
到了劳瑞林光芒过了极盛期开始逐渐暗淡之际,芬国昐惦记着费艾诺的受孕日纪念便回到了宅邸。他一进入餐厅,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拿着本书随意翻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的费艾诺。她的眼下一片略青的颜色,看来是前夜没太睡好,她见到他过来,也只是懒洋洋地站起身行了个礼,不等他回礼便自己径自坐下了。而身上戴着围裙,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壮汉泰伦麦提,则开始和仆人们一起进进出出,很快便将他这一天的劳动成果放在了餐桌上。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由于芬国昐不像费艾诺那样曾经徒步游历阿门洲,虽然他早饭大多数时也只是吃些简单的食物,但说到正餐的话他却很少吃平民料理,平时吃到的都是聘请来的大厨精心制作的各类大餐。所以见到这些毫不精致但朴实的平民日常菜肴,他倒很有大开眼界的感觉。当仆人上前来询问他是否要大厨专门为他制作些平日里吃惯的精致菜肴时,他挥了挥手:“不必了,我和熙尔玛丽恩父女俩一起吃就行了,反正做了很多他们两个自己吃不完。”他想了一想又说道,“这么精心制作的晚餐没有美酒助兴怎么行?”他看向泰伦麦提,“麦酒怎么样?”
泰伦麦提笑着答道:“没想到殿下知道我们平民喜欢喝麦酒助兴。”芬国昐自己名下有不少酒庄,出产整个诺多族中最好的葡萄,所以他自然经常喝自己酒庄出产的美酒,从低度的普通葡萄酒,到特殊制作的冰葡萄酒,再到蒸馏制作的高度酒,应有尽有一应俱全。泰伦麦提这些日子虽然跟着芬国昐喝了不少好酒,但喝麦酒的那种豪爽惬意的劲头确实是喝葡萄酒比不上的。
芬国昐笑道:“我在酒窖里备了几桶麦酒,我们今晚可以不醉不归。哦,熙尔玛丽恩,你有什么想喝的吗?虽然不能给你烈酒,但普通的还是可以给你。”
费艾诺转了转眼睛。自转生以来,他发现维林诺精灵的酿酒技术有大幅提升,除了前世喝惯的蜂蜜酒外,各类麦酒、葡萄酒、水果酒还有各类混合酒都出现了,以至于大街上比起前世多了许多醉醺醺的精灵,不知道谁这么天才改进了酿酒的技艺。他并非好酒之辈,但自转生以来因为年龄限制的关系,他还没什么机会喝到酒还是觉得有点馋,便点了点头。芬国昐见状微笑着指了一下平日里负责上菜的仆人:“给她讲讲有什么可以喝。”
仆人立刻上前,恭敬地对费艾诺说:“小姐以前要是没喝过什么酒的话,可以从最清淡的开始。水果酒怎么样?很清爽还有点甜甜的,只要不喝得过多应该也不会醉。酒窖里有苹果酒、樱桃酒、梅子酒……”
费艾诺想了想,便很快答道:“苹果酒就行了。”苹果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水果,但他知道苹果酒是最常见、也受最多精灵喜爱的水果酒,所以便想着不妨从这个开始一一尝试过去。芬国昐在一旁点了点头,显然是觉得这个选择不错。
仆人得了命令后便去拿酒了,于是芬国昐便看向泰伦麦提:“给我介绍一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尤其,”他指了指那盘还冒着热气的皮皮虾,“这是什么?”
“辣炒皮皮虾吗?”泰伦麦提看了看,“这是熙尔玛丽恩最喜欢吃的海鲜,所以我今天特意给她做了。这东西虽然剥皮很麻烦,但很适合下酒。”
芬国昐点了点头,然后从盘子里拿了一只皮皮虾,准备等下研究一下怎么对付这东西。泰伦麦提依次指着桌子上其余的菜式道:“这些全是熙尔玛丽恩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我都给她做了。这道是焦糖烤苹果,”表皮烤成棕色的苹果上浇着一层厚厚的焦糖,“她不太爱吃生苹果,但是却很喜欢吃烤苹果。这一道则是脆皮肉馅饼,里面是牛肉,按照她的口味加了不少辣椒。”派皮烤得金黄酥脆,透过派皮表层切开的小孔还能看到里面烤成棕色的肉,“下一道则是烤蘑菇,就加了盐和胡椒,每次吃这个熙尔玛丽恩都能一个人吃一大堆……”他就这么依次介绍下去,直到把另外的十道菜都介绍完了。
芬国昐饶有兴致地看着:“平时府邸里的厨师都是按照我的口味和喜好去做菜的,今天倒是开了眼界了。”说着,便要仆人给他切了一块肉馅饼,吃了一小口品尝了一下,然后放下餐具道:“用料是府邸里的食材吧?虽然调味制作不如家里的大厨精细,但另有一种粗犷市井的感觉,倒是可以接受。可惜对我来说就是辣了点,”正说话间,去拿酒的仆人回来了,给三人的杯子里分别倒上酒液。芬国昐立刻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麦酒,把口中的辣味压了下去,他看向费艾诺:“熙尔玛丽恩,你平时喜欢吃这么辣的东西吗?”
费艾诺早就自己也切了一块肉馅饼吃了起来,他头都懒得抬:“你有问题吗?没人强迫你吃这个。”
芬国昐耸了耸肩,作为一个身居高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精灵,他对这种市井民间的饮食没有太大食欲,如果不是好奇费艾诺究竟喜欢什么味道,他也不会尝试。但是话说回来,他还真不了解前世时的费艾诺喜欢吃什么,毕竟他有限的几次去兄长家里吃席的经历,也都是请来的厨师做的,并不能真正反应费艾诺的喜好。但费艾诺的口味还是让他有些吃惊,喜欢吃甜的,还喜欢吃带辣味的、口味偏重的东西,这还真是很工匠的饮食习惯。
不过很显然,芬国昐爱不爱吃这些东西并不影响费艾诺父女。他们吃得很是开心,消灭了肉馅饼之后又开始边喝酒边啃烤得金黄的整只兔子和鹌鹑。芬国昐学着他们的样子也开始啃鹌鹑,但吃着吃着就皱起了眉头:“这东西太小了,也没多少肉,味道还这么重,你们怎么会吃这样的东西?”
泰伦麦提闻言笑了出来:“做成这样子就是为了慢慢吃啊。和亲友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光喝酒没有东西吃不是很无聊吗?但吃太快也不行,所以就得这种又小肉又少,还口味比较重的东西合适。”
芬国昐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市井中平民所谓的“下酒菜”了:“这样。那你们在家时经常喝酒吗?”
泰伦麦提挠了挠头,神色有点尴尬:“这个……我和我妹夫的确经常在结束工作后一起喝酒,熙尔玛丽恩也没少给我们做下酒菜。”
芬国昐心里其实并不意外费艾诺会做饭,毕竟诺多习俗是男子下厨,而费艾诺又是顶尖工匠。烹饪这种同样可以发挥创造力的地方应该也会同样擅长,只可惜他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机会尝试对方的手艺,于是他笑着看向费艾诺:“没想到熙尔玛丽恩还会做饭啊,怎么之前没给我露一手?”
费艾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微笑着回答:“你这里有这么多大厨,我只会做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家常便饭,怎么敢给你吃?”
芬国昐笑笑没有回答,反正日后他有的是机会要费艾诺给他下厨。而泰伦麦提怕费艾诺惹恼了芬国昐,便连忙指着那盘皮皮虾说:“殿下,来试试这个熙尔玛丽恩最喜欢吃的吧。”
芬国昐也顺势接话道:“这东西到底怎么剥?”泰伦麦提便连忙也拿了一只虾,开始仔细地给芬国昐演示如何剥虾。芬国昐很快就学会了,但动作还是不太熟练。另一边,费艾诺早就开始自己剥虾吃得不亦乐乎,而泰伦麦提这头也开始剥,每剥好一个就送到费艾诺嘴边,他也愉快地接受并咀嚼了起来。看到乖乖地接受投喂的费艾诺,芬国昐很是惊讶:“你们平时在家里就这样吗?”
费艾诺父女俩对视一眼,泰伦麦提便连忙解释道:“从熙尔玛丽恩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这样了。皮皮虾小孩子剥不太快,又很想吃,我就帮她剥了再喂给她,然后这些年来就一直这样。”
“你们父女俩的感情可真亲近,我的阿塔阿米可没有这样过。”芬国昐感叹了一声。确实,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有享受过芬威给他剥虾的待遇,不知道前世曾和费艾诺相依为命的芬威有没有给费艾诺剥过呢?这他就不知道了。
听见这话的泰伦麦提只觉得尴尬的不得了:“陛下夫妇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做这种小门小户人家才做的事。”费艾诺则还是剥着虾,一点都没理会芬国昐的感慨。他前世儿时有仆人照顾吃饭,更不会吃皮皮虾这种市井食材,所以自然不需要芬威帮他。这一世的这个习惯,则是被泰伦麦提惯出来的,现在没有泰伦麦提帮着剥他觉得吃皮皮虾都不香了。与其说他喜欢吃皮皮虾,还不如说他是喜欢这种被家人宠爱照顾的感觉。
“我不是觉得你的行为不合适。”芬国昐看出了泰伦麦提的尴尬,“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这本来应该开心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泰伦麦提也连忙道:“对,喝酒,喝酒!”就这样,这一场晚餐在勉强可算宾主尽欢的情况下结束了,桌上的菜肴吃得七七八八,芬国昐和泰伦麦提喝光了两小桶麦酒,费艾诺则喝了两杯苹果酒。虽然苹果酒度数不高,但这具以前没有喝过酒的身体还是不胜酒力感受到了酒精的后劲,微醺的倦意袭来,他便站起了身:“吃饱了,我要去休息了。”
泰伦麦提也喝了不少,脸颊被酒精熏得微红,但却并没醉,那些麦酒还不足以放倒一个成年精灵:“喝得多了吗?”
费艾诺点了点头,他的脸颊也变得有些粉红。而三个人中此刻状态最好的就是芬国昐了,无论前世今生,他的酒量向来非常好,麦酒的酒精度数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他轻笑着对费艾诺说:“你要是睏了就去休息吧。但在那之前,你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过,要送你一样受孕日纪念礼物吗?”
费艾诺想了想,被酒精弄得有些困倦的脑袋花了比平时更多的力气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你要给我什么?”
芬国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费艾诺,愉快地答道:“你和你阿塔现在可以安全回家了。”
这句话让费艾诺的酒劲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震惊地睁大眼:“真的吗?那太好了!”
“喜欢这礼物吗?”
费艾诺忙不迭地点头:“喜欢,当然喜欢,太喜欢了!”总算可以不用再待在这个半种身边了,受够了这种半软禁又精神压力巨大的日子的费艾诺,只觉得自由在向他招手。他冲到也面露笑容的泰伦麦提身边,拉着对方的手臂摇晃起来,撒娇般地说道,“阿塔,我们可以回家了。”泰伦麦提也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芬国昐深深地看着她,虽然早就知道费艾诺会开心,但她也高兴得太过头了,而且……也高兴得太早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泰伦麦提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对着费艾诺说:“快点,还不赶紧谢谢殿下。”
费艾诺嗔怪地看了泰伦麦提一眼,但还是起身来到芬国昐面前,诚恳地轻声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芬国昐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给她送珠宝送衣服,让她可以随意翻阅自己图书室里的珍本图书,还会让仆人帮她去王宫图书室里寻找她需要的各类书本,但这些都没有让她开心起来。只有现在,在知道可以离开他时,她才露出了真正愉快、发自内心的诚挚笑容。芬国昐心中不悦,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你喜欢就好。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你们可以收拾行李,后天走也可以。”
泰伦麦提连忙接话:“我们本来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在这里的衣服用具都是殿下提供的,所以明天一早就可以走了。”这句话可是正中费艾诺下怀,他连忙在旁边也拼命点头:“阿塔说得没错,我们没有行李,而且我们真的很想家,想尽量早点回去。”
“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你们了。”芬国昐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反正他的计划已经就位,这父女俩是早一天走还是晚一天走根本就无所谓。而且这宅子不管费艾诺现在喜不喜欢,日后她都要喜欢的,“熙尔玛丽恩想休息就让她休息去,我们两个倒是可以继续喝一会儿,反正你也没喝够不是?”
泰伦麦提连忙推拒:“殿下,我怎么有那个殊荣单独和你喝酒呢?”
芬国昐大手一挥:“没关系,你们都要走了,今后我也没机会再和你喝酒了,就当是感谢你这段日子来为我提供民间情况的报酬吧。而且,我们还剩这么些菜,浪费了也不好。”
话已至此,泰伦麦提知道再拒绝就是不给芬国昐面子了,便答道:“那好,我们就不醉不归。”他又看看费艾诺,“你去睡吧,不用管我。阿塔保证,明天一定早早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费艾诺咬咬嘴唇,他有些不放心,不知道芬国昐会跟泰伦麦提说些什么,但这份担心又说不出口。他看看面色如常不辨喜怒,已经径自又给自己和泰伦麦提分别倒上一杯麦酒的芬国昐,又觉得应该没有太多好担心的,大概还是因为身居高位,肯愿意单纯和自己喝杯酒的人都很难找才会找上泰伦麦提。于是他点点头:“好的,阿塔,但千万别喝太多,明天还要早起。”
泰伦麦提露出宽慰他的笑容:“放心,不会误事的。”费艾诺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而芬国昐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觉得一股郁气缠在心间,但他不断地宽慰自己,快了,快了,很快他就能让泰伦麦提乖乖地将费艾诺拱手奉上了。看着费艾诺离去的背影,他轻笑一声:“你们父女俩感情真好。”
【Silm】A Different Kind of Doom 03&04
编号:3064458
作者:Aemeileth
翻译:药子文
第三章
Curvo站在一个巨大的熔铁炉前。他因为其中的热而畏缩,但瞪着那里头的火焰。
那迈雅工匠依旧在对他微笑。祂用祂三只燃烧着的眼睛看着他。祂总是在笑。
“我早就想见见Fëanáro最喜欢的儿子了。那个和他的父亲拥有着同样的名字和技术的孩子。Curufinwë。”
那工匠颇为文雅地垂头鞠躬,朝着一间小房间伸出优美而修长的手。祂的手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欢迎来到我简陋的锻造工坊。我想我们应当一起做很多精妙绝......
编号:3064458
作者:Aemeileth
翻译:药子文
第三章
Curvo站在一个巨大的熔铁炉前。他因为其中的热而畏缩,但瞪着那里头的火焰。
那迈雅工匠依旧在对他微笑。祂用祂三只燃烧着的眼睛看着他。祂总是在笑。
“我早就想见见Fëanáro最喜欢的儿子了。那个和他的父亲拥有着同样的名字和技术的孩子。Curufinwë。”
那工匠颇为文雅地垂头鞠躬,朝着一间小房间伸出优美而修长的手。祂的手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欢迎来到我简陋的锻造工坊。我想我们应当一起做很多精妙绝伦的作品。”
Curufinwë咬紧了牙关。“没什么奉承能动摇我的忠诚,被诅咒的家伙。在这种黑暗的地方,比起做手艺活,被折磨要更适合我一些。”
那迈雅大笑。祂的笑声回荡在他们正站立于其中的这整个极黑、极黑的厅堂中。“令人尊敬的话语。被一个令人尊敬的儿子说出。但这些小一些的孩子们又会是怎样?”
Ambarussa从阴影中出现。他们瞬间被迫跪在他的面前。他们在发抖,在巨大的火焰前形成微小的晃动。
Curufinwë一阵颤栗。
那迈雅将祂修长的手放在那对双胞胎的肩头。“他们合适什么,Curvo?在这儿工作?我想太小了些。也许,对于被折磨来说也太小了些?”祂又一次笑了,并且弄乱了Telvo的头发。“或者,也许他们能在他们的哥哥干活时帮忙。”
***
“我知道你记得我,小小的铜脑袋王子,”黑暗维拉笑道。对于小小的隔间来说,祂的声音太大了。那使Matimo的耳朵抽痛。
但是在祂的头冠上没有宝钻在闪闪发光。而那足以让他不彻底放弃希望。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没有输。
“Fëanáro在哪?”Maitimo低沉而凶狠地问道。如果他的双臂没有大虾一般环着Makalaurë,他会站起来,也许会去战斗。“我的父亲在哪?”
那黑暗维拉露出了不悦之色,他的嘴扭曲成丑陋的模样。冰冷的卷曲的黑暗火焰在他的身体周围愤怒地闪烁着。它们阴森可怕而残酷地笼罩着Maitimo。当祂说话的时候墙壁发出碎裂般的声音。石头也在叹息呻吟。
“在上一次我和你亲爱的父亲交谈时,他表现得并不是很有教养。我一点儿都不在意像他那样粗鲁的傻子去了哪里。不,小王子。我的注意力现在在你身上。而且,我确实相信你也许会比你的父亲更有智慧一些。你知道我在找的是什么。”紧接着祂笑了一下,那微笑使Maitimo的脊椎自上而下一阵冷颤。
Maitimo闭了一下眼,祈祷自己能变得更有力量。然后他说给了那黑暗的东西一个足够合适而愤怒的瞪视。
“我不会给你你在找的东西,”他说着,惊讶于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围绕着两个精灵的黑暗变得更沉重了一些。
Maitimo向后退缩了一些,靠在墙上。他挣扎着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态。
“你有一张那么英俊的脸,Maitimo,”那黑暗的家伙阴森地说着。祂伸出祂黑色的手指,轻轻抚过Maitimo的面颊。“我不想毁了它。”
Maitimo报复般咆哮。他的嘴唇厌恶般卷曲了起来。
“不,那样太可惜了,”黑暗维拉接着说,嘲弄似地摇着头。“我们还有其他资源可以利用,不是吗?”祂露齿而笑。那两行牙齿锋利极了。祂爪子一般的手指从Maitimo的脸上滑落,然后如同威胁一般,盘旋在玛卡劳瑞的头顶上。
第四章
尽管Moryo并不能完全确认,但这起码是第十次他们被拖拽进鲜血淋漓屡遭毁坏的竞技场,被迫和狼战斗了。他的身体燃烧着,疼痛着,而且十分疲惫。而他的精神,也已经足够迟钝了。
他变得有些嫉妒Tyelkormo的力量和看上去永远不会耗尽的能量了。Tyelkormo风趣机智,还有着快速反应的能力。他救过他们无数次。Moryo发誓如果他们能活着离开这个地狱,他再也不会低估他的这位兄长。
但即使Tyelkormo也是有极限的。当那些狼觉得这场战斗并不够公平,并且让一些奥克进来时,Moryo没办法阻止自己去想他们就要死了。
在这之前,他们这些兄弟中尚且没有任何一人见到奥克。Moryo记得他的祖父给他讲的关于这些丑陋的生物的故事。这些黑暗生物憎恶亮光,啃食生肉,为了做运动和满足一些邪恶的乐趣杀死或重伤他人。那是一些来自童年故事的梦魇。
他还没准备好面对这些被扭曲的,像是精灵的生物。它们进攻时比任何堕落生命曾有过的都更猛烈,更狂怒。它们如同复仇般与什么战斗。也许,那是某种私人的敌意与憎恶。
Tyelkormo将他受伤的双臂交错抱在胸前。他对着他的弟弟露出了冷酷的笑意。至少有十五只丑陋的生物死在了他的脚下。Moryo杀死的有十一只。在他们周边还有六十多只包围着他们。而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装备着带尖刺的棍棒或者有缺口的剑。它们强烈地希望看到他们流血。
Moryo一点都不想满足它们的这个愿望。如果他们不得不死在这儿,那也绝不会是不战而亡。
***
“你的兄弟们真是令人喜欢,”那迈雅在Curufinwë耳边笑道。他们并排站在一起,为敌人的士兵锻造更精致的刀剑,设计更有效的盔甲。为敌人的战争。
Mairon每天都来与他交谈。祂表现得就好像他们是一起工作的好友,军中的同志。在此之上,祂过于经常地将双胞胎中的某一个送进黑暗中,去给祂拿些东西。
每次,在那对双胞胎回到他们眼前之前,Curufinwë都几乎无法呼吸。有些时候,双胞胎要非常久才会回来吧。
他感到一种难以置信的,使他无限沮丧的无助。
“你不能这样,”他试着说。你不能让他们去那儿。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对待他们,Curvo? 你真的想要我的答案吗?”
所以他就在那锻造工坊里站着,工作着。他的一只手在涂划着关于战争与鲜血与奴役的计划,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双胞胎中留下的那个。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承诺,他会回来的。他就这样对自己说着,假装自己并不是在撒谎。
曾有一次,Telvo一瘸一拐地回来过。那是他被打伤了,在流血。他并没有告诉Curvoa 发生了什么。
Curvo并没有问。
那对双胞胎从来没有说过他们去了哪儿或者他们看见了什么。最终,他们完全停止了说话。
在大部分时候,双胞胎被允许待在他的身边。他们为他递送工具和清洁用品。他试着让他们保持忙碌状态。这么做一部分是为了阻止迈雅把他们送走,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尽管在内心深处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毫无用处。
就Curufinwë所知,那些工匠们永远都不会离开锻造工坊。而他脚环上被上了锁链,无法离开给他指定的工位。
但是,他想,在其他什么地方,还有别的什么人在长时间辛苦地工作。他觉得他有些时候能听到些许精灵的声音。
“多么地安静,而且很有教养,”Mairon慢吞吞地说着。祂伸出手指抬起Pityo的下颚,双眼凝视着年轻精灵的脸。祂太经常做这些事了。他总是被他们吸引。“就像你们精灵该有的样子。如果你问我,我会说比起奥克我更喜欢精灵一些。他们工作起来效率可高多了。”祂放了Pityo,让他到Curvo的另一边,加入他的双胞胎兄弟。
“我总是很喜欢双胞胎,“Mairon说。祂对祂自己笑着,总是微笑着。“那样地令人着迷。Telvo,亲爱的,我有份给你的工作……”
TBC
【翻译】yánasenesse | brief sanctuary 第三章 06
AO3: 29336892
作者:curuwen
翻译:阿让 药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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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休息产生的结果被证明是难以捉摸的。芬德卡诺已经不再疲倦得随时要被睡意淹没,只要一有机会就陷入昏睡之中。而现在,他既无法忍受自己头脑的死寂,也无法忍受在那份死寂中生长出现的东西。
迈提莫一陷入深睡,伊瑞熙就带着她的两个追随者进来了。她代替了那伊可,继续看守着迈提莫。芬德卡诺有一些想要……不,他甚至都不确定那些。但他......
AO3: 29336892
作者:curuwen
翻译:阿让 药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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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休息产生的结果被证明是难以捉摸的。芬德卡诺已经不再疲倦得随时要被睡意淹没,只要一有机会就陷入昏睡之中。而现在,他既无法忍受自己头脑的死寂,也无法忍受在那份死寂中生长出现的东西。
迈提莫一陷入深睡,伊瑞熙就带着她的两个追随者进来了。她代替了那伊可,继续看守着迈提莫。芬德卡诺有一些想要……不,他甚至都不确定那些。但他直接跑到了他妹妹面前。他没有想好如何反击他妹妹的建议。那是对于他进食的需求的意见。
事实上,伊瑞熙几乎将他推进了一个椅子里。然后她走了挺远,将食物塞进他的手里。在他吃那些食物的时候,伊瑞熙就盯着他,尽她所能表现得严格。所以他吃了,尽管他几乎尝不出味道来。
去记住确实地吃些什么是个令人恼火又使人分心的事。他不是只是坐在那里,手上拿着饮品与食物。但那也不足以让他分心到满脑子只想着那些。不足以让他不去想那些他因为什么都帮不上而不想去想,却不停地从潜意识中上浮的事情。当他吃完,他已经很确定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去试着休息。至少不能是现在。因此,当伊瑞熙试图坚持让他那样做时,他尽可能温和地拒绝了她。
但是当伊瑞熙要求他去洗个澡时,他勉强同意了。他脱下她从箱子里挖出来的衣服。在那之前,他其余的一切都在夜幕下被随意地扔在一边。伊瑞熙担保说,迈提莫起码还要好几个小时才可能醒来。他有些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份担保。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洗个澡,然后回来。
就在这时,他意识到对他来说选择不在私人的浴室里洗澡也许会是个困难。但他也发现他的妹妹和堂亲在他之前想到了这件事。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消除困难的计划。
“你可以等,”伊瑞熙甜甜地说,“休息一下,然后用它——”
但是芬德卡诺尽可能温和地打断了她。“够了,亲爱的妹妹,”他说。他能看出,在听到这个小小的警告后,伊瑞熙安静了下来,看上去没有生气,满含祝福。
然后他拿上自己的东西,独自去了浴场。
等他想起来要改变路线时,已经有点太晚了。他有可能遇到……他的任何家人。真的,包括他的兄弟。芬达拉托很可能会好心地让他一个人呆着,阿塔雷斯托只需要那些老生常谈般的问答,甚至是图茹卡诺——
但说实话,他担心自己会遇到安加拉托,或者艾卡那罗,或者同时遇到两者。
最终,他们可能会打起来。虽然在公共场合这样做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是,诚实地说,他不能说这会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伤害。而且大多数经过帐篷和浴场的人都会看到他们打架。
能向某人吼叫,这甚至感觉更像一种解脱。
但如果碰见了安加拉托,或者更糟一点,艾卡那罗——
当芬德卡诺告诉他的父亲,他知道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去时,他知道这并不真实,虽然并不是……不诚实。在这件事上,其他人不会和他有同样的想法,这是事实;其他人不会同意需要这样做。无论是安加拉托还是艾卡那罗,都不会认同他的理由。
但如果他开口询问,他们就会来。他们会保守他的秘密,并且前来帮助他,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开口。他们会为他而伸出援手,没有其他原因,而芬德卡诺并不希望这样。
他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理解为什么。他欠他们解释,也许他欠他们……一些东西,任何数目的东西。
但现在,只是现在,芬德卡诺觉得自己不适合提供任何东西。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成为他的堂亲们需要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内疚。如果被他们看到,他就会避开他们。
所有这些都意味着,在离开帐篷之前,他应该更仔细地思考,至少要确定他们在营地里的位置。
但他却没有。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都不在浴场,也没有在路上被他碰到。更幸运的是,为数不多几个在浴场的人里,没有他能一下认出来的。见他进来,那几个人维持了礼节性的距离;在其他时候他会刻意把它拉近,但不是今天。
今天,他将感激地接受这种礼节性的距离感,同时也为自己不知道在浴场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感到幸运。他甚至没有见到任何一张他本应认识但一时之间想不起名字的人的脸:这是指那些应被尊敬的人,或者足够有才能,以至于他们的工作使他们近期待在他父亲的周围的人们。或者其他任何满足条件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仍然非常疲惫。只是他还不能休息。还有太多他不想去想的事情。
当他妹妹的一个追随者在他帐篷附近遇到他时,芬德卡诺发现,至少现在自己能记住她的名字——肯塔雯——这意味着当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你妹妹也经常这样”时,他可以表达感谢。她从他那里拿走了前一天晚上换下的衣服,准备送去给洗衣房。
它们确实得洗了。洗完澡、穿好衣服后,芬德卡诺不得不有些沮丧地面对现实:前一天晚上那些粗暴的处理并不足以完全清理掉血迹、烟尘和污垢,所以这些残留物被留在了后来换上的干净衣服上。他本来可以自己把脏衣服拿过去,但他怀疑,肯塔雯很高兴有借口能离开帐篷。
事实上,芬德卡诺不是第一次发现,很可能他妹妹的追随者和伊塔瑞尔的追随者都希望她们跟随的女士从来没有介入治疗过程、承担起那伊可的部分负担。他不能说奈尔玟的追随者也有类似想法,因为即使她们同样不喜欢这些,她们也不会让别人发觉;而埃兰葳还在时,他跟她的追随者并不熟悉,所以无法判断。
芬德卡诺觉得,他们之中没有人喜欢治疗的职责。或者用个更合适的说法,他们不喜欢如此接近伤害和痛苦,他不能责怪他们。就算他们之中没有人对这项任务有那么强烈的恶感,以至于要求从中解脱,也并不意味着他们能松一口气。到达恩多尔之后,那伊可能够花时间训练那些愿意向她学习技艺的人,而这些任务并不完全落在芬德卡诺的女性亲属们身上。直到现在亦是如此。
在他们周围,营地的生活毕竟还在继续,其中包括生活在恩多尔时遭遇的所有伤害——既来自不幸,也来自过度消耗自己,有时,似乎每天都能发现带来伤害的新方式。
不管怎么说,就在不到一个月之前,一位侦查员很不幸地发现了一种新的动物。它看起来有些像蜜蜂。当然,它更有光泽,更大只,比蜜蜂有攻击力得多。它们能够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蜇人,而且不酿造蜂蜜。
但那些被选中在那伊可手底下学习和工作的人,此时在日常事务中承担了更多责任,也因此留下了更多事情。如果这些人不坚持将治疗视作他们职责的一部分,这些事情可能会由也许永远不会被选中成为治疗者的人去做。
芬德卡诺不知道那份坚持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曾经,在提立安,或者说在维林诺,会有埃丝缇和迈雅为她提供帮助。那时任何一个有志于治疗方向的工作的埃尔达都像是那伊可一样。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而想要学习。
后来,到了冰上,寒冷与饥饿开始逐渐消耗他们。那伊可太过经常地成为他们的拯救者。芬德卡诺经常觉得奈尔玟和埃兰薇尽可能地与那伊可站在一起,以求拖拽着整个族群前进,冲破震惊与失望或者任何其他类似的阻碍。伊塔瑞尔追随着她的母亲。而那时,奈尔玟将伊瑞熙拉来陪伴她。
因此,芬威家的女儿们在治疗的问题上获得了绝对的权威,而她们则遵从那伊可的知识与治疗方针。有些时候,芬德卡诺觉得,自从他的父亲除感谢之外能想些别的什么之后,有谁让这些事情这样运转。它成为了“理所当然的处理方式”,而改变它则会让所有事情变得混乱。
埃丝缇岛屿上的规则在所有治愈场所都有效。而芬德卡诺,他的思想就像是被拴住的小马驹一般,围绕着一个固定的点。这意味着他被那时伊塔瑞尔援引这些规则的行为所拯救,她免于让他说或者做出任何可能让现在的他后悔的事。
但是,他的亲属看上去几乎要突破那个界限了。尽管暂且没有。
在伊瑞熙允许芬德卡诺整理他的头发之前,他刚刚踏进他自己的帐篷。由于他所在意的所有事——她对于他的发型的细节的指摘是其中最小的一件——有那么一会儿,他得费心思抑制自己冲她发怒的冲动。他保持了沉默。他们都被他们的母亲影响得很深。伊瑞熙和图茹卡诺都用与他们的母亲相似的方法展示关怀与担忧。而芬德卡诺足够了解他们三个,清楚地知道他们行为之下的潜台词。
尽管他们都会对此感到厌烦,但引起这些行为的“爱”却不会改变。于芬德卡诺而言,为这样微小琐碎的事情克制一下自己的怒火是值得的。
所以,在从她的关心中逃离、去干扰那些正在搭建的洗浴用帐篷之前,芬德卡诺坐下来,让她把他的头发编成更安全复杂的形状,以免之后他会被它们影响。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行为将会是干扰。事实上,那正是他其他的亲戚们太常做的那种事。在大部分时候,他相当努力地不去做这些。在大部分时候,他想“无用”是这样的行为能带来的最好的结果。而最糟糕的情况下,由于这一行为中暗示着他或者他的亲属对正在进行的工程比实际在干活的手艺人更为了解,这会成为对那些手艺人的侮辱。尽管,大部分时候,芬德卡诺会转移注意力,让他自己去做些他确实想做的事情,或者去做些确实需要他去做的事情。
但在洗浴用帐篷的事情上,他找别的事做的努力失败了。更糟糕的是在他去干扰那些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如果他停下来,他就得思考。他依旧还不想思考。
所以作为替代,他让自己忙于铺设地面上的碎石,忙于安装帐篷中的排水渠——甚至包括其他人的帐篷——还有排水渠上盖着的木栅栏和芦苇垫子,忙于处理其他每一个细节。
工匠们对他很有耐心,对他的干扰也很有耐心:如果没有他,他们完全有可能更快地完成任务。
他们走后,他回到自己的帐篷,确定迈提莫仍在睡觉。伊瑞熙又命令他吃点东西。他吃完那些她压在他身上的炖肉,正好赶上那伊可回来——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他。
抵抗他妹妹的眼神是一回事;抵抗奈尔玟的眼神可能是另一回事——如果她刚刚在这里;但那伊可用她的目光把他钉在原地,然后简单地说:“你可以躺下休息,不管你有没有喝安眠药;但你需要休息,诺洛芬威之子。因为如果你就快要崩溃,那么等会儿我需要你时你就没有用了。”
芬德卡诺试图回敬她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你在利用罪恶感,”他指责,但没什么特别的效果。
“对。”她承认,“要我继续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有更过分的话,孩子。”
面对这种情况,芬德卡诺放弃了争论。至少,他已经做得够多,如果他真的躺下,他将会睡着。
爱的取值
题目
已知梅格洛尔活过七千年,生命的数字无穷无尽,求梅格洛尔的爱的取值是___________。
Ⅰ 爱的起因
梅格洛尔向网络占卜师转账,编造生辰八字告知,得到确切的好结果:家庭成员身体健康,事业蒸蒸日上,若抓住时机突破自己还会引来几朵桃花。他表达开心情绪,活脱脱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千里外更加开心的占卜师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梅格洛尔回答有的,您说我可能有了桃花运,那么爱的取值是什么?......
题目
已知梅格洛尔活过七千年,生命的数字无穷无尽,求梅格洛尔的爱的取值是___________。
Ⅰ 爱的起因
梅格洛尔向网络占卜师转账,编造生辰八字告知,得到确切的好结果:家庭成员身体健康,事业蒸蒸日上,若抓住时机突破自己还会引来几朵桃花。他表达开心情绪,活脱脱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千里外更加开心的占卜师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梅格洛尔回答有的,您说我可能有了桃花运,那么爱的取值是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早已做好卷钱跑路准备,心想来占卜的果然大多精神不正常,爱不是数字,怎么可能有取值嘛。
可能梅格洛尔几十年来忘记如何正确与人交涉,但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因为梅格洛尔作为熟识者们心目中爱的泛滥源泉,虽然所作所为多少带些艺术家之游离气质,但他掌握的关于爱的知识还是较常人更多,如今提出此种无人可解的难题,唯有寿命与他相同相似之人才可能在几百年后的一句歌词里获得答案。
Ⅱ 爱的讨论
费诺里安关于梅格洛尔的爱的讨论仅仅一次,场景设置于主角无法到达的曼督斯,等他们能够云淡风轻地提起过去时,第一个谈论的便是下落不明的兄弟。凯勒巩首先问,卡诺有同任何人说过爱吗?来不及质疑对问话者身份和原因,所有人直直看向梅斯罗斯,只得到否定回答。
他说,自从在维林诺,他独自出远门回来后,他明确表达爱的能力就同他的第一把竖琴一起失踪了那时候墨瑞芬威还是个婴儿,玛卡劳瑞也只有——这么高。
凯勒巩冷不丁发出笑声,原来他没说过爱你,奈雅,还是说这并不是需要口头承认的事实?
阿姆罗德与阿姆拉斯反驳,二哥明明爱我们所有人!啊,还有他的音乐、他的豁口,他要是不会爱的话,我们就没有存在的感觉了。
卡兰希尔说,但是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正「存在」么?但这是另一个话题,我的意思是,让我们停止讨论生者吧,他的命运远比我们更复杂。
如果刚开始流浪的梅格洛尔跨越时间空间听到这番对话,他会流几滴非必要的眼泪;可惜现在的梅格洛尔只会在此嘲笑自己的至亲,他们的对话开头便犯下最大错误——你们谈论「我」时在谈论生者、死者、梦境、现在、将来,和所谓「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聪明如费诺里安一定会明白,留在过去缅怀过往的究竟是谁?
Ⅲ 爱的旅程
在人的认知中,艺术家总与爱之情感难舍难分,但若按住他们作曲或落笔创作文章画作之手,他们大多便嗯嗯啊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幼的玛卡劳瑞初出茅庐便尽他所能继承了父亲的骄傲性格,清楚自己在音乐上才华异于常人,却不愿只被称为费艾诺那名天才的艺术家儿子。于是,他踏上不自量力却又义无反顾的,探索爱的旅程。
玛卡劳瑞首先找到母亲,问:什么是爱?诺丹妮尔对他的开门见山并不惊讶,从容地指向创作台上雕塑,现在只是个粗糙轮廓,玛卡劳瑞不清楚它的脸上即将睁开谁的眼睛。没等她开口,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又问,您说雕塑在完成的那一刻便成为活物,是爱才具有如此大的功效吗?
诺丹妮尔依旧没有正式回答,她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请自己去寻找吧,不过最终不要忘记回家。
玛卡劳瑞在藏书室发现名字带有「爱」的书籍,而他踩上椅子也不幸地无法触碰,他不想找人帮忙,但那本书在下一刻来到他面前——由于他兄长的帮忙。
他迫不及待地问:迈提莫,爱是什么?却没得到哪怕一点回答,青年梅斯罗斯揉揉他的头发,手掌一如往常一样温暖,但从这一刻起,梅斯罗斯在梅格洛尔心中的形象便不再无所不能了。他最终让兄长把书放回原处,失去关于它的所有兴趣。
玛卡劳瑞问图卡芬威:爱是什么?刚得到一副儿童弓箭的金发小猎手盯着他看,又盯着弓,说不定我爱着它呢!他说。
玛卡劳瑞问卡尼斯提尔:爱——是——什——么?但即便他拖着长音,小婴儿也无法理解如此深奥话题,只吐出泡泡作为回应。
失望的玛卡劳瑞径直前往遥远的海边,只带上一把木制竖琴,不去想象家人得知此事厚的反应。他太年幼,清楚无人胆敢把船借给一个孩子,所以他坐在沙滩,向大海索求爱的定义。大海回应他一朵强壮浪花,玛卡劳瑞顺势躺在松软沙子上,可能有一场爱那么久,头发上的海水结晶成一百万颗雪。他不小心品尝到,被咸涩得笑起来。
可能那天的玛卡劳瑞终究没有懂得爱,可能他创造以「爱」为单位的时间计算方式,却只把一场爱定义为两三天的海边旅行,回到家后别人问他本次出游的收获,他说,我的竖琴被水泡坏了。
Ⅳ 爱的礼物
梅格洛尔在流浪的第二十年学会断舍离,原因是某个兄弟赠送的某个礼物刮破斗篷,那时他仍旧在海边游荡,形容枯槁,眼睛蒙一层阴翳。烧灼的痛感刻骨铭心,他花费很大力气解救斗篷,将罪魁祸首埋在沙里。
一瞬间养成的习惯在接下来几千年内都不曾消失,他对物品「用途」定义简单,以个人心情为参照,抛弃其本身价值,即便是当时年代的人最爱的某个名字,互联网神秘的天才音乐家,所有作品随着删除账号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月后新的乐曲流行,人类热衷于熟知他人,于是不再有人铭记空白的简介与乱码用户名。
二十几年后梅格洛尔乘坐火车又一次前往下个城市,途中邻座乘客与他交谈,不久后又递来右耳耳机,梅格洛尔听见已经变得陌生的曲调。对方察觉到他一瞬间的静止,问难道您听过他的歌吗,难道您认识他吗?语气难免兴奋与激动。梅格洛尔说算是吧,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
他们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梅格洛尔下车,到站前对方问他,那位音乐人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呢;他思考后回答,我猜测他一定拥有了新的人生吧。现在我也要同他一样了。
梅格洛尔没有告诉这位萍水相逢的有缘人的是,他于火车上的任务是取一个新的名字,但如今他是粒沙子,在站台的海洋游泳,身边的同类来去匆匆,没有人为火车站沉积自己的一份目光,他们被水侵蚀,被潮汐卷挟,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梅格洛尔也随着人流向前走,不成为异类的驻足者。
他的一生都在安葬自身以外的所有人与物:有尸体的五位兄弟、没有尸体的几缕红发、故人的礼物、无数版诺多兰提乐谱、双刀、生锈的琴、现代战争打穿肩膀的子弹、死去的宠物、死去的人类流浪汉。梅格洛尔埋葬历史和历史所有的,千百年后可能被更先进文明挖掘,视为珍宝万众瞩目,费尽心思破译人类的文字,无人会在意为何墓碑下大地中空空如也。
Ⅴ 爱的告白
-你的情感会伤害你。
-劳瑞,你要更爱自己一点。
-承认吧卡纳芬威,你的爱一文不值。
-如果永远不明白的话,我还需要爱吗?
-我不用学习便会明白这个字。
-你爱我们吗?
-别开玩笑了,难不成你会爱上一片树叶吗?
-而你的钻石会伤害你。
-怎么现在会说爱了,兄长?你没资格告诉我这个。
-是的,是的,但我也可以爱你。
-不明白也算是好事,因为你永远需要它。
-五百年前你说你不用学习便会明白这个字,没关系,我们都会犯错。
-我爱你们。
-……
告白并非告白,如同梅斯罗斯清晰的回忆那样,梅格洛尔几千年没有做出「爱」的嘴型,无论上述对话是真实抑或梦境,爱对他来说都逐渐生疏了;但奇异之事在于所有兄弟都认为玛卡劳瑞爱着他们,在出生之后、出奔之后、犯下罪过之后、甚至七个之中的六个死亡之后,梅格洛尔成为这唯一的肉体生者,带着孽继续活下去,带着爱继续爱下去。
只不过梅格洛尔真的不会爱上一片树叶么?
终 爱的取值
现代社会的流浪者收养一片枫叶,种在口袋里,四个月后它腐烂成团,活过一百二十天,比一瞬更长,比一生更短。而梅格洛尔毁掉一件粘着尸体的外套,心想,我也在最后的两秒内短暂地爱上过它。
参考答案
略
(多答、少答、答对、答错均不给分)
End
愛 的 取 值
皇后陛下赶在前一晚回来的。
那家伙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自打过完年就没回来过。开年维林诺单位那边忙得很,中土的尽头是编制,她的工作性质就是不好请假。
加里安张罗着在春宫(不好意思,这个名是真的)的福寿厅开摆四五十桌。宫里谈资论辈的都得来拜寿,皇后交代了不要铺张浪费,厉行节约。加里安让御膳房的精把六粮液换成雷碧和万事可乐,别现在皇后陛下的眼里。
到了瑟兰陛下如何出场这个流程,按规矩得彩排一下。
皇后建议让她直接托着陛下出场。你想想,一个维林诺挎着伊露维塔神剑,用鞋底子抽过众神的脸,把曼督斯骂哭,掏了安纳塔一只眼,撵着米尔寇在四维空间里狗窜的半神,托着大密林的这位......
皇后陛下赶在前一晚回来的。
那家伙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自打过完年就没回来过。开年维林诺单位那边忙得很,中土的尽头是编制,她的工作性质就是不好请假。
加里安张罗着在春宫(不好意思,这个名是真的)的福寿厅开摆四五十桌。宫里谈资论辈的都得来拜寿,皇后交代了不要铺张浪费,厉行节约。加里安让御膳房的精把六粮液换成雷碧和万事可乐,别现在皇后陛下的眼里。
到了瑟兰陛下如何出场这个流程,按规矩得彩排一下。
皇后建议让她直接托着陛下出场。你想想,一个维林诺挎着伊露维塔神剑,用鞋底子抽过众神的脸,把曼督斯骂哭,掏了安纳塔一只眼,撵着米尔寇在四维空间里狗窜的半神,托着大密林的这位,中土待机时间最长的精灵王出场,那是何等的排面?
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的瑞文戴尔贺寿代表林迪尔连连点头:“是是是,先王欧瑞费尔坟上冒青烟都不行,这得是冒狼烟。
于是,在御膳房后生们忙活摆桌的档口,瞅着加里安张罗着皇后托着瑟兰陛下出场彩排……ƪ(˘⌣˘)ʃ
有一种辣眼睛式的排面感.
今儿晚上的寿宴,一定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瑟兰陛下生日快乐。
佩佩生日快乐。
ʚ♡⃛ɞ(ू•ᴗ•ू❁)
【阿尔达风物考·瑞利尔山与吉理安河】
卡兰希尔送哈拉丁人向河的另一边而去,
不知浩荡东流水,是否还能带来故人的消息。
--------------------------------------
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哈拉丁人的头颅,
静静的吉理安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吉理安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河的滚滚的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噢噫,静静的吉理安河,我们的父亲!
噢噫,静静的吉理安河,你的流水为什么这样浑?
啊呀,我静静的吉理安河的流水怎么能不浑!
寒泉...
【阿尔达风物考·瑞利尔山与吉理安河】
卡兰希尔送哈拉丁人向河的另一边而去,
不知浩荡东流水,是否还能带来故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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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光荣的土地不是用犁来翻耕……
我们的土地用马蹄来翻耕,
光荣的土地上种的是哈拉丁人的头颅,
静静的吉理安河到处装点着年轻的寡妇,
我们的父亲,静静的吉理安河上到处是孤儿,
静静的河的滚滚的波涛是爹娘的眼泪。
噢噫,静静的吉理安河,我们的父亲!
噢噫,静静的吉理安河,你的流水为什么这样浑?
啊呀,我静静的吉理安河的流水怎么能不浑!
寒泉从我静静的吉理安河的河底向外奔流,
银白色的鱼儿把我静静的吉理安河搅浑。
——哈拉丁人古歌
(一些静静的顿河魔改...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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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家跟不同种族的交往真是很戳人...双梅跟玻尔他们家,阿姆拉赫,矮人阿扎格哈尔,老四跟矮人和哈拉丁人,老五的矮人语学术,小牌跟纳维他们一族的矮人......
【精灵宝钻】Gone with the sin (1)
写在前面:
其实宝钻里最爱的是星星和摊牌,偏偏这两个居然都是光棍,一直有超级深的怨念啊……牌牌估计是太宅了,小星星难道真的是童年阴影?
至于英格威,明确他有一个长子和若干不知姓名的孩子,反正这里的锅让英格威大大背了,埃伦弥瑞作为他的女儿。具体设定参考前面的序章。
圣经里说:说谎的蛇是恶魔,女人是罪恶的制造者,也是原罪。
那么对于精灵来说,追逐着一切美好的事物是否也是原罪?
维林诺的美好,愈加衬托出日后的悲怆。
『如果这便是原罪,我愿意跟随原罪而逝。』
佩罗瑞山脉有一个不大的湖泊,在泰尔佩瑞安花朵绽放的银色光辉笼罩下显得分外缥缈。湖的周围都是林地,生长着巨大笔挺的乔...
写在前面:
其实宝钻里最爱的是星星和摊牌,偏偏这两个居然都是光棍,一直有超级深的怨念啊……牌牌估计是太宅了,小星星难道真的是童年阴影?
至于英格威,明确他有一个长子和若干不知姓名的孩子,反正这里的锅让英格威大大背了,埃伦弥瑞作为他的女儿。具体设定参考前面的序章。
圣经里说:说谎的蛇是恶魔,女人是罪恶的制造者,也是原罪。
那么对于精灵来说,追逐着一切美好的事物是否也是原罪?
维林诺的美好,愈加衬托出日后的悲怆。
『如果这便是原罪,我愿意跟随原罪而逝。』
佩罗瑞山脉有一个不大的湖泊,在泰尔佩瑞安花朵绽放的银色光辉笼罩下显得分外缥缈。湖的周围都是林地,生长着巨大笔挺的乔木,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从根部朝上都爬满了藤蔓,几乎没有什么裸露出来的树皮。那些连接在一起的树冠顶端翠绿无比,待到劳瑞林的花朵盛开时,每一片树叶都闪动着动人的绿色光芒。一阵微风吹来,无数的树叶犹如波浪一般起伏不定,看得人心旷神怡。偶尔有几只惊飞的鸟雀,被撒上了一层嫩绿色的光芒之后,就好像绿色海洋中泛起的水花。
又到了丰收的季节,狩猎活动一如往年举行。只是这一回,不知谁先挑起了由头,居然分成男女两大组进行比赛,而且参加者必须是成年的未婚精灵。据Arafinwë家某个很热衷于交际的金发精灵打探来的不算太可靠的小道消息称,这样比赛的缘由是某个维拉有感于维林诺新生儿的出生率过低而倡议的。
好吧,不管如何,狩猎比赛在欧罗米的号角声中拉开了帷幕。当双圣树的光芒交汇时,所有参加者必须回到起点,按男女分组清点猎物。
芬巩和图尔巩组成一个小队,尚未成年的阿尔巩一定要跟着他们。芬巩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狩猎活动应该没什么危险,也就把幼弟一起带着。对于比赛,芬巩并没有那么看重,图尔巩也一样,倒是阿尔巩颇有些热血沸腾的样子。至于刚成年的阿瑞蒂尔,从昨晚开始就扬言要他们好看,一大早更是跑没了影。母亲阿奈瑞早上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玩得开心哦!”
兄弟三人一路晃荡着,随手猎几只小动物,相比其他精灵显得颇为悠闲。路上遇到了费纳芬家的兄弟四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图尔巩就和他们组到一起去了。再然后芬巩带着阿尔巩遇到了费诺家的兄弟,看到他们只有两人,梅斯罗斯主动和他们组在了一起。
有说有笑地晃悠着,阿尔巩一直在叽叽喳喳地问着各种问题,梅斯罗斯很耐心地向他解答着,不时和芬巩交换一个眼神,蓝衣银甲配合着身边同伴的红袍,倒是意外地相称。
“看呐!好大一头麋鹿!”阿尔巩兴奋地喊了起来。由于未成年,平日里母亲阿奈瑞对他多有拘束,难得看到如此像样的猎物怎能不激动。
嘘——梅斯罗斯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少年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圆圆的大眼睛却是滴溜溜转着,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梅斯罗斯做了个手势,芬巩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悄然接近着猎物,慢慢将手中的弓弦拉开。
身后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芬巩与梅斯罗斯没有回头,注意力全在麋鹿上,只当是阿尔巩因为紧张而弄出的声响。
两支离弦之箭同时奔着麋鹿而去之时,一声断喝响起。“闪开——”眼前一花,梅斯罗斯只来得及将芬巩的脑袋略微压低了点,一支长矛堪堪擦着芬巩的脸颊而过,然后钝痛的感觉蔓延开去。“Findo!”梅斯罗斯一下子扳过芬巩的脸查看,没有伤口,仅仅是因为紧贴着飞驰过的长矛而有些红肿。“嗨,你差点伤到他了!”他对着长矛的主人似乎有些埋怨又有些无奈。
“Maitimo,”芬巩扯了扯梅斯罗斯的衣袖,安抚着好友,“是我们疏忽了。”那支长矛的前端完全没入一棵参天大树中,上面钉着一条约有二十米长的巨蟒,而那一击直接让巨蟒毙命。芬巩立刻前去查看幼弟的情况,还好并无大碍。
一片淡金色闪过,犹如泰尔佩瑞安和劳瑞林的光辉交织的时刻。“抱歉,Curufinwë之子和Nolofinwë之子。”黑色的精灵马带着一位高挑的女性精灵来到了他们面前。“日安,Nelyafinwë,Findekáno,以及——Arakáno。”
“日安,尊贵的公主殿下。”梅斯罗斯伸出手,让对方搭着自己的手背跳下马。“你居然会参加狩猎活动,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咳咳——阿尔巩不停地咳嗽着,努力喘着粗气。被巨蟒缠绕着窒息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他揉了揉因痛苦而有些泛红的眼眶,就听到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犹如百灵鸟婉转歌唱。“你怎么样?”来者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将水袋递给他。“喝点水吧。虽然狩猎活动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依旧不适合未成年的精灵,况且这块林地以前没有进行过正规的狩猎活动。”他抬起头,面前的女性精灵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深蓝如夜空般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在闪耀。金发,应该是凡雅族的特征,最白皙美丽的精灵,深受曼威与瓦尔妲的眷爱。不过凡雅族发色一般为金色或者深金色,这种淡金色倒是第一次见到,却让人觉得更有生气。
“谁知道呢,只能说是Ingwion帮我报了名。”那声音对着芬巩和梅斯罗斯,“刚才的事情冒犯了,我很抱歉。”然后转向阿尔巩,“说起来我们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我是埃伦弥瑞,那头麋鹿真是不错的猎物。”
看着阿尔巩有些呆滞的眼神,梅斯罗斯与芬巩有些好笑。凡雅族的小公主,出生在维林诺,一直侍奉在星辰之后瓦尔妲面前,就连名字也取自瓦尔妲为首生子女创造的星辰。“阿瑞蒂尔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芬巩打趣着,“我们也是。”
“Alkar——”一声娇唤打断了交谈,白马带着另一名金发的女性精灵来到他们面前。“啊啊,Alkar,我的马可追不上你的。”她跳下马,拉住同伴的手,状似担忧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她眼角的余光掠过芬巩和梅斯罗斯,似乎觉得这两名精灵有些眼熟。咦,居然还带着未成年的小精灵。
“是是,埃兰薇,我知道单独跑开错了。”埃伦弥瑞拔出树上的长矛,小心地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喏,这个怎么样?虽然只是个意外。”她笑着努努嘴,示意她看下。“个头够大。”
埃兰薇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巨蟒,撇撇嘴:“一点都不好。”然后她凑到埃伦弥瑞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看到同伴诧异的目光,她兴奋地转了个圈。“我就说嘛,他好傻的。”
埃伦弥瑞笑着摇了摇头,吹了声口哨唤坐骑过来,放好长矛。“站远点,别弄脏了你的新骑装。”随即,卷起袖子,拔出短刀,在巨蟒颈部割了一圈,使皮肉分离,然后用短刀将巨蟒固定住。
“要帮忙么?”芬巩走上前,而梅斯罗斯已经去收拾那头麋鹿了。
埃伦弥瑞点了点头,两人双手各拉住一边,向下一扯,完整脱下巨蟒皮。然后,她又剖开蟒腹,取出蛇胆。
“你在干什么?”缓过劲的阿尔巩好奇地凑到她身边。
“喂喂,离Alkar远点。”埃兰薇挤到他们中间,“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子就能接近Alkar。”她嘟着嘴巴,勾住埃伦弥瑞的胳膊将脸颊贴上去,“Alkar是我的。”
“哼,看你这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阿尔巩不服气地回道。少年还不会掩藏心事,眼睛一直往埃伦弥瑞身上瞟,脸颊微红。
“Arakáno!”芬巩制止了自家弟弟,埃兰薇冲他做了个鬼脸,阿尔巩不服气地撇开头。
“埃兰薇,你再这么蹭着,我可不保证你的新骑装不会沾上什么。”埃伦弥瑞笑着无奈地看着她,“你可以跟刚才说起的那个青年一起,我想他应该很乐意的。跟着我可没那么有趣。”她举着自己沾满了红色液体的双手,不甚在意地说着。“当然,你要是想知道那个青年的一些事情,不妨问问这两位。”
“Alkar!”埃兰薇有些害羞地跺了跺脚,“我才不要搭理他呢!你不能赶我走!而且姑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嘛!”少女的娇嗔,仿佛风吹过树梢,雨落进溪水,藏着盈盈的笑意与细腻的心思,展露着最真实的自己。
摇了摇头,埃伦弥瑞看着地上的巨蟒,用短刀比划了下:“中午我们吃这个好不好。”她怎么会不明白埃兰薇的意思呢,小姑娘长大了呀。“至于母亲那里,没关系的,反正她念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前递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她挑了挑眉,接过。“谢谢你,Findo。”她笑着。
收拾完麋鹿回来的梅斯罗斯给了她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放肆地笑出了声,惹得芬巩也一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我实在无法想象,那些个小家伙,当年出生的时候我可是都抱过。”埃伦弥瑞比划了下,狡黠地眨了眨眼,“比如你们几位。”
“诶,我大哥小时候?”阿尔巩摇晃着脑袋,她的年龄或许和父亲差不多吧,还能够参加今天的狩猎,这对于精灵来说有些不寻常。
“啊,因为我的命运还没有到来。”埃伦弥瑞好心情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唔,Arakáno,你和你父亲可真像。”她温柔地笑着,“怎么,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嗯!”阿尔巩拼命点着头,还朝埃兰薇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换来对方不服气地扬了扬拳头。
“Alkar!”埃兰薇嘟着嘴巴。
埃伦弥瑞好笑地看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放心,埃兰薇。中午我们把这条蛇吃了吧?烤一下?应该味道不错。”她岔开话题,“说不定这几位诺多族的王子愿意帮我们一把,毕竟诺多族的烹饪水平比我们好多了。”她撑着下巴,“还是挺怀念的。”
“没错,Findo和Nelyo的手艺都很好!”阿尔巩很自然地推出了自家大哥和堂兄。
“Alkar——你在哪里——”远远的呼唤声响起,层层叠叠穿过丛林,“Alkar——有人受伤了——”
“知道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埃伦弥瑞随手扬起手帕挥了挥,以精灵的眼力应该能够看到。“抱歉,我先走一步。埃兰薇,走吧。”她翻身上马,“有机会再见,下次请一定要满足我对美食的期待。”点点笑声洒落在绿叶之上,慢慢消散。
“大哥,你说我能不能去找她?”刚才就一直看着埃伦弥瑞离开方向出神的阿尔巩,突然问了一句,“她的头发很美,对不对?她的声音很好听,对不对?真想快点成年呀!”
梅斯罗斯和芬巩面面相觑,目前家族中最小的弟弟,是否太早熟了点?
TBC.
【*精灵宝钻微恶搞向*芬国昐x魔苟斯】七夜
{芬国昐x魔苟斯的微恶搞向同人,是芬国昐与魔苟斯那场终极大战的🛏️战拟化版,大体旁观者视角,男男生子有,ooc多,不喜早退。拒绝任何形式的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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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诺多的大家长芬国昐知道自己的家人孩子们被安格班的那个叫魔苟斯的中土熊孩子黑暗魔王欺凌后,平日的和蔼可亲瞬间消失,san值狂降到了负数。
芬国昐怒不可挡地驱马狂策奔至安格班,抡起拳头猛烈砸着大门,边砸门口中边骂着:魔苟斯·包格丽儿!出来啊!你这个孬种!出来!缩头乌龟马上滚出来!”
躲在里面的魔苟斯因怕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只见眼前是一张极端愤怒的脸孔,因为怒气,...
{芬国昐x魔苟斯的微恶搞向同人,是芬国昐与魔苟斯那场终极大战的🛏️战拟化版,大体旁观者视角,男男生子有,ooc多,不喜早退。拒绝任何形式的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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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诺多的大家长芬国昐知道自己的家人孩子们被安格班的那个叫魔苟斯的中土熊孩子黑暗魔王欺凌后,平日的和蔼可亲瞬间消失,san值狂降到了负数。
芬国昐怒不可挡地驱马狂策奔至安格班,抡起拳头猛烈砸着大门,边砸门口中边骂着:魔苟斯·包格丽儿!出来啊!你这个孬种!出来!缩头乌龟马上滚出来!”
躲在里面的魔苟斯因怕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只见眼前是一张极端愤怒的脸孔,因为怒气,俊美的五官似乎都有些扭曲了,诺多这位至高王芬国昐是一个一头黑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白净的皮肤因为生气已经充血变得潮红,温柔美丽的蓝眼睛此刻只充斥着似乎能把魔苟斯一秒烧成灰烬的复仇之火。
魔苟斯感到害怕了。虽然他乃堂堂创世维拉之首,先于阿尔达的存在,但其实他胆子很小,他爱惹事、喜欢闹事,但他其实也很怂、怕的东西也很多,他怕乌苟利安特那只大蜘蛛,怕孔武有力总是能轻松将自己摔趴下的托卡斯,更一直怕代表光明的星辰女王瓦尔妲。但这一切似乎都比不上此刻眼前这个黑发男人带给他的恐惧。魔苟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某种危险,他从骨子里不由发出了惊恐至极的颤栗。
“你终于出来了!”芬国昐狠瞪着魔苟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肆意欺凌我的家人和孩子们是吧!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还没等魔苟斯反应过来,芬国昐像脱缰的猛兽一样飞冲了上去,一下就扛起了魔苟斯,朝安格班大门里走了进去,然后,门被立刻关上了。
“?啊…!你…你要干什么!”里面传来了魔苟斯心虚胆怯的声音。
“干什么?!今天我要在你身上把你欠我们诺多的债全部讨还回来!!!”
“不要……!……啊…!”
魔苟斯感到毫无还手之力,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
门外的奥克们不知道里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记得,从那晚开始的七个日日夜夜,那个诺多精灵和他们的主人都没有出来过。奥克们只是听到不断传出的主人魔苟斯的声声惨叫哭喊,但又偶尔莫名夹着筷敢的口申口今声,同时还有什么东西猛烈撞击着墙壁、桌椅的声音……不断伴随的还有着芬国昐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魔苟斯的断断续续的哀求声。
魔苟斯被连续艸了七天七夜,各种方式都芬国昐用上玩遍了,并且每天都至少响彻魔苟斯七声最惨烈的哀嚎…
“魔苟斯,我要让你一天怀一个!”芬国昐如是说着,而后,“…我也会有七个孩子了,哥哥,我不比你差的……” 芬国昐最后小声嘟囔着什么。魔苟斯没听清也听不明白。
魔苟斯知道自己的声音肯定被手下听到了,他觉得颜面尽失,没面目见人了。(所以蘑菇从此爱躲在地穴里不出来)
(ps:恭喜蘑菇🍄,你是第一个惹毛最温柔宽容冷静理智的芬国昐的人,也是让这样的芬国昐把一生中唯一一次激情给出去的人🎉)
就这样,太阳和月亮七次交替着升起又落下,安格班大门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下来。
第八天清晨,安格班大门再次打开。
魔苟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披头散发,衣衫破烂,额头以及身上都有多处青紫色瘀伤。魔苟斯只是对手下的奥克命令了一声:“把那个诺多的尸体丢去喂座狼。” 然后就瘸着腿蹒跚着回到安格班地穴深处里去了。
……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奥克们都见不到他们的主人魔苟斯,不知道他躲着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奥克头头吩咐大家准备制作产床、因为他们的主人魔苟斯即、将、临、盆!
什么???!!!起初,闻讯的奥克们一个个惊诧不已,慢慢的,魔苟斯未婚怀孕的事倒成了奥克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奥克a:主人为什么从那天起就不能好好走路了?好端端的怎么成了瘸腿了呢?
奥克b:这你都不知道啊?主人被那个诺多那个什么了啊
奥克c:什么什么啊?
奥克b拉拢了奥克a和奥克c的耳朵悄悄说了什么,说完三人一起猥琐大笑。
走进来一个奥克头目:你们这群蠢货还玩!主人在待产期了!还不帮忙准备着!还只顾着玩!】
………
魔苟斯生了,他生了七个长着尖耳朵的人形蘑菇,可这七个孩子却从出生就没有父亲。他们的父亲是被魔苟斯亲手杀死的。
不堪回首的那七个日夜,魔苟斯总是不愿再回想。但每每午夜梦回内心深处脑海总是不禁再次浮现那个诺多的面孔、那个一双蓝眸的黑发男人。此后一直的浑浑噩噩、直到察觉自己真的怀孕后,他才清楚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把那个男人杀了。
……
一直到愤怒之战那天,魔苟斯都很有耐心地喂养着这七个孩子。埃昂威在地穴中找到了魔苟斯,扯掉了他头上两颗闪闪发光的宝钻,把王冠套在了魔苟斯的脖子上,要把他拖出去。
“让我喂完最后一个孩子吧,求你了!”这是魔苟斯的祈求。
“少罗嗦,快点走!”回应他的只有埃昂威无情冷漠的声音。
魔苟斯被用自己的王冠套着脖子,像狗一样拉出了地穴,面对着众迈雅和精灵的怒视,他浑身颤抖,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
“我再问你,那七个小怪物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又培育出的新的怪物品种?!说!”审问了魔苟斯n多个问题后,埃昂威再次厉声喝问道。
魔苟斯一开始不回答,埃昂威反手就把他面朝下摔倒在地,脚踩上了他的脖子,“你要是不说,现在就立刻处理了那七个怪物!”
“别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我说我说!是……是……诺多精灵芬国昐……”魔苟斯低下了头,“我…我和他生……生的孩子”,魔苟斯恨不得立刻回到地穴里再挖一个洞把自己深深埋起来,再也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啊???!!”众人听后个个瞠目结舌,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
尤其是菲纳芬。
“二哥他…究竟做了什么……?”菲纳芬一向是维拉最虔诚的信徒之一,但二哥做的这件事,到底是让自己惊讶更多、还是佩服更多,菲纳芬自己也弄不清楚了,这个问题,想必连最可爱的天鹅也无法为他解答吧。
(芬国昐这边)
“哥哥,这是否算帮你报了仇了呢?不过,不管哪个方面,我应该都赶上你了呢,库茹芬威。”飘往曼督斯的芬国昐的灵魂如是想着。
至此,第三任诺多至高王与创世维拉米尔寇的恩怨情仇全部完结。
夜半苏牌
凯勒布理鹏的一生是一个创造者与世界的对决。
一个温柔的理想主义者,以最悲壮的方式死去,他的造物在他死后依然保护着他热爱的大地。
他是死而不亡,他永远都在。
即便到了三戒的力量迎来终局的那一天,他所留住的时间里那些悲欢喜乐的故事也会为所有人记得。
就算第二纪的工作是“防腐”,这也比永远待在福尔马林罐子里强。
浅代一下小牌:
——“身既死兮神以灵”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
凯勒布理鹏的一生是一个创造者与世界的对决。
一个温柔的理想主义者,以最悲壮的方式死去,他的造物在他死后依然保护着他热爱的大地。
他是死而不亡,他永远都在。
即便到了三戒的力量迎来终局的那一天,他所留住的时间里那些悲欢喜乐的故事也会为所有人记得。
就算第二纪的工作是“防腐”,这也比永远待在福尔马林罐子里强。
浅代一下小牌:
——“身既死兮神以灵”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熊费】怀璧其罪(二十八)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不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倒也不难解决,只要能够改变费艾诺对她自己的性别认知就可以了。可毕竟前世的费艾诺一直是男子,而且是个结过婚有孩子的男子,性别认知早就根深蒂固。此事虽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芬国昐觉得,只要手段合适加上足够的时间,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费艾诺的认知。比如说,他可以让费艾诺只能穿女性的服装、梳女性的发型,再加上孕育哺乳,应该就会有一定成效。
但是这一切却不能在他的这所私宅里进行,毕竟他没有时间每天不间断地盯着她,他也不觉得仆人们有胆子真的一直反抗日后会成为他......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不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倒也不难解决,只要能够改变费艾诺对她自己的性别认知就可以了。可毕竟前世的费艾诺一直是男子,而且是个结过婚有孩子的男子,性别认知早就根深蒂固。此事虽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芬国昐觉得,只要手段合适加上足够的时间,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费艾诺的认知。比如说,他可以让费艾诺只能穿女性的服装、梳女性的发型,再加上孕育哺乳,应该就会有一定成效。
但是这一切却不能在他的这所私宅里进行,毕竟他没有时间每天不间断地盯着她,他也不觉得仆人们有胆子真的一直反抗日后会成为他们女主人的费艾诺,所以还是让她进宫比较好。进宫后有诺多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女性可以帮他看着她,而且她们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会教导她王族女性应有的一切规矩和礼节。此外,就是他得支开泰伦麦提,想办法让泰伦麦提将现在仍是未成年的费艾诺的监护权转移给他。如果他手中没有费艾诺的监护权,那就只会像现在这样,想对她做什么都充满顾忌、绑手绑脚。
就在芬国昐思考之际,泰尔佩瑞安的光芒已经过了极盛,开始逐渐暗淡。虽然他还想再多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但毕竟他白天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还是得赶紧休息。而且,芬国昐早就知道,在事关费艾诺的问题上从来都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徐徐图之,不急于一朝一夕就完全解决。他决定,之后需要找个时间去见见茵迪丝,得到她的同意和意见后才好继续。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笑容,芬国昐愉快地钻进被子里睡去了。
泰尔佩瑞安熄灭,劳瑞林亮起之际,费艾诺便从床上起身。他穿好衣服来到餐厅,很快泰伦麦提也来了,但平时向来比他们都早的芬国昐却没有出现。就在费艾诺想着怎么回事时,芬国昐身边的一个男仆过来,告知他们芬国昐让他们自行吃早饭不用等他了。费艾诺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是并未没多想,毕竟以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天早饭时间过后,阿耐瑞就来到了茵迪丝的宫室。茵迪丝的仆人早就得了吩咐,直接将她带到了茵迪丝面前。茵迪丝热情地让她入座,仆人们也送上茶水点心后便全部退下了。在只剩下她们两人后,茵迪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阿耐瑞点点头:“见到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就和芬达拉托殿下说得那样,在昆迪之中也是独一无二的顶尖美貌。”
茵迪丝闻言笑道:“哦,能让你都称赞的美貌,那肯定是很出色了,这让我都觉得好奇了。”
阿耐瑞也笑了:“是啊,我虽然一直以来自认是个美人,也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但这个熙尔玛丽恩嘛,就是那种漂亮到让我起不了一点嫉妒心,相反还觉得我见犹怜,很想亲近她呢。”
茵迪丝沉默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这位熙尔玛丽恩比阿拉卡诺之前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更美丽。虽然昆迪不会屈服于肉欲,但如果是这种级别的美貌,你觉得他被她吸引也是很自然的?”
“我也觉得阿拉卡诺不是那种光会被美貌吸引的。不过,就连我身为女性都忍不住亲近的话,他被吸引也确实挺自然。可是,”阿耐瑞皱了一下眉,“我注意到了一个埃雅玟和芬达拉托两位殿下之前没有说、流言里也基本没有涉及的细节。”
茵迪丝挑起眉,饶有兴致地示意阿耐瑞说下去,而阿耐瑞则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道:“她的年纪……其实很小,我初见她时,也被她的年岁吓到了,而且不光是未成年的问题,她……离成年还有不少时日。”
“那你询问她的年龄了吗?”
“问了。”阿耐瑞叹了口气,“再过不多久就要满三十三个双树年了,年岁太小了。”
茵迪丝一时之间也有些无言以对,但她很快就缓过神来:“对于昆迪来说,十七个树年不算什么,等得起,一眨眼就过去的事。我倒是更好奇,她究竟人品怎样?都有些什么爱好?”
阿耐瑞虽然觉得茵迪丝这个“等得起”的结论听起来有点怪,但她也没多想也没反驳,便笑着答道:“我知道陛下让我去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刻意观察了。我还去了她的房间,哦,对了,阿拉卡诺就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隔壁。”
茵迪丝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哦……那不是阿拉卡诺给他未来妻子预留的房间。”
阿耐瑞点点头:“正是如此。那个房间和阿拉卡诺自己的房间之间有门相连,但熙尔玛丽恩,”她说到这里不觉有些好笑,“居然拿几把椅子叠起来把那扇门给堵住了。她还解释说,是怕阿拉卡诺夜袭她。”
茵迪丝也笑了:“虽然这样做是徒劳,但还挺有戒心的,不错不错。”
阿耐瑞知道茵迪丝说得这个“不错”,是指费艾诺没有借住在芬国昐隔壁的机会去勾引他。毕竟,真正见过费艾诺的她可是很清楚,就凭费艾诺那个等级的美貌,想要勾引哪个男子只要小手指勾勾就行了,就算是芬国昐恐怕也不能免俗。既然这么防备,那这少女若不是真的对芬国昐毫无心动的感觉,那就是心机太深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可在阿耐瑞看来,费艾诺并不像在耍心眼,她感觉得出,对方在提起芬国昐时除了无感外,甚至还带着一丝隐藏得很深的不耐烦与厌恶。
阿耐瑞在刚成年后有一段时日曾跟随两位费安图瑞学习,所以对他人情绪的感知能力要远远强于一般的诺多。她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而这也是为什么茵迪丝会信任她、派她去见费艾诺。她觉得有义务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茵迪丝,于是便道:“在我看来,她似乎对阿拉卡诺并无什么特殊好感。”
茵迪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有可能是年岁太小情窦未开吧,毕竟大多数昆迪还要年岁再大一点才考虑寻找恋人。”
真是如此吗?阿耐瑞倒有些不确定,毕竟她和费艾诺相处的时间尚短,很多事情她也拿不准。但她还是提供了更多信息:“还有,我看她穿得都是男装,身上也没什么珠宝。我就问她说阿拉卡诺没给她提供裙子和珠宝吗,她说不想麻烦阿拉卡诺就什么都没要。”
茵迪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那么漂亮,还不贪图财富权力。不过,你说,她竟然穿男装?”
“是啊,”阿耐瑞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穿男性服装,虽然她穿也真的很漂亮,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穿裙子,就算不想麻烦阿拉卡诺给她买贵族女眷穿的华丽裙子,跟宅邸的女仆借几件平民女装也总做得到吧?”
“真是胡闹,女孩子怎么能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茵迪丝摇摇头,“阿拉卡诺也纵着她?”
阿耐瑞有点尴尬地笑笑。确实,精灵之中地位越高者,对男女分别就越强调和看重,茵迪丝身为王后的确会看不惯女孩子穿男装:“陛下,毕竟人家一个从小在民间长大的孩子,而且她阿塔现在也在阿拉卡诺的宅邸中住着。毕竟,阿拉卡诺权力再大,也不能越过身为监护人的人家阿塔去管她穿什么吧?毕竟,目前没有哪条诺多现行律法规定,女孩子穿男装有罪啊。”
“是无罪,但也不能姑息。”茵迪丝还是很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不过我也明白,人家阿塔在场的话,阿拉卡诺的确不方便管。哦,对了,这么个喜欢穿男装的姑娘,她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阿耐瑞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后才答道:“她很喜欢看书。我是在阿拉卡诺宅子里的图书室找到她的,图书室的书桌上摆得应该也都是她现在正在看的书吧,涉猎还挺广泛的,从建筑、政治、锻造、历史,各方面都有,我看好像还有一摞子她写的读书笔记心得之类的纸摆在旁边。就连我去她的房间时,她房间里的书桌上都摆着治疗学相关的书籍。跟她聊天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出她确实有相当学识。我觉得作为平民女孩来说,这挺难得的。”
在第二乐章,虽然精灵们很重视教育和学习,但由于精灵们拥有永恒的生命,所以绝大多数平民并不会急于在生命的早期就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因为此时他们年轻而精力旺盛的灵魂还有许多事想要去体验,比如爱情、家庭、骑术武艺。他们大多会从容地在等到体验过这些,灵魂之火变得更平稳之后才会将精力全部用在技艺和学习之上。所以,在阿耐瑞看来,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有学识的费艾诺,无疑便是那种兴趣就是搞学问的精灵。
“以后想当学者吗?”茵迪丝听得兴味盎然。
阿耐瑞摇摇头:“但是我听她说她对技艺也挺感兴趣的。她的阿塔是个珠宝工匠,所以她会帮她阿塔铸造珠宝,平时也会纺织刺绣什么的。可能是个手挺巧的昆迪。”
“听起来除了喜欢穿男装外好像没什么大的缺点。”茵迪丝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话,我倒是不奇怪为什么阿拉卡诺对她特别对待了。哎呀呀,我现在真的好奇了,好想赶快见见这个女孩子。”
阿耐瑞看着茵迪丝,对方似乎并未因为芬国昐可能看上了一个平民女孩而感到不悦,而且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想让芬国昐带人进宫来给她过目一下。不过,阿耐瑞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毕竟她感觉不出费艾诺对芬国昐有什么特殊好感,而茵迪丝这种近乎婆母看媳妇的态度,费艾诺知道后会乐意吗?毕竟少女求她劝说让芬国昐快点让自己回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就在阿耐瑞觉得最好还是把这个情况告诉茵迪丝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响起:“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呢?让我也跟着开心一下怎样?”阿耐瑞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诺多之王芬威,便连忙起身向对方行礼。芬威和蔼地挥了挥手让她免礼,上前和茵迪丝交换了一个短暂的贴面礼后就无比自然地在茵迪丝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状,阿耐瑞便明白是时候退场了,她向国王夫妇行礼:“那我就退下了。”茵迪丝笑眯眯地允许了她告退,然后就拉着芬威开始说话。阿耐瑞并不乐意过多掺和芬国昐的私生活,毕竟他们只是好友,该有的界限感还是得有,所以就没有再特别关注这件事了。
而另一方面,虽然费艾诺与阿耐瑞的生活都恢复了平静,但芬国昐和茵迪丝可没有。大概两三天以后,就在芬国昐想着要去见见茵迪丝的时候,茵迪丝身边的仆从再次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传话,说她想要见他。既然如此,他便立刻起身前往了母亲的宫室。
芬国昐一进入茵迪丝的宫室,她便立刻上前给了儿子一个拥抱,并和他贴面问候。母子俩没有多寒暄,分头坐下后仆人们送上茶水点心,便无声地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茵迪丝笑眯眯地看着儿子问道:“怎么样?”
这话虽然问得没头没尾,但芬国昐听懂了,他微笑着对上母亲的目光:“定了。我要留下她,作为我的妻子。”
茵迪丝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她只是点点头,温柔地说:“自我听阿耐瑞说她美貌非凡,又被你安排在自己隔壁房间居住后我就猜到你最终会这么决定了。”
“阿米不反对我与平民结婚吗?熙尔玛丽恩只是个普通工匠的女儿,老实说,在政治上对我没什么帮助。”芬国昐微微挑起眉。
茵迪丝想了想才答道:“其实你阿塔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而且我也把我所知的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了。我们作为你的父母亲,并不反对你与平民结婚,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行了。至于政治方面,你与平民结婚的话那些贵妇人也就不用成天在我面前勾心斗角争来争去了。不过,她的人品教养我必须要把关,毕竟平民出身,没受过王族或者贵族的教育,我怕她到时候承担不起身为王妃的担子,日后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的确是个现实的顾虑,诺多的王储妃、未来王后身上的担子可不轻,身为平民假如只凭着一腔爱意热情进入宫廷,却因为对所面临的重担心理准备不足而最后选择退缩也很有可能。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在王宫接受教育,进行考察,看看能不能担得起这种身份变化,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放弃。毕竟,以芬国昐的身份而言,他选妻子的确不能只出于爱情,更多还要考虑诺多族的未来。不过,芬国昐知道,费艾诺前世作为诺多王储,虽然随性,但基本的职责也都做到了。于是他笑笑:“我明白。不过我觉得我还算了解熙尔玛丽恩,她是个脾气倔强又很有韧性的人,担得起这份重任。”
茵迪丝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就算你这么说,该做的还是要做。你把她带到我这儿来。”
“好的,而且我也有件事要拜托阿米。”
“你说吧。”
芬国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会想办法让她阿塔将她的监护权转给我,之后她就会进宫居住。我希望阿米能够帮我教导她,教她一切王族女性必须知道的各类常识知识,礼仪技能。”
这个请求让茵迪丝迟疑了一下,但她还是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在她成年前就让她入宫吗?”
芬国昐点点头:“我知道她的年岁小了点,但我不想等到她成年才结婚。”
刚刚拿起茶杯茵迪丝差点打翻了茶杯,她惊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她马上才要三十三个树年吧?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女性昆迪这么早就结婚的。”
“我知道。”芬国昐笑笑,“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等不及了。”
茵迪丝连忙劝说:“十七个树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这个岁数都没结婚,再等等也没什么。否则,娶个未成年少女,就算人家愿意,听在民众耳朵里也不好听。”
芬国昐叹了口气:“阿米,其实她并不愿意和我成婚。所以,只能趁着她现在年岁还小,羽翼尚未丰满之际下手。”
这句话让茵迪丝差点没晕过去,她深呼吸几口气拼命平复心情,然后才找回了声音:“你这样的举动,和那之前想靠着金钱权势逼她屈服的贵族子弟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芬国昐干脆地回答,“我很了解她,她的理想是成年后去永远地侍奉维拉。如果非要劝说或者等待她同意的话,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答应与我成婚,所以得用上些非常手段让她同意。”
茵迪丝再次深呼吸,她有些失望地看着儿子:“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样做事,这样的行为令人鄙视。”
“阿米,我知道你有多失望。”芬国昐看向她的眼睛,“可是如果我有别的方法,断然也不会如此去做。可是,我已经找她找得太久了,我渴望得到她,不能没有她。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做阿塔和阿米的好儿子,兢兢业业地完成王储职责,我就想任性这么一回。”
茵迪丝看着芬国昐,只见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痛苦与渴求。她深深地叹口气,冷静了一下才说道:“就像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无意过多干涉你的婚姻。但是,你这样做事太出格了,强迫一个不情愿的未成年少女成为你的妻子?这样的事情在昆迪之中真是闻所未闻。”
“我知道。”芬国昐叹口气,“我只是因为信任阿米才和你说实话的。熙尔玛丽恩实在是油盐不进,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茵迪丝有些无措地看着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稳重刚毅的儿子露出这样迷茫的表情,芬国昐是她最骄傲的长子,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见他这样。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的妻子不爱你、被迫与你成婚的话,她总有一天会觉得自己受够了,不愿意再继续留在你身边。而且,她若不愿意为你孕育子女该怎么办?我只是不愿意你到时候伤心。”
芬国昐摇了摇头:“阿米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只不过,我需要她进宫才好实行我的计划。”
茵迪丝喟叹一声:“……我还是不赞成。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具体打算怎么做?你是打算先订婚,成年后再结婚圆房吗?”
芬国昐干笑一声:“阿米,她既然不情愿,光一个订婚怎么可能留得住她?”
茵迪丝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先圆了房再说。”芬国昐答道,“按照昆迪的婚姻律法,就算发下婚誓,但如果不圆房,这段婚姻就没有真正成立。所以我会尽快与她圆房。”
茵迪丝呆住了,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说:“可她的年纪……圆房了就有可能有孩子,你真打算这么早就……”
芬国昐点点头:“我没打算初夜过后等到她成年才能再碰她。”
茵迪丝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她终于停下脚步,才看着芬国昐说道:“作为一个母亲,如果我知道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会跟他拼命。而且你这样做,我感觉不出来你爱她。”
芬国昐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如果把自己的计划合盘向母亲托出就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这个计划的确不光彩,他也不指望她能理解自己前世与费艾诺的那些纠葛:“阿米,我知道这种行为多么糟糕……熙尔玛丽恩那样的女孩子,阿米你见到她就知道了,这阿尔达之中没有人能够不爱她,我也不例外。我是真的爱她……但请你相信,如果我有计可施便断不会如此,对熙尔玛丽恩,我却不得不如此。我今天和阿米说这些,也不是为了争取你的同意,只是希望你到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你阿塔如果知道了,他恐怕会很失望。”茵迪丝知道,对于芬国昐已经决定的事,她从来都劝说不了他,而且她也不忍心让他失望,所以最终她还是会为了儿子妥协。如果芬国昐想要这个女孩子,那么如果他有办法让人家同意,那就随他去吧,她自己只需要在旁边协助一下未来儿媳的教育工作即可。
“阿塔那边……我会自己去和他说。”芬国昐看着她轻声说,“抱歉,阿米,让你知道我还有这样的一面。”
茵迪丝除了叹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知道芬威最终也会对芬国昐妥协。因为,这么多年来,那么多贵族女孩前赴后继地往芬国昐面前凑,使出浑身解数去博得他的欢心和喜爱,却统统被他无视;而芬国昐这些年中时常扔下政务出去找人的那种堪称癫狂的尽头,也让她和芬威看得心惊肉跳却拦不住。芬国昐这个长子什么都好,什么都符合他们的期待,但就这两方面令他们头疼不已。所以,他们夫妻俩早就希望芬国昐赶紧结婚安顿下来,如今芬国昐终于肯结婚了,他们当然高兴而且赞成。但芬国昐一上来就挑了个年岁这么小的,而且还不情愿,这让茵迪丝觉得日后可有得头疼了。她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别说我没警告你,这件事有玩脱的可能。到时候你自己的老婆受够了你离你而去,可不要来找我或者阿拉芬威哭诉。”
芬国昐一听这话,顿时笑逐颜开:“谢谢阿米。不过,阿米愿意帮我教导熙尔玛丽恩吗?”
茵迪丝无力地点点头:“这个忙我会帮,因为我也不能让诺多的王妃走出去后给王族丢面子。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既然她并不情愿,很有可能她会抗拒接受这些王族女性的教育,会反抗,可能学习的进度会远比你预想的慢很多。”
这话让芬国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不少,他想了想才说道:“对了,阿米,在教她的时候,千万别告诉她你因为她是将来的王储妃才教她的,因为我会以‘寄养在王室家族的女孩’的名义让她入宫,就说这样的身份还是需要学习一些王族教养就行。如果说了是当王妃,她宁可去曼督斯也不会入宫。”
“去……去曼督斯?”茵迪丝瞪大了眼睛。
芬国昐叹口气:“我说了她脾气倔强难劝说不是开玩笑的,我了解她,这样决绝的事她真的做得出,而且去了还会拒绝回来。毕竟,她的生母就这样。”
“等等,这又是怎么回事?她的生母?”茵迪丝连忙问道。
芬国昐这才意识到他之前没有给茵迪丝讲过费艾诺这一世的身世,便连忙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茵迪丝听了以后叹息不已,她是个本性善良高贵的女子,很同情费艾诺的遭遇:“真是个可怜的姑娘。我当年的确听说诺多族中有个女子在生育后就选择了放弃肉身,当时还跟你阿塔说可怜了孩子生下后就没了阿米。不过我除了知道那孩子是个女孩外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讲到这里,她又狠狠地瞪了芬国昐一眼,“这孩子已经这么可怜了,你现在还要强迫人家结婚,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
【Silm‖双梅】破晓(六)
Nelyafinwë顿时觉得疯的不是Nolofinwë,疯的是这个阿尔达。
——————————————
第六章
Ingwë的王庭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局面。
上面是Ingwë和Finwë两位王坐在一块闲谈其乐融融,下面是被迫共处一室还无法借口离开的Curufinwë和Nolofinwë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气氛尴尬。
Nelyafinwë孤零零地夹在中间,憋笑得十分辛苦。
从Finwë递出眼神要他去找Nolofinwë来开始,Nelyafinwë就明白了这绝不会...
Nelyafinwë顿时觉得疯的不是Nolofinwë,疯的是这个阿尔达。
——————————————
第六章
Ingwë的王庭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局面。
上面是Ingwë和Finwë两位王坐在一块闲谈其乐融融,下面是被迫共处一室还无法借口离开的Curufinwë和Nolofinwë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气氛尴尬。
Nelyafinwë孤零零地夹在中间,憋笑得十分辛苦。
从Finwë递出眼神要他去找Nolofinwë来开始,Nelyafinwë就明白了这绝不会是一场简单的闲谈聊天。他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些想看热闹的想法,他的父亲和二叔“和平”地呆在一处不可谓不是维林诺奇观,但只能憋着笑不发作实在太过难受。Nelyafinwë拼力压下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管理显得不那么失控。
年轻精灵自以为谨慎的小动作可悲地收获了双份注意。Curufinwë用余光扫过自己的长子,盘算着要他去最远的矿山视察情况;而Nolofinwë掩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全然准备好在离开丰收宴会后就和Nelyafinwë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对练。
与此同时,被他们共同忽略的真·罪魁祸首Finwë引出了一个崭新的话题。
“怎么不见Ingwion?”
Ingwë头疼地摆摆手:“那小子,别提了,现在连我也躲着。”
“你又叫他做什么麻烦事了?”听Ingwë这般语气,Finwë顿时来了一探究竟的兴致。
“还不是狩猎盛宴。”Ingwë叹道。
名义上是狩猎盛宴,不如说是梵雅诺多泰勒瑞的大型联谊交流会。也称得上是整个精灵族的一项盛事。这场盛宴的筹划一直以来都是Ingwion在负责,许是长久累积下来的心力憔悴,Ingwion今年直接撂挑子不干,坦言说自己的头发经不起这数年一度的掉,请Ingwë再择能人承担如此重要的职责。
Ingwë左思右想,便把主意打到了Finwë——准确来说,是Finwë的儿子们身上。说什么这次也要诺多族出人来筹备狩猎盛宴。
Ingwë一番陈词引得Finwë也头疼起来,他反复打量自己的长子和次子:“人选的确要慎重,选谁好呢......”
“Ingwë陛下,Atar,”Nolofinwë上前一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有一个提议。”
以为次子是要毛遂自荐的Finwë坐直了身子:“说吧。”
集获在场所有精灵目光的Nolofinwë看了一眼同样对他报以注目礼的Nelyafinwë,唇角泛起一抹令后者强烈不安的笑。
“不如就Maitimo吧。”
这下全场目光又聚焦到了Nelyafinwë身上。
就知道你张嘴没好事。不知所措的惊愕之余,Nelyafinwë向Nolofinwë投去一瞪,他的长辈兼挚友重新挂上了那副标准的、显露人前的端正神情,在Nelyafinwë预备开口推脱之前将自己的考量一一道来:
“兄长沉心锻造,我的家族中事务繁多,实在不宜承下狩猎盛宴的筹备工作。”
跟Anairë夫人喝茶逛街泡提利安图书馆叫事务繁多是吧?你看你下次再借口让我教Findekáno剑法我还教不教。
“Maitimo成年已久,尚未成家,相对空闲更多。”
我求求你不要在祖父面前再提我没娶妻,不然他又要安排我相亲了!
“并且先前提利安的多次宴会都是他主办,经验也是丰富。”
祖父有事没事就办宴会,都按照第一次的章程走就好了,算什么经验丰富?
“所以我觉得,他是最恰当的人选。兄长,你觉得呢?”
疯了,Nolofinwë疯了。
Nelyafinwë是真没想到Nolofinwë最后会把话头抛给他的父亲,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和拿头当铁锤往铁砧上撞没什么区别。他都已经预料到了Curufinwë会用怎样的语气否定Nolofinwë的提议,而Curufinwë接下来说出的三个字才让Nelyafinwë差点当场撅过去。
“我同意。”
Nelyafinwë顿时觉得疯的不是Nolofinwë,疯的是这个阿尔达。
现在是真的维林诺奇观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父亲会赞同Nolofinwë的提议?!
没人在意Nelyafinwë宛如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内心,听到长子和次子难得统一意见的Finwë显得十分激动,就连旁边的Ingwë都怀疑老友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拽两个儿子手牵手。
“好,好,就交给Maitimo吧。”
“祖父!”Nelyafinwë颤抖的声线里充满了对Finwë突然应允的难以置信,几乎产生了一种他的长辈们全在针对他的错觉,“祖父,我实在太年轻了,还不能……”
“这也是一种历练。”Curufinwë和Nolofinwë异口同声,奇怪地对视一眼后又齐齐别开头。
Nelyafinwë想离家出走,就现在。
等Finwë和Ingwë的闲谈结束,告退去找儿子的Nolofinwë在连廊看到了坐着晃腿的Findekáno和拐角一闪而过的背影。
“Findo,你怎么在这里?”Nolofinwë接住看见他就扑过来的小团子,将他抱起,询问道。
“Makalaurë说带我来看维林诺奇观。”
“……维林诺奇观?”Nolofinwë有点不好的预感。
“对!”Findekano点头,把Kanafinwë说话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Makalaurë还说Maitimo:‘想看热闹又憋不住笑,嘿嘿,被坑活该!’”
“所以Atar,你和大伯一起坑Maitimo就叫维林诺奇观吗?”
Nolofinwë:“……”
这俩兄弟没一个好东西!
Nelyafinwë回到客房,刚关上房门,就被一双手蒙住了眼睛。
“Tyelkormo没有这么高。”Nelyafinwë无奈道。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嬉笑,那双手撤去的同时Nelyafinwë睁开双眼,Kanafinwë蹦到兄长身前,上扬的语调中是止不住的愉悦:“真是恭喜你呀,哥哥。”
“拜托,Kano,我已经够惨了。”Nelyafinwë终于能表现出他深藏的苦恼,可他的弟弟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可以调笑兄长的大好机会。
“别不高兴,Nelyo,这也是一种‘历练’!”Kanafinwë重重拍了两下Nelyafinwë的肩膀,看似勉力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Nelyafinwë深知弟弟的话中调侃多过安慰,憋在心头的一股闷气在望进Kanafinwë带笑的铁灰双眸时寻到了一个发泄口。
“喜欢笑?”
瞧见原本烦恼不已的兄长突然冲自己面露笑容,发现不对的Kanafinwë抬步就要后撤,绝对力量和敏捷度的压制却让他没能躲开Nelyafinwë的偷袭。伴随一股大力推攘,两名精灵滚作一团摔倒在地,红发与黑发交织在一起。
Kanafinwë的后背撞上柔软的毛绒地毯,他还没从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Nelyafinwë的手就已经向他腰间探去。被腰侧痒意逼出笑声的Kanafinwë扭动身体左躲右闪,挥舞双臂试图反击。刚成年的诗人这点子挣扎当然不被Nelyafinwë放在眼里,他跨坐在Kanafinwë身上,轻松便限制住了次弟的行动。挣躲不开的Kanafinwë笑出了眼泪,只得连声求饶:
“Nelyo!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哪里错了?”Nelyafinwë停下手趁机追问。这招从少年时期他便百试不爽,到现在仍有效力。
Kanafinwë喘匀了气:“不该嘲笑你。”
“还有呢?”Nelyafinwë作势又要动手。
“不该抛下你一个人在祖父那!”Kanafinwë连忙抓住Nelyafinwë的手臂,眨眨眼做出祈求的可怜神情,“Nelyo,好哥哥,你知道我最怕痒的。”
Kanafinwë发丝散乱,额冠歪斜,整洁的外衫也在刚才的挣扎和推攘中变得褶皱,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狼狈。偏他露出一副饱受欺负的表情,泪水湿润了眼睫,晶莹的小水滴挂在鸦羽般的浓密睫毛上,更衬得那双眼湿漉漉的。跟刚刚不遗余力嘲笑兄长的判若两人。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面对Kanafinwë明显装出来的示弱,Nelyafinwë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翻身坐在地上,手握成拳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懊恼讲:“Nolofinwë说得真对,你身上一半坏毛病都是我惯出来的。”
Kanafinwë起身,扶一把自己快掉了的额冠,重新展露笑颜:“他没哥哥惯,就来挑拨离间。”
“你这是在说Atar的坏话?”Nelyafinwë饶有玩味的语调听上去马上就要去向Curufinwe告状。
“不敢,不敢。”Kanafinwë吐了下舌头,“Atar的坏话我不说,你的我能说一大堆。”
“好了伤疤忘了疼。”Nelyafinwë气笑地伸手拧了一把Kanafinwë的脸蛋,柔软紧致,手感极佳。
“哎哟——哥你轻点,我还要在丰收宴会献诗呢。”Kanafinwë忙把自己的脸从兄长魔爪下解救出来,他是不明白Nelyafinwë为什么这么喜欢蹂躏他的脸,很舒服吗?
“知道要献诗,你还不早点休息,养足精神。”Nelyafinwë悻悻收回手,搬出长兄教育弟弟的仪态来。
岂料Kanafinwë把手一摊:“我认床,睡不着。”
“我们哪次出去打猎,你不是裹个披风就睡得很好?”Nelyafinwë算是发现,他的次弟年纪越大反倒越不好琢磨了。认床?他从不知道Kanafinwë有这个毛病。
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是睡得很安稳。大约是觉得这句话矫情,Kanafinwë没有说出来,只道:“也许跟你一起睡我就不认床了。”
目的暴露得很清晰。Nelyafinwë双臂交叠,面不改色:“Kano,你之前还在强调自己是成年精灵。”
“没有哪条律法规定成年精灵不可以和哥哥一起睡觉。”Kanafinwë据理力争道。
“二哥可以,我也可以!”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仅属于两个精灵之间的谈话,Nelyafinwë和Kanafinwë一同转头看向窗台,一个金灿灿的脑袋缓缓升了起来。
“Tyelkormo!”Kanafinwë惊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偷听的?!”
Turcafinwë扒拉下眼皮:“从你跟大哥求饶开始,嘻嘻。”
被弟弟撞破窘态的Kanafinwë又气又恼:“你可以什么?你不可以!”
“你才不可以!二哥你都成年了还要跟大哥一起睡,不知羞!”
眼见事态正往着兄弟互殴的方向跨越式发展,Nelyafinwë伸手抓住就要捋袖子站起来的Kanafinwë,感觉眼前的场景比他要策划狩猎盛宴还要头疼。
啊,那还是狩猎盛宴要头疼一点。
一如保佑,父亲母亲不要再给他多生哪怕一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