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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ver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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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数据更新于2023-05-31 06:09
金毛饲养员

《幸运日》又名《被我甩了的前男友成了新上司》一

Summary :不管是谁,想要将破碎的镜子捡起来,都逃不过被扎破手指的命运。


(一)


2月16日,一定要记住这个日子。尤利安·布兰特在闹哄哄的会议室里走神的时候想,这可真是我的幸运日。

睡醒之后拉开窗帘,发现连绵多日的阴雨天突然放晴。走出公寓大门,又正好蹭到了邻居兼同事马尔科·罗伊斯的顺风车,甚至还买到了公司附近那家火爆早餐店的最后一份香肠芝士汉堡。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熬了几个通宵写的新项目策划案竟然一次性通过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毕竟,dfb公司全体员工都知道,老总汉斯·弗里克一直对他格外苛刻。

想到这里,布兰特抬头看了一眼高居...

Summary :不管是谁,想要将破碎的镜子捡起来,都逃不过被扎破手指的命运。


(一)


2月16日,一定要记住这个日子。尤利安·布兰特在闹哄哄的会议室里走神的时候想,这可真是我的幸运日。

睡醒之后拉开窗帘,发现连绵多日的阴雨天突然放晴。走出公寓大门,又正好蹭到了邻居兼同事马尔科·罗伊斯的顺风车,甚至还买到了公司附近那家火爆早餐店的最后一份香肠芝士汉堡。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熬了几个通宵写的新项目策划案竟然一次性通过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毕竟,dfb公司全体员工都知道,老总汉斯·弗里克一直对他格外苛刻。

想到这里,布兰特抬头看了一眼高居主位的弗里克,发现他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来即将上任的新总监是个大人物,迟到一刻钟了,老板都没发火……布兰特撇撇嘴,还是说,弗里克真的转性了?他的思绪不禁飘到了两个钟头前。

其实在敲开总裁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布兰特已经做好的将策划案修改N遍的准备,以往就是这样。

不过这次弗里克却一反常态,他先是全方位褒奖了策划案的内容(这段谈话里,最为诚恳的部分),然后又用五分钟赞扬了他的工作能力,认可他对公司业绩做出的贡献,最后表明会为他加薪。

如果不是语气和表情过于公事公办,布兰特都要怀疑弗里克是不是在dfb高层宫斗中落败,打算拉拢他们这些基层打工人了。

虽然在心里提醒自己要警惕资本家的糖衣炮弹,但表面上布兰特还是挤出酒窝装出了一副惊喜的样子,然后回赠了一些场面话。

当他准备出门时,弗里克又突然叫住了他,“尤利安”,他那个从不对他有好脸色的老板,罕见的露出了一个略显抱歉的表情,“以前的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

这句话倒是让布兰特有些讶异。

如果不是因为弗里克的“成见”,按照他的资历和能力,起码一年前就该升职加薪了。

难道是有误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解开了?布兰特耸耸肩表示知道了,他不是很在意升不升职,能加薪也不错。

他总是随遇而安。

 

又过去了十分钟。

布兰特无所事事的环顾四周,卡里姆·阿德耶米顶着新剪的爆炸头在发呆,勒鲁瓦·萨内和贾马尔·穆西亚拉正努力“小声”议论昨晚的球赛。

坐在对面的托马斯·穆勒已经无聊到开始玩笔了,整个会议室除了那台老式空调发出的嗡嗡声外,就属他钢笔掉在桌子上的声音最响!

布兰特感到有些烦躁,正当他猜测会议会不会取消时,门被推开了。

最先走进来的是总经理托尼·克罗斯,他之前被外派到西班牙工作,最近才重回总部。

但显然托尼不是视线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后那个高瘦年轻人身上。

布兰特也跟着好奇望去,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蓝灰色的眼睛。

一瞬间世界停止了,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这双眼睛,他很熟悉。

他见过里面洋溢着痴缠爱意的样子,也见过崩溃时盛满泪水的样子,但它现在却像看陌生人似的,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新总监看起来还不错”,旁边的马尔科用肘部戳了戳他,然后凑过来小声的问,“他说他叫凯什么来着?”

“哈弗茨,”布兰特收回目光,心脏像是被攥紧后松开,酸涩弥漫,他又重复了一遍,“凯·哈弗茨。”

这个名字偶尔会在梦里出现,但他太久没有在现实里说出口了。

随着托尼宣布了什么,会议室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而布兰特却感觉自己被隔绝在喧嚣了之外。

时间开始倒退,日月不停轮换,记忆里的画面一帧帧被拉回——他仿佛又回到那间狭小的卧室,里面有一盏灯和他年少的爱人。

 

布兰特记得第一次见到哈弗茨是在15年的初夏。

那天很冷,他为了显得成熟一点穿了爸爸留下的白衬衫,太大了不是很合身,但他别无选择。

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学长特意叮嘱过,要认真对待,这家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干得好薪酬会很可观。

布兰特很缺钱,所以他愿意跨越大半个城市,转三趟车来争取这份家教工作。

跟想象中一样,哈弗茨家的豪宅称得上富丽堂皇。黑色的荆棘铁栅门,精心修剪过的草坪,花圃里的玫瑰包装一下,每一支都能在情人节卖出大价钱,更别说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泳池和喷泉了。

这简直就是《金色豪门》里才有的房子,布兰特暗想。

他甚至还在草坪上看到了几只悠闲踱步的…驴?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些小家伙比他见过的驴要矮小得多,也可爱得多。

真正准备按门铃的时候,布兰特才发觉有点紧张,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让它显得更蓬松一些),然后露出招牌笑容,他知道自己的酒窝比较讨人喜欢,不止一个姑娘说过想要亲亲这里。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冷淡的黑发女人,她颧骨凸出,攻击性十足,毫不掩饰的打量眼神更是让布兰特感觉有些窘迫。但他还是保持住了微笑,简短的说明了来意,上帝保佑,没有磕巴。

那位黑发女人,也可以称她为——哈弗茨夫人,拢了拢头发,侧身示意他进来,然后高声呼唤女佣准备茶点。

“我的儿子凯,刚上高一,他父亲希望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他的分数能好看点,”哈弗茨夫人领着布兰特上了二楼,“之前也请过几个金牌家教,不过凯不喜欢,他有些内向,或许同龄人会让他自在些。”

说完,她便敲开了房间。

 

这个房间没他想象中奢华,就像是普通男孩的卧室,不算整洁也谈不上糟糕。

墙面上张贴着几张罗纳尔多的海报(布兰特立刻决定,可以用足球来拉进关系),地板上还散落着没拼完的乐高。

此刻,他将要辅导的学生正趴在书桌上翻阅一本书,很瘦,从侧面看薄得像纸片人。

布兰特主动打招呼,“嗨,凯,我是你的新家教,你可以叫我尤利安。”

男孩转过头,布兰特看到了一个翻版的哈弗茨夫人。

但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在他身上要比在他母亲身上合适得多。瘦而窄的脸型,搭配高挑的眉峰,有种锐利的美感。

这很好,布兰特心想,比起自己时常被调侃为“美国甜心”的肉蛋脸,还是这种脸型比较酷。

未来的酷哥踌躇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海绵宝宝的声音:“你好,尤利安。”

噢,可惜他现在还是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小男孩!布兰特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而哈弗茨意识到这点后,懊恼的扭过头。

当然,除去一开始的这段小插曲外,布兰特觉得他与哈弗茨的相处还算愉快,仅三岁的年龄差让他们很快的熟识起来。

现在男孩正咬着笔头写数学作业,应该很难,连他头顶的卷毛发旋都透露出一种“谁来救救我”的绝望。

“代入这个试试呢?”布兰特用红笔在他的数学课本上圈出一道公式。

有了突破口,难题很快就迎刃而解。哈弗茨颇有成就感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快速瞥了他一眼,眼睛亮晶晶的。

这让布兰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讨要奖赏时也是这副模样。

“你很聪明,凯,只是还需要知道一些做题的小技巧,”他笑眯眯的夸奖道,这双蓝眼睛盯着别人看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真诚,“我会帮你的。”

 

两小时的补习课结束后,布兰特觉得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能拿下这份工作。

果然,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哈弗茨夫人的电话,约好以后每周日一见。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布兰特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红灯亮起,周围车流如梭,喇叭刺耳,来去匆匆的行人被迫拥挤在一块,埋怨声四起。他却在人声鼎沸中快乐的想,或许可以给jannis买台二手相机,弟弟想要很久了。

Manutella🍫🍯(为买菜敲木鱼版

发一下 不发我会亖掉

  

  兰兰快些好起来😭

发一下 不发我会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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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磕的cp都是真的

【1929】不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

        布兰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十分钟前维尔纳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他正在实验室继续着自己已经进行了四十八天的实验。不得不说,留校任教可能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对科研的热爱没有当初想的那么深。现在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试剂腌入味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布兰特在十二点之前就已经把可怜的研究......

        布兰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十分钟前维尔纳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他正在实验室继续着自己已经进行了四十八天的实验。不得不说,留校任教可能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对科研的热爱没有当初想的那么深。现在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试剂腌入味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布兰特在十二点之前就已经把可怜的研究生们都放回去了。电话铃声响起划破寂静,让他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嗨,提莫。”布兰特打了个招呼,他半开玩笑地说道,“现在是凌晨一点,按理说不是约我打堡垒之夜的好时间——现在开始的话也太晚了。”

        回应他的是有些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酒吧。布兰特皱了皱眉头,维尔纳有些支支吾吾:“尤利安……我想你可能得过来一趟……”

“凯喝醉了。”


        他们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联系了。尤利安·布兰特和凯·哈弗茨,勒沃库森大学校队曾经闪耀的双子星,被所有人羡慕的好友,十年婚姻的夫妻,在一个半月前正式分居,开始为离婚做准备。

        布兰特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心中的犹豫又占了上风。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分居的状态,他得承认,现在走进去就和他离婚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可是那毕竟是凯。布兰特叹了口气。无数影像重叠在他眼前,那双浅色的眼睛仿佛又在用那种令人无法抵抗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那毕竟是凯。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布兰特不喜欢来酒吧。这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高雅的品质,笃信为人师表就要装的人模狗样。单纯是因为这里迷醉的灯光,交叠的人影让他感到眩晕——与其在这里虚度光阴,还不如回去重刷一遍海贼王。

在嘈杂的氛围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哈弗茨。

很长的一条。布兰特为自己的第一感觉失笑。哈弗茨很高,也很瘦。当时年轻的时候在校队,甚至能被直接撞出场边的广告牌。可是他好像看起来更瘦了,衬衫挂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哈弗茨在哭。维尔纳和芒特显然没办法应对现在的局面。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哈弗茨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抱着维尔纳的大腿毫无形象地哭嚎着。

        布兰特走进他们。维尔纳和芒特发现了他,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芒特用脚踢了踢哈弗茨,示意他快点闭嘴,但醉鬼的话已经飘到了布兰特耳朵里。

        “他真的有爱过我吗?这么多年他到底有没有一刻不把我当朋友,当小孩,而是当成他喜欢的人?”

        静默好像吞噬了酒吧,摇滚乐队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小。维尔纳和芒特发慌地看着布兰特,只有哈弗茨还在没有逻辑地控诉。

        “嘿尤利安,他喝多了,你知道的,醉鬼就这样。他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不见你不肯走,我才打电话叫你来。”维尔纳恨不得直接拿胶布把哈弗茨的嘴贴上。可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以为我能忍受的,他毫不留情地甩了之前的那些人的时候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轮到我了,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了,就好像我们之前的十五年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他的话陡然停了——芒特把他的嘴捂住了。

        “我想你们该回家了。”芒特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布兰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情,他还像往常一样笑了笑,露出了标志性的单侧酒窝:“还好明天是周末,要不然喝成这样子还得和公司请假。麻烦你们了。”

        他半蹲了下来,靠近哈弗茨,手轻轻地搂在了他的腰上把他托了起来。

        “凯,还能走吗?”他问道。

        哈弗茨浅色的眼睛露出迷茫的神情,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醉鬼哪能考虑那么多,他本能地将自己塞到了布兰特怀里,像一只落水的小狗一样委屈地向主人控诉着:“你不理我,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回我,我约你见面你不肯见我,你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布兰特先抬头看了一眼,维尔纳和芒特果然已经开始互相疯狂眨眼。看到他抬头,维尔纳捅了捅芒特。稍微年轻的黑发男孩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不情不愿地开口,就被布兰特打断了。

        “凯估计没办法自己走了,他抱着我我没办法开车,可能得搭你们的车了。”

        他看起来很平静,似乎丝毫没有被哈弗茨的醉话所困扰。维尔纳和芒特显然松了一口气。“那提莫把你们送回去,我把你的车开回去——你应该是开车来的吧。”芒特问道。

         布兰特点了点头。他用手拍了拍哈弗茨的背,示意他尽量自己站起来。

        哈弗茨还是懵懵的,他试图听话,但腿上实在没劲,非但没站起来,还把布兰特推倒了。布兰特闭上眼睛,下意识等待钝痛的到来。

        但他没有。哈弗茨的手垫到他的头下面。酒精所困,他脸上并没有出现吃痛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还在望着布兰特。

        那种让人受不了的,似乎不知道怎么才能更爱他一点的眼神。

        布兰特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提莫,帮我扶一下他。”他开口。


        他们都很久没有回这所叫家的房子了。比分居更早,在布兰特博士毕业选择留在多特蒙德大学工作后,这栋住了八年的房子就已经开始落灰了。维尔纳问要回哪边的时候,布兰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来这里——毕竟现在的情况,回对方的住所不是明智之举。

        维尔纳送他们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尤利安……我说,你们真的要离婚吗?我们都看得出来凯还是很爱你,你们的关系也明显没那么糟……”

        “你说的对,但这些都是我们离婚的原因。就像他说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我不能明知这是错的还继续伤害他。回到朋友的关系对大家都好,不是吗?”布兰特打断了他。

        维尔纳看了看他,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哈弗茨现在恢复了一点力气,像没骨头一样蜷缩在布兰特的怀抱里。布兰特揽着他向维尔纳告了别,随即打开了已经有些落灰的门。

真幸运,他居然还拿了这里的钥匙。

        没有理会半天没有响起的引擎声——维尔纳显然还没离开——布兰特将哈弗茨放在了沙发上。

        “嘿凯,我去给你倒点水。”他安抚地摸了摸哈弗茨的卷发。但他刚要离开,胳膊就被拉住了。

        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胳膊上,带着酒意微醺。哈弗茨用哭腔小声地祈求:“别走……Jule,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布兰特叹了口气。他蹲下来和哈弗茨平视,无奈地笑着:“凯,只是去倒点水。你明白吧,喝醉酒要喝点温水,不然会吐的。我会加点蜂蜜好吗?”

        “你可以看到我的,就在厨房,我倒完水就过来。”

        回复他的是更紧的拥抱。哈弗茨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要,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小孩子脾气。”布兰特看着他。

        他没有理会对方的请求,直接自己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哈弗茨挂在他的身上,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扒着他。

        布兰特也没有试图把人扒下来——毕竟,不要和醉鬼讲道理不是吗?

        厨房也不可避免地落了灰,幸好他们一直在交水费,自来水顺利地从水管里流了出来。布兰特带着他的挂件站在厨房里,等着水开。气泡破裂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就像布兰特现在的心情。

        哈弗茨一直在像一只小狗一样像他的耳朵吐着热气,没有边界感地用鼻子蹭着他的后颈。布兰特用手把他的脑袋推开,他就用卷毛蹭着布兰特的手心。

       布兰特又想起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出去玩,他正程序性地拍照记录着,哈弗茨突然闯进他的镜头里,像一只小狗一样“汪”了一下。

        很可爱。

        那时候是喜欢吗?他不清楚。他以为自己太了解自己,清楚地认识到一旦喜欢一个人并得手之后就会很快弃之如敝履,所以从不承认他们相爱;但他现在发现自己也看不懂自己——到底是为了逃避分离刻意欺骗自己不爱,还是在无限的亲密之中把友情和爱情错乱,只剩下内心的谴责与痛苦。

        他不明白。他的所有回答都指向了一句话——可那是凯。

        可那是凯啊,他是不同的。

酪王

【1929】甜水井

是我最认真的一篇1929了,不会更认真了。

最近总是看到网路上派生出一些关于他们的讨论,说不好地有点心疼。于是想用自己最擅长的风格,来还原一些自己真实的感受。当然也希望明天的比赛大顺利!!

第一人称,jannis视角,现实向,但一些高危私设,不用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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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炖煮着等待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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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夏天对我们一家人来说都不寻常。我哥搬出了五个人的大房子,住进了他垂涎许久的莱茵湖畔单间公寓。他这人太拘泥生活质感,凯来帮他收拾行李,他还在念念叨叨地说落地窗的片式分割采光很好。别忘记周末来找我玩!他把勒沃库森的赛季纪念册塞进路易威登大包,偏着头看了一眼在帮他整理行囊的人,语气...

是我最认真的一篇1929了,不会更认真了。

最近总是看到网路上派生出一些关于他们的讨论,说不好地有点心疼。于是想用自己最擅长的风格,来还原一些自己真实的感受。当然也希望明天的比赛大顺利!!

第一人称,jannis视角,现实向,但一些高危私设,不用较真。


-


“我炖煮着等待沸腾”


-


2019年的夏天对我们一家人来说都不寻常。我哥搬出了五个人的大房子,住进了他垂涎许久的莱茵湖畔单间公寓。他这人太拘泥生活质感,凯来帮他收拾行李,他还在念念叨叨地说落地窗的片式分割采光很好。别忘记周末来找我玩!他把勒沃库森的赛季纪念册塞进路易威登大包,偏着头看了一眼在帮他整理行囊的人,语气轻快得不像是要远行——当然,此举距离远行本身就相去甚远,我只是觉得凯其实应该很生气的样子,他看起来刚睡醒披了件衣服就冲到我们家里来,却只是淡淡地理着指尖的一件棒针毛衣,闷钝地点点头。他本不是一个热爱妥协的人。


我对诸如此类的氛围感到愁苦,却又偏对人与人之间气温的升降极为敏感。摄影是我颇想要拓展成事业的爱好,当你发现自己开始跟镜头成为好朋友,这份友谊就会让你拥有一部针对那些逐具铺张在像素墨点中的画像叙事的解码器。无论是我哥尤利安布兰特还是他的好兄弟凯哈弗茨——这两位腾跃在德国未来云图之上的金胞、拜耳零四现世璀璨的双子星——我的胶卷都没少为他们冲锋陷阵、牺牲退役。别误会,德国市场的模特一抓一大把,然而就如那句俗话所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开始只是因为我们有太多交叠的场合,故不想浪费锻炼机会随意抓拍,后来我发现,他们在镜头前的化学反应真让人着迷。


凯和我哥听了我的陈白后一齐对我说:我们国家队的摄影师菲利普也是这样想的。


凯哈弗茨长得瘦瘦高高,在场上跑动的样子像极了一柄玻璃剑。但他其实一点都不脆弱。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夏天,漫长的暑气肆意的假期里,我哥的手从背后伸过来,切断了我黏在游戏显示屏上的目光,我愤怒地回过头去准备招呼他,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面孔清秀的陌生人。这是凯,他说,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大,以后可以…… 语气逐渐变得缱绻和揶揄,……一起写作业。我从电竞椅上跃起来,跳得老高去锤他的头,作为被校园生活摧残不轻的年轻人,功课这个词简直要被我纳入黑名单,尤其是看着我哥在十分快乐万分专注地做着他这辈子最热爱的事儿,笃定又勤勉——一个每天要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到日照三竿,才能勉勉强强伸出半个头的人,为了训练日不迟到却能给自己设下三十个闹钟——虽然那也没太好使过,但他依然日复一日地坚持着,而成了容光焕发的英雄——想到这里,我对自己的悲叹和对他的羡慕通通中断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松垮的拳头没能像往常一般落在他鸟窝一样乱蓬蓬的金发上——旁边跟我一边年纪的小孩轻轻伸出了掌心,覆在我哥的脸面前,抵住了我的手。


同龄人总是很快地熟络起来,虽然凯看着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我们从不愁缺失话题,甚至有着同一款沉迷的游戏。作为娃娃脸家族,我羡慕凯凌厉的颧骨。我们一家人都觉得他长得很帅,连我们做足球教练的严苛父亲也总是对他赞不绝口。对放弃了职业路线专注学科的我来说,他最棒的品质无疑是一种能把学业和足球平衡的很好的能力。凯的老家在亚琛,离我们也并不遥远,他没有放弃续读威斯特法伦的公学,开始崇拜他也是稀松平常的一个联赛日前夕,这位本该与我哥一同出发去客场的勒沃库森队员还没换下身上的训练服,就抱着厚厚的一沓教材敲开了我的门。雅尼,你学习吗?那一刻,足球新星哈弗茨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凯,我觉得好神奇。不过没过多久,这样的日子就改变了,我哥和凯的头像被印在硕大的FIFA游戏纪念卡面上,他们抱着最新款的nike球鞋,炫酷的平面照片挂满了每一块家乡街道大比例的广告板。


我哥和凯非常不一样,这一点我觉得德甲联赛就看人很准,给他们冠上的“Yin&Yang”的头衔能够非常生动地对称嵌套。我哥是一个软乎乎又灿烂的金发婴儿脸,可脚下技术却很锋利——老实说,作为踢球有点笨重的兄弟,我依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开的窍——不过他跟凯有一点非常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内里质地跟外观体现全然不同。我哥在开口讲话的时候,会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情商,让你觉得他性格特好,但再往里走一层,却是一个固执的犟驴。凯曾经用这句话调侃过:他说我哥是他所有喜欢的驴里,最喜欢的一头。当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他也因此遭受了一顿毒打,但我在旁边傻乐的同时,也开始意识到他们的确已经熟络彼此到了看透底色的程度。


我的判断没错,反馈到绿茵场上,他们的时代已然开启。


我哥还有一个毛病,他抗拒跟别人谈心,哪怕对家人。大多数情况下,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他来讲都很难。对于他的很多决定,我知道的都要比凯晚多了,有时候我会嫉妒地质问他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弟弟,然后他会哈哈大笑地把我的帽檐掀开,用很大的力气把我的头发弄乱,在我顺利被他惹毛之后认真地来一句,……凯才不是弟弟呢。也是呃,我说,比起你来讲,凯才更像我们的大哥对吧?他低下头软软地笑了一下,酒窝从脸上冒出来,没说话。那时我们仨瘫坐在拜耳训练场的草皮上晒太阳,凯有一茬没一茬地揪着春天里冒茸的草尖,拉斯驾驶着叉车突突突地从远处碾过。不一会儿,他在我哥面前摊开手,掌心里神奇地躺着一枚草叶编成的结环。轰鸣不停的引擎声中,令我震惊的一幕诞生了:凯摆弄着我哥的手,突然把指尖牵到他的胸前,他正大喇喇地面向晒人的太阳躺在地上,那只手就被他高高地举到了眼前,紧接着,他轻缓又小心地把那浑然天成的工作成品顺着我哥的指肚推进去,直到那抹青绿被推到了指根处,我才意识到,那哪里是什么简单的结环。


那是勒沃库森的草叶编织的戒指。


他再翻过身去,他们就四目相对了。本德还在远方进行一些剪草尝试,整个泥土层都在突突突地震个不停。我只见到凯在我哥耳边低语了一句,却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我哥的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而他只是抚了抚凯的侧脸,喉结涌动。作为弟弟,我知道这是他在悄悄地叹下一口气。然后他踹了踹我,雅尼,给我们拍张照片。接着他举起那只手,炫耀无名指上的战利品,凯把下巴杵在他肩上,胳膊穿过身体空隙环住他。凯说这不公平,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做一个?我哥说他不会。凯说,我教你嘛。


下次啦。


不过后来他就没什么机会抚摸拜耳球场的草皮了。我带凯来二楼我的暗房,胶卷被冲洗出来,晶莹地挂晒着。那张他们在球场拍下的,形同定情照一样姿势诡魅的照片赫然在列。他看见了扑哧一声乐出来,可很快笑容就褪散在脸上,闷闷地盯着那照片半天,才问我,雅尼,你知不知道他是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法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家事。凯要做球场上的蝙蝠侠,拯救的不应该是我们家。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哥要用最淡薄的语气只是发去短信,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早在几个月前做好,而明明昨天晚上他才跟父亲大吵一架,眼里噙着泪水几乎就快要滚落下来,低微地问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夏天。我并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诧异和不通融,毕竟,在我们的家庭,场上表现是自己的事,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由父亲操刀。但更多地,我只是在那一刻觉得我和我哥都很可怜,因为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我为什么放弃了我喜欢的职业足球。


凯说,可是,尤利安,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自以为是了吗?其实同样的话,我哥也对父亲说过。


而他们都输了。


我没法告诉凯,就像他没法告诉我他喜欢我哥一样。爱情或许的确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的冷战并没闹太久。我曾经以为那只是他们为了搪塞镜头一时间想出的说法,直到某个周末,凯哈弗茨再一次敲开了我的家门,问我说,要不要往北走一趟?而我犹豫半晌,选择不向他查证那张在暗房晾晒许久的珍贵照片为何不翼而飞。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再后来凯离开了我们,去了比莱茵湖畔更远的地方。那张照片,以及照片背后诸多谜语的悬念,就这样随风飘散不了了之。


我哥会在看着凯踢球的时候轻轻地笑起来,就像想起从前。他说你知道吗,他会在斯坦福桥待蛮久一段时间。手指指向屏幕的噪点,这个19号,跟他的风格很匹配,这支球队,未来的奠基石有雏形了,他们可不能走呀。听他轻松自在的语气,我有点恼火。别人家的战术吃的那么透,可却任凭自己却消沉下去,我说,哥,这不像你。他扭头看着我,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太着急了,才会让他的眼睛里都闪起亮亮的什么。但是也有好消息,他说,其实收到了一些英超球队的……


利用度假时间,我们一起去伦敦玩了一圈。伦敦几乎要变成我们的半个家了,太多熟人都在这儿,以至于串了一圈门之后,望向泰晤士河流向远方的轨迹都觉得很不真实。我们去凯的家里小憩,德甲和英超的赛歇不太一样,由此也不能叨扰他太久。他穿着全套深蓝色的训练服回到家里,看着我从玻璃柜子里翻出一本勒沃库森的赛季纪念册——为什么是1819的啊?我问。怎么,你最后一个赛季不值得纪念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可能是临行的时候挑了一本带来的吧?搬到伦敦后,我就把这些东西放到柜子里了,也没打开来过。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翻开,那张不翼而飞的照片竟然夹在某页之间,就这么映入眼帘。我心跳如雷,把册子猛地合上,又好像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滑落出来。看向脚下,地毯的毛须之间,躺着一点枯草的碎片。


他们的相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分别的清晨,他们抱在一起又分开,凯要去上训练课,而我哥打算带我去soho转转。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他们一个穿着勒沃库森球衣,背着硕大的包包,汗巾和球鞋胡乱地塞在透明袋子里提在手上,准备前往客地踢一场重大的洲际比赛,一个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常服,背着书包拿着习题本,踏上飞驰的列车回到公学参加一场期中考试。


再不会那么简单了。


哥,你喜欢伦敦吗?我尝试性地抛出问题。我们去吃了戈登拉姆齐那家享誉全英的融合菜,口腹之欲得到满足后,坐在海德公园的台阶上看夜幕下的城市。这里很好,没有人认识我们,云层把星星都遮蔽了,夜晚天空的饱和度跟鲁尔区的流铅质地很不一样。


我不喜欢。我哥的语气很轻,但又很顽固。我们肩并肩地靠着,历经了好一阵沉默,我有更喜欢的,他说。所以,为了那些更喜欢的,有了不得不去不喜欢的。我被这话层层叠叠的双重否定打懵了,不禁开始思索,他本是一个辛辣,直接,无伤大雅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讲话风格变得如此弯绕,踟蹰不前?


约书亚比我更早发现这点,他说我们的大哥是被那些不讲情面的德媒伤透了心了。但我觉得,才不是呢。我努力地回想着,直到我心里的异态时间轴倒带回某个夏天——那一年,我哥已经搬出了五个人的大房子,住进了他垂涎许久的莱茵湖畔单间公寓,他这人太拘泥生活质感,非要让我跟约书亚把凯哈弗茨抓到家里,自己再风尘仆仆特意跑一趟来帮后者检查行李。他把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勒沃库森赛季纪念册从自己的路易威登托特里折出来,认真塞进对方硕大的行李箱。他一边念叨着伦敦天气下需要注意的一二三四五,语气坚定得仿佛雾都是自己半个家一样,但又在沉默的空气中突然停下来。


他说,别忘记了,夏歇期的公假我们约好一起玩呢,语气轻快。而凯哈弗茨伫立在他对面,表情蒙昧,装作自己听不出那句话的真切意义,却又装得不太像似的,闷钝地点点头。但那不怪凯,任谁都要失措的场景——骄傲的金童双膝触地,皮肉中已经有太多知名不具的玻璃,那是他自己跌碎的路。别忘记我,他说,那样无助,那样屈从,却又真实地延续着自己在场上一如既往的天才预判,对未来的触觉,仿佛在倾盆将至的风暴漩涡中,平静念白一句浪潮翻卷的求救信号。








fin.




其实与标题相悖地,这应该是一个不够甜的故事。想表达的一个核心立意就是,人会犯错,也会后悔,时间的不可逆让找补心人尽皆具,但正如试图摆正人生轨道一样,试图做出的找补,得到的变化将是巨大和难以预料的。

十九把这段感情看得要比他想象中更重,他们两人之间的牵绊,他其实放在了心里要比小凯想象之中更内里的位置。但这些道理都是他离开后才明白的。很不幸地,小凯在他的离别中,学到的完全是相悖的事情,那个夏天以后,他飞速地长大了。

人要向上生长,可甜味却要回溯挖掘。当然了,这口甜水井,我希望它是甘冽不竭的。


讲一些文章里比较模糊的点吧:

关于小凯在十九耳边说了什么。这个见仁见智,但我的立意一定是与“留下来”有关的。


关于转会的人生规划。其实全家都对黄蜂印象很好,也的确很早就有了把它作为下一个阶段的倾向。只是在一系列凯的劝阻之下,十九动摇了。只是对于几乎既定的未来,他实则无法撼动。这一点也与他的性格欠缺有关,他自己曾经说过,自己在场上的优劣之处,优点在于他的硬核实力,譬如速度和技术,缺点更多是spiritually地呈现在于,欠缺领导力和对于处理球的决策能力。而这两点体现在性格上会作如何化反,大家也可以一起来思索。不过当然,文中的设定都是我的虚构,没有贴脸这一说~


关于照片和草戒指。是的,照片是十九拿走的,跟他后来自己偷偷编织的一模一样的草戒指一起,夹进了在为凯送行前放进后者包里的,他们在药厂共同消度的最后一个赛季的球队纪念册。


关于十九没说出的话。

“我不喜欢。”

“我有更喜欢的。”

“所以,为了秉持那些更喜欢的,就有了不得不去不喜欢的。”



“我不喜欢和他兵戎相见。”


所以只能挣够了实力,与他并肩。

三得SAND_

【1929】偏爱

偏爱


:布兰特发誓,他不会偏爱任何人。


凯布凯无差 1w一发完 私设如山


-

布兰特对新到他家寄宿的小孩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已经有两个弟弟了,多照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哈弗茨也就比他小了三岁,但是布兰特知道哈弗茨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小孩。

哈弗茨刚到他们家时有些沉闷,雅尼斯把这称之为“生人勿近的气质”,布兰特觉得大概是因为哈弗茨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融入罢了。

所以布兰特会主动去关心一下哈弗茨,对方一如他想象中一般有点不知所措,灰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但布兰特也没说什么,小孩害羞就害羞吧,该帮的忙他还是......

偏爱

 

:布兰特发誓,他不会偏爱任何人。

 

凯布凯无差 1w一发完 私设如山

 

-

布兰特对新到他家寄宿的小孩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已经有两个弟弟了,多照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哈弗茨也就比他小了三岁,但是布兰特知道哈弗茨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小孩。

哈弗茨刚到他们家时有些沉闷,雅尼斯把这称之为“生人勿近的气质”,布兰特觉得大概是因为哈弗茨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融入罢了。

所以布兰特会主动去关心一下哈弗茨,对方一如他想象中一般有点不知所措,灰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但布兰特也没说什么,小孩害羞就害羞吧,该帮的忙他还是会帮,哈弗茨的床还是他和爸爸一起搭的。

 

雅尼斯和哈弗茨同级,他们两个是最先熟络起来的。

从他口中布兰特得知哈弗茨的足球踢得非常好,布兰特点点头说那你带他参加校队的试训吧。雅尼斯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说,你准备给他开后门吗?

不,我不会偏爱任何人。

作为前校足球队队长的布兰特平静地回答。

 

布兰特偶尔会去低年级的教室找雅尼斯一起回家,站在楼梯口时他记起来自己多了一个需要关照的弟弟。

于是他回忆了一下哈弗茨的班级,一个拐弯就抛下雅尼斯去寻找哈弗茨的教室,找到后直接站在教室后门口喊,

“Kai,回家啦。”

哈弗茨回过头看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布兰特知道他应该挺高兴的,哈弗茨收拾东西的速度变快了,当然还有没办法忽视的突然一亮的眼睛。

他在哈弗茨跑出来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发,搭住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哈弗茨长得倒是很高,现在已经和布兰特差不多了,布兰特想着他超过自己应该也是没多久的事情。

这时候雅尼斯会酸不溜秋地说你们看起来更像兄弟。

布兰特笑了起来,他敲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袋,

“因为Kai比你们乖多了。”

哈弗茨也会笑,咧开嘴巴的样子让布兰特想到一种不太常见的动物,像一头小驴。

莫名其妙的想法。

但布兰特后来会知道驴脾气可是很倔的。

 

雅尼斯说哈弗茨平时没什么表情加上转校生的buff好像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关注。布兰特歪了歪头,停下了手中揉面团的动作,透过窗户望向院子里正在帮忙除草的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今天是扫除日,他和雅尼斯负责做点心,杰斯卡和哈弗茨负责打扫屋子。

明明是很呆啦。

布兰特这么想。他打开窗户,叫了一声“Kai”,哈弗茨立马停止除草机小跑过来。哈弗茨的身高对窗户来说有些过高了,于是布兰特示意他低下点头。

“Jule,怎么了吗?”

这是个很亲近的称呼,但布兰特默许哈弗茨这么叫他。

布兰特笑了笑,没有说话,伸出双手捧住了哈弗茨的脸颊。

哈弗茨愣住了,布兰特的脸现在离他近到他可以数一数布兰特颜色有些淡淡的睫毛。

下一秒,布兰特大笑着松了手。可怜的哈弗茨双颊上多了两个白白的面粉手印。

哈弗茨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粉,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被戏耍的羞恼,跑进屋子想要抓住这个罪魁祸首。布兰特在狭小的厨房逃窜,不可避免地牵涉到雅尼斯,于是两个人的纷争变成了三个人的混战,最终闹得面粉满天飞,狼藉一片。

杰斯卡听到动静打开厨房的门看到这一幕后颇为无语。

“你们多大啊,哥哥们。我想你们最好在妈妈回来前收拾好这片战场。”

雅尼斯摊了摊手表示不关我事。哈弗茨撇撇嘴转头看向布兰特,布兰特还在笑个不停,他把头靠在哈弗茨的肩头,两只手环住他的肩膀。

做小孩多开心啊。

有人陪着一起变成小孩玩闹就更开心了。

 

哈弗茨自然是很顺利地就进入了校足球队。

布兰特跑去看过他训练,但哈弗茨不知道这事。正如雅尼斯所说,哈弗茨确实球技高超。

布兰特欣慰地看着绿茵场上活泼了不少的哈弗茨,并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个悄悄靠近的人。

“嘿,Julian,伟大的前队长,是要来给我们特训吗?”

肩膀被突兀地拍了一下,布兰特被突然出现的贝林厄姆吓了一跳。

“我只是来看看我家小孩踢球。”

贝林厄姆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雅尼斯不是摄影部的吗?

布兰特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说这话的误解性,但他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只是睁着无辜的双眼对贝林厄姆说。

“多关照一下Kai吧。”

贝林厄姆这下知道他说的是上个月到他家寄宿的转校生凯·哈弗茨了。贝林厄姆无语,布兰特身边可真是不缺小男孩。

 

球队马上会和隔壁学校的球队有一场比赛。哈弗茨感到有些紧张,这是他加入足球队后的第一场大型比赛。

在比赛前最后一次训练回家后,布兰特敲响了哈弗茨的房门。

“Jule?”

哈弗茨看着布兰特难得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珠打了一个圈后才落到了自己身上。

“听说公园的湖里有月亮。”

他听到布兰特这么说,哈弗茨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德语了。

“雅尼斯和杰斯卡已经准备去捞了,我们不能被他们抢先,对吧?”

布兰特对着哈弗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拉着哈弗茨的手跑了出去。哈弗茨有千万的不解与疑惑都被布兰特那双亮亮的眼睛堵回了肚子里。

反正只要跟着Jule就会万事大吉。

 

他们跑得有些快,到达湖边的时候布兰特已经气喘吁吁,看着哈弗茨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他认命地想果然自从退出球队专注升学后他的体力就大不如前了。

哈弗茨看着布兰特的脸上浮现出运动完的潮红,这在布兰特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无比显眼。

Jule看着像一块粉色的奶酪包。哈弗茨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所以雅尼斯和杰斯卡呢?”

哈弗茨拉着布兰特坐到了湖边的长椅上,问道。

“嗯?没有他俩,关他俩什么事。”

布兰特满口胡言,拒不承认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夜晚的公园压根没有人,只有风穿过稀疏的叶片卷起的支离破碎的声音,清冷的月光被路灯的光芒毫不怜惜地截断,湖水也没办法为任何人发声。

“只是我想和你一起出来,对,就是这样。”

布兰特盖棺定论。

哈弗茨笑了,他说,好,当然可以,我愿意和你一起出来,那么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呢?

布兰特感受了一下晚风,觉得冷极了,就挪了挪屁股向哈弗茨靠近了一点。他抬起一只手,指着湖面上月亮的倒影。

“我来教你怎么捞月亮,首先,你需要使用食指和大拇指,然后把他们围成一个圈,最后——”

他转过身来面对哈弗茨,

“这样就好了。”

布兰特用举着这个“ok”的滑稽手势停在了哈弗茨的眼前。哈弗茨透过这个小小的圆圈只能看到布兰特蓝绿色的眸子,细碎的光点从他的眼瞳中掠过,哈弗茨不知道这是月光还是路灯的光,或许,他是说或许——这是Jule眼中的自己呢。

布兰特看着哈弗茨懵懵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你学会了吗?”

实在是太冷了,布兰特不得不又向哈弗茨凑近了点,他们现在肩膀抵着肩膀,两只手的指尖就快要触碰到,布兰特却抬起了手臂,搭在了长椅的椅背上。

“嗯,学会了。或许我可以在明天进球的时候用?”

“大白天的可没有月亮。”

布兰特回答,搭在长椅上的那只手转移到了哈弗茨的脑袋上。哈弗茨任由布兰特玩着他的头发,反正晚上除了布兰特也没人会看他的发型了。

“明天比赛的场地在隔壁学校,我那段时间有课,可能不能来看你踢球了。”

“所以今天就为你加油了。”

哈弗茨听着布兰特懒洋洋的声音,靠在这个硬邦邦的长椅上,他竟然觉得生出了些困意。

他很想说,Jule,你错了,白天也会有月亮的,只要你在场。

但是哈弗茨已经困了,所以他不想说了。

 

布兰特不知道球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他刚从地铁上下来,正在向球场跑去。本来已经不打算来了,但是老师今天提前下了课,布兰特就想着能不能赶上个结尾。

不论输赢,他都会给哈弗茨一个大大的拥抱。布兰特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很不幸,当他到达球场时比赛早就结束了,只剩下乱糟糟的场地和零星的没有离开的人。布兰特早有预料会是这副场景,但他仍然感到有些烦躁。

布兰特分得清当务之急是什么,他询问一位正在清理场地的工作人员今天的比分,那个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今天是隔壁那帮家伙3:0赢了,该死的,他们的新援居然这么厉害,在这场进了两个球。

布兰特努力装出不甘心的样子,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哦,天呢,他们居然这么强。但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在对手球场还是不能太放肆,布兰特很快就溜了出去。

布兰特看了看手机,哈弗茨并没有给他发消息。怎么,这位厉害的新援赢了比赛开心得忘乎所以了吗?

布兰特正准备发消息询问,却被打断了。

“Julian?”

他转身看到贝林厄姆,还有他身后的一大帮球队成员,当然包括哈弗茨。

布兰特走了过去,他先和贝林厄姆击掌问好,表达了他对球队今天胜利的祝贺。在场的球员都和布兰特很熟络,毕竟是前队长,他们一个个上前和布兰特拍手拥抱,到最后只剩下哈弗茨。

哈弗茨看着没有想要表示什么的样子,他拿出蓝牙耳机戴上,随后双手插兜当透明人。布兰特不解,怎么赢了还是这副样子。

“Julian,你今天来看比赛了?我怎么没在看台上看到你。”

贝林厄姆搂着布兰特的肩膀向前走。

“并没有,我是刚刚赶过来的。”

“啊?现在来干嘛?”

贝林厄姆在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哦对,他们球队里有尤利安的小男孩来着,于是他转身拽过哈弗茨的胳膊把他拉到布兰特的身边。

贝林厄姆看着哈弗茨戴着耳机置身事外的样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Kai,Julian来接你回去了!”

哈弗茨这时候才把耳机摘下来。

“反正你本来也没打算去庆功宴不是吗?嗯,总之,回头见!”

贝林厄姆拍了拍眼前这两个人的肩膀,带着球队其他人绕道走了。他快被自己感动死了,尤利安一定要向他道谢才行。

 

布兰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哈弗茨。

他伸出了双手,对着这个高个少年说道,

“今天表现超棒的对吧,Kai?”

哈弗茨还是没有动作,好像并没有看懂布兰特的意思。

于是布兰特只好上前两步,主动拥住哈弗茨的肩膀,来兑现他一开始的那个打算。

哈弗茨这时开口了,

“Jule,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做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布兰特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情绪。

怎么这么小孩子脾气,还非得搞特殊呢?我今天特地跑过来见你不就是最特殊的了吗?

布兰特感觉自己的真心被蒙住了,特别难受。但作为年长的哥哥,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只是歪过脑袋在哈弗茨的颈侧亲了一下。

哈弗茨整个人僵硬了几秒,又慢慢软了下来,他把头埋进布兰特的肩窝,又终于抬起自己的双手拥抱住了怀中的人。

布兰特觉得他们抱得太久了,未免有些奇怪。所以在哈弗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松了手,假装没有看到哈弗茨明显的失落,和他一起并肩回家了。

“Kai,今天家里的晚餐一定会很丰盛的。”

“Jule,我今天做了那个手势哦,当作进球庆祝。”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布兰特扶额。

“嗯,我的荣幸。”

布兰特并没有认真地回答,但是哈弗茨笑得很开心。

 

晚上,哈弗茨已经上楼去洗澡了,雅尼斯和布兰特在清理餐桌。

“Julian,你也太偏心了。我和杰斯卡有什么比赛的时候也没见你来啊。”

布兰特没把自己亲弟的抱怨当回事。

“你们俩有啥正经的比赛吗?还有,我发誓,我会不偏爱任何人。”

雅尼斯掐着嗓子重复了布兰特的话,

“嗯,对对,伟大的Julian哥哥不偏爱任何人。”

 

这场比赛过后,哈弗茨的人气更高了。雅尼斯吐槽哈弗茨的桌子上一周至少会出现五封颜色不一样的情书,有女生来套他近乎也只是为了得到哈弗茨的联系方式。

“这不公平,Kai完全抢走了我的风头!”

雅尼斯愤愤不平地往自己的三明治里挤上沙拉酱。

“你错了,你本来就没什么风头。”

杰斯卡补刀,并顺势抢过雅尼斯的沙拉酱,

“这种因为追求者太多太热情的烦恼,在场只有Julian能共情。”

布兰特正在放空自己嚼着三明治,莫名被cue。

哈弗茨抬眸,

“Jule很受欢迎吗?”

雅尼斯表示他这就有话说了。

“他怎么可能不受欢迎?Julian好歹长得也算得上标志,球又踢得好,对外也是温柔体贴,女孩们别太爱他这款。”

雅尼斯吐了吐舌头,要是对我也再温柔体贴点就更好了。

布兰特失语,狠狠捶了他一下。

“Jule,你谈过恋爱吗?”

哈弗茨又突然问道。布兰特看向哈弗茨,他面色如常,看着只是单纯的好奇。

“谈过啊,你来我家前一个月我刚分手呢。”

“完全看不出来是吧,这家伙每次分手就像和一个普通朋友 saygoodbye了一样,Kai你别学这种薄情的家伙。”

雅尼斯又收获了布兰特的一拳。

“别听他瞎说,我当然伤心,只是没那么伤心。我想这也是我每次都会分手的一个原因吧。”

听着布兰特的话,哈弗茨点了点头,吃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

 

时间过得很快,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哈弗茨计划在圣诞假期回家一趟。布兰特原本想着这个圣诞节哈弗茨会和他们一起过呢,原本热闹的家会变得更加热闹的,但布兰特清楚哈弗茨也没什么留下来的理由,这种时候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是最好的。

送哈弗茨去机场这个任务交给了布兰特。哈弗茨把自己裹在羽绒服里,毛线帽把他的卷毛压在眼前,微微有些挡住视线,他看到布兰特把他的行李袋从车上提下来,嘴巴里还在说着一些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一句句平常的关心变成白雾消散在空气里。

“Jule,我自己会提的。”

布兰特笑了起来,把行李袋递给哈弗茨。

“那你拿好啦!”

“我不是小孩,Jule,别再把我当小孩了。”

哈弗茨走近一步。

“我没有把你当小孩啊。”

“你有。”

哈弗茨又走进一步,布兰特不得不用手撑着身后的车身。哈弗茨靠得太近了,他们的鼻尖都快碰上了。

随后哈弗茨侧过头给了他一个拥抱。冬天的衣服太厚了,这个拥抱给人的感觉软绵绵的。

拥抱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布兰特拍了拍哈弗茨的背之后哈弗茨便松手了。

他提起行李袋向机场内走去,又想起什么,转过身举起自己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搭出一个圈摆在眼前,他们现在的距离让这个圈可以把布兰特整个人包围进去。

布兰特看到哈弗茨的动作愣了愣,随后,他朝他挥了挥手,

“Kai,圣诞快乐哦!”

哈弗茨也笑了起来,他大声地回应这个被自己圈在手中的人。

“Jule,圣诞快乐!”

 

圣诞节当天,雅尼斯和布兰特被分配去采购食材。

“我好像好久都没干这活了,之前是都是你和Kai去的。”

雅尼斯边说边接过布兰特推来的购物车,布兰特也感到了一些不习惯。

“欸,Julian,那是……你前女友吗?”

雅尼斯这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前方打扮靓丽的棕发女孩也发现了他们。

“嗨,Julian,好久不见!”

女孩很热情,布兰特也没有扭捏,他们寒暄了几句,布兰特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Julian,如果你现在还……今晚给我打电话,我会接的。”

女孩叫住布兰特,她看上去有些害羞但还是注视着布兰特的眼睛。布兰特最终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声。

 

“好无情哦。”

雅尼斯戳了戳布兰特的胳膊。

“不然我要怎么做?我们已经结束了。”

布兰特往购物车里放进几根萝卜,无所谓地说道,

“更何况我们今天晚上是要和Kai通电话的。”

 

这是布兰特和哈弗茨约定好的,圣诞夜的时候要通视频电话。

哈弗茨在吃完晚餐后急匆匆地跑到一边给布兰特打电话,父母都有些好奇是谁让儿子这么上心。

“是Jule,我寄宿家庭的哥哥。”

哈弗茨这么回答,但显然他的父母没有相信,看哈弗茨这兴奋的架势必定是哪个暗恋很久的对象啊。

哈弗茨心想你们猜得不是很对嘛。

布兰特很快就接了电话,屋内暖气充足,布兰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米白色毛衣,哈弗茨看了看自己的圣诞毛衣,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Kai你也穿了圣诞毛衣啊!”

雅尼斯突然出现在镜头里,他身上那件和哈弗茨的丑得不相上下。

“Julian这家伙,死活不陪我们一起穿,审判他!”

“欸滚一边去,Kai才不会在意这种事。”

布兰特把雅尼斯推到一遍,哈弗茨看到他坐到了沙发上,柔软的金发没有像往常一样梳上去,而是趴在额前,让布兰特看上去温顺极了。

好像一只金渐层小猫。

“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呀,Kai,欸,我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

“我想不太好,等我回来再说吧。”

哈弗茨心想我想要的圣诞礼物你才不会给我。我的愿望是这么这么小,我只是想要一点偏爱,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吻罢了。但你又不会给我。

“Julian,呃,有人找你。”

哈弗茨和布兰特又闲聊了两句,雅尼斯就把布兰特叫走了,手机落到的雅尼斯的手上。

圣诞夜的谁会来找布兰特啊?哈弗茨觉得奇怪极了。

雅尼斯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看着布兰特走出客厅,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和哈弗茨分享他刚刚看到的事情。

“哦天哪,Kai你知道吗,是Julian的前女友来了!”

哈弗茨差点没拿稳手机。

“我们今天在超市就碰到那个女孩了,她当时暗示Julian想复合来着,Julian没回应她,没想到她晚上直接跑来了。这姑娘确实胆子大。”

哈弗茨听得心焦,天呢,圣诞夜,多么浪漫多么适合告白的时刻,在零点的时候和爱人亲吻该是多么幸福。

哈弗茨越想越难受,也没有继续打电话的兴致了,他害怕待会看到Jule一脸幸福地回来,随口和雅尼斯说了声有事就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呢,Kai,和对方聊得不顺利吗?”

母亲坐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抚摸着哈弗茨的后背。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我。”

哈弗茨听到母亲笑了一声,

“这只是因为你没有在现场啊。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回去。”

哈弗茨抬头,声音有些哑哑的,

“可是我现在买不到明天的机票。”

“孩子,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去到他身边,交通方式有很多。还是说你就嫌这点麻烦了?”

哈弗茨望向母亲,他的妈妈始终和蔼地笑着。哈弗茨深呼吸了一下,立刻起身收拾行李去了。

第二天拂晓,哈弗茨就出现在了前往布兰特家方向的火车上。

 

视线重新回到布兰特一家。布兰特把失望哽咽的女孩送上出租车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欸,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他坚持每一段感情有美好的开头,那么它的结尾也不会有多坏,一直以来都是和平分手。即使对方有多么恋恋不舍,但布兰特始终清醒,这段感情已经结束了,他无法再多分出一丝一毫的爱意给眼前的人。

雅尼斯说他薄情也没什么不对。

回到了屋子里,雅尼斯和杰斯卡八卦地看着他,布兰特举起双手,示意结束了,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

“你手机拿着啊。”

布兰特接过雅尼斯抛来的手机,发现哈弗茨在十几分钟前就挂了电话。

不是说要一起过圣诞夜吗,干嘛这么早挂啊。布兰特感到有些哈弗茨挂了电话这件事比前女友找上门更让他烦恼。

“Kai好像有点在意哦,你的事情。”

雅尼斯没有具体地说出来是什么事情,他想布兰特应该猜得到。

但布兰特只是点点头,想着,啊,Kai一直都很关心我的事情啊,这有什么。

 

第二天布兰特一整天都窝在家中,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动一动的意思。雅尼斯和杰斯卡都出门和朋友玩了,父母也相约滑雪去了,这个屋子现在只剩下布兰特一个人

所以当布兰特打开门看到风尘仆仆的哈弗茨时,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哈弗茨扑在他身上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把站了一路双腿麻木的哈弗茨拖回了屋。

“Kai,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布兰特和哈弗茨一起倒在沙发上,哈弗茨的羽绒服被他随意地丢在了地上,两个人都窝在一床小小的毛线毯里,手脚都紧紧贴着。

“想见你……们,就回来了。”

哈弗茨回答。他实在是太累了,拖着一堆行李站了几个小时,体力再好也吃不消。屋子里很暖和,这让他心生困意。

更何况和布兰特挨着的感觉让他心安无比。

布兰特也是一样,和哈弗茨靠着,刚才昏沉的感受再度袭来,他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哈弗茨这时突然想起最重要的问题,

他侧过头,和布兰特额头相抵,轻声问道,

“所以你没有和她谈恋爱吧?”

布兰特的脑袋现在是不怎么清醒的,别人问什么,他就凭第一感觉回答了。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谈恋爱……”

他们的吐息萦绕着,哈弗茨觉得温度都变高了。一股股喜悦的泉水流淌进哈弗茨的心房,让他更加安心。他放心大胆地用手抱住了布兰特,布兰特也习惯性地往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于是当雅尼斯和杰斯卡回家时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大哥尤利安·布兰特和寄宿生凯·哈弗茨幸福地相拥而眠的画面。

“我以为——我以为这个画面起码还要等待一个月。”

雅尼斯啧啧称奇,Julian行动的速度居然比他想象的要快。

“不,我敢打赌他俩还是原来那样。”

杰斯卡比他的哥哥更加自信。

 

事实证明杰斯卡是对的。布兰特和哈弗茨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让雅尼斯有些失望。圣诞假期如期结束,学生们需要重返校园。

“雅尼斯——你上次借我的网球拍是不是没还我,我今天体育课要用,赶紧来找一找!”

他们玄关准备一起出发,雅尼斯却被杰斯卡叫开了,于是门廊中只剩下了布兰特和哈弗茨。

布兰特正在刷着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撅了撅嘴,眉毛也拧在了一起。哈弗茨看着他,突然想起布兰特问他圣诞礼物的事情,脱口而出,

“Jule,你还准备送我礼物吗?”

布兰特抬头看向哈弗茨,门廊光线不太好,他看不清哈弗茨的表情。

“当然啊,雅尼斯和杰斯卡的我都已经给了。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就知道。

哈弗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礼物,不是和雅尼斯杰斯卡一样的礼物。

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别扭,也许是这短暂的、马上就要结束的独处时间给了他无法忽视的紧张感,他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最初的愿望推着他上前两步。他的手心已经在出汗了,但是哈弗茨的身体仍然完美地完成了主人的任务。

哈弗茨凑过去,吻了布兰特的嘴角。

他迅速地移开,这时候刚好有人给布兰特发了讯息,布兰特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短暂的光线让布兰特看到了哈弗茨灰蓝色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没等布兰特做出任何反应,哈弗茨就打开门一个人跑了出去。

布兰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原来哈弗茨的嘴唇这么凉,他还以为他贴到了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开的奶酪。

“欸,Kai呢?”

这时雅尼斯终于来了,但门廊里只剩下布兰特一个人了。

布兰特没有说话,转身走了。雅尼斯满脸困惑,但也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布兰特身后。

Julian不说,那就去问Kai咯。

 

雅尼斯:Kai,你干什么了?Julian看着不太对劲。

哈弗茨:他怎么了?

雅尼斯:就是,该怎么说,面无表情的,和你以前那种样子差不多。你惹他了吗?

哈弗茨:我才没有,我只是问他要了我的圣诞礼物。

雅尼斯放下手机看着布兰特的背影,想着他大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无所谓,反正不关我事。

雅尼斯决定把自己的道德感放低一些

 

好吧,可能还是关我事的。

雅尼斯感到有些绝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哈弗茨和布兰特都没有明面上的直接交流,这让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当然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时还是和以往一样插科打诨开着不得体的玩笑,但是雅尼斯还是无法忽视横亘在布兰特和哈弗茨之间的那堵看不见的墙。特别是哈弗茨,实在是太明显了,聊天的话题一转到布兰特身上他就没声了,要不就是低头扒饭,要不就是拿出手机,反正坚定地当透明人。

雅尼斯很痛苦,只能和自己的弟弟倒苦水。

杰斯卡表示不想掺和这俩人的事,水到渠成还是分道扬镳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最多——最多就是不管。

对啊,哈弗茨还有不久就要结束寄宿生活了,布兰特也要快升入大学,时间总是这么无情的,如果他们想一直别扭下去,那么这段时间的种种到最后也只是一位哥哥和寄宿生弟弟的故事,甚至称不上是饭后谈资。

雅尼斯想,也许到最后这其中有过什么令人心脏柔软的瞬间,说不定他比当事人还要清楚。

 

布兰特其实没有想闹别扭。

他生气吗?完全没有。

这只是一个吻而已,甚至没有印在他的唇上,只是在嘴角。如此轻轻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吻,能给他带来多少影响呢?

布兰特不想去思考哈弗茨的心思,他更在意的是他自己的想法。正因为他如此不在乎这个吻,这才是问题最严重的地方。他终于反应过来他给予哈弗茨的偏袒实在是太过度了,这已经不是哥哥对弟弟的宽容,如果是雅尼斯和杰斯卡这么干,布兰特发誓,他们绝对没有靠近他的机会,因为在他们凑近之前,一个拳头会正正好地落在他们的脑袋上。

他的弟弟,他的朋友,他的恋人,他对每一个亲近的人都给予了自己能够给予的所有关心和爱,也许表达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布兰特心里的天平把所有的爱都计算精准。

所以大家都愿意和布兰特相处,布兰特爱他们,他们也爱布兰特。

但尤利安·布兰特不会偏爱任何人。

偏爱,多么霸道又浪漫的词语,顽固得让布兰特认为这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哈弗茨那个吻的到来,布兰特可悲地发现,原来他的天平早就往凯·哈弗茨那个地方倾斜了。

 

在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僵局过后,哈弗茨出现在了布兰特房间门口。

“Jule,我……”

哈弗茨本来想说,我想和你聊聊。但在看到布兰特和以前一样的温和的神情时,他把剩下的几个字都咽了回去。

他拉住布兰特的手,转身就走。

他们来到了熟悉的公园,熟悉的湖边,哈弗茨感受到布兰特有些呼吸过快了,马上松了手去拍布兰特的背。

“Kai,我现在的体力比不上你们天天在足球场上跑的,体谅一下我啊。”

布兰特说这话时带着笑意,哈弗茨觉得他的态度就好像这么多天的冷战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哈弗茨在感到松一口气的时候也有些不服气。

布兰特好像又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Jule,我听到了,我听到你说你想去多特蒙德念大学。”

他们俩又坐到了那个长椅上,哈弗茨这个时候已经比几个月前长大一圈了,布兰特甚至觉得他们俩坐在这里有些拥挤。

哈弗茨低着脑袋说出这句话,声音有些黏糊,布兰特不自觉地把脑袋凑过去了一点,随后回答,

“是的,我的确这么打算。”

哈弗茨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不管你去哪里,我还是会去看你的。”

布兰特笑了,他伸出手弹了哈弗茨的脑袋一下。

“你总不能一直这样,Kai,我们不会一直呆在一起。就像你现在离开父母来到了勒沃库森,那么你也迟早会离开这里。我不想和你讲这些的,Kai,但是我并不想成为你停留的理由。”

布兰特的语气淡淡的,虽然他在笑,但是哈弗茨感觉到了那些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围绕着他们,慢慢地在把他们俩拨开,他们靠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哈弗茨,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说不出话了,即使他还有千万句真心话想对他的Jule说,但是他绝对不敢再开口了。

但哈弗茨现在没有什么顾虑。

“Jule,你不对。我们会离开是因为我们需要前进,每个人都需要,这没什么特殊。前进并不是我们需要分别的理由,这是两码事。”

布兰特有些惊讶,他看向哈弗茨,哈弗茨脸颊上的肉似乎少了些,让他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也更加不像一个小孩了。

也许他早就不是一个小孩了。

哈弗茨这时候抬起手,比出“ok”的手势,摆在了他们之间,布兰特只能通过哈弗茨的手指组成的这个小小的圆圈望向他的眼睛。

哈弗茨的眼睛亮亮的,把布兰特的思绪又彻回了那个微凉的夜晚。

“Kai,白天是没有月亮的。”

布兰特听到自己这么说。

“你错了,Jule。我不是为了抓住月亮,我是为了留住你。”

这时哈弗茨终于说出那晚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下一秒,布兰特的唇贴了上来。

这是属于哈弗茨和布兰特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吻。

 

就算哈弗茨装得再好,他通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

“Kai,不要这么害羞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弗茨恼怒地看着布兰特,

“Jule,你整个人都变粉了,你没有资格笑话我!”

“哪有?”

“就有。”

和哈弗茨在一起,布兰特觉得自己总是变得幼稚很多。

哈弗茨牵过布兰特的手,傍晚人不多,两个人牵着手走回家也没有人会在意。

“所以,Jule,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对吧?”

布兰特点头,哈弗茨的手有些凉,布兰特在想这要牵多久才能暖和起来。

“那你和雅尼斯、杰斯卡,还有贝林厄姆,呃,总之他们所有人,都不能这么好了。”

哈弗茨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多么无理取闹,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不让布兰特看到他的表情。

布兰特早就猜到哈弗茨的心思。他笑着说,

“不,我对所有人还是会一样好。Kai,和别人没有关系,我只会给你更多的偏爱。”

布兰特感觉到哈弗茨的手收紧了一下。

“实际上,我之前也是这么做的。”

 

END.


8/13

bravertz | 哥哥永远说得对

Kai Havertz/ Julian Brandt

球星×普通人

不评价球员生涯&不是很健康的关系

-

哈弗茨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讨厌隔壁的尤利安哥哥,他讨厌尤利安总是说得对,讨厌尤利安总是那么从容,讨厌尤利安的一头金发,讨厌尤利安总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讨厌他总是能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给他,恰好总是他喜欢的那一种。

哈弗茨和布兰特做了很久的邻居。他们小的时候住在同一个街区的排屋,邻里关系很亲密,哈弗茨的父母工作忙碌,因此他在布兰特家度过很多时光,按照布兰特夫人的话说,三个儿子和四个儿子有什么区别?温柔的家庭主妇不介意吃早饭的时候在三个金发小男孩中间多出来一个黑发小卷......

Kai Havertz/ Julian Brandt

球星×普通人

不评价球员生涯&不是很健康的关系

-

哈弗茨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讨厌隔壁的尤利安哥哥,他讨厌尤利安总是说得对,讨厌尤利安总是那么从容,讨厌尤利安的一头金发,讨厌尤利安总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讨厌他总是能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给他,恰好总是他喜欢的那一种。

哈弗茨和布兰特做了很久的邻居。他们小的时候住在同一个街区的排屋,邻里关系很亲密,哈弗茨的父母工作忙碌,因此他在布兰特家度过很多时光,按照布兰特夫人的话说,三个儿子和四个儿子有什么区别?温柔的家庭主妇不介意吃早饭的时候在三个金发小男孩中间多出来一个黑发小卷毛,自己爬到椅子上,脚还碰不到地板,和尤利安,雅尼斯和亚沙一起低头吃三明治,布兰特家的相册里有不少这样的照片,简直是太可爱了。后来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长大——先是尤利安,他当然不会是一夜长大的,但是对于布兰特夫人来说,好像就是在某个早晨,布兰特家的长子,她的尤利安宝贝,变成了身材高大手指修长的少年,面部轮廓变得清晰,逆着阳光拿着纸巾给还是小毛头的凯擦掉嘴角的花生酱,勒令雅尼斯把牛奶喝光,然后拿起亚沙的书包指挥三个弟弟穿好鞋子该去学校了;然后是凯,比雅尼斯发育得更快,变成一个瘦削高挑手长脚长的男孩,连尤利安也比不上他,他可以轻易地勾住尤利安的脖子,也可以帮布兰特夫人拿到橱柜最上层的咖啡杯。

哈弗茨当然不会真的讨厌尤利安,他喜欢死尤利安哥哥了。只是哥哥总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有点烦。从小时候他故意磨磨蹭蹭不想喝牛奶到上中学他偷偷逃课去踢球,哥哥总能一眼看出他的坏心思,然后告诉他不要做,最后拎着他去给老师道歉,错都是自己犯下的,和凯没关系。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凯站在尤利安背后的阴影里,小声说哥哥对不起,又害你挨骂。尤利安回头,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没关系,下次你不要总挑同一节课逃啊。然后摸摸口袋,又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他:我觉得这个新口味你会喜欢。那时候的凯是初中的淘气小男孩,会往朋友椅子上放臭屁弹的小坏蛋,而尤利安是已经是学校里的明星,校足球队的队长,英俊的金发少年,几乎没有人不会喜欢他,凯发誓也要成为像尤利安一样的人,而他也做到了,高中时期的凯和尤利安一样招人喜欢,只是那时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学校里,他被勒沃库森的俱乐部签下了,不只成了学校里的明星,更是德国足球的新星,人人都说他会成为未来最好的球员之一,十几岁的他被世界的赞美淹没,赚的钱比全家人都多,那时尤利安在多特蒙德读大学,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尤利安付钱,而凯也习惯于此。

尤利安赚第一桶金的时候,凯已经是德甲炙手可热的球星,大街小巷会印着他的照片,出门的时候会遇到球迷找他要签名,他赚的更多,一个星期比尤利安一年赚的还多,可是他住在尤利安的公寓里,吃尤利安冰箱里的沙拉,要尤利安给他买游戏碟,晚上吻着尤利安的侧脸,手上很不安分,说尤利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尤利安是他的恋人,爱人,挚友,灵魂拍档,是他的王子,更是他的哥哥。

凯要去伦敦之前,他们为此争吵过,尤利安认为英国的环境不适合他,他应该留在德甲,而他迟来的叛逆期爆发,说为什么你总要替我做决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尤利安愣了一下,你一直都讨厌这样吗?

凯说,对,我很讨厌。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下,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睡在一起,第二天凯拎着箱子离开了尤利安家,没过多久就搬去了伦敦。

年轻人的自尊上了头,凯无数次打开和尤利安的聊天界面,停留在一个月前,尤利安说,我觉得你会喜欢芒果味,但是草莓味我也买了,你喜欢哪个就喝哪个。

他挑的是草莓味,但是最后喝光了芒果味。

他们一个月没有联系,而他就像尤利安说的,不太适应英国的氛围,不太擅长应付辛辣的媒体。英国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他一直没找好房子,前两星期住在队友家里,后来干脆住酒店,酒店很奢华,价格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只是打开冰箱没有尤利安做的沙拉,电视里也没有他们喜欢看的节目,没有尤利安处处都不好,他还是喜欢芒果味酸奶。

他问雅尼斯最近尤利安怎么样,雅尼斯说他最近很忙,都很少见到他。他又去问亚沙,亚沙说你们果然出问题了。

他开始后悔,他知道自己伤了尤利安的心,男孩变成了男人,而哥哥也不会永远迁就他。他觉得自己有点恃宠而骄,尤利安不会来哄他了。这种情绪在圣诞节邻近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以往的圣诞节他们会一起回家,然后在各自的家门口道别,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又会隔着窗户打招呼,后来他们两个在尤利安的家里过圣诞,尤利安会把公寓布置得很有圣诞气息,他们一起吃晚餐,然后互送礼物,最后看一部圣诞电影,德甲球星的生活没有那么奢侈,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又幸福的恋人。

如今凯哈弗茨在伦敦的酒店里,他知道如果他开口,酒店的工作人员可以把这里布置得像圣诞老人来过一样,可是他不想。

门口有人敲门,他打开门,尤利安奇迹般地站在他面前,他们之间有点尴尬,又弥漫着酸涩。凯已经顾不上说话,他一把抱住尤利安,把头埋在尤利安的肩膀里,尤利安轻轻的摸着他的后背,说对不起,总是干涉你的生活。停了一下,笑着说,总是忘记你已经长大了,还是这么厉害的球员。

哈弗茨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跟你讲话,而且你说得总是对的,哥哥,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海边的华夫饼

【豆腐丝ktk1929戈穆】爱情公司

上班太累了,整点社畜au。

1.

莱万是一位对时间管理很严格的部门经理。

有天早晨一上班,格雷茨卡拿着他的请假条来给莱万签字,理由是:下午需请假三小时去机场接前来我司交流学习经验的项目专员。

沉迷工作的莱万忽然来了兴趣:普鲁士兄弟来了?哪位?

格雷茨卡眼神飘忽不定:布、布兰特,上次论坛你还说人脸上过敏的那个。

莱万又问:去接人要至于请假三小时吗?打算把人接哪儿去?请假三小时不如你直接接完下班回家不就更好?

格雷茨卡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莱万表示你这些试图摸鱼逃避劳动的小算盘是不可能得逞的,让格雷茨卡把请假时间改成1小时30分钟。格纳布里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我们小组任务...

上班太累了,整点社畜au。

1.

莱万是一位对时间管理很严格的部门经理。

有天早晨一上班,格雷茨卡拿着他的请假条来给莱万签字,理由是:下午需请假三小时去机场接前来我司交流学习经验的项目专员。

沉迷工作的莱万忽然来了兴趣:普鲁士兄弟来了?哪位?

格雷茨卡眼神飘忽不定:布、布兰特,上次论坛你还说人脸上过敏的那个。

莱万又问:去接人要至于请假三小时吗?打算把人接哪儿去?请假三小时不如你直接接完下班回家不就更好?

格雷茨卡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莱万表示你这些试图摸鱼逃避劳动的小算盘是不可能得逞的,让格雷茨卡把请假时间改成1小时30分钟。格纳布里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我们小组任务如此紧张,必须hard work。

格雷茨卡思来想去,想出一法子,他高声说道:我记错了,万!下午布兰特是跟着他经理马尔科一起来的!这么高的规格我必须前去迎接,再把人送到酒店安排吃饭接待!

      莱万抬眼看了一眼格雷茨卡,让他把请假条拿回来,刷刷签上了自己长长的名字——“那啥,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基米希和格纳布里你俩下午把部门材料都汇总下,发给纳总再下班。”

    手握请假金牌的格雷茨卡像一只浮夸的贵妇猫咪从基米希的工位旁边走过去,平添一倍工作量的基米希噌地一下站起来企图用脚去踹格雷茨卡的屁股,还好格纳布里及时护驾把基米希摁回了椅子上:“鸡哥,算了算了!”



2.  克罗斯第一次见他老公克洛泽是在集团下属公司的年度董事会上。

那时候的托尼还是个刚入职没两天的新人,被出差在外的经理派来写会议纪要。由于缺乏察言观色能力和职场摸鱼小技巧,他耿直地选中了后排中间位置坐了下来。

不料,椭圆形会议主桌本来应该坐在总裁克洛泽对面的副总,去分会场主持了,克洛泽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失去前面人遮挡的克罗斯只好和克洛泽面对面相看。

  “我对面的人好帅啊。”

克罗斯朝着对面笑着,这冒着粉色泡泡的笑在空气中持续发酵好几秒,对面在翻阅纸质文件的那人好像从余光里看到了什么,也抬起头对克罗斯笑了笑。

  一边假装认真记录会议要点的克罗斯一边在会议期间给穆勒发信息。由于PPT闪过太快,来不及记录经营数据的克罗斯只好掏出了手机,拍摄前面的小投影屏幕。

   “为什么还有前台小姐给他端咖啡送蛋糕,我渴死了三个小时没喝水……他是什么领导?我们集团领导太多了,实在脸盲啊。”时不时偷偷看对面一眼,克罗斯觉得不那么对劲。

   “……喵的,他真是个领导。”

   后来汇报完毕,克洛泽开始点评了——帅哥竟是我总裁!

克罗斯在震惊之余也觉得,无知无畏的自己认真拍PPT时候怼着总裁的脸拍了那么多张照片也是蛮厉害的。

   很多年后,克洛泽说感谢董事会让那天他还特地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所以在托尼的手机照片里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

 克罗斯却说:谁拍你了?我拍的是PPT。



3. 罗伊斯来安联保险公司交流学习一礼拜,他问布兰特下午要不要喝奶茶,奶茶这几年在德国可火了,你们年轻人不是紧跟潮流吗。

布兰特摇摇头,说一杯奶茶得锻炼多久才能抵消啊别拉他下水,下个月异国网恋要奔现了。

罗伊斯一边说着没劲,又去问胡梅尔斯。

胡梅尔斯说安联咖啡还行,拼单咖啡再叫上他。

然后就在大家午休的时候,听到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惊醒全办公室午睡人的话——“Marco,我想喝奶茶。一起吗?”来自全集团最最最最最自律的莱万同志。



4.  他罗伊斯有一天就是要震惊晕倒在布兰特的朋友圈,吃着早餐刷着手机看到这条信息,没控制住喷了对面莱万一脸牛奶。

作为朝夕相处,一起996的部门经理,罗伊斯当然知道布兰特这几年在搞异国网恋,但是没人告诉他,布兰特网恋的对象是切尔西球星哈弗茨啊!

“公司供不起你这尊小胖子了,你富贵了,球星太太。”埃姆雷詹很震惊。

“你不要辞职啊,这个家不能没有兰兰!这几年我们一起干了一个又一个项目,这些赶ddl的日子你还记得吗……”贝林厄姆发了一大串哭哭的表情。

“我会想念你的,always。”科贝尔这句话好坚强,说得好像没被坑过似的。

布兰特早上八点上班打开邮箱,捂着脸感叹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5. 作为事业心最重的新人之一,克罗斯几乎每天都是给部门熄灯的那个人。

他在电梯间遇到了克洛泽,傻乎乎地和领导打招呼:“哇,克洛泽先生也这么晚下班,领导也不容易。”

克洛泽点点头,说:“是这样的。”然后就是电梯里十秒钟尴尬,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大堂,克洛泽主动询问克罗斯怎么回家。

“人事忘记帮我弄企业Uber了。”克罗斯发现此时打的回家需要自费,心疼他的钱包。

克洛泽皱着眉头想人事怎么员工关怀碎片化呢,不行。“坐我的车吧,我送你。”

然后克罗斯就人生第一次坐上了奥迪车,请说,谢谢加班!

(人事:捏妈,告状的你有事吗?没我懒政你能坐上总裁的车??)



6. 哈弗茨几乎每天都要听布兰特说他公司狗啊,经常加班,压力大,结果市场情况年年干不过隔壁。

“要不辞职呗,做球员太太也是个职业。”哈弗茨说。

可是布兰特也很爱他的公司,不想辞职,公司狗啊但能咋样呢。

“唉,其实是不想当球员太太陪哈弗茨拍一些花裤子的广告吧。”布兰特有天不小心说漏嘴的。

人哈弗茨后来有解释的,那不是广告,那是他自己觉得很好看的私服!



7. 克罗斯和克洛泽后面出来开了个夫妻店,毕竟股份总裁上面还有集团总经理和董事长,还是没那么自由。

结婚十周年时候,克洛泽满含泪水、郑重其事跟克罗斯说,谢谢老婆,帮助他实现了提前退休的理想,从此以后公司就基本交给你了,海阔凭鱼跃,你放心去干吧,家里有我呢,我负责抓鱼回家。(反正你在西班牙办事处干得火热,也不怎么回家。)

后来公司依然运转的很好,只是老婆的眼袋愈发严重了。



8.穆勒和克罗斯第一天进公司,就在茶水间抱着杯子揣测——刚刚厕所和他俩站一块peepee的浓颜系帅哥是哪个部门的。

“必须是公关部,销售部,谁为了他还舍不得花钱!!!”

这是他俩讨论的结果。

结果真的没错,穆勒喜提销售部同事一枚,全集团男男女女梦中情人 马里奥·戈麦斯。(克罗斯:勿cue,我要做总裁夫人。)

比埃尔霍夫招人的时候曾经断言,穆勒能够拿下一切销售部其他前辈拿不下的奇葩客户,用他奇葩的手段都能达成目的。后来事实证明大比没有看错,穆勒不仅招公司喜欢,也招客户喜欢,最重要的是拿下队友。

戈麦斯有天问销售骨干穆勒干嘛老是选和他一组捆绑业绩,穆勒说:“有人说站在你身边,我这个搞笑男都显得帅气了起来!沾沾你的光!”

虽然夸他帅的人千千万万,但是这句最入耳。


“托马斯,你还行吗?”

有天出差在外,穆勒和戈麦斯成功拿下了一个打单子,然后成功把自己喝倒了。

“我清醒的很呢!不要扶我,马里奥!”

“你确定吗,你看起来可不太好。”戈麦斯把脸蛋红红的穆勒好不容易放到了沙发上,抠门死了公司报销的酒店就不能搞个大床吗。

“我可好了,不信你问我的名字怎么拼写,我肯定能答出来!”

穆勒坐直了腰板,用他的笑脸凑近戈麦斯。

“行行行,那你的名字怎么拼?”

“T-H-O-M-A-S·G-ó-M-E-Z.”





新晋居民尤利安
小凯:兰兰问我如果需要场外求助...

小凯:兰兰问我如果需要场外求助会的话打给谁。你明知故问!

我不打给你给谁。我愁该打给谁吗,我愁找不到足够多的理由打电话给你。

战术咳嗽,让我想想怎么说,得看是什么样的题目。你那么笨当然不会打给你。

为什么突然安静,布兰特我这是故意气你你不知道吗。小情侣不就这样互相逗的嘛。

讲两个冷笑话救场来得及吗。

兰兰节目结束甚至没有抱我。今天莽撞了,惹完兰兰还没来得及哄好,默默内心锤地,以至脑子一时脱线之下车忘记先解安全带

小凯:兰兰问我如果需要场外求助会的话打给谁。你明知故问!

我不打给你给谁。我愁该打给谁吗,我愁找不到足够多的理由打电话给你。

战术咳嗽,让我想想怎么说,得看是什么样的题目。你那么笨当然不会打给你。

为什么突然安静,布兰特我这是故意气你你不知道吗。小情侣不就这样互相逗的嘛。

讲两个冷笑话救场来得及吗。

兰兰节目结束甚至没有抱我。今天莽撞了,惹完兰兰还没来得及哄好,默默内心锤地,以至脑子一时脱线之下车忘记先解安全带

戒懒戒贪食

【1929】任谁看了,都会说我们最般配

凯哈弗茨最近很困扰,总是有同学来问他认不认识尤利安布兰特,为此他说了八百次了不认识这号人。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尤利安布兰特扯上了关系,他决定搞清楚。于是今天他反问到:“尤利安布兰特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前任校足球队核心啊,这学期升高三就退队了,你真不认识?你在队里没听说过他?”

“拜托,我才进队一星期,连队友都没认清呢,没来得及关心退队的哈。所以为什么要关心我认不认他?”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cp?”

“知道,就是couple,一对,拜托我英语没那么差。”

“嗯,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拉郎?”

“不知道,人名吗?”

“哦那倒不是,就是把两个不认识没交集的人凑成一对cp。基于你...

凯哈弗茨最近很困扰,总是有同学来问他认不认识尤利安布兰特,为此他说了八百次了不认识这号人。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尤利安布兰特扯上了关系,他决定搞清楚。于是今天他反问到:“尤利安布兰特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前任校足球队核心啊,这学期升高三就退队了,你真不认识?你在队里没听说过他?”

“拜托,我才进队一星期,连队友都没认清呢,没来得及关心退队的哈。所以为什么要关心我认不认他?”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cp?”

“知道,就是couple,一对,拜托我英语没那么差。”

“嗯,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拉郎?”

“不知道,人名吗?”

“哦那倒不是,就是把两个不认识没交集的人凑成一对cp。基于你不认识布兰特,那就是被拉郎了。应该是这个意思吧!那群女生叽里呱啦地讲的挺深奥的,我就听懂了这么多。”


凯哈弗茨有些郁闷,那些人是如何把他和布兰特联系在一起的呢。他决定在告白墙上问出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告白墙发出了一条投稿,名为:凯哈弗茨和尤利安布兰特是怎么被联系在一起的?

半小时后,那条投稿下多了很多条评论,被回复最多的那条写的是“脸很配”,第二多的那条写的是“都是校队的”。虽然有人回复了她布兰特已经退队了,但显然评论者没有放在心上。

这下成功地勾起了哈弗茨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布兰特长什么样子。


又过了半小时,一条“麻烦删除这条投稿,已严重影响到当事人的校园生活”出现在了评论下。这条投稿最终被悄悄地删除了。


这场风波随着忙碌的校园生活被大家抛之脑后了,再也没有人来问哈弗茨那个愚蠢的问题了。哈弗茨也逐渐忘了要看看布兰特长什么样子这件事。直到期中考试后,校队组织了一场友谊赛——退队的老队员和新队员的友谊赛,哈弗茨才终于见到了布兰特。

其实除了布兰特之外的老队员,哈弗茨大部分也认识,校队有时候会组织聚餐,老队员有空的话也会来,可布兰特从来没出现过,老队员们也很少会提到他,毕竟在背后讨论别人总归是不太好的习惯。


此时的布兰特在哈弗茨的眼中,除了肉眼可见的帅气的脸庞和很难忽视的金发,像个独来独往的神秘人,尤其是他始终挂着那副有线耳机,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哈弗茨打招呼的声音。


“你好,布兰特学长,我是凯哈弗茨。”凯礼貌地向布兰特伸出手,布兰特握了两秒便放开了手,只是对着凯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了。

“真是个冷淡的家伙。”凯在心里想着。


接下来的友谊赛,退队的老队员,哦不,不应该称呼他们为老队员,因为他们一点都不老,比起新队员,他们不仅有成熟的技术还有完美的配合,身体对抗也毫不含糊,凯那副小身板已经被撞翻好几次了,新队员们输得很彻底。



赛后的聚餐上,凯持续地很低落,新队员们兴致也都不高。教练只好安慰他们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这群学长刚进队的时候也被血虐了一遍,有失败才有成长嘛,这叫传承。

教练的这番话有点效果,至少他们能吃得下饭了,这群人也逐渐熟络起来,学长们开始分享球队以前的趣事甚至还互相揭起了短。


“轮到布兰特,布兰特有什么糗事来着?这小子偶像包袱太重,在我们面前还保持形象呢!”

“我知道!”另一个学长抢着回答,“他听土味情话都会脸红,那脸能比熟透的龙虾还红,而且他之前还和一个不认识的学弟传绯闻,要不是我们高三学业重,大家没时间吃这瓜,我肯定要打听清楚这事。哎,布兰特,你后来知道那学弟是谁了吗?”

“不知道。”布兰特咬着吸管冷静地说。

哈弗茨感受到了很多束目光射向自己,想都不用想,肯定来自于他的队友。他恶狠狠地盯了回去,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威胁动作,那些目光便都收了回去。


聚餐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地分别回家了。

时间有些晚了,路上没什么行人,街道冷冷清清的,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很清晰。哈弗茨知道没人和自己顺路,以往聚餐他都是一个人回家的,所以他有些害怕地猛的转头,准备和身后的人对峙。

结果是布兰特,布兰特显然也被哈弗茨的举动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哈弗茨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以为被坏人尾随了。”

布兰特走上前去,“你带刀之类的利器了吗?”

哈弗茨被问住了,呆呆地回了句没有。

“所以你没有任何防身的利器,你转过身有什么用?你唯一的优势是腿长,我建议你直接跑。”

“哦,我没想那么多嘛。”哈弗茨低着头小声地说,像个犯错的孩子。

“走吧,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不用麻烦了”,哈弗茨连连摆手,“我家离这很近的。”

“是吗?那不是正好,反正顺路。”布兰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是哈弗茨第一次见到布兰特脸上露出这种可以被称为温柔的笑容,和球场上的大笑很不一样,他还看到了布兰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衬得这个笑容像蓄了果酒一样甜美。


哈弗茨感觉自己晕晕乎乎地,像是醉了一样,机械性地跟在布兰特的侧后方,两个人的胳膊偶尔会轻轻地蹭在一起,但哈弗茨没有发现,布兰特也没有隔开距离。

就这样走到了街口,布兰特开口询问哈弗茨下一步的方向,哈弗茨才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走过头了。

“啊啊啊对不起,学长,我走过头了,我家在后面,我先回家啦,学长也赶紧回家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原来不踢球的时候,你是个小傻瓜啊,看来那些人拉郎真的只看脸啊,布兰特暗暗想着,朝左边走去,消失在了这条街口,等到哈弗茨站在家门口想再一眼布兰特的时候,眼前却只有被风吹落的枯黄的树叶。


哈弗茨问教练要来了布兰特的联系方式,偶尔会主动找布兰特随便聊聊。比如期中考又是班里倒数应该怎么办,比如高中的知识怎么比比初中难这么多呢,又比如今天血虐了隔壁学校的足球队,等等诸如此类的无聊话题。

布兰特从不主动找哈弗茨聊天,但又会很耐心地陪哈弗茨聊到很晚,话题基本都以晚安结束,只是布兰特回得很慢,可能哈弗茨得等上三四分钟。


时间长了哈弗茨便开始担心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布兰特,于是趁着训练的间隙,他决定找队友问问。

“Sam,问你一个人际关系的问题,你别多想哦,这是一个学术问题”,哈弗茨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如果一个人从来不主动找你说话,但又会耐心地回答你,虽然你得等上一会,那他到底想不想和你说话呢?”

“他在养鱼。”Sam很肯定地回答道。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有些高冷罢了。”凯有些激动地为他辩解。

Sam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能劝你别太认真,也别太主动。你可以试试几天不主动找他,看他会不会来找你。”


哈弗茨觉得Sam说得有些道理,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两天,就两天,等两天后的校际联赛结束,他再名正言顺地以分享比赛结果为名找布兰特,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布兰特在这两天里可以主动来找自己,随便以什么方式。


哈弗茨一整天都没有联系自己,布兰特有些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趁下课的时间走到哈弗茨班级的窗户边。这两天的训练太累了,哈弗茨上节课因为上课打瞌睡被老师叫起来站了一节课,这是体罚,他忿忿不平地想着。一下课他便跟散了架的玩偶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自然错过了窗户边站着的布兰特。此刻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玻璃,或许布兰特应该敲敲玻璃叫醒哈弗茨,询问他怎么没和他联系,又怎么困成这样,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哈弗茨被胳膊压得有些变形的睡颜,长长的睫毛以极小的频率抖动着,像春天蜻蜓的翅膀。

布兰特在上课铃响起前离开了,当哈弗茨被铃声吵醒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布兰特真的没有来找我,哈弗茨有些郁闷地想着。不过比起这个,失败的比赛更让人郁闷。更衣室的气氛冷得像结了冰,每个人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沉默,生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场比赛大家都发挥得不太好,他们都心知肚明。

是哈弗茨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场沉默,如同寂静夏夜里的一道闪电,所有人都看向他。他连忙从柜子里拿出手机,还没看清来电显示,就有些抱歉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风一样地跑出了更衣室。


直到他看清来电显示,他心中的阴霾顿时被清扫了一大半。他有些紧张地接起了电话,温柔地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Hi,Kai,你还在更衣室里吗?”

“我已经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更衣室?你知道我今天有比赛吗?”

“当然知道,表白墙上有你们比赛的消息,你们可是学校的红人。”布兰特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可是我们输了,越多的人来看岂不是越丢脸。”凯越说越没底气。

“凯,这只是你人生里众多比赛中的一场,这不能说明什么,别低着头了,你知不知道你很高很瘦所以格外显眼?”

凯猛得抬头,在观众席上寻找着什么,他知道布兰特也很显眼,因为自己总能在人群中精准定位到他,或许是因为那头金发,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感应和磁场。


“你这两天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凯的语气有些委屈,说不出是因为布兰特还是因为比赛结果,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观众席上的布兰特。

“因为我知道你最近训练很累,累到下课都要争分夺秒地补充睡眠,我也知道你会在比赛结束后告诉我结果,如果你们赢了。”

“那如果我们输了呢?”

“那就像现在这样,我来找你。所以,是你走过来呢,还是我走过去呢?”布兰特把手遮在额头前,好让自己看清凯现在的表情。

“我输了,你说呢?”

布兰特从观众席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向凯。他给了对面的男孩一个结实的拥抱,“凯,相信你自己,正如我相信你一样。”

“布兰特,你喜欢我吗?”,凯把头埋在布兰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是不会花时间和你聊天的,高三的时间可比高一的时间宝贵得多。”

“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就不会总打扰你了。”

“时间就是用来和喜欢的人一起浪费的。”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了凯的侧颈上。

我磕的cp都是真的

【1929】不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完)

虽然布兰特的伤不算太重,可是伤口不能接触水,洗澡是别想了。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他总感觉身上有些黏糊。按理说这不是什么大事,雇个护工来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哈弗茨在这里,这个要求反而不好提了。

总不能跟他说,我觉得你照顾我没经验,我们还是找专业人士办吧。

凯会抓狂的。布兰特为可能的情形笑了笑。

不过也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布兰特没打算开口,准备直接忍几天。

可当哈弗茨支支吾吾地拿着毛巾出现,又坚定地,不问布兰特意见地解开他的衣服的时候,布兰特还是觉得:太超过了。

“嘿,凯……你干什么?”布兰特有些慌乱地按住了他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哈弗茨把他的手放在了床上:“不,你不行。很遗憾地告诉......

虽然布兰特的伤不算太重,可是伤口不能接触水,洗澡是别想了。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他总感觉身上有些黏糊。按理说这不是什么大事,雇个护工来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哈弗茨在这里,这个要求反而不好提了。

总不能跟他说,我觉得你照顾我没经验,我们还是找专业人士办吧。

凯会抓狂的。布兰特为可能的情形笑了笑。

不过也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布兰特没打算开口,准备直接忍几天。

可当哈弗茨支支吾吾地拿着毛巾出现,又坚定地,不问布兰特意见地解开他的衣服的时候,布兰特还是觉得:太超过了。

“嘿,凯……你干什么?”布兰特有些慌乱地按住了他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哈弗茨把他的手放在了床上:“不,你不行。很遗憾地告诉你,亲爱的尤利安·布兰特先生,你在医院的一切生活行为都将由我包办,你只需要在床上躺着。”

说的话挺强硬,可是表情总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布兰特有点无奈:“凯,你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吗?”

“那你同意吗?你同意我会很开心的。”

哈弗茨用布兰特的话巧妙地回击着。果然,金发男人的气势弱了下来。

“好……我同意。我还有不同意的余地吗?”


哈弗茨哼哼了两声,对自己取得的阶段性胜利表示满意。可就算布兰特的手安分地放在床上,哈弗茨解开上衣扣子的动作还是带着轻微的颤抖。每次,略带凉意的指尖触碰到布兰特温暖的皮肤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缩一下手。

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当然,布兰特也不逞多让。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红色来,看上去像被上锅蒸了十分钟。

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布兰特的前胸露了出来。哈弗茨的旖旎情绪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由于内出血,布兰特的上腹部开了刀,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到底还是挺大的伤口。黑色的线还留在那里。哈弗茨有些犹疑地碰上伤口周边的皮肉,可还是被布兰特捉住了。

年长者一如既往地包容着他:“凯,不用难过。虽然我不认同伤痕是荣耀,可事实上这和纹身也没多大区别。我们都没事,这不就好了吗?”

哈弗茨没说话。

半晌,他看了看布兰特:“那出院以后,我也要在这里纹一道疤。”

布兰特感觉心被揪住了。他摇头道:“凯,不需要,我们不需要这些。”

“这道疤早就是你的也是我的了。”

他没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懂。哈弗茨也没有追问,只是默默沾着水,给他一点点地擦拭着身体。布兰特忍不住盯着他的卷发——

凯,真庆幸我现在想明白了。你早就是我的半身了。

就算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分离。


出院是在晴朗的周末午后。在之前过去的几天里,布兰特的好友和学生来看过他。格雷茨卡也来了,只是不停地接受着来自哈弗茨的眼神攻击。他趁着哈弗茨出去和医生说话的功夫向布兰特抱怨:“你们这到底是离没离啊,怎么他还是这么讨厌我?”

布兰特不置可否地回答:“彼此彼此。”

出院那天是哈弗茨开的车。布兰特原意是直接坐地铁回去,毕竟他现在对坐车还有点恐惧。可他不太能久站,权衡之下还是开车更方便。

“所以你要不直接带我看看你那天想让我看的东西?”布兰特带着笑意问,“我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天,实在不想再换个地方躺着了。”

哈弗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

“要是你不喜欢,就先假装喜欢一下,然后再悄悄告诉我不喜欢。我真的很认真地准备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当然只是一点点。”

布兰特笑道:“凯,如果这是给我的礼物的话,不论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我可不算一个刻薄的人。”

哈弗茨抿了抿嘴,试图把笑意藏起来。今天阳光真的很好,车窗里透进来一点点微风,把布兰特的头发吹起来,像碎金一样扑在脸上。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球场见到布兰特那天,汗水打湿他的金发,在阳光下湿漉漉的。当时他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闪耀的人?似乎只要他一笑,乌云都不见了。

真好,我们还有再重来的机会。


他们还是回到了哈弗茨之前住的那一栋房子。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布兰特承认自己有点紧张。哈弗茨转动钥匙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叫停了。

“要不然你还是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吧,凯。”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或者说,确实是礼物吧。”

“如果是离婚彩带的话,那我有不接受的权利吗?”

哈弗茨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打开了门。

出人意料,客厅是空的。

不是说没有特殊布置,而是没有家具。除了墙壁的颜色被改刷成了布兰特喜欢的黄色之外,整个房子被搬空了。

布兰特有些惊讶。他刚要发问,哈弗茨就拉着他的手走进去。

空房子说话总有回音。他们俩站在房子的中间,显得有些呆。

哈弗茨看起来很紧张。可是他还是笑了笑,握住了布兰特的手。

“尤利安,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自己曾经的做法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你先别急着打断我。”他向下按了按手掌,示意布兰特让他说完,“从我爱上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我太了解你了,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我担心你发现我喜欢你,所以选择逃避。比起你不爱我,我似乎更担心自己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享受你令人难以抗拒的关怀。”

“所以我总在刻意逃避,似乎能瞒一辈子。在被拆穿之后,我也忽略了你的感受。”

“嘿,尤利安,我现在想明白你当时在想什么了。你总是这样,不管什么都要付出地比别人更多,似乎从这里你才能得到安全感。我得说这不好,可我很抱歉,我让你感觉到不安全了。”

他摸了摸布兰特的金发。

“尤利安,比起没办法陪在你身边,看着你难过要更难受。我没办法变成一个像格雷茨卡那样成熟的人——在你面前——可我很庆幸,你喜欢这样不成熟的我。”

“我们现在离婚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把这栋房子搬空了。就像我们过去的那十五年一样,它给我们留下了让人心情灿烂的黄色作为底色,等待着我们用未来的半生去把这栋房子填满。”

“我想说,不用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了。尤利安,我们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除了我们都清楚,你爱我,我也爱你。”

布兰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

他第一次在清醒地状态下,对着哈弗茨大哭。他的泪流得那么急促,让哈弗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尤利安……尤利安你别哭。”卷发男人抹着他的眼泪。

可布兰特只是撑出一个笑脸。

“所以呢,就这些吗?”他挑挑眉。

“如果就这些,应该不会穿那身衣服吧。”

哈弗茨有些犹豫,可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还是缓慢地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是戒指。

“我感觉上次失败可能是因为准备的是给我自己的戒指?这次是给你的。”

“尤利安·布兰特,你愿意和凯·哈弗茨结婚吗?”

可他还是被布兰特的眼泪淹的有点慌乱,又补了一句:“尤利安……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会一直努力的,直到你……”

他的后半句话消失在吻里。

他听到布兰特在他耳边说。

“我愿意。”

“凯,成为你的伴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金毛饲养员

《幸运日》又名《被我甩了的前男友成了新上司》二

凯·哈弗茨坐在车里,通过后视镜与自己对视,他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卷发的弧度恰到好处,挑选的蓝宝石领夹也很配他的眼睛。

他甚至可以打包票,参加毕业舞会时都没现在隆重。

因为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但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哈弗茨看向车窗外,由钢筋、混凝土以及玻璃巨幕组成的dfb大楼就矗立在不远处,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生人勿近。

很久之前,有个人曾经用憧憬的口吻告诉他,希望将来能够进入这里工作。

哈弗茨有些嘲讽的想,简直易如反掌。

他不再逗留,打开车门,怀着一种走向未知命运的心情。


接待他的是父亲的老友,这位总是语出惊人的托尼叔叔其实给哈弗茨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


凯·哈弗茨坐在车里,通过后视镜与自己对视,他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卷发的弧度恰到好处,挑选的蓝宝石领夹也很配他的眼睛。

他甚至可以打包票,参加毕业舞会时都没现在隆重。

因为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但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哈弗茨看向车窗外,由钢筋、混凝土以及玻璃巨幕组成的dfb大楼就矗立在不远处,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生人勿近。

很久之前,有个人曾经用憧憬的口吻告诉他,希望将来能够进入这里工作。

哈弗茨有些嘲讽的想,简直易如反掌。

他不再逗留,打开车门,怀着一种走向未知命运的心情。


接待他的是父亲的老友,这位总是语出惊人的托尼叔叔其实给哈弗茨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常常兴致勃勃的带着小哈弗茨玩“脚踢巧克力”的游戏(也并不是很想玩)。

进入会议室之前,托尼遇到些突发状况。所以哈弗茨有足够多的时间透过单面玻璃,来观察一位七年未见的故人。

和记忆里,以及员工简历上的证件照不同,那个人的头发长了很多,身材也比起少年时期结实了不少。

他看起来有些困倦无聊,正盯着天花板发呆,明亮得刺眼的金发乱糟糟的搭在额前,眼底还挂着黑眼圈,衬衫领口也微微敞开,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样子。

但哈弗茨知道,这些都是假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尤利安·布兰特更狡猾奸诈,更善于伪装,更会辜负别人。

他捅的那一刀,伤口至今未愈,连皮带骨的裸露在外。

不过现在哈弗茨也想通了,好不了就好不了吧,但他不能再一个人痛了。

所以当布兰特不敢置信的眼神,直白的、独独的落到他身上时,凯·哈弗茨无法控制的感到了兴奋,热血翻涌,他知道自己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在哈弗茨的记忆里,15年的初夏很冷,天气总是阴沉得像一块泡在脏水里的抹布,整个四月都是湿漉漉的。

直到有个金发的年轻人敲开他房门,盛夏突然而至。

不过在此之前,哈弗茨对恋爱没什么兴趣。尽管那时候,他的好兄弟蒂莫·维尔纳刚刚脱单,经常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分享新恋情。

只有一次,在联机游戏排队的空档期,哈弗茨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维尔纳有些跟不上节奏。

“就…你第一次见到葆拉的时候。”

维尔纳立刻扔掉手柄,双眼放光的向他详细描述了两人浪漫的初遇。总之就是一见钟情、天雷勾地火,最后才回答了问题,“我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快得感觉快挂了兄弟!”

哈弗茨被他夸张的表演逗笑,“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吗?”

“这是真的!”新一局的游戏即将开始,维尔纳捡起手柄投入战斗,他抬高下巴看了一眼身边的哥们,留下预言,“等你遇到就懂了。”

哈弗茨无所谓的耸耸肩,心想,只有像维尔纳这种初吻还在的纯情男孩才会这么容易激动,他可不是毫无经验。

毕竟在各色各样的派对上,他总是最显眼的一个。

霓虹灯光斑斓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一杯不含酒精的气泡饮料就足以荷尔蒙旺盛的少年人目眩神迷。

体内狂欢因子蠢蠢欲动的时候,哈弗茨也曾将吻印在某个姑娘唇上。可惜,当对方欣喜的目光望过来,期待他有进一步行动时,他就开始感觉无聊,没有心跳过速,没有大脑空白,还不如回家玩《堡垒之夜》。

但这一系列感觉,却在看到尤利安·布兰特的时候降临,他的反应甚至比维尔纳说得还要强烈。

失重感袭来,下坠,他感觉到缺氧,喉咙干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但他却不想挣扎,任凭自己沉溺在一片温柔的蓝眼睛里。

哈弗茨无法控制的坠入了爱河,如同接到了神的旨意。


从此,周日的补习课就变成甜蜜的煎熬。

只要一想到和布兰特共处一室,哈弗茨就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尤其当他凑过来讲题时,柔软的金发像飞鸟的羽毛拂过脸颊,温热的呼吸洒落在颈边,整个人被镀上一层柔光,就像是蜂蜜茶、爆米花或者其他甜蜜又温暖的东西,对哈弗茨散发出巨大的吸引力。

“凯,你在听吗?”蓝眼珠看过来,虹膜清澈如海水,投映出一个小小影子。

哈弗茨赶紧点点头,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哦老天,他的睫毛也是金色的!

有时候,哈弗茨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会泄露秘密。

他曾经试探性的询问过,“尤利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彼时,布兰特正埋首于一大堆德文试卷,他抬起头茫然的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这座重金打造的豪宅,优点之一就是隔音。所以哈弗茨的这个问题,顺理成章被当成了开小差。

“凯,你得学会集中注意力,”布兰特用笔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太容易分心了。”

如果是盯着你看的话,我一天都不会走神的!哈弗茨不服气的想。

可惜现实是,他连对视都做不到…

哈弗茨揪了揪自己的小卷毛,泄气的想到另一件事——补习课已经进行了8周,整整16个小时,他们竟然连一次肢体接触都没有!

之前的家教为了拉近距离,总是会故作亲切的摸摸他的头发或者拍拍他的肩膀。可布兰特不会,他很有分寸的保持着距离。

当然他们也会聊天,不得不说,他们的共同话题还挺多的,足球、游戏或者八卦,聊得起劲的时候也会笑得前仰后翻,却从不提及生活。

在一些深夜,窥视欲悄悄发作,哈弗茨会在社交平台上搜索尤利安·布兰特的名字。

遗憾的是,ins上的尤利安·布兰特,和他了解的尤利安·布兰特没什么不同。

主要是他发布的照片太少,功课、街景,以及一些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由此,哈弗茨知道他加入了校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视频。

不到60秒,里面是布兰特和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人在讨论问题,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布兰特扶着他的肩大笑。

最后他们似乎达成一致,击掌,然后十指相扣。

哈弗茨感觉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他抿着嘴,像训练有素的黑客一样点进那个男孩的主页。

格雷沃茨,是布兰特大学同学,也是校队队友…噢,他有个交往三年且感情稳定的男朋友,好像叫基米希。

希望你们能幸福,永远不要分手。哈弗茨心又落回肚子里,他看着满屏的情侣合照,真诚的祝福到。

然后又返回视频页面,停在布兰特大笑的那一幕上。

哈弗茨被一种“饥饿感”击中,他迫切想要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布兰特,只属于他的布兰特。


又过了几周,在他们更加熟识之后,哈弗茨的愿望突然被满足了,他看到了一个更放松、更自在的布兰特。

那天布兰特迟到了大概二十分钟,推门进来的时候,哈弗茨就察觉到他与平时不太一样。头发刚洗过还没完全干透,灰色的卫衣应该也是新换的,洗衣液的味道里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

“对不起来晚了,凯,我会补上时长的。”布兰特的眼睛里流露出抱歉的神情,然后解释道,“今天球队有比赛…很强劲的对手,还踢了加时赛…”

“但我们还是赢了!”他有些得意的挑了下眉毛,连酒窝都带着笑。

哈弗茨想,世界上不会有人忍心责怪这样的布兰特。

“祝贺你,尤利安!”哈弗茨当然会为他的胜利感到开心,然后趁机询问了一些比赛的情况。

布兰特似乎很乐意讨论这个话题,他的语调带着不经意的散漫,尾音拖得长长的。

哈弗茨突然意识到,布兰特是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的,他总是很克制。只有在ins视频里,他和那个讨人厌的格雷沃茨说话的时候,才是这样的——这是布兰特在熟人面前的状态。

老天,他是不是喝醉了?哈弗茨舔了舔嘴唇,大着胆子观察他。

金发青年正坐在椅子上帮他检查功课,姿势很随意,就像是一只舒展着四肢晒太阳的橘猫。

虽然看起来一团傻气,但他还是敏锐的指出了错误。

“嘿,凯,这道题你不应该做错,”布兰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声音倏然变大,“你可是老球迷!”

哈弗茨猝不及防的与他对视,顿时方寸大乱,“哪、哪一道?”

“关于世界杯决赛的,”布兰特坐直了身体,将作业本递过去,然后很自然的凑过来。

在灯光下,他的毛发肤色显得更浅了,就像是奶油做的,嘴唇却红润饱满如同浸了糖的樱桃。

哈弗茨感到口干舌燥。

见他没有回答,布兰特依然很有耐心的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单手托着腮,“没关系,”雾蓝色的眼睛盯着他,带着笑意,“我把四个答案都念一遍,你选个最有感觉的。”

“Frankreich…Brasilien…”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啤酒上的浮沫,光是听着,哈弗茨就感觉自己快醉了。

“Deutschland…Argentinein…”

他念的难道是咒语吗?哈弗茨头脑不清的想着,为什么会呼吸加速、心跳如鼓,连骨头都要开始冒泡泡了。

“凯,选一个。”布兰特提醒到。

“Deutschland?”哈弗茨根本没听清问题是什么,他选了个最熟悉的答案。

“答对了!”酒窝在脸颊浮现,布兰特终于坐了回去,“考试的时候也别忘了。”

哈弗茨松了一口气,心跳趋于平稳,他怀着劫后余生的心情想,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天,凯·哈弗茨的睡梦里,都是他金发的家庭教师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醒来以后,15岁的男孩发现自己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梦遗。

海边的华夫饼

【豆腐丝1929 KTK】恐怖箱挑战

德国队TV为了蹭情人节的热度,把传统项目恐怖箱挑战升级为“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男朋友钦点的”,球员必须伸手摸出物品是什么,男友还可以在一边帮忙(捣乱)。如果猜对了,就可以得到这个物品。如果没猜对,东西就充公了。

“你要是放了任何活的小动物让我摸的话,后果会很严重ok?”

开幕雷击,罗伊斯怎么还没开始摸就已经和莱万多夫斯基不共戴天了,好像害怕遭遇误判似的,拉着“裁判”使劲叮嘱。

 莱万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如果我放了小动物,马尔科你就惩罚我帮哈兰德扎一星期的头发。”

“用吸尘器吗?那算什么惩罚?小哈顶多说句‘万哥,头皮有点紧’,那是惩罚小哈不是惩罚你。”罗伊斯意识到这是情人节特辑...

德国队TV为了蹭情人节的热度,把传统项目恐怖箱挑战升级为“箱子里的东西是你男朋友钦点的”,球员必须伸手摸出物品是什么,男友还可以在一边帮忙(捣乱)。如果猜对了,就可以得到这个物品。如果没猜对,东西就充公了。

“你要是放了任何活的小动物让我摸的话,后果会很严重ok?”

开幕雷击,罗伊斯怎么还没开始摸就已经和莱万多夫斯基不共戴天了,好像害怕遭遇误判似的,拉着“裁判”使劲叮嘱。

 莱万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如果我放了小动物,马尔科你就惩罚我帮哈兰德扎一星期的头发。”

“用吸尘器吗?那算什么惩罚?小哈顶多说句‘万哥,头皮有点紧’,那是惩罚小哈不是惩罚你。”罗伊斯意识到这是情人节特辑,算了算了,要注意给球迷们营造一种和谐的家庭幻想。


“你确定要开始摸了吗?不需要点爱心提示?” 莱万站在一旁还是蛮贴心的样子。

“不需要。”刚才还有点犹豫的罗伊斯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擦嘞,刚伸进去就摸到了毛毛,一坨毛毛!

“(文明用语)!”手动消音,罗伊斯把手快速抽出来的同时眼神就要把莱万就地正法了,“都说了不要小动物!”

“天地良心,不是小动物。”莱万举手投降表示他是好人,还要眨眨眼无辜指数会加倍哦。

罗伊斯皱着眉头再次把手伸进去,仔细感受一下里面是什么玩意——“有头!我已经摸到它的脸和耳朵了!”

莱万哭笑不得:“亲爱的,真的不是小动物,比我爱你还真啊。”

尽管非常害怕,但是罗伊斯一记眼刀没有迟到:“果然你爱我已经假到这份上了。”

莱万:……

唉,最后由于罗伊斯不想继续挑战了,工作人员按照规则直接把物品扣留了——莱万的居家毛绒拖鞋,带立体小狼头像玩偶的那款灰色拖鞋。

“罗伯特痛失挚鞋。”莱万搂着罗伊斯的肩膀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我再给你买一双就是了。”罗伊斯说。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你的……”莱万刚要说出“白色兔子拖鞋就会很孤单”,立刻被罗伊斯捂住了嘴巴。


摄影大哥:我已经看透了太多



“我要是摸到了一盘恶心湿答答黏糊糊的蘑菇或者Nala、Balou的排泄物之类的,你马上就会被扔回伦敦ok?”

布兰特原来只知道自己要来拍综艺,没想到一推开待机室的门哈弗茨立刻噌地跳出来,把猝不及防的布兰特吓出表情包。(芒特:为师言传身教这么久了,让我看看哪个队友还没学会吓人?)

恢复表情管理的布兰特假笑着质问“您怎么回国都不提前发个短信”,哈弗茨脸颊笑出好几个括号,他把脑袋埋在布兰特肩膀蹭来蹭去,嘴里辩解着:“提前告诉你那就不惊喜了。”

19:好惊喜啊,我谢谢你。

“塑料袋。”布兰特两秒作答,他笑了笑表示兄弟你这水放得比爆裂的管子都厉害。

“不是塑料袋这么简单,要不你再摸摸?”

“……再怎么摸都是塑料袋啊(ノ゜∇゜)”

不明觉厉的19从箱子壁开始仔仔细细摸,果然有了神奇发现,“还有个棍子?”

“没错!棍子!塑料袋插了根棍子,”哈弗茨如果是意大利人早就已经上手了,“那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比如我们路过什么公园门口,游乐场的时候你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一根插着棍子的塑料袋啊。塑料袋里有空气。”

“啊啊啊啊才不是!!!”哈弗茨打空门不进都没有这么想喊救命,什么能让哈弗茨抱头?布兰特就是猜不中啊。

“行了行了,节目组大哥,告诉我里面是啥啊?”19不理解凯,不就一个游戏嘛何必这样大反应,上个班也太认真了。

“不可以!”哈弗茨一直惦记着如果猜不对的话,道具就会被节目组吞了的规则,他一个飞身捂住了摄像大哥的嘴,“这个道具很重要。”

“也不是一定要猜对啦。”

塑料袋和棍子能有什么重要的呢。

听到布兰特不想努力了的哈弗茨已经出现了返祖现象——自闭和悲伤交织使得他蹲在地上用脑袋捶墙壁了……

不忍心见他这么执着,19开始继续耐心地猜猜:“你搞啥呢,起来起来。那那那,里面是糖吗?什么彩虹糖之类的?”

“对!还有什么糖!说出来!”哈弗茨惊坐起,他对生活重新燃起了期待。

“棒棒糖。”

“不对。”

“巧克力。”

“不对。”

“中国糖葫芦。”

“不对!!!”哈弗茨麻中之麻,深吸了一口气说:“尤利安,我真的,我真的会跪下来求你。”一语落罢,哈弗茨真的单膝朝着布兰特跪下了,“你就是我心中的——”

“棉-花-糖!”布兰特说。

“谢谢老天,谢谢。”

哈弗茨:安详闭眼

箱子打开以后,露出了一个爱心形状的粉色棉花糖。布兰特象征性咬了一口就要把棉花糖丢了,说少糖是职业素养。

刚从地上爬起来哈弗茨眼里都是期待的小星星:“这个棉花糖你放心大胆地吃,我给你撑腰!”

布兰特如实回答:“其实这个有点太甜了也不是很好吃……”说完就要找最近一个垃圾桶,把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战利品入土了。


“我真的会跪下来求你的……”哈弗茨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艰难的一天,他真的要哭了:“你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我啊。”


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布兰特只好站在垃圾桶前继续吃这个棉花糖,吃着吃着最里面怎么还、还有个白色的“蛹”状物品???

“(文明用语)!你搞了半天就是拿一只蚕宝宝来吓我????”还没等哈弗茨伸手,惊慌失措的布兰特就把这个“白色蚕蛹”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的心已经不会再受伤了,”哈弗茨微笑着摸了摸布兰特气鼓鼓的脸,“来吧,亲爱的,我们一起翻垃圾桶。帮我把求婚戒指扒拉出来。”

“我擦?!”

……

唉,好不容易翻完垃圾桶,把“蚕蛹”(其实是麦芽糖)里保护着的钻戒搞干净,俩人洗完手就在楼梯口缓缓。

“你是个傻瓜。”布兰特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下午窗户漏下来的阳光聚焦在自己的戒指上,一闪一闪亮晶晶。

“如果我是个傻瓜,那也是你的傻瓜。”

虽然脑内演练过的“综艺里惊喜求婚”浪漫桥段没有奏效,但哈弗茨还是可以在无人的角落里把布兰特圈进怀里,给他一个忠诚的吻。




相比躁动不安的罗伊斯和布兰特,克罗斯倒是没啥感觉,毕竟三天前晚上睡觉前克洛泽就跟他说电饭煲估计没啥好拍的,要找他参与整活。

“我给你放本书或者梳子什么的,很简单,不用担心。”

克洛泽说完就要伸手去熄灭床头灯,立刻被克罗斯制止住了。“不行,这怎么能简单呢?书和梳子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观众怎么喜闻乐见呢?这视频能有流量吗?”

和女明星属性老婆生活经验丰富的克洛泽,只思考了一两秒钟就得出个不错的办法:“你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决定。我尽量配合你演……不然先好好睡觉,明天再考虑?”他亲了一下克罗斯的侧脸,这不就美美解决了问题。

但是,第二天醒来,克罗斯又说不要直接提前告诉他,这样反应就不真实了。

“Toni,快一点,你摸了这么久摸了个空气啊。”

克罗斯的手在恐怖箱内炫了好几圈,愣是没动到里面底部的东西。

“啊!这是活的东西吗?!!”

一触摸到底部后,克罗斯这个浮夸的表示惊吓的故意瞪眼让一向稳重的老k都看不下去了,立刻耿直地回答老婆:“死了很久了,亲爱的。”

“哦。”克罗斯继续往里摸一摸,有刺有鳞片,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说出来却是:“是果冻吗?”

“怎么会是果冻呢?”克洛泽插着腰不理解地摇摇头,“你说海蜇皮还能靠谱点。再说了,哪有果冻是死的?”

被怼回来的克罗斯惦记着自己五好家庭的人设,硬是撑着甜美笑容继续营业:“good,请问那是海蜇皮吗?”

“不是海蜇皮。”克洛泽不禁开始怀疑老婆是演戏,还是真的傻。“我不得不给你一些提示……就是你有时候会和什么吃醋?”

“小球员。”

“No.”

“钓鱼。”

“非常接近了!”

“鱼。”

“你看你不是会嘛!我就说你一定是正常的智商!”克洛泽三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已经被钉在原地无话可说的克罗斯,好激动。

工作人员把鱼拿出来装进原装红色塑料袋里,递给克罗斯说:“恭喜你,通过努力获得了这个礼物🎁!”

tk:就也没有很想要。




end

骞篌

【1929】彼得潘综合症

summary:后青春期小驴会梦见和好朋友谈恋爱吗?


在队医的建议下,凯哈弗茨终于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原因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梦里都是几年前的德意志。


他在梦里空旷的大街上游荡,透过玻璃橱窗看到自己身着蓝色的切尔西队服。他悄悄掀起衣角,好吧,下面没有勒沃库森的队服,这是百分百现在进行时的自己。


在训练日偷跑出来逛街一直是他少年时期的计划,但得逞的机会并不多,总算在梦里可以躲开所有人群和镜头独享街道,这本应是一个美梦。


直到他看到前方转角露出了熟悉的侧脸。

那是布兰特,穿着浅黄色的连帽卫衣,还没长到眉毛的金发湿漉...

summary:后青春期小驴会梦见和好朋友谈恋爱吗?


在队医的建议下,凯哈弗茨终于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原因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他开始频繁地做梦,梦里都是几年前的德意志。

 

他在梦里空旷的大街上游荡,透过玻璃橱窗看到自己身着蓝色的切尔西队服。他悄悄掀起衣角,好吧,下面没有勒沃库森的队服,这是百分百现在进行时的自己。

 

在训练日偷跑出来逛街一直是他少年时期的计划,但得逞的机会并不多,总算在梦里可以躲开所有人群和镜头独享街道,这本应是一个美梦。

 

直到他看到前方转角露出了熟悉的侧脸。

那是布兰特,穿着浅黄色的连帽卫衣,还没长到眉毛的金发湿漉漉的,是几年前的样子。

梦里年纪比布兰特更大的凯下意识地躲到店铺突出一截的顶棚下,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躲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但他下一秒敬佩起自己的潜意识。

 

一个人跟在布兰特身后走出来。

是一个穿着同款卫衣,戴着毛线帽的女孩,卷曲的黑发跟随着她走路的姿势在肩膀上一跳一跳。

可是凯揉了一下眼睛之后,那个身影变成了穿着运动衫牛仔裤的、19岁的自己。

他从梦中惊醒。

 

 

凯·哈弗茨靠在咨询室门口,把兜帽拉得更低一点。

虽然他的英语还算可以,但他要怎么对素不相识的医生讲述连日的噩梦?因为梦见了在德国的好朋友和女生谈了恋爱?还是说梦见好朋友谈恋爱的对象变成了自己?

前者听起来像个嫉妒兄弟谈恋爱的青少年,后者听起来像个暗恋朋友的同/性/恋。

 

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手放到门把上。管他呢,布兰特曾对他说,只管向前踢球就好。

 

“您放心,没有摄像设备。”

进入诊室后不住左顾右盼的患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弗茨紧张地摸摸鼻子。

 

“您似乎不太适应英国环境?”收刀入鞘一样盖住笔帽,金发的医生下结论一般说道。她在这次问诊中脸庞几乎全程挡在屏幕和桌上的书堆后,鲜少对患者的发言作出评论,只是刷刷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呃,是这样吗?我以为大家都觉得我适应得不错。”哈弗茨的眉毛挑起来,露出他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第一个扯动面部肌肉的表情。

 

“哈弗茨先生,今天的谈话就当作是自我介绍,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做出决定……”医生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对面高个的运动员又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可以再来聊天。”

 

 

——没有讲19岁的自己,没有讲梦里那个女孩,甚至没有提到布兰特。

哈弗茨深陷在他过于柔软的单人床上,后悔起自己昨天数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的坏习惯。

 

他的手机就在右手边,转一下手腕就能拿到的位置,屏幕亮着,输入框的光标一闪一闪。

 

他又做梦了。

 

 

梦里他依旧潜伏在街道边的顶棚下,他不再为回到过去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色卷发的女孩蹦跳着跟在布兰特身后,等在原地几秒又加速冲向布兰特试图跳到他背上。尤利安高声呼喊着,装作被女孩吓了一跳。

然后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牵着手飞奔,路过哈弗茨这里时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对空城一般的背景感到意外。这是荒唐而难以言喻的画面。

 

哈弗茨用尽全力还是没能看清女孩的长相,他想知道为什么尤利安会和她在一起,还是在自己不在德国的日子里这些已经确确实实发生过了呢?

他脑子乱乱的,视线尽头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支冰激凌,笑嘻嘻地跟布兰特显摆着。

 

“我好想吃冰激凌,一会儿你陪我去。”

他想起他们在夏季训练时总是偷偷溜出去吃冰激凌,进训练室之前把最后一滴奶油抹在尤利安衣角。

 

 

再睁开眼他手里捏着支冰激凌,奶油融化滴滴答答落在砖缝里。

他站在街道中央,而布兰特在他面前。

他们在接吻,冰激凌的味道在他眉间转啊转,让他更想不明白。

 

 

在窗帘透出遮不住的晨光时,他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他把手机丢到一旁,五分钟之后又沉着脸捡回来。

“Jule,我好像很想你。”

 

该死,他怎么还不回复。

 

 

 

等到哈弗茨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准备爬起来吃点什么的时候,枕头底下的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怎么了,凯?”

他几乎想象得到海对面那个人的样子,也许是又看了一夜动画刚睁开眼睛,也许是联赛前调整状态刚刚运动完,总之永远是井井有条、坦然随意。

他现在也许要去梳头,头发会像自己梦里一样湿漉漉的吗?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梦境和现实走向重合,这大概是自己的末日。

 

哈弗茨用力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思考该怎么回复这条消息。

“你怎么现在才回我消息!”听起来像是几年前的语气。

“比赛加油啊。”这话听起来没头没尾,而且他真的不想主动想起比赛的事情。

 

“你喜欢吃冰激凌吗?”

21岁的年轻人在切换英文德文输入法时手抖得像第一次捧杯。他一个一个单词拼着,摁下最后一个问号的时候感觉脸烫的在烧。

好像他又回到了那条街道,和尤利安的那个冰激凌味的吻。

 

他的朋友,远在故国的良好德国青年,自然一头雾水地询问他是不是英格兰的哈根达斯有新的口味。

布兰特这边絮絮叨叨着到底是巧克力还是香草口味才是经典,他最爱的大笑表情快速地在哈弗茨的手机上刷过。哈弗茨却又一次把手机丢到了床下的衣堆里。

 

于是在今天的夜晚里,事情变得更糟。

 

哈弗茨知道明天有午场的比赛,他必须得睡着或者醒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几点,也许是两点,也许是五点。他被困在梦境和现实的夹缝里,被困在他的床上,睁不开眼。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现在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在德国,也不是几年前。但肩膀那里的重量让他恍惚。

一双手臂从背后环绕着他,在他胸前交叠,他感觉得到那个人右手的位置下就是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然后他的脖子,有毛茸茸的触感在蹭来蹭去。

 

哈弗茨没有试图睁开眼,他无奈地发现自己笃定睁开眼会看到一个金色的头顶。

可是这个梦境总是试图把他本来就混乱不堪的人生弄得再无法收场一点,所以一只手摸上了哈弗茨的头顶。

“凯。”

 

一夜无眠后,接受过科学教育的凯哈弗茨还是没忍住,翻开枕头确认那里是否有一根金色的头发。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哈弗茨先生。”

请了一整天的假,哈弗茨决定再去一趟心理医生那里。

 

他顶着有生以来最严重的黑眼圈,决定把自己混乱的梦境全盘托出。

 

 

 

“抱歉,麻烦您稍等一下。”

从医生的角度看去,顶着一头没梳理好的卷毛的年轻人把头低得很低,额头前的一缕黑发随着动作跳来跳去。肆意宣扬着当事人的窘迫。

 

作为专业医生,她看过哈弗茨的资料,知道这是一位擅长弹钢琴的运动员。但从他此刻费劲处理绞缠在一块的白色耳机线看来,他的双手似乎算不上灵便。

 

“很令人意外,您居然还在用有线耳机。”

听出她缓解尴尬的弦外之音,凯哈弗茨抬起头笑笑,抿了抿唇,又花了五分钟才处理好乱七八糟的耳机线。

“来英国之后就很少用了,今天出门怎么都找不到蓝牙耳机,所以就……”

 

“但是您应该没有把这个有线耳机收起来过吧?至少是放在看得到的位置。”

 

“那倒是。”

把好不容易整理成圈的耳机重新拿出来,哈弗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在对面看来有种自己不可知的,怀念。

“我有一些话想将给您听。”

 

 

17岁,勒沃库森。发愁怎么交朋友的少年感谢高温炙烤下所有人都不想说话的夏天。

看台上的哈弗茨与周围比他大好几岁的队员之间隔了好几个座位,年轻的蓝绿色双眼只好死死盯住草场上滚动的足球。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却感觉周围几束视线像镜头的闪光灯一样穿过他的身体。

所以他拿出他的蓝牙耳机,这是他装在口袋里唯一带进来的东西。

 

“……”

他也许只是随手从歌单里点了一首歌,但他很确定不是这一首。

这一一首,呃,节奏特别快的,日语歌曲。

 

隔了一排的斜前方有个人回头,皮肤被太阳晒得有种,他小时候给小驴摘的苹果的颜色。

 

那个人比他大了几岁,从来不和他们这群青少年一起走。

谁能想到他会冷着脸听这样热血中二的日文歌。

凯哈弗茨没忍住,对着布兰特笑了一下。

 

“你笑起来嘴角的褶子超明显的。”后来Jule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意味深长地这么说。

 

 

“其实Jule当时看起来还是很冷酷的样子,他就特别淡定地把手机里的播放软件暂停了,然后呃我想想,结束的时候他也没有和我一起走。”他眼睛亮晶晶地滔滔不绝讲述那个夏天的故事,把手里的有线耳机拿给医生看。

“但是他第二天送了我这个,当时我就看出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哈哈哈哈!还有第二天晚上他就来我的房间找我,硬是带我看了一晚上海贼王。”

凯现在几乎是笑得前仰后合的状态了,这个样子让他看起来和新闻里的自己判若两人,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总是提到Jule的时候,他才会感觉自己身上担子没那么重。

 

“和他交朋友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后来他拉我看动画我就会叫他陪我打游戏,有时候熬夜太晚我们会一起坐板凳,Jule还会在一起唱歌庆祝的时候小声哼海贼王op。”

 

“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这么做。”

如梦初醒一样,他把耳机收回口袋,眼睛又低垂下去。

 

 

 

后面又是一些例行的检查,凯哈弗茨又开始左顾右盼。从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到室内医生桌上的一株水仙,好像刚才那个活泼健谈的年轻人只是短暂附身了一下。

 

“好的,哈弗茨先生,或许你想要听一听我对你的意见吗?”

桌子对面的医生整理了一下刚刚写写画画的材料,哈弗茨又听到了那声清脆的合上笔帽的声音。

 

那位同样有着金发的女性,刻意寻找到遮挡住自己面庞却能露出一缕发丝的角度。

 

“凯。”

未等哈弗茨做好心理准备,她突然开口。

她观察到了她预料到的。

 

患者出现瞳孔缩小的症状,极短时间内无法作出反应。

哈弗茨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尤利安在背后拥着他,他的心脏下几十厘米处还有另一颗心脏也在跳动,他像张嘴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他明明一直知道自己喜欢他,对吗?

可是他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布兰特的体温,手臂,比他更长的头发,一寸寸侵入自己的世界。

他在Jule面前总是毫无办法,永远是那个未成年的少年。

 

而Jule总是游刃有余,所以在他被混乱的感情困扰到夜夜噩梦时,他还能在他耳边对他说,“凯。”

 

“我的名字是什么咒语吗?”

在回过神后,面前的医生又开始低着头写写画画,凯哈弗茨决定给自己找补一下。

“嗯。”那人应了一声,“这样说你可能好理解一点,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对你而言是这样。”

 

 

“你知道彼得潘综合症吗?对你来说,你的那位会称呼你为凯的朋友就是你具象化的永无岛。”

“一面由于现实的经历和职业要求,你的青春期和成年阶段缺乏明显的分界线,导致你虽然看似成熟,实则内心不安,一面由于与那位朋友的分离,你的潜意识在睡梦中被放大,就你刚刚的表现,你内心渴望的是回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和那位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另外还有一点,希望你听到之后能舒服一些,你如今困扰的情绪化、逃避责任、不适应异国生活的问题,其实都与这个病症息息相关,也就是说,当你能够放下这位朋友,放下自己想要回到过去的想法,这些症状都会很快缓解。”

 

“可是,”她罕见地把整个面庞暴露在凯哈弗茨面前。尖尖的下巴,绿色眼睛,其实和布兰特一点都不一样,哈弗茨这样想。

“我没有看到你想要治愈的意愿。”

 

 

 

坐在uber后座,凯放空似的盯着车玻璃。

伦敦又下雨了,车窗上不停地滚落着雨珠,他的影子也映在玻璃上,下巴上又冒出了点点胡茬。

一滴雨水从车窗上滑落,他摸摸自己的脸颊,还好自己来英国以后就很少落泪了。

 

 

下车后撑着伞往自己的住所走,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用双手撑在头顶的身影,被雨淋湿的金发在灰扑扑的伦敦依然十分耀眼。

 

“凯!”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啊!”

翻箱倒柜找出一盒没拆封的红茶,哈弗茨像刚刚淋了个彻底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火急火燎冲好一杯热茶摔到布兰特面前。

 

布兰特用被冻得更加发红的指尖碰了下杯壁,立刻把手缩回袖子里。

“你这里没有别的吗小凯?我不习惯喝这个。”

 

“我也不习惯!就这个了,爱喝不喝。”气头上的哈弗茨不想去在意这个莽撞又任性的德国人,但还是抱来了几张厚实的毯子。

“不喝的话你就感冒发烧死掉好了。”他补充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别扭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布兰特,甚至只要看到哈弗茨刻意扭着头不看他的样子,布兰特都感觉潮湿的衣领下面好像藏了一只不停扇动翅膀的蝴蝶,扰得他心痒痒的。

 

“唉,英国湿冷的天气把凯也变得冷酷无情了,我只好出去露宿街头啦!”

布兰特动作夸张地抓起毯子蹭了蹭湿漉漉的头发,准备站起来往外走。

 

“随便你!”

 

在这天11点59分,凯哈弗茨躺在床上,把新拿出来的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手机还剩10%的电量却浑然不觉。

不远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提醒着他现在并没有做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不明白,但这次他醒来旁边枕头下绝对会有金色的头发。

 

 

 

“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还是作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机上的样子,哈弗茨还是很难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浑身水汽、裹着浴袍的金发男人。更何况那是他的浴袍。

 

布兰特熟门熟路地从床头柜里翻出吹风机,“你说什么——?”,他在吹风机的噪音里像一只大金毛一样晃着脑袋,金发上的水珠飞到床上躺着的哈弗茨的眉毛上,被他用力抹掉。

 

“Jule你绝对是故意的!”

凯哈弗茨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们像还在一个俱乐部时那样,扭打成一团。最后由好不容易吹干头发的布兰特为头发又被弄湿的哈弗茨吹头发。

 

 

 

但无论他们怎么打闹,时间依然在流逝,折磨哈弗茨一晚上的场景终于出现。

他们肩并肩躺在一张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往哪边转身比较好。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梦到你了才过来的,你会相信吗?”

十几分钟的沉默后,布兰特突然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这个答案让紧贴着他的哈弗茨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可是他还是尽量自然地反问他的好朋友,“你梦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布兰特挠了挠头,向哈弗茨的方向转头,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相同的蓝绿色眼睛,“梦到几年前的事,想起你走之前跟我发消息说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我来看看你到底害不害怕。”

 

“这都多久了你才想起来!”哈弗茨红着脸,想抽出枕头打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朋友,发现那个多出来的枕头此时正在布兰特身下。

 

“好吧好吧,我就是放假了想来英国旅游可以了吧!”

布兰特问哈弗茨伦敦哪里比较好玩,哈弗茨磕磕绊绊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又笑成一团。

 

在哈弗茨久违地感觉睡意渐渐爬上身体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撑着眼皮,对布兰特说了什么。他实在是太困了,也许嘴巴不受控制说了些什么吧,他想。

 

“Jule,你会喜欢有黑卷发、蓝绿色眼睛的女生吗?”

 

布兰特其实也很困了,坐了飞机又遇上大雨让他也很难集中注意力。但是他听到这句话后正准备好好回答时,旁边的哈弗茨已经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于是他笑了笑,轻轻在哈弗茨耳边说,“会喜欢一个叫凯的男孩。”

 

 

对哈弗茨来说,这是一个久违的、宁静的夜晚。

如果忽略掉他又做梦了的话。

 

他睁开眼,逐渐清晰的意识里又回想起梦里的内容。

他梦到他的昭然若揭的暗恋终于大白于天下,在他乘飞机来英国的那天。

梦里他穿着随便从衣柜里扒拉出的T恤和牛仔裤,把来接他的司机晾在门口,自己骑着单车往布兰特的住所跑。

他满头大汗地站在布兰特的门前,深呼吸之后果断地按下了门铃。

门后的布兰特看起来惊讶又平静。他用最炽烈最绝望的眼神盯着面前比他年长三岁的少年,问他如果自己喜欢他可不可以留下来。

可是尤利安只是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对他说,“我等你回来。”

 

 

21岁的哈弗茨,在醒来后感叹果然梦境毫无道理。他们都是成长在足球场上的孩子,名利是推着他们前进的潮水,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哪有什么等不等的。

 

他发誓,就算是再来一次,他也不会做出梦境里的事情。

责任、责任。每一任教练站在年轻男孩们面前重申着队伍的纪律,那时候他们在过长的衣袖下偷偷玩勾手指的游戏,没有人在意成年人嘴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直到现在哈弗茨才发现自己眉心早有一道来自少年时代玩笑的疤痕。

 

 

终于他发现身边安静地不寻常。

“Jule!你去哪里?”他往卧室外的方向喊,还是一片寂静。

 

他回去了吗?还是根本没有来过?凯哈弗茨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的心理状态又恶化才会产生幻觉,手机拨号界面的确认键始终不敢按下。直到热烈的日光穿过窗帘打到他的身上,门被转动的声音打消了他的疑惑。

 

 

“我道歉我道歉!”餐桌另一端,刚刚出门逛了一圈的德国人学着电视里那样把双手合十放在面前,“我本来想做个三明治做早餐,结果连凯这里的厨房都不会用……”

布兰特露出他采访里一样,看起来善良腼腆的笑容,“本来想快点回来,假装成是我做的,没想到你起的比我想象的早。”

 

凯哈弗茨看着面前盘子里明显复杂精致到过分的三明治。

“谢谢你,Jule,很好吃。”

 

“什么?”

“我说你做的很好吃,你这个笨蛋。”

 

布兰特打开了电视,房间里久违地充满了德语的声音。这顿早饭和昨夜的睡眠一样宁静。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围着围裙把两个盘子两对刀叉洗到第三遍的时候,哈弗茨还是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我看看,其实这个假期也不长。”餐桌边擦着桌子的布兰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嗯,今晚七点的飞机。”

 

“我今天下午训练。”厨房传来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那你回来可就见不到我咯。”布兰特本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句话,没想到那边的凯真的沉默了几分钟没有回应。

“没关系,我们还有大概六个小时,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凯正准备去开车,身后布兰特叫住了他。他手里拿着两个口罩和帽子。

 

他们漫无目的地、堂而皇之地、任性妄为地,在异国的都市间骑单车游荡。

 

Kaihavertz29: My friend

Ins配图是一支正在融化的冰激凌。

 

Julian Brandt:mein Freund

这里是一支只剩蛋卷的冰激凌。

 

 

 

在凯哈弗茨全神贯注在镜头里那支冰激凌的时候,他旁边的朋友早早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开始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享受下午茶的英国人。

 

“凯,两点钟方向,抬头。”

“嗯?”

凯哈弗茨应声抬头,苦苦支撑多时的冰激凌球也在惯性下掉到了地上。

 

结果两点钟方向只有两个对着他们举着手机拍照的少女,背包是切尔西蓝。

“可恶,你这家伙!”

说不清是为了自己的冰激凌还是因为被捉弄,哈弗茨从座位上跳起来扑到布兰特身上,动作幅度过大,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布兰特一手摁住凯的卷毛,把毛线帽再往下压一些,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半拉半拽地把他小孩子脾气又上来的朋友带去人少一些的地方。

 

 

“对不起啦,但是那两个女孩一看就是你的粉丝,我也只是想帮助她们实现一个愿望而已。”布兰特也许自己没有意识到,只要他和凯对话,总是忍不住想要用一些开玩笑的语调。

 

也许是因为凯就像他的小狗一样,经不起逗吧。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又说私下出行要注意不被拍,又要我抬头给别人拍。”凯还是一副被人惹急了的样子,“你知道我多久才能吃一支冰激凌吗?”

“怎么这么听我的话呀,小凯。”

 

虽然知道这个人擅长说些这样的话,凯哈弗茨还是感觉面部有些发烫。可恶他不像布兰特天生皮肤白的过分,时常晒红,要不然他也可以说自己是晒伤了。

 

 

再又给凯买了一支冰激凌之后,布兰特说他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据说很不错的伦敦景点”。

在肯辛顿公园看到那座彼得潘雕像时,凯哈弗茨心想,Jule是不是又将他看透了呢?

 

可是他回头去找他的朋友,却发现布兰特正举着手机对着自己,拍下了这一刻。

 

 

 

几个月之后某次赛前sns寒暄时,哈弗茨问布兰特能不能把那张照片发给自己。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地在一个笑脸表情后跟上一句,“当时为什么要拍我啊?”

 

“你不觉得你很像彼得潘吗?”

照片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凯哈弗茨回过头,旁边的铜像彼得潘昂首吹着小号向前踏步。

 

“不觉得,我不喜欢他。”

 

哈弗茨记得后来他们坐在雕像脚下的台阶上休息,他心情不太好,也许是因为快到训练时间了,公开训练时总有隔着围栏一遍遍对他说相信自己的球迷,以及愤怒的、用英语冲他大喊让他滚回德国的球迷。

 

“说实在的,Jule,我能不能不去训练了,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他把头低得很低,谁都可以,唯独希望布兰特不要发现自己的心理疾病。

“好吧,其实我每天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能不能不去训练呀?”布兰特坐在他旁边,低头想看凯的脸却被挡的严严实实。

 

“但是我一想到,凯在英格兰正在进球,正在训练,我就还是爬起来了。”

“因为不想被我超过吗?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输赢。”

 

“不,是不想离你太远,我总是想和你一起踢球,虽然现在还是需要等待。”他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一瓶汽水,“小心一点,凯国王,我可一直虎视眈眈呢。”

 

 

哈弗茨咕咚几下灌下去一整瓶汽水,他真的需要喝点什么让自己克制住张开嘴巴告诉布兰特他不可言说的梦境,告诉他自己其实有些克制不住地喜欢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两个人又这样静默无语地坐了片刻,直到布兰特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这段意外而生的独家时光终于要结束了。

 

“凯,你带耳机了吗?”

哈弗茨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他好像明白布兰特打算做什么了。

 

他戴上耳机。

 

“你怎么还喜欢这东西啊?下周记得叫我一起看。”

 

布兰特笑嘻嘻地放下手机,“这次我真的是要走啦,不过这是我们成为朋友时的那首歌,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我们下次见面的前奏。”

 

他背起包往肯辛顿公园地铁站的方向走,却被身后匆匆跑来的哈弗茨拉住背包系带。

他喘着气,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Jule,你告诉我,你不会喜欢黑色卷发的女孩吧?”

 

布兰特很无奈地看着他,“昨天就说了,我不会的。”

 

 

 

 

“所以这就是你治愈的全过程吗?恕我直言,哈弗茨先生,这并非科学的疗法。”

即使在上次见面后她很久再没见过这位患者,但他身为球星的知名度让她能够在各个媒体上获取他的信息。她仅仅是在无意浏览中就知道面前来自德国的运动员在那次咨询后不久就恢复了最佳状态,甚至越战越勇,整个斯坦福桥球场为他歌唱,他在万千目光下张开双手。

 

“不,我没说我被【治愈】了。事实上我已经不打算治愈了。”

去除了口罩和帽子,凯哈弗茨坦荡地坐在空荡荡诊室的中央,这次他已经不会左顾右盼了。

 

“医生,你上次对我说了彼得潘综合症的事情,那么你知道所谓彼得潘真正的结局吗?”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看起来还是采访里对着记者很腼腆的样子,但几米之外的她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经历的应该不像他说的那么轻而易举,有些他从前不去正视的部份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但正是这些变化让他看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孩子们长大了,那就违反了永无岛的规则,彼得会以最为恶毒的报复心态,快速地杀了那些长大的孩子们。”

 

“你想说什么?”这个年轻人身上隐秘的疯狂气息从他的一吐一息间渗透出来,她捏紧了笔,严阵以待。

 

“我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情。”哈弗茨手机震了一下,他迅速在屏幕上打下“今晚再不来陪我打游戏我就生气了”这样的文字,面庞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想通一件事情,人的成长不可避免,就算不是我,Jule迟早也会先我一步离开【永无岛】。但如果根本没有彼得潘呢?”

 

“我会造一座永无岛,我们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医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投向哈弗茨,他只是坐得更直一些。

 

“你能保证你的朋友对你有相同的感情吗?”

“我猜,是的,不过就算不是也没关系。爱情只不过是另一座永无岛,几乎没有人可以一直呆在那里。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他我喜欢他,但是我没有。”

“因为我明白,一旦我开口,有些东西就彻底破碎了。我更想永远留住这些东西。”

 

 

他看起来是那样平静,平静地吐露着自己的计划,他会成为布兰特身边最重要的朋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们可以牵着手告别这个世界,一样是在一起度过了一生。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不为了什么,”他站起身,整理起大衣上因为春天沾上的飞絮。她想起上次见面时哈弗茨无措地整理耳机线的样子,也许那个人还在这副躯体里,她只能这么想。

 

“大概是因为,我也有些怀念之前迷茫痛苦的时候?那可能是我最接近19岁的时候了。现在我必须承认,我确实已经长大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医生问他现在还会做梦吗?

“会,我真的很喜欢那些梦境。”

他在梦境里跨越了时间的维度和尤利安恋爱,也许这些事情在现实里永远不会发生,但上帝终究是眷顾他的,给了他无数个夜晚的体验券。

 

 

停车在门口,哈弗茨从门前的邮箱里取出这个月来自德国的明信片。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哼着歌拆开信封,里面是布兰特拍的他在肯辛顿公园的样子。

总有一天,他想。

总有一天。

阿安安安

[1929]无人知晓的地方我们相爱

  欧冠速打,没捡到1929决定自己造谣,ooc归我

  配合凌晨比赛食用更佳,今天也是讨厌切镜头的一天

  

  

  ……正文分割线……

  我们踢得不算好。

  哈弗茨有些沮丧地说,而布兰特只有终场哨响后才跟他说了两句话。

  在他告别布兰特之后,那家伙或许在更衣室里和他的队友们庆祝,哈弗茨这样想,他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

  不管是输球还是别的什么,各为其主的感觉并不好,这是凯第一次在欧冠赛场上与尤利安对上。

  多特的主场氛围堪称恐怖,对客场作战的切尔西并不友好。

  哈弗茨依然在他不适合的位置,踢得不好也不差,但他本不适合踢中锋,待在那个位置总觉得束手束脚。

 ......

  欧冠速打,没捡到1929决定自己造谣,ooc归我

  配合凌晨比赛食用更佳,今天也是讨厌切镜头的一天

  

  

  ……正文分割线……

  我们踢得不算好。

  哈弗茨有些沮丧地说,而布兰特只有终场哨响后才跟他说了两句话。

  在他告别布兰特之后,那家伙或许在更衣室里和他的队友们庆祝,哈弗茨这样想,他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

  不管是输球还是别的什么,各为其主的感觉并不好,这是凯第一次在欧冠赛场上与尤利安对上。

  多特的主场氛围堪称恐怖,对客场作战的切尔西并不友好。

  哈弗茨依然在他不适合的位置,踢得不好也不差,但他本不适合踢中锋,待在那个位置总觉得束手束脚。

  哈弗茨有些迷茫。

  更衣室的气氛不算太沉闷,他们复盘赛场的表现——球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上一秒的对手可能会变成下一秒的队友。

  但输球后的心情是糟糕的,队友们三三两两离开更衣室,菲利克斯拍拍他的肩膀,“嘿,一起去喝两杯吗?”

  哈弗茨摇头。

  而布兰特也拒绝了队友的提议,阿德耶米想去拉他一把,被罗伊斯伸手拦了下,知晓更多的队长老神在在,“我们走吧,尤利安一会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比庆祝还重要呢?阿德耶米并不知道,但队长的话还是要听——小小少年总觉得他令人操心的队长会偷偷使坏。

  比如庆祝的时候把他推下去之类的,阿德耶米才不会说队长特别幼稚,但这就是事实。

  他们打打闹闹地离开更衣室,空间陡然一静,布兰特慢悠悠换好衣服,他甚至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镜子里的金发男人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布兰特觉得自己笑得有点歪,或许是被马尔科那家伙影响,他暗想。

  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推开门走出去,然后打开另一见更衣室的门。

  不出意外,布兰特看到了换衣服的凯。

  哈弗茨比他要高一些,但哈弗茨更瘦,腿又细又长,布兰特已经不止一次觉得他像小驴,他站在小驴身后。

  “尤利安……”

  小驴发现了前队友,布兰特自然地坐在凳子上问,“怎么没走?”

  哈弗茨不说话,输球的小驴心情全摆在脸上,他坐在布兰特旁边,脸上鲜少没有带笑,但他只是说,“刚才你都没有看我。”

  点球的时候他就站在布兰特身边,但布兰特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场上吵起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多特蒙德的黄色球衣围上来,但哈弗茨没有看见布兰特的身影。

  他被布兰特抱住,脸埋在布兰特胸前,布兰特点点哈弗茨的鼻梁,“是谁说踢完之前不要说话的,嗯?”

  哈弗茨把头埋进布兰特柔软的身体里,布兰特很快感受到身上的衣服被打湿,凯攥着他的衣角无声流泪。

  布兰特知道他为什么流泪。

  或许是输了比赛,但更多是踢并不适合他的位置,指责在世界杯输给日本后开始,伴随足球运动员职业生涯的并不只有鲜花和赞美。

  事实上,布兰特坐过相当长时间的冷板凳,有段时间他甚至没有出现在首发位置上。

  小驴靠在他的怀里哭,他哭得太伤心,身体微微颤抖,布兰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一下一下摸着哈弗茨的卷毛。

  比赛之前哈弗茨刮了胡子,在几个月之后他的卷毛终于代替了寸头,在见到爱人之前,凯把自己从头到尾用心收拾一遍。

  欧冠之前的连线哈弗茨要布兰特记得打电话,但晚上视频里的小驴脸红气粗,恼羞成怒地说尤利安你坏透了,比赛之前不要联系啦。

  他们不常能见面,但布兰特总会尝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不联系的是哈弗茨,抱怨没有看他的也是哈弗茨,现在靠着布兰特肩膀哭的人还是哈弗茨。

  老实说,这让布兰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小心翼翼亲吻哈弗茨流泪的眼睛。

  哈弗茨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他说自己的瞳色是蓝绿色,布兰特反而觉得他的眼睛像镶嵌在王冠上的蓝宝石。

  他们接吻。

  布兰特的唇是软的,身上也是软的,哈弗茨总觉得自己太瘦,现在他被柔软的布兰特抱在怀里。

  温暖的怀抱,像云一样。

  哈弗茨没读过什么书,他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十七岁那年偷偷喝醉之后倒在沙发上睡了一整个下午后带来的的满足感。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芒特连连道歉。

  比赛输了所有人都不开心,哈弗茨尤其如此,芒特离开更衣室的时候只剩哈弗茨一个人,他实在放心不下,走到一半又折身回来找他。

  事实上,芒特知道在勒沃库森时,哈弗茨与布兰特私交甚笃,欧冠连线他也看过,他模糊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超越普通队友间的友谊。

  更衣室恋情并不少见,比如在维斯特法轮,芒特就知道多特的队长有过一段众所周知的更衣室恋爱,但结局并不算很好。

  很少有感情能不被比赛或者转会干扰,显然勒沃库森双子星是幸运的,切尔西与多特蒙德各自在英超和德甲,他们不会频繁成为对手。

  你要知道,爱情不像友情,爱人间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在无数次对战中被磨灭,然后曾经深爱的人渐行渐远。

  芒特离开的速度比他来的时候还要快,哈弗茨抱着脑袋:“啊啊!”

  布兰特好笑地捏捏他的后颈,小驴的卷发翘起一点,耳朵红红的,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回家吗?”布兰特问他。

  哈弗茨连忙点头。

  

  哈弗茨很少来布兰特在多特蒙德的家,双双转会后他们聚少离多,布兰特很轻易看出哈弗茨的不自在,他为小驴煮了一杯热热的咖啡。

  冬天窝在沙发上暖暖的,布兰特用毯子把哈弗茨裹起来,不知道谁先与谁对视,他们在沙发上接吻。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布兰特身上是暖的,在哈弗茨被亲得晕乎乎的同时,布兰特脱下他的衣服。

  掩藏在球服下的身材出人意料地不错,屈起的长腿分开搭在沙发上,哈弗茨连身上都是红的,他用那双蓝宝石眼睛看着布兰特。

  “尤利安。”

  声音也带了雾气。

  黄黑色的球衣与蓝色球衣叠在一起,19和29两个数字贴在一起,正如这两个数字的主人。

  “凯。”

  “尤利安。”

  布兰特亲一亲哈弗茨带着水汽的眼睛,哈弗茨攀上他的后背,窗帘没拉,阳光温柔地落在被子里,跃起无数光点。

  

  

  

  

Herrscher der We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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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真仙品

真的仙品啊!从只认得女儿兰兰到发现还有一个更娇羞的小驴

男高主动出击,害羞学姐但是1

到手以后谁比谁更娇

仙品!仙品!反手一个伴手礼!

还有10小时!国营小情侣见面倒计时!

小驴甚至刮了胡子,什么恋爱脑啊,见姐姐这么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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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磕的cp都是真的

【1929】不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2)

  布兰特算是哈弗茨的直系学长。哈弗茨刚入学的时候,布兰特早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他弟弟雅尼斯和哈弗茨是室友,入住的时候布兰特来帮忙拎包,一眼就看到了他拿着的足球。

        “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年轻的金发男孩笑道。

        哈弗茨点了点头。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德国人,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布兰特似乎没发现一样,只是笑着问道:“我说凯,既然你也踢足球,要不要来我们院队玩?”......


  布兰特算是哈弗茨的直系学长。哈弗茨刚入学的时候,布兰特早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他弟弟雅尼斯和哈弗茨是室友,入住的时候布兰特来帮忙拎包,一眼就看到了他拿着的足球。

        “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年轻的金发男孩笑道。

        哈弗茨点了点头。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德国人,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布兰特似乎没发现一样,只是笑着问道:“我说凯,既然你也踢足球,要不要来我们院队玩?”

        布兰特的笑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哈弗茨几乎来不及思考,就答应了下来——他甚至没有想到还有拒绝的选项。

        等布兰特离开,和他们说有事直接来找他的时候,哈弗茨才发现雅尼斯一脸“你是不是傻”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咱们院的院队菜到,踢友谊赛都没人愿意找我们?”

        “看着挺聪明,怎么被尤利安一骗就上钩了?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被他钓上来的人呢。”

        哈弗茨笑了笑没说话。

        所以他叫尤利安?好听的名字。他这样想到。


        以下的故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展,哈弗茨球踢的不错,很快成为了支撑院队的唯二种子选手——另一个当然是布兰特。但比这更重要的事,他成了布兰特的朋友。

        这件事也很合理。布兰特虽然也是校队的顶梁柱,但他在校队踢比赛更像是在工作。但是对这只他一手带起来的院队,布兰特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三年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热切期盼的新人,很难不产生友情。

        尤其是在对方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的情况下。

        当然,对于性格很好这个点,雅尼斯持不同态度——也不是说哈弗茨的脾气很差,只是在他眼里,褪去了刚开始的冰山保护色之后,哈弗茨就是一个有点呆呆的,会因为打游戏输了而大吼的普通大学生。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哥会根据以上看法得出:“虽然他是个脱线小孩,但很高兴,他和我一样”的结论。

        但不管雅尼斯怎么想,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哈弗茨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布兰特的身边——不止是在球场上,更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哈弗茨在学业上不算出色,不巧,布兰特某种意义上是个学术天才。但他更喜欢的是泡实验室,让他本就白的有些过的皮肤更白一点,而不是去上那些他觉得无意义的课。

        换句话说,他喜欢逃课去干一些真正喜欢的事。

        但哈弗茨显然更需要按部就班地上好每一节课,尽可能在老师面前多刷刷存在感,这样才能用略显丰富的课堂表现挽救他干涩的期末成绩。但他的学业进展的实在有点痛苦,虽然他竭力向布兰特掩盖这个事实,但金发学长还是很容易就发现了。

        哈弗茨学的最烂的是学术英语,为了帮助他,布兰特成为了这门课的助教——在他已经大四,完全可以在实验室住到地老天荒的时间段。

        “你不知道我为你牺牲了多少。”布兰特笑着抱怨,“我自己上这门课的时候经常逃课,我还记得当时教授难看的脸色。这次去找他当助教,别提多尴尬了。”

        哈弗茨没有掩盖他的笑意,他把手揽在布兰特脖子上:“为了报答伟大的尤利安·布兰特,这次学院杯我一定带你拿冠军。”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大笑了起来——在最最不切实际的梦里,这件事也没发生过。

        但布兰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啊,我等你带我捧杯。”


        当然他们还是没夺冠,学期结束,他们的院队止步四强。但布兰特还是挺开心的:为这个从来没想过的成绩,为哈弗茨入选校队,也为了卷发男孩成功通过考试。

        当然,他更开心的可能是另一件事:他谈恋爱了。

        和格雷茨卡。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哈弗茨的时候,卷发男孩愣了一下。

        “你们是一见钟情吗?为什么我感觉好像一直没怎么见过他?抱歉,我不是说其他的,就是感觉太突然了,突然之间你就恋爱了。”

        “不是,我们认识挺久的了,两年前吧应该?”布兰特笑了笑,露出了他的单侧酒窝——这是他心情很好的标志。

        “他是校队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应该喜欢他挺长时间的了?毕竟我第一次大伤走不了路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虽然那是因为他也把腿摔断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表白。我们都快毕业了,好突然。”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布兰特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停住。哈弗茨感觉心里闷闷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滋长着,好像要把他所有快乐都吞噬掉。

        真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他想着。

        但他明白怎么做布兰特会开心:“那什么时候把他介绍给我们看看?别用什么校队聚餐糊弄我,你既然先恋爱,请可怜的凯吃顿饭不过分吧。顺便也让我帮你把把关嘛。”

        “好啊,下周末怎么样?你想吃什么,请你吃大餐!”

        哈弗茨笑着报出几个餐厅的名字,可是心里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痛。


        但还没等他真正进校队踢比赛,甚至没等到下个周末,布兰特就分手了。

        他的电话是打给雅尼斯的,当时雅尼斯正在洗澡,哈弗茨过去看了一眼,顺手接了起来。

        “嗨尤利安。”他开口,正准备接受,就被电话里传来的抽泣声攥紧了心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他有些慌乱地说道。

        “凯,来陪我好吗?”布兰特说道,“我分手了。”

        很难形容哈弗茨当时的心情。他必须卑劣地承认,听到分手这个词,他心里出现的第一感觉是狂喜。他无法解释这种心情的来源,但这很快就被布兰特的哭声打乱了阵脚。

        他没办法忍受听到布兰特哭,这只会让他想把伤害布兰特的人撕碎。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雅尼斯说一声,就已经赶到了球场。在空荡荡的看台上,哈弗茨一眼就看到了布兰特。

        他应该还没开始喝酒,没开封的酒瓶放在一旁,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着。哈弗茨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Jule……没事的。”他把布兰特搂在了怀里。

        德国的冬天很冷,户外球场的风刮在脸上的滋味很不好受。布兰特没穿羽绒服——他一直都不喜欢,觉得不好看。一件略显单薄的大衣裹在身上,似乎并不能阻挡凌烈的风。

        哈弗茨拉开羽绒服拉链,把布兰特裹在了怀里。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比布兰特高一点,虽然他总是仰望着对方。

        布兰特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哈弗茨感受到滚烫的泪顺着皮肤流了下来,让他好像被灼伤了一样。

        “Jule……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好吗?不管怎样都不会是你的错,别为别人的过错折磨自己。”他无措地摸着对方金色的头发。

        “不,凯,我想都是我的错。”布兰特断断续续地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喜欢了他那么久。我们是亲密的朋友,我们是默契的搭档,我们是共享苦痛的对手……我一直觉得他对我是特殊的,和他待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

        “可是一旦发现他也喜欢我,一旦接受他的表白,这一切都变了。”

        “所有之前吸引我的优点,体贴也好光芒也好,都不再那么闪亮。我没办法忍受自己每一天的规划里必须出现这样一个人,没办法忍受优先级的第一个必须是他,没办法忍受自己可能不像他爱我那样爱他的感觉。”

        “这会让我感觉我是一个不忠诚的人。”

        哈弗茨的卫衣已经湿了。布兰特胡乱地拿他的衣服擦了一把脸,开了瓶酒一口灌了下去。

        “Jule,别这样喝。”他来不及阻止,可这时候发现,布兰特的脸已经泛着潮红了。

        他应该是之前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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