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卡》EP5: 给天选之子完整的一生
终于有时间一口气把《阿索卡》炫到了第五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有再次为星战新剧泪流满面的一天。其实前几天已经被各种剧透,已经看了各种截图,但Anakin在第四集末尾对Ahsoka露出笑脸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泪目了。这个笑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染力,除了海登经年不衰的盛世美颜,我还看到了从前的Anakin从未有过的东西:从容、智慧、超然,整个人笼罩着圣洁的光辉。看见这张脸的瞬间,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一些被后传和吃沙剧气跑的美好品质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妈妈快来看!这就是原力之子!这就是The Chosen One!这就是原力平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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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Anakin变...
终于有时间一口气把《阿索卡》炫到了第五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有再次为星战新剧泪流满面的一天。其实前几天已经被各种剧透,已经看了各种截图,但Anakin在第四集末尾对Ahsoka露出笑脸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泪目了。这个笑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染力,除了海登经年不衰的盛世美颜,我还看到了从前的Anakin从未有过的东西:从容、智慧、超然,整个人笼罩着圣洁的光辉。看见这张脸的瞬间,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一些被后传和吃沙剧气跑的美好品质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妈妈快来看!这就是原力之子!这就是The Chosen One!这就是原力平衡者!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Anakin变成原力鬼后会是什么样子,甚至写了篇(坑掉了的)同人就是以他的原力鬼为主角。没想到居然能看到真人!可以说,十分符合预期,甚至超出预期!(海登的美貌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在我的设想中,他这种状态应该还要靠后一点,他刚死不久大概还应该先处理一下自己对Vader的所作所为的纠结,特别是跟Leia之间的隔阂,如果考虑后传剧情的话还有一堆烦心事。不过这不重要,都飞升了怎么还需要用凡人的心路历程来约束呢?我其实一直有点担心官方会把原力鬼安塑造成过于纯粹的绝地,让他忘掉或者刻意回避Vader这个身份,但很幸运的是,Filoni真的太懂卢卡斯,太懂星战灵魂,也太懂粉丝了,他天才般地让原力鬼安利用Vader这个身份来训练Ahsoka,让他保留这个身份为他所用,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切换自如。(从西斯转变回绝地的那一段眼神变化,简直演绝了!海登你也有牛逼的演技了!我大哭!我甚至爱上了他的抬头纹!)在这部剧之前,Anakin和Vader之间其实我更喜欢Vader,因为他比Anakin更加坚定从容、隐忍稳重,当然也更强,但谁又能拒绝小安的美貌和情义呢?现在这个原力鬼Anakin,可以说是聚齐了Anakin和Vader的优点,简直完美得无以复加。我宣布,原力鬼安成为我的最爱了!
他这一生,对抗黑暗,堕入黑暗,成为黑暗,最后消解并融合黑暗。经历过光明和黑暗的双重洗礼之后,他终于以原力鬼的形态成为了真正的Grand Master。甚至不止,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绝地大师”的头衔可以定义的了。Anakin是他,Vader也是他,他并没有因为重回光明面而拒绝承认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没有像他成为Vader之后那样拼命否定自己作为Anakin的过去。他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从容地运用两边的力量,超越了那个传统绝地视为禁忌的界限,两种状态来回切换拿捏自如,如臻化境,终于让我们看到了“原力平衡”真正的样子。(EP5没出来的时候好多人还在争论他带的究竟是Anakin的光剑还是Vader的光剑,其实没必要哈,因为两把他都带了哈哈哈!)虽然这并不等同于那个给星系带来原力平衡的预言,但至少在个体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作为天选之子,一人不平,何以平天下?
顺便提一嘴,Anakin和Vader的光剑招式是有很大差别的。Anakin练的是第五式,犀利而灵活,往往以速度取胜,标志性的一招就是后背挽剑花(海登每次都喜欢炫这一招);而Vader由于身体缺陷的限制,不得不放弃那些花活,改用力量和精准度取胜并在这条路上炉火纯青。而这一集我们看到的原力鬼安,两种招式兼有,他一开始用的是Vader双手持剑猛砍的招式,继而炫了一个背身剑花,然后又靠原力轻松震退Ahsoka。不知道是武指的偏好,还是有更深内涵的考量,感觉原力鬼安主要还是在Vader的招式上加快速度,穿插一些Anakin年轻时候喜欢的花活,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受身体限制的Vader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
这一集不但是原力鬼安的重磅亮相,也是Ahsoka继TCW之后最重要的转折点。为什么说是最重要的?因为她从灰袍绝地升级成了白袍绝地!(开个玩笑,致敬一下甘道夫,不过也不全是玩笑,哈哈)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Anakin究竟要教Ahsoka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认真审视一下Ahsoka当时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Ahsoka的灰袍在TCW结束的时候就穿上了。当时的她,跟其他幸存下来的绝地一样,人生跌入了低谷。眼睁睁地看着并肩作战的克隆人被控制,看着他们把屠刀转向绝地,看着他们也一个个被杀戮,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再没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的音讯。她心灰意冷地扔掉了自己的光剑(还是Anakin给她改造的),披上了象征灰暗消沉的灰袍,与Rex分别,独自开始了流亡生涯。之后,她凭着坚强的意志继续战斗,成为义军的重要一员,但她的底色始终是矛盾纠结和消沉的。这在她遇到Vader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被她偷袭砍坏面具的Vader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Ahsoka”,她终于明白了Vader就是Anakin。她以为还能用感情挽回自己的师父,但一切都太晚了。她对Vader说:“I won’t leave you! Not this time!” Vader就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说出“Then you will die”, 就毫不留情地要杀她。从那时起,她就认定自己当初离开绝地组织,离开Anakin是导致他堕入黑暗的原因之一,这其实就是她最大的心结。(PS:强烈建议去回顾TCW S5E20 和Rebels S2E22,这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我又翻出片段来看了一遍,现在回看更好哭了。)
而之后的Ahsoka,依然在顽强战斗,但总给人蒙着一层灰的感觉。她拒绝训练Grogu,显然是对师徒这种羁绊有强烈的PTSD;对Sabine她也是若即若离,其实不是认为Sabine不行,而是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她甚至怀疑自己离开Sabine跟她当初离开Anakin一样对对方产生了负面影响。回到第4-5集这个时间点,她仍然在纠结Sabine的问题,而正好反派又刺激她,问她是不是因为看到Anakin堕落才离开他的。虽然这个说法明显是错误的,但也正好击中了Ahsoka的心结,她的情绪显然受到了影响。然后Baylan又刺激她说她的人生将像她师父一样是死亡和毁灭,这让她爆发出(很可能是黑暗面的)强大力量,狠狠踢倒Baylan,但又思绪混乱,判断失误,跑去直接拿下地图球而让手被烫伤。当时的Ahsoka很可能已经有点黑化了,她甚至对赶来的Shin使用了原力锁喉!而这一切都指向了另一个问题:长期的消沉压抑和自我怀疑给黑暗面留下了可乘之机。Ahsoka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是绝地,而是一直游走在边界的“灰色绝地”,她似乎是在实践一种原力的平衡,但她真的有足够的能力保持这个平衡,不让自己堕入黑暗吗?
有了这些铺垫,就不难理解Anakin出现的真正意义。他其实要干三件事:
一是救Ahsoka的命。因为她掉入海中时自我否定的情绪达到了巅峰,她似乎感受到了黑暗面的滋生,因此甚至丧失了强烈的求生欲。所以Anakin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她打一架,确认她还有求生和战胜对手的意志,这样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她可能真的就要溺死在海里了。
而要真正让她抛开消沉变得积极,就需要做第二件事:打开Ahsoka的心结。Anakin并没有否认Ahsoka离开对他的影响,因为那确实是很大的影响,虽然根源不在Ahsoka,而在绝地议会的迂腐不公。但纠结这个没意义,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在犯错,而Anakin自己犯了最大的错。Anakin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不是通过否定Ahsoka的责任来虚假安慰,而是用Ahsoka的另一次错误旁敲侧击地向她说明一个道理:我们都会犯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心理包袱,甚至成为你战斗求生的阻碍。(他现在真的成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师父!)Ahsoka掉入的那个回忆应该是克隆人战争时期的Ryloth战役,这一战中,由于Ahsoka不听命令冒进指挥死了很多克隆人,所以她会感到难过自责。Anakin告诉她每个人都会犯错,而犯错导致的后果是时代的问题,是大势所趋,不应该由那个犯错的人来承担全部责任。Ahsoka提到带padawan的问题,说明她心里还纠结着自己跟Sabine,Anakin跟她开玩笑,就是想告诉她当师父本来就有很多破事,没必要让自己心里负担太重甚至自责。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也隐含了他对Obi-Wan释然的态度呢?总之,他把自己面对过去的那种坦然平和的态度传达给了Ahsoka,帮助她走出自己带给她的阴影。
第三件事,就是确保Ahsoka不会因为自己的影响堕入黑暗面。由于Baylan的刺激,当时Ahsoka的心理状态已经不稳定了,甚至在她听到Anakin平静地说出那句“Then you will die”的时候,她竟然在幻象中看到了Vader的背影。她大概是想起了当初Vader对她说过的一摸一样的话。回忆来到Mandalore围攻战。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因为就在这次战役进行的同时,在遥远的Coruscant, Anakin黑化成了Vader!Ahsoka一直觉得如果那个时候她在Anakin身边,或许就有希望阻止他堕入黑暗面。(Rebels里面就有一段剧情是Ahsoka出现幻觉,看到变成Vader的Anakin怪她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在。)所以这对打开她的心结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时间点。
Anakin说Ahsoka继承了他的全部,是传承的一环,“You are more than that, because I’m more than that.” 结果Ahsoka立刻表现出厌弃甚至憎恨的态度,“You are more Anakin, but more powerful and dangerous than anyone realized.” 言下之意,你的确不只如此,因为你还是那个强大又邪恶的Vader啊。这里Anakin的反应我太喜欢了,一副“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的表情。“Is that what this is about?”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跟Ahsoka说,我找到了你心理负担的症结,果然就是对我,确切说是对Vader的复杂态度。她是恨Vader的,这个恨越强烈,她的自我怀疑就越重。黑历史被翻出来,Anakin无意于解释或者忏悔,这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他为了开导Ahsoka必须面对的一个话题。“If I am everything you are…”这句话Ahsoka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很明显,她是想说:如果我完全跟你一样,那我是不是也要堕入黑暗面?——这正是说出了她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担忧。
当这个最深的心结被挖掘出来之后,Anakin就没有必要再用言语来说服了。接下来,他只需要用行动向Ahsoka证明:You are more than that. 他要让Ahsoka自己看到,她有能力战胜自己的心结,有能力控制自己不堕入黑暗面。所以,他化身Vader来激发Ahsoka的黑暗力量,却在最后给她机会,让她自己做出选择。“Live or die”,同时也是“光明或者黑暗”,他相信Ahsoka,而Ahsoka最后也做到了。为什么说Ahsoka被激发出了黑暗面?因为她的眼睛在最后一瞬间变成了金色的西斯眼(绝不是光剑的反光)。
这一段“刺激情绪-激发黑暗面-用黑暗力量获胜-放弃黑暗面-升华境界”的套路是不是有点熟悉?正传EP6最后Luke跟Vader的对决就是这样的。其实本集一开始就有暗示了:Ahsoka说的 “I won’t fight you”,正是Luke当时的台词,所以Anakin会说“I’ve heard that before.”他大概想说:我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上次光剑对决的时候。(如果这是他成为原力鬼之后打的第一架的话。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他天天找Obi-Wan对练呢。) 其实在EP6里,Vader最后对Luke也有“training”的意思,他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想牺牲自己,把Luke引入黑暗面,让他成为更强大的西斯,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提升了,而Luke有更大的潜力。然而他的这个目的失败了,Luke放弃了黑暗面,完成了升华,成为了真正的绝地。
“I am a Jedi, like my father before me.”
Ahsoka和那时的Luke有某种相似之处,内心都是纠结的。Luke对他父亲复杂的感情差点被PPT利用,而Ahsoka也因此一直消沉和自我怀疑,所以Anakin或许正是从Luke那里受到了启发,他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提升Ahsoka。“One is never too old to learn, Snips.”他自己也在学习成长。
最后Ahsoka那句“I choose to live.” 代表她打开了心结,找回了斗志。或者这个时候她也可以说一句“I am a Jedi now”,因为她已经完成了绝地训练的最后一课,成为真正的绝地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Anakin的这次出现,彻底解开了他跟Ahsoka之间那些有负面影响的羁绊,让他们双方都升华了。不知道Anakin会不会在内心OS一句:“The circle is now complete. ”
Ahsoka脱下穿了20多年的灰袍,换上了象征光明和积极自信的白袍。现在请叫她“绝地大师阿索卡·白袍·甘道夫·塔诺”!😂
感谢Filoni,感谢海登!是你们给了天选之子完整的一生!有了这个集大成的原力鬼形象,Anakin的结局才算完整,Ahsoka也因此变得更加丰满立体。
不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继续把故事讲下去呢?(下面我要开始放飞了)
Filoni其实给我们挖了很大的坑还没有填,比如Mortis上的父子女三神后续,World between Worlds(WbW) 真正的意义。WbW已经出现在真人剧里了,Mortis还会远吗?回顾一下Mortis的剧情:这个神秘的甚至不属于物质星系的世界,传说是原力的起源地和枢纽,上面住着“父亲”,“女儿”,“儿子”,女儿和儿子分别控制着光明和黑暗原力,父亲是他们的平衡者。“父亲”通过一系列考验确认了Anakin就是the Chosen One,还要他留下来接自己的班,Anakin显然不愿意。最后“儿子”造反,一家三口都死了。其实Ahsoka也死了,但是“女儿”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复活了她,也就是说,Ahsoka的身体里,有纯粹的光明原力,而“女儿”的那只长尾巴猫头鹰Morai后来就一直跟着Ahsoka。同时,Mortis与WbW有莫大的关系,通往WbW的圣殿有Mortis三神的画像,那么WbW是不是有通向Mortis的路?从TCW和Rebels两部动画得到的信息,无论是Mortis还是WbW都很难找到也很难进入(比如PPT就试图进WbW但是被Ezra赶跑了)。而现在Ahsoka濒死的时候如此轻易就进入了WbW,多半是被Anakin拉进去的。这就说明Anakin已经在WbW里面了,甚至他可能也去到了Mortis。他是不是真的接了“父亲”的班成为了新的原力平衡者?(从天选之子的预言来看,这似乎理所当然)甚至成为整个体系的实际控制者? Ahsoka体内“女儿”的光明原力会不会有什么后续?她会不会接“女儿”的班?那谁来接“儿子”的班呢?要不要把PPT抓来当儿子?还是说,既然Anakin已经能对光明黑暗两边的原力都控制自如,那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所有人的活都干了(劳模哈哈哈)。
我本来期待这些坑能在后传里面填的,结果没有,一点都没有!仿佛后传的制作者一点动画都没看过,而且还拼命边缘化天行者家族,整个家族闹得鸡飞狗跳了Anakin都没有现身,何况根源还是中二外孙崇拜他这个外公。这太不合理了!而且,所谓“原力平衡”的预言,在后传出来之后就成了个笑话,费这么大的劲搞来天选之子,就让原力平衡了不到10年?所以,Filoni,请来修补这个大bug吧!Anakin一定是在搞大事,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现身。而这些事情跟原力平衡有着莫大关系,也是为了对付PPT更大的阴谋。所以后传之后,一定才是真正的原力平衡。
再大胆一点,既然PPT都可以复活,Anakin为什么不可以?黑暗原力的复活术正是PPT当初拿来引诱Anakin的诱饵,他没有骗Anakin,其实他一直在研究,只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罢了。后来他的复活靠的是克隆人和黑暗原力。那么Anakin为什么也有可能复活呢?首先是克隆体的存在。我觉得PPT对Vader有一种偏执的痴迷和怨念,在他看来,Vader的天赋是无人能及的,但由于他的残废,大大折损了他能达到的境界,而造成这个后果是因为他自己太莽撞,所以PPT即舍不得放弃他又对他怨念丛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所以他肯定保留了Vader的细胞,肯定尝试过克隆他,但克隆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原力的,所以他都失败了。由此完全可以设想,Vader的细胞还一直保存在某处,要想克隆随时都能进行,甚至已经存在他的克隆体。至于黑暗原力,虽然Anakin应该不会主动使用,但如果是出于拯救世界的必要呢?EP9最后PPT真的死了吗?他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哪有那么轻易靠一个Rey就把他彻底灭了?他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还能变得更强大。所以,最后只有靠拥有完整身体的天选之子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才能战胜他,或许是跟他同归于尽,然后真正把原力平衡带回宇宙(既然已经出现另外的遥远星系了那肯定就不只是一个星系的事情了)。
所以,请再拍一系列后传之后以Anakin做主角的剧吧!让海登继续饰演飞升成圣的天选之子,让原力平衡这个预言真正被实现!
除此以外,我还想看到更多关于Anakin/Vader的legacy。想看Ahsoka和Luke谈他的过去,他们一定还没有好好地聊过,Luke不知道Ahsoka心中的师父是什么样子,Ahsoka也不知道Luke和他父亲最后发生的那些故事。我还特别想看Ahsoka跟Leia聊Anakin的过去,让Leia对她的父亲至少多一些了解。最最想看的就是Anakin亲自去找Leia求得她的原谅,甚至可以聊一聊Leia有多像她的母亲,Anakin一生的挚爱Padme。Leia快来看看,你亲爹这么美貌深情,你就原谅他吧!😂(唉,这对父女真的是我最大的意难平,Leia一直都没有原谅她的父亲,当然这也是最大的嗑点。可惜真人版恐怕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一天了。)
很多人呼吁拍克隆人战争真人版,我支持!但我更想看这个带着成熟气质的Anakin继续后面的故事。虽然现在的技术减龄并不困难,但Vader死的时候其实才45岁(心碎),跟现在的海登几乎同龄,所以从心态上来讲,现在海登更适合演这个百炼成钢的原力鬼安。
就让这个牛逼的人设在海登巅峰级别的美颜和演技的加持下去完成符合他人设的更伟大的事业吧!
发疯完毕,谢谢观看。
【obikin】From A to O(逆师徒/前师兄弟AO)
*又是师兄弟(?)又逆师徒的两个人
*奎刚提及注意
*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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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比旺·肯诺比第一次遇到安纳金·天行者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绝地学徒内心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满和警惕。眼前的年轻人身穿着深色的绝地服饰,他从容地站在圣殿的走廊上,科洛桑倾斜而下的日光照在他的卷发上,又勾勒出英俊的面容,天行者大师的蓝色眼瞳泛着光芒,这位史上最年轻的绝地大师正在和欧比旺的师父侃侃而谈一些什么。欧比旺抿着嘴,站在旁边,他并不出声,只是礼貌地站在一旁等他们交谈完。
是的,鼎鼎大名的天行者。他不免有些讽刺地想到,他很难不对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绝地大师产生一些攀比心理,更何况安纳金并没有......
*又是师兄弟(?)又逆师徒的两个人
*奎刚提及注意
*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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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比旺·肯诺比第一次遇到安纳金·天行者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绝地学徒内心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满和警惕。眼前的年轻人身穿着深色的绝地服饰,他从容地站在圣殿的走廊上,科洛桑倾斜而下的日光照在他的卷发上,又勾勒出英俊的面容,天行者大师的蓝色眼瞳泛着光芒,这位史上最年轻的绝地大师正在和欧比旺的师父侃侃而谈一些什么。欧比旺抿着嘴,站在旁边,他并不出声,只是礼貌地站在一旁等他们交谈完。
是的,鼎鼎大名的天行者。他不免有些讽刺地想到,他很难不对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绝地大师产生一些攀比心理,更何况安纳金并没有比他大多少。安纳金在他们这一代学徒里堪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几乎所有在安纳金之后走入圣殿的学徒都知道他的名字。那个传闻里就是预言的天选之子本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以至于他早早地就举行了出师仪式,很快又摘取了大师的头衔,现在则是绝地委员会里最年轻的成员。
欧比旺默默地想着,他将视线从安纳金的脸上移开,转而开始盯着自己的鞋子。他开始气恼于自己脑袋里产生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对于这位太过有名的前师兄有着并不应该属于绝地的攀比和嫉妒心理。是的,他的师父奎刚·金在这之前就是安纳金·天行者的师父,他们这对师徒有着过于相似的地方,所以当奎刚·金收欧比旺为徒的时候,难免引起了争论,毕竟相对于安纳金,欧比旺的资质太过普通了一些。
这也是欧比旺更在乎安纳金的原因,因为奎刚·金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会被拿起比较。他不知道安纳金对此有什么看法,但欧比旺已经厌烦了这种无论什么都在被人盯着的感觉。此时,眼前两人的谈话似乎也要结束了,欧比旺看到奎刚向后退了一步,师父长长的袍角差点甩到他的身上,欧比旺默默地也跟着向后退,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正打算不留痕迹地转到奎刚的左侧一同回去,却在此时迎上了安纳金略微有些好奇的目光。
“所以这是你的新学徒吗,奎刚师父?”安纳金若有所思地盯着欧比旺,年轻的天行者大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此时已经僵在原地的年轻学徒,“我想想..欧比旺·肯诺比,对吗?”
奎刚笑了一声,显然欧比旺的这位师父并没有察觉到欧比旺此时的诸多不满,他甚至示意欧比旺走上前,好和他的这个前学徒相认。
“是的,欧比旺·肯诺比,来见见安纳金·天行者。”
欧比旺走上前,他的眉头紧蹙着,学徒掩饰情绪的能力显然并没有很好,他僵硬地伸出手和安纳金的手重叠在了一起。
“你好,天行者大师。”他干巴巴地说着,竭力想要保持礼貌。欧比旺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被黑色的皮质所覆盖,他伸出手握了上去,感觉到那奇怪的冰冷且坚硬的触感而微微收缩瞳孔,但出于礼貌,欧比旺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他只是表现出并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而垂下眼帘,好让他和安纳金的会晤结束。
年轻的天行者大师咧了咧嘴,他确实对这个师弟要好奇很多,比起其他幼徒,欧比旺·肯诺比在很早之前就出现在了他的注意范围之内。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欧比旺·肯诺比的印象是他师父的新学徒,也就是他的师弟。再后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过于成熟的学徒,欧比旺表现出一种不同于他师父的沉稳,当然也有年轻人的一面,例如在训练场的时候,安纳金常常能感受到一股不明的视线朝他的身后袭来。时间又回到了现在,安纳金微微低头,恰好注视的是欧比旺的发旋和那截垂在他肩头毛茸茸的学徒辫。
“我们会再见面的,欧比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捕捉到了欧比旺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天行者大师强忍着在奎刚·金面前大笑的冲动,将友好的微笑挂在脸上。
然而,换成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是在奎刚·金的葬礼上。
欧比旺已经记不太清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红色光剑刺穿奎刚的噗嗤声和达斯·摩尔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他耳边变成阵阵耳鸣,随后他的眼前出现奎刚逐渐冰冷的尸体。他麻木地跪在奎刚的身边,欧比旺轻轻握住奎刚的手,他低垂着头,绝地学徒瞬间被恐惧和冰冷所包裹住,哪怕他们的敌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
“欧比旺,”奎刚吃力地从缝隙当中叫着他的名字,绝地的灵魂在两界之间挣扎着,“你已经令我感到骄傲了。”
欧比旺凝视着,他的师父用模糊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以至于当欧比旺抱紧他侧耳倾听的时候,只能听见一个名字。
安纳金·天行者。
绝地圣殿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欧比旺·肯诺比站在幕布的正前方,他看着那层盖着奎刚尸体的布被缓缓合上,直到整个身躯被地面所吞噬。他艰难地吞咽着,欧比旺能感觉到其他学徒和大师们的目光朝他这边聚拢,他们低声哀悼着,又可怜他这个被命运所抛弃的绝地学徒该何去何从。那束代表奎刚·金的光芒直直地从地面上激射而出,欧比旺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掉奎刚死亡的事实。
有人正朝着他这边走来,来人步伐缓慢而沉重,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悲伤几乎和欧比旺是相同的。安纳金身穿着绝地长袍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拉近了戴在他头上的斗篷,以近乎保护的姿态站在欧比旺的身侧。
“...我很遗憾。”他低声说着,但是语气因为过于沉重的悲伤而支离破碎。欧比旺对于安纳金是被奎刚引进到绝地圣殿这件事知道得很清楚,学徒因为一旁的人过于沉重的哀思而无声地抽泣。欧比旺头一次在安纳金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个绝地学徒了,他低垂着头,那一截学徒辫搭在他的肩膀上,正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而摇晃。奎刚·金于欧比旺来说亦是指引他前进的启明星,而他的前程突然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绝地武士们陆陆续续地散开了,他们充满着可惜的窃窃私语声让欧比旺抿起唇,他依旧站在奎刚的坟墓前,整个人像一尊雕像直直地立在那里,直到安纳金的手安抚似的拍在他肩膀上。
他低声开口:“我们走吧,欧比旺。”
欧比旺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步,像是要将自己从地面上拔出来似的跟在安纳金的身后。圣殿外的落日余晖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直到重叠在一起。
欧比旺停了下来。
安纳金察觉到了身后学徒突然的顿住,他转身朝着欧比旺看过去。金发的年轻学徒朝他看过去,眼眸深处暗暗荡漾着突然升起的光芒——紧接着,安纳金听见了一句话,他发誓在这之前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天行者大师,”欧比旺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像是被爆能枪一枪堵住咽喉似的哽咽,而安纳金从来没听过欧比旺用这样的语气如此称呼他,“你能收我为徒吗?”
【走天子父】My Mighty Hero
-走天子父slash,唐突艳遇(?)一下
-紧跟时事(?)增加一些Suitless Vader浓度(??)
Summary:Luke自告奋勇混入科洛桑接应被困的义军线人,但是他既低估了接应工作的困难,也低估了科洛桑地下城区路线的复杂程度。好在他还记得义军的特工培训内容,并及时地想起了一些或许有助脱困的小技巧……
Note:Suitless Vader设,不会详细交代background,总之由于安走天有一张著名的脸所以在共和国忽然向帝国转变之时,有关Vader的人物形象宣传策略有一点儿小变化(换而言之全是ooc私设)(ntm)。
(稍微修改了一下最后一部分,和初版发布略有差异,不影...
-走天子父slash,唐突艳遇(?)一下
-紧跟时事(?)增加一些Suitless Vader浓度(??)
Summary:Luke自告奋勇混入科洛桑接应被困的义军线人,但是他既低估了接应工作的困难,也低估了科洛桑地下城区路线的复杂程度。好在他还记得义军的特工培训内容,并及时地想起了一些或许有助脱困的小技巧……
Note:Suitless Vader设,不会详细交代background,总之由于安走天有一张著名的脸所以在共和国忽然向帝国转变之时,有关Vader的人物形象宣传策略有一点儿小变化(换而言之全是ooc私设)(ntm)。
(稍微修改了一下最后一部分,和初版发布略有差异,不影响阅读(大概))
通讯器在他手中闪烁了一下,信号灯三短一长,代表对方已经脱离了危险。无论如何,整个任务总算还是有了一个好的转折。但Luke仍然不敢为此放松——诚然,他独自引开追踪者的计划卓有成效,现在那几名线人已经逃出生天,但是反过来,他倒把自己丢进了困局。
他不该在走近不熟悉的区域时一咬牙还是选择了继续深入。科洛桑下层的世界如同层层迷宫。城市以一种混乱而充满奇异野性的方式肆意生长,每一个新的街区都有自己的规则和样貌。
一张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脸忽然出现在前方,但是个头却几乎有两人高,吓了Luke一跳。定睛一看,他才看出那是一副用帝国的旧征兵海报修图和剪贴制作出的全息广告。那种特殊的广告,专门藏在这种又深又逼仄的巷子拐角处。
好吧,考虑到这里是科洛桑,这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Luke咽了口唾沫,继续前进,然而不多时,越来越多类似的东西让他很快明白自己似乎是走进了最近50层中的一个比较主要的娱乐区域——定了定神,让自己别大张着嘴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之后,Luke勉强维持轻快的步履挤进了逐渐拥挤起来的人流。他身上的帝国军装帮了他一点儿忙。尽管下层区域不乏有军官和士兵前往消费,但是这么深的地方,却少见这些“体面”的军老爷们。
但这一点对他身后一路不停追赶的那些帝安局特工也一样。不多时,一阵骚动便已经在他身后的人潮中惊起,Luke暗叫不好。在拥堵的人群以及四周明亮闪烁的霓虹灯中,他既不便于像是之前那样用大幅度的动作甩开对方,也没法利用一身深色的制服隐入黑暗的角落躲避视线。
慌乱之中,他快步又撞过几个行人,忽然在眼前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或许是原力的窃窃私语,又或者只是他实在已经慌不择路,Luke没来得及多想,一头便扎了进去。
这是一家俱乐部,入口有两名道挺人打手看场,Luke身上的军装再次帮了个忙,但是他知道这也意味着身后的追踪者将会很容易锁定他的去向。他不敢再耽搁,在迅速穿过俱乐部人头攒动的舞池和几张萨巴卡牌桌后就钻进了角落里的卫生间,寻了个空隔间迅速把这一身帝国皮给扒了下来。
他随身的压缩包裹里装着他自己的一件洗得发软的旧衬衣和一条飞行员制服长裤,他只能带上那么多。光剑自然也是留在了R2那里。他不确定自己现在看起来是副什么模样,但大抵应该不再会像是之前那么显眼。
自己的衣物和上面熟悉的清洗剂气味稍加安抚了一些他的紧张。好了,现在你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塔图因乡巴佬了,他试着在心里对自己调侃道,你初来乍到,科洛桑的花花世界可把你折腾得够呛……而你打算离开了。是的,就是这样,走出去,装作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穿过人群走出去就好。摆脱那些追兵。
Luke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这个时候,却忽然有人用力敲门。
“人员检查!”风暴兵那种经过头盔麦克风加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Luke刚刚放平一些的心瞬间再次被高高拉起。
“等等……”
毫不理会他的辩解或者请求,敲门变成了砸门。从隔间下方的光滑地面,他盯着那抹模糊的白色身影正在左右晃动。
不,别紧张,你只是一个普通公民!保持镇定和迷茫,不要反抗。而且从影子来看,外面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士兵。无论如何,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好的,好的……我这就出来。”他硬着头皮打开了隔间门。
士兵接着准备继续拍门的手撞在他身上,Luke打了个趔趄,但他当然不可能因此发任何牢骚。“晚上好……先生,只是来喝一杯,呃。”
士兵没搭理他,也没对不当心的粗鲁动作道歉。见人出来,他立马埋头打开了腕部的扫描仪。Luke的两只手僵硬地挨在大腿两侧。这种准备动作看似笨拙,但是足够他在2秒钟内一拳击晕对方的同时夺过那把配枪。但现在他只老实地保持着静止。
“有机体,92%。”扫描仪的AI说道。
“过。”风暴兵冷淡地接了一句。
“呃……”Luke故作愚钝地看着他,一副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从这儿出去,公民。”士兵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手中的枪口点了点。Luke表现得顿时如蒙大赦,立刻埋头冲出了卫生间。
那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例行检查,而并非是来自那些追兵的搜查,他想道——但是,在这么深的地方?据他之前被告知的信息,科洛桑几乎只有最上面的80层是有定期巡视和受到帝国的直接保护的。再往下……要么间接由一些黑帮以及灰色势力控制,要么就是彻底的混乱。
无论如何,Luke不打算再招惹额外的麻烦。
但是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他。
入口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几名帝安局特工的身影也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们简短地盘问守卫后就径直向内走来,并且留下了两个人守在了门口,似乎已经在呼叫后援。
好吧,改变策略,Luke咬牙停住了脚步,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立刻扭头钻回了人群之中。他努力回想着在他出发前同盟军让情报部门给他做的那些简短的突击训练,大部分是理论知识,毕竟技巧方面的问题你也不必再对一个师从绝地的人过多苛求。
如果你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环境中,一时半会儿无法逃脱,该怎么办?答案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让对方认为你已经逃脱——他们不可能永远围困,当他们停止搜索退去时……就是逃脱的时机。
一个选择仍然是人群——那个舞池,Luke瞪着它,但是很快就得出结论自己这一身打扮恐怕很难融入其中。舞池中的人们肆无忌惮的互相摩擦着身体,毫无顾忌地忽然搂在一起接吻……他红着脸移开目光。那么,吧台或者萨巴卡牌桌?然而Luke既不善于喝酒也不善于赌博,显然只会更容易暴露——或许当初他跟着Han或者Lando出入此类地方时真该向他们学学。
最后的选择——那些拉着门帘的卡座包厢。但是这事儿的危险性照样不小,Luke无法判断每个门帘内的人是否都欢迎陌生人的加入。但是门帘的存在让这个问题有了解决的出口——比如,一些必要的暴力手段。而当那些特工试图搜查这些地方时候,他只要装作和那些人一样,是都“醉过头”了就行。
实在不济,他一边慢慢开始挪动起步伐,一边想道——或许也是时候他应该演练一下Ben向他传授的控心术技巧了……
他咬牙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第一个包厢。
再说一遍,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Luke……而越是在这样麻烦迫在眉睫之时,事情总是不会太顺利。
他若无其事地掀开了第一个帘子。本想迅速扫视过情况就要么用语言,要么用拳头解决问题……然而,完全意料外的情况发生了:这个包厢中并没有客人——只有三个机器人。呃,或许他们也可以互相对饮机油或者使用那种脉冲芯片享受一些电流“酒精”?Luke知道的确有些地方是有那种专供智慧机械的俱乐部的,R2犹爱还会额外提供油浴和维护服务的那种。但是这些机器人的桌上没有机油或者外接芯片卡。
无论如何,Luke肯定无法在三台机器之间自然地装作醉汉。
“抱歉,走错了。”他干巴巴地说道,连忙退出之后快步又走进了下一个包厢。
这一次里头倒是没有坐着三个无机物客人……但是晃眼一瞥,都不用仔细端瞧他就能听出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当然了,这种百无禁忌的娱乐场所,不夜之地,门帘后的隐秘场所。这种事情当然时有发生。
Luke捂着脸退了出来,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继续向前。而或许也正是他下意识的过度反应,身后正在左右巡视的特工似乎因此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赶忙钻进下一面帘子内。
这一次,事情似乎终于正常了起来——但也不算很好运。这个包厢里只有一名提列克女孩儿坐在那儿,正在百无聊赖地抽着一壶香料水烟,桌子上则摆着七零八落的酒瓶酒杯。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见有人进来,便立刻露出笑容,起身迎接。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金色长裙,而且肩带竟是耷拉在一旁的,她一起身,就露出了淡蓝色的胸脯。
“对不起……我走错了……我这就——”Luke吓得连连后退。女郎倒热情非凡。“哦,别担心,我时间很充裕,亲爱的。”
他一下撞上了身后的什么东西。下意识的,Luke以为是那名特工,又或者是一名士兵,顿时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随机应变的打算……但那只是一名赏金猎人打扮的特兰多沙人。他的身量比眼前误闯的人类大了一大圈,瞪着这个不速之客吐了吐黑色的舌头。
“这里已经有人了!”高大的赏金猎人不悦地冲身后嘶嘶说道。
Luke听出他说的是赫特语。而紧接着,一名瘦小的帕洛维克女人就从后面挤了进来,她一看见里头的人类就尖声斥骂起来。她的赫特语有些颠三倒四,但是Luke还是听懂了:“出去!出去!你只准和你已经点了的对象一起!这里坐着的都是我们的人,你休想白白吃下!”
一边喊着,帕洛维克女人一边愤怒地上前试图揪住他。
Luke这下完全明白接连几个包厢都是怎么回事了。“对不起!”他飞也似地一矮身子,躲开对方挥舞的双手,从大声斥骂着的女人和赏金猎人中间钻了出去。特兰多沙人沙沙作响的笑声在他身后回荡。
该死,若是这些包厢其实都是用来……那他到底该如何藏身?
麻烦迫在眉睫,而糟糕的变化一件接着一件。
这一番匆忙逃窜,让Luke下一秒就一头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路人怀里。
闪动的灯光与充满汗水气味的闷热舞池边,两人都是一个趔趄,Luke下意识地拉了一把对方。
“抱歉,我没注意……”他咕哝着站稳,缩回手,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份——眼睛已经忙着开始打量其余的出路……忽然间,他意识到之前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帝国特工此时不见了踪影。
对方正站在他身前,刚刚扶着身边翻倒的椅子站起,紧接着就怒视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挥手抓了过来。那张脸一开始满是嫌恶又恼火地瞪向他,而随即——他认出了这个不长眼的小子究竟是谁。
Luke扭头就跑,一头扎进了浪潮般起起伏伏的人群。人潮的拥挤几乎立刻就开始让他感到喘不过气,不出十几秒,他就已经感到自己浑身是汗,头发上黏着一股又一股香料、烟酒和化妆品的气味。沿途有好几人被撞得东倒西歪,一对紧贴在一起的情侣也被他强行从当中分开,顿时出声叱骂,他只能嗫嚅着道歉。
一从舞池另一头钻出来,Luke想也没想就向最近一个包厢中又钻了进去。整个俱乐部和舞池一样呈现一个半圆形构造,他这是一头扎进了那一串沿墙的包厢中最靠内侧的一个。
晃动灯光再次消失,黑暗笼罩头顶,整个包厢中只有门边亮着一盏昏暗的氩气灯。
这个包厢里也只坐着一个人——这一瞬间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怕刚才的事又要重演……但是定睛一看,这里没有香料烟和酒杯,唯一的客人是一名人类男性,他阖目静坐,似乎在等什么人——但显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慌不择路的义军特工。他对Luke的出现微微挑了挑眉。
唯一的机会可能是请求对方同意自己坐在这里一会儿,直到外面风声平息。
“抱歉……我,我……”但Luke自觉这种突兀的请求实在是很难得到允许,而他语无伦次,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一个很好的借口。
就在这时,外面逼近的声音忽地让他头皮都炸开了。
“帝安局办事!闪开!”
Luke的嘴巴一瞬间干得如同生吞了一大口沙子,剩下还没能抖落出来的借口都通通卡在了喉咙里。
事已至此——他忽地咬牙下定了决心,冲上前去,意图使用控心术……
就在这时,眼看他一脸凶相地逼近,对方却忽然开了口,说道:“不要太着急,小家伙,我们还有许多时间。”
那几乎就发生在毫厘之间。Luke想起来刚才在老鸨那里听到的话,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恐怕又是闯进了一个正在等待其他客人的“接待员”的包厢——只是对方是男性才让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然而,也是这个意识让他错过了使用控心术的最佳时机……下一秒,门帘被猛地拉开——
Luke猛地抓住眼前这个把他错认为了新客人的“接待员”,把自己的脸向对方的脸撞了过去。
他愚蠢地让自己的牙齿撞破了嘴唇内侧,顿时尝到了一股血腥味。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闭紧了眼睛,希望对方不要介意,希望对方能因此继续“误会”甚至让它看起来颇为“正当”。
然而,下一秒,Luke的心就凉了半截。
帝安局特工半点儿不吃这套,他几步上前用力抓住了Luke的肩膀把他和这个男人分开,立刻就要去仔细确认他的脸——
Luke没想到另一手会忽然抓住他,而且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把他一下拉了回去。
“出去。”拉住他的人冷冷地说道。
这家伙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没有认出来这个闯入者究竟是何许身份?
Luke从无意拖累任何人卷入危险,事已至此,看来只有暴力逃脱这一条路可走……但是外面还有那么多风暴兵,恐怕……他咬紧牙关,手已经摸索到了包厢沙发上一枚腰垫。这玩意儿有一对金属制的耳饰,只要用力得当,足够一锤敲破一个人的脑袋……
然而,他预想中的帝安局特工的爆发和暴力执法却都没有发生。
“对、对不起……请原谅,”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家伙的声音出奇的嗫嚅,“我们正在追踪一名疑似叛军成员的嫌犯……”
拉住他的男人没有回答。
特工的声音顿时变得更加紧张,再接着前言不搭后语地匆匆道歉了几句之后就飞快地退了出去。
包厢的门帘被放下来,安全的黑暗再次笼罩,一切不祥的杂音都被隔绝在外。Luke不明所以,手里还拽着那个蓄势待发的腰枕。
怎么……?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大半个人都正趴在另一个人怀里。他的心脏还在怦怦狂跳,而对方的心跳沉稳缓慢。Luke有些反应过度地一下子挣脱开来。对方也没拦他,任由他一下子缩到了沙发边缘。
男人看了他一眼,重新把双手拢回了袖中。
片刻之后,Luke终于憋出一句:“谢谢。”
“暂时别出去,事情还得再等上一会儿才会结束发酵。”留意到他下意识往门帘那边瞟的眼神,男人说道。
“唔……”Luke半是尴尬,半是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是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原来对方并非不知道刚才闯进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客人”,而且真的成功了?
或许让他在这片很有名,而有些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某些小兴趣——Luke先是轻飘飘地想道,但是随即就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并且心生愧疚。
“抱歉……其实我不是你要等的人。”他还是忍不住坦白道,“我没有……没有……”他越说越小声,是因为他私下里还是觉得这种事是不那么道德的,“……我没付钱。”他声如蚊呐地老实交代。
对方没有回答。
“但是!”Luke被自己一下子重新大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请您还是继续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很快就会离开,不会继续给您添麻烦!”
“Luke。”对方默默叫了他一声。
Luke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在他脱口问出来这些蠢问题之前,对方淡淡地解释了原因:“你头上有25万的悬赏,应当多少还是对自己的脸的知名度有点儿认识。”
Luke像条鱼似的大张的嘴立马闭上了。只剩下忧心忡忡、难掩怀疑的目光继续忍不住放在对方身上。
对方又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他抬手向年轻的叛军比了个手势。“坐近点吧,外面很吵。”他说。
Luke下意识想拒绝,然而头颅刚刚动了动,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羞赧——面对一个愿意主动以身犯险帮助他的人,或许算不上朋友,但他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抗拒。他默默起身,尽管不可避免的还是表现得有些许磨磨蹭蹭,但还是如约坐了过去。和对方隔着一条小臂远的距离。
这个时候,距离总算近了些,昏暗的光线中,Luke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儿面熟。这让他刚刚闭上的嘴再次张大了。
之前看到过那些广告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立马知道了对方会“有名”的原因。
这个人有一头柔顺的深色卷发和轮廓锐利的眉眼。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包厢内难辨色彩,但是目光深沉,独具一种奇异的魅力。当然,他的年纪已经比你能在一张从二十年前就从未停止印发的传单上看到的要大了不少,但是仍然——他长得很像是Anakin Skywalker。
Luke顿时坐立难安。
“……再次感谢您没有揭发,而且愿意帮助我。”他想不出其他话,而且也不敢再对着那张脸看个不停,只好埋头死盯着自己的膝头又重复了一遍答谢。
“什么把你带来这里?Luke。”两次,对方都没有回应他的感谢,或许是并不在意——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他直呼年轻的叛军指挥官的名字,或许是由于一种职业习惯,下意识就会和其他人表现亲昵。
但是Luke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对方说道,“一些叛军的任务,指望他们的绝地创造奇迹。”
“我不是绝地。”Luke冲动而下意识地接道,一时间,脸红得更厉害,“……现在还不是。”
“帝国已不会再有绝地。”
有些奇怪的是,对方既然认出了他,又帮了他,却听起来好像既不喜欢同盟军也不喜欢绝地武士。Luke心下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可能的理由——人们支持起义,并不代表他们就支持义军同盟的意志,这并不矛盾。
但是不知怎的,Luke还是没忍住说了那句反驳,或许他实在已经难以克制住直接看见那张脸时候涌起的冲动。“Anakin Skywalker仍然在帝国,他就在科洛桑——你肯定知道他。”
短暂的停顿后,对方笑了起来。
有着一张相似的脸肯定并非对方的错,因为这张脸而在这个行业中受到追捧也难以被称为一种幸运。而且他不可能知道那些事……但那笑容仍然让Luke猛地心中腾起一阵怒火,一阵沮丧。
当然了,他肯定只把这认作是一名年轻的叛军分子典型的“阴谋论”。而只不过一名出身农家的塔图因男孩儿的Luke Lars又了解属于帝国的英雄什么?
以眼前此人的年纪,他说不定还正经历过那场传奇发生的当刻……二十多年前,最后的绝地英雄戳破了他的同僚的阴谋,并且毅然退出了这个堕落的组织,选择站在了当年的最高议长身边;为了保护这位曾为整个银河殚精竭虑,最后却差点儿落得被贪婪的绝地鸟尽弓藏的老人,他挺身而出,从一众绝地刺杀者手中保护了曾经的最高议长的生命。并在随后带领帝国的士兵剿灭了这群叛徒,自己的前同僚……成为了帝国新的、唯一的和平守护者。
这是帝国的故事。
而“典型的叛军阴谋论”则指出皇帝在这个故事中撒了弥天大谎。Palpatine是欺骗了那个年轻的绝地武士,是在利用他在旧共和国中的名声稳固了共和国向帝国的过渡,又利用他对自己前同僚的了解借他之手除掉了最后的威胁。
因而,在这一切结束,帝国已经岿然矗立,拥有一切之后,这个受骗的“英雄”就被皇帝雪藏了,软禁了。甚至于,或许早就被Palpatine责令审判庭的大判官Vader将其杀害了。
当然,帝国明面上是声称Anakin Skywalker是因为当年在绝地叛乱中所受的旧伤复发而不得不隐退,减少活动和公开露面——他们甚至为此设置了一个纪念日。
在他十九岁之前,Luke也如同大部分帝国公民一样笃信着前一个故事。帝国为它的统治创造的英雄如此迷人。那个年轻的农夫男孩儿也曾经投递过一份向帝国空军学院的申请,只为得到那张宣传单上所暗示的、渺茫的机会,成为英雄身边的一个脚注……
他的申请因为资历被质疑和材料不完整而遭到拒绝。
一年之后,他的养父母因帝国军队的暴行而无辜丧命。自山谷而来的年老的绝地武士救了他,交给他一把光剑。
Ben告诉他,这是Anakin Skywalker的旧光剑——Luke完全难以置信。而紧接着,老人说服他把这把剑握在手中,让他倾听凯伯水晶与原力的声音——告诉他……他是他父亲的儿子。
……无论是帝国还是义军同盟的故事,Anakin Skywalker都似乎完美无缺。以至于他不像是真的。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人都想要得到,让他的身影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他怎么会是Luke的父亲?
除了同样出身塔图因,他们之间似乎不存在任何可能的相关之处。尽管Ben,以及Luke私底下——某些特别偶然、狂妄自大、傲慢过头的时刻,他们会做那种比较——Luke几乎就像是Anakin飞得一样好,他几乎和Anakin一样擅长机械工程,他几乎和Anakin一样在光剑格斗上卓有天赋,他几乎……
他几乎是Luke Skywalker。而Luke恐惧哪一天真相揭露,而他只是在冒昧而自以为是地戴上英雄和塔图因的自由之声的姓氏,只是幻想过了头,他真会和一个活着的传奇产生任何关联。
有时候——有几次,Luke曾梦见他父亲孤独地呆在群狼环伺的牢笼中,眼看着它们在自己动弹不得的肉身上喝血啖肉……却无力挣脱,无法反抗,甚至无法求救。
从那种梦中醒来之后,Luke会对自己竟然企图做这样一个人的“拯救者”而感到无地自容。
男人终于停止了笑声:“Anakin Skywalker不是绝地。”他说。“如果你是想找一个绝地榜样,那就是找错了人。”
但是Ben说他是最好的绝地——他有勇气,有智慧,还有力量……而且关心他的同伴和朋友。Luke沉默不语。
隔了一会儿,男人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认为科洛桑怎么样?”
“……很惊人,宏伟,不可思议。”Luke对他放过了之前的那个话题暗自松了口气。“但是……也比我能想象得到的更加……错综复杂。我或许迷了路。”
“如果你是想回到地面上,待会儿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将送你回去。”
对方说得几乎轻描淡写,好像根本不在意那会给他带去的成倍增加的风险。Luke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您不必这样做。我自己能回去。只要躲过这一阵——”
“你声称你迷路了,”男人看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或者是说你迷失了。”
他这话是意有所指,Luke听了出来。
或许他帮助自己,也是意有所图。当然了,这也并不在意料之外。而只要不会威胁到同盟军和其他人,Luke不介意回报这份人情。
门边那盏氩气灯的昏暗灯光在对方眼中点着幽幽火光。“科洛桑混乱不堪,藏污纳垢,光鲜亮丽之下,尽是腐肉与蛆虫——你是想说这个吗?小家伙。”
Luke尽可能谨慎地选择了措辞:“……我参加了起义军,我的确会有一些对于帝国的消极意见。”
“只是意见而已?”对方反问,而他没等到年轻的叛军的回答,便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起义……意味着有改革的期望,和计划。至少成熟的起义应该有这一部分。”
他有计划吗?义军同盟希望能够救出那名被帝国欺骗、利用和囚禁的绝地英雄,至少也要想办法确认他的生死。但是他们至今毫无头绪。
而Ben如此宣布:只有Luke才是那个最终能救出他父亲,或者为他复仇的希望。
某一个瞬间,当想到所有故事核心的那个人其实就在他们头顶几百层以上的地表,在帝国宫深处“静养”,一种危险的冲动出现在那里……也很快消退。他连一队帝安局特工都无法摆脱,更遑论闯入整个帝国最核心和最守备森严的黑暗面巢穴。
Luke没有计划。
他默默看着这个有着他父亲的面孔的人。
男人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他回望着着这个年轻的义军指挥官:“Luke,如果有机会……让你统治,这一切会变好吗?”他轻声问道。一种伤痛、仇恨和愤慨的情感弥漫在他的声音中。“蛆虫会消失,腐肉会被割除……银河会迎来真正的和平和秩序。”
“如果您希望得到帮助……我会尽我所能。同盟也——”
“你会尽你所能。”男人打断了他,重复道。“当然了,孩子,你有一颗公义而良善的心。”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和现在的皇帝不一样。”
Luke不得不拔高了一点儿声音:“同盟想要的改革是恢复民主共和,不是帝国,而是共和国。”对方抬起眼睛看向他,目光如箭。Luke短促地吸了口气,“这也是我的期望。一个人的意愿和力量……”他的意愿和力量,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别无长处的塔图因农夫,佯装绝地的男孩儿,“……是无法带来真正长治久安,为所有公民主持公义的社会的。”
对方不说话了。那张Anakin的面孔紧绷着,冷冷注视着他。但他不真的是他父亲,不是那个英雄——而且,Anakin怎会不支持真正的公正和和平?Luke让自己坚定地回望。
忽然间,男人冷笑了一声。“谎言。”他说道,“你或许真的相信你所说的,但你其实并不了解那是什么,你只是个男孩儿,听了些‘大人们’的慷慨陈词。”
这一次,Luke的脸红是因为真正的羞耻、尴尬和轻微的恼怒。“我在学习。”他几乎又开始对着这张脸——以及对它后面那个一无所知的刻薄家伙生气。“……就像是我也在学习成为绝地。”
够了。Luke扭开了头。他已经够因为那张脸而失态,说一些愚蠢的话,表现得像是个幼稚的小鬼。
他能感觉到身下沙发的形变,Luke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即便并非刻意为之,这个姿势让他浑身紧绷。男人似乎靠坐了回去,倚在他身边的位置瞧着他。
Luke没想到他下一个跳转的话题会是这个:“你觉得我怎么样?Luke。”
怎么样?当然了,他很像Anakin,但他肯定不会是Anakin——Luke也绝不可能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父亲来看待的。
排除那些“相似”的因素……毕竟,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很多他和那些海报上的人像不一样的地方……
Luke几乎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布面。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膝上一寸的地方,紧握起了拳头。“我们不用……不用谈这个问题。”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喉头发紧。
“或许我问了太多尖刻而且逾越的问题,我向你道歉。”对方说,“我只是希望知道你对我印象如何。”
“我……我很感谢您的帮助和——”
“私人印象,Luke。”男人打断了他,轻笑了一声。“你总不会一天到晚都要么在做叛军,要么在做绝地吧?”
这应当是个为缓和气氛而说的玩笑话,然而Luke却真真切切地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碰到了他的脸颊。是对方的手。那短短一臂远的距离很容易被逾越。而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他转过头去。
那双眼睛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中凑近端详他……
Luke猛地转过头避开了那只手,和那张脸。
“我……我很抱歉我打扰了你工作……”他用力低着头,几乎把下巴磕在了自己胸前。“我没有带钱,无法补偿你的损失……而且,实际上……我认为,也不该……这样……你……”他抓紧自己裤子的程度几乎要把它抓出两个洞了。“我之前说的是真心的,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我会尽我所能。”Luke的脑子里有点嗡嗡作响,那让他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嗯,如果你需要的话……”
过了一会儿,当他终于再次听到对方的声音,他简直都要发起抖来了。
“我知道。”男人说,“……我知道,小家伙。”
Luke终于鼓足了勇气,猛地放开了自己饱受摧残的裤子,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提到你待会儿可以和我一起回到地面上,我们可以——”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毫无道理的,一把激光振动刀突然切开了紧闭的帘幕,与此同时,包厢外面的声音好像是忽然间猛地汹涌而入——人群的尖叫,爆能枪的射击与能量弹炸开的响动,惨叫,一种沉重的机械响动。
下一秒,伴随着浓烈的血肉焦臭味儿,一道白影飞进来,一下撞在了Luke脚边。他起身下意识拦在另一个人跟前,低头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具被一切两段的风暴兵的尸体!
“发生什么……”
又是一道振动刀的紫色光芒——这一次Luke看清了它的轨迹和它的持有者——一名高大的机器人,而且还莫名看起来有些眼熟。
“我们得离开!”Luke大声说道,回身就去拉另一个人的手——危机当头,倒也方便了趁势开溜……如果他们能活着躲过眼前的机器人的攻击的话。
科洛桑下层岂止是藏污纳垢,简直是危机四伏到了令人费解的程度!
冲动和肾上腺素的双重作用下,他可能用了八九成的力气试图拉上对方直接冲出去——但是不知怎的,男人纹丝未动。面对眼前迫近的危险,他显得仿佛毫不在意。
他被吓到了?腿软了?无法站起来?
顾不上判断实际情况。趁着机器人被又一阵射击暂时吸引了注意力,Luke冲上前,一下捡起来刚才那具尸体的配枪。它的枪管也被削掉了一节,使用起来会有炸膛和灼烧到手部的风险,但他别无选择。
“为何不用你的绝地技巧?”男人在他身后问道,“难道他们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教给你吗?”
Ben教了他很多,Yoda教了他很多。Luke自觉学起那些东西来艰辛又难解。而且他父亲的光剑现在不在手边。
他提着那把枪,再次回身向沙发上的人伸出手。“必要之时,我会用的。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男人看了一眼他身后。“你会得到你的时刻。”
机器人回来了。振动刀的响动转眼贴近——Luke瞬间感到汗毛倒竖,他往前一扑,借着沙发缓冲,滚向一边。那把刀钉在在他原来站立着的位置。机器人毫不费力地把它拔了出来,再次挥砍而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机器人其实一直在发出一段嘀嘀咕咕的二进制语言。
“什么?”外面噪音太大,Luke一时半会儿分辨不清。
倒是那个还坐在原地的家伙的声音很清晰:“这些是机器人家团的一种佣兵型号。它们来自克隆人战争时期分离主义者的大军,但是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下战争的荣耀。”
这一次,Luke听清了机器人的重复。它说:“死亡。”
包厢内空间太狭窄,下一刀不可避免地切开了Luke的袖口。
“小心。它们享受切碎有机体生命,所以从不倾向于一击毙命。”见状,身后的人又补充道。
Luke闪身躲开它的又一击,这次有意挪向包厢外。他摸到了仍旧残留着热度的扳机,用肘部夹住枪托稳定枪口,冲机器人的头部开了一枪,同时后退,快速地查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昏暗的光线下,剩余的风暴兵寥寥无几,几乎都躲在远处。
他们一看见有东西从包厢入口冒头,就不管不顾地立刻开枪射击。
“该死!”有其中一击燎到了Luke的小腿,他的右腿感到了一阵短暂的灼痛。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他开的那枪似乎对这个机器人不起作用,它的装甲太厚了,而且几乎把关键的关节部位统统包裹,因此它行动起来颇有些动作迟缓。
如果有光剑,事情会简单许多。
“你能动起来吗?”他试着对沙发上的人喊道。
对方没有回答,也一动未动。老实说,很快了解了对方的行动模式和动作范围后,要躲开这样缓慢的挥砍对Luke而言并不困难。但是他有意引开对方,而持续射击让本就被截短了的枪口很快就因为冷却不足开始过热,而且准心涣散。
好吧,转换策略……转换方式。
他气喘吁吁,丢下滚烫的爆能枪,它的枪管已经红得发亮。年轻的叛军的手掌上布满红色的烫伤痕迹。下意识地,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仍然坐在原处的人。
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不知怎的,那种眼神既让Luke感觉到一股残忍,也让他感到一阵安慰。
在机器人再次挥刀袭来之时,他猛然扭回头,深吸了一口气。
嘶嘶作响的紫色刀刃切下。“死亡。”机器人说。
而后,这把刀切进了它自己的胸膛——它的几条手臂都使用了功率很大的液压装置,由同样功率惊人的电机供能,能够在一瞬间使出惊人的力量。而那把刀,显然它专门是为了撕开装甲而生。
“死亡,死亡。”机器人的其余三条手臂颤抖着抬起,闪电般齐齐向面前年轻的绝地武士抓来。Luke后退了半步,咬牙集中注意力与机器人的力量对抗。下一秒,那把刀在它的身体中转过了一道半弧形。
机器人杀手的整个上半身砰然落地,几条手臂的连接位置同时被切断,四条手臂同样摔落。
这一次,当他再立刻跑回去伸手拉起另一个人时,对方起身跟上了他。
“外面有许多风暴兵,他们看到人恐怕就会不分敌我地立刻开始射击。”Luke快速向他交代起来,说话间,意识到自己微妙地做了一个完全谬误的“敌我”区分,不经有些失笑。但现在不是理会这种小细节的时候。“我会先一步出去,你数五秒钟后再出来,压低身子,向——”
“左边直走有一道门通往屋外。”对方接道,似乎知道他需要什么。
“是的……”Luke不该惊讶他会更了解自己工作地点的结构,“左边……”他思考了片刻,“是的,左边,我稍后会跟上你,我们从左边那道门出去。”
一旦对方点头同意,Luke就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开始变得光怪陆离,模糊不清,难以分辨。当他们瞬间冲出已然沦陷的俱乐部之后,在这个光鲜世界背面的黑暗巷道中,对方抓住了年轻的叛军士兵的手臂,拉着他走上了归程。
无论Luke是否承认,他都的确早已在科洛桑地下这片巨大的迷宫中迷失。而即便知道他们是在逃离途中,一切也仍然让Luke感到迷茫,感到不确定,感到恍惚……有时,他们会长时间都行走在黑暗中,如同走在一片黑色的虚无里;而有时,大片闪亮的霓虹灯,色彩斑斓的告示牌与全息广告又会忽然出现,晃得他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而在那片刻的斑斓之后,他们又会一头扎入其他的黑暗,漫长的黑暗。
光亮叫人心脏怦怦直跳,神经紧绷;黑暗又叫人胆怯,没来由地忧心忡忡,惶恐不安……
在这片好似没有尽头,好似已经淹没了一切的迷失之海中,承诺会将他带回海面的那只手一直紧紧抓着他。
Luke在某个迷乱的时刻意识到这只手一直没出汗,一直维持着一个固定的抓握姿态。Anakin的确有一只义肢。或许为了尽可能卖出高价……残忍的卖家会主动砍下一条完全健康的手臂,只为让其适配上合适的道具。一种“装扮”。
此时此刻,Luke好像终于意识到,感受到……他父亲是处于一个多么可怕的谎言的核心。而他也同时明白过来的是:实际上眼前这个人,这个既不喜欢帝国,也不喜欢义军的男人,他真正不喜欢的是这两者那双重的、完美的英雄。
这一时区的科洛桑地表正处于黑夜。当他们终于抵达地面出口,距离原本与同盟约定的时间,Luke已经超时了四个小时。风中弥漫着一股废气和污水的气味,从地下吹出的热风拍打着他们的背脊。远远地,帝国宫和帝国议会的灯光在天际线的边缘闪烁。
“你自己能找到你的朋友们吧?”身边的人调侃地问道。
在走过容易迷路的路段后,他就放开了这个年轻的叛军指挥官的手。在这片偏僻的工业区,这样的深夜已经几乎在街道上不太能看到人影。大量路灯都损坏了,在街道上留下一片片黑暗的空洞。
身上的汗水干透后,Luke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冷。
在中途,Luke短暂地留意到对方在上衣外还披着一件深色的长斗篷,而且一早就拉上了兜帽。现在他在风中裹紧了这件斗篷,大半张脸也埋在兜帽下的阴影中,如同只是一道矗立在他身边的瘦长阴影。
“我发了信号,他们待会儿就会来接应。”Luke向他解释道。憋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再次忍不住说起了一些重复的废话。“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没有你我恐怕还会在那里迷路好长时间……待会儿我会向其他人说明情况,接应船再装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我不需要离开。”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Luke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男人低头看着他。“我在这里尚有工作需要完成。”
当然了,这根本不关他的事,而他也应该适可而止。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和原因,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且这一切都是在徒增风险。“但你没必要做那些!”Luke发现自己拔高了声音,以至于声音听起来有些尖细,“你是因为债务?或者什么原因待在那里的吗?你不可能喜欢做那些事!我知道你大概并不喜欢同盟,但是通过管道,我们完全可以把你送其他地方……更好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说,男人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我以为没有人不曾梦想来到科洛桑?”
“但你不喜欢它!现在不喜欢它!不是吗?”
“你喜欢做绝地吗?Luke。拿着光剑,扮演英雄,拯救无辜者,做一个光明的卫道士。”
这几乎就是他不久前才做过的事,除开光剑的部分。而他……的确从中感到了愉悦。他享受他最终得到的成果,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忽然的拒绝。Luke猛地缩了缩脖子,感到一阵慌乱和不知所措。
但是即便如此,他却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他的确喜欢今天自己成功做到的这一件事——而做绝地却是另一回事。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几乎显得刺耳。再一次的,男人知道他的想法:“你没有扮演我的英雄,年轻人。”男人在兜帽下对他轻微地摇了摇头,“不是今天。”
“……绝地不是英雄。”Luke嗫嚅地、故作镇定地说出这话。实际上只是在重复Yoda的教诲。
而对方看着他,目光阴郁。“是的,他们不是。”
但Anakin Skywalker——那个被指认为他父亲的人却的确是。他是共和国的英雄,帝国的英雄,是许多人的英雄……可能唯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
Luke不是因为喜欢而在学习如何成为绝地。他想要做他父亲那样的绝地。但是Anakin却不是绝地。Ben说他是。Obi-Wan说Anakin是他认识的最好的绝地。但他曾亲自否认。
谎言、流言、传言和一种可怕的自白式的叙事交织在一起。似乎已经将所谓的真相埋没,将其扭曲。或许,就算Luke现在就莽撞地闯入帝国宫深处找到对方,他的疑问也终究无法得到解答。
忽然间,他甚至感到开始认不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谁。Luke Skywalker是一个隐秘而虚构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年轻的、自认为起义军和绝地学徒的男孩儿甚至从未在镜子中真正见过他。
怀里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短促音节。催促他动身前往接应点。如果对方无意随他离开,那么他们必须得在这里分手了。
这条路一端通向附近的卸货港,另一端通向科洛桑那仍然在地表无限延伸的迷宫。
他嘴里又有些发干:“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怀疑这点。”对方说道。
Luke疑惑地看着他。
忽然之间——这个年长的男人俯身下来……这一次,Luke忍住了,既没有猛然跳开,也没有别过头去表示拒绝。事情和他想得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他具体想象的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东西被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应该就这样接受这样来路不明的赠礼,这样实在是太不谨慎。然而Luke只是下意识抓住了那个东西,用手指感受它的表面。那是一个扁平的近长方形的东西,一个手工雕制的木制工艺品。刻痕似乎很粗糙,但是表面却很光滑,或许曾被主人长年累月地摩挲和爱护。
他已经好一会儿没那样没头没脑地脸红。然而这个时候,却没来由的再次感觉到了脸上的热度。
但他还是让自己说:“这是?而且为什么要给我……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礼物,它一定对你很贵重。”
对方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这是一个不幸之物,”男人告诉他,“它会将危险带给你——到时候,你会知道自己是否真想做一个英雄,孩子。”
Luke只更加困惑地看着他。
对方起身离开了,没有告别。不久之后,那道瘦长的黑色影子湮没在了道路上无数黑暗的空洞之中。再也看不见踪影。
六个小时之后,他回到了同盟军当前的主要基地中。Leia和Han在机库一直等着他,询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才耽搁了那么久。随后,当他遇见Ben时,对方也询问了同样的问题。Luke无法确切地描述所有细节。之后,他们向他转述了他错过的会议,围绕他所拯救的那三名线人带来的情报展开。
他们发现了第二颗死星的存在。
义军同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Luke仔细地保管着那个挂饰。
实际上,他在路上时就很快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东西——塔图因人都会认识。一枚贾波片。要获得这种据说来自塔图因的史前世界的木头本身就并不容易,因此许多“贾波片”其实是用其它东西“伪造”的。但是这一枚不是,它是真正的独属于塔图因的幸运护符。双日与沙海的符号被用粗糙、但是精心的笔触雕刻其上。
它已经很旧了,但一直得到了良好的保养。
这枚贾波片中藏着一枚追踪芯片。
就在Luke返程后的第三天,帝国的一整支舰队忽然出现,猝不及防之中已经摧毁了这个义军基地的大部分设施和未出港的舰船。义军同盟进行了紧急整备并部署了反击与突围。舍弃这个基地已成定局,只不过是为尽可能撤离更多的人争取时间。惨烈的牺牲已不可避免。
Luke带领侠盗小队撕开了包围上的一个小口子,原本已经顺利进入了可以进行超空间跳跃的开放空间。原定Leia和Han会跟随后续一批的舰队撤离,但就在此时,传来消息指挥所的维生系统被击毁,大部分空间站中的房间都进入了自动闭锁状态。Luke感应到了危险的阴云——来自他的朋友将会遭受的痛苦、折磨,以及……可能的死亡。
他驾船返程,把指挥权交给了Wedge,不顾其他人包括Ben的反对。他可以救他们,他知道,那些门,那些由于空间站严重损坏而改变、迷失的道路,他知道他的天赋可以帮助他从中找回他的朋友们。而后他们能够通过千年隼号顺利离开。
这是Luke的计划。
他在一处倒塌的走廊中果然找到他们。不知怎的,他相信是原力慷慨地为他提供了指引,他准确地知道他们在这里。Luke移开了压在Han身上的建筑碎片,Chewie抱起他跟在他和Leia身后让他们赶往机库。
Vader出现了那条走廊的尽头。
这个在帝国的权力如日中天,几乎已经成为皇帝之外帝国头号话事人和权势巅峰的黑暗面使用者——一个西斯,用Ben和Yoda的话来说——他面向面前的叛军取下了判官装备的头盔,露出其下那张苍白、轮廓锋利的脸。空间站闪烁的白色光照中,他的眼睛闪烁着熔岩一般的炽热凶光。
实际上那里没有什么真相。
真相是谎言,是传言和流言。它们至始至终都是同一种东西。
Luke留意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握着那个贾波片。
这是一个不幸之物,它会将危险带给你——到时候,你会知道自己是否真想做一个英雄。
Vader,Anakin,有着那张面孔的陌生男人。他看了看年轻人紧握胸前的那只手:“我看出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我的儿子。”他父亲说。
Luke做出了选择了吗?他不可能丢下他的朋友,他最亲近的伙伴和所爱的人们,任由他们在他力所能及之处受苦。
过了几秒钟,他并没有摘下这个骗局的证明把它扔开,也并没有选择容易的那种方式——向他父亲归顺或者投降,恳求怜悯,至少是向他的朋友们给予怜悯。
“所以你的确背叛了共和国,你是个躲在光鲜名声和谎言背后,自甘堕落的懦夫。”Leia在他身边说,握紧手中的爆能枪。
Luke没说什么。但他点燃了光剑——属于他父亲,属于绝地武士Anakin Skywalker的那一把。
—THE END—
-以为是遇到了瑾业coser 彭star,最后发现是苯人——总之还是一种屑爹调戏笨蛋大儿实录,所以也能算是一种仙人跳(bushi)
-老实说每次一搞suitless Vader满脑子都是“I am your reward, dont you find me handsome?”(目移
【授权翻译】Suspicious Minds 疑心 第5章
Chapter 5
第5章
灯光静静地嗡嗡作响。Rex越来越讨厌这种滋滋作响的连接噪音了。他正远远地站在工程甲板上,在这里,除非他真的很倒霉,才可能被另一个士兵撞见,或者被飞船上闲逛的绝地发现。这个位置唯一的缺点是,大型发动机的磁性往往会干扰传出信号。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这里是Fox指挥官。”对面的士兵说。
Rex犹豫了一下。虽然屏幕很小,但他还是看得出Fox脸色不佳。他的前队友微微佝偻着身子,所以Rex感觉他没怎么睡觉。自从Fives(五号)死后,情况就一直很尴尬,Rex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给他一个半自动重型连发枪的零件,他可以在瞬间......
Chapter 5
第5章
灯光静静地嗡嗡作响。Rex越来越讨厌这种滋滋作响的连接噪音了。他正远远地站在工程甲板上,在这里,除非他真的很倒霉,才可能被另一个士兵撞见,或者被飞船上闲逛的绝地发现。这个位置唯一的缺点是,大型发动机的磁性往往会干扰传出信号。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这里是Fox指挥官。”对面的士兵说。
Rex犹豫了一下。虽然屏幕很小,但他还是看得出Fox脸色不佳。他的前队友微微佝偻着身子,所以Rex感觉他没怎么睡觉。自从Fives(五号)死后,情况就一直很尴尬,Rex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给他一个半自动重型连发枪的零件,他可以在瞬间组装好,但谈论悲伤对他来说却像是一个不可能的困难。
“你还好吗?”Rex尝试着问道。
“好吧,在我走之前,我只有八分五十四秒的时间和你谈话,所以我们可以跳过‘工作怎么样’和‘天气好吗’这些寒暄,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打电话来吧。"
“什么?为什么是八分钟?”
“下一次轮班。现在只有八分五十三秒了。”
“废话,好吧。我觉得Anakin出了点事。”
“说具体点。”
"他有个新徒弟,叫CalKestis。 每天那孩子都带着一脸的伤,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Anakin还在不断地逼迫他,真的对他太残忍了。前几天 Kestis发作的时候,Anakin打了他一巴掌来让他冷静下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发作?"
"是啊。"Rex忍不住挠挠脖子, "说是某种关于原力的东西,看起来很难解决的样子。"
“一牵扯到原力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但我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你现在在科洛桑的司法系统工作,有没有司法系统的哪位负责人我可以把这件事报告给他?”
“司法系统不管绝地。除非是绝地武士团已经下过命令了,否则民事或者军事法庭都不能审判绝地。” Fox 叹了口气说,"你可以试着向武士团报告,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学徒在使用原力时突然发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学徒受伤不算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毕竟他们的老师应该会训练他们。”
“少和我来这套。我从会走路起就开始战斗训练,也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能区分必要的暴力和超出限度的严重情况。每个人都看到他打了那孩子一巴掌,而且我明白肯定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是啊,但那又怎样?"Fox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一群克隆人的证词。你必须明白,你之所以能在昂巴拉(Umbara)事件后成功弹劾Krell,是因为Skywalker将军支持你。你想让这位无畏者兼绝地英雄因虐待儿童的罪名被起诉之后退出战争?建议你直接把那孩子的脑袋打包装盒。"
Rex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种心理暗示。"我不能让事情变成那样。"
"去他妈的,如果你想靠自己举报一个案子,那就得付出代价。"
Rex挠了挠金色的胡茬,深色的眉毛皱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一个人呢?如果我能让另一位绝地将军看到发生了什么呢?"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跟我说说吧, Fox,拜托你了。”
"好吧......"Fox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首先,Skywalker 几乎从不和其他将军搭档。老实说,他不太喜欢团队合作。即使有也是和Kenobi将军一起,而Kenobi将军可不是一个会揭露Skywalker 阴暗面的人。
"为什么不?Cody老是说Kenobi品德多高尚之类的。"
"不,Kenobi是很有魅力而且彬彬有礼,所以Cody对他的任何看法都是片面的,"Fox说。"说正经的,Kenobi和这些情况的关系太紧密了。他把Anakin视为自己的家人。除了最极端的情况,他会掩盖一切。如果你能让他把Kestis的头砍下来,那事情......倒是会一目了然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Rex冷冷地说,"他偶尔会和其他绝地合作,所以还会再有这种情况的。"
"我不会抱太大希望。战线在进一步扩大,绝地的力量相应在被削弱。自然而然,各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从战术角度看,他们要冒更大的风险。以前两个营他们要派三个绝地来指挥,一个营则至少两个绝地,你也都懂的,如今他们更可能指派Skywalker去指挥另一个营,而不是同时派两个绝地去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的地方。"
"但如果这不是指挥官的决定呢?如果是我逼他们出手的呢?"
"你什么意思,'逼他们出手'?"Fox重复道,他的通讯机发出了提示音。"你……别扯了,我得走了。不管你想做什么,Rex,这都是个糟糕的主意,我希望你忘了它。别这么做,这会给你自己惹上大麻烦,而且大概率没用的。听我的吧,哥们,好了,Fox通讯结束。"
Rex还没来得及回答,通话就结束了。他关上通讯器以手掩面,感觉到肩上的重压。
*
水滴声在远处漆黑的洞穴里回荡。只有军用地灯的光亮照亮洞穴,黑色岩石折射出了深绿色,石壁上好像镶嵌着几十颗若隐若现的绿宝石。Rex等在那里,虽然还没有靠在墙上,但也很放松,而Skywalker则围着洞穴里那座齐腰高的青铜仪式建筑踱着圈子。在绿色的灯光下,金属表面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终于,他们听到了从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 士兵们让开一条路,让小学徒走进了暗室。 Cal Kestis的大眼睛看起来很聪明。 他的双手脏兮兮的,Rex 猜想这孩子之前一定是在挖洞——他的口袋里装满了洞穴的泥土,袖子里一些带壳的节肢动物隐约爬出来。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Kestis说。
“按队形你应该站在最前面,”Skywalker说, “那是因为有些事我需要你来做。 把你的手给我。”
Kestis犹豫了一下。
Skywalker手里拿着一根发白的人类股骨,他示意Kestis靠近一些。 “把手给我。”
Kestis环顾了一下等待着的士兵,可没人说话。 他向他的老师伸出了脏兮兮的手。
Skywalker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那根股骨塞进他的小手里。 Kestis膝盖微微弯曲,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像是触电一般。 他打了个寒颤,猛地挣脱了Skywalker的手,踉跄着向后退去。
学徒单膝跪地,握着自己的手,就像被灼伤了。绿色的灯光中,能看到他的泪光。
Skywalker问道:“分离主义者的营地在哪边?”
Kestis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默不作声地指向其中一条隧道。
“谢谢,”Skywalker说,挺直了肩膀。 “也许从现在开始,你得跟着队形走了。 伙计们,跟我来。” 他转过身,带领士兵们沿着Kestis所指的地道前进,他们光滑的胸甲表面反射着绿光。
Rex上尉在学徒旁跪下扶他站起来。 Rex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把他抱起来,但他忍住了。 Kestis在长袍前擦了擦沾满灰的手。
“那是什么?” Rex问道。 他们开始跟随着其他人,在倾斜的、凹凸不平的通道中穿行。
“心灵感应,” Cal 说道:“或者也叫原力回显。当我触碰到一件物品时,哪怕只是不小心,我就会看到上面附着的强烈情感记忆。”
"多久发生一次?"
"平时很少,但当我压力过大时,我就会......" Cal皱起了眉头。"我忘了怎么形容,就像某种低语。听不懂,但它们会让我分心。"
"你怎么不戴副手套?"Rex问。
"没关系,"Cal说,他活动了一下脏兮兮的手。"就像你穿上衣服过了一会后,就不会再注意感受到衣服的存在一样,戴上手套后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呃。"Rex说,他直起身来。
他们穿过的石墙上铺设着巨大的钢管,看起来就像巨蛇的骨架。有些触感温暖,有些则非常冰冷。Cal的目光一直被在金属表面上爬行的白色蜘蛛所吸引。当Rex注意到时,他踮起脚尖把一只蜘蛛放在手里,把它递给了Cal。
细长的白色蜘蛛爬过Cal沾满灰尘的双手。触角触碰到Cal的皮肤,翅膀在它的骨甲上轻轻颤动。
“它会咬你吗?” Rex问道。
“不会,它处于幼年期,还没有牙齿。”Cal说道,“你看。” Cal将蜘蛛举高到靠近Rex下巴的高度。
“这么黑你都能看出来? 你这孩子的眼力可比我好多了。” Rex说道。 这只骨蛛其实看上去有些古怪,所以当Cal从他脸边拿开的时候,他内心暗中谢天谢地。 “这就是你在阵地后面挖到的东西?”
他们走下几道粗糙的阶梯,进入一条较窄的隧道。队形逐渐合并集中,变成了单列,步伐也慢了下来。
"不,"Cal说。他把手贴上墙壁,蜘蛛顺着他的手爬了出来,消失在一条细小的缝隙中。"入口处的钟乳石下有一些穴居怪兽。那里灰太多了我没看清楚。"
“任务结束后,还有机会的,”Rex说。 “你可以用我的爆破清理设备清走煤尘。”
Cal立刻来了精神。
远处的枪声顺着隧道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走在他们前面的前锋士兵整了整他的头盔,“看来派对要开始了,伙计们。”
*
Skywalker的剑势被粉红色的光刃打断,火花四溅。他的肩膀一阵抽搐,因为他施加的压力没起到作用。Cal的眼神坚定。Skywalker放弃僵持,一次、两次地出击,每次都被另一道光刃挡住。
他的徒弟脚步很快。他本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搭档,预测和适应Skywalker在训练室里的脚步和方向,在光剑还未完全伸展出来时,他的光剑就已经迎了上去。
"你知道吗,你这样什么也学不会。"Skywalker嘶哑着嗓子说。
没用的。他试过发火,试过劝诱,试过无情的折磨,也试过示弱和漏出破绽。他就像小孩子玩弄玩具一样折腾Cal。但没有什么能诱使Cal主动攻击他。他永远处于守势,从不轻易出手,就像一位沉浸在冥想中的大师一样有耐心。
Skywalker打破了防守,将Cal打得仰面朝天。Cal很快捡起光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Skywalker咆哮一声,两招解除了他的武装,击飞了他的光剑,用减弱后光剑剑刃击中他的头部的一侧。
Cal跪坐了起来。光剑又飞回他的手中,他站起身来,有些力不从心地再次架起防守,Skywalker被激怒了。
Skywalker其实清楚自己正在失去理智。Cal也许很让人生气,但他还只是个孩子,而Anakin作为一个成熟的绝地武士,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激怒。但他的徒弟目光如死人一般平静,这空洞的眼神刺痛着Anakin的神经。
"够了!"Anakin突然说道,他解除了光剑。
Cal被撞到了远处的墙上,他头上留下了一道挫伤。Cal阴郁的表情再次激起了Anakin的恼怒,他冲出了训练室。
*
Rex按下Kestis房间门旁的门铃,然后退后等待。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片刻安静后,门 "嗖 "地打开了。
这位学徒的一只眼睛有明显的淤青。这伤很新,已经开始有点肿了。Rex尽量不去看它,清了清嗓子。
"我给你带来了这个。"Rex说。
Cal从Rex手中接过一双黑色的厚重手套。手套上有密密的衬垫,所以沉甸甸的,Cal略微一扯,手套就会发出声响。"这是什么?"
"从技术上讲,它们是用来处理危险品的,但重点是,有种恒定的电荷会持续通过它们。"Rex说。"这和原力限制手铐的原理是一样的。"
“哦,”Cal说, “哇!” 他把它们戴上。 “但是,我戴着它们还能用原力吗?”
“呃,可能不能了,”Rex说, “但是你可以在这里开关它们。” Rex给他看右手护腕下面的按钮。
Cal打开了开关,手套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Cal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有三个小时左右的电量。”Rex说道, “但它们得用爆能电池。”
Cal扑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了Rex的腰。Rex一愣, 他摸了摸Cal的卷发,笑了起来。 “我就当你很喜欢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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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人设:阿纳金大恶人,雷克斯大好人
【obikin】朝夕相处(完结) AO VO 14
把最后所有的一口气放出来…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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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比旺忍不住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早该阻止安纳金,这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欧比旺清晰地意识到,身为一名绝地大师,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允许的。然而一切都来得太晚,他已然答应了安纳金热烈的感情,此时的他冷静地站在来自未来的维达身后,他的双眼落在天选之子漆黑的背影上,几乎和他记忆之中的安纳金的影子重合。
毕竟,他们始终是一个人。
欧比旺沉默地想着,他竭尽全力地想要冷静下来,迫使自己重新钻回绝地大师的那一层壳子里。于是绝地幽灵站在虚空之外,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宇宙的光亮逐渐放大,直到瞬间被一片惨白遮盖,下一秒就出现了他所熟悉的沙漠...
把最后所有的一口气放出来…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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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比旺忍不住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早该阻止安纳金,这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欧比旺清晰地意识到,身为一名绝地大师,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允许的。然而一切都来得太晚,他已然答应了安纳金热烈的感情,此时的他冷静地站在来自未来的维达身后,他的双眼落在天选之子漆黑的背影上,几乎和他记忆之中的安纳金的影子重合。
毕竟,他们始终是一个人。
欧比旺沉默地想着,他竭尽全力地想要冷静下来,迫使自己重新钻回绝地大师的那一层壳子里。于是绝地幽灵站在虚空之外,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宇宙的光亮逐渐放大,直到瞬间被一片惨白遮盖,下一秒就出现了他所熟悉的沙漠景色。同时,他的眼神落在了维达身上所携带的西斯全息记录仪上,高昂尖锐的爆鸣声随着上面骤然闪烁的红灯响彻在了这个密闭空间里。
——是时候了,欧比旺清晰地意识到,或许是见面的时候了。
在遥远沙漠的另一端,本·肯诺比总算是从原力的掌控中脱离出来,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瘫软地靠在石桌上,良久沉默后,这才重新恢复了力气。维达的身影就像是活在现实里的梦魇,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本不想去回想他们这次见面的任何细节,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的。
他站起身,连带着脚底下沾染的尘土都掀飞起一层,很快他又听见了楼上那对师徒谈笑的声音,本也微微笑了起来,这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很远的过去。但这样轻松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楼上的谈笑声突然安静下去,本的眉头一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绝地快步走上了扶梯,他心中焦急,步伐比平日要快上许多,甚至已经有了往日肯诺比将军行军时的速度。等他回到屋内,两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朝他这边看过来,率先开口的是站在桌子旁边的阿索卡,她的眉头紧蹙着。
“...大师,他们来了。”阿索卡开口,对于这个绝地记录仪的作用,她通过和安纳金的交谈也已经略知了一二,显然是原力在冥冥之中要引领他们相见。阿索卡捡起放在桌子上的记录仪,这个金属制造的东西正在随着投射出来的光点跳动,就像活着的心脏。放在这桌子上的本来有两个,一个是安纳金带来的,另一个则是带着阿索卡来的,此时的他们合二为一,形成了这个宛如心脏造型的记录仪。这个金属心脏此时悬浮在空中,有规律地跳动着,赤红色的光芒从它内部宛如薄膜的隔层里透出来,本仿佛都能听到心脏跳动传来的声响。
他定定地朝那边看过去,绝地伸出手,直到记录仪重新出现在他手里时,其核心燃烧起来的暖意让他的手心都都一些刺痛——这回在那上面显示的界面上出现了两个频繁闪烁的光点,但或许是因为距离过远又有沙尘的遮蔽,导致光芒微弱且极其不稳定。他仔细地端详着,还没有等他看出来个什么所以然,光芒放大地闪烁两遍又一下子钻回了记录仪的内部。
本眯起眼睛,年老绝地已经粗糙的指腹摸索着那上面移动过来的光芒,此时的光芒藏在金属硬壳里,已经看得不太真切了。他沉默着将记录仪放在了桌子上,金属心脏最终跳脱般地在桌子上猛地颤动几下,最后停住了。
在本的小屋内,他们三个人正围在桌子旁边,其中两位桌前还摆着本刚刚热好的蓝奶。热气上升,导致他们三人看向彼此的视线都被模糊得不轻。这回,还是安纳金率先开口的,蓝色幽灵抬起下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再也没有动静的记录仪,年轻的学徒眼里满是警惕和怀疑。
“要我说,”他慢吞吞地开口,“这个东西最好丢掉,没准它还能定位我们的位置。”
安纳金这么说完,转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本。肯诺比将军还保持着克隆人战争时的冷静,他摩挲着下颌已经泛白的柔软胡须,此时正凝神思考着,似乎是感觉到了安纳金朝他这边投过来的视线,本停留在下颌的手指一顿,这才仿佛从思考之中挣扎出来。
“也许是你的师父,安纳金。”本的声音沙哑低沉,“还有我的学徒。”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哪怕是后来参与其中的阿索卡都能猜出个八九分来,原力通过记录仪迫使这对自从穆斯塔法之后就再也没有沟通过的师徒再次相遇。
阿索卡看着安纳金的表情,这个年轻的绝地学徒眉眼流露出稚气和掩盖不好的愤怒。他年轻到可以轻易被点燃怒火,而安纳金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沉默了——他猜想到了接下来的结局,而这是不可避免的。
安纳金的余光瞥到本,绝地的表情肃穆,他安静得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此时正在全身心地观察着眼前的金属心脏。在场的绝地们没有人说话,全都沉默了下来,任由屋外的沙尘像是巨兽席卷般地将这个小小的房屋包裹住。
绝地这边安静了下去,而来自银河系深处的西斯则再次睁开了眼睛,维达此时正站在塔图因集市当中,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带领任何士兵或是判官,在他出现在集市入口之前,来自各个星球的市民们还在因为购买外星物资争执不休,但这时的集市依旧是活跃的、充满生命气息的,他们叫嚷着,在这个狭窄的路口挤成一团,又气喘吁吁地大喊,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这个黑色身影的出现化为寂静。
达斯·维达比起共和国时期的海报男孩出名太多,来自帝国无情的黑色铁拳此时正站在沙尘飞扬的故乡门口,他缓慢地移动着,直到周围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市民们带着惊恐的眼神躲避他,他们都低下头,几乎没有人敢将眼神落在面前的黑色长袍上,甚至没有人开始走动了。就连往日里集市中最顽皮的孩童,此时也被母亲捂着嘴紧紧地圈在怀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却对这样的变化熟视无睹,他绕过塔图因市集摆放过于凌乱的摊位,径直地朝着这最中间的酒吧走去。
酒吧的老板自然一早也就得到了消息,这个可怜的生意人有着过分正确的敏锐直觉,他早早地站在了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换成是谁都会对安静的集市产生一丝疑惑,更不用说早就在这里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板。
这里的老客伸长了脖子看,一看到外面的动静后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在这里的常客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纷纷将可怜的目光投向匆匆奔向门口的老板。
老板佝偻着脊背,他惴惴不安地守在门口,等真的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时,冷汗一下子顺着他的背紧紧贴附在了衬衣上,他的腿一软差点跪在门前。老板平日里并不是胆小的人,但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达斯·维达单独光临他们这个在塔图因的酒吧意味着什么——不是他的店就是他本人即将迎来终结。
幸好这位来自帝国的大人物并没有说什么,老板几乎将眼睛垂在地上,他的余光瞥见维达黑色的头盔缓慢地移动着,维达勋爵正在打量他这个油腻且充斥着各样客人的店铺。老板心里叫苦连天,他开始思考是否自己缺交了帝国的这份钱还是又是店里的哪个伙计说了什么闲话。
他先开始客套地说了很多话,大意无非就是欢迎帝国勋爵的驾到,但这位大人似乎对这样恭维的话语听惯了,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老板只好战战兢兢地跟着维达走了进去,所有的客人都背对着他们,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跑出去或者朝这边看过来。
“——你们这里最近有来过什么人吗?”
噢,是这种问题。
老板听到维达呼吸喷出低声询问着,他的心沉到了肚子里,他开始劝导自己,不是谁都能认出来哪个来喝酒的是绝地的。
“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他陪笑着,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您说的这个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维达停了下来,他正绕着前台审视着这里的顾客,他的披风也随着走动的脚步停住了。
“或许你认识一个叫本的人。”
老板也停住了,这回差点停止的还有他的心跳。他简直就要尖叫了,这里叫本的人数不胜数,怎么这位帝国的大人不在街上叫一声呢?回头的人全都是叫本的。
他把这句抱怨的话吞到肚子里,强撑着即将软下去的膝盖:“——或许。”
他还没说完,这位大人若有所思地继续补充:“也许像一个巫师。”
一个巫师。
他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老板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兴高采烈地在记忆里搜寻到了那个最有名的老巫师本,而话已经说出口了。
“像一个巫师?”他几乎没有思考,也没有意识到顾客们也纷纷都看了过来,更没意识到维达已经转过头了,西斯尊主正凝视着他,“您说的是那个本吗?他就住在那边。”
第八章
维达正站在酒吧老板所指的位置,他说起这个“巫师本”的时候,语气都自然了很多,维达甚至从他的心跳声里听出了一丝放松。那个老板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特意画了一份简单的地图,好为这位来自帝国的大人指明方向。
在这里几乎没有人会不知道他。
维达听到这句话时,他都要为这句话笑出声了,西斯傲慢地想到了过去的日子,他能瞥见欧比旺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但绝地依旧选择没有出声,这对来自原力巧合的组合默不作声地并肩行走着,他们的肩膀距离近到可以触碰到一起,但并没有人开口,直到维达停住,他深深地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黄色海洋,浓烈的沙风席卷着一切,露出半黄色的天空,沉沉地罩住了塔图因燃烧起来的两轮圆日。
但维达看惯了故乡的风景,他不知多少次梦到这呛人的沙尘,他只是凝视着,目光落到最远最深处藏着的那栋房子里。
那是一栋对于塔图因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也只是仅仅起到勉强能住下的效果。维达带着审视的目光,他的心情比起以往还要平静,似乎真的找到了本·肯诺比之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西斯心中燃烧的火焰安静又平稳地持续着,他前段时间见到的那个本就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维达的呼吸为这个想法变得急促,他开始傲慢又轻蔑地想着他那个之前多么受人尊敬的前师父,那是安纳金对待他前师父的方式。他找到了本·肯诺比,同时也找到了安纳金·天行者,那个年轻愤怒的灵魂也带动着西斯燃烧着。维达大踏步地迈步过去,他的步伐开始急切起来,维达追逐着过去,西斯则追逐着那个年轻的灵魂。日光炙烤着他脚下的沙地,滚热地带起一部分尘烟,黑色的身影在塔图因的沙漠里若隐若现,而热度扭曲着空气,就像要将这里的空间也彻底隔断似的。
在屋内的几个人显然也感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来临,率先受到影响的自然是安纳金。学徒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本捕捉到了他学徒的变化,绝地默默地观察着,他安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面孔很快有了维达的影子。安纳金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的牙紧紧咬住,就像要将灵魂嚼碎了含在嘴里似的,连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年轻的幽灵学徒感受到了穆斯塔法的烈焰,那些光剑撞击的瞬间不断在他的耳边重复响起,而欧比旺和本的影子也在眼前来回重现。一会儿是他坐在飞艇里,肯诺比将军在一旁的时候,他们跨越银河系时,又能从宇宙里穿过云层,看到本·肯诺比蜷缩在塔图因沙漠里的沙丘。
那些不同的目光,不同的瞬间,汇聚成一处。安纳金的呼吸加快了,他艰难地从涌入他脑海里的痛苦里挣扎,却又不断重复着穆斯塔法燃烧的火焰,那就要将他的灵魂燃烧殆尽了。
最终还是本打破了这样的局面,他站起身来,总算是将安纳金独自从穆斯塔法里拽了出来。他的表情淡然,就像早已看过无数次这样反应的安纳金,但终归还是不忍的。绝地看着学徒,仿佛要将那个年轻的面容刻在他的目光里,而一旁的阿索卡也说不清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们该走了。”
绝地宣布道,他的语气自然得像是要迎接一个来这里做客的老友,而不是他姗姗来迟前来复仇的学徒。
“毕竟我们谁都不想等得太久。”
要说他们的相逢,比起那些命运时刻也是太过平淡了一些。他们遥遥相对,互相而立,隔着塔图因沙漠,隔着风沙和那些永远挥散不过去的尘封回忆,达斯·维达和本·肯诺比相遇了,同时遇见的还有安纳金·天行者和欧比旺·肯诺比。
这样的巧合让人都觉得原力是否将玩笑开得大了一些,阿索卡暗暗地这么想着,当她迈出肯诺比将军隐藏的住所时,年轻的绝地幽灵早已站在了本的身边,他们的背影都何其相似,让阿索卡忍不住站定了。她也朝对面看了过去,在瞥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时,率先感受到的自然也是疼痛,那种抽痛持续直到看见欧比旺时才停止。
那边的欧比旺显然年轻了太多,绝地长老的表情平淡如水直到看见自己那年轻的学徒时才微微动容,幽灵们为了各自的相遇而总算是放心下来,真正的主角二人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先走过去的是本·肯诺比,他并不惧怕什么,他们二人早在原力塑造的梦里相遇过无数次,甚至每次先迈步的也是他,本跨越过穆斯塔法的岩浆,踩过塔图因的沙漠,甚至他还曾经回到过绝地圣殿,再次面对过那个安纳金暴露那个让他们都不敢置信的秘密——那一份对师父的秘密情感。因此当他真正来到这天时,本反而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
风沙将绝地磨损的袍子吹了起来,比起维达,他显得更加狼狈,然而本越发从容,他站住了。绝地谨慎地选择了一个立刻起手不会吃亏的距离位置上,他看见了那个幽灵,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本缓缓地点了点头,就算作是打招呼,绝地大师们之间的会面平淡至极。
安纳金这边却不太容易了,他本就是最容易受到维达影响的那个,因此只是看见维达的身影,年轻绝地的头就开始抽痛起来,他跟上本的步伐,却不得不在这之后几步就停住。他隔着朦胧沙尘,在触及到西斯深色的头盔时,学徒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这太疼了。
安纳金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给予的疼痛,是达斯·维达,还是未来那日在穆斯塔法欧比旺所给予的。他只知道自己正在燃烧,那些愤怒逐渐膨胀,将他的灵魂都撑满,沉甸甸地装满了他的整个身体,安纳金就要坠入沙漠里。而维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过去的自己疼痛得就要沉入,他如此残忍,以至于对待自己都能这样面不改色。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这个疑问被他抛掷脑后,维达已经不想去管那么多了,现在他只想尽快结束。
“终于见面了。”
本开口了,他没有怀念没有感叹,只是将今天当作一个事实讲了出来。本不惯用那些挖苦的语气,而挖苦敌人的桥段通常都是由他的学徒负责。此时他的学徒在那个黑色的壳子后面,沉沉地注视着他。
“我不是来听你聊家常的,欧比旺。”
维达的语速加快了,他重重地喷吸着,似乎对这样无聊的开头有些厌烦。他不会去计算找到本·肯诺比耗费了多长时间,也不会去思考会不会引来西斯大帝的注意,今天站在这里的他们是对过去的一个了结。而今天结束之后,他就要将欧比旺和安纳金在这里彻底斩杀。
“你我都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了,”他冷酷地将这件事定级,这件事是他帝国任务列表里的其中一项,“越快结束越好,不是吗?”
“还有你。”
西斯补充道,就像他才发现在那之后站着的阿索卡,他微微抬起下颌,黑色沉重的披风随着他的侧身拢在了身后。他看着自己的学徒,这回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仿佛没有想到他那日在圣殿目送远去的学徒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他的语气被电子音段起伏地吐出:“我想你不会想参与到这件事来的,阿索卡。”
阿索卡没有说话,她苦笑着将未来的某些关键事实藏在心里,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并不属于他们,仅仅属于面前的这两个人,她后退了一步以作为回答。比起还是学徒的自己,成熟起来的阿索卡·塔诺将自己放置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她深知未来并不会因为这个会面有任何的改变。
维达重新将目光放回到了本的身上,这回他才开始正式地打量着他的师父,从磨损的袍角到被兜帽遮住的疲惫面孔。
“你老了,欧比旺。”维达陈述着他看到的事实,同时点燃了他手里的光剑,红色的激光被西斯倾斜地点在地上,从接触的末端激起了一阵火花,“你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本对此也做了回答,他将沾满沙土的长袍脱下,将保护的那层外壳也一并扔在了地上。欧比旺·肯诺比点燃了光剑,绝地紧紧地握住剑柄,从他的脸侧将尖端对准了安纳金·天行者。幽灵们早在光剑亮起时就不见了踪影,在这里的他们本就是他们自己,自然回到了原来的那处。
“我会做我必须做的。”
这是绝地的职责。
就像是一声令下,两个人同时发动了进攻。维达并不惜力,比起绝地时期,西斯时期的他手段要残忍多,也多亏了他那黑暗面的师父,维达红色的光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带着燃烧痕迹的圆弧,狠狠地砸在地面,这一击被欧比旺灵巧地躲过,蓝色光剑甩起地面上的一层沙土,而绝地本人则是将腿猛地后撤,后脚重重地踩在沙漠上,躲过了这次凶险的攻击。
欧比旺还是一如既往的攻击模式,维达在颤抖的光剑间窥见欧比旺的影子,他冷静地想着,再次从晃动的尘土中直直地刺穿过去,这次朝着欧比旺的肩膀进攻,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被蓝色剑影接下。绝地早已不是当年的肯诺比将军,面对维达的攻击多少还是吃力的,因此当他接住这次进攻时,不得不双手紧紧握住,好让蓝红交缠剑影迸溅出的火花小一些,他谨慎地挪动着光剑的角度,从侧面砍下,将西斯的光剑甩开砸在地上。
二人再次拉开了距离,西斯率先使用了原力,他采用了原力悄然从欧比旺攻击薄弱处的斜后方插入,在即将攀上欧比旺脖颈时被另一道原力拦住。他们的双手在空中相互对立着,距离亲密得像是再近一些就可以紧紧地握在一起,而原力则是为他们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最后猛地让他们踉跄地后退数步拉开距离。
欧比旺已经开始吃力了,他默不作声地调整着呼吸,好让自己并不会因为维达的呼吸声而让扰乱节奏。蓝色光剑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他将自己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的界限内,在即将触碰到西斯的时候向前刺去,对准着西斯的头部砍下。维达反手接住,紧接着再次将蓝色光剑压在剑下,同时距离再次逼近。黑色的披风被沙风吹起,塔图因再次起风了,那些沙尘狂乱地将两个人的身影朦胧地罩住,阿索卡只能隐约地看见那件披风完全挡住了他们两个人。
直到沙尘稍稍停歇的时候,阿索卡这才重新看清楚,这回他们攻击的节奏更快了。而欧比旺也不再是之前的谨慎,他进攻的速度可谓冷静,在接下维达的攻击后转而采取另一个角度继续攻击,但表情却更加严肃,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连腿部的平衡都在不断变化。维达的节奏也开始变快了,西斯的攻击猛烈,像是无数次在梦里彩排过的那样,红色剑影随着他头顶上方的烈焰双日笔直砍下,砸下了一大串火花。
他们现在的距离极近,就像阿索卡曾看到的并肩作战时候的两个人,甚至呼吸都快交缠在一起,却被光剑碰撞的声音隔开。他们亲密得像是情人,然而却凶残地在这片炙热沙漠里将对方彻底抹杀。达斯·维达愤怒得一直高涨着情绪,他的呼吸粗重,进攻的力道也愈发加大,他的眼前不再是红色或者蓝色的光剑,而是欧比旺·肯诺比的影子。
欧比旺在塔图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学徒蹲下去和他见面时的样子——维达砍向了欧比旺的一侧,被绝地躲开;欧比旺在科洛桑上升的电梯里,年轻的老师朝他瞥来无奈的眼神,安纳金听到他正在叫自己的名字——欧比旺向后撤了一步,用原力再次将他们的攻击调转方向,维达攥住了剑柄,手里有些颤抖地捏住了他们之间脆弱的师徒链接;安纳金已经褪去了学徒时的样子,他站在船舱内,阿索卡抱着胳臂看着天行者将军和肯诺比将军正在争辩,最后是他赢了,他得意地看着前师父,又笑嘻嘻地叫了他一声——“Master.”
维达低沉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他几乎用尽全力地将肯诺比将军转过头看向他时的影子打破,狠狠地砸到了绝地的身上。这回他打中了,维达清晰地感受到欧比旺的停顿,西斯的喜悦随着愤怒潮水般涌来。
欧比旺也停住了,他的耳边响起了科洛桑夜晚的晚风吹拂,那是他曾经和年幼的安纳金说过的,来自科洛桑夜晚的声音——那可以带来他故乡母亲的思念。
他用余光瞥见的是安纳金年幼的影子,孩童抬起脸,他的耳边垂下来一缕编发,眼睛定定地看向欧比旺——欧比旺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发现安纳金有的时候会跑到他的房间里睡觉。
蓝色的光剑没入维达的盔甲,将他的机器打破最外面一层外壳。欧比旺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持续地向下划破。
欧比旺曾经愁苦过,怎么要让安纳金带去圣殿学习?
安纳金的嘴抿着,他不太乐意自己的师父管太多。他会向欧比旺大叫我已经长大了,然后又会被师父责怪今天赖床。欧比旺从缝隙里喘息着,他还可以移动,绝地强忍着光剑对他胸腔造成的重伤,抬手将蓝色光剑从维达的下颌猛地砸去。
那个时候他说什么来着?欧比旺模糊地想着,眼前黑色的身影和那个安纳金重合了,年轻的安纳金板着脸,年轻人坐在床边抬起脸看着他,一会儿又是笑嘻嘻的模样。
师父,我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欧比旺跪在了地上,他的双膝被滚热的沙土烫得要卷起一层皮,但他还有力气可以站起来。他抬起头朝那边看过去,维达也跪了下去,西斯伸出手捂着滋滋响声的伤口,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安纳金的影子挣扎从那里面露出来。
“对不起。”欧比旺喃喃自语,他重现着过去那么多年的疲惫,他看向维达,看着那里面安纳金的影子,绝地露出平静后的绝望,“安纳金,对不起。”
他的这声道歉终于将这么多年以来藏在塔图因的绝地外壳打破了,欧比旺的眼里朦胧起来,日光刺眼,他的光剑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维达用力地发出一声嗤笑,他抬起头盔,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师父。
“安纳金已经走了。”
西斯宣布着,他随后沉默了下去,他注视着他的师父,残忍地并没有将后续的那句话说出,他无声地凝视着。
你已经迟了,欧比旺,一切都太晚了。
原力将这里的沙漠留给了他们,阿索卡伸出手,她的手指触碰到了原力屏障,很快视野再次陷入了黑暗。等到阿索卡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那片森林里,虫鸣替代了光剑碰撞的声音,而她眼前燃烧的篝火也不是穆斯塔法上的那一簇火焰。
阿索卡沉默良久,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改变。她瞥向不远处里蓝色光芒中闪动的两个人,并没有选择出声。她垂下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当年轻的安纳金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正坐在飞驰的船舱里,掌舵的则是他的师父。安纳金甚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一遍,直到确认眼前的这个并不是什么又老又累的绝地,而是他那个一如既往唠唠叨叨的师父后,才瘫坐在座位上。
“我需要好好补觉了。”他嘟嚷着,随后扬起嘴角笑嘻嘻地向后靠在了座椅上,好躲过去欧比旺瞥来的目光和后续的一系列唠叨。
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相处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当安纳金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头顶飞快划过的晨星,才突然从模糊的记忆里扒出一份并没有得到回应的答案,他余光瞥了一眼欧比旺,他的师父似乎并没有想起来什么。
没有什么得到了改变,安纳金懒洋洋地想着,他将双手枕在了脑后。再找一个时间吧,年轻人心里想着,他有些雀跃,暗暗地将要吐露的感情在心里打出来了一份草稿。
在遥远的银河系中,在很远很远的某个塔图因深处,双日照常从沙丘的那头升起,它们挂在远远的天边一处,照亮了本·肯诺比的房屋,这回塔图因的人们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巫师了。本在塔图因里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猜测他可能搬去了其他星球,又猜测可能早就消失在了沙漠里的某个角落。
那些流言蜚语徐徐地也传到了帝国这边,维达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一如既往地完成皇帝的命令,只是在有些时候,他会看向塔图因的方向。银河闪烁,帝国巨兽缓慢地吞噬着繁星,维达站在巨兽的中央,看向故乡的方向。
无关对错,无关穆斯塔法。
那日的会面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并不意味着什么,一切都没有改变,但也有什么变了。
塔图因的双日落下了,从黑暗的山洞阴影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兜帽的影子,本·肯诺比沉静的面容从阴影里显露出来,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向了圆月投下的月光,那拉出来的长长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
在很久以前的过去,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之后的他还需要再重新适应一段时间。
“我们该走了,欧比旺。”
魁刚·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本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悄然地沿着高高山谷中间的小径走着,那个高大的绝地英灵在他的前方等待着。
你们会再见面的,那是魁刚第一次出现在本面前时告诉他的话,他的师父陈述着,就像是在讲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这也让本因为那日而躁动的心再次冷静了下来,他沿着月光行走着,似乎就要走到银河系的尽头。
本的步伐缓慢,他眯起眼睛朝着前方看去,魁刚侧着身站在出口处,他要去一个新的藏身地,而在最远的深处,他看到了安纳金·天行者,年轻的绝地从容地向着前方走着,就像他过去曾经见到的那样。
哀悼之海
某个雨夜,一个人类,一个克隆人和达斯•维达来到拉蒙特
舰队的将军是个人类女性,裤管里包裹着一截木制的小腿,乌黑的头发在帽子里紧紧盘成发髻。她的指挥官是个共和国时期的克隆人。他们在端点号一起工作了七年,这七年里,将军的军衔稳步提升,而指挥官一天天衰老下去。然而他们仍然配合无间。指挥官住在狭小的房间里,吃着帝国配给的营养餐,有的只有帝国派发的勋章,他得到的太多,以至于其他人会以为它们并没有那么珍贵,只是一堆闪闪发光的小金属片。
今天是他退役的日子。端点号停留在拉蒙特上修整。指挥官走进来时,将军正站在窗前。大厅空旷,四周挂着几副蒙灰的大幅油画,海水在黑暗的岩石下翻滚,风在窗边徘徊叹息。
“...
某个雨夜,一个人类,一个克隆人和达斯•维达来到拉蒙特
舰队的将军是个人类女性,裤管里包裹着一截木制的小腿,乌黑的头发在帽子里紧紧盘成发髻。她的指挥官是个共和国时期的克隆人。他们在端点号一起工作了七年,这七年里,将军的军衔稳步提升,而指挥官一天天衰老下去。然而他们仍然配合无间。指挥官住在狭小的房间里,吃着帝国配给的营养餐,有的只有帝国派发的勋章,他得到的太多,以至于其他人会以为它们并没有那么珍贵,只是一堆闪闪发光的小金属片。
今天是他退役的日子。端点号停留在拉蒙特上修整。指挥官走进来时,将军正站在窗前。大厅空旷,四周挂着几副蒙灰的大幅油画,海水在黑暗的岩石下翻滚,风在窗边徘徊叹息。
“你回来了。”将军说,“东西拿到了吗?”
指挥官拿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闪烁的钻石。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是完美的椭圆形,成色几乎和那些运到科洛桑权贵手里的一样好。
“这是我个人的礼物,足够一个人再过三辈子富足的生活。”她说,“如果你想在当地停留一段时间,或者立马离开这里都可以。但我推荐你等过几天风暴季过去,坐船横渡拉蒙特的瀚海。这时候我总该说,帝国感谢你的付出。但我更想说,你自由了,享受你的生活吧。”
指挥官拿出一张数据板,背板包着透明的塑料封壳。他记得将军对绝大多数金属过敏。他的鬓角已经花白,但他站得笔直,脚后跟轻轻一碰。
“这正是我的请求。”指挥官说,“将军,我虽然老了,但仍然能起些作用。我想一直待在这艘船上为帝国服务,直到我战死的那一天。”
“你是在请我拒绝你的退役申请吗?”她说,“像之前那两次一样?”
“是的。”
有一阵将军并没有说话,她就像这些钻石,坚硬而不可侵犯。她的声音随即柔和下来,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指挥官。”她说,“你听过拉蒙特的传说吗?那个骑士解救女孩的?”
“传说这座城堡里生活着拉蒙特领主一家。领主住在城堡的最高层,奴役他统治下的人民,逃避赋税,和三个孩子一起过着富足昏庸的生活。”
“有一天,一位身穿黑衣,骑着灰马的骑士来拜访他们。这位骑士是皇帝的右手。”她接上他的叙述,“骑士问领主,你是如何统治你的人民的?他们是否服从你的治理?领主感到恐惧,于是他让三个孩子去寻找答案。大儿子问他的封臣们,但他们吐出的只是虚伪谄媚的恭维。二女儿去问商人们,商人们告诉他,贸易一切正常。三儿子找到奴隶主,奴隶主告诉他奴隶恭敬顺服。他们生活在高耸的塔里,已经和人民隔绝太远,太远了。”
“因此他们找到住在塔底的女仆,她告诉他们大地里正在耕种哪种粮食,集市里贩卖的鱼,棉花和面粉是什么价格,他们的孩子和老人能活到几岁。她告诉了领主一切,让他知道如何伪装成英明的领主,哪怕只有这段时间——来对付那个难缠的骑士。”
“听起来像是完美结局。”指挥官说,“继续听从女仆的意见,让他们生存下来,改正他们的错误。”
这时候指挥官突然看到了一线亮光。那是闪电吗?还是她眼睛里愤怒的火焰。但它转瞬即逝,只留下两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阴影在油画上狂乱地扭动。他们的眼睛透过画布俯视着两人。
“然而,骑士并不相信他们的谎言。领主感到恐惧,他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骑士,却暗中让女仆冒充他的女儿,在晚会上杀掉骑士。”
“于是女仆穿着华服,带着镣铐来到舞会上,走向骑士。周围欢声笑语,女仆流下泪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骑士问女仆,你为什么在哭?女仆说,她在为她自己服丧。”
“听到她的话,骑士拿起他火红的剑,把领主和他的子女们从额头到脚掌劈成两段。女仆跳上他的马背,随他飞奔而去。”
“就像许多故事那样,它有个牵扯到原力的好结局。”
“原力。”她轻声说,“我们花几百年修建这个港口,几十年屹立起这座高塔,修建索桥,联通各地,由此链接群星。但有人不需要这样。有人天生飞得更高,他们是某种神秘力量的代言人。”
指挥官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这份力量并不叫他们比别人更高贵。”
“然而它存在。”她厉声说,“握着这把刀的人,无论好坏,都得到它的襄助。它让贫民变成富翁,让奴隶变成英雄,让女仆变成将军。”
一道雪亮的闪电横贯阴沉的天空,几秒后,雷鸣在窗边轰然炸响。指挥官明智地沉默了。他看着画作,试图从那些模糊的人脸上分辨出一些相似之处。
将军对油画嘲弄地一笑,“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我睡在牲畜中间,在炉灶下忙碌。当我的领主,我那从未照看过我的父亲向我征求建议时,我天真地帮助了他,让他暂时逃脱了死亡。但他足够愚蠢,他的花招在纯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维达在三十秒内屠杀了他们所有人,我没有忘记我的使命,我拿起一把餐刀朝维达刺去,而他把我的腿和镣铐一起斩断。他告诉我再对他动手,我就得和他们一起死。但假如我愿意听他的命令——”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木制腿。
“维达解救了我,这是我付出的代价,因为对他拿起那把刀。我再也拿不起任何一把刀,从此我就是维达的一把刀。”
“你嫉妒那种力量。”指挥官说。
“我愤怒。”将军说,“然而愤怒不能改变事实,我承认事实,这是我走到今天的原因。”
“你还年轻。”指挥官说,“你没见到过我见过的世界。”
“我见过太多了。”将军反驳,“我和你共事了许多年,直到你欺骗我。”
“你没见过他们原来的样子。我站在这里,我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些,是因为世界本身不是这样,也不该是这样。我曾旅行到星系边缘,我见过宽广的星球,碧绿一望无垠,丰富而美丽的海洋,雄伟的自然哺育那些善良的生命。无数的文明就像是从彩色雕花玻璃里投进的光芒。”
“我没有摧毁任何一个文明!我守住了雅文,打败了霍斯尼亚的星盗和劫掠者,解决了德米尔的饥荒,提议撤销罗迪亚那个蠢货总督。我完成每个任务,上报每项问题,过去七年里你一直在,你看着我——”
“没错,你是个正直善良,恪尽职守的人。”指挥官说,“可是将军——劳拉,在你走后,拉蒙特可曾富饶?这里的人民在帝国治下生活困苦,强盗和军阀占山为王。我的同袍被淘汰,在街头乞讨,逐渐消亡死去。我走过每个门洞,里面都有苍白的面孔向外窥视。我在街道上见到那些紧抓着胸口死去的人,他们的眼窝和我的手掌一样空洞,他们害怕我们,因为我们能给他们的只有皮鞭和枪口。这是你想看到的吗?这份可敬的,可怕的力量,无论是原力还是权力,让女仆变成将军,然后呢?我看到你仍然是女仆,做着无用的工作,日夜向高塔上面一个不愿听取你言语的领主进言。否认这个事实,你才真成了他们手里的一把刀。”
他每向前走一步,将军就向后退一步。最后她靠在窗前,和城堡的玻璃一起在风雨中颤动。
“劳拉,相信我。”他伸出手,像要把将军从那危悬的窗边拉起来似的,“无论你是想走,还是想留在这儿,我都可以帮你。你绝不是孤身一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太晚了。”将军说,“太晚了,他已经在这儿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光剑,点亮了它。指挥官睁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无助。
“不。”他说。
“是的。”她说,“我知道你要找谁。她是一个很坚韧的学徒,一直在战斗着,但她离开了。没人能撑得住那种折磨,她努力过了,我很抱歉。”
那柄剑急促地嗡鸣着,低语着,在它的光芒下,所有人都相形见绌。他喃喃念着那个学徒的名字,直到他的声音也成为低语的一部分。
“他想知道你是怎么联系支点的。”她说,“然后他会赦免你的罪行。”
指挥官看着她,突然之间,他的软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似乎下定决心和她战斗了,而她还没有。
“我没有罪。”他说。
指挥官朝她开了两枪,将军闪过,举枪回击。她听到了爆能枪光束穿过血肉的声音。有人天生飞得更高,收到原力这份美好的祝福。他们没有这份恩赐,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战斗。那柄剑在她手里颤动着,发出嗡鸣,像一只挣扎的动物,想逃出猎人的掌心。她关闭光剑,放轻呼吸,感到断腿隐隐作痛。
逃啊,她想,你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她明白谈判已经破裂了,首要任务是抓捕叛徒,然而她想到的是在雅文受困的那几天里,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指挥室里,像两座心事重重的石像一样靠在一起,各自想着不同的事,然而心意相通。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她都可以为这个她视为家人的叛徒付出一切。
他再次向她冲来,步履迟缓,似乎执意要为那个死于非命的学徒报仇。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突然,指挥官出现在左侧。将军动作更快。她扬起光剑,向下劈砍,从指挥官的左肩一直劈到右腿。就像用餐刀切豆腐,那么顺畅平整,伤口迅速灼烧,连血都很少。指挥官的上半身缓缓从切面向下滑落去了。
几十秒后,一束可怕的,诡谲的,美丽的红光,像闪电一样照亮这件荒凉的石室。一个高大的黑色阴影站在将军身后,手里提着一把火红的光剑。
“我要的情报在哪里?”达斯•维达问,他的机械音夹杂在他沉重的呼吸声里,一切都骤然安静下来了,仿佛海浪也在恐惧地倾听维达发话。
将军已经站起身来面对着他。她把剑举在胸前,像举一把长刀。它明亮的绿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维达看着她,没有人说话,她的眼睛里写明白了,她违抗了命令,这里什么都没有。
“把剑给我。”维达说。
有一刻,将军像抓餐刀那样抓着剑柄,手背上爆出青筋。但最终她屈服了,将光剑柄放在维达伸出的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
“没有下一次。”维达说。他大踏步从她身边走过。
维达的脚步声消失后,她往前走了五步,又往左走了一步,坐下,仰面躺在克隆人身边逐渐冷却的血泊里。在黑暗里她躺着,在这平静的房间下面,四野峭壁荒瘠。领主宣诏推行,不平等的律令治理野蛮的种族,他们囤积、又吃、又睡,无知无觉地生活。不会有人知道在今夜有人为他们,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而死。
她为朋友哀悼。
备注:
两个没有原力的人谈论这个世界。两个人试图说服对方。指挥官一直是义军的间谍,义军让指挥官撤离,但他希望留下来救被俘的绝地学徒/说服将军。将军试图说服指挥官交出情报,但在指挥官不愿意交出情报时动手杀死他,以免他受到维达的折磨。
安纳金小时候是奴隶,怜悯奴隶,所以只砍掉了将军的脚。他仍然同情克隆人,因此没有追究将军抗命杀掉指挥官的责任。
骑士骑着灰马,拿着火红的剑:战舰是银灰色的/骑灰马的是死神。维达的光剑是红色的。
【惊喜•自由/原作者sharp52092】
第二章
丑闻
这对夫妇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从卧室出来。
阿纳金穿着他的黑袍。
帕德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欧比旺,你在干什么——”
欧比旺双手叉腰。“打开全息网。”他命令道。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一点也不愉快。
“我知道帕尔帕廷已经死了。”阿纳金说。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们都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帕尔帕廷的事。现在整个银河系可能都知道了。”虽然银河系不一定了解其余的……难以想象的细节。“你还知道昨晚发生的其他事情吗?”
阿纳金和帕德梅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他看上去不仅仅是生他们的气,更像是担忧和关心。
“欧比旺,”帕德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记得曾经见过欧比旺这个样......
第二章
丑闻
这对夫妇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从卧室出来。
阿纳金穿着他的黑袍。
帕德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欧比旺,你在干什么——”
欧比旺双手叉腰。“打开全息网。”他命令道。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一点也不愉快。
“我知道帕尔帕廷已经死了。”阿纳金说。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们都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帕尔帕廷的事。现在整个银河系可能都知道了。”虽然银河系不一定了解其余的……难以想象的细节。“你还知道昨晚发生的其他事情吗?”
阿纳金和帕德梅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他看上去不仅仅是生他们的气,更像是担忧和关心。
“欧比旺,”帕德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记得曾经见过欧比旺这个样子。“怎么了?”
欧比旺打开了全息网,他甚至不需要换台。
“——阿米达拉-天行者丑闻的新进展。”赫特人记者j·皮索格说。他是银河系最大的媒体大亨之一。每当有闲言碎语、谣言,甚至是最悄无声息的窃窃私语时,赫特人就在那里。
欧比旺几乎听到阿纳金和帕德梅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接着,他们俩倒在了最近的沙发上。疑惑,混乱。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
皮索格解释说:“一个匿名人士最近在全息网上上传了一个视频。
“就在那边,”他用细长的手指指着全息影像,“那是瓦里基诺,纳布湖乡最珍贵的湖屋之一。这是纳贝里家族的家。大家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纳贝里是帕德梅·阿米达拉的本名。”
帕德梅眯起眼睛。她没有,也没有试图在银河媒体上用她的本名来掩饰她对宿主的不满。帕德梅很重视自己的隐私。这也是她采用阿米达拉作为名字的原因之一。
.还有她的家。
她的家……帕德梅也悄悄地意识到这段视频来自于哪里。讽刺的是,这里曾经是帕尔帕廷家族的家。拍摄点就在她的家瓦里基诺对面的湖上。她不知道现在是谁拥有它,但现在她要把它弄清楚。
阿纳金也不高兴。虽然远没有他妻子那么烦恼,但他也很享受湖乡所提供的——曾经提供的——隐私。他在那里常常感到满足和放松。现在他不确定这种情况是否还会发生。
“那么,那就是她的家产?”波斯人问。可能是皮索格的助手,或者许多公众人物称他们为“小黄人”。
“是的。”皮索格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好啊,在那儿。”一艘船在纳布日落的气氛中急速降落。“那艘船准备着陆。这是什么?它是什么颜色的?”
哦,不。
阿纳金失败地低下了头。
帕德梅蒙着脸。希望她没有脸红。
“它看起来像一艘黄灰相间的星际飞船……一架绝地星际战斗机。”博森人认出了它,说道。
阿纳金和帕德梅都想爬回被窝里去死。意识到那晚发生在七个多月前……
“是的,是的。”皮索格听起来像一个收到礼物的孩子一样兴奋。“一架黄灰相间的星际战斗机降落在纳布星上帕德梅•阿米达拉的家。直到最近,阿纳金·天行者一直在用同样涂装和相同型号的绝地星际战斗机。这是另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表明这两个人可能有长期的恋情。你觉得怎么样?”
随后播放了录像。昨晚,心烦意乱的阿纳金在参议院大厅找到了帕德梅。然后他们的拥抱和亲吻被展示出来。
嗯…现在,谜底终于解开了。
媒体是怎么知道的?
欧比旺觉得他们已经看够了,最后关掉了放映机的开关。
“其他的新闻频道都一样,”他说。不过他们早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阿纳金第一个开口说道:“他们一定开始跟随我,在我……”阿纳金紧紧闭上眼睛。发现了真相。杀害——谋杀——帕尔帕廷。“离开了帕尔帕廷的办公室后。”阿纳金平静地说。
帕德梅保持沉默,试着回忆一切。
“你就不能至少小心一点吗?”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话说回来,这真的重要吗?一切都结束了。录像已经在全息网络上自由传播了。欧比旺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帕德梅转过身来看着阿纳金,好像在等他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嗯,嗯……”阿纳金开始说。“你看,师父。”他仍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在某些方面,他花了三年时间寻找正确的词语。“我和帕德梅……,自从……”
帕德梅终于说出来了。“我们结婚了,欧比旺。”
第二章结束。
惊喜.自由【未授权翻译/原作者sharp52092】
背景:在帕尔帕廷向阿纳金坦白自己身份的那一天,如果阿纳金立刻采取了行动…
第一章
黎明
科洛桑
五百共和党人区
在返回科洛桑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想象不到自己会来到这里。
理想情况下,他应该待在绝地圣殿的房间里。冥想。休息。虽然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也不是冥想。他是个绝地武士。他有责任。敬绝地武士。到共和国去。但他也有作为朋友的责任。他知道他的朋友不会出现在绝地圣殿里。
不过说真的,他应该感到惊讶吗?
不。不,不完全是。
尽管他很惊讶他们最终被抓住了。他们总是那么小心谨慎。
更令人惊讶的是。令人震惊。今晚早些时候,菲斯托大师告诉他的一些细节,绝对......
背景:在帕尔帕廷向阿纳金坦白自己身份的那一天,如果阿纳金立刻采取了行动…
第一章
黎明
科洛桑
五百共和党人区
在返回科洛桑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想象不到自己会来到这里。
理想情况下,他应该待在绝地圣殿的房间里。冥想。休息。虽然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也不是冥想。他是个绝地武士。他有责任。敬绝地武士。到共和国去。但他也有作为朋友的责任。他知道他的朋友不会出现在绝地圣殿里。
不过说真的,他应该感到惊讶吗?
不。不,不完全是。
尽管他很惊讶他们最终被抓住了。他们总是那么小心谨慎。
更令人惊讶的是。令人震惊。今晚早些时候,菲斯托大师告诉他的一些细节,绝对令人震惊。当他在议事厅和他秘密会面时。
诺托兰人向他和其他几个人解释了议长死亡的原因。是谁杀了他。所有其他的…只是难以想象的细节。
欧比旺还是不敢相信。他也没有真正的时间去消化这些事实。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菲斯托大师就把其他三位大师打发走了,并告诉了欧比万另一个消息。这条微妙的信息使绝地大师欧比旺·克诺比溜进参议员帕德梅·阿米达拉的公寓。他的朋友兼前徒弟阿纳金·天行者太过分了,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实际上是清晨。他向窗外望去。黎明即将来临。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卫兵或机器人招呼过他。
除了阴影……
欧比旺停了下来。
一个人影从阴影中出现。
一个年轻的女人,披着一件与影子相配的斗篷。
绝地不认识她,但在过去的几年里,不时看到她和帕德梅·阿米达拉在一起。无疑是她的婢女。他知道他的朋友们现在正在主人的房间里。
“小姐……”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莫蒂。”她回答距离她不到一米远的绝地武士。
“莫蒂小姐,”她不得不让他过去。“我需要看到他们。你见过全息网吗?”欧比旺的声音里透着急迫。
莫蒂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是的,她说"我之前可能听到了什么"她的语气毫无感情。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休息时间享受深夜谈话节目。她本想敲门,但没有勇气。当她的夫人“不舒服”时,她知道不要打扰她。
那么你必须让我过去。”是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但他至少可以警告他们。他们可能不知道。他也许还能帮助他们。
也许……
莫蒂直视着欧比旺的眼睛,“我不能无缘无故让你或任何人进来。”危险或其他紧急情况的原因。她一时没说话,但在沉思。
绝地武士能感觉到她的矛盾,虽然藏得很好。
莫蒂从欧比旺身边走过。“我刚才听到大厅那边有喧闹声。”女仆说着从他身边走过。
欧比旺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感谢。
莫泰罗回头一看,笑了,她遇见了引人注目的绝地武士令人惊叹的眼睛。
欧比万又走了几步,来到主人套房的门口。尽管他对目前的紧急情况和极其微妙的环境感到紧迫和不快。欧比旺还是觉得自己是擅自闯入。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绝地又走了几步,来到床尾。
绝地看到的景象是……并不令人惊讶。虽然可能有一点,因为这不是欧比旺每天都看到的景象。
阿纳金在被子下沉睡。自战争开始以来,欧比万从未见过阿纳金真正睡过几个小时。实际上是在战争之前也没有。
挽着阿纳金手臂的不是别人,正是帕德梅·阿米达拉。这应该是令人惊讶的,但事实恰恰相反。这并没有让他更不开心,但真正让欧比万措手不及的是阿纳金的左手放在她的……腹部上。即使有了被子,她的腹部曲线也没有被欧比旺忽视。
欧比旺用手指捋了捋胡子。当他陷入沉思时,有时在紧张的情况下,他会这样做。
这个…是最重要的,相比于其他的事情。
好像他们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
欧比旺想知道他们——尤其是阿纳金——还隐瞒了什么。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知道,但他和其他所有人都将以某种方式找到答案。
欧比旺的愧疚感突然消失了。他不打算欺骗自己。不再......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已经撒了足够多的谎。
“起床!”
这对夫妇吃惊地睁开了眼睛。
帕德梅把被子拉得更高。“欧比旺?”用被子遮挡她裸露的肩膀和她窘迫的脸的一部分。
阿纳金睁大了眼睛:“欧比旺!”他咬紧牙关。年轻的绝地并不高兴。
欧比旺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这对夫妇“起床”他开始转身要离开房间。“穿衣服”。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他们,为了表示他是认真的,“现在!”
虽然仍然感到尴尬和震惊,但这对夫妇转过身来互相看了看。所以欧比王知道…
除了愤怒之外,阿纳金还感到惊讶。
相比之下,帕德梅没那么惊讶。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事实上,前几天欧比旺还去拜访过她,实际上是说他知道他们俩的事。
很明显,他们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不去面对他们,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第一章结束。
原作者注:诺托兰是基特·菲斯托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