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It was.（中）
超人是第二天的傍晚落在地球上的，当天是周六，即使是《星球日报》的实事板块也可以拥有半天假期，克拉克作为责任编辑，尽力求得了当天远程办公的机会。他借用瞭望塔监控室的终端核查第二天的报纸内容，完成后再传回自己远在地球的14寸戴尔笔记本电脑，一切就收工了。他在那张价值不菲的多功能控制椅上伸了个懒腰，决定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克拉克确实这么做了，但却是回到公寓的第二件事。他的地球手机刚回到通信网络覆盖的区域就接到了主编的来电，要他在半个钟头内将校对完毕的所有稿件发到他的邮箱，否则下周开始克拉克就会失去他周末居家办公的小小特权。因此他落入他的家里，换衣服只花了一瞬间，那个从星球之外发来的......
超人是第二天的傍晚落在地球上的，当天是周六，即使是《星球日报》的实事板块也可以拥有半天假期，克拉克作为责任编辑，尽力求得了当天远程办公的机会。他借用瞭望塔监控室的终端核查第二天的报纸内容，完成后再传回自己远在地球的14寸戴尔笔记本电脑，一切就收工了。他在那张价值不菲的多功能控制椅上伸了个懒腰，决定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克拉克确实这么做了，但却是回到公寓的第二件事。他的地球手机刚回到通信网络覆盖的区域就接到了主编的来电，要他在半个钟头内将校对完毕的所有稿件发到他的邮箱，否则下周开始克拉克就会失去他周末居家办公的小小特权。因此他落入他的家里，换衣服只花了一瞬间，那个从星球之外发来的工作文件安静地躺在他的电脑里，动动手指，他那有轻微焦虑症的主编就可以收到。
随后他躺上床，如同这栋公寓楼里的每一个普通人一样，侧躺，面对一旁的窗户。克拉克今夜没有拉窗帘，不远处的广告牌辐射而来的光在很多个夜晚代替了月光，将窗框的阴影投在天花板上。他被那光所抚慰，阖眼陷入浅眠，在他的打算里，今晚应当成为一个安睡的夜晚。
除非他耳朵上的那个微型通讯器被接通。
不幸的是，这件事确实发生了，在午夜刚过，犹如某种魔法消失一般，那个通讯器传来了另一端的声音。
克拉克，或者超人，猛然睁开双眼，广告牌仍未熄灭，通讯器里传来风的呼啸和打斗的闷响，超人意识到自己屏息了，他等待另一头来自地狱般的呼唤。然而并没有，那一头充斥脏话、哀嚎、闷棍的击打、以及枪响，却迟迟没有任何人寻求帮助——这本该是通讯器在这个时候接通的原因。
这是他和蝙蝠侠的独立通讯，用于最紧急事态的预警，确保一切为时未晚。
当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头传来沉重的粗喘，盖过了一切其他杂音，真切，实时，毫无保留地送进拥有超级听力的耳朵。蝙蝠侠处在某种械斗之中，任何分心都将使他可能遭到不必要的伤害。于是超人闭上嘴，让自己的超级视力透过两个城市无数的琼楼，抓住那个在黑暗中隐匿的人类。他观察了片刻，甚至扫描了蝙蝠侠的身体——只有一些皮外伤，除此之外，这看上去只是哥谭每晚都会发生的一场治安管理，远没有到需要超人出马的地步，实际上，蝙蝠侠此刻已经完成了这一任务，开始联系戈登警长了。超人收回视线，疑惑重重，属于蝙蝠侠的那个通讯器已经被摘下换上联系戈登的那一个，因此超人此时无法询问缘由。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凝视天花板上窗棂的曳影，等待着。约略两分钟之后，他听到蝙蝠侠重新戴上了通讯器，蝙蝠侠会在现场的某个角隅停留，确保警察来之前不会意外徒生。超人忽然意识到，蝙蝠侠恐怕并没有发现通讯器被打开了，那一通乱斗中有人在想要重击蝙蝠侠时意外触及了那个耳麦，蝙蝠侠没有超级听力，他不知道这一个无伤大雅的插曲是怎么发生的——即使这令超人成了一个窃听者。意识到这一点的克拉克将询问咽了下去，他不知道什么引导着他作出这样的决定，他只是听着，像前一天巴里碰开了通讯器那样。
他听到蝙蝠侠的呼吸由紊乱转为平稳，造价高昂的电子设备诚实地转述音波和能量，克拉克闭上眼，那呼吸仿佛真切地发生在他耳边，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这喘息所属之人的样貌和动作，于此刻不同，在克拉克的脑海里，声音的主人没有戴着面罩，甚至没有……
克拉克在今夜第二次猛然睁眼。这和超级听力不一样，超级听力要摆脱诸多其他声音的干扰，才能从万里挑一，找到正确的答案。此刻他的耳畔万物寂寥，只剩如是，这声音令他耳朵发痒，浑身发热，他以为，东海最为蛊惑的塞壬也不过如此。他被着电流带来的妖歌所控制，石化的手臂无法取下那个小小的控制按钮。他近乎如饥似渴地听着，在这与对方共享的阴影里，在这不足二十平米的卧室内，完成那声音的私有。
蝙蝠侠的呼吸平复得很快，这忍者大师的杰出弟子，不到片刻便让自己和哥谭的黑夜共振，有那么几个瞬间，超人以为他发现了通讯器的秘密，然后不声不响地关上了。但他还能听见夜风和警笛，衣料摩挲的声响，于是他安下心来。警笛越来越近，蝙蝠侠行动了，抓钩发射，蝙蝠侠越上了烈风瑟瑟的地方，大约是楼顶。
“你的呼吸太重了，克拉克。”
带着吐息，那地狱般的呼唤终于姗姗来迟，炸在超人耳边。
“通讯器开了多久？”
“大概十分钟。”
蝙蝠侠在超人看不到的地方略微颔首，似乎在思索什么，同时打开蝙蝠飞机跳了进去。
“下次我会补偿你的好梦。”
“没事，蝙蝠，”超人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缓解自己被发现的尴尬，“我没做梦。”
“周三你会拿到改良过的耳机。”
蝙蝠侠切断了通讯，将这可怜的受蛊之人丢在一天将始。
克拉克叹了口气，今夜再不能成为一个安睡的夜晚。
【寄生魔超/路人超/莱超】你的力量、你的思想、你的命08
Rudy从梦中惊醒过来，由两条铁链和一块金属板构成的简易床在他突然的移动下吱嘎作响。
从他进入秘密基地以来，Rudy再也没有见到超人和Luthor，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是半年，他无法确定。
实际上，他甚至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进入这里，收起他身下那张临时床板，刷开内间的门锁，推出一台拥有多个显示屏、电线和金属柄的椅子，他们拿起金属柄在寄生魔身体的各个部位戳刺，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时常伴随着短暂的力量缺失感。
起初Rudy还会配合，但随着金属柄上的电流逐渐加大电量，他拒绝继续接受“治疗”，换来的却是加固在椅子上的金属锁扣。...
Rudy从梦中惊醒过来，由两条铁链和一块金属板构成的简易床在他突然的移动下吱嘎作响。
从他进入秘密基地以来，Rudy再也没有见到超人和Luthor，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是半年，他无法确定。
实际上，他甚至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进入这里，收起他身下那张临时床板，刷开内间的门锁，推出一台拥有多个显示屏、电线和金属柄的椅子，他们拿起金属柄在寄生魔身体的各个部位戳刺，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时常伴随着短暂的力量缺失感。
起初Rudy还会配合，但随着金属柄上的电流逐渐加大电量，他拒绝继续接受“治疗”，换来的却是加固在椅子上的金属锁扣。
他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是的，令人痛苦的时间到了。
从他进入基地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吃饱”过。
“Rudy，治疗的时间到了。”他的治疗师Larry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恐怕没办法应付治疗。”Rudy的话语中充满了沮丧。
“我不是在跟你打商量，坐到那张椅子上去，你需要接受治疗。”
Rudy也想照对方说的那么做，但是他的身体在本能的抗拒着，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他看到Larry身后的安保人员举着AR15步枪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AR15被举起来，指向Rudy心脏的位置，Rudy的心被绝望所淹没，就在那一时刻警铃大作，室内外纯白的白炽灯光瞬间被不祥的红色吞没。
Rudy抓住安保人员短暂的错愕，打掉了对方的防护头盔，对方手中的AR15在慌乱中射出一发子弹，打穿了Rudy的小腿，血在一瞬间喷溅出来，Rudy在短暂的停滞后，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男人的生命能量从接触的地方传输过来，但没能修复Rudy的伤腿。
Larry的助手吓傻了，瘫软在地上，Rudy如法炮制地对她做了同样的事。
原来你们一直都觉得我是个软脚虾怪物，Rudy朝着二人瘫倒的身体啐了一口。
Rudy拖着伤腿跨出门口，想要寻找Larry的踪迹，他听到背后传来枪械上膛的声响，他举起双手，用自己能够做到的最慢速度转身，Larry举着一把格洛克19正指向Rudy的心脏。
“你是个怪物，Rudy，”Larry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人脊背发凉，“怪物就该有怪物的归宿。”
Rudy再次陷入绝望，他以为Larry会在那时开枪，射穿他的心脏，结束他卑鄙又渺小的一生。
然后他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Larry的背后，他降低漂浮的高度，抓住Larry手中的格洛克，揉成一团。
Larry抬头便看到了超人，发出一声非人的惊呼，想要朝着Rudy的对向走廊逃跑，慌乱中被走廊中的医用手推车绊倒，整张脸撞在大大小小的器具上，一时间血从他的面部流淌下来，再没了动静。
超人的双脚落在地面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油画中描绘的神，他身体大部分的肌肉裸露在外，只有腰间到下体被窄窄一条金属腰带遮盖。
从脖颈延伸至双肩的漆黑金属密集地覆盖在Clark的皮肤上，直到手肘才逐渐稀疏直至消失，Rudy猜不出这完全无法蔽体的材料究竟有什么作用？
离得近了，Rudy才在对方的身上找寻到被关押在这里的痕迹。
Lex Corp，这几个字母烙印在超人左侧乳头偏上的位置，在周围频闪的红色警报灯中发着绿盈盈的光。
他恐怕知道刚刚警铃大作的原因了，算上这次，他被超人救了两次。
“你受伤了？”他听到Clark询问他。
可是为什么？他绑架Clark Kent，羞辱、殴打他，把他当作交易的筹码和Luthor谈判，他做了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为什么还要救我？
他没能把这些疑问问出口，杂乱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即便不回头也能知道追兵来了。
Rudy忍着钻心的剧痛向前跑了几步，结果一路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出现在走廊的最前方，现在，他们被前后夹击。
我逃不出去了，Rudy绝望地想，即便他可以吸收人类的生命能量，依旧治不好腿伤，他将会被留在这里，重新回到那间实验室，进入永恒的循环。
超人是不可能会帮他的，他害对方沦落成为Luthor的玩物，他一定恨透了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在，超人完全可以对付所有人。
他听到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也许下一秒就会被射成筛子。
他听到Clark说了一句：“抱紧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Clark用身体包裹住Rudy，确保对方不会被子弹误伤，超人的生命能量裹挟着他的思想进入寄生魔的体内，那一刻Rudy 听到，“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他们朝着天花板的方向升高，Rudy能够听到击飞的子弹打在钢铁之躯上的声响，他被紧紧包裹在超人制造的安全区中，仿佛外面的一切危险都与他无关。
随后他听到一声巨响，砖石的碎屑从头顶落下来，超人用身体撞开了天花板，随后又是一下，Rudy不知他们究竟跨越了几层。
直到超人的手臂再也抓不住他，精疲力竭地倒卧在洞口边。
不带自己，超人完全逃得出去；带上自己，我们可能全都逃不出去。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他就不会动脑子想想吗？
Clark Kent，绝世大傻瓜！
Rudy在心里边骂边用X视线寻找出路，在他将超人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时，从黑暗的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Rudy想赶在未进入攻击范围前离开，但肩膀上的Clark一阵剧烈的抽搐，抽搐的力度大到Rudy甚至抓不住对方，Clark栽倒在地。
“我可以放你离开，Rudy Jones，但是他得留下。”
Lex Luthor的名贵皮鞋踏入了Rudy的视线范围内，他的手中摆弄着一枚小巧的控制器，指着地上的超人，缓缓开了口。
【超蝙/batfamily】再也不喜欢超人了
Summary：众所周知迪克是超粉，日常吹超。于是有一天，布鲁斯把崽放在了克克肯家里。
迪克：爸爸不要我了(°ー°〃)
迪克：我不喜欢超人了还不行吗5555555555
（奇怪的超蝙带崽文学增加了，狗血预警，沙雕预警，剧情逻辑和超级大脑一起飞走了（x）幼年迪克视角，是奇奇怪怪的脑回路，问就是剧情需要orz（）
配对超蝙（无差），蝙蝠家亲情
ooc预警
——————————————
迪克·格雷森是超人的粉丝，他十分自豪的承认这件事。
拜托，那可是超人！谁会不喜欢那个友善的蓝大个呢？他在人们遇到危难时从天而降，一吹气就能扑灭熊熊燃烧的火焰；徒手托起断裂的大桥；一次次凭借他的聪明智慧和......
Summary：众所周知迪克是超粉，日常吹超。于是有一天，布鲁斯把崽放在了克克肯家里。
迪克：爸爸不要我了(°ー°〃)
迪克：我不喜欢超人了还不行吗5555555555
（奇怪的超蝙带崽文学增加了，狗血预警，沙雕预警，剧情逻辑和超级大脑一起飞走了（x）幼年迪克视角，是奇奇怪怪的脑回路，问就是剧情需要orz（）
配对超蝙（无差），蝙蝠家亲情
ooc预警
——————————————
迪克·格雷森是超人的粉丝，他十分自豪的承认这件事。
拜托，那可是超人！谁会不喜欢那个友善的蓝大个呢？他在人们遇到危难时从天而降，一吹气就能扑灭熊熊燃烧的火焰；徒手托起断裂的大桥；一次次凭借他的聪明智慧和勇敢挫败邪恶敌人的阴谋。他飞的比蝙蝠飞机还快！眼睛能射出激光！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迪克沦陷在超级英雄的酷炫当中，就像每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那样。
除了一个问题——迪克是蝙蝠侠的儿子。
当迪克站在超市的游戏区盯着那个超人最新款模型走不动道时，布鲁斯停了下来，顺着迪克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想要玩具模型吗？”布鲁斯问。
迪克全神贯注的盯着超人，看着他将双手插在腰上自信的挺起胸膛，胸前的S形标志闪闪发光。迪克点了点头，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他的养父。
“你想要一个超人？而不是别的？比如蝙蝠侠的模型？”布鲁斯，AKA蝙蝠侠问道。
“超人很好。”迪克小声说道。
“Hmmmm。”布鲁斯发出了蝙蝠侠的声音。
但布鲁斯最终将那个超人模型拿了下来，放在了收银台前。
他刚刚成为罗宾的时候绝对没能预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超人并肩作战。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兴奋地缠着布鲁斯叨叨了一夜。
超人跟他说话了唉！他就像电视里一样友好，但又和电视里的不太一样，他好像剔除了那些官方的做派和公众发言，跟罗宾说话的超人绝对更加轻松。他会用愉悦的语调夸罗宾干得好，还摸了摸他的头发，最后在罗宾的请求下带着他飞了一圈。哇哦，飞起来的感觉真棒！他看着大地快速远离，掠过晴朗的星空，云层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而连一丝风都没有感受到，超人说这是因为他的生物立场可以将身边的人保护起来不受速度的影响。这可太炫酷了！
直到布鲁斯将他拎回床上，他还是有些兴奋不已。但打击罪犯比他想象中的更耗费体力，他向布鲁斯和阿福道过了晚安，几乎一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梦里都是闪亮的星星和轻飘飘的云层。
他飞的太高了，于是当现实将他狠狠地摔在地面上。他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布鲁斯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向下沉，一直向下沉去，仿佛坠进了无底的深渊，深不见底。迪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的父母将他独自一个人扔在了这个世界上，他谁也没有了。
他呆愣愣的看着布鲁斯走上蝙蝠飞机，呆愣愣的看着飞机起飞，双脚被钉在了原地。
布鲁斯终于发现他没有任何用处，决定将他抛弃。他最恐怖的噩梦成真了。布鲁斯离开了，他又成了独自一人。他甚至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一只大手搭在迪克的肩膀上，将迪克唤回了现实。他愣愣的侧头看向身旁的成年人。布鲁斯说他叫克拉克·肯特，接下来迪克会和他一起生活。
“所以......迪克，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农场的动物吗？”克拉克开口说道，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和友善。迪克曾经见过他一次，那时他没有戴眼镜。
迪克麻木的点了点头。动物，随便什么，不重要了。布鲁斯不要他了。
迪克以为自己会流下泪水，但他没有。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他应该知道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是罗宾。曾经是罗宾，迪克将它纠正成了过去时，不可控制的去想他短暂的英雄生涯就这样结束了。最终他发现蝙蝠侠不需要他，他早该知道的，蝙蝠侠一个人工作。
“拉奥在上，小家伙，你怎么了！”克拉克叫道。宽大的手指划过了迪克的脸颊，迪克这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润。哦，原来他还是哭了。
迪克最终还是被克拉克找到了，藏在谷仓里独自哭泣大概是他能想到最差的主意，更差的主意是他试图躲避超人。对，就是拥有透视眼和超级速度的那个。
“对不起，克拉克。”他说，“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
不是真的。他想要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他想让布鲁斯摸摸他的头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考验，他可以回家了。
然而他现在身边只有克拉克。他刚刚坐在了迪克身边，安静的陪在了一旁。迪克擦了擦眼泪，他不是故意让偶像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这可真丢人。
迪克突然明白了，这一切一定是蝙蝠侠的考验对吧？他是罗宾，蝙蝠侠的助手。他不能喜欢超人。迪克倔强的擦干泪水，心中腾起一片委屈和愤怒。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布鲁斯决绝离去的背影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强烈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我不喜欢超人了还不行吗。”迪克委屈的小声嘟囔着。
坐在他身边的超人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克拉克真的很酷。他带着迪克看了藏在谷仓中的外星飞船，它非常小，因为克拉克乘坐的时候还只是个婴儿。迪克见到了乔纳森和玛莎·肯特，他们是克拉克的父母，迪克明白了克拉克的闪亮来自哪里。玛莎看出他的不开心，温柔的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给他做了最拿手的苹果派。几乎和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一样好吃，几乎。
下午迪克带着小氪去了玉米地，白色的漂亮大狗开心的围着他转了两圈，把球塞到了他手里。于是迪克将它扔了出去，看着大狗瞬移一般的冲了出去，转眼就回到了迪克身边。漂亮的小脑袋往迪克手心上蹭了蹭，于是被迪克抱在怀里狠狠地一通蹂躏。
小氪带着一头乱糟糟的毛跑到了克拉克身边，快乐的摇着尾巴。克拉克接过了球掷了出去，棒球像一颗炮弹一样“嗖”的消失在天际线，小氪像一道闪电一般飞了出去，转眼又将球带回到克拉克手中。
克拉克和迪克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于是迪克知道了他自己一定也笑的很开心。如果是一天前的迪克站在这里，他会说这是他玩的最开心的一天。但现在的他不应该开心，他不应该被超人的好意吸引，否则他永远不会再被布鲁斯承认了。
“小氪很喜欢你，他不常亲近陌生人的。”克拉克笑着说。
“是啊。”迪克摸了摸大狗的脑袋，小氪很酷。
“那么......迪克，我在想......”克拉克有些踌躇道，“你觉得......多一个监护人照顾你会不会更好？”
迪克可疑的眯起眼睛，他在假设什么？
“你想......额......让我成为你的监护人吗？”克拉克挠了挠头，“我和布鲁斯.......你早晚会知道的。我们......”
克拉克在说什么，迪克已经听不到了。刺骨的寒意爬上了他全身，他的世界再次被一片灰暗吞没。原来布鲁斯确实是那个意思。不是考验，不是惩罚，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再也不会回家了。
“不。”迪克打断了克拉克，几乎是用一种无理的方式。阿尔弗雷德不会对他高兴，但他猜阿尔弗雷德不会再见到他了。
克拉克愣怔在了原地。
“对不起。”他说，“我只是......我以为你喜欢我？”
迪克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我不能再喜欢你了。”他说，水光模糊了他的视线，天哪，他真的讨厌这样哭个不停地自己，难怪布鲁斯不想要他。迪克余光中看到克拉克僵硬的神情，似乎对他不停地情绪化行为不知所措。他真的很愧疚，但他必须去找蝙蝠侠，如果他还想弥补这一切的话，他就必须停止他孩子化的偶像崇拜。
凌晨两点，乖乖躺在床上的迪克睁开了眼。
乔纳森和玛莎已经睡熟了，他能听到他们平稳的呼吸声；刚刚克拉克离开了这里，他听到远处的一声音爆，超人不常在夜晚工作，但不意味着没有突发情况。
迪克溜下了床，抽出了藏在衣袖内的万能腰带系在腰上，从里面拿出面罩固定在脸上。他没有带罗宾制服，但蝙蝠侠教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让万能腰带出现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迪克娴熟的翻出窗户，路过小氪，安抚的摸了摸警惕小狗的头，然后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高速公路的方向跑去。或许他没穿制服，但他是个蝙蝠系的英雄，罗宾不是他的超能力、不是他的装备，罗宾是他本人以及他学习到的一切技能。现在他要回到蝙蝠侠身边了。
迪克需要一个计划。溜出房子是第一步，他可以跑到高速公路上搭便车回到哥谭——有些风险的计划，也许他会碰到一个拐卖小孩的bt。或者他可以开克拉克的车回去——风险低，但是非常不道德，况且他还会被克拉克讨厌。
迪克站在了克拉克的汽车前。也许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克拉克开始讨厌他，他就可以不那么喜欢超人了。
“迪克？”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正全神贯注的迪克被吓了一大跳。
转过身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半飘在空中的超人。
糟糕。
他应该解释些什么的对吧？比如，hi克拉克，我有点闷，所以决定开车去透透风。
算了，糟糕透了。但换一种思路来看，克拉克现在知道了他不是那种服从命令的乖孩子，也许他就不再想要他，他就可以被退回到布鲁斯手上了。然后又被布鲁斯送到儿童福利中心......迪克沮丧的耷拉下来眼角，连带着面罩都能传递出沮丧的情绪。
“你在做什么，罗宾？”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迪克猛地抬起了头，晴朗的夜空下站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黑暗骑士。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迪克仿佛有一辈子没见过他那么久。
看着蝙蝠侠微微眯起的眼睛和向下弯着的嘴角，迪克心中蓦然腾起一片委屈。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进了布鲁斯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往下落。
“罗宾！”蝙蝠侠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他的孩子，在迪克看不见的角度和超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许带着些许凌厉，因为克拉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
“发生了什么。”蝙蝠侠问，语气中的严肃让迪克有站好进行汇报的冲动，但此时此刻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布鲁斯的披风了。
“我、我再也不喜欢超人了。”迪克带着啜泣声断断续续的说，“对、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蝙蝠侠猛地把头转向他的搭档：“解释。”冷冽的语调仿佛北极的风。
克拉克张了张嘴，克拉克把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克拉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蝙蝠侠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克拉克欲哭无泪，“我就是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我作为他的监护人......”
“不！”迪克急切的说，将蝙蝠侠抱得更紧了，“我想回家，布鲁斯。”
克拉克降落在了地上，那双璀璨的蓝眼睛此时被沮丧的情绪填充，头上标志性的小短毛可怜兮兮的耷拉了下来，紧张的注视着他的搭档。
蝙蝠侠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慰着他，直到迪克的眼泪渐渐干涸在脸上，男孩终于松开了蝙蝠侠，站在他的导师面前心虚的飘移着目光，假装对地面上的那块小石头产生了兴趣。
蝙蝠侠不知不觉中柔和的勾起了嘴角。
“好，我们回家。”蝙蝠侠说。转身离开时觉得身后一沉，漆黑的披风被氪星人拽在了手里。
“等一下。”克拉克急迫的说，抓着蝙蝠披风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我们......我们之间还好吗？”
“我们晚些会谈。”蝙蝠侠用他低沉的声音说。
迪克哭过了劲，并被“回家”这个概念好好的安抚住了。于是他掉线了一整天的侦探小脑袋瓜终于上了线。他在蝙蝠侠和超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试图解读他们对上的眼神以及字里行间隐藏的情绪......
“等一......什么是你们之间......”一道闪光如晴天霹雳般点亮了他的头脑，“所以你们在一起了。”迪克宣判。
于是蝙蝠侠又看了一眼超人。“我们晚些会谈。”他重复道，直视着克拉克快要哭出来的狗狗眼。
“所以你说想要当我的监护人，意思是你想和布鲁斯共同抚养我。”迪克顺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
克拉克点了点头。“但如果你不想要这样......”
“不是！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迪克急切的说，天呐，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怎么能这么愚蠢！“我以为布鲁斯不想再要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他将我扔给了你......”
这一次僵硬在原地的人是蝙蝠侠。
“我怎么会......我永远不会......”蝙蝠侠磕磕巴巴的说，他带着惊恐和男朋友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蹲了下来和迪克平视，坚定地说，“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迪克。我永远不会让任何东西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哦。”迪克说，他的眼神又开始飘忽，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我......我......对不起。”
他抬起头看向了克拉克。“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
超人露出了一个局促的微笑，现在他看起来更像小镇男孩了。
“没关系，我以为你知道布鲁斯委托我暂时照看你......他有一个危险的卧底任务。阿尔弗雷德回英国了，他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拉奥，布鲁斯你没跟孩子解释清楚吗？”
“我以为你会解释！”蝙蝠侠说。
迪克无奈的看着他的傻爸爸，们。
他的偶像就要成为他的新爸爸了！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迪克突然十分懊恼自己浪费了这愉快的一整天。
迪克安静的坐在韦恩庄园客厅的沙发上，捧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布鲁斯和克拉克穿着他们平常的衣服站在了火炉旁，双双低着头看向阿尔弗雷德脚下的地面。
“布鲁斯老爷，您已经杰出的掌握了战斗和研究的技巧，您的工作——毫无疑问是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但我相信您已经意识到了沟通在人际关系中——家庭关系维护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性。毕竟您已经看到了它可能造成的后果，之一。不是吗？”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
“啊，还有克拉克老爷。Well，事实上我在您身上有更高的期待，我以为您诚挚开朗的性格会给布鲁斯老爷带来积极的影响，而不是反过来被他影响的不善言辞对吗？”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
——the END——
明天考试，发一下（奇怪的逻辑）
看到“天边的太阳升了起来，我的太阳却落下了”画的（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这句话是在一个be语段合集里面找到的，可以用的吧，不行的话我就删掉）
打个cptag因为我磕（）当个人也可以
我好喜欢这张线稿啊啊啊，结果上色毁了，下次直接画二分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完全不会上色的废物如是说道
话说那个图片上的网格是什么（）
明天考试，发一下（奇怪的逻辑）
看到“天边的太阳升了起来，我的太阳却落下了”画的（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这句话是在一个be语段合集里面找到的，可以用的吧，不行的话我就删掉）
打个cptag因为我磕（）当个人也可以
我好喜欢这张线稿啊啊啊，结果上色毁了，下次直接画二分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完全不会上色的废物如是说道
话说那个图片上的网格是什么（）
【batfam/超蝙】只有蝙蝠侠不在的哥谭75
75
而另一边的情况显然也不稳定。
因为现在超级听力没什么用，所以超人是按照之前的位置去找的人，饶是他能在分钟内绕着哥谭转好几圈也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神谕。
她现在在一处安全屋里，屋子里电脑设备齐全，其他和“住人”倒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想蝙蝠侠特意嘱咐他让找神谕给赛琳娜换衣服，应该也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只单单特指出神谕这个负责机密的成员。
作为情报人员，神谕这里自然有办法得到夜翼与蝙蝠侠的消息，他们身上的通讯器并没有被破坏，只是传来的声音比较吵杂而已。
所以贴心的她还先一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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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情况显然也不稳定。
因为现在超级听力没什么用，所以超人是按照之前的位置去找的人，饶是他能在分钟内绕着哥谭转好几圈也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神谕。
她现在在一处安全屋里，屋子里电脑设备齐全，其他和“住人”倒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想蝙蝠侠特意嘱咐他让找神谕给赛琳娜换衣服，应该也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只单单特指出神谕这个负责机密的成员。
作为情报人员，神谕这里自然有办法得到夜翼与蝙蝠侠的消息，他们身上的通讯器并没有被破坏，只是传来的声音比较吵杂而已。
所以贴心的她还先一步准备好了自己的备用T恤，压缩款，不需要泡水，直接拆开包装抖抖就行，放在腰带的格子里别提有多便携了。
“放心交给我吧，超人。”
但就在两人交接之时，赛琳娜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她扶着脑袋有些不悦地看着那红色的披风，“哦很显然，我不该这么问，我该问你抓着我是要做什么？”
赛琳娜一把甩开了神谕和超人的手，然后向后退去，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为什么穿成这样？”赛琳娜用两指捏起自己腰间紧贴的布料，让它们在一瞬间回弹，“还有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在准备演出吗？”
“也许你在准备《猫》？”超人顺着她的话说。
“我是歌剧演员，不唱音乐剧。”
“抱歉。”
《猫》是个经典的音乐剧剧目，讲述了一群猫咪的故事，演员们扮作猫咪的样子又唱又跳，舞蹈的动作中还有芭蕾的元素，好不热闹。而歌剧相对音乐剧更为传统一些，主要专注于演唱，气氛更严肃些……不过就外型条件来看，赛琳娜与《猫》可是适配极了。
“冷静点，凯尔小姐，我们是来帮你的。”
还是同为女性的神谕懂的如何安抚，她半举着双手上前，右手的拇指与手掌还夹着那件压缩T恤。
“毒藤女的花粉热了大麻烦，你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这里有衣服，你换上后我们会把你送回家里的。”
赛琳娜依旧皱着眉，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快速拿了神谕手上的衣服就又往后退了。
“他可不许看！”
“当然。”超人很有绅士风度地转过了身。
“我可以带你去里面的房间。”神谕亲切地说。
“不用，他会透视。”
赛琳娜警惕地将压缩T恤展开，看了看，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便把t恤直接套在了皮衣外，这件衣服意外还挺合身的。
“谢了，不知名的超级英雄小姐。”
神谕不怎么在外露面，所以就算是在神秘的哥谭英雄中，她也算是最少有外界讨论度的一位，赛琳娜不知道她也情有可原。
“不必客气。”神谕微微一笑，“让超人送你回去吧，他速度很快的，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
“这个么……”赛琳娜手托下巴，做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说道：“我想我自己可以。”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自信了起来，只可惜神谕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种不对劲。
“那就好。”神谕将门给打开了。
“好？”赛琳娜走近神谕身边，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抱歉了小姑娘，虽然你人不错，但我和艾薇她们更投缘。”
她未曾脱下的护目镜上反射出一道光芒，藏在袖子里的鞭子被她一甩，猛然抽长了条儿。
“唔……”
神谕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正准备接受这一击，眼前却突然出现了道红蓝色的身影。
超人在合适的时间接住了鞭子，并微微施力，很轻易就将其碾碎了。
“你怎么样？”他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神谕呼出一口气，同样摆出了反击的姿势，“凯尔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们一副认真的模样，赛琳娜松开鞭子抬起了双手，如同投降一般，但她的眼里却满是兴奋的光芒，“先说好，我只是个凑数的，可没想伤害你。”
“？”
就在这时，她的拇指与食指弹了一下，将一颗一克拉左右的的红色宝石弹射到了超人的身上。
那红色的宝石在超人的面前迅速化为齑粉，而那红云也在瞬间充斥了他的口鼻，让超人的身形也开始慢慢虚化。
“什——”克拉克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变成半透明的双手，感觉身体也不像刚刚一般轻松，有一种被红太阳照射到的感觉。
“呵呵，真是特别的功能。”赛琳娜趁着两人愣神之时后退了几步，“那拜拜了，喵~”
但她刚想跑的时候，门却被身后的神谕用遥控关上了。
“啧，我就不该预告。”
“不好意思，凯尔小姐。”神谕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怒哀乐，“你还不能离开。”
赛琳娜瞪着她道：“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吗，小姑娘？”
“那你可能有些小瞧我了。”神谕的语调没什么起伏，“也许你可以先从刚刚你用了什么说起。”
“用了什么？”赛琳娜俯下腰，像猫咪一样张开了手指，“你说对付这种外星人还能用什么呢？”
“是氪石，红色的氪石。”超人先神谕一步给出了回答，并适时安慰了她，“没关系，48小时后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红氪石是经过辐射变异而来，每一颗都有不同的功能，像他第一次中招的那颗红氪石就激发出了他心中的恶意，从在广播室对拉娜大声表白到在操场上宣布“我把这个学校承包了”，那羞耻的48小时直到现在都让他记忆犹新。
幸好他那时候还是个青少年，作为青少年的他思绪也并不复杂，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情也就那些了。
又好在这种红氪石的功能是一次性的，现在那块让他中招的红氪石还被他收藏在孤独堡垒里，就算再次触碰也不会激发出他“内心的邪恶”了。
现在赛琳娜手上的这块红氪石的功能似乎就是让他变得透明，暂时失去超能力？拉奥啊，这些能力他可才 刚刚拿回来不久啊……
“我知道。”神谕无视了超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别这么看着我，你的事我们都知道。”
“我们”？这个“们”里都有谁，从夜翼到罗宾吗？“都知道”？包含哪些？从各种氪石的功能到小氪喜欢什么味道的狗粮都知道吗？
虽然当初确实是他自己把弱点告诉大家的，但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许许多多事都被一群人熟知了，还是让克拉克感觉有点奇怪。
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小问题的时候，短短一个月他栽倒在氪石上的次数比之前五年来的次数都多了，很难不让他怀疑有什么人在特意针对他。
“不过你们这么在意我没关系吗？我可说了我只是个凑数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赛琳娜再次强调。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话虽这么说，神谕却自然而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夜翼那边的通讯器上。
一个简单得推论——她们特意将超人的超能力再次抹除，一定是为了让超人无法帮上忙，那么夜翼和蝙蝠侠那里的情况估计不容乐观。
果然，除了一些混凝土破碎的声音，她已经难以辨认出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是他们草率了。
【batfam/超蝙】只有蝙蝠侠不在的哥谭74
74
迪克突然干劲满满的样子让蝙蝠侠感觉这小子也没那么有城府，思维有他这个年龄的跳脱但他并不排斥，甚至很乐意看见迪克这个样子。
因为这些天的相处，让他知道迪克是个有责任的孩子，这种责任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经过经年累月培养的结果。
他的“父亲”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所以迪克这孩子有他的优秀，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对于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即便是在面具之下，面孔看起来也不疲惫。
他愿意成为所谓的“实习生”，也是看在对于迪克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教育出的孩子的信任之上。
同时也是他……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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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突然干劲满满的样子让蝙蝠侠感觉这小子也没那么有城府，思维有他这个年龄的跳脱但他并不排斥，甚至很乐意看见迪克这个样子。
因为这些天的相处，让他知道迪克是个有责任的孩子，这种责任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经过经年累月培养的结果。
他的“父亲”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所以迪克这孩子有他的优秀，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对于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即便是在面具之下，面孔看起来也不疲惫。
他愿意成为所谓的“实习生”，也是看在对于迪克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教育出的孩子的信任之上。
同时也是他……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目睹“韦恩先生”的过去，但他相信他们的未来会合作无间、越来越好。
“事不宜迟，我们快下去吧。”
虽然短短一瞬就思绪繁多，但蝙蝠侠护目镜下那双冰冷的眼睛依旧看起来不近人情。
于是看在超人眼里，总有一种蝙蝠侠对夜翼有意见的感觉，但他又很清楚真是情况不是这样。
不管对于韦恩先生还是迪克·格雷森，媒体在评价韦恩一家时，都会用一句“虽然是笑着的，但他的眼里没有光”作为总结，但他们谁又知道真实的情况呢？
写进教科书般的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超级视力也难以看透。
在他们三人清理了下可以看见的藤蔓，走进下天台的楼梯口后，蝙蝠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蝙蝠侠？”
迪克不明所以，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之前他们三人都没注意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穿着黑色皮衣、猫咪头罩的女子正在偷窥着他们的举动。
不知道她在楼道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的脚步如猫咪一般轻巧，隐匿在植物萌发的噪音中，连超级听力都对此毫无察觉，她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连呼吸与出现都像设计好的一样恰到好处，让人将她的存在轻易与环境混淆，无法分辨。
她就像本以及其他许许多多被花粉控制了的人一样，只是她不具备那种行尸走肉的僵硬感而已。
“……猫女？”蝙蝠侠看着她淡淡吐出了一个另外两人没听过的名字。
夜翼敏锐地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提醒道：“嘿，我们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功夫浪费在这里。”
潜台词就是打晕也好，让超人把她送出去也好，总之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像见到旧情人一般毫无动作。
没想到蝙蝠侠却微微偏头问：“你不认识她？”
夜翼奇怪道：“我应该认识她吗？嗯……不如你说说她的面具下是谁，这样也许我会有点印象。”
又来了，这种突如其来出现新角色的感觉！迪克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猫女”绝对是他认识的什么人，但“布鲁斯”把她归入了“普通人”的阵营，就像先前的哈莉·奎因，他是怎么也无法把温柔但毒舌的心理治疗师和她现在的样子联想到一起的。
只能说在蝙蝠侠的宇宙，真是充满了别样的惊喜吧。
“赛琳娜，赛琳娜·凯尔。”
“她是赛琳娜小姐？！”夜翼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迪克与赛琳娜·凯尔并不熟悉，可以说是只有几面之缘的程度，但就堪堪在晚会上见过的那几面，他让同样无法想象一见到布鲁斯就脸红，如此淑女的她为什么现在会打扮得像个dom，在蝙蝠侠的宇宙中，她玩得那么野的吗？
虽然她确实很喜欢猫咪就是了。
在“谁会是妈妈”的韦恩家养子夜谈中，也出现过她的名字，只是每每都会被杰森提名的戴安娜给力压（即便他俩并不熟，但谁叫杰森声音大呢），达米安来后，塔利亚则成了唯一人选（即便是通过科技，但谁叫他们确实有一个孩子呢）。
不同于之前对于哈莉·奎因那种“熟悉的对手”口吻，对于赛琳娜，蝙蝠侠的态度显然要复杂得多——
哦，就像是见到了分手不愉快的前女友。
所以看现在的状况，夜翼感觉这位才是“谁会是妈妈”的最优解。
但这也仅仅限于猜测而已，不过夜翼对此结论有八分把握，结合布鲁斯把她归类于“普通人”阵营，简直是欲盖弥彰嘛！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飘在他们身后的超人默默举起了手。
虽然很乐意看到夜翼对蝙蝠侠没有误会的样子，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什么？”夜翼不解。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超人指着赛琳娜，“她都没有在动了。”
滴答——
此时一滴水从天花板上滴落到了赛琳娜面前，引得众人将目光齐聚楼梯中的休息平台。
“……她好像真的没有动过诶，毒藤没有发现我们吗？”
在夜翼絮絮叨叨的问询中，蝙蝠侠的嘴唇也轻启，但却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只见他一步一步迈到了赛琳娜的面前，伸手轻轻抚上了赛琳娜的面颊。
如他想象的一般冰凉。
“抱歉。”
“……”赛琳娜仍旧没有回应，只是在蝙蝠侠触碰到她的脸时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奋力挣扎。
布鲁斯没有在这个世界里搜索到过有关“猫女”的资料，对于“赛琳娜·凯尔”的描述也只有“名媛舞会”上的寥寥几笔。
家庭美满幸福，从出生到现在都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喜欢猫咪，收养了百来只流浪猫，还是个歌剧演员，闲暇时会去做做社区义工，不喜欢在网络上分享生活，所以私生活很神秘。
除了这些之外，他没法也不会去了解她更多了。
但是这些资料对于蝙蝠侠来说充满了虚伪。
作为一个参与了他人生大半辈子的女人，他熟知“赛琳娜·凯尔”的性格和行径，她不是这么安分的人，甚至连她的家庭背景都充满了矛盾，就像是被随意想象出的三流角色一样完美。
只因为一个念头。
精心构思不至于，只是一个过后想想会有“不至于吧”这种想法的念头而已。
这里的所有人，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都只是生活在这个不值得尊重的念头里——幸运了但不完全幸运，幸福了但不完全幸福。
如果是年轻一些的他，肯定会大喊着“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然后不断追寻着所谓的“现实”，即使到最后孤身一人……
但正如歌里唱的“Sweet dreams are made of this，who am I to disagree（美梦就是由此组成，我有什么资格不赞成）”，现在他说一句“抱歉”。
为这种不尊重的念头而抱歉，即便那个人不会是他，也不会是“韦恩先生”，可能迪克是这么以为的，那孩子拙劣的演技并骗不过他，如果真的是他们的念头，那至少玛莎与托马斯会依旧建在。
但就算如此，拥有了这个念头的人，一定与“布鲁斯·韦恩”脱不了关系。
就像他先前并不认识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等被他收养了的孩子，而要说他们符合他对于孩子的幻想么，那倒也不尽然，虽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部分他的品质，但他的想象可不有这么鲜活。
他从未曾幻想过让这么多孩子陪着自己，也不会轻易让十多岁的孩子们卷入生死攸关的危险境地，那会显得他在雇佣童工——但就事实来说，他可能真的这么做过。
就资料上来看，才十岁的迪克就已经穿着明亮的“演出服”在城市里荡来荡去了，就算需要两个人才能组成“夜巡小队”，那也不会是件简单的事。同样十岁出头的沃利和罗伊可没有一次保护两个人的本事。
加上罐罗也表达过他在这个宇宙的独特。
所以即便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是个与他、以及他的家人关系匪浅的人的“念头”。
但他现在并不会慌张，即便前路一片渺茫，线索总在半路中断无从查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让他烦躁。
突破口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就像迪克说得“没有多难”。
像个青少年一般充满自信吧。
“超人，麻烦你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蝙蝠侠转头看向超人，“先找神谕给她换身衣服。”
“好，不过只留你们两个在这儿没关系吗？”超人飞到他们身边，双手轻轻握住了赛琳娜的胳膊。
“没事，我们可以应付，就像之前一样，没有多难。”
“哦，布鲁——蝙蝠侠~”听见布鲁斯复述了自己的话后，夜翼捂着脸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又被蝙蝠侠怒目而视，于是他只能摆摆手，表示“没事没事，开玩笑的”。
亲近感一下就有了，好像他们本就该这样相处。
显然不是会让人随便误会的状态了，同样表示欣慰的超人道，“那我快去快回，你们注意安全。”
于是他便扶着赛琳娜先一步离开了。
“看起来你们和松懈啊。”就在这时，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而起。
随着钢筋断裂、混凝土破裂的声音，几人合抱粗的藤蔓从楼梯下穿出，直接将还没准备的蝙蝠侠与夜翼紧缚而起。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等夜翼回神转过头，发现毒藤和哈莉已经一脸坏笑地站在布鲁斯面前将男人的下巴抬起，像打量货物一样左看右看了。
本则沉默地不知用什么方法挂在她们身后。
“哥谭新人的面具下到底是谁呢？让我们一起来揭晓下吧，嘻嘻~~”
正当哈莉坏笑着将魔爪伸向蝙蝠侠之时，却被夜翼一个怪叫给打断了。
“嘿！！等等，美丽的女士们！！”
“嗯？有话快说。”
对于这个情感状态一团糟的男人，哈莉显然已经没了好脸色，毒藤也很不耐烦。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而且是怎么做到速度如此之快的呢？抱歉，至少让我们输个明白吧！”
“你说这个啊？”说到这个她们便来了精神，“还要多亏我们的‘蜘蛛小子’呢，他的蛛丝很好用啊~”
没人注意到赛琳娜身后缠了一根蛛丝，而她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蛛网上的陷阱。
就像个突破口一样
Tbc
Ps.去看了《沙赞2》，整个影厅就我一人，挺爽的，但这部剧情上感觉没有上一部好，就普通超级英雄类型片的感觉，而且由于比利的小演员长大了的原因，相对保持童颜的弗莱迪比他更像男主（一夫一妻制感觉）。沙赞状态还有一种拥有锁了门的智慧的感觉，明明他作为比利时挺像个成熟男生了，这点给人感觉怪怪的。
结尾有个和和平使者联动的彩蛋，使得沙赞看上去更傻缺了，我知道有两处是在内涵漫威取名梗，但太傻缺了真的，沙赞状态还原了漫画，但比利在电影里明明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这么演不太适合
个人比较喜欢家人侠那个梗，有笑到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八）
自从超人受花粉影响强☁️🌧️了杰森，蝙蝠家就尽可能地不让杰森与超人见面，但是杰森不顾阻拦，坚决去大都会见超人。原文如下——
他从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此时他还能走路，只有轻微的疼痛。蒂姆跟在后面，但当杰森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开始警觉起来。
“你去哪儿？”蒂姆挡住了去路。
“我要走了。”杰森绕过他，慢慢地下楼，打算朝车库走去。他整天都在想这件事，终于做出了决定。加上布鲁斯，尤其是阿尔弗雷德已经有事，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他只要说服蒂姆不要和他打架就行了。
“离开？”蒂姆一脸震惊。“你不能，杰森。这不安全和超人仍在处理花粉的影响
那是另一件事。得...
自从超人受花粉影响强☁️🌧️了杰森，蝙蝠家就尽可能地不让杰森与超人见面，但是杰森不顾阻拦，坚决去大都会见超人。原文如下——
他从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此时他还能走路，只有轻微的疼痛。蒂姆跟在后面，但当杰森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开始警觉起来。
“你去哪儿？”蒂姆挡住了去路。
“我要走了。”杰森绕过他，慢慢地下楼，打算朝车库走去。他整天都在想这件事，终于做出了决定。加上布鲁斯，尤其是阿尔弗雷德已经有事，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他只要说服蒂姆不要和他打架就行了。
“离开？”蒂姆一脸震惊。“你不能，杰森。这不安全和超人仍在处理花粉的影响
那是另一件事。得到这些信息就像拔牙一样困难，但他已经推断出克拉克在他们会面后被释放了。他不知道神奇女侠做了什么（杰森猜这可能涉及到她的真理套索的使用），但这很可能是蝙蝠专横监督的原因。
杰森不理蒂姆。尽管蒂姆一直在徘徊，他还是走下楼梯，然后朝房子的尽头走去，阿尔弗雷德在那里放了几辆车跑腿。蒂姆一直跟着。Jason希望一旦他开车就不会打架，因为他仍然没有任何条件赢蒂姆。
当蒂姆伸手去拿一辆宾利车的车门时，他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没有。你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我。我不能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我告诉过你，这不是你的错。我选择把自己放在你和超人之间。我承受着后果，但我需要以自己的方式承受。不是布鲁斯的，也不是你的
他猛地挣脱了蒂姆的手腕。
蒂姆摆好架势。“我不想和你打架，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你会的。”杰森试着放松自己的姿势--试着缓解肌肉恢复中的紧张，让这看起来不像是一场对抗，更像是一场对话。甚至是忏悔：“阿尔弗雷德早些时候告诉我，我一直在惩罚自己。假装这一切都会过去。布鲁斯把我留在这里，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感觉就像是一种惩罚。这适用于克拉克也是。我们因为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而受到惩罚。我不想再那样了
“你留在这里是为了帮助你，”蒂姆坚持说。“这从来不是惩罚，杰森。”
“如果这不是惩罚，那么你会违背我的意愿把我留在这里吗？这有什么不同吗？”
“这不一样。你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它不是。”感觉和杰森不一样。“除非你要攻击我，强迫我留下，否则我就走。”
提姆眨了眨眼。“我不打算攻击你
“那好吧。”詹森走过去打开车门。
这次蒂姆没有阻止他，但他说：“你知道，我能黑进那辆车。”
“那就把车黑了。”杰森上车，从阿尔弗雷德存放钥匙的地方把钥匙拿了出来。他转动点火开关，开车走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蒂姆跑回庄园。沿路走了几里路，身后出现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身影。杰森让蒂姆跟着他进入高谭市到他的安全屋。毕竟，这不是逃跑或躲藏的问题。是关于拿回一些从他那里拿走的东西。他无法控制自己对克拉克的感觉，但他可以控制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会低调几天，以确保布鲁斯和其他人不会再缠着他，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当他准备好了，他就会回到大都会。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六）
。布鲁斯告诉杰森，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与克拉克的感情都是花粉造成的，并不是真实的爱。布鲁斯甚至想借助一些魔法，让杰森和克拉克失忆。原文如下——
“你是说我恋爱了和他在一起？花粉就像某种混乱的爱情药剂？“所有那些冲动的痴迷，偶像崇拜，渴望和吸引……还有杰森无法停止对他的思念。这就是人们恋爱时的感觉，对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他不能否认自己被迷住了。即使知道他的感情是化学编程的，这也没有减少渴望在超人身边。
布鲁斯向前伸手抓住杰森的肩膀。“不，听我说！不管你怎么想，这不是真的。花粉导致了一种错...
。布鲁斯告诉杰森，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与克拉克的感情都是花粉造成的，并不是真实的爱。布鲁斯甚至想借助一些魔法，让杰森和克拉克失忆。原文如下——
“你是说我恋爱了和他在一起？花粉就像某种混乱的爱情药剂？“所有那些冲动的痴迷，偶像崇拜，渴望和吸引……还有杰森无法停止对他的思念。这就是人们恋爱时的感觉，对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他不能否认自己被迷住了。即使知道他的感情是化学编程的，这也没有减少渴望在超人身边。
布鲁斯向前伸手抓住杰森的肩膀。“不，听我说！不管你怎么想，这不是真的。花粉导致了一种错误的觉醒，迫使你对强☁️🌧️你的男人产生感情。这是一种诱导的状态。不是love.你感觉到的不是你自己。你必须记住这一点。”
杰森搂着自己，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如果他所感受到的不是真实的，那么这种灵魂--撕心裂肺的痛苦是什么？他内心深处感受到的这种巨大的空虚是什么？为什么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超人，他就像碎成了碎片？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没有人抓住他，不让他掉进绝望的深渊。
只不过布鲁斯在。他轻轻地把杰森抱了起来，用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前拉。杰森没有反抗。他把自己拉了进去，直到额头夹在布鲁斯的下巴下面。他能感觉到布鲁斯吞咽时喉咙的蠕动，这最微弱的暗示表明布鲁斯绝不可能是不可动摇的。
“对不起，”布鲁斯紧紧搂着他，一个沙哑的耳语飘进他的耳朵。“我应该在那里阻止它。我很抱歉
Jason在布鲁斯呼吸时胸部的起伏中找到了一些情感上的基础。被这样抱着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即使在杰森去世之前，布鲁斯的拥抱也很少见。他试图让自己接受安慰的姿态，但他内心一个挑剔的声音不断告诉他，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这和超人温暖的手捧在他的脸上不一样，一只结实的手掌放在他的背部根部，轻轻地擦着他的嘴唇，仰着头。他希望是超人抱着他。他希望是Clark.
……
“你要抹去我的记忆？”杰森本能地警惕起来。
“只有在你允许的情况下，”布鲁斯回答。
“那超人呢？”
“你们两个都得同意。”
杰森不知道该怎么想。他想忘记吗？从逻辑上讲，他认为他应该忘记。为什么他要记住可怕的创伤？为什么他要同意被迫去爱一个伤害过他的人？但是当他想到那是什么感觉时--他内心的一切都反对它。他想要超人，他需要他，当超人抱着他的时候..当他们接吻的时候，这是杰森醒来后第一次有感觉good.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不是真的，布鲁斯说过。杰森试图相信，但他做不到。他不能仅仅因为他想停止他的感觉。
“我想我做不到，”杰森承认。
布鲁斯的神态上闪过的一丝情绪，既沮丧又如释重负。他再次冒险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杰森的胳膊上。“你不必现在决定。”
……
杰森回忆起他的倒影看起来和那天一样空虚。这和他现在的感觉一样--被掏空成了以前的自己的外壳，破裂的门面濒临倒塌，他内心所有的丑陋都被所有人看到--只不过这一次他甚至不能鼓起对自己的仇恨。他太疲惫了，太累了，因为伤痛折磨着他的心。如果花粉迫使杰森对超人产生了爱，那么超人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对吧那不是真的都不是。那种温暖和舒适的感觉是假的。他对杰森的任何关心都只是花粉在说话，不然他为什么会对杰森有感觉？不然他为什么会给杰森一天的时间？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句话在他脑子里重复着，拉扯着他心中溃烂的伤口。它的痛苦从内到外压垮了他。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抓住柜台，胸口起伏，开始抽泣。他只想停止伤害。他讨厌这样。他恨自己，最后，愤怒再次冒泡，就像上次一样。除了没有玻璃墙可以粉碎，但他有一个小剃须镜和剃刀。
……
随后，他用手掌按压伤口止血，然后用纱布包扎。他清理了地板，穿好衣服，然后爬上床。
詹森蜷缩在他的身体上，感觉到他大腿脉搏上的新伤口，他安顿下来。他向窗外望去。现在是晚上了。乌云遮住了月亮和星星。他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天空。
“超人？”他低声说，脸半转到枕头里。“克拉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在想我吗
没有回答。当然不会有。即使超人在听，他也不会来。詹森闭上眼睛，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因为他试图睡觉。
*******************
他艰难地度过每一天，试图找到一种方法，尽可能少地与任何人接触，直到夜幕降临，他可以想出一个借口撤退到自己的房间。一到那里，他就躺在床上，试图在平静中寻找慰藉。如果它没有来，有时他会重新打开他腿上的伤口，让痛苦带来的清晰把他从他可怜的现实中带走。有时候，如果他能找到合适的话，他就会...说出来。
杰森不认为超人真的在听。他远在大都会，即使有他的超级听力，他也必须密切关注，如果他要听到杰森喃喃地对着他的枕头。但是一想到要和克拉克很安慰。想到也许他也在想着杰森，也许他也在脑海里回放着他抱着杰森的感觉，当他回敬杰森的吻时……当他想起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忘记时，杰森感到不那么孤单了。杰森坚持这一点。这让他觉得没那么不对他不想放弃爱上那个虐待他的男人。这让他感觉不那么孤单了。
有时，当他望着窗外的星星时，只是一声简单的耳语，“晚安”。其他时候，他会漫步几分钟，大声谈论想到的事情，想知道超人对他更平凡的思考有什么看法。
“公园街10号有一家餐馆，”一天晚上他说。“我通常不喜欢那些流行的地方之一，但你可以喝一杯普通的咖啡，他们有一墙的书，你可以在那里阅读。甚至在最下面的书架上有一本《傲慢与偏见》的旧书，我想除了我没有人读过。我想知道它是否还在那里。我和罗伊、科里去过一次，但我怀疑他们现在是否还记得。”一想到以前的朋友，他就感到一阵忧郁。
像往常一样，除了夜风的寒意，没有别的回应。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五）
杰森在韦恩庄园养伤养了一段时间后，不顾家人的阻拦，去大都会的报社找超人。路易丝告诉杰森，克拉克刚刚离开报社。杰森绝望之下，跳楼，逼克拉克现身，路易丝情急之下呼喊克拉克的名字，克拉克及时赶到，救下杰森。杰森哭着对克拉克说你不想见我，我明白，我是你肮脏的秘密。
原文如下——
杰森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爬过栏杆坐在窗台上。他用双臂抱住腰间抽筋的疼痛，闭上了眼睛。
愚蠢，愚蠢，愚蠢，他责备自己。他大老远跑来，而超人根本不在这里。现在怎么办？...
杰森在韦恩庄园养伤养了一段时间后，不顾家人的阻拦，去大都会的报社找超人。路易丝告诉杰森，克拉克刚刚离开报社。杰森绝望之下，跳楼，逼克拉克现身，路易丝情急之下呼喊克拉克的名字，克拉克及时赶到，救下杰森。杰森哭着对克拉克说你不想见我，我明白，我是你肮脏的秘密。
原文如下——
杰森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爬过栏杆坐在窗台上。他用双臂抱住腰间抽筋的疼痛，闭上了眼睛。
愚蠢，愚蠢，愚蠢，他责备自己。他大老远跑来，而超人根本不在这里。现在怎么办？
他俯视着城市景观，擦了擦眼睛，视线模糊了。他什么时候开始哭了？当杰森低头看着脚下的城市景观时，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大都会明亮而美丽。城市的网格排列得很整齐，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洁干净，就像保护它的人一样。这说明杰森不属于这里。像他这样的人不适合这个完美的城市。像他这样被毁了的人没有权利和超人在一起。
“杰森？”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忧郁，他转过身去，看到是露易丝。她一定是跟着他到了屋顶。
杰森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跟我说起过你，”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在离杰森坐在窗台上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当她继续说下去时，她只是说了几句话。她的语气很温和，但她直奔主题。“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想见他，”杰森简单地说。
露易丝皱着眉头回应。“但是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他怎么能解释他奇怪的痴迷于看到强☁️🌧️他的人呢？这几乎就像杰森一样错过他，这听起来很荒谬，尽管他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说出来的。他无法解释，所以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眺望着城市地平线起伏的轮廓与湛蓝的天空交汇的地方。他试图在超人蓝色眼睛的衬托下描绘这种颜色。
“我叫人来接你怎么样？”杰森没有回答，露易丝问道。
“不。”这个词还没来得及想就从他嘴里说出来了，但他不想放弃。他已经大老远跑来了，露易丝也说过克拉克刚刚离开。如果他只是回家了一天，那就意味着超人就在附近。“你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她走近了一步。“我很确定他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他想见你，不会这么快就走。”
所以超人不知怎么知道他要来了？他看到杰森的超能力视力了吗？露易丝肯定有道理--要偷袭一个有超能力的人是很难的。她似乎知道的足够多，也意识到了形势的敏感性。超人有没有把所有血淋淋的细节都告诉她？他们关系好吗？
“你和他……我想我听说过你们俩是一对吗？”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刚认识一个人，这有点太私人了，但他还是脱口而出。一旦他说了，杰森就想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它就感觉如此毁灭性？
“不，我们只是朋友，”她说。杰森不认识她，但她的反应似乎是真诚的，如果只是有点悲伤。
为什么会有这种解脱的感觉？
“哦。”杰森转过身去，低头看着脚下纯粹的水滴。他听到我们说话了吗？他在听吗？”
“也许吧，有可能。”她走近一步，伸出一只手。“杰森，你回来吧，我们可以在里面谈。”
杰森没有握住她的手。他只是在屋顶的窗台上倒退了一点。露易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害怕他会跳下去。
他来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逃跑，然后向上在高谭市飞檐走壁这么多年后，他已经根深蒂固了。现在他想起来了，大多数人并没有爬到摩天大楼的顶端，在三十层楼的高空晃来晃去。露易丝可能会推断他是一只蝙蝠，但他穿着便服，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知道她所知道的发生了什么，认为杰森会不稳定到把自己摔到悬崖边上并不过分。不管是不是蝙蝠，杰森都不具备从建筑物上俯冲下来的能力。如果没有人干预他就活不了。
如果杰森倒下了，超人会来吗？他会的，不是吗？
“他不是去和恶魔战斗了吧？”杰森问道。
“什么？”露易丝摇摇头，“没有
“你能叫他吗？”杰森强迫自己站起来，转身面对露易丝。他背对着户外，在建筑物的正面上方。他的脚后跟在窗台上摇摇晃晃地保持平衡。
“等等！别动！”露易丝惊慌地说。
杰森没有理会她。他踮着脚跟微微向后摇晃，然后用脚尖保持平衡。
“不要，杰森！该死的！”她没有像杰森认为的那样摸索着拿电话，但是当杰森摇摇晃晃地接近悬崖边缘时，她突然大喊：“超人！马上过来！”
杰森没有等着听她说什么。他让自己从窗台上向后摔了下来。
在某些方面，这就像在他的梦中一样--夜复一夜地折磨着他的坠落--只不过他没有俯视深蓝色的大海，而是仰望蔚蓝的天空。最初有一种漂浮的感觉，当时似乎重力还没有完全抓住他往下拉，但随后杰森迅速向下坠落。坠落的感觉很熟悉，伴随而来的肾上腺素的激增也是如此，但这一次疾风在他耳边的轰鸣声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看着周围的建筑物似乎长高了，向着天空延伸。星球日报塔顶巨大的地球仪看起来像是在旋转。时间似乎随着他心脏的每一次重击而停滞。随着思绪掠过他的脑袋，时间延长了。如果他犯了一个错误呢？如果超人没有来呢？他刚刚做了什么？他会死吗？
Shit. Shit. 他到底在想什么？
杰森在半空中扭来扭去，试图调整自己的角度，也许能改变他的速度…但为时已晚。当他在风中徒劳地挥舞着双臂时，恐惧在他的胸膛里绽放，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他与地面不可避免的撞击。
但是后来……从他的眼角有一道红蓝相间的条纹，长成了一个披风飘动的男人的形状。这就像在杰森的梦里一样，当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恐惧和敬畏同时显现出来。
他叫了起来，因为一种本能的恐惧在他心里膨胀，但是模糊的蓝色已经在他身上了。超人从侧面撞上了他。碰撞使他全身嘎嘎作响，疼痛使他的感官黯然失色。杰森蜷缩着，闭上了眼睛。他感到手臂环绕着他，他们俯冲下来一个浅浅的弧线，然后他感到自己被向上举起。
当他的感觉恢复时，杰森发现他的脸贴在超人胸口的硬板上。他那只善良的手紧紧抓住那熟悉的s形徽章，尽管他因肾上腺素和恐惧而颤抖。
超人把他们飞了上去，把杰森抱在怀里，但他并没有返回星球日报大楼，而是朝一个远离市中心的更隐蔽的摩天大楼走去。他慢慢地飘落到屋顶上，然后试图轻轻地把杰森放下来。。
杰森的膝盖弯曲，他的身体因为被抓住而疼痛得无法支撑他的体重。他紧紧抓住超人，把手指拧进超人的衣服里。他知道他仍然应该害怕，他应该放手，爬走，但他做不到。他只是couldn't.他千里迢迢来看超人，现在他就在他面前ーー就是他本人ーー杰森不想放手。。
“杰森，你还好吗？”超人试图解开杰森的手，但杰森紧紧抓住不放，一种绝望的感觉在他心中沸腾。超人再次试图推开杰森，但尽管他足够强壮，可以挣脱杰森的手，但他没有。“我不想伤害你，”他说，“但你必须放开我。”
“不！”杰森摇摇头，“我不会。你不想见我，我明白。我是你肮脏的秘密。我是错误你的愿望会消失。他的痛苦、愤怒、绝望，以及无法解释的需要和欲望，都无效地溢出到他杂乱无章的话语中。他眨眨眼睛，拭去了再次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我放手了，你就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并不重要。你的生活很完美。你有这个美丽的城市。你拥有一切，而…如果我放手，我将一无所有
杰森抽泣得很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在这一点上他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不在乎。
“杰森……什么？那不是真的。”超人听起来很紧张。矛盾。他举起双臂抓住杰森的肩膀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杰森想要什么？他不确定了。起初，他以为他想知道超人是否真的像他看上去那样不受花粉的影响。他似乎在控制自己，但现在超人离他这么近，他的手温暖而温柔地搂着杰森的肩膀，杰森感到一种不理智的渴望被抱着。他仍然很害怕，但超人坚实的存在也出奇地抚慰人心。杰森继续抓住他，让他的前额靠在超人衣领的浸渍上。
“我只是想见你，”杰森哭着说。“我不想让你忘记我，不想让你忘记我们俩的遭遇。”
超人僵硬了，但随后他抱住杰森，拉他成一个完整的拥抱。“杰森……我没有forget,"他紧紧握住杰森的手，把他的头塞进肩膀里。“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杰森的呼吸停顿，眼泪流下了他的脸，因为他让自己沉入怀抱。他没有意识到他有多想听这些。他没有意识到好的有人抱着他能感觉到。
“我怎么会忘记呢？”超人继续说。“我试着不去听，但我仍然能听到你的声音，即使是在高谭市的大老远。我能听到你的心跳。这就是我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可以在你睡觉的时候听到它。每次你惊恐地醒来我都能听到它。我能听到你的尖叫声。你怎么能认为我永远不会忘记呢？它困扰着我。每一个。单个的夜晚。”他的声音随着最后几句话变得嘶哑。
“你一直在听？”这可不是Jason所期望的。超人一直在听吗？他知道杰森之前在庄园空地上摸自己的样子吗？他听到杰森在融化之前在淋浴时自娱自乐了吗？
“有时候我忍不住，但是是的。”超人松开了他的手，这样他就可以直视杰森的眼睛，但是他没有松手。
杰森羞愧得满脸通红，试图推开自己，但他无法从超人的控制中解脱出来。他把脸转过去，但超人伸手抓住他的下巴，轻轻地把头转回面对他。他用拇指轻轻地抚摸着Jason的下颚，微微向上扫，这样他就擦到了Jason的下唇。
……
杰森没有。当超人走近时，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尽管他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直到超人靠得足够近，伸手去捧杰森的脸。就像他在瞭望塔的时候一样。杰森看着超人清澈的蓝眼睛，尽管他表情严肃，但他还是惊讶于这双眼睛如此明亮。相比之下，他自己的眼睛总是显得那么黑暗和呆滞。这是杰森永远无法达到的另一种方式。
超人双手的温暖就像一种稳定的力量，把杰森吸引到一种奇怪的平静中。他们站得只差几英寸。超人把杰森的头抬起来，然后用指背轻轻地擦去杰森脸颊上的泪痕。
“当我看着你的时候，我还能记得那是什么感觉，杰森。”他的声音很安静，但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颤抖。他咽了口唾沫，杰森能听到他喉咙的咽气声和快速呼吸的尖锐嘶嘶声。“我仍然记得，我多么希望你，就像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如果不能拥有你，我会死去。那种感觉是我无法忘记的。但现在，当我看着你……你是如此脆弱。”Delicate.我无法想象再伤害你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花粉可能为我改变了一些无法修复的东西。我一想到你就会有感觉。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四）
中了花粉的超人把他抱在怀里，称赞他太美了，然后rude地☁️🌧️他；禁闭室里恢复理智的超人跪在他身边，希望带他去休息，轻轻地抱着他走，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两种截然不同情景里的超人让杰森陷入了绝望与迷惘。
杰森去网络上搜索超人，却发现全都是超人拯救世界的新闻，杰森想着，那个肮脏的秘密永远都是秘密了，原文如下——
Jason在搜索栏中单击光标并键入超人
星球日报有一整版专门报道钢铁侠。它列出了最近在大都会周围的目击事件和他在正义联盟的活动，最近的一次是他在最后一刻进...
中了花粉的超人把他抱在怀里，称赞他太美了，然后rude地☁️🌧️他；禁闭室里恢复理智的超人跪在他身边，希望带他去休息，轻轻地抱着他走，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两种截然不同情景里的超人让杰森陷入了绝望与迷惘。
杰森去网络上搜索超人，却发现全都是超人拯救世界的新闻，杰森想着，那个肮脏的秘密永远都是秘密了，原文如下——
Jason在搜索栏中单击光标并键入超人
星球日报有一整版专门报道钢铁侠。它列出了最近在大都会周围的目击事件和他在正义联盟的活动，最近的一次是他在最后一刻进入与幻魔的战斗。页面上方醒目的黑色字体写着：超人拯救一天在最后的战斗关闭空间裂缝！
社交媒体也产生了类似结果。超人在失控的火车上救了130名乘客，和超人阻止西河大桥坍塌，和超人停止暴动拯救了市中心。
书中简短提到了一次神秘的缺席，但除此之外没有提到最近在哥谭市的一次中转站。没有提到有人把超人的失踪和红头巾的失踪联系起来。完全没有提到杰森。
为什么会有呢？杰森觉得自己很愚蠢，甚至让这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他在期待什么？标题是：超人强☁️🌧️了恶棍还逍遥法外？
没有。布鲁斯会保密的。他也掩饰得非常好。Jason没有出现在最近关于花粉攻击的新闻中。任何提到红头巾的事都被擦掉了，被推到地毯下，藏了起来，就像他是个肮脏的秘密。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关于超人这颗闪亮之星的接二连三的新闻，但也不能不提到另一个像红头巾这样的杀人精神病患者。
詹森点击回到每日星球网站，搜索克拉克肯特的更多文章时，蒂姆打断了他的思路。
“杰森……你为什么……？”蒂姆越过杰森的肩膀看着屏幕。在他说：“你担心超人仍然是个威胁吗？”
“不。”不是那样的。杰森并不害怕。如果超人仍然是个威胁，布鲁斯就不会把他带回庄园了。蝙蝠洞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可能有几个安全措施，以防氪星人叛变。布鲁斯就是这样偏执。所以为什么他在找超人的信息吗？病态的好奇心？
杰森真的没有答案。他只是想知道。超人的脸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他甚至还记得他的味道。他皮肤的感觉。他用那双比蓝眼睛看着杰森的样子。他那肌肉发达的手臂和胸膛的坚定，当他第一次和杰森一起飞向天空时，他用一种类似虎视眈眈的方式把杰森锁起来，这次攻击的猛烈程度，与他后来把杰森抱回瞭望塔时的小心和谨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杰森又花了半个小时左右阅读克拉克·肯特最近写的文章：对市长候选人腐败的深度潜水调查，以及对减少医疗支出对大都市穷人影响的揭露。克拉克确实很忙。在过去的几周里，他发表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文章。看来，他接触花粉和随后的禁闭对他的生产力影响不大。
我想，杰森。超人可能已经离开了，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回到了“明日之城”为更大的利益服务，那是大都会，明亮而闪亮，就像世界上所有正确事物的灯塔。超人红蓝套装上的血迹一清洗干净，杰森身上的一切就被冲走了。
同时，他无法忘记超人在瞭望塔上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真正的悔恨。他一看到Jason就很担心……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有意识地意识到他给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Jason已经近乎恐慌。杰森放他出来的时候，他也很小心，他用胳膊轻轻地搂住他，把杰森送到医疗室。他温暖的双手包裹着杰森的脸。超人会那么容易忘记吗？也许他不记得很多实际的事件？似乎花粉对他的氪星生理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实际上更极端。正义联盟出现后发生了什么？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三）
杰森被超人☁️🌧️后，陷入了昏迷，被梦中的超人吓醒。醒来之后，杰森听说超人被关到禁闭室，出于他自己无法解释的目的，他去见超人。禁闭室里恢复清醒的超人面对着杰森非常难过，杰森以世界需要超人为理由，要放超人出去，离开禁闭室的超人很温柔地把杰森抱到医疗舱。
原文如下——
他在飞行，在一个不确定的空间里飞驰，四周都是柔和的光点。它们是星星，在茫茫的黑色中，像闪闪发光的宝石。他放慢了速度，直到飘浮起来，当他接近远处一个熟悉的天球时，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蓝色和明亮的海洋，绿色和棕色的大陆和白色漩涡云越来越清晰，因为他接近地球。...
杰森被超人☁️🌧️后，陷入了昏迷，被梦中的超人吓醒。醒来之后，杰森听说超人被关到禁闭室，出于他自己无法解释的目的，他去见超人。禁闭室里恢复清醒的超人面对着杰森非常难过，杰森以世界需要超人为理由，要放超人出去，离开禁闭室的超人很温柔地把杰森抱到医疗舱。
原文如下——
他在飞行，在一个不确定的空间里飞驰，四周都是柔和的光点。它们是星星，在茫茫的黑色中，像闪闪发光的宝石。他放慢了速度，直到飘浮起来，当他接近远处一个熟悉的天球时，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蓝色和明亮的海洋，绿色和棕色的大陆和白色漩涡云越来越清晰，因为他接近地球。
有那么一瞬间，他俯视着这个被他称为家的世界，歪着头观察着北美的东岸，试图找到哥谭市依偎的海岸上微小的突起和曲线。他看不到。他离得太远了，所以他身体前倾，把自己推得更近一点…
然后他坠落，从外层大气一落千丈。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停止下降时，他的心开始在恐惧中跳动。地球迅速地冲了上来，扩大到包围了他的整个视野，海洋消失在地平线的边缘，棕色和绿色分开，直到他能看到这么多的树。周围有这么多树。以及泥土。很多土。他打算在几秒钟内撞击…但这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什么东西向他冲过来--一道红蓝相间的条纹从下面逼近。它越来越近，杰森伸手去抓。不管是谁，他们都能救他。他们能抓住他。
“救命！”他尖叫着，但当条纹靠得足够近，杰森可以辨认出他们的脸，他看到那是超人。
他立刻退缩了，这个人的形象给他带来了可怕的恐怖。他发出了另一种尖叫。“不！天啊，不！”
超人不断地来，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杰森在他们相撞前做好了准备。
*******************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醒来，扑打着从他梦的痕迹中徘徊的幻影引力。
你只是在做梦。只是个梦。一场梦。
这句话一直在重复，但后来杰森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他的想法。有人对他说：“嘘，这只是个梦，没事的，杰森，你很安全。”
杰森眨了眨眼睛，发现是布鲁斯。他穿着蝙蝠衣，但他的斗篷放下了。他的眼睛看上去凹陷而憔悴，脸上留着几天的胡茬。
……
当杰森到达红室的外门时，他已经筋疲力尽，浑身疼痛。然而，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多么愚蠢，他现在都不会退缩。他站在前厅的门口，面前是一组巨大的金属板，这些金属板看起来比其他牢房的任何一块都厚两倍，也更重。杰森用被黑的平板电脑绕过门锁，走进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暗淡的红光，这让他想起了老式的摄影暗室，暗室里点缀着红色的安全灯小灯泡。他猜想这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在另一个力场后面，坐在一张小桌子和椅子上的是超人。
或者更像克拉克·肯特。这名男子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显然是在稍亮的红灯下看书。角落里有一张床和一个小隔板，大概是藏着洗手池和马桶，除此之外，拘留室相当光秃秃的。杰森一走进房间，他就站了起来。
“谁--杰森？”超人目瞪口呆。“你在这里干什么？布鲁斯呢？”
所以这差不多回答了他是否还受到花粉影响的问题。他似乎并没有，一股情绪不知从哪里击中了杰森。他哽咽着，突然感到愤怒、宽慰、害怕、绝望和愤愤不平。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看到超人，他就惊慌失措。他的腿似乎筋疲力尽，他勉强抓住自己靠在墙上，因为他滑倒在地板上。
“杰森，你还好吗？”超人站在力场边缘，显得极为关切。“不管是什么，你得打电话给布鲁斯，你不应该在这里。”
杰森说不出话来。感觉喉咙好像闭上了，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后悔了。他感到头晕，这个动作使他恶心。他把头向后靠在墙上，试图控制住自己。他闭上眼睛，感到热泪盈眶。
“杰森，求你了……”超人轻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但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天啊，杰森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他妈的为什么来这里？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想看到伤害他的人被关起来？或者也许他只是想亲自确认超人不再是一个威胁？杰森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知道，但看到现实并没有给他带来安慰。这让他感到空虚。为什么强☁️🌧️和虐待他的人一定是个好人？
……
无论如何，超人似乎完全控制了自己，他仍然是一个比杰森更好的人，世界仍然需要他。Jason举起他一直紧抓着的平板电脑，伸手去拿墙上的控制台面板。
“你在干什么？”超人听起来很惊慌。
[触发生命保全故障保险装置。你需要走出去
“杰森，等等！”他大声喊道，但是杰森继续在控制台上启动了故障保护协议。接连传来嘟嘟声，红灯忽明忽暗。几秒钟后，太阳灯的全部威力亮了起来，杰森闭上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弄瞎了。
他眨了眨眼睛，直到他的视力调整过来，当他抬头时，超人正站在他旁边。杰森抑制住了蜷缩身体的冲动，超人在他身边跪下。
“我要带你去医疗舱，”他说。“这样可以吗？”他伸出双臂，杰森明白他的意思。杰森仍然悲伤地蜷缩在地板上，受伤太重，精疲力竭，无法独自回来，最近去红室的旅行加重了他的伤口。他低头一看，发现血从袍子底部渗出来，顺着腿往下滴。他现在可能走不动了。如果他要去任何地方，超人就得背着他。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感到手臂轻轻地环绕着他的肩膀，然后抬起他的腿下。Jason无法阻止自己立刻僵硬，但他设法没有出手。超人把他拉近，把杰森抱在胸前，杰森还没来得及惊慌，周围就一阵气流。杰森眨了眨眼睛，他们在医疗室。太阳灯一定给超人的力量充了足够的电，使他恢复了超高速。
他小心翼翼地把杰森放在床上，然后往后退。杰森放出了他屏住的呼吸，然后意识到他在颤抖，他的心脏跳得如此厉害，感觉就像要冲出他的胸膛。
超人走到一辆医疗车上，输入了几个密码，然后转身回到杰森身边。“我已经给机器人设定了程序，让它们来为你疗伤。他试探性地伸出双手，杰森强迫自己保持不动，超人把双手举起来轻轻地放在他脸上。他把他们抱在那里，而不是像杰森预期的那样被触发，温暖和稳固让人感到平静。
“谢谢你，”超人说，“谢谢你信任我。”他用拇指轻轻地抚摸着杰森的脸颊，然后松手。
说完，他就拉链走了。杰森又看了看窗外，这次他看到了一道红蓝相间的条纹。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二）
原文节选——
杰森突然看到星星，因为有什么东西冲击了他的头部。他蜷缩着跪倒在地，设法用他那只好的手抓住自己，然后脸朝下--先是掉进泥土里，不料第二拳击中了他的肋骨。他又听到了骨头的嘎吱声，他突然仰面躺在地上，挣扎着呼吸，喉咙和鲜血哽住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试图透过模糊的视线眨眨眼睛，只辨认出一团无定形的蓝色和红色在他头顶盘旋。
超人克拉克杰森结结巴巴地说，希望用他的真名来说服他。“不要这样做。你不会想这么做的……求你了
他得到的唯一反应是手在他身上的感觉，撕掉了他的皮夹克和盔甲，就像撕掉了纸巾一...
原文节选——
杰森突然看到星星，因为有什么东西冲击了他的头部。他蜷缩着跪倒在地，设法用他那只好的手抓住自己，然后脸朝下--先是掉进泥土里，不料第二拳击中了他的肋骨。他又听到了骨头的嘎吱声，他突然仰面躺在地上，挣扎着呼吸，喉咙和鲜血哽住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试图透过模糊的视线眨眨眼睛，只辨认出一团无定形的蓝色和红色在他头顶盘旋。
超人克拉克杰森结结巴巴地说，希望用他的真名来说服他。“不要这样做。你不会想这么做的……求你了
他得到的唯一反应是手在他身上的感觉，撕掉了他的皮夹克和盔甲，就像撕掉了纸巾一样。他的视线足够清晰，杰森设法抬头看到超人的脸，看到另一个人的表情，他几乎退缩了--他的表情扭曲成了某种丑陋的东西。怪诞。他的冰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疯狂，他的嘴唇缩回成一种野性的冷笑。这几乎让他想起了他过去的一个相似的场景…一个白脸绿发的小丑，疯狂地笑着，他在杰森身边徘徊，拿着一根撬棍…
“不！”杰森奋力反击，又滚又踢，用他仅存的一只好手用尽全身力气挥拳，但当超人抓住他的肩膀时，他很快就被制服了。
“啊！”杰森大叫一声，但超人接着对着杰森的胸口打了一拳，让他听到骨头的嘎吱声，接着又对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让他吐血。
……
在那之后他一定昏过去了。
当他苏醒过来时，超人又在他体内，以一种残酷的节奏再次x他。这次速度更快，杰森脸朝下趴着，一只手支撑着臀部，另一只手纠结在头发上，超人把他的脸按在泥土里。杰森闭上眼睛哭了……
【ao3看文】Delicate作者MarquiseDesaad（一）
。超人中了花粉，想要拥有杰森。杰森费力挣脱，被超人打到失去行动能力，然后☁️🌧️了杰森。过程中，杰森疼得生不如死，疼到昏迷过去。布鲁斯事前听到杰森的呼救，忙于别的事，没有处理，等他赶过去时，杰森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众人合力制服了超人，把超人关到红禁闭室，然后救治杰森。
。超人中了花粉，想要拥有杰森。杰森费力挣脱，被超人打到失去行动能力，然后☁️🌧️了杰森。过程中，杰森疼得生不如死，疼到昏迷过去。布鲁斯事前听到杰森的呼救，忙于别的事，没有处理，等他赶过去时，杰森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众人合力制服了超人，把超人关到红禁闭室，然后救治杰森。
【超蝙】It was. （上）
“克拉克，你饿了吗？一起去吃晚饭吧，你请客。”
布鲁斯发来一条简短的讯息，彼时克拉克还有一刻钟下班，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他正在往右眼里滴眼药水。今天一切平和，除了巴里在值班时不小心打开了通讯器，他能听见瞭望塔机器运作时微弱的电流音，以及咀嚼某种零食的脆响。
“关掉通讯器。”
尔后是蝙蝠侠低沉的，带着些恼火的提醒在耳机里响起来，混杂着克拉克办公室里层出不穷的敲击键盘声。克拉克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两点五十三——布鲁斯被吵醒了。耳边的咀嚼声立刻停止了，他猜巴里愣了不到一秒，因为随后电流音才从通讯器里消失。
克拉克将今天所有校对完成的报道发到主编邮箱后才抓起手机，“好，”他......
“克拉克，你饿了吗？一起去吃晚饭吧，你请客。”
布鲁斯发来一条简短的讯息，彼时克拉克还有一刻钟下班，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他正在往右眼里滴眼药水。今天一切平和，除了巴里在值班时不小心打开了通讯器，他能听见瞭望塔机器运作时微弱的电流音，以及咀嚼某种零食的脆响。
“关掉通讯器。”
尔后是蝙蝠侠低沉的，带着些恼火的提醒在耳机里响起来，混杂着克拉克办公室里层出不穷的敲击键盘声。克拉克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两点五十三——布鲁斯被吵醒了。耳边的咀嚼声立刻停止了，他猜巴里愣了不到一秒，因为随后电流音才从通讯器里消失。
克拉克将今天所有校对完成的报道发到主编邮箱后才抓起手机，“好，”他回复道，“我想去瑞安的汉堡店很久了。”
“我在门口等你。”
克拉克下班得很准时，仿佛时钟就住在他身体里，分针滑到“6”这个数字的时候他就会关掉电脑，将纸稿和一支黑色水笔收进公文包，然后推开椅子离开，走之前他会再扫一眼被他收拾得没有任何杂物的桌子，开口和埋头苦干的露易丝道别，露易丝抬头冲他摆手，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还在思考着工作。吉米通常快克拉克一步，他对下班的热忱和他对新闻的热忱不相上下，但他最终会和克拉克在电梯间相遇，然后抱怨这栋大楼早该换个新的电梯，五分钟前它就停在了十六层。
他和吉米并肩走到一楼的大厅时感受到了一束目光，这让他从和吉米的聊天中分神，扭头往侧边的一排座椅望去，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攥着星球日报旗下的时尚杂志年刊，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翻。
是布鲁斯。
吉米也朝此处望过来，但他没有认出这位隔壁市声名鹊起的富豪，只是判断出他是克拉克的某位朋友，识趣地道别之后他小跑出大门想要拦下最近的一辆出租。克拉克目送着他，直到吉米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转身朝着布鲁斯走去，布鲁斯合上杂志，单指夹在其中一页，递给克拉克。
“你们时尚部是体育部分出来的吗？”
克拉克只是打开瞥了一眼就将杂志放回书架，那本杂志是去年的年刊，就时尚而言，它已经落伍很久了，克拉克不常涉猎这一方面，他对“过时”这一概念不甚敏感。
“听说去年的总编辑已经被换掉了，因为销量不佳。你在这等了多久？”
“十五分钟。”
“从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开始？万一我那个时候遇到了突发事件呢？”
“我会知道的。”
他们并肩走出星球日报的大楼，今天是个阴雨天，地面潮湿，好在雨已经停了，克拉克低头绕过水洼，防止污水溅上他刚抹过鞋油的皮鞋。布鲁斯的穿着让他几乎马上就要融进人群里，那件灰色带着兜帽的卫衣是近一个月来盗版贩们最喜欢的款式，每走过一个街区都能和两三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撞上，背后的巨大品牌LOGO可以看出不同盗版商的擦边能力，撞衫的人们会互相观察，以免遇到真货——比如布鲁斯穿的这件。但他们不太愿意相信这是件真货，只要往下看去，就会发现布鲁斯穿着一双旧运动鞋，鞋沿有深浅不一的水渍。这使得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踩进每一个水坑，不必管这些是否会对他的外观产生什么影响。
克拉克口中“瑞安的汉堡店”离星球日报的大楼只隔着两个街区，工作日让这个窄小得只能容下六张桌子的快餐店拥挤不堪，吧台的服务员冲克拉克打招呼，告诉他最里面靠窗的桌子刚收拾干净。座位很狭窄，布鲁斯和克拉克得弯着腰屈起膝盖才能挤进去，桌面上铺着花纹缭乱的桌布，边缘被顾客用来擦手上的各种酱料，多次洗涤后留下褐色的痕迹，整块的平板玻璃固定住桌布，反着擦不干净的油光。服务员带着菜单走过来，纸质菜单外包裹的廉价塑封已经翘边。克拉克把菜单往布鲁斯面前推了推。
“我建议你尝尝他们家的培根炒蛋汉堡，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布鲁斯并不质疑克拉克的品味，实际上这种半成品制成的快餐要做的难吃很困难，除非培根或者鸡蛋被煎糊了。但他今天不想吃汉堡面包，当他想抬头询问服务员能否换成三明治时，他的目光掠过了克拉克的双眼。克拉克大概率没有意识到他的目光含有多少期待，以至于布鲁斯张口就把原本的询问吞了下去。
“就要这个，还要一杯大杯的冰可乐。”
服务员扭头看向克拉克。
“和他一样..多加一份粗薯条，配蜂蜜芥末和番茄酱。”
四周很喧闹，客人们大声交谈，从布鲁斯的位置恰好能将整个店尽收眼底，穿着背带裤的维修工眉飞色舞和他对面的工友讲着下流的笑话，斜对面的年轻人刷着手机，手上的汉堡往下滴落着酱汁。他审视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每一个人，这些人都再普通不过。布鲁斯松懈下来，这里是大都会，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快餐店，每个月租金说不定还不到六位数，一天的营业额如果有四位数店家就该感谢上帝。克拉克解开自己外套的搭扣，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过去，恰巧碰上端来餐盘的服务员。
汉堡垒得太过随意，炒蛋和培根歪歪斜斜地搭在汉堡坯上，生菜上滴着水，沙拉酱和番茄酱顺着培根泛焦的边缘流下来。就卖相而言，这个汉堡太糟糕了，厨师仿佛根本不想做这一单生意，如果不是生计所迫，他会将番茄酱全挤在隔油纸上，就风格而言，这个汉堡与这个餐厅十分相称，布鲁斯意识到，餐桌礼仪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只会显得格格不入。他双手抓住汉堡的两边，咬下一口，尽力将炒蛋和培根一起塞进嘴里，同时让酱料不要沾到嘴角——这是他最后的礼节。克拉克则随意多了，他的那份汉堡上炒蛋有一半都悬在半空，沙拉酱到处都是，生菜叠在一起，几乎把汉堡坯顶到一旁。他满不在乎地单手捏住汉堡，一口咬下去，红白色的酱从边缘被挤出来，蹭在他的嘴角，他一边尝试着用舌头舔掉，一边将薯条篮子往布鲁斯面前推，示意他尝尝。
布鲁斯挑了一根长的，在蜂蜜芥末酱里搅了一圈，咬下带酱的那一头后指了指克拉克的嘴角。
“你的舌头不够长，克拉克。”
他说这话时有些轻佻，似乎是故意的。在挑选薯条之前，他放下汉堡，用纸巾擦干净手指，单手托着下巴，然后笑起来。
克拉克一愣，拿起手边的纸巾往嘴角一抹。仅剩的番茄酱也被擦干净。他将餐巾纸折好放在旁边。
“这不公平，它离得太远了。”克拉克嘟囔着。
“不，看。”
布鲁斯突然来了劲，他坐直向前倾身，用手上剩下的半截薯条蘸了一团黄色的酱，抹在自己的嘴角，之后他将薯条全部塞进嘴里，探舌将嘴唇边的酱料尽数卷进嘴里。
他就是故意的。克拉克盯着布鲁斯，布鲁斯也盯着克拉克，他卷走酱料的速度极慢，因为小半截薯条还在他的舌头上，因此克拉克能看到他的舌尖是如何擦过嘴角的肌肤，留下一片湿润的水渍。
他是故意的，克拉克此时能确定，因为布鲁斯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们解决着手上的汉堡，克拉克不时会看向窗外，桌子的旁边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外面是喧闹的街道，天色渐晚，下班时间过去后行人也逐渐减少。等他们结束这一次小聚，天已经完全黑了。
“捎你一程？”
“地铁还没关。”克拉克抬起手腕扫了眼手表，“况且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就要去瞭望塔值班了。”
“真可惜。”
“帮我向阿福问好，别告诉他我怂恿你吃垃圾食品。”
他们并肩走到地铁口，然后分别，阿福的车停在靠近港口的停车场，克拉克则要坐上两站路回到他的公寓。
两个小时后，超人会准时出现在瞭望塔。
【batfam/超蝙】只有蝙蝠侠不在的哥谭7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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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遥远的东京，每年春季来临之时，都会有远超三成的市民苦于花粉症，症状包含了打喷嚏、流鼻涕、鼻塞、眼睛红肿等，成片杉树的花粉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是本没有花粉症的外乡人去了那里，也会传染上“有毒”的花粉。
所以，亲爱的游客、居民朋友们，为了您的鼻腔着想，在花粉纷飞的日子里，记得戴上口罩出门哦(^ω^)。
他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个——漫天遍地无可躲藏的花粉攻击。
“啊切，艾薇，这花粉可真多！”连哈莉都打了个喷嚏，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但很显然，接受过毒藤“解毒剂”的她并不畏惧这些花粉，它们只是在物理上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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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遥远的东京，每年春季来临之时，都会有远超三成的市民苦于花粉症，症状包含了打喷嚏、流鼻涕、鼻塞、眼睛红肿等，成片杉树的花粉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是本没有花粉症的外乡人去了那里，也会传染上“有毒”的花粉。
所以，亲爱的游客、居民朋友们，为了您的鼻腔着想，在花粉纷飞的日子里，记得戴上口罩出门哦(^ω^)。
他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个——漫天遍地无可躲藏的花粉攻击。
“啊切，艾薇，这花粉可真多！”连哈莉都打了个喷嚏，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但很显然，接受过毒藤“解毒剂”的她并不畏惧这些花粉，它们只是在物理上骚动着她的神经，让她条件反射而已。
可对于另外的三人……以及无辜的路人来说并不是如此。
蝙蝠侠皱了皱眉，从万能腰带里掏出了简易版防毒面具，当然独自身处顶楼的夜翼也这么做了。
超人不需要——他的呼吸本来就是配合地球人来进行的。
蝙蝠侠看着被花粉染成黄颜色的天空道：“不能让它们扩散得太开。”
“我说了我对此很有经验！”
说着他将蝙蝠侠放到了夜翼身边，再绕着被花粉浸染的范围盘旋飞行，他带起的风像龙卷风一样将花粉卷到了万丈高空……在植物和人没有受影响的情况下
大概。
如此轻松就能把事情解决吗？蝙蝠侠想，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盘根错节的藤蔓之后，随着花粉的消失，他的身形也渐渐显现了出来。
“本？你好啊。”
夜翼先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猫着腰，手上拿着飞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顺便又不知道是对谁小声说了句，“思想可真是传统。”
本明显已经在毒藤的控制下了，身体晃晃悠悠的，用不知道怎么制作的机器喷射出足以支撑身体的白色丝线，在大楼间飞翔。
不过力道可比超人要过分许多，被他的丝线拽过的大楼墙面都有了些许脱落，不小心波及到的植物也被连根拔起。
“嘿，孩子，好好对我的植物。”毒藤有些不悦地发号起施令——即便她看起来比“孩子”要年轻。
这不奇怪，她的年龄已经定格在了实验“成功”的那一刻，与其说她是当初那个热爱植物女大学生，不如说是个被交代（注1）了的存在。
……夜翼锤了下自己的脑子，不对，自己怎么也不自觉这么想了？！
“我知道你还是之前那个艾薇，所以摆脱让他停下来吧！”
他一边用灵巧的身法躲过藤蔓与本的攻击，一边用言语劝说着艾薇。
顺便，他有又抽空对着独自处理藤蔓的布鲁斯说了句，“你要相信我，她是听劝的。”
“哦。”
蝙蝠侠继续无情地砍着藤蔓。
“……你们倒是听我说话啊！”不小心被挥过来的藤蔓绊了一脚以至于受到了本迎面一拳的夜翼如是道，“哎呦喂，真是难搞。”
“别和我攀关系，我跟你不熟。”毒藤拉着哈莉坐在一根粗壮的藤蔓上，翘着腿傲视者乱作一团的人们。
“好嘛好嘛，忘了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日子了吗？”
蝙蝠侠：“你们在一起过？”
毒藤皱眉：“小屁孩。”
“嗯，”也不知道是同意谁的话，“以布鲁斯不同意告终——毕竟我未成年，那违法。”
藤蔓摇摇摆摆，抓着大楼上掉落的混凝土就向着夜翼抛去。
这就又是一个没写在资料中，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秘辛了。
蝙蝠侠不小心被瓦砾砸到了肩膀，让他的思绪暂时回笼。
没有关系，他在瞬间宽慰了自己，就算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就算暂时没有全盘掌握也没有关系。
毕竟这是只有蝙蝠侠不在的哥谭。
“噢！”
纠缠着夜翼和蝙蝠侠的枝条在一时间停止了运动，本也停止了动作，呆站在原地，像是普通的植物一样任人宰割。
“怎么了宝贝？”哈莉问。
“我……我忘了本来的目的了，我们不是要去韦恩塔来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
“对哦，”哈莉敲了敲脑袋，“那我们赶紧去？”
“好啊，我们走吧。”
说着，还把本一起带走了。
蝙蝠侠与夜翼没了植物的阻止，自然也当追上去阻挡他们。
说起高耸的韦恩塔，布鲁斯·韦恩突然想起了那一天
——他西装革履从韦恩塔坠落的那一天。
那大概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和克拉克——他所认识的那位超人，就如他现在身体这般年轻而青涩，甚至还根本没有互通身份。
那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被波及，也可能是那些反派在例行搞事，总之落地窗碎了，连带着滑轮办公椅，他整个人像垃圾一样从高空坠落。
碎玻璃渣子在他身边闪烁着太阳的光芒，秘书的尖叫声也从办公室里传来，那瞬间他想出了不下于十种自我拯救的方法，可却没有在第一刻实施。
他有些享受这种毫无保护措施的自由落体感，余光扫过那些狰狞看着他的滴水兽，好像就这么继续坠落下去也无所谓。
但，这也只是在无人管辖时的奇怪想法而已，他不可能死在壮年，留阿尔弗雷德一个人，他还有自己的“事业”没有完成，新成立的联盟也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他只是想……他想什么来着？
在空中看见显眼的制服吗？
不，他没有那么想。
于是他挑战了人类的极限，反手握住了某个凸起了两英寸的窗台，并不顾额头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笑着对探出头的秘书说，“还好我的爱好是极限运动”。
这过分的行为拉伤了他的腰，还让他只能顶着满脸胶布接受晚上的采访，可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是在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奋斗，所以过程中的一切痛苦都无所谓。
不会有什么人，能够在韦恩塔下接住他的。
那天晚上克拉克采访了他，并问了他一个十分私人的问题。
【他们都说你很花心，你有打算和某个人好好过吗？】
这是个八卦周刊记者常问，但放在克拉克身上画风奇怪的问题。
【想啊，总有一天我会和某个人厮守一生。】
半开玩笑地，他当时那么说。
克拉克看见了吗？看见他的坠落了吗？
在奔向韦恩塔的此时此刻，他十分好奇这个问题。
73
克拉克从生理上来说，不是很喜欢哥谭，从难以透视的含铅厚重混凝土建筑，到不那么和谐的人们，以及空气中总弥漫着类似工业时代伦敦的烟雾，都让他感觉怪异。
如果不是类似出差的特殊情况，他不会在这里驻足太久。
而且夜翼早已是个独当一面的英雄了，不需要他来哥谭指手划脚。
“呃，去韦恩塔是吗？”
将花粉聚集到一起，用热视线解决之后，克拉克便飞到了夜翼与蝙蝠侠身边，再次捎了他们一程。
其实让他直接把毒藤与哈莉控制起来，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不管其他城市的闲事。
即便是他不小心看见了、听见了……开什么玩笑，如果有人失足他当然会去救了。
“只听自己想听的”这在特殊情况下完全不必要遵守嘛！
这其中的程度很难界定，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分清楚了。
韦恩塔作为哥谭绝对的地标建筑，就算被藤蔓骚扰，也依旧巍然矗立在那儿，没有一丝崩坏的迹象。
“噢，我早上可是在这儿办过公的……”迪克小声抱怨了一句，又有些期待得瞟了布鲁斯一眼。
“我也经常举‘星球’，是感觉挺奇妙的。”超人好心地说。
就像他作为超人时总是会去举星球日报的那个“星球”一样，相信迪克现在也是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把我们放在天台就可以了。”蝙蝠侠依旧保持了他一贯的酷劲儿。
迪克：“……我还以为你会发表些评价呢。”
“什么？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而已。”
“你……行吧，你开心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她们的事，她们已经躲到大楼里了吗？”迪克看着地面问。
韦恩塔的天台上有一个杰森的绿植架，现在那些脆弱可爱的小植物们依旧安安全全地呆在那儿，不过塔里估计就不如这里一般平静了。
成人手腕粗细的藤蔓从每一层的窗户中渗出，茂密的花叶不断从芽孢中冒出，像是成百上千地加速了它们成长的速度，给人一种背离了预期的陌生感，让人毛骨耸然。
“速度可真快，幸好我们韦恩公司是到点下班。”这意味着不会有闲散人员受到伤害。
在如此多噪音干扰的情况下，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听到什么。
“你对她们为什么要攻击韦恩塔有头绪吗？”布鲁斯问。
“没有，不过多半是为了植物吧……好吧这用不着我来说，不过他们为了植物为什么偏要来——呃，没什么。”
原因还需要问吗？不就是因为布鲁斯的想法吗？可能这里有他的遗憾，又或者他单纯认为这里比较方便打攻防反击，总之这个世界是“布鲁斯·韦恩”的臆想，意识到了这恐怖的一点之后，所有的“不正常”都会变成“正常”。
他们的家长是个敢想敢做的男人。
于是迪克抛弃了一开始“让布鲁斯的思想回归正轨，与这个世界脱离”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决定坚定他的臆想。
“不管她们的目的是如何，我们一定会重新控制住她们，到时候在阿卡姆里就能好好问了，就和之前一样，没有多难。”
Tbc
注1：交换、替代，指生物被掩埋溶解后，被其他矿物（如欧泊、黄铁矿等）填充了遗留下来的空位
Ps.彩蛋是？世界超人对布鲁斯掉下去后的反应。
【蝙超情人节】灰羽（中）
预警：本章存在详细的谋杀描写，主要角色不同程度的黑化和极其病态的行为。
克拉克对着光屏沉默。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意识转移确实完成了，布鲁斯能够醒来就是证明，但他却并未自己的拥抱和呼喊有任何反应，只是长久地盯着同一处看——就像他还没离开那个地方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克拉克咬着指尖含糊不清地让乔把实时数据调出来。他一行行看过去，数据全都是正常的，甚至比布鲁斯过去的数据更好。经过氪星科技的调整后，现在布鲁斯的身体毫无疑问已经抵达了人类肉体的极限。那么如果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就只有可能是精神上的问题。
克拉克终于放过了自己饱受蹂躏的指尖，他隔着玻璃注视着布鲁斯，看着他毫无生......
预警：本章存在详细的谋杀描写，主要角色不同程度的黑化和极其病态的行为。
克拉克对着光屏沉默。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意识转移确实完成了，布鲁斯能够醒来就是证明，但他却并未自己的拥抱和呼喊有任何反应，只是长久地盯着同一处看——就像他还没离开那个地方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克拉克咬着指尖含糊不清地让乔把实时数据调出来。他一行行看过去，数据全都是正常的，甚至比布鲁斯过去的数据更好。经过氪星科技的调整后，现在布鲁斯的身体毫无疑问已经抵达了人类肉体的极限。那么如果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就只有可能是精神上的问题。
克拉克终于放过了自己饱受蹂躏的指尖，他隔着玻璃注视着布鲁斯，看着他毫无生气地凝视一片虚无，就像一座彩色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或许是意识转移导致的灵魂缺损，也可能是什么别的问题。但没关系，克拉克低声对自己说。你已经救出他了，最糟糕的部分已经过去了，照顾并治好布鲁斯而已，你能做到的，你可是超人。他捏紧拳头又松开，揉了揉脸让自己展露出一个微笑来。
他熄灭光屏，打开门再一次亲昵地，温柔地念出那个名字：“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回应他。克拉克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对上他的眼睛。
“布鲁斯，你离开那里了。”克拉克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这里是孤独堡垒，你不用再担心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
克拉克牵起他的手，覆在自己侧脸上，就像过去布鲁斯充满喜爱地抚摸他的脸一样。“布鲁斯……至少、回答我一次。”
最终，克拉克除了布鲁斯平稳的呼吸声外，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东西。他闭上眼睛试图阻止一些东西冒出来，但眼泪还是不顺他的意，沿着脸颊滑落。在这几天里他流泪的次数比过去数十年加起来还要多，但他就是无法克制——无法抑制悲伤。
为什么？超人无声地问。他们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不可挽回，无能为力。苦难深重的道路还需要走多久才能迎来光明？
克拉克用自己的脸去蹭布鲁斯的手，新生的指尖抚过他的嘴唇，往日之梦化作现实，但现实远比梦更加残忍。
他不再流泪了。超人垂下眼帘，将布鲁斯的手放回原位。
他仿佛下定决心般站起身，说道：“布鲁斯，我很快就会回来。”他没有期待回答，转身离去。自动门在身后闭合，半响后，布鲁斯微微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残破之人捻紧手指，那里仍然残留着湿润的触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干燥。他有些困惑，梦、幻觉、或是别的虚假，会是这样的吗？
如今的哥谭市像一个熔炉，没有了主人的城市混乱不堪，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有火焰在燃烧，死亡天使的残党和刺客联盟还有其他帮派打做一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死亡天使被遗忘了，他被挂在桥边已有三天时间，期间没人来拯救他，也没有人来伤害他。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了一位访客。
天外来客自天而降，他悬浮在比死亡天使高一些的地方，让他能够以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以温和善良闻名的超人脸上的冷酷神情俯视着死亡天使。此刻他并非是超人，也非来自小镇的克拉克·肯特，他只是一位复仇者。
超人遵守他作为英雄的原则，克拉克·肯特至今保留他善良的本性，但撇去那两部分之后，异星之子卡尔-艾尔凝视着尚保罗。对方对他的来访毫无反应，他能看见罪人体内正处于一种怎样的混乱。毒液改变了他的身体，令他更加强壮更有耐力，甚至让他在被折断脊背刺穿胸口的情况下还活了三天，然而相对应的是，戒断反应摧毁了他的意志，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肉体。但对于卡尔来说，这远远不够。他暂时抛弃了自己的原则，只为了一件事情。
他要从物理上毁灭死亡天使。
“在亲眼见证了三十年来你带给布鲁斯的痛苦之后，我就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他要杀了你，如果他要把你折磨到死，我绝不会阻止。”卡尔慢悠悠地开口，“但那根本不足以弥补你对他——对我的伤害的万分之一。”
卡尔并不在乎死亡天使有没有回应，但令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半死不活的尚保罗稍微抬起了一点头，这让他萌生了更多想法。
事实上对超人——对克拉克来说，下定决心杀了死亡天使根本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自己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自己要进行一场纯粹为了复仇的谋杀之后，他还是有些惊奇的。但克拉克的怒火和憎恨确实已经到达了极点，尤其是在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布鲁斯回应他之时，他便已经下定决心。
“一半的我想要让你体会他三十年来受到的所有折磨，另一半的我没法容忍你活过下一秒，所以我不得不折中一下。”卡尔以一种近乎邪恶的语气说道。在前往哥谭的路上，他试着想象了布鲁斯可能经受过的折磨，再结合堡垒对那副残破身躯的扫描，他便觉得就这么轻易地杀掉死亡天使简直是一种恩赐。
于是卡尔美丽的蓝色眼睛里亮起可怕的赤红，他竭尽所能控制热视线的强度，保证让死亡天使受到最大限度的痛苦。从脚底开始，热视线一点点地烧焦死亡天使的皮肤和肌肉，蒸干他的体液，令骨骼化作粉末。生平第一次的，卡尔从那样凄厉的惨叫哀嚎声里得到了一丝快意。
在烧尽了大腿之后，他暂时停了下来。
“清醒一点了吗？”卡尔飘近了一点问。他没有得到回答，但或许那张痛苦恐惧到彻底扭曲的脸就是最好的回答。他厌恶那张丑陋的面容，于是不详的红光又一次亮起，这次从手掌开始。卡尔精细地调整热视线的功率，让那只伤害了布鲁斯，夺走他的至爱，令他们分离痛苦了三十年的罪人之手化作灰烬簌簌落下。
手掌之后是躯干。卡尔能闻到人体被火烧焦后散发出的令人反胃的气息，平常他会为这种气味悲伤不已，但现在他不在乎，他只想看到死亡天使彻底死掉。
在烧光三分之一躯干之后尚保罗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卡尔确信自己避开了所有重要的器官，但显然他没有布鲁斯那样的坚强，那条肮脏的性命只到这一步为止。
好吧，他想着，热视线快速的扫过剩下的部分，最终只剩下一颗有些焦黄的头颅被他拿在手心。他轻轻收紧手指，于是头颅变成了一摊红白二色的糊状物，摔在地面上，与泥土和灰烬融为一体。尚保罗彻底死了，但他却并未从其中获得多少喜悦或是释怀之情，更多的是一种空虚感。
卡尔找了个没坏掉的水龙头洗干净手，再一次向北极的方向飞去。他必须要去告诉布鲁斯这个消息，然后——再寻找能够治好他的办法。
单向玻璃墙内，布鲁斯依旧沉默。我得把这片玻璃改成双向的，克拉克如此想。他又一次站在房门前，这一次他没有带上强装出来的微笑，而是以一种平静的姿态推开了门。
“布鲁斯。”克拉克走上前，他察觉到布鲁斯移动过，这不禁让他有些惊喜。毫无疑问这是件好事，意味着布鲁斯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有自主行动的能力，那么他完全好起来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克拉克在床边的地面上坐下，他并未看向布鲁斯，不知是否害怕他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害怕他露出属于过去蝙蝠侠的不赞同眼神。但克拉克还是用一种与他即将所述事件不相符的温柔语调说道：“我杀死了尚保罗。”他能听见布鲁斯的心跳声，仍旧稳定而有规律，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怀疑他是否失去了理解语言的能力，否则他为何会那样平静？
但克拉克还是继续了他的陈述：“我因你的遭遇而愤怒至极，憎恨他到了极点。这确实是一场复仇——见鬼，我已经想象到以前的你会怎么说了。但我并不为此感到后悔或是愧疚，甚至于我认为他还是死的太快了一点，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足足三十年，他毁掉了你——毁掉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无法容忍他还能活着，就算他已经活不了几天了。而即便到了现在，我依旧恨着他。”克拉克突然听到一点动静，他猛地回头，看到一直盯着天花板的布鲁斯看向了他，此刻正与他的目光对撞。
“布鲁斯？你……”克拉克忽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说不出话，布鲁斯的眼里似乎有一点微小的东西在燃烧，他嘴唇翕动，半响之后才吐出一小段话来。
“是真的吗？”未曾磨合的新躯体使他的声音嘶哑而模糊。但克拉克还是明白了，他用力地点头，大声回答：“那是真的！”他甚至有些哽咽了，一点水光在他眼眶里打转。
布鲁斯闭上眼睛，克拉克忐忑地看着他，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又睁开双眼，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眼眶中轻微地转动了一圈，逐渐重新对准了焦距。他转头看向门的方向，单面镜里清晰的映出他自己的脸。克拉克听见他咕噜了一声，他翻身朝向外头，伸出一只手撑住床沿，试图支撑自己爬起来。克拉克害怕破坏他的平衡，因此只是闪开了一点好让他能够下床。
布鲁斯成功了一半，他成功支起了自己的上身，却好像分不清下一步是什么一样自顾自的伸手向前。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支点从床上摔落下来，被克拉克接住抱在了怀里。
“布鲁斯！你没事吧！”克拉克慌里慌张地问，能够接住倒塌大楼的手臂此刻甚至有些颤抖。
迎接他的仍是沉默，布鲁斯重新变得凌厉的灰蓝色眼睛扫视着周围，最后停留在克拉克身上。
“放开我。”他说。
“我不……”
“我必须回去，哥谭需要我。”敌意、提防、以及对一切漠然而形成的冷酷，布鲁斯的眼神令克拉克感到熟悉又陌生，如同四十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一刻。或许比那更糟糕，布鲁斯记得他，却不认识他。
“不，你现在不能回去，”克拉克又一次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但他努力按下胸腔中再次翻涌起来的酸涩，“你还需要时间适应新身体，你甚至还不能正常行动……回哥谭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布鲁斯没回答他，他只是反手抓住了克拉克的大臂，借此支撑自己站稳在了地面上，克拉克不得不松手，好让他不至于被自己牵扯而摔倒。在几次踉跄和试探性地活动之后，布鲁斯终于能够稳稳的站定，他转动手腕，目光飘向克拉克之外的虚空：“来。”
克拉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还是上前一步到了布鲁斯面前。然而下一秒他的眼前忽的变成一片漆黑，尖利的嘶鸣在他耳边呼啸，太过高频的声音让克拉克耳膜发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他的脸，但立即被生物立场弹开，在生物立场扩大的那一瞬间，克拉克终于看到了——那是无数的纳米蝙蝠。刚刚它们汇集在一起遮蔽了超人的视线，现在又紧紧的贴在生物立场的表面让克拉克没法看到外界环境，还掀起了超声波让超级听力暂时失去了作用。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纳米蝙蝠的主人。
“见鬼！布鲁斯！”克拉克有点恼火起来，雾一样的蝙蝠随着生物立场的扩大被挤开，无法再阻挡超人前进，而刺耳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克拉克冲出门，一路沿着纳米蝙蝠留下的雾气前进，直到前厅。他看见蝙蝠侠正在破坏孤独堡垒的大门，乔为了阻止他出去锁死了大门，但现在门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刻痕，想必那扇门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克拉克扯下自己的披风扑上去，像抓住一只不安分的动物一样把蝙蝠侠用红披风裹起来，然后摁倒在地上。
“布鲁斯！”克拉克有些愤怒地低吼，“你不明白你还没有完全好起来吗！”
蝙蝠侠压根没给出回答，他只是竭力挣扎，锋利的爪子甚至划开了超人的披风，克拉克不得不像抱住一个抱枕一样四肢并用完全把布鲁斯锁在怀里。他又挣扎了一会，最终在发现不可能挣脱之后放弃了。
“你想怎么样？”蝙蝠侠用相当差的语气问道。
“我不是——我不是要阻止你回到哥谭，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克拉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我得检查你新身体的情况，你也需要适应现在的身体，还有你的新道具不是吗？这不会妨碍你保护哥谭的，只有磨练好武器才能更好地用于工作不是吗？”
蝙蝠侠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语。克拉克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了一些，于是他趁热打铁：“一天，就一天时间，做完检查我就送你回去，这期间我也会告诉你哥谭的情况的，好吗？”
布鲁斯沉默了几秒：“好吧。就一天。”
“那就这么说好了。”克拉克用力点头，接着小心翼翼地逐渐松开手，蝙蝠侠没有再继续攻击他，但显然他的表情说明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蝙蝠们簇拥着他飘起来，像幽灵一样跟在克拉克身后回到了他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布鲁斯就开始尝试做一些运动，他正一点点地熟悉并掌握他自己的新身体。这是一件好事，但克拉克得暂时打断他一会。
超人推着检测仪器走进房间，他能看见布鲁斯的身体绷紧了，投向他的目光尖锐而警惕。蝙蝠们扑闪翅膀落在仪器上，很快又飞回布鲁斯身边，而他的表情也随之放缓了一些。
“嗯……躺在床上好吗？”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
组成盔甲的蝙蝠暂时散去，布鲁斯用行动表明他听到了克拉克的话，但他的眼睛紧跟着克拉克的行动而移动，仿佛在监视着他一样。但他至少愿意让自己触碰了，对于克拉克来说这就足以令他喜悦。他把电极贴片和其他一些管线接在布鲁斯身上，做的很快但尽量轻柔，竭力不让布鲁斯想起地狱一样的往昔。但克拉克显然没能成功，布鲁斯捏住了其中一条线，蹂躏般用指甲折腾外皮。不过他终归没有扯掉它们，克拉克为此松了一口气。
“很快就会结束的。”他安慰似的说道，但回应他的是忽然暗下来的房间。纳米蝙蝠们组成帷幕遮住了光源，只剩下几缕细小的光让房间内的亮度维持在勉强能视物的水平。当然，这对克拉克来说并没有影响，但这样的环境似乎能让布鲁斯安定一些。他默默地将这点记在心里，同时迅速地操作监测仪记录数据。即便克拉克自己就能感知到布鲁斯的激素水平或是神经反应速度等等，专业的仪器还是能更准确地分析他的总体情况。仪器射出浅蓝色的光扫描过布鲁斯的全身，而检查也随之宣告结束。
“好了。”克拉克看向布鲁斯，正巧直直与他的目光相撞，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冷淡的神情，虹膜在微光下反射出像是淬火后金属一样的色彩。布鲁斯平静地凝视他，而克拉克回应他一个微小的笑。
“检测结果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出来，在此之前——你想吃点什么吗？”克拉克一边解下管线，一边发问。
“不。”布鲁斯挪开了视线。
克拉克微不可查地皱眉，抿紧了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带着仪器离开了房间。而布鲁斯在他离开后就翻身下床，继续他的锻炼。
非常完美，克拉克仔细地阅读完了检测报告，得出了结论。他暂时可以对布鲁斯的身体状况放下心了。但身体的完整无法改变他精神上的问题，布鲁斯的心理障碍已经到了一种极其严重的地步。克拉克咬住下唇，如今执着于伤害的发生已经没有意义，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陪伴在布鲁斯身边，照顾他从而让他能一点一点好起来。纵然有万般险阻，克拉克仍确信自己能做到。但在那之前，他还需要令布鲁斯对自己有基本的信任。
24小时并不长，克拉克在这一天内问了布鲁斯三次是否要进食，但最终只有一瓶密封得严丝合缝的瓶装葡萄糖水被收下了，其他所有东西都被拒收。克拉克为此有些焦虑，他只能准备送布鲁斯回哥谭，回到他的城市或许能让蝙蝠侠感到安全，从而让他能够选择接受克拉克给的食物——或者自己找些吃的。
超人从孤独堡垒里找出一架许久未使用的飞行器。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到停机库了，过去他每一次来到这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和蝙蝠侠一起飞翔。凡人之躯在钢铁的保护下与人间之神一起翱翔于天际，而克拉克会在战机的窗户上呼出一口热气，认认真真地写下我爱你。而布鲁斯总会给他一个小小的微笑，白色镜片后的蓝色眼睛因笑意而微微咪起。我也爱你，克拉克会收到这样的回答。
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他们曾经并肩，在苦战之后给对方亲吻，曾经约定过永恒，克拉克曾拥有一切。但如今三十年的鸿沟横隔在他和布鲁斯之间，而他或许要花费比他和布鲁斯相爱还要久的时间去愈合伤口，甚至还难以成功。
超人对着那架尘封的飞行器叹息，他容许自己暂时滞留在对美好过去的追忆上，但现在他该回到当下了。克拉克把一台清洁机器人塞进了货仓，其他的必需品他得去世界各地采购，以备不时之需。但当务之急是先把布鲁斯送回哥谭。
“可以回去了，布鲁斯。”机械门打开了，但克拉克没有进去，而是停在房门口说道。
布鲁斯终止了他的锻炼，过去的几个小时内他都在做一些不需要器材的简单运动，很显然他在重复自己记忆中的日常锻炼。这是件好事，意味着布鲁斯正在逐渐适应他的新身体。他向着克拉克走来，蝙蝠们随着他的行走起飞，室内重新变得明亮，布鲁斯却笼罩在雾一样的盔甲中。
“我会送你到韦恩庄园。”克拉克带着他向停机库走去，“那里已经很久没人管理了，如果你打算要住在那，就得花些时间去打扫。”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始终保持安静，脚步和呼吸都极轻，如果克拉克没有超凡的感知能力，可能都无法察觉到他就跟在自己身后。
即使在坐上飞行器之后，他们也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引擎的响声遮蔽了蝙蝠侠的呼吸声，克拉克偶尔会怀疑他是否还在原地，但回望时总能看见孤灯一样的金色镜片点亮灰黑的面甲，布鲁斯的表情模糊在光晕中。
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开始怀疑一切。他眨眼，蝙蝠侠对他略微歪头，依旧沉默。
克拉克回到对飞行器的操控上，他深呼吸，将目光投向云层之下。他们先是抵达了大都会上空，光幕笼罩整个城市。接着克拉克瞧见高耸的钢铁城墙，哥谭到了，寂静的旅途走向尽头。
飞行器缓缓降落在韦恩庄园的门外。这栋二十多年没有人居住的房子现在像是鬼屋一样，但这里确实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曾经的家，他曾居住在这里近四十年，他的苦难和幸福也都在这里。如果没有那三十年，这栋老宅仍应灯火通明，他和克拉克会是幸福的一对，迪克——可能还有其他孩子都会在他们身边。然而事实是韦恩家的墓地里多了三个人的姓名，和古宅一同沉寂在长夜中。
“我们到了，布鲁斯。”克拉克站起身对蝙蝠侠说。裹在盔甲中的人向外走去，却并没有踏进韦恩家哪怕一步。纳米蝙蝠托着他飞起来，披风在他身后变作模糊不清的翅膀。蝙蝠侠抛下他的过去，直直向着市区飞去，克拉克不得不抛下飞行器和行李们追逐他。
几分钟后蝙蝠侠终于停下，落在了一栋高楼的楼顶。克拉克漂浮在大楼外，脚下是深渊般的黑暗，一条没有灯、没有火、没有人的街道。他试图说些什么，但布鲁斯率先开口了。
“你该走了，超人。离我和我的城市远点。”蝙蝠侠向后退了几步，拉开和超人的距离。
“我必须得保护你。”克拉克坚定地拒绝了他。
“大都会……世界上就没有其他需要你保他护的人了吗？”
超人刻意露出往日一样大而柔和的笑容：“现在我必须要守护的人就只有你一个而已，布鲁斯。”
然而蝙蝠侠并不领情：“我不需要你守护。现在，离开我的视线。”
克拉克沉默了，他攥紧披风的一角，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绝不会坐视你被伤害，布鲁斯。”他旋即飘离大楼，向着云层之上飞去，就像一个失去支点的氦气球。高空中的氦气球会慢慢被内部的压力撑爆，超人不会被撑爆，他只会给自己更多压力。
三十年来超人每一日都从哥谭的上空飞过，但他却未能发现就在韦恩大厦顶层被折磨的布鲁斯。如果我能低下头，如果我能将视线聚集在那里，如果我能更早一些发现死亡天使的阴谋，布鲁斯是不是就不会被伤害到这种地步？克拉克始终抱有这样的想法。因而自他救出布鲁斯的那一刻起，愧疚和悲伤每一秒都在噬咬他的内心。
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身下的阴影却变得更加深重。克拉克无声的流泪，他陷入冰冷的阴云中，平日里对超人毫无影响的温度此刻却让他觉得刺痛。克拉克刻意阻断了血液流动，很快他的指尖变得麻木无知觉，仿佛已经不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冰冷一点点蔓延，超人模拟失去手臂的感觉，他试图让自己经历和布鲁斯一样的痛苦，但越是尝试就让他越是悲伤。克拉克蜷起手指，血液再次奔流，伤痕愈加深重。
超人沉入云海，他的眼前变作无光的灰暗，看不见任何事物，瞧不见任何光辉。风雷被他隔绝于立场之外，超级听力收束到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蝙蝠侠的心跳比刚才略快一些，不过仍在正常范围内搏动。他的呼吸并不剧烈，消弭于风声和纳米蝙蝠的细微振翅声中，脚步声和破空声交替出现，克拉克能想象出他奔跑、跳跃、飞翔，落地的画面。这座城市的旧主大约在巡视他的领地，克拉克微微放下心，他呼出一口热气，暂时驱散阴云。
超人重新回到星光之下，他处在能俯视整个世界的位置，眼里却只有一个身影。周围没有敌人，也没有能令蝙蝠侠身陷险境的事物，克拉克仔仔细细地扫过整个城市，确信他暂时离开一会也不会出现问题。
他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再次降临在韦恩老宅的门前。庄园寂静无声，每一个阴暗的窗口之后都曾经是明亮的灯盏，沉重闭锁的门扉曾经一直向他敞开。
克拉克搬起他带来的行李，离线AI控制的小机器人吱呀吱呀地跟在他身后爬上台阶。他微微用力推开大门，扬起的浓重灰尘让克拉克抽了抽鼻翼。大概是哪扇窗户破了，才进了这么多尘土，小机器人倒是敏锐地切换成了清洁模式，闪着红色的警示灯从大厅的角落开始努力。
克拉克一步步地踏上台阶，走过二楼走廊那张他颇为喜爱的波斯风格地毯。太久未经修缮，地毯已经变硬，颇有些踩着半干泥地的错觉，但他还想试试拯救它，试图把它变成一张漂漂亮亮的新地毯。然而羊毛在他手里变成飞絮，与尘土混作一团。克拉克沉默地捻清手上的毛，走向他最熟悉的那个房间。
他停驻在紧闭的房门前，凝视着落灰的黄铜把手。克拉克轻轻吹去上面的浮尘，接着握住把手缓缓转动。门发出了许久未经保养导致的吱吱声响，但最终还是为他打开了。
门扉洞开的一瞬间，克拉克以为他回到了过去。除了一层薄灰外，这间房间和他——和布鲁斯仍在的时候一模一样。阿尔弗雷德在他的主人离去之后仍然精心打理，并且在离开时关好了门窗。克拉克绕过床尾的羊毛地毯，把行李放在书桌一边，轻敲测试了椅子和床架的坚固程度。结论是他大概只需要打扫卫生而已，最多再加上个更换床单。
他走到窗边，今夜难得有些许月光照耀，庄园里的草坪如今杂草丛生，但在银光下也有了几分美感。他小心地推开窗户，任由风吹入这间房间，将古老陈腐的气息带走。
克拉克又一次回到书桌边，这次他因为某件东西驻足。一个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他曾亲手将那张照片装进相框里，安放在布鲁斯的书桌上。克拉克有些恍惚，他始终关注的心跳声略微快了一些，但这一刻他却无法确定究竟是布鲁斯的心跳加速了，还是他自己被过往拉扯而产生的一瞬的幻觉？好在他很快回到了现实。布鲁斯的心跳虽然快但依旧有力，也并没有血流异常的声音，克拉克确信他目前还很安全。
克拉克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相框，他伸出手，用指甲翘起一角，拇指和食指捏住框角抬起，其余几根手指加入，支撑住整个背面。现在它完全躺在超人的手里了，他却还觉得不够，非得双手用上一起捧住这个相框不可。
许是因为始终倒扣着的原因，相框内嵌的玻璃要比周围干净许多，他得以毫无阻拦地清晰看见相框里锁住的时间。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布鲁斯、他自己、还有迪克。哦，克拉克想起来了，那天迪克·格雷森正式地、法律意义上成为了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而作为蝙蝠侠的好搭档，韦恩不可言说的地下恋情对象，克拉克提出他们要拍一张照片。其中波折不甚重要，最终他们还是在阿尔弗雷德的指挥下站好，对着相机露出笑容。
克拉克凝视相框里布鲁斯的笑。布鲁斯向来是个严肃沉静的人，但那天那双以凌厉著称的眼睛也略微垂下，皱起的眉头解开，嘴角上扬。那不是韦恩戏谑万人的笑，甚至不是布鲁斯常有的带有进攻意味的笑，那只是一个温和安静的父亲和丈夫会有的，面对心爱家人的柔和笑容。那一刻他似乎终于得以从父母之死和蝙蝠侠的责任中解脱出来，得到他应有的幸福。
克拉克隔着玻璃描摹他的脸，布鲁斯、自己、迪克，一个多么美好的家庭！如今往事如梦影，留下的只有这张照片。
我会带你回家。克拉克对着他的笑容无声呢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布鲁斯，永远。
他把相框背后的支架打开，再一次地、无比郑重地将它放置回原来的位置。
克拉克又一次追逐蝙蝠侠的声音，他聆听炽烈搏动的心跳和奔涌的血流，如同过去每一日他所做的一样。克拉克允许自己略微放松一下，他拉出椅子坐下，环顾整个房间观察情况。他确信只需稍稍打理，这间房间就能恢复原样， 熟悉的环境应该有利于布鲁斯的恢复。
然而就在他打算出门把清洁机器人先带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始终萦绕在他耳边的有力心跳声消失了，那一瞬间克拉克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停止，令人窒息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布鲁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喊出声，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推开窗户还是撞碎窗户离开的房间。超人只花了两秒不到的时间就抵达了蝙蝠侠身边，而他时刻挂念的对象正一手扶着墙站起来，另一只手掐着一个死亡天使士兵的脖子。克拉克听见利爪嵌进血肉的怪响，骨骼断裂发出咔咔声，微弱的呼吸随之断绝。蝙蝠侠随手扔下那具尸体，肉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让克拉克的心颤栗。
“布鲁斯……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他急切地问。
蝙蝠侠全然无视了他的话语，他向着一个正试图逃跑的士兵扑过去，掐住士兵的喉咙把他掷到墙上。克拉克的视线跟随他的行动而移动，时刻盯紧他的状态，并试图找出他刚才心跳骤停的原因。
“尚保罗手下的科学家在哪？”蝙蝠侠撕开士兵的头盔扔到一旁，对着那因恐惧而紧缩的人问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士兵一边向后缩一边试图抵抗，但蝙蝠侠无情地踩在他的小腿骨上，无视扭曲变形的求饶和惨叫，直到腿骨在他脚下断裂开，他才停下动作并再次开口：“他们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士兵的哭嚎骤然断绝，蝙蝠侠消失在黑夜里，而原地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克拉克终于从他身上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来观察四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片小小的空间堆积了至少十具尸体，血溅了满墙满地，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想捏住鼻子。被扭断脖子的死者已经是最为完整的，剩下的不是缺了头就是千疮百孔，克拉克甚至没法从这些残肢里判断清到底有多少人死了。他低下头，地上断裂的泰瑟枪说明了蝙蝠侠的心跳骤停是从何而来，破碎的头盔和服饰证明他们全是死亡天使的残党。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使他已经对布鲁斯的转变有所预期，但这样的——这种杀戮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他沉默着，朝布鲁斯的方向追去。我要阻止他吗？他有些茫然，作为英雄、守护世界的超人，他应该要阻止这种残忍的行径。但当真正拷问自我之时，克拉克却发现他并不想阻止，他甚至不反感布鲁斯这么做。他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过去的蝙蝠侠，那个坚持着不杀原则，相信每一个人都有改过机会的布鲁斯有多么坚定，甚至算得上顽固不化了。然而如今他抛弃了这个原则，抛弃了除了哥谭之外的一切，转变来源于那三十年。即使到了现在，克拉克也无法想象出他到底经历过多少折磨，被夺走了多少，崩溃了多少次，才会变成如今这种冷漠而残酷的样子。
还有他自己，克拉克·肯特，超人，卡尔-艾尔。人类视他为灯塔、希望，而超人回应他们的每一次呼喊，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帮助所有需要他的人，他如此用心地爱护着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的一切希望与美好。他并非没有看到人世间的罪恶，只是他一直相信仍有希望，人类终归是渴望美好的。
然而在三十年前那一天克拉克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一直怀着失去爱人之后无能为力的悲痛生活至今。当他陷入绝望的悲痛无法自拔时，人类却没有给他任何休息时间，甚至没有给予他任何宽容。世界苛求英雄，克拉克很早就明白这一点，但这三十年里他目睹了那么多的恶行……甚至是承担了人类那么多的恶行之后。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克拉克终究认同了这一点。
“嘿。”克拉克轻轻落在站在高处俯视城市的蝙蝠侠身边，他没对超人的来访有多少反应，只是瞟了一眼就继续眺望黑暗的街道。
克拉克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吐出半个字眼来。他该说什么？克拉克陷入了矛盾的茫然，他沉默了好一会，目光始终停留在蝙蝠侠身上。他忽然想起布鲁斯之前说过的话，有些伤是无法治愈的，破碎的东西已然破碎。而能做的，只有尽力保存剩下的。
超人盯着他粘血的下颚，终于冒出了一小段话：“你……还好吗？刚才我听见你心跳骤停了，是他们用泰瑟枪攻击你了吗？”
蝙蝠侠活动了一下手指，没有回答。
克拉克放下自己的期待，他漂到天台边上坐下，开始漫无目的地叨叨絮絮：“如果这样做你能觉得好些的话……我并不觉得那样是错的。我们都已经改变了，一成不变的三十年也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何况是这样的……谁会相信蝙蝠侠和超人有一天会动手杀人呢？但事实就是这样。相对于你杀了他们这件事，我更关心什么使你变成这样。我无法——无法原谅那些使你变成这样的人，即使他们不是主谋，即使他们只是执行命令，我依然憎恨他们，他们应当为从我这夺走你付出代价。我杀了死亡天使而你对付他的残党，听上去倒是很相配。”
“走开。”蝙蝠侠似乎是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撂下一句冷淡的回应就纵身一跃离开克拉克所在的平台。被留下的人站在原地，长久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没关系的，”超人喃喃自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时隔多年，韦恩宅再一次亮起灯。克拉克站在庄园门口远远眺望，露出些许微笑。他花了几天时间修缮了房屋的大部分地方，加固了结构，把损坏的物件都换成了新的，竭尽所能让韦恩宅保持以前的模样。
但这座房子的主人却从未回来过。克拉克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在过去几天不断地堪称骚扰一样的试图让布鲁斯回来休息，但蝙蝠侠总是把他当成空气，自顾自地用比过去最忙的时候还要不规律的作息时间度过了将近一周，一天加起来的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毫无疑问这对他的身体很糟糕，克拉克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浓重的疲惫，即便他的行动依旧迅猛，感知依然敏锐，但这样绝非长久之计，必须找个办法让他能真正安稳的休息。
克拉克捕捉到他不稳定的心跳，蝙蝠侠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但他并没有换个地方继续睡。超人能听到爪子划过空气的声音，还有相当沉重的落地，过去这些声音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显露出来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太累了，甚至无法持续掩藏自己的踪迹。克拉克忧虑于此，但布鲁斯的抗拒令他常常无功而返。超人太过挂念他，就连抽空响应其他人的呼救时，也仍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被超人救下的人们窃窃私语于他严肃到近乎拧着眉头的表情，他却毫无知觉的离去，耳边回荡着布鲁斯的心跳声。
克拉克的观察并非一无所获。蝙蝠侠在寻找一些人，他为此持续追逐死亡天使的残党，甚至端掉了一个黑帮的老窝。但他始终一无所获，他追猎的那些科学家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见踪迹，他的烦躁几乎是肉眼可见。克拉克试图帮他寻找，但这座城市里的铅含量比过去多了不少，许多地方都处于超人的不可观察范围，而他甚至不知道布鲁斯要找的那些人长什么样。
蝙蝠侠似乎在游荡，他不断地飞跃又落地，伴随着生锈铁门的吱呀声，进入了一个让克拉克的超级听力也有些难以清晰捕捉到他的地方。在声音变得模糊的瞬间，克拉克就朝着蝙蝠侠的方向飞去，他急切地想要抵达布鲁斯身边，哪怕只有一秒听不到他的心跳，克拉克都无法冷静。
超人降落生锈的铁门前，X视线穿过铁门，却被楼层间的铅板阻隔。他皱起眉头，推开门走进房屋内部，任由身后的铁门轰的一声重新关上。他面对着细长狭窄的走道，什么东西腐败的味道混杂着劣质烟味钻进他的鼻腔。克拉克屏住呼吸向前走，试图找到蝙蝠侠的踪迹。
扭曲到几乎听不出是人类能发出的叫声突然响起，克拉克的心猛地颤动了，他下意识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越是靠近，一股奇怪的臭味和嗡鸣的电机声越是清晰。那是人体血肉骨骼被烧焦发出的味道，克拉克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而另一个声音的来源，他猜那大概是台电锯。
而当克拉克撞开一扇隐蔽的门后，他看到了——几个人手里拿着枪，对着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人施虐，骨锯在被束缚者的手臂上横行，鲜血随着断开的血肉喷涌。蝙蝠侠从阴影中浮现，露出晦暗而锋利的尖爪。
“蝙蝠侠！”克拉克呼唤他的爱人，但他得到的回应是近乎躁狂的低吼。蝙蝠侠向离他最近的人进攻，他像是某种残暴而疯狂的动物，所行所动都是为了撕碎猎物，只几秒钟那个人就被他捏碎了喉咙，其余人抛下那个倒霉蛋和被捆在椅子上的人向着别处逃去，克拉克下意识地就想阻止他们，但蝙蝠侠抢在他之前又抓住了一个，这让他停住了脚步。
“开枪！别顾着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枪声如雨般响起，克拉克扑上去把布鲁斯护在自己身下。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仍然在进行他的狩猎，他把那人死死地摁在地上，拿枪的手被他撕扯下来扔到一边，血甚至飞溅到克拉克的脸上。尖叫、含糊不清的求饶和枪声混在在一起，超人看到了那个人恐惧到极点的眼神，他刚刚萌生出想阻止蝙蝠侠的念头，下一秒那人的头颅就已经和身体分离。
克拉克哽住了，蝙蝠侠如影子一样从他的庇护中溜走，很快枪声就消失了，只剩下惨叫声回荡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头颅上，混浊的棕色眼珠里仍然透出恐惧。
克拉克转过身，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蝙蝠侠在颤抖，他跪在尸体边上，染血的左手扣合在自己的手臂和肩膀的连接处。他的牙齿不断相碰，发出无法理解的声音，像是咆哮又像是悲鸣。克拉克的心为此痛苦地收缩了，他无法动弹僵硬在原地。蝙蝠侠似乎要蜷缩起来，又似乎是在撕开自己的皮肉，尖爪划过他自己的皮肤，血液却从其他的缝隙里渗出来。
克拉克这才意识到他也受伤了，焦急的脚步刚刚迈出，蝙蝠侠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纳米蝙蝠们托起他，像是一片黑雾一样向门外飞去。
“布鲁斯！”克拉克追逐他的轨迹，蝙蝠群掠过走廊冲到街道上，它们吞噬所经过的一切光亮，无论火把还是路灯都逐一熄灭。克拉克紧紧跟随在蝗群一样的黑雾后，幸运的是街上并没有多少人，零散的几个也在看到危险来临前就躲进了房屋里。超人可以确认没有无辜之人因此受伤，那么他就可以全身心的关注布鲁斯了。
蝙蝠侠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克拉克忽然意识到了他要去哪。韦恩大厦，韦恩集团曾经的象征，也是囚禁布鲁斯三十年的地狱。
蝙蝠群沿着大厦的金属外层向上疾冲，超人紧随其后。随着一声巨响，顶层的所有玻璃同时炸开，蝙蝠侠几乎是摔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甚至还向前滑行了一段，而啃食尽玻璃的纳米蝙蝠回到他的身边，支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布鲁斯！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克拉克的话语被金属碰撞的响声打断了，蝙蝠侠——被折磨、被扭曲、几近疯狂的布鲁斯挥拳砸向那些曾经束缚他的金属架，他是如此癫狂地殴打金属，生生将它们捶打至扁平。即使有着铠甲的保护，克拉克仍能听见他指骨开裂的声音，储存维生用营养液的玻璃罐被他一同砸碎，鲜红混杂着浅绿滴落在地面。雾一样的蝙蝠群的笼罩下，他的指关节已经血肉模糊。
克拉克什么也说不出声，他想要走上前抱住布鲁斯，阻止他自残一样的行径，给予他安定的温暖。布鲁斯低着头剧烈地喘息，他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不需要超级听力也能察觉到，超人还能看见他收缩的胃部，内部空空如也。布鲁斯半蹲下来，他剧烈地咳嗽并干呕，像是要吐出胆汁一样。但就在克拉克向他迈出一步时，他转头回望了一眼，金色镜片之后的灰蓝眼眸瞳孔放大，没有焦距地扫过克拉克全身。
蝙蝠侠再一次跌跌撞撞地飞起来，这次甚至无法维持稳定的轨迹。但每当克拉克想要接住他时，他却敏锐地躲开并继续向前。他要去哪？克拉克焦急地思考。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韦恩庄园。布鲁斯曾经的家。
抵达庄园边缘时蝙蝠侠像是坠落一样，斜斜地滑下撞碎了卧室的玻璃窗，翻滚着落地，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摇摇晃晃地手脚并用，最终在床与墙壁的夹角停下。布鲁斯在那里蜷缩着躺下，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迷，失去掌控的蝙蝠汇集成灯台的模样落在他身边。
克拉克站立在离布鲁斯不足两米远的地方，他的胸腔被悲伤占满，心脏却被痛苦捏紧。终于陷入沉眠的布鲁斯看上去一点也不平静，相反他的眉间仍有化不开的郁结，他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大腿紧贴在胸腹，一个极致的自我保护姿态。克拉克小心轻柔地靠近他，布鲁斯受伤严重的手指在残余神经的作用下轻微抖动，但他始终没有真正要醒来的动作。
克拉克终于抵达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捏住了他开裂的指甲。泪水无法克制地溢出眼眶，克拉克努力克制自己哭泣的欲望，但他最终还是抱住了布鲁斯，发出了极轻的哭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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