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01
*感觉文善言会是gogo很中意的类型
*继续探索一些彬go爱恨情仇(没有恨&愁)
*写着写着发现故事还是属于这两个人
他们家这电视已经有日子没开工了,两个人今天你加班,明天我加班,后天都加班,今天难得赶在路灯亮起来之前都到了家,早早吃完晚饭,一人占了一个沙发,叫开电视陪着消食。
沙发的归属权都要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非大记者的职业病,而是某人实在是没有坐相,gogo在外面站如松走路一阵风,一进了家门就现原形,三连沙发活脱脱就是块粘鼠板,黏得他五体投地拎不起来,文小姐只能退居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把躺平的权利让给谷先生。
八点半档正在播一部警...
*感觉文善言会是gogo很中意的类型
*继续探索一些彬go爱恨情仇(没有恨&愁)
*写着写着发现故事还是属于这两个人
他们家这电视已经有日子没开工了,两个人今天你加班,明天我加班,后天都加班,今天难得赶在路灯亮起来之前都到了家,早早吃完晚饭,一人占了一个沙发,叫开电视陪着消食。
沙发的归属权都要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非大记者的职业病,而是某人实在是没有坐相,gogo在外面站如松走路一阵风,一进了家门就现原形,三连沙发活脱脱就是块粘鼠板,黏得他五体投地拎不起来,文小姐只能退居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把躺平的权利让给谷先生。
八点半档正在播一部警匪片,枪声和gogo咔嚓咔嚓嚼薯片的声音和谐得很。文善言眼睛谨慎地转了转,gogo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又谨慎地转过身来,打量了gogo两眼,gogo一边盯着电视,一边伸手去够快要见底的薯片,察觉到她的目光,薯片袋子伸到了他的鼻子底下,“想吃不早说,这都快没了”,gogo含着薯片嘟嘟囔囔。
文善言摆摆手,“我不吃……”
“哎哎,你再拿一包去,说你半句咋就不吃了?”
文善言干脆扭过身子来,看着gogo,他的脑子里好像此刻只有薯片。
gogo被他盯得终于舍得坐起来,“不是吧,真的快见底了,这都要生气啊文小姐,我去拿一包新的……”
文善言按住翻身起来的gogo,没忍住笑了出来,gogo见状放心地躺了回去,继续他的肥皂剧拌薯片。
文善言看着gogo,曾经的谷sir,现在毫无芥蒂地大口嚼薯片看着电视里的阿sir,她一直摸不准gogo的想法,gogo一天到晚嘴巴不停,但又对这一段守口如瓶。
算啦,文善言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起身靠着gogo的脚边坐下来,把垂到地上的一只睡裤腿捞回沙发上,隔着睡裤蹭到gogo的残肢隐隐比自己的手要烫些,她挽起裤腿摸了一把,gogo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蜷起腿来,“好痒啊,别碰啊你!”
文善言没搭理他这茬,目光追着过去,伸手把他的裤腿又往上挽了一圈 ,看清楚了gogo的那一截腿发着不正常的绯红,皮肤在灯光下有些发亮,肿得不轻,当初缝合疤痕的一侧还破了皮,文善言翻过手一看,有一个小小的血点子在睡裤上。
“你……就晾着?算了……”文善言摆摆手,轻车熟路地俯身去茶几下够医药箱。
“就破了这么一点啊……”gogo乖巧地任文善言摆布,“要不赶快处理就要长好了。”
被文记者瞪了一眼后gogo即刻闭嘴,“肿成这样,今天十公里打底?”
“也没有……只是爬了个山追人嘛 。”
“和你说多少遍,这种活让小白去做,你凑什么热闹……”文善言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
“嘶……小白去了,小白去了。”看着gogo凑过来像邀功一样,文善言不搭理他的大眼睛,盯着手底下。
“轻点……轻点文医生…”gogo不自觉吸了一口气。
“你这不也知道疼吗?”文善言嘴上不饶人,手上还是赶紧把酒精棉抬起来。
“知道啦,妈咪——”gogo即刻开始卖乖,文善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自己认识gogo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他那花了重金加运动天赋加持下的假肢能让他和健全人没什么差别,每天健步如飞,朋友圈步数稳居top10,像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惫,直到同居之后,才发现他那半条腿有多娇气,三天两头的闹脾气,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也保不准会不会来个发烧发炎套餐,gogo那对着别人的好脾气对着自己就丁点不剩了,文善言像看谷sir刑讯罪犯一样看着他熟练地拿绷带勒上两圈然后粗暴地捅进接受腔,终于懂了谷sir的前女友所说的他不懂照顾自己是什么意思……文记者回到现实,叹了口气,那只好我来了,不然又要在家上演黑狱风云。
文善言偶尔会想起gogo的前女友,她自诩以专业客观角度评判审视——成果是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为什么会分手。
gogo不避讳谈他的前女友,坦荡到当着文善言的面还毫无芥蒂地高喊钗钗,喊得江sir都羞到给他捂嘴,文善言一百个放心gogo绝无吃回头草的打算,至于江sir倒也是坦荡荡,坦荡到……所有人都知道她旧情未了,甚至和gogo他哥的媳妇小姨子那一帮妯娌们混得比自己要熟个百八十倍,文善言都觉得她已经和嫁进他们家没什么分别了。
但gogo就是不知道哪缺了根弦,坚决认定自己和钗钗是兄弟情深。文善言扶额,边个和前女友兄弟情深……gogo是独一份。
文善言听gogo他哥他嫂他小姨子讲过,gogo和江宝钗在警校就开始拍拖,毕业之后分到不同环头也没能隔开他俩,就算谷sir下班时间距离第二日上班只剩俩钟头,都会去给江sir买好早餐送她上班,啧……文善言瞟了一眼一回家就拍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gogo……人不可貌相啊,他回过神来,听说江宝钗后来去国外进修一走一年多,也没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再后来……文善言唯一感兴趣的分手原因,他们一个个的都无言以对,gogo他哥掐着太阳穴拍着弟夫的肩膀,哎你知道我弟,他要是能和我好好聊天我……抬起他那和gogo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哀怨地看着文善言,文善言沉痛地点点头,表示你们两兄弟的事我赶紧躲远点。至于gogo那和江宝钗一见如故隔三差五推心置腹的嫂子,更是一脸沉重地望着文善言,“阿钗也等着这个答案了,你什么时候问出来先告诉我。”
至于文善言自己,gogo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隔三差五约江宝钗——谈业务,观察这一对狗男女她得出的结论是gogo和江宝钗的的确确很般配,没走到一起属实是未解之谜。
她想到这里有些心烦,把手底下的酒精棉扔进垃圾桶,麻利地收走了硅胶套和义肢,“我先保管了。”
gogo在他身后猛地坐起来,朝着他背影喊,“喂,喂喂,又要搞什么?”
文善言潇洒地走了两步,倚着门框回眸一笑,用gogo的腿指指沙发底下,“乖。”
gogo把沙发底下的拐杖往里踢了一脚,扑通倒回沙发上,继续躺倒看他的肥皂剧。电视里的阿sir又在加班,他想,警署哪里有那么多空会议室给你们用啊大佬,督察就能有单人海景办公室认真的吗?他那督察大佬还和人挤墙景办公室了……
gogo在墙这边吐槽肥皂剧,文善言在墙那边调动记忆给gogo的腿上润滑油,她平日里看gogo自己修理好像没什么难度,自己没看过猪跑但好歹总吃猪肉,好像是抽屉里的那盒螺丝刀……然后是这一瓶?也不是很难嘛,文记者颇有成就感,以后家里的工程我也能分一杯羹!他们家的工程目前是gogo大包大揽,没办法,实在是有能者居之,如果说修理个义肢算是久病成医,修理个相机录音笔各类电子产品算谷侦探的工作业务能力,那停电检修电视修理甚至邻居家小孩的四驱车都是gogo一手操办,文善言就只能承认gogo这工程天赋了。她笑着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成功上完润滑油的义肢,那我也算是近朱者赤,感染了一些天赋?
她的成就感维持到了第二天晚上去应门铃,开门见到了鼻青脸肿,被他哥和宝钗架回来的gogo。
3
文善言今天没有录像,也不打算操心手头的节目,换了一身家居服假扮主妇,难得的清闲被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她扯过来gogo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疑惑是谁在这个时间会造访,自己从不约人来家谈工作,表面咸鱼内在工作狂的gogo忙案子的时候没可能赶在太阳下班之前下班,除非——这个除非就站在门外,还被左一个高远,右一个宝钗架着,垂头丧气,“是我啊”。
文善言赶紧闪开,让开路让他们两个把gogo扶到沙发上,文善言跟在后面搭不上手,看着gogo的裤腿一荡一荡的,他缺失的那部分很不和谐又很牢固地被高远夹在胳膊下,高远还能稳稳地再提着一袋子药,加负担着gogo主要的重量。文善言看向高远,这个无论是在场三个人里、就算是在场三万个人里也会是最靠谱的人,“没事啦弟妹,医生处理过,没什么大事。”说着俯身拖出来茶几下的药箱,把医生的药放进去。
江宝钗进得屋来一直没出声,这会儿拿着酒精给gogo擦医生没处理的小伤口。高远起身来和文善言站在一起看着gogo,“多大的孩子啦还从楼梯上摔下去……刚才我们组黄sir突然手机响了,他听了一句然后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看着我‘你说高sir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就反应过来是这一位啊。”
他抬眼看了看专注的宝钗,“多亏宝钗了,我当时在出外勤,还是宝钗陪车去的医院……”宝钗抬起头来文文静静地笑了笑,继续擦gogo脸颊上的血痕。
高远看向文善言,“其实我有些后怕啊,有几分钟不省人事啊,还险些骨折……”,他伸手把gogo被医生粗暴抹上去的头发整理回原来的位置,“是不是这几日跑太多腿软了啊?”他转头看向文善言,“善言看住他啊,不准开工。”
江宝钗终于停下了让gogo忍得很辛苦的酒精伤害,装模作样地吓唬他,“我派人去你们事务所蹲点,看到你就查封事务所!”
“拜托啊钗——我们能有什么原因被查封啊?”gogo嘟嘟囔囔顶嘴,继而很认真地疑惑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哦,我看电梯迟迟不到,我就走楼梯咯。下了两三层突然关节就松了,就摔下来了嘛,我刚才看了看是个螺丝滑出来了……啊铁的毕竟比不过原装的咯……”
文善言听到愣了愣,脑子里闪过了昨天自己很自豪的维修过程,自己好像是动过螺丝,还有一个卡扣……高远听到他这话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朝他脑袋轻轻打了一记,沉默了一秒,“明天和你去技师那里看看。”
Gogo撇撇嘴,“不用了大佬,今天你半路扔下组员跑了已经够衰了,技师还不一定有我技术好嘛。”
“好——你说了算。”高远意外地没有拉扯,“先走了,交给你了弟妹。”
江宝钗跟着站起来,“回去做事了。”文善言沉浸在复盘昨天的动手过程,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慢走啊,今天先不留你们吃饭了。”
门一合上,高远在楼道里站住了,“宝钗你先走吧,我有点事和gogo谈。”宝钗点点头,踩着高跟鞋走远了,高远也顾不上他穿的是黑色的西装,靠着白粉墙倚下,他的手有点发抖,按了两遍才拨通了电话,“秋?来接趟我啊,多谢。”
他咬着嘴唇,犹豫着回头走两步找弟弟借片止疼片会不会好过些,又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刚才扶着gogo上楼,走了两步就感到了腰后突如其来又熟悉的疼痛,还好扮无事发生是他的长项,这次好似格外难缠,他方才在gogo家里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觉得再呆下去今天就要乱上加乱——啊,陆秋总是这么及时。
高sir今天彻底把组员抛弃了……高远脸朝下被大小姐按得哼哼唧唧,还有心思惦记着出外勤的组员。“喂!在听吗?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卖那么大力啊!”
“当然在听……我不卖力,总不能让宝钗扛着gogo回去啊……”
蒋千霞懒得和糊弄她的高远讲道理了,她低头看着高远并不光滑的后背,有刀口,有手术的疤痕,还有烧伤的痕迹,她也说不好高远这一次的毛病是哪一次的旧伤勾起来的,是被丧钟撞车的那次?还是被陆秋打到在自己面前吐血的那次?还是被三哥一脚踹到墙角的那次?她的高远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刀枪不入,不再无所不能的呢?
文善言关上门,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沙发,gogo很乖巧地躺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文善言把gogo换下来的外套抱起来走向洗衣机,在她身后gogo突然喊了一声,“阿文,给高远打个电话吧。”
“什么事要我说?”
“把昨天我买的那盒葡萄给他”,他躺在沙发上很努力地用还自由的那只胳膊向着茶几试探,“这盒装袋里面,只说你买了葡萄给大嫂就得。”
文善言把衣服随手搭在椅背上,赶紧接棒了gogo手里的小盒,是止疼药。Gogo移开目光,还是回答了她疑问的眼神,“高远刚才扶我上来的时候抻到腰了,哇,你知道他好弱的嘛。”
好弱的高sir在陆秋车上歪歪斜斜地打了个喷嚏。
文善言赶忙拿起手机,“大哥,你在哪里了?有东西忘拿给嫂子啊。”
“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嫂子的什么东西啊?我回去拿?”
Gogo在一旁也听得到,摆摆手继续望天花板。文善言替他发言,“葡萄来着……那算啦,远哥你专心开车。”
“谢啦,你们吃咯,没事……陆秋来接我,挂了先。”
文善言放下电话,对着gogo实打实地叹了口气,“我疑惑好多次了,你怎么对你哥哥这么别扭啊……”
Gogo自动理解成了陈述句,把小盒扔回茶几上,锡箔纸相互撞击的声音就当是回答。
“喂?”文善言戳了戳gogo的太阳穴,“问你话!”
“尊敬的文大主持人,今日就不要访谈了吧,休息日来着!”gogo嘟嘟囔囔。
文善言撇撇嘴,她倒是真想正经访谈一次gogo,看看他被镁光灯堵在墙角的时候还会不会一副全世界都不放在心上的样,自己的访谈提纲都列好了好几年了,第一个问题一定要问高远和gogo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第二个就问gogo为什么不再回警署,第三个……
她刹住了精神加班,回到现实世界叹了口气,戳了戳gogo被三角巾吊住的右手,“不要乱动。”
“只是骨裂……没什么事……”gogo小声说,翻了个白眼,是高远那个老母鸡紧张兮兮地盯着医生给自己五花大绑,说起来自己的这个哥哥,真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只比自己大个几秒钟,莫名其妙总想要给自己当妈,一心一意单方面替自己发愁。他的眼睛突然有点酸,高远前些年去扮古惑仔还不知道断过多少根骨头,但是知道那时一定没人烦着他要五花大绑,要不许乱动,gogo笑了笑,也一定没人接到电话喂高sir晕过去了,他会是醒了之后自己摸过来摔碎了屏的手机叫救护车吗,他会是被古惑仔拉着去小诊所吗……
“喂,听到了没?”文善言打断了他浮想联翩。
“听到了。”gogo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样答总没错,他突然有几分情绪了,文善言打断了他神游,强行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痛感。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有好几个零件都情绪很大。刚才滚下台阶猝不及防,好险磕到脖子,全靠他的敏捷反应和运动技能,胳膊撑住了地,虽然右胳膊的不知道哪一根骨头痛得他很不痛快,但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还能感觉到痛就是幸运的一种。右边的胳膊被严严实实绑住了,左边也没能全身而退,试图拉住栏杆的时候抻到了肩膀,他估计只是肌肉拉伤,方才在医院就没有出声,那地方他恨不得少待一秒就是狂赚百万,这会儿痛感比刚才来得更高了,他刚刚想把药片放回茶几上都觉得困难。gogo叹了口气,还有他那娇贵的腿,不知道磕开了哪一处开关,刚才在医院像一筐被摔在岸上的鱼一样抽搐,他只顾着咬牙,顾不上撵走高远和宝钗,顶着一头冷汗和两边注目礼束手捱过去。
“开饭!”文善言把砂锅端到桌上,朝着卧室喊了一声。她猛地想起来gogo这几日不能再听到开饭就冲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向卧室里走过去,gogo已经一只手转着轮椅迎了出来,“闻到啦!”
文善言把他平时坐的椅子搬去墙角,gogo乖乖地转过去。他还裹在石膏里的那只手轻轻抵住了胃,今天止痛药吃得他有些胃痛,饭味飘过来又是一阵翻腾。轮椅比起餐椅低了一些,他伸了伸脖子,看到砂锅里浓浓奶白色的骨头汤,他在心里苦笑,骨头汤的味道他早就闻到伤,好不容易不用喝妈妈熬的汤,结果换阿言信这一套食补理论。
他还是装出一副食指大动的样子,“都是好菜哦”,一边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借口都逃开这顿饭,如果说自己今日突然开始决定做素食主义者有几分可信……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苦思,“要补录?好,我即刻去。”
文善言挂断电话很为难地看向他,“突然要补录,要不我问下小姨能不能来……陪你吃饭?”她目光移向gogo失去自由的右手,gogo立即举起左手,“我自己ok的。”
文善言皱着眉头,还是选择相信,“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给宝贝阿姨,给远哥,给……宝钗啊。”
Gogo夸张地翻个白眼,“放心啦,能有什么事嘛”,他看着文善言胡乱抓了一角饼塞进袋子,“……你又不吃?”
“着急的嘛,你吃吧。”说话工夫已经换好了衣服,一阵风卷出了门。Gogo转回头看着桌上的饭,没想到梦想成真这么快?不用发愁怎么对付闹腾的胃和伤人不浅的骨头汤,他又叹了口气,阿言做了一桌子的饭,一口没吃就去加班,自己倒是从这儿琢磨怎么逃开这顿饭,胃里又开始了一阵翻腾,他快速地妥协了,就算塞下去也是互相折磨,“喂,黄阿姨啊,我上环磅巷27号,今天早点来做卫生好不好?请你吃午饭啦……”
文善言录完节目的时间还不算晚,对于她经常天亮从台里出来的作息而言,八点到家算是进展过于顺利,正是邻居们饭后乘凉的时间,楼下有三五个小朋友喊着听不懂的词汇横冲直撞,她锁上车门,抬头看向家里的那几扇窗户,都黑着,“他这还出门?”她急匆匆打开家门,家里的灯一盏都没开,gogo坐在客厅的窗前,听到开门声猛地转头,像平时一样很雀跃,“回来啦?”
文善言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过去,看得到楼下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再抬眼还能看得到街角公园的景观灯,左边是亮起的霓虹灯招牌,右边是匆匆穿梭的车灯,gogo有些心虚地解释,“比电视好看哦……”
文善言看向gogo,蹭了蹭他的脸颊,有些发凉,大概是在窗边坐了一整晚,也可能是半天。她很少俯视他,他的眼睛在黑下来的屋子里亮亮的,头发丝没打理,垂成了一个温顺过头的发型,窗边的风吹得他宽松的睡衣微微发颤,一只空荡的裤管一下一下无声地打着微微发光的轮子辐条。文善言没再开口,转身回了卧室,gogo的声音追在后面,“吃没吃晚饭啊,想吃什么我点啊——”
“云吞?水饺?汉堡?沙拉……”gogo追过去继续申请指示,文善言从卧室里走出来,换了一身运动装,转到他身后很一把调头,gogo有一瞬间的眩晕,随即身上落下一件大外套,“吃过了,我想出去散步。”
“喂喂喂喂喂……你录了一下午不累吗?”gogo伸手叫停。
文善言听着gogo语气里欲拒还迎的那点小心思,“就是坐了一下午才要出去走走啊。”
“也是……那你约楼下阿月吧,我不出去了。”gogo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把外套叠起来递给文善言。
“为什么?”文善言没接,闷到在窗边坐成雕像的明明是你嘛。
“我……就是不想出去嘛,快去快去,我帮你打阿月家电话问她。”
文善言挡在电话前面,拦住gogo伸过来的手,“那我想和你出去。”
“我……困了嘛,饶了我嘛。”gogo开始嬉皮笑脸。
文善言一翻白眼,平日里三点睡觉的人八点喊困,“出去吹吹风就不困了。”
“喂!”文善言抱着胳膊俯视gogo。
Gogo干脆移开目光,不再找借口。文善言蹲下来看向他,gogo被冷不丁平视的炯炯目光吓了一跳,挤出一个笑容,比了比自己身上,“喂……我…现在这样,和你出去被人看到怎么办啊?不好看的嘛……”
文善言慢慢地站起来,没再出声。Gogo松了口气,“你快去快回咯,今天工作已经很累了……”
话还没说完,gogo发现自己已经在门外了,文善言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利落地关上了门,“走吧!”
我坦白 我想要评论qwq
别后无闲话
*高彬gogo同胞兄弟au
*时间线在踩过界第三季中间 反黑剧终后
“蒋……千夏?”gogo捏捏高彬的肩膀,“一夏还不够吗?哇说真的,想不到你这么爱我啦……”
高彬笑了笑,“把手擦干了”,抽了张纸巾塞进gogo手里,又抽了一张裹住湿漉漉的啤酒罐,“霞,朝霞晚霞的霞。”
Gogo耸耸肩,靠回沙发背上,从高彬手里接过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感觉自己刚才的热烈有些过了头的虚伪,掉了几粒鸡皮疙瘩,高彬注视着茶几,在回想着刚刚是不是没能回应弟弟的示好,是不是关心显得更近于嫌弃,他们又陷入了沉默。
距离那个把酒吧嗨翻天的...
*高彬gogo同胞兄弟au
*时间线在踩过界第三季中间 反黑剧终后
“蒋……千夏?”gogo捏捏高彬的肩膀,“一夏还不够吗?哇说真的,想不到你这么爱我啦……”
高彬笑了笑,“把手擦干了”,抽了张纸巾塞进gogo手里,又抽了一张裹住湿漉漉的啤酒罐,“霞,朝霞晚霞的霞。”
Gogo耸耸肩,靠回沙发背上,从高彬手里接过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感觉自己刚才的热烈有些过了头的虚伪,掉了几粒鸡皮疙瘩,高彬注视着茶几,在回想着刚刚是不是没能回应弟弟的示好,是不是关心显得更近于嫌弃,他们又陷入了沉默。
距离那个把酒吧嗨翻天的party之后已经过了一周,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高sir复职的时候,被警队新来的文员带着满楼乱转,这个办公室签个字,那个办公室盖个章。宝钗接到配合o记办案的任务,急匆匆地踩着高跟鞋,挨个门牌看过去找对接的同事,冷不防被迎面走来的年轻小文员撞了满怀,抱着的文件散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madam…”她手忙脚乱地俯下身去捡。
“没事啦。”宝钗也俯下身,把散开的材料收回文件夹里。
年轻的小姑娘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宝钗也抬起头来,抬手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没关……gogo?”
小姑娘背后还站着一个人,正低着头翻一个笔记本,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gogo?”
宝钗想,他听上去比我还要吃惊。
宝钗看着这个年轻男人,他和gogo眉眼一模一样,只是他染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比gogo瘦削些,还穿着一身西装,她的gogo一头棕毛,总包裹在各种皮衣、马甲、奇奇怪怪的休闲装里面。
这个年轻男人也在看着她,没有说话。
高彬第二次见到江宝钗,是被顾欣颐蒙着眼睛搡进酒吧,猛地推向gogo的怀里。幸好在五彩斑斓的黯淡灯光下看不出自己的脸色,他想,上一次和gogo离得这么近怕不是还在妈妈肚子里。
他对上了gogo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了,他想,自己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Gogo看起来很快乐,周围的人看起来也真心为着他们的重逢快乐,高彬于是熟练地开始快乐起来,把外套扔在一边,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被gogo的朋友抱来抱去,被gogo的女友,那天在走廊上发掘这个惊天秘密的警官捏着肩膀用力晃着,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你要把gogo看好啊!你弟弟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
高彬很郑重地拍拍她的肩膀,“Yes,madam!”
许多让他眩晕的陌生的笑脸,许多用力到他隐隐作痛的拥抱,高彬的记忆直接跳到了第二天在自家床上醒来。
“醒了?”他抬起灌铅的脑袋,千霞坐在床边,合上了手头的一沓纸,“我以为你要睡到晚上。”
他又埋进枕头里,“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今天,是今天”,蒋千霞把睡袍扔过来,“今天早上你才被人扛回来喔。”
“我被人绑走了,你也不去救我……”高彬扯过睡袍蒙在脸上,哼哼唧唧起来。
蒋千霞一把扯掉睡袍,“你是真喝傻了,昨天我是加班没去,二妹三妹都在啊,听说你开心得很啊,救你个头!”
高彬迷茫地看向她,“啊?”随即翻过身去,“太好了,正愁怎么和你解释我夜不归宿。”
高彬感觉床垫陷下去一块,蒋千霞上床坐在自己背后,“你之前从来没说过你有个弟弟?”
“……我也是刚知道。”
蒋千霞被醉鬼的胡说八道气笑了,“要不要敷衍这么明显?”
高彬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慢半拍开始解释,“我也是刚知道他在香港”,他随即也笑出了声,“他大概也是刚知道我还没死。”
Gogo清了清嗓子,“多谢啦,大佬!”
“和我谢什么……”这些年喊他大佬的人自然是少不了,听到他真正的唯一的弟弟这样喊,高彬有些晃神。
gogo合上档案,又翻开,盯着牛皮纸封面卷起来的角,用手指反复捻着,像是抚平受潮的封面才是他这次接到的案子。
高彬抱着胳膊倚在沙发上,看着gogo侧对着自己的后脑勺,长这么大了,他的头发还是小时候营养不良一样的棕黄色,他轻轻笑了笑。
Gogo听到笑声回过头来,“嗯?”
高彬用下巴指了指电视柜上宝钗的照片,“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领证?”
“还早啦……没你们两个那么快的”,gogo抓抓头发,想起来媒体写蒋氏四联大小姐闪婚神秘警界人士新晋软饭王……“也不是那个意思,总之……还没定住。”
“江宝钗……我记得她咯”,高彬抬头看着吊灯,“你们两个在学校就在谈,哇……这都多少年了……”他本来还想恭维一句一直恋爱一直新鲜,被gogo打断了。
“七年,七年了。”
Gogo扭过身子,他已经七年没有把目光端正地放在自己的哥哥身上了。
自己的孪生兄弟,在分开的这些年里,变得同自己没那么相像了,“你我都知,今天来这里并不是要聊宝钗”,他吸了一口气,“案子也没有那么打紧,我们说些真正想说的吧。”
高彬的目光从吊灯上移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秒钟但在自己心里做了三十余年小弟弟的人,眼角也开始有皱纹了。
Gogo感觉空气有些阻滞,他记得哥哥是健谈的,是一直被亲朋师长夸赞口才好好的小朋友,但重新见到他之后,安静总是从他那里开始扩散,再要由自己打破。“还没联系到爸爸妈妈吧?”
“没。”gogo看着对面的人看向窗外,锐利的眼神变得空洞洞的,“换了号码……你当然知道啦”,他扯了扯嘴角,“探亲就指望你啦,细佬。”
“你当年为什么连家人都不告诉?”gogo把笔戳在桌子上,咔咔咔地拉回了高彬的视线。
“不但当年不能告诉,现在我也不能大摇大摆去加拿大啊,”高彬伸手去掏口袋,用gogo看不清的速度摸出一支烟来,“不介意?”
“介意。”
高彬把烟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他们都认识的。”
“谁们?”
“古惑仔咯,和其他生意也差不多一回事,”gogo听得皱了皱眉头,高彬顿了顿,咽下去晨爷生日会上福兴帮那一段,轻描淡写地说,“都有往来的。”
高彬轻轻晃了晃头,他暂时不想去想,只是为了争坐馆就搅进去那么多人命,自己……是让四联邦散了伙的卧底差佬,不用提四联邦这三万多门生里有多少人想要砍了自己,怕是其他帮派也很想捉了这个鬼给自家长长威风。父母一把年纪,如果加拿大的社团发现了自己的关系,他根本不敢去想。
Gogo很不满高彬把离开帮派讲得像从一家公司跳槽到另一家公司那么轻飘飘。他之前也听说过,在帮派里挣快钱的人,是很难再做正经工作,过正经生活了,何况他直接娶了帮派大小姐回家,怎么看都像是要扎根在这样的生活里了。
gogo把手探进垃圾桶里,捏出了高彬刚扔进去的那支烟,戳在桌子上。高彬皱了皱眉,但没说话。gogo掐着两端,端详着这根细香烟,“爸爸妈妈知道你做古惑仔了”,从中间扭断了它,烟丝掉在光滑的桌面上,飘出来一股烟草的味道,“你刚失踪的时候,我们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很快就有人见到你在……啊,联兴盛,我记得这个名字”,他把两截烟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掉出了更多的烟丝,“再后来,很久……很久没有你的消息,阿爸以为你被人砍死了,阿妈……也只是不愿意认。”
高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但他没有感觉到心脏有异常的律动,一条直线的心跳是他这些年活命的本事,自己松开了攥住心脏的手,想要有心跳的时候却也跳不动了。
他睁开眼睛,把桌子上碎开的烟丝拂进垃圾桶,屋外的蝉鸣压倒了屋内的安静。他专注地盯着手头的烟草碎,gogo专注地盯着他的脸,他脸上没有一条紧绷的肌肉,没有一根凸出的血管,他是……真的不为所动。gogo有些分辨不清心头涌起的想法是悲伤还是恶毒,移开目光站起身来,他刚才太专注,一直蜷在椅子里,猛一活动右腿抽痛了起来,他没来得及忍住,吸了一口凉气。
高彬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烟丝上移开,看向靠着墙晃腿的gogo。
“抽筋啦……”gogo抬抬下巴示意没事,在心里苦笑,连爸妈的事情都已经不会让他给出点反应,又哪里轮得到自己自揭伤疤。
Gogo看着高彬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休息吧,我走先。”利落地抄起外套,顺手抚平了沙发上的褶皱。
Gogo跟到门口送他出去,这几步的安静被拉得漫长。
“不送你了——”“不用送了。”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高彬淡淡地笑了笑走出门去,gogo倚着门,“慢走——”
Gogo准备回手关门,高彬却当真慢了下来,抬手把gogo睡衣的肩线拉回到正确的位置,收回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犹豫,目光直直地看向弟弟,“其实……你…那时我去过。”
他说得吞吐又模糊,gogo却奇异地感觉到了他要讲的事情,但他不敢问出来求证。
Gogo站在门里,高彬站在门外继续说下去,“都是在凌晨……怕他们看到,也怕你看到……”
Gogo扯了扯嘴角,打断了他,“哪里?”
“铭心医院。”高彬移开了目光,为他关上了门,gogo倚着门慢慢地滑了下去,听着他哥哥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他起着胸口的衣服,以为自己的心跳要有异常的律动,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却还是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