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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th v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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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语夏

还是随手摸的小鱼,但是happy ending(点头)

还是随手摸的小鱼,但是happy ending(点头)

曲河

【走天子父】Mirrors multiply men(2)

-走天子父slash,并且三人探戈(那种语气)。帝国 & 义军卢/维达。但是事情可能和乍一听以及乍一看都不一样 

-又一次来自小伙伴的梗的口嗨成文,尽量在三更之内搞完,说到底不过是又一次日常的走天抓马罢了(确信




  “是的,我已经稳住了他们。Vader伤得很重,在无法得到巴克塔浸泡的情况下他将很难恢复状态。”  

  “Lars的确与原力的关联很强,但他不会成为麻烦。”  

  “是的……他是我的兄弟。但我为更高的意志服务,这不会构成阻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立场就是确定的,他或许与Vader已经结为同盟,但是年轻人的......

-走天子父slash,并且三人探戈(那种语气)。帝国 & 义军卢/维达。但是事情可能和乍一听以及乍一看都不一样 

-又一次来自小伙伴的梗的口嗨成文,尽量在三更之内搞完,说到底不过是又一次日常的走天抓马罢了(确信




  “是的,我已经稳住了他们。Vader伤得很重,在无法得到巴克塔浸泡的情况下他将很难恢复状态。”  

  “Lars的确与原力的关联很强,但他不会成为麻烦。”  

  “是的……他是我的兄弟。但我为更高的意志服务,这不会构成阻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立场就是确定的,他或许与Vader已经结为同盟,但是年轻人的观点很容易动摇,尤其是在他认识到自己更应该献身的事业与理想的情况下。”  

  “而Vader,或许他认为自己已经抛下了帝国,但他仍然忠于黑暗面——它终将引导他回到自己的命运中。”  

  “……我会将他们带回他们的命运中。”  

  沉默。  

  当那股冰冷的意识从他头脑中退去,它那带刺的、黑暗的卷须仍旧留下了阵阵刺痛——它那永远怀疑、审慎,怀着恶意的刺探穿过他的记忆和思想,带着一种揶揄似的窃笑。  

  他站在原地等待,等待它的浪潮彻底远离,等待自己的壁垒重新闭合。片刻之后,他再次回到如今。机库中苍白的人工光照将他的影子缩得很小,显得又浓又深。这种虚假的光明理应没有温度,但是却仍旧让他感到一阵暖意,或许只是因为现实带来的颤栗。  

  “长官,来自绿色中队的汇报,他们已经成功逃脱,跳跃到了Ⅲ号会合点。”有人递来一块儿终端,他从通讯台上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等着他的意见。 

  “谢了,Ted,继续盯着通讯,一旦其他几支队伍也完成撤离立刻告诉我。”Luke接过汇报,一眼扫过上面的伤亡数字。“……如果20分钟后他们还没有全部发来安全汇报,我们也只能按原计划进行撤离。” 

  一阵恐惧和愤怒出现在这名通讯员的心中。Ted咬着嘴唇,没让它们从自己的声音中泄露出来:“明白,指挥官。我会紧盯着信号源。” 

  通讯员带着终端离开了,返回岗位。另外一名等在一旁的士兵立马上前,给了他另一份清单:“指挥官,所有伪装船都已经准备好出发。但是有一些没有编号的货物,我们不确定是否要带上……需要您确认一下。” 

  “议员们要求了一些违禁品,我从一些走私者手里拿到了东西。把它们送上我的那艘穿梭机就好。”  

  “了解。” 

  Luke继续接连确认了其他几份报告。这只小队已经跟着他有一段时间,熟悉他的行事作风,互相之间也配合良好,所有事情都进行的紧锣密鼓、有序而高效。他们会按时出发,届时,十二艘一模一样的穿梭机会各自跟随两架护航的Y翼战斗机离开基地,分别通过不同的线路踏上归家之旅。  

  他们分别会抵达四个不同的义军基地,在那里完成补给后进行第二轮的跳跃。其中,Vader和士兵Lars所在的那一艘船会前往隐藏在深空中的同盟军舰队坐标,与之会合。  

  最终,一场至关重要的会面会在那支舰队的航行终点举行。一个Luke最终能够说服同盟议会接受Darth Vader的投诚的理由是——帝国之中,除了皇帝本人和帝安局的最高层,不会再有人比Vader更清楚帝国的秘密和军备细节。  

  和怪物交易是一场危险的赌博,有人对此评价道,甚至宣称会因此退出同盟——也不愿与虎谋皮。但是那些可以给已经走入死胡同的起义军事业带来转机的情报,以及帝国最强力之剑的立场变更的诱惑太大,终究逼迫大部分人愿意冒险一试。  

  而另一方面,就连Luke Skywalker都愿意放下杀父之仇,只为银河的秩序与和平而考虑,甚至主动提出会亲自负责此事——或许这的确意味着就连魔鬼也有转身的可能。  

  ……你的确是你父亲的儿子,有一个幽灵的声音在他脑袋后面说道,Anakin曾是银河中最好的飞行员、一个勇敢的战士,一个挚友……他被Darth Vader背叛并杀害。  

  ……那里还有另一个Skywalker。你有一个兄弟,孩子,他在一颗远方的星星上长大。塔图因,我想你不会听过它的名字。  

  眼看时间差不多,Luke转身向机库外走去,他登上总控塔,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首席通讯官看见了他。“Skywalker指挥官。”  

  “你好,Zack。情况如何?”Luke对他笑了笑。  

  “……总体来说不错。”Zack回答他。他的这支队伍里的有三分之一的成员都是蒙卡拉人,在Lee-Char国王去世后追随Acbar将军的脚步陆续加入了义军的事业。  

  Vader是杀害国王的罪魁祸首之一,将他们的世界从此抛入战火与屈辱。但是在这次任务里,大部分人至少表面上都保持了专业素养。  

  Luke听出了他口吻中的迟疑。“我在听。告诉我你的发现,通讯官。”  

  “嗯哼……我们收到了各个接应基地的确认讯号,但是其中丹图因方面的信息似乎有些不对劲。”包括Zack在内,这些蒙卡拉成员在过去的十个小时里都没有进行过浸泡,为此,他的双颊和眼睑都变得有些灰蒙蒙的,因不健康的干燥而皱缩。  

  “具体而言?”  

  “嗯……它的识别码太旧了,虽然我已经让其他人确认过它的确是我们的识别码,但是已经是两次迭代前的版本。而在这一次任务前,我们刚又进行过一次更新,理论上所有人应该都是使用的最新版本。”  

  Zack说着,向他展示了那条确认讯息的内容,的确,正如他所说,表示安全且准备就绪的暗号内容完全正确,但是识别码却落后太多。这些队伍均是从同盟军主基地直接调配出动,少量加入了附近星区的游击队伍进行接应,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  

  Luke思考了几秒。“或许路上出现了意外,他们手里的新的识别码储存芯片损坏了,迫不得已使用了旧版本。” 

  “有可能。”Zack同意道,“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遇到了麻烦,尽管或许只是正好撞上了一支随机的帝国的巡逻队,但这也意味着丹图因的基地不再安全,我想我们应该放弃把这里作为中转站。”  

  “这是你的意见?”Luke看了他一眼。  

  “只是出于谨慎考虑,指挥官。虽然,我也明白一旦取消这个中转点,把船只分配给其他目的地,会造成其他基地不小的压力。毕竟除了我们的伪装船,还有从诱饵任务中撤退的战斗机中队也要在这些基地做修整补给。”  

  Luke继续盯着屏幕上的那条讯息一会儿。  

  “你有告诉其他人这个发现吗?Zack,是谁去做的旧信号的比对确认?”他问道。  

  Zack似乎对他忽然这么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Ted帮我做了确认——你不会怀疑他找错了比对库吧?” 

  “只是确认一下,毕竟事关重大。”Luke说道,“来吧,通知Ted一起来小会议室,我想我们需要搞清楚这条识别码到底来自什么时间,以及它曾经分配到过的队伍。” 

  Zack很快理解了他的思路,顿时在座位中坐直了疲惫的身体。“等等,你是说……” 

  “背叛和间谍是帝国惯用的伎俩,如果那一旦发生,可就不止是几个基地的流量压力问题——使用缴获的旧识别码混入对方的队伍,我们自己也并不对此感到陌生,不是吗?” 

  “是的,是的……该死。”Zack跟着他的示意站了起来,又猛地回神,赶忙俯身按下通讯按钮,呼叫在下方机库中的Ted赶紧前来总控塔。 

  ……约摸十分钟后,Luke搞定了这个问题。他独自走出小会议室,用原力把它的门从内部反锁。总控塔中的其他人几乎没有留意到他的离开。这时候,一条呼叫打到了他的私人频道上,他兄弟的声音从中传来: 

  “嗨,希望没有打扰到重要的工作。我在想,这里有更多的巴克塔吗?呃……医疗机器人这里的储量不太够。” 

  “船上的医疗箱会有一些,我会拿来给你们。”Luke回答他。这个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时间。“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需要出发,你们恢复得如何?”  

  一阵短暂的停顿。隐约的,他可以听见通讯背景中的那种熟悉的呼吸声。无论Vader走到哪里,那种呼吸声就好像是他的幽灵……总是如影随形,甚至会先一步抵达。或许那的确一个幽灵的窃窃私语。  

  那个出身在塔图因的他自己回来了:“马马虎虎,不过我相信不会带来什么麻烦。”一个短促的笑声,仿佛希望他因此感到安慰。  

  而奇怪的是,Luke却真的轻轻呼了一口气,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他一下就忘记了残留在他手指上的那种感觉……甚至忘记了曾经流淌在他脑海中十几年的那种冰冷的暗潮。  

  ……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本能般的软弱。在他的师父告诉他它的存在时,他曾不以为然——但是一瞬之间,他便理解了它的恐怖。  

  屈服于这种软弱是一种可怕的危险,很容易导向愚行、招致毁灭。  

  “很好。”即便对方看不见,但他仍然微笑道。这种安抚怀疑、麻痹警惕的神情好像已经刻在了他的肉体上。“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Vader盯着那台迎面滑行过来的R2机器人。机器人的摄像头很快也留意到了他,扫描仪运行的短暂“咔哒”声刚刚响起,他就越过它的扫描范围,径直踏上了那架穿梭机的接舷板。  

  Luke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踌躇了几步。他的另一个儿子“善解人意”地及时用一个话头缓解了氛围。  

  “这是R2-D2,一位朋友将它送给了我。它是个有能的好伙伴,你会发现它惊人的可靠程度。Artoo,如你所见,这位是Luke。”Skywalker笑起来。  

  机器、飞船或者任何机械永远可以让Skywalker们冷静下来,找到平静。Vader从余光中看着这两个男孩儿和那台宇航技工机器人之间的互动。显然,一对突然被揭露的双胞胎也让Artoo陷入了困惑。机器人左右迅速交替挪动着摄像头,发出惊讶而怀疑的叽叽喳喳。  

  “一个朋友”,这话的意指范围很窄……那么,既然Obi-Wan不是那个偷走了他另一个儿子的窃贼,那么Organa会是吗?  

  不,这孩子也不像是在奥德朗长大。即便Vader对这种可能也不会感到高兴,但是Bail Organa作为Padmé多年的旧友,他不像是会教养出这样浑身恶习的孩子。  

  忽然之间,一种险恶而阴郁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中……但是Vader飞快地别过头去,把它抛在身后。尽管那并非不可能,也能够解释很多疑点,但是这个Luke Skywalker并非一个黑暗面使用者,自然也并非一个西斯学徒……  

  某种意义上,这和他的兄弟是相似的。在最初发现士兵Lars身上的原力天赋之后,Vader本意训练他——怀着一种犹豫和不确定的、对他的师父的怒意。但是最终,他的儿子惊人的对黑暗面的抗拒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最终……他发现黑暗面的许诺对比他儿子能够给予他的东西是多么微不足道。他的孩子们都既没有追随绝地的庸古传统,也并没有走上西斯的道路。  

  在面对Sidious的最后一次考验之时,忽然之间,Vader察觉了那名年老的、强大的西斯尊主话语中的虚无。那种虚无既带走了痛苦,也带走了愤怒。在黑暗的漩涡中心,他竟然找到了平静。  

  两个男孩儿并肩走上接舷板,机器人嘟嘟囔囔、仍然感到不可思议地跟在他们身后。  

  在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一直在背后摆弄他这又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之前,Vader绝不会让它再把他好不容易已经找回的这个儿子带走。  

  在两个年轻人因为他的停留而投来疑问之前,Vader转过身,低头进入了船舱之内。  

  在刚回到机库之后,他就已经一眼看出来这些起义军的计划,毫无新意但是实用的迷惑战术。这里一共十二艘穿梭机每一架都经过了改装,装载有反导弹激光炮,除此之外,舱内随行人员倒是一切从简,只有两名驾驶员以及六名全副武装的义军士兵。看得出来,他们对“押送”Darth Vader并无信心,因而根本就没有做此尝试,干脆也就不多浪费人选给他可能的“反水”尝试。一艘只能在固定距离的航线上飞行,燃料与补给都精准地卡在水平线上的机能有限的穿梭机足够困住Vader。  

  除非他的原力能够帮助他漂流于真空并且在饿死之前找一颗不足够致命的星球降落。  

  当然了,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样的打算,他们或许还应该事先做做功课,了解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究竟已经有多少人做过类似的尝试。  

  唯一在这艘船上显得有些反常的是那些被额外运送进来的蒙着黑色防水布的大型货物,它们之中,最大的有超过一米高,三米的宽度,最小的也有半尺见方。如此一来,原本空旷的船舱中也一下变得拥挤了起来,有两名士兵以及Skywalker本人站在Vader的两侧,待在船舱的左侧,而其余人包括Luke则挤在右侧。  

  如果新维会有人在这里,他们或许会对与他们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这些叛乱分子的高效与纪律性感到惊讶。但是这并不是一个普遍情况,就Vader的个人见闻来看,仍旧有大部分的起义者符合那种“只会散播混乱、很容易溃散的游兵散将”的描述。而且他们都对他们的领队抱有深厚的情谊与尊敬……就这一点来看,他可以大概想象出这个作为队伍指挥官的Luke Skywalker已经在同盟军中的根基之深……肯定不是最近才突发奇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一直以来,Vader的行动都并不以对情报的精准掌握闻名——但他仍然有自己的情报网,而且这张网络足够为他带来诸多深邃而危险的秘密。  

  而这个Skywalker却能够在身处同盟军指挥层的情况下依旧比这张网沉得更深,甚至毫无踪迹……  

  他的这一个儿子被训练为了一个顶尖的特工,一个得天独厚、而且本领卓越的间谍。  

  那个答案几乎已经要呼之欲出。  

  Vader注视着对侧座椅上正试着把自己固定在安全锁上的Luke,他忽然动起来,向对面走去。  

  Skywalker刚才似乎在发呆,他的忽然走动引起了船舱中所有人的警惕。“等等……” 

  Vader没有理睬他的声音,或者任何安抚的技巧(任何花言巧语)。而也就在这时,一项通讯也拨入了身后Skywalker的通讯,他不得不收回注意力去处理他自己的麻烦。  

  “是的,我让通讯部门留下了几名通讯员接着等待剩下队伍可能的汇报,即便他们已经超过了预定时间,但是仍然可能在稍后发来讯号,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们。Zack会处理好这部分问题,不,不用去打扰他们……”  

  不必Vader做出任何解释,那名坐在Luke身边的起义军士兵便迫于压力不得不起身,面色僵硬地挪向了对面的位置。  

  他自然不会坐下。片刻之后,Vader能够感觉到自己垂落的斗篷上那阵微小的触碰,Luke在阴影中向他投来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就像是嫌弃父母过度保护的孩子,对他做出一个鬼脸。  

  无论如何,不管这群叛乱分子自认为掌握着什么样的优势,都无权要求他任何事。Skywalker处理完了他的麻烦,也没有再对临时变更的座次安排说些什么。不久,穿梭机开始陆续离开基地,当机库大门的等离子屏障带来的嗡嗡声消失后,紧接着就是这颗行星地表的巨大风暴卷在船体上引起的剧烈震动。  

  当Artoo不慎脱离了它的固定槽,险些沿着倾斜的船舱甲板撞上中间的货物时,Vader用原力接住了它,把它推回去,固定槽的金属钳被用力拉上,死死抓住了它的躯体两侧。 

  机器人不知感恩地叽喳抱怨起来。 

  “您把它弄疼了。”Luke憋笑着对他小声说道。  

  它只是个喜欢无病呻吟的小混蛋罢了,Vader心想,但是转念之间,他却又意识到这个机器人也已经不再是台崭新出厂的年轻机器。而它看起来似乎就和从前一样,从未被清洗过记忆——那么,有关另一个Luke Skywalker在过去二十年的藏身之处的秘密,或许就藏在它的储存卡中。  

  他的另一个儿子留意到了他对机器人的注意:“如果您实在很好奇。”在船体进入太空,震动逐渐平息之后,Skywalker对他说道,“这名机器人生产自纳布,后来辗转在奥德朗服役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听说它曾经还跟随过绝地武士,但我始终没法撬开它的嘴,让它多说说一些有关AnakinSkywalker的事。”  

  机器人的忠诚以一种人类永远无法理解和企及的方式运作,逐渐也似乎构成了一种无机的命运。  

  Vader没有接这个话头,但是这倒成功引起了Luke的兴趣:“等等,你是说,Artoo是我——我们父亲的机器人?”  

  年轻人的目光立刻激动而好奇地投向了那个其貌不扬的蓝白色机器人,隐秘地,还抱怨般地瞥了一眼Vader沉默的面具。 

  机器人一动不动,假装自己只是块儿会闪动提示灯的铁桶。 

  “至少,”Skywalker揶揄地看着它说道,“如果你质问它根本对Anakin Skywalker一无所知,它立刻就表示强烈的反对。”  

  Artoo发出了一声很类似于一个恼火的轻哼的哨音,而这显然也得到了Luke的欢心,尽管他遗憾地也不不可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  

  Vader从一开始就已经留意到了对方有意和自己的这个分别数十载的兄弟打好关系的意图,这本该在他心中引起一种温情的安慰……但是一旦考虑到这孩子的危险来处,就只让这番“兄弟友恭”也变得充满了令人厌倦的险恶。  

  他憎恨那种猜测。尽管他已经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在Luke的帮助下尽量进行了恢复,但是仍然远远不足他恢复到全盛状态,如果在此时遭遇任何形式的刺杀……  

  ……Luke要求他信任他的兄弟,他已经把另一个孩子已经当做是自己的一部分。  

  就好像是他曾在Sidious的阴影下也把他父亲的思想、行为与意志当做是自己的一部分——是他永远关切和爱护的一部分。在原力之中,他们紧密相连。  

  船舱内的广播中传来的一声刺耳警报打断了Vader的思绪,这是即将进入超空间的提示音。半分钟后,伴随一阵猛烈的船体震动——他们跳入了时间之外。  

  而在这段超空间之旅刚刚开始的20分钟,也是自他们的逃亡开始后的第十八个小时,Luke终于耗尽了精神。当那种温热而如同羽毛般轻盈的重量慢慢倚靠向他的斗篷之时,Vader勉强而有些别扭地把自己塞进了那件货物与靠墙固定的船舱座椅之间。男孩儿靠在他的一条手臂上昏昏沉沉,困倦地点起了头。  

  Skywalker注视着他们。 

  这个迷失的孩子的心灵如同一片结冰的湖面一样毫无波澜,从不显露一丝多余的情绪。同时也就和被暴风雪洗礼太久的脏冰一样,它的色彩驳杂而难以分辨,表面也变得斑驳而粗糙,使人无法辨清源头,也无法确定去向。  

  这对双胞胎究竟谁是兄长,谁又是幼弟?  

  或许正是因为他曾经和妻子决定保留孩子会带来的惊喜,他们始终只以一个身份去描述和猜想他们的孩子的形象与未来,因而这对兄弟便真的成为了一个人,分享了同一道影子……这种映照会带来危险的落差,就好像是当人照向镜中时却发现镜像与自己的不同步而产生的深邃恐惧。 

  Vader回望着这孩子的目光,而片刻之后,这个Luke Skywalker别开了头,闭上了眼睛。  

  他们各自在原力的漩涡中抓住自己的那条湍流前行。  

  ……一阵对危险的预感猛然把Vader的意识从冥想中拉回,几乎同时,穿梭机脱离了超空间,他瞬间抓住了Luke的手臂——在船体随即发生的剧烈晃动中,他牢牢稳定着他儿子的重心。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已经到了吗?”其中一名起义军士兵的安全锁差点儿被扯断,有些狼狈地抓紧了墙壁上的固定杆勉强坐稳。  

  “什么……?”Luke也醒了过来,他皱起眉头,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和他父亲一样的预感。  

  又一阵剧烈的晃动,而这让所有人都分辨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这是有炮火擦过了船体。  

  穿梭机没有能量护盾的保护,几乎除了飞行机动性在交火中不存在任何优势。  

  Vader注视着对面神色如常地解开安全锁站起来的Skywalker。他站起来的同时还伸手摸了摸座位上方的广播口。“电源似乎切断了。“他说道,”稳住自己,我去看看。”

  他穿过通往驾驶室的门走了进去。即便在剧烈摇晃、进行着惊险闪避动作的船体中,他也几乎如履平地。  

  Luke。Vader对身边的男孩儿“说道”。保持警惕。 

  “什么?”年轻人一下出了声,而后才猛地回过神来。等等,您这是什么意思?外面现在似乎……  

  通往驾驶室的门再次打开。Skywalker走出来——在那几乎只有原力敏感者才能够反应过来的毫秒之间——他伸出一只手,船舱中六名起义军士兵的脖子在完全无法察觉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便已经瞬间折断。Vader的光剑斩向他的另一个儿子,而Skywalker的另一只手里也忽地燃起了光剑的光芒,分毫不差地挡住了西斯尊主的这一击。  

  那把光剑是从Artoo的顶盖中弹出的。机器人的电击器同时冲过来,Vader只得分出一只手控制原力抓住它,把这个张牙舞爪、噼啪作响的危险小铁桶固定在半空中。  

  Luke从就近的尸体手上夺过枪的速度和他们一样快,但是考虑到他不太可能开枪,没人分神看向他。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已经同时明白了驾驶室里发生了什么。当他的兄弟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地挤过他们身边跑进驾驶室时,Skywalker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Vader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把来自Anakin Skywalker的光剑。“Kenobi带走了这把剑。”他说道。  

  “在他被杀之前,他将它转交予我。愿他安息。”年轻人说道。  

  Vader在头盔下眯了眯眼睛。“令人印象深刻,你出卖了Obi-Wan Kenobi给帝国。”  

  “……我不会这么说。我相信他是自行选择了这条道路。”  

  的确,Obi-Wan把那场决斗失利变得似乎很体面,他在倒下前曾对他的前学徒说道:将他击倒,只会使得他的意志以Vader无法想象的形式再次站起……  

  ……或许他指的是这最终是一条将他的儿子引到他面前的道路。而这个儿子对他挥刀相向,对他和他自己的同胞兄弟设下陷阱。而这孩子做出这一切,甚至不是因为仇恨。  

  Luke拿着枪回到门口:“你杀了你自己的同僚,这个义军基地已经快要被帝国攻陷了,我们一头撞进了包围之中。”  

  “他们都无关紧要。”Skywalker说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另外有三支舰队已经开往了同盟议会预定进行招降会面的星系,他们会把叛乱的火焰彻底掐灭。”  

  Luke瞪大了眼睛。但他仍然不可能向他的骨肉血亲开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起义军的一员吗?”  

  “因为叛乱已经式微,”即便是在此时,Skywalker的声音仍旧听起来很冷静。到这个时候,他抵抗住Vader力量的不费吹灰之力,以及他的原力护盾的坚固程度,才使得Vader彻底下定决心,让自己接受了那个早已在他头脑中徘徊的真相。“Erso父女和Kenobi本帮助他们得到了死星的设计图,但是他们仍旧错失良机,没能摧毁那个太空站,而且大半的兵力以及主要议会成员都跟随雅汶基地一同毁灭——起义已经走向了彻底的恐怖活动,失去了利用价值。银河不需要以混乱来制衡混乱。”  

  Luke似乎仍旧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它仍然可以变好,包括你……还有许多人仍旧在坚持这项事业,你们……他们……”他放下了枪。“为什么你要放弃?”他如此困惑,如此不解,好似从根本上就不理解为何自己需要与自己的镜像争辩此事。 

  Vader终于还是出了声:“他没有放弃,他只是一直以来都在成功贯彻着他的意志。”他告诉自己那个天真而可爱的儿子,“……或者说,他的主人/师父的意志。”  

  “你是一名皇帝之手。”他看着这个孩子。  

  到头来,Sidious仍旧偷走了他的孩子,并且把他投入黑暗之中。  

  Vader早已知道,逃离永远无法将他主人的阴霾从他们的命运中消除。  

  Skywalker猛然发力,架开了他的光剑。

  


  

—TBC—

-是的,我在强行狗血罢了。一点一般通过走天家庭嬉戏(目移

-判官、弑星者、秘密太子什么的都吃过了于是决定来点儿新职业……咳(玛拉:那我下班?


曲河

【走天子父】Mirrors multiply men(1)

-走天子父slash,并且三人探戈(那种语气)。帝国 & 义军卢/维达。但是事情可能和乍一听以及看起来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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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在察觉到Vader与一名帝国士兵过度亲密的关系后,Sidious进一步察觉到了自己的徒弟暗中试图打破二人法则的意图,为此,他要求Vader当面证实自己的忠诚。而Vader也的确当即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他与士兵的逃亡之路上,一只意想不到的援手向他们伸出……

Note:以上background或许看起来有点眼熟……是的,是在...

-走天子父slash,并且三人探戈(那种语气)。帝国 & 义军卢/维达。但是事情可能和乍一听以及看起来都不一样 

-又一次来自小伙伴的梗的口嗨成文,尽量在三更之内搞完,说到底不过是又一次日常的走天抓马罢了(确信


Summary:在察觉到Vader与一名帝国士兵过度亲密的关系后,Sidious进一步察觉到了自己的徒弟暗中试图打破二人法则的意图,为此,他要求Vader当面证实自己的忠诚。而Vader也的确当即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他与士兵的逃亡之路上,一只意想不到的援手向他们伸出……

Note:以上background或许看起来有点眼熟……是的,是在我抄我自己×





  整个地下机库都已经被清空,只有他们的穿梭机孤零零地穿过等离子屏障,滑入空旷的停机坪。  

  这是个直接利用天然的岩窟空腔挖掘建立起来的地下基地,从事先他们得到的情报来看,这里只驻守着义军的一只游击部队以及少量中转的补给船只。在机库四壁高处,离地面约有二十米的位置上,一条黑色的岩缝横贯其上,Luke能够感觉到其中射出的数道尖锐目光,他还知道,比这些目光更加致命的武器也早已对准了他们。  

  穿梭机的接舷板在几十秒后完全放下,从一条狭窄的视野中,他能够看见那些远远站在机库入口处,背靠紧闭塑钢大门的义军成员。他们也同样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个个佩有武器,蓄势待发。  

  他一眼没有看见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接头人,尽管对方担保会亲自带队这只接应队伍。但是看起来,计划似乎临时有变。  

  而Luke拿不准这种变化是否意味着危险。  

  说到底,这不是场公平的接触,他在心中略微感觉到了一丝苦涩。但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必须接受这种不对称的安排——必须表现出谦卑和诚意。  

  否则,在他们已经和银河中最可怕的敌人站上对立面之后,他们还将失去唯一可以结交的盟友。  

  另一个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另一个人……  

  “My Lord,”Luke小心翼翼地转过一点头,他的额角碰到了那副冰冷的塑钢头盔。“我们到了。请稍等,我待会儿就让他们给您找来医生——”  

  西斯尊主只用一个怒气冲冲的、带着血腥味儿的嘶嘶声回应了他。  

  无论如何,Vader从不赞同他的“天真”想法,“幼稚”计划,“绝无可能的痴人说梦”——但是当皇帝要求他的剑把利刃挥向他身边的这个士兵时,Vader取下光剑,点燃它……而后选择挥向了他的师父和主人。  

  这场几近不可思议的、奇迹般的突围战持续了两天一夜,Vader已接近精疲力竭,浑身的维生服盔甲破损严重,同时也有数不尽的伤口交叠在他的身上。 

  ……事实上,Luke不怀疑一旦义军决定毁约,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而是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的话——Vader仍然能够在瞬间行动起来,对抗所有这些伏击和刺杀尝试,但他终究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他希望——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他们一起离开帝国的阴影,加入更光明的事业中去。至少也要是保证现阶段的安全。  

  ……他已经得到过保证,而他也已经选择过相信那个保证。  

  Luke的光剑同样挂在腰带上,在不久之前的那个夜晚,他承认在某些片刻,他曾对与Vader并肩作战感到愉快和信心。但是仍然,他不想要任何更多多余的杀戮。 

  他抬步走下了舷梯,Vader没有反对,而且在几步之后,又一阵粗重的喘息再次出现,伴随一种喉咙里的湿润呛咳——西斯尊主推开他,拒绝了士兵的支撑独立站了起来,走在了前方。他的斗篷和长袍也已经支离破碎,布满硝烟与灼烧的痕迹。  

  一经离开穿梭机的阴影,强光让Luke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抬手遮挡光线。这间地下机库中的灯光被打到了最亮,以便能够随时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到他的眼睛稍微适应了光线,他移开手,看见了那个接头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人类男性,身着黑色的贴身制服,外套了一件棕色的义军飞行员夹克。他两手空空,就这样从自己的同伴中坦然走出,配枪安分地卡在枪带搭扣下。他们几乎一样高,有着相似的深金色头发(Luke的略浅),还有同样的淡蓝色的眼睛。 

  即便早有预料,但是Luke仍然没想到过这幅情形会完全像是在照镜子一般精准。除了镜子两侧的镜像分别身处于不同的现实。  

  正上方的强光导致对方眉骨和睫毛下的阴影很深,让他看起来仿佛有些难以揣测和戒备,Luke猜自己看起来也差不多。  

  他的镜像对他们伸出手:“欢迎,Vader大人,Lars先生。我是负责接应你们Luke Skywalker。我很高兴你们愿意加入义军的事业,共同对抗帝国。”  

  当Luke接到那条信息,表示愿意为他们给义军牵线搭桥,在他们的逃亡路上伸出援手,接引他们离开帝国控制区——他对这根橄榄枝感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和对对方身份的惊骇一样深。  

  我是你的兄弟,对方对他说,尽管,因为我们的抚养者都只得到了一个名字,而且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因而我们分享了身份中的一切。因此也可以说,我是你,Luke,不过是过上了另一种生活的版本。  

  有几秒钟的沉默,让Luke意识到Vader其实和自己一样惊讶。而且,Vader肯定也一下就能明白对方没有撒谎,他兄弟的身份属实,而且一直真实存在。  

  在路上,面对Vader的质问,Luke曾恳求他相信自己,相信他的选择。现在看来,的确让事实本身来说服西斯尊主是一个好主意,毕竟就连Luke本人,在直面这个事实之前,心中也始终有一种不可思议感一再徘徊。  

  “很高兴见到你,”Luke硬着头皮挤过Vader的斗篷抓住了那只手,“呃……”  

  “我猜叫我Luke对你的确有点儿奇怪?”对方理解地笑了笑,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也感觉像是和自己握手一样!真是古怪。这个义军版本的他瞥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Vader,除他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因为这把前任帝国之剑的沉默而不可避免地变得紧张。“如果你乐意,叫我Skywalker就好。”  

  Luke咽了口唾沫,对他还以笑意。“你好,Skywalker指挥官。”与此同时,他试图让氛围稍微缓和一些,“除此之外……如你所见,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医疗帮助,如果不耽搁的话。”  

  “我们计划在两个小时后出发,会经过一些跳跃和船只更换,最终和同盟军的队伍会合。我想在此之前你们可以进行一些恢复和整备。”对方脸上的神情保持着友好,语调冷静地说道。Luke不想表现得惊慌失措,但他的确认为自己的这个双胞胎兄弟有种令人感到安心的魔力。  

  西斯尊主忽然出声:“耽搁太久了,为何不立刻出发?” 

  Luke眼看着所有人再次变得紧张——除了他的兄弟。  

  “因为要等到诱饵把你们身后的追兵吸引到足够远,”Skywalker回答道,“并且足够让他们困惑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步就跟错了目标。我们有很多伙伴自愿加入了这项任务,为此拼死奋战——这也算是我们向他们致敬的时间。”  

  这话在Luke心中引起了一阵刺激。他能感觉到周围其他人的愤怒在空气中弥漫着。幸而是,Vader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回到了沉默。 

  Skywalker又看了一眼Vader,似乎意在确认他没有更多意见。西斯尊主直直回望着他。 

  “那么,如果方便的话,请先交出你们的武器。当然,稍后出发时我们会再分配给你们可用的武器和补给品。” 

  很显然,这种程度的顺从Vader绝不会主动表露。Luke只好率先照做,取下了自己的配枪和光剑,一名义军士兵接过它们,放着他们的面把这些东西装进了一个防爆匣。他紧绷着脸,又转向Vader。  

  Vader一动不动。  

  “My Lord……”Luke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没关系。”Skywalker打断了整个僵持,“原力敏感者有他们的信仰,和与他们的光剑之间的独特关系。Vader大人可以保留他的佩剑。我们也知道,除此之外,他不会携带额外的杀伤性武器进入。”  

  这话既让Luke松了口气,又感到一种微妙的受辱感,但他瞥了一眼自己自己被锁入匣子中的光剑,不便再要回它。  

  随后,不知Skywalker做了什么,整个空旷的机库中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别的声音,那道拦在他们面前的通往基地内部的巨大三层闸门也开始开启。 

  在噪音之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那个带着匣子的士兵也匆忙走远了,Luke失去了最后要回自己佩剑的机会。“处理掉那架帝国穿梭机,不要留下痕迹。”Skwalker向另一名士兵吩咐道,“我会带他们去医疗区,有任何事立刻通知我,2200标准时我需要确认一次进度。除此之外,送一些食物和淡水补给过来,还有一个工具箱。”  

  “工具箱?长官?”  

  Skywalker点了点头:“常规用以维修机器人的工具箱就可以,或者机库的检修工具箱。”  

  这场对峙终于结束,整个基地彻底投入对这场逃亡接下来的部分的准备工作中。这名年轻的指挥官转身带路,引他们进入了基地内部。 

  这个坐落于一颗地表常年被致命的赤红沙暴笼罩星球的义军基地内部同样是通过连接那些天然存在的岩石空腔建立起来的,医疗区也就是这样一个呈现长椭圆形的、穹顶高耸不见尽头的空腔。照之前Skywalker告诉过他们的,这里的不常用使得区域内也没什么其他的病人或伤残者,两台旧型号的MED机器人依墙而立,在医疗区的电源被接通的同时启动,向走入的几个有机生命体滑了过来。 

  在留意到他们越走越深,四周的人越来越少时,Luke心中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仍然没有想到Vader会在这种时候依旧这么直接地解决问题:  

  Luke几乎没看清他动起来的影子,下一秒,西斯就已经抓住了Skywalker的脖颈,把他狠狠掼在了入口对侧的墙壁上。  

  “等等!父——Vader大人!”  

  “谁克隆了你。”Vader的声音在破碎的头盔内嘶嘶作响。  

  Skywalker轻微呛咳了一声,他没有挣扎,只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反抗意愿。“您知道我不是克隆人,我经由自然的方式受孕诞生,就和我的兄弟一样。”  

  Luke慌忙地确认了外面的走廊没有任何人因为这阵动静接近,两台机器人左右瞅了瞅他们。它们的型号太老了,估计一直从共和国时代服务至今,似乎已经有点儿反应迟缓。  

  “请不要在医疗区域争执斗殴、或是在开放区域奔跑嬉闹……”其中一台机器人嘟嘟囔囔地说。 

  Luke奔过去拉住了Vader空着的那只手。那只义肢简直坏得已经不成样子,就和西斯尊主身上的其他地方大差不离。“请停下!他说的都是真的!您肯定能感觉到,他是我的兄弟!”  

  “他是个谎话连篇的家伙。”Vader冷冷地说道。  

  Skywalker说起话来有点儿艰难,但他依旧保持了语气平稳。“……要说服义军同盟接受你们——尤其是您的投诚并不容易。”他看了一眼自己焦急的双胞胎兄弟,“至少在对你们的承诺和自陈上,我从没有撒谎。而除此之外的部分,一些必要的隐瞒又有什么关系呢?”  

  Vader沉默了几秒钟。“……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有人以Skywalker的名义活动。”  

  “考虑到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我想这也并不奇怪。”这名年轻的义军指挥官说道,但是稍加停顿后,他还是对此做出了解释,“我的师父认为将其秘而不宣更好,同盟军中的其他人也同样如此认为。我有自己的行动代号,但是请允许在你们正式加入同盟之后我再向你们介绍。”  

  Vader捕捉到了那个重点。“你的师父——一个绝地。”  

  “既然您已经选择加入义军,我想应该不再和绝地武士处于敌对关系。”  

  “我在一年前就已经杀死了Kenobi。”西斯的声音中透露着危险。Luke紧张地留意着对方腰带上的光剑没有挪动的迹象。但是作为一名黑暗面使用者,Vader当然有更多危险的“杀伤性武器”可用。  

  “我并没有说我的师父的名字。”Skywalker说道。  

  “你得到过训练——”Vader忽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忽然之间,Luke留意到了他们留在整个医疗区大厅中央的一条长长血痕。Vader身上肯定是又有一道伤口撕裂了,正在不断出血。 

  “好了!”Luke再也忍不住,“这里的确有很多问题和谜团,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把它们一一探清!”他的原力触须一下抓住了西斯尊主那只完好的义肢,把它从自己兄弟的脖颈上拽了下来。Vader猝不及防,踉跄了半步,Luke赶忙伸手扶住他。  

  Skywalker从墙上滑落下来,但他立刻就站稳了自己,只有些气喘,轻微咳嗽了一阵,就抚摸着脖颈上的淤痕重新站直。  

  Vader看起来怒气冲冲。  

  “请原谅,”Luke抓着他,“但是我们从出生起就分开了,可能也是最近才知道彼此的存在,我们肯定都有各自的经历和遭遇……”说到底,他又何尝不好奇他的兄弟在过去二十年的生活,谁抚养他长大?谁告诉了他他父亲的名字?谁将他的道路指引向起义军的事业?他又是如何发现了Luke Lars的存在,并且愿意排除万难,在这番艰难处境中愿意向他伸出援手,且一并接纳Vader在这条逃亡之路上的参与……  

  ……他是否也已经知道那个秘密,那个真相,有关于……  

  Skywalker又咳嗽了几声,再开口时候声音听起来基本已经恢复。 

  “是的,我们会有时间。”他瞥了一眼Luke死死拽着Vader的那只手,“……而现在,我想您需要先治疗,以及一些必要的维修。您尽量恢复状态,对我们之后的行程也会有帮助。所有问题可以等到我们抵达安全地带后再做讨论。” 

  Vader完全没有被这套说辞安抚到,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刨根问底。但是就在此时,门外有声音接近,几名义军士兵用一个反重力运输橇带着两个补给箱出现在了门口。  

  “Skywalker指挥官,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只是送这点东西显然用不上这么多人,而他们显然也是做好了准备才接近这里。所有士兵全副武装,而且枪口立刻便抬起精准地指向了这两个刚从帝国脱离而来的危险投诚者的要害之处。  

  “没有,一切都很好。”Skywalker用一种可靠而平稳的语调说道,对他们点头示意。“把东西留在这里就好,有任何需要我会再进行呼叫。”  

  士兵们仍然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他们把补给箱从运输橇上卸下,Skywalker输入密码打开它们,他让这一切都进行得透明而且无害。他把其中义军的标准补给盒递给Luke。  

  “你没事……”  

  “你一定饿了,Luke。”Skywalker打断了他,他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是感到有趣,忍不住笑了笑。“不知这是否合你的胃口,我知道帝国的补给盒通常会更加丰盛些。” 

  Luke不得不留意到他的幽默感或许和自己一样糟糕,而且同时体现在了讲笑话的水准上,在刚才的一系列紧张交互之后,这个认知奇妙地带来了一丝安慰,让他忍不住同样微笑起来。“不,实际上,军需官总是习惯提前拿走里面最可口的部分。所以,你明白的。”理论上,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但是或许是原力上的补充,又或许是肾上腺素至今没有消退的原因,Luke并未感到明显的饥饿,但考虑到接下来的行程,吃点东西的确很有必要。他接过了那个补给盒。“谢谢你……兄弟。”  

  对方点了点头,又向Vader略微示意那个维修箱:“我想您或许会需要这个。”  

  Vader没有作答,只径直转身走向其中一张空着的医疗床上坐下,那个维修箱被他的原力一卷,便忽地原地挪动,撞到了固定在地面的金属床脚。西斯尊主自行取了一旁盖着无菌布的医疗托盘下的器具,率先开始剜除那些已经彻底毁坏,而且嵌进自己皮肉中的金属碎片和融化的皮革。  

  这个时候,那两个相当懂得趋避利害的机器人才缓缓凑上前来,站得远远地扫描了一遍自己的“病人”。“一些止痛药,先生?” 

  “不用,”Luke隔着一段距离告诉它,“但是一些凝血药还有巴克塔凝胶。还有一些注射营养液,或许?”  

  “请列出您需要的成分。”机器人要求。  

  “好的,当然,稍等我会给你一份清单。”  

  Skywalker没对这一系列互动发表任何意见,他安静地看着他们,只在Luke匆忙塞进两口能量棒,又用水帮自己尽快把它们冲进胃里,赶过去帮忙时候,才开口说道:“任何你们的需要,用这个通讯器呼叫我就好,它的默认频道连接着我的私人通讯。”他递给Luke一个小巧的通讯器,可以方便地固定在护腕上。 

  “谢谢……” 

  对方交出那个通讯器后就低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我需要去检查一下准备工作的进度,等到了出发时间,我会再来接你们。请在这段时间充分休息和进行治疗。”  

  一听见他说要离开,Luke心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险恶的猜测,但他见对方脸色如常,而且进度检查的事情的确早有提及,他便立刻有些愧疚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与此同时,他和他这个几乎称得上是素未谋面地兄弟忽地不约而同地对上了一下目光,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心中。  

  鬼使神差地,Luke几乎是不自觉地开了口:“抱歉……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兄弟。当你发来讯息时候……我也一直很难相信,尽管我知道这是真的。”这话说得自相矛盾,但是Luke知道对方可以理解。原力在他们家族的血脉中始终强盛。而就像是Vader也已经察觉的那样,对方身上受到过有关原力的训练的痕迹很明显。“……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我……”  

  他的兄弟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轻轻捏了捏。“但是很抱歉,这事儿让我抢先了。”Skywalker笑起来。在短暂的一瞬间,他也同样端详着他这个一同降生,却直到今日才终于相逢的双胞胎兄弟。“现在……我已经找回了我的来处。它就在我的身边。”他轻声说道。  

  Luke眨了眨眼睛,一种不确定而充满感情的情绪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的兄弟拥抱了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Luke回抱了他。他们果真如同一对镜像一样具有完全一致的体态、外貌,甚至完全相同的心跳。  

  一时之间,那种冲动几乎涌到了Luke的嘴边……他不知道他是否应该在此时就告诉对方那件事……但是,那肯定还是得先征求另一个人的意见。而且眼下看来似乎这里面还仍然有些悬而未决的矛盾得先行解决为好。  

  Luke绝不能让Vader因为不信任而与他的兄弟之间留下间隙。他们需要互相信任……他们本就应该互相信任。 

  Skywalker离开了。Luke脱下了手套,消毒双手,走过去接过了西斯手中的手术刀,Vader没有反对。稍后,医疗机器人接手开始依次给那些刀口和撕裂做清理以及消毒缝合,而Vader开始利用那个维修箱中的工具,打开了自己胸前与腰带上的控制面板,进行维修,以期尽可能恢复那些损坏的机能。  

  但是仍然有一些部分在缺少他的冥想舱中的机械设备的帮助的情况下是他无法独立完成(至少不会那么有效率)。在清理过手上沾满的血迹之后,Luke便紧接着拿起其他工具,帮他处理颈椎后侧、背部以及腰椎部分的植入体。  

  年轻的士兵坐在那架冰冷的医疗床上,靠在Vader的后背上进行这项工作。  

  西斯尊主就像是一块儿会呼吸的铁块儿一般在这些手术与维修中始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您认为我选择了错误的信任对象,是在带领我们走入陷阱之中吗?”Luke谨慎地选择了措辞,说道。 

  一切他所知的事实,Luke知道,Vader一定同样清楚。唯一横亘在其中的……Luke猜想或许是那些西斯尊主与绝地武士团的旧怨,使得Vader无法释怀,也无法信任自己的感觉。他无法信任另一个Luke。  

  “单纯的愚行和恶行都不能被称为陷阱,男孩儿。”Vader终于出了声,这一下,才叫Luke意识到他究竟已经有多疲惫,多虚弱。皇帝的原力闪电曾在他们退避出觐见室的途中就数次击穿对方的躯体,从一开始就摧毁了维生服的大部分机能,在那之后,Luke无法想象原力究竟是以何种奇迹般又魔鬼般的方式维持着Vader的生机以及力量。  

  而现在他知道,无论黑暗面给了面前的西斯尊主多么强大的力量,Vader仍然已经走到了力竭的边缘。 

  ”但他是我的兄弟,并且他希望帮助我们。“站在这二人之间,就好像是站在两堵互相挤压的铁壁之间,而Luke甚至不明白地壳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运动着,才使得它们会走到这样不肯互相坦诚的境地。”而且他是以义军的身份前来和我们相会。绝地或许和他有接触,但是他并未加入他们,我能感觉到。“  

  但难道这一点就能逃过西斯尊主的感知吗? 

  Vader沉默不语。片刻之后,Luke完成了他背部那些植入体的维修工作,滑下了医疗床,绕到了他的正面。此时,医疗机器人们的工作已经完成,Luke让它们留下呼吸机设备的操作权限后就回到休眠状态。他把呼吸机推到床边,接上制氧机后,便取下配套的呼吸面罩递给对方。 

  而后,他伸手捧住了西斯尊主的头盔,冰冷的塑钢头盔沉重而伤痕累累,几乎不再能完整反射出他的面孔。  

  “让我帮您做这个吧。”他请求道。  

  Vader默许了这个要求。而后,Luke取下了这幅维系他生命的密封头盔,两部分一分左右,放在医疗床的两侧。Vader抬手戴上呼吸器,深深地吸入一口散发着甘甜的高浓度氧气。  

  Luke开始为他修理这幅头盔中的破损,重新焊接失效的线路以及更换一些感应零件。  

  “……你的兄弟另有所图。”片刻之后,Vader告诉他。“他并非追求安全与秩序之人。”  

  Luke几乎忍不住为这个答案而笑起来:“难道我是吗?至少,飞行是一项危险的爱好,您一定也懂得它的魅力。”  

  西斯似乎当他是把这只看做一个玩笑,略微有些恼火。他的声音因为呼吸机的频率而有些断断续续。“当心,年轻人,危险的欲望只会将你导向危险——而你的兄弟……”  

  Luke看着他,依旧保持着笑意。而后,Vader也忽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他所说之事中已经存在的矛盾之处。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以他们的角度,Vader背对着这个房间墙壁上的摄像头,Luke倚站在他身前的阴影中。士兵放下手中的点焊笔和那副肮脏的头盔,倾身过去,伸手取下了那副呼吸面罩,而后吻了吻他。  

  年轻人嘴唇因为太久没喝水而有些干燥粗糙,而西斯的嘴唇毫无血色、干瘪且布满裂纹。 

  “我相信我们的确已经走在一条布满危险的道路上。”Luke轻声说道,帮他把那副面罩原样佩戴回去。“因而,相互信任才会如此重要。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安全而且资源足够的环境让您恢复健康,需要斩断皇帝的爪牙——只有这样,才会有反击的机会,才能终结Sidious的统治和恐怖。” 

  至少,Luke已经亲眼目睹了Vader做出的选择,他已经知道对方会永远做出同样的选择。  

  “相信我们吧,爸爸。”  

  Vader的呼吸沉重而锋利,像是一把生锈而依旧无往不利的刀。  

  Luke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又把这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摸到他温热的心跳。他们相连的血脉使他们都一定会拥有一致的脉搏。  

  片刻之后,西斯尊主点了点头,不再表示反对。




—TBC—  

-终于搞了修罗场但是感觉哪儿哪儿都没挨着(挠头)完全变成一个船新的play了!

 

曲河
kitty thinks it...

kitty thinks its not ok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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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河
怎么又在摸爹拉贡和罐头小卢 !...

怎么又在摸爹拉贡和罐头小卢 !

溜龙×

背着爹负重跑三公里✓


(*动态来自一张ep6场照,总之骑士走不动了就让佩剑负重前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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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夜行

【印量调查】朝夕相处

是一份印量调查(?一共4.9w字的朝夕相处,定价大概48r,首发目前暂定cp30/北京SLO(slo应该没问题,cp不确定)目前只有场贩…总之有想要的朋友可以点本条!

具体内容可见合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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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河

两张图告诉你为什么把西斯和猫单独放在一起很危险(bushi


(是小橘卢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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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样
圣剑3的解读还真的跟他们贴切…...

圣剑3的解读还真的跟他们贴切……还好他们变成鬼后he了哈哈哈哈哈【错乱

圣剑3的解读还真的跟他们贴切……还好他们变成鬼后he了哈哈哈哈哈【错乱

翠雀

画了小马AU的双子和爹🥰

未来可能会画其他角色和飞行员小卢,虽然技术不好但是画得蛮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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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河

【走天父子】The way to home

-走天父子亲情向,含obk cb并且一些冤家路窄环节

-维达批皮安爹金屋藏崽结果叛逆崽崽跑出门闹ge 命把爹气晕的和小伙伴的口嗨成文。不会详细交代上下文background,总之主要是整点孩子离家出走多年,结果在庭外和解不了至今是强制执行关系的前合伙人家门口把孩子逮到了的迫真弱智修罗场罢了(???

  



  “My Lord,目标已经安全降落,现在发送给您确切坐标以及计算出的对方可能的行进路线。”  

  “很好,指挥官。让你的队伍保持距离,同时谨防有任何叛军队伍靠近,我会亲自去处理Skywalker的问题。” 

  “遵命。” 

  他挂断通...

-走天父子亲情向,含obk cb并且一些冤家路窄环节

-维达批皮安爹金屋藏崽结果叛逆崽崽跑出门闹ge 命把爹气晕的和小伙伴的口嗨成文。不会详细交代上下文background,总之主要是整点孩子离家出走多年,结果在庭外和解不了至今是强制执行关系的前合伙人家门口把孩子逮到了的迫真弱智修罗场罢了(???

  



  “My Lord,目标已经安全降落,现在发送给您确切坐标以及计算出的对方可能的行进路线。”  

  “很好,指挥官。让你的队伍保持距离,同时谨防有任何叛军队伍靠近,我会亲自去处理Skywalker的问题。” 

  “遵命。” 

  他挂断通讯,与此同时,那个坐标以及计算机模拟出的路线结果也已经显示在了他的TIE控制台上。选择这一个冰蚀峡谷展开作战完全是临时起意,事前电脑就提示过峡谷中的风穴很有可能在让Luke的X-翼失衡的同时把他一并卷进崎岖的山体缝隙间,导致机毁人亡——但是他的儿子有能力应对这种程度的困难,而他短时间可不会再得到第二次这么好的机会把对方逮个正着。Vader几乎没怎么犹豫地就迅速下达了这个作战的指挥命令。  

  随后的作战结果如他所料,甚至有些顺利过头。诱导年轻的Skywalker逞一时之勇深入后方战场的计划相当成功,而对方一经进入包围范围,早已埋伏到位的地上队伍便从山壁裂隙中用高功率激光炮击坠了当时跟随Skywalker指挥官的两名僚机;随后,一列经过挑选的死亡中队驾驶员借由峡谷中风穴的帮助几乎垂直地从深涧下方起飞,前方原本呈现追逐之态的两架截击TIE和一架蓝色X-翼——如今却忽然同时转向,并肩对付起身后前来支援的侠盗中队队长——两方面夹击之下,饶是以Luke的应变应力和飞行技巧也难逃被击坠的命运。 

  必要的情况下,远远观望的Vader本还准备在这场埋伏失败之时亲自上阵,只为把展翅高飞了够久了的年轻男孩儿那对钢铁翅膀彻底折断。 

  但是最终,他的私人战斗机中队以及地面的对空队伍配合默契,漂亮地完成了这个任务。而Luke在他的X-翼撞上山壁之前成功脱身,并且顺利在遍布整条峡谷的风穴之间找到了一条安全的降落路径。 

  这场作战表面和实质上都算是一场专门针对年轻的Skywalker的袭击-活捉计划,Luke自是也会如此判断,因此他当然会在降落后立刻开始尝试离开峡谷,翻越群山回到他的那些叛徒同伴中去。而如果他在这些年里变得更机灵了一些的话,他则会耐心地先在崎岖的峡谷中寻找到一个藏身之处,直到早有准备的帝国军“彻底”搜查整个区域,百思不得其解地得出他不知怎么已经越过他们的搜寻提前离开的结论——而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跟在撤离的搜查队伍身后回到开放的山林区域。 

  但是无论Luke选择哪种方式,愚蠢的或是聪明的,他都无法再回到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身边去了。 

  Vader降落在预定地点时候已经提前在驾驶舱中换好了伪装。事到如今,再称呼这幅打扮为“伪装”似乎有种饱含讥讽的苦涩之意。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从不后悔选择欺骗他的孩子,此行也同样无意向Luke揭露这个真相。  

  自从十几年前他在塔图因意外找回自己的儿子,用Anakin Lars的身份养育一个只不过一个平凡世界中的平凡男孩儿的想法便着了魔似的钻入了他的脑海中。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之时,他已经带着这个孩子来到了一颗远离文明核心的偏僻世界,布置好了一个精致的“家庭”的谎言,把Luke Lars装了进去。 

  Padmé曾经提到过有关一个花园的梦想。他妻子的父亲是一位在纳布广受尊重的建筑师,当他和当时还是个局促的年轻人的Anakin Skwalker漫步在Naberrie家族的花园中时,就已经给这个梦想提供了最初的模板。  

  不可思议。在许多不经意的时间,Vader会忽然再被这个已经实现的事实所惊骇到——Anakin Lars竟然真的在那个谎言之家中实现了这个梦想。他在所有有限地、隐秘地回到他的儿子身边,照看他、抚养他的同时充满陶醉、心无旁骛地一点点修建起了这个他妻子梦想中的花园。他把整个谎言装点得好极了——无论如何,肯定比曾经他和Padmé在共和国和绝地的阴影下努力营造出的那个更好。  

  某些方面,Vader相信Sidious早就对他的“小秘密”有所了解,但是就像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远不到成熟的年岁,他的主人似乎也耐心地保持了相同的观点。 

  但是Luke毕竟是他的儿子,也是Padmé Amidala的孩子——有一天,这男孩儿宣称他对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好奇,对每一个那些星星以及星星周围旋转的世界都抱有向往;另一天,这孩子对银河中存在的混乱和痛苦产生了怜悯之情,产生了关切。 

  最终的一天,皇帝忽然打来通讯,告诉他原力中发生了巨大的扰动——Vader原打算保持沉默到底,但他的主人随即给他展示了那条在这通通讯后仅隔了三个小时就会迅速传遍万千世界的全息录像:年轻的Skywalker和新近崛起的叛军同盟站在一起,并肩作战,一名绝地跟随着这支队伍,燃烧的光剑像是一根刺一样突兀地扎在整副场景之中。 

  Kenobi第二次偷走了他的孩子。并且随后他们还会知道,那孩子开始以Luke Skywalker的名字行动,宣称要为他被杀害的父亲复仇。 

  Vader对这种无聊的绝地阴谋已经感到厌烦。在尝试找回他愚蠢受骗的孩子之前,他短暂地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精心维护的谎言之中,将其付之一炬——顺带把整个星系一并纳入了帝国的管辖范围内。 

  他知道在那之后,Luke也偷偷再“回家”看过一次,而那无疑加深了年轻人对他这个“杀父仇人”的憎恨——这也正是他如今会如此轻易地给满腔热血冲昏头脑,落入陷阱的原因之一。 

  这个年轻人离开了他父亲,离了家,自认为有了勇气和力量。但是实际上,离开了他那些朋友,离开了他“好心”的年长的导师,Luke仍然只是个脆弱的孩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刻骨铭心的教训,而Vader不打算让他的主人来亲自示范。 

  最后一次,Luke仍有机会回到谎言之中,完全的谎言,甜蜜的谎言,有一个梦想中的美丽花园的谎言……这一次,Vader会更加谨慎行事,不再是那种会令他自己也沉迷其中的可笑姿态——他的儿子能够在这个更加完美的谎言中找到所有他需要的东西,无论是愚蠢的梦想、荣誉、自我实现的幻觉还是……安全。 

  穿着一件随手从机组工作间拿来的机械师制服的Vader跳出了TIE的驾驶舱——哦对,他现在又是Anakin Skwalker了,多么甜蜜的复活。 

  远远地,他能看见那架坠毁的红色X-翼在峡谷上空的屡屡黑烟。峡谷中,一处积雪的碎石斜坡上,Luke正奋力和拖拽在身上的降落伞碎片搏斗。过了一会儿,年轻人摆脱了那个救他脱离死亡的幽灵的纠缠,回身捡起散落地上的补给品和求生工具包。前后只花费了不到十分钟,他的儿子就整装待发,踏上了逃生之路。Luke选定了一个方向——最激进的方向,他决定直接攀上垂直的冰蚀崖壁,从直线距离最近的路线翻过山鞍回到叛军所在的盆地森林。 

  Vader也完成了他的出发整备。微型耳麦中,501军团的公共频道中充斥着嘈杂的报点和损耗状况更新。Crest中士向他汇报他们已经完全封锁了这条峡谷的所有出入口,并且严密地监视着附近的人员动向。

  尽管Luke的选择激进,但是倒的确避开了所有人的常规预料。他并没有向自己的指挥官透露年轻的Skywalker的去向。“很好,定时汇报,直到我有后续指示。”他下达了他在这个星球上最后一条属于“Vader”的指令。 

  而后,一个丢失了他的孩子的父亲要去找回属于他的东西了。

  



  他或许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比如情急之下脑子里只顾着想着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之类的。Luke只向上攀爬了不到30米之后就开始后悔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峭壁之上,风大得可怕,若不是他裹紧了飞行员制服,靠它的恒温隔热层保持住体温,恐怕只消几分钟他就会因为严重失温而陷入休克,而后从悬崖上坠亡。  

  但是选择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就是如此,选的时候是只有一次机会,只是一念之差,而后一旦走上那条道路就很难有回头的机会。幸而原力的帮助始终伴随,Luke严格地遵循着老Ben的教导通过运动冥想不断恢复体力,并且紧绷着神经时刻留意着脚下和手上支撑点的平衡变化,寻找着最佳的出路。他的速度比自己想得更快,仅仅二十分钟就已经爬过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但这无论如何都不代表着轻松——当他又一次在心中大骂自己的愚蠢,心生退意之时,他听到了随风传来的帝国士兵的脚步声。  

  冰川腐蚀出的岩壁上布满边缘锋利的沟壑,Luke迅速找到了最近的一处,把自己塞了进去。他挤在两片覆满雪花的黑色岩片之间,拉上野战衣的兜帽,裹紧防水斗篷,保持安静和静止。  

  下方,这支风暴士兵小队一言不发地迅速扫荡着整片区域。这条峡谷呈现下窄上宽的倒梯形,底部深涧细窄的区域有时甚至会窄到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而宽阔的部分又足以让两架步行机信步前进——这只队伍显然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他们排出一个扇形队伍,几乎严格按照道路的宽度变化随时默契地调整着单排间距,每个人依照一套流程化的标准检查所有沿途的山壁和岩石角落。 

  Luke看见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丢弃在几公里以外的降落伞残片,他有意制造出他一路在往峡谷外跑去的迹象,也不知是否真的起了作用。一道手电光忽然扫上他所在的这片崖壁,他连忙收回目光,把整个面孔都埋进斗篷中。明明相隔60多米,深涧被风声和落雪阻隔着声音的传播,但是他仍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一阵。 

  这队搜查队伍渐渐走远了。 

  一瞬间,重新下到峡谷底部,跟在对方后面或者干脆向反方向逃离的打算浮上了Luke的心头,但是他随即又立刻想到按照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只为埋伏击坠并抓住他的打算,恐怕不会只派一波搜寻的队伍在峡谷中徘徊。 

  果不其然,在Luke终于又爬过大半的路程,几乎已经挂在悬崖顶部之后,日照已经西沉,他能够看见下方黑暗的冰谷底部又有手电光闪过。 

  他把自己终于拉上崖定后在原地躺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又能振作起来继续前进。 

  一路在崎岖的山壁上寻找出路,Luke塞在背包中的蛋白质棒几乎被挤碎了,一撕开包装袋,零零碎碎的饼干碎片就直被风吹着跑,他不得不狼狈地把半张脸都埋在了那个敞开的小缺口上努力吸进所有的碎片,再努力下咽。吃完这顿补给后,他就近掬起一捧干净的积雪塞进嘴里,冰冷的雪片割得他口腔内一阵刺痛。 

  就在此时,Luke忽然感到原力中徐徐传来一阵涟漪。 

  Ben?他想,一瞬间欣喜跃上心头,但是随即立刻消退——不,Obi-Wan还在轨道上跟随Ackbar将军的舰队一起作战,他甚至还不知道他冒进的学徒是怎么不动脑子地一头撞进了敌人的陷阱中,还拖累了两名优秀的飞行员同伴因为他的愚蠢而殒命。Luke在心中苦笑一声。仅仅只是加入这场战争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却已经感觉到对司空见惯的死亡与牺牲的麻木,只在如今神经稍加放松的片刻会再让心灵仔细回味和品尝其中的苦涩和自责。 

  他很快再次绷紧了神经。既然不可能是Obi-Wan,那到底是谁会在附近徘徊?原力中的感觉有种奇异的熟悉……不可思议的熟悉。他无法想起,或许也无法描述的熟悉。 

  Luke没有发现自己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在风声凛凛的山崖之上,落雪如同冰冷的刀片般在黄昏中卷动,他的嘴唇还在因为咽下一大口冷雪而感到刺痛和麻木——Luke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浑身动弹不得地看着那个出现在风雪之中的人影。 

  那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灰色连体工程制服,浑身褴褛和污渍,为数不多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呈现出无数淤青、新旧交叠的伤痕和被冻伤的痕迹。 

  在Ben找到他,告诉他的身世和他失踪数月的父亲的遭遇之时,Luke才第一次听说“原力”这个名词。Ben交给他一把光剑,宣称它曾经属于他父亲——Luke一下就知道他没有说谎。而与此同时,在过去十几年的生活中,他从未见过自己父亲手边出现过这把武器,也从未从Anakin身上感觉到什么所谓的“深不可测的原力”——当他如实将这个困惑告知对方之后,Ben推测说可能在过去他父亲为了保护他躲避帝国的找寻而主动与原力切断了联系。 

  他父亲为了保护他主动与原力切断了联系,带着他东躲西藏,终于在一个远远避开帝国视线的边陲星系安家落户,将他养大成人。Anakin抛下Skywalker的名字,只当自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货船驾驶员。为了在没有正式户籍的情况下也赚取足够的信用点支付Luke的日常所需、教育和种种昂贵的兴趣,他和那些香料走私犯打交道,经常只能一去就离家一个多月才能带着风险极高的走私工作的所得回来…… 

  但是有一天,帝国还是找到了他,帝国认出了他,杀了他。 

  Darth Vader杀了他父亲。 

  这是Luke所听说的。而原力并未对此发出“谎言!”的信号。 

  Anakin Skywalker站在山崖上,他在寒风中僵硬地耸立着双肩,穿过纷飞的雪片注视着他的儿子。  

  他不可能知道Luke曾在心灵中对他做出过怎样的背叛——尽管Luke说服自己那一切并不真的是害死他父亲的原因,他曾经有过的对Vader的小小的憧憬和崇拜不可能是害死他父亲的元凶……但是Luke知道自己曾有过的所有荒唐念头。 

  他父亲让他留在家里,绝对不要乱跑,外面的世界危险而混乱……他不相信。他曾经一点也不相信。 

  Vader带领军队前来搜查旧共和国的绝地将军曾经的藏身之处,他一无所获,并且将那个建在镇子边缘的带花园的小房子付之一炬。帝国接管了那颗星球,把所有支付不起新的规划点定居费的居民都送去了卡希克的树脂冶炼厂。

  Luke终于能够再次活动起自己的四肢。他走出一步,感到浑身所有关节都又僵又冷。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就像是很小的时候,在经历了连夜的噩梦之后,他那可恶的父亲终于回家,让他所有莫名的恐惧得以平息——他跌跌撞撞地撞进了他父亲怀里,又立刻收紧双臂,紧紧箍住这具高大的躯体,像是害怕他就像是梦中的幻影一样,也在转瞬间再次溜走…… 

  Anakin单薄的外衣下,他那只铁做的手冷得像一根坚冰。于是Luke知道,这真是他父亲!真的是Anakin!他没死! 

  Vader没有杀了他。 

  Anakin Skywalker还活着,而且回到了他离家走出的儿子身边。 

  “爸爸?”他说,好似梦游。冻得发僵的鼻子嗅到一股血腥和机油的气味。 

  Anakin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脊上,他的这只肉手也冷得吓人,僵直得可怕。 

  Luke喉咙发肿,几乎无法清晰地吐露出任何一句话:“但是、但是,你不是被帝国……你被,抓住……他们说……”他一直努力忍住,一直努力克制,他一点儿不想要他父亲发现他仍然还是那个因为独自在家而做噩梦,恐慌地只好把毯子抱到门廊的小男孩儿。他的鼻腔和眼睛涌出一阵酸涩。“……他们说你被处决了,他们说你死了!” 

  他父亲终于说话了,又一次证明他不是幻觉,不是一个僵尸:“……谎言。”Anakin说,声音又尖又嘶哑,在寒风中几乎立刻就折断了。 

  “不!不……不——我感觉,我感到……”Anakin知道他现在已经在努力成为一名绝地武士了吗?知道他希望为他父亲复仇了吗?知道……他一想到要去对抗Vader,心中就浮现出恐惧和一种荒谬的沮丧吗?Luke好不容易才把脸从他父亲的胸前抬起,怔怔地仰头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父亲脸上那些仍在渗血的伤口显得更加可怕。黄昏时分,将沉的落日下,那张又疲惫又严肃的面孔大半都掩入了阴影之中。 

  “……我感到你真的消失了。”Luke喃喃低语,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抽噎,“我感到……你走了,太远了,够不到,无法听到我……你去了一个被黑暗包围的地方……” 

  “我在这儿,我的孩子。”他父亲的手搂紧了他,似乎渐渐的已经有了些许体温。那只手勒紧他的程度让Luke感觉胸口发疼,但他绝不想再离开这个怀抱。 

  Luke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他扑在他父亲的怀里,泪水汹涌而出,一下子就渗透了那件单薄的制服。他感觉到他父亲怀里的体温,感觉到Anakin的心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还能再感觉到它们……不可思议地感激自己还值得得到它们。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继续攻击我们?”Ackbar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舰桥的情绪还因为不久前的巨大损失而显得紧张而低落,他尽可能只是小声地和身边的绝地武士交谈。  

  整个义军舰队已经以这艘蒙卡拉指挥舰为中心短暂地撤回了行星轨道上。在这一次的突围尝试中,他们损失惨重,而且帝国显然早有准备,早有计划——他们精准地集中火力击坠了同盟的大部分补给舰和两架医疗舰,而对于护卫舰以及主火力战舰的动作显得颇为谨慎,一点不像往常他们习惯的那种倾泻式的火力压制战术。甚至在完成这一波攻击后就迅速地退守到了轨道外围,完全没有被同盟军的突破尝试打乱一点儿包围的队形。 

  显然,帝国今天的策略是打算把他们困死在此处。眼下他们下方的这颗星球虽然地貌丰富,但是物产贫瘠而且充满危险,有这样的推测显然并非危言耸听。 

  但考虑到这是Vader的舰队——有一天这个以凶狠残暴闻名的西斯尊主会想要用如此极尽缓慢的方式折磨他的敌人而不是快刀乱麻,这可是个新闻。

  事到如今,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星系本就只是一个非常偏僻的中转哨站,任何主要的同盟军成员和主要力量都并不驻扎在这里。因此哪怕今日所有在此的同盟力量都通通陨落……ge 命也并不会因此夭折。 

  但是绝地却可能真的彻底消亡,或许这就是对方的目的。Obi-Wan假意没有注意到想到同一点的Ackbar隐秘地扫向自己的目光。

  他早在Bail几次三番要求他加入到同盟中来时就向对方说明过这点——如今在与帝国的斗争中,绝地所能带来的麻烦可能会远多于帮助。当然,如果他能隐秘行事,那倒也不是无法避免这个问题……但他老了,已经不再适合做个间谍。而另一方面,自打那个年轻的Skywalker从他的监护下消失,世事变化的离奇和莫测便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一些谜团就连原力与原力中的鬼魂也无法回答。

  思及此,Obi-Wan说服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保持耐心。他注视着总控台上刚刚生成的那份损失报告——包含舰队和地面的基地,若有所思。

  他一早就看出来这场“瓮中捉鳖”的戏码到底是为何而演,而如今,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同盟军将军,安慰为了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毁灭性打击坐立难安的Ackbar,“困守围城的战术从来困住的不止是城内的守军,也有围城的驻军。”

  “我不认为帝国会为这点消耗而难以承担,Kenobi将军。”对方完全没被说服,忧虑地看着同一份报告。

  Obi-Wan摇了摇头,他自然不是指的那点燃料和补给的消耗。“保持冷静,上将。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动作的。”绝地武士向他保证,“利用好这段时间的机会休整和准备,保存力量,伺机而动。”

  “但是……”

  他的眼神让对方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绝地的“担保”从不只是口头安慰。

  “另外,按照协议,我们长时间没有发出定期汇报后,同盟军就会知道我们遇到了袭击,他们不会让我们坐以待毙。你应当是信任我们的同伴的。”

  蒙卡拉人皱起眉头,焦虑让他的巩膜干燥发黄,皮肤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健康的褶皱。“……你是指,我们其实是一个诱饵?”

  Obi-Wan对此笑了笑,轻轻摩挲着下巴。“……这样的说法,倒也没错,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让对方陷入了迷惑。而就在这时,绝地又紧接着告诉了他:“我需要回到基地一趟——Vader正在地面上。”

  “什么!”Ackbar差点儿跳起来。舰桥短暂地为此升起一阵骚动,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绝地武士,压低声音要求解释。

  老人却对他笑了笑:“现在你知道他的舰队只会安分等待的原因了——Vader今日忽然做出如此反常的安排,自有其目的。安心做好整备吧,老朋友。稍后,我们就会知道结果了。”

  半个小时后,通过来自基地的损失报告,Obi-Wan大致已经确认了应该前往寻觅的方向。报告中,Luke的X-翼已经被宣布信号丢失,判定为失踪。当然,这话的实际意思是指“死亡”,但是显然不止Obi-Wan认为那不太可能。

  Obi-Wan确切地知道Luke还活着。但是年轻的Skywalker恐怕已经走进了陷阱之中——准确地说,这整场袭击都是为他设下的陷阱。思及此,他倒的确会为他的老学徒如今的谨慎和耐心程度感到些许惊讶,或许黑暗面的确除了邪恶本身,仍然会教会人们一些东西……一些诱人的、只会令人愈加沉迷的东西。

  不,那不是沉迷的问题,那已经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由内而外认同黑暗的生物。因而,你可以说那其实只是一种本性。他在心中叹息,让自己停止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将Luke的X-翼坠毁的位置和同盟军基地,以及帝国的临时驻扎点三点相连,组成的三角区域就是年轻人此时此刻最有可能身处的位置范围。

  而那个已经身陷陷阱的男孩儿周围有黑暗的阴云笼罩,他被遮住了眼睛,听不到他的导师的呼唤和警告。

  Obi-Wan只有前往亲自向他揭开真相这一条路可走。

  “发现敌影,单位一人,位置……”一名风暴兵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山坡上。年老的绝地武士有心在赶路途中掩藏行踪,但何奈进入这片高山区域后,方圆几公里内都罕有遮挡物,只有巴掌大的碎石以及一些艰难生长在石缝中的地衣和苔藓。

  一次呼吸之后,他已经杀死了这名倒霉的士兵。Obi-Wan拾起他掉落的通讯器,对面的人相当谨慎,只追问了一次后,没有得到回复便立刻切断了联络。

  他的位置已经暴露。Obi-Wan加快了脚步。沿途很快开始出现更多士兵。

  他忽然认出其中一名克隆人。他们总是在如今已经塞满银河的一众风暴兵中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当他通过一道海拔更高位置的山鞍时,涌动的冷雾如同一片乳白色的瀑布扑面而来,其中隐约裹挟着些许冰粒。随后,冰粒变成雪花,又很快变成雪片。这座山的另一侧面北,常年阻积着寒流,是南坡湿润温暖的盆地生态由来的主要原因。

  他看见下方峡谷避风处的一道狭窄石架上,有篝火的光芒闪烁。




  “南侧坡面三点钟方向有情况,T6与T14立刻前往确认。”通讯在二十分钟前响起,之后,它得出了结论。“有绝地接近,My Lord,辨认为Obi-Wan Kenobi。您的指示是?”

  他敲了敲两下埋着耳麦芯片的耳朵后侧,意为直接射杀。但他知道不会成功。与此同时,他有一瞬间后悔让Crest跟随前来执行此次任务。但是这名克隆人指挥官是他最为可靠的几名士兵之一,在这样的任务中,他必须谨慎地选择可信任的参与者。

  “爸爸?”他儿子感觉到了他的烦躁,出声询问。

  Luke坚持要他们先停下找地方扎营过夜,让他恢复体力和体温。理智上,Vader知道这和自己的计划相悖,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但是他却同意了。毕竟他现在是Anakin Skywalker,懦夫喜欢享受温情,而看不清现实。

  一时间,他瞪着他儿子。自然,他并不同情被绝地杀死的士兵,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对此负有什么责任。士兵服从命令,能力不及时就被消耗,道理即是如此。但是一种属于懦夫的冲动在他心中浮现,撕扯,而且不断地推出有关花园的记忆和幻想作为承诺:

  换个方向,带上他儿子立刻远走,避开Kenobi——绝地休想再次夺走他的孩子!

  而另一种仇恨、愤怒的冲动也同时浮现,咆哮怒吼:

  他不可能担心Kenobi能够当着他的面耍弄任何诡计把Luke从他身边带离!而且这个卑鄙的骗子、罪犯和叛徒应该得到惩罚——得到死亡。

  “爸爸?怎么了?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年轻人坐了过来,被篝火烘烤得暖呼呼的手贴上他的额头,关切地看着他。

  Luke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肯定会发现他父亲哪怕是暴露在火光中皮肤的温度也没有像是正常人那样变高。若不是这样用原力保持“瘦弱/受伤”的虚弱假象,Vader可没法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他交给这个男孩儿的谎言里所说的那样:是刚刚侥幸从帝国的监牢中逃离出来。

  而现在,随着绝地的接近,他已经开始考虑起来是否还有维持这个谎言的必要性。

  再者,它本就摇摇欲坠,漏洞百出——他儿子不是真的没有怀疑,只是因为他的确正是Luke所认识的那个“Anakin Lars”,一切细枝末节才变得无关紧要。

  Vader发现自己摇了摇头,抓住自己的儿子的手让它放下。“没事。”他说,注视着火焰,注视着篝火之外雪花翻飞的黑夜。终年积雪的岩石经由篝火的热度烘烤后,散发着一股古老的风暴的气味。

  “……Luke,你会回家,对吗?”他说。意识到愤怒的火焰竟然短暂地偃旗息鼓,懦夫的情感短暂地占据了上风。

  年轻人慢吞吞地把手抽了回去,但他留在了他父亲身边。“唔……我想我还是必须和义军中的各位说一声……以及实际上,您……他们都认为您死了,我想或许他们也需要知道您还活着。”

  “他们不必知道。”Vader生硬地强调,“没人有必要知道。死亡是最好的掩护,对你也一样。”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

  年轻人用力咽回了那个想法。是的,不久之前,面对他失而复得的唯一的亲人,他已经发了誓会让他们回家,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乱跑了。

  Luke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诚心发誓……他不想要再失去他父亲。失而复得的幸运不会每天都发生。战争太危险……太残忍,Anakin从来没有对他危言耸听。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否可以就这样走开,留下他的朋友,留下Leia和Han,Chewbacca和Lando,甚至是留下R2和3PO,让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就这样躲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为自己伤感,悲愤的模样。而后还浮现出往后如果他们遭遇了危险,自己却一无所知,无法帮助他们的情形。

  战争太危险,太残忍,而他已经知道同盟军愿意为之舍生忘死的理由。他不可能就这样抽身离去,假装一切事不关己。

  不……不,事到如今,他却好像真的在心里将自己变作了一个能够和那些真正的斗士一样纯粹而勇敢的人,他好像认为如此就能真的让自己遗忘那些可恶的幼稚往事似的。

  不,是可憎的幼稚。而难道他父亲的遭遇还不足够让他清醒?那片曾经包围了Anakin,将他带离的黑暗……Luke不可能没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他甚至记不太清那一开始让他着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帝国的宣传塑造的是一个从性格到形象再到实在都不过空壳和幻想的谎言。Ben告诉过他真相——那是一个西斯尊主,黑暗面力量的狂信徒,邪恶本身。 

  “不……”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Ben会知道我没有死,除非我切断和原力的联系,就像是……” 

  Luke再次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他父亲的面孔,像是忽然间想通了很多谜团。

  “您……”

  Luke的声音猛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父亲看着他,不知何时,神情已经冷了下来,甚至有些陌生。 

  “你想要你的朋友们,你敬爱的老师,以及那些能够装点胸膛的荣誉,是吗?年轻人。”

  Luke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父亲在生气。现在想起来,Anakin总是易怒而且缺乏耐心,尽管他也总是会在他儿子面前费力地克制它们。但那不总是会成功。

  “不……” 

  “那是谎言,Luke。”他父亲猛地抓住了他的手,Anakin的义肢抓得他的手腕一阵生疼。“他们让你软弱——他们利用你的同情和正义感,驱使你冒着生命危险,挣得的都是给别人的荣耀!而最后,没人会感激。你的力量和成就只会换来恐惧。你在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只会得到毁灭!”

  “不!不是那样的!”Luke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忽然这么说,他努力想掰开自己父亲的手,没想到在Anakin看起来已经如此枯瘦之后他会忽然爆发出这样的蛮力。“而且我也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感激……义军不是为了得到谁的感谢而揭竿而起。难道您看不见吗?帝国让人民痛苦,压迫他们,摧毁他们的家园——我们的家也被他们摧毁了!所有人都被抓走,变成了奴隶!我们已经被夺走一切!这不公平!”

  Anakin大笑起来。“你想要公平?”

  Luke被他吓到了。“爸爸!”他感到一阵无助,不知道那忽然间发生在他父亲身上的究竟是什么。

  而他父亲拽着他,猛然站了起来。“只有强权/力量有权谈论公平!”他的声音好似轰隆雷鸣,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而你!”他把手里的年轻人拖过来——年轻的Skywalker,还是个甜美的男孩儿,天真又愚蠢,多愁善感,容易被利用。是他唯一的儿子,银河中唯一重要的珍宝。“你只是个软弱的孩子!这不是为你准备的战场!”

  刹那之间,Luke感觉到了某种东西。离得很近……太近了的某种东西。

  它浓稠、滚烫,熊熊燃烧,带来阵阵钝痛的割伤。

  篝火忽然变得隐绰,营地之外,黑夜仿佛活过来,变成了某种威胁窥视的动物,捕食者,它张开双翼,一时间像是紧紧攀附在了他父亲的背脊上,像是要将他吞噬,紧接着还会将Luke……

  “放开他,Anakin。”黑暗中,有人说道。“或者我该说,Darth?”

  Ben?

  黑暗忽然褪去,篝火重新出现。橙红色的火光之外,狭窄的山崖峭壁上仿佛凭空出现了一道立在徐徐落雪中的身影。

  光剑的明亮光芒让Luke感到眼角一阵酸涩。他一下脱了力,但是Anakin并未放开他。他被拽在他父亲身边。

  年长的Skywalker转头凝视着那道缓缓走近火光范围内的身影。

  这时候,Luke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Ben?你怎么会……你不是和Ackbar将军在舰队上。”

  年长的绝地武士是感知到了他的意图,他的动摇——所以来了,为了纠正这个错误,Luke下意识想道。而他为此立刻升起了一阵羞愧和尴尬。但随即,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等等,你说Darth是什么——”

  他父亲打断了他的问题。“他认为我在西斯手里呆了太久,却没有被杀,而且顺利逃了出来,一定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对面,Ben闻言似乎挑了挑眉,看了他年轻的学徒一眼,又再次凝神紧盯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另一个Skywalker。

  “……很有趣的诡辩,我不知道你现在转而开始支持用语言的艺术解决问题了。”

  Luke忽然糊涂了。他父亲依然紧紧抓着他,这让他试图把自己挤进他们视线之间的动作扭着自己的手臂一阵疼痛。“等等,Ben。他……这的确是我父亲,真是他!是Anakin——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们是的,Luke。”老人温和地告诉他,握剑的手却一点儿未放松,“但是Anakin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另一个……剩下的东西。”

  “我父亲不是什么剩下的东西。”Luke皱起了眉头。他的背酸痛得厉害,因为Anakin不仅一点儿都不肯放松,还越抓越紧。他手臂上现在肯定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淤痕。“虽然,他现在是很虚弱……有点……紧张,但是他会好起来的。”他慌乱地试着缓和紧张。

  但是他的老师却摇了摇头。Obi-Wan没有熄灭光剑,他缓缓挪步——Luke知道他已经摆出了剑式的起手。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老师父真是认真的!不仅仅是怀疑眼前的“死而复生”的真实性的原因。

  “一旦踏上黑暗面的道路,”年老的绝地武士对他说,声音中有一丝几乎深深掩藏住了的伤感,“那么它就将永远统治他的命运。离开那里,Luke,那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黑暗面。Luke咽了口唾沫,他立刻想起了他才刚刚感受到的东西。黑暗……燃烧……割伤。Anakin忽然变得一点儿都不像是他父亲,尽管从前他也会生气,发怒……但他从来没像是今天这样……

  他说的话在Luke心中引起一阵刺痛,但是Luke可以忽略它们……可以不在意它们。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有发怒的理由,他甚至知道他父亲应该更加愤怒,而Anakin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理由。

  忽然之间,Luke发现他做出了选择。

  “不。”他猛地挣开他父亲的手。不知为何,Anakin的力气忽然消失了,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盯着这片篝火的光芒中发生的一切。但是Luke知道并非如此,他隐约知道……如果Ben果真发起攻击,他父亲会以和对面的绝地一样快的速度行动起来。

  那引起了一阵令人眩晕的恐惧。Luke一挣开,就猛地回身用力抱住他,拦住他。“不,爸爸,我们回家。”他说,恳求他,“我们会回家,对不对?”

  但是他们的家园已经不复存在。它已经化为帝国点燃的又一片火海中的一朵火花。

  他父亲仍然感觉起来很冷,只有靠近心脏的那一小块儿胸膛散发出一阵温热。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如同即将发射的弓弦。

  Anakin低头看着他,火焰的反光在他眼中燃烧,好似永远不会熄灭。

  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抚摸自己的孩子的发尾,揽着他背过身去,在绝地看不见的角度低头亲吻他的发顶。

  “走开,绝地。”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渴血的冲动,但他让自己的力量只保持在紧紧抓住这个软弱、依恋又易受到操纵的男孩儿这一件事上。“你胆敢再试图碰我的孩子——那里将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冷静下来之后,Obi-Wan忽然发现一种奇怪的兴味开始在整件事中浮现出来。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在真正看见它发生在眼前之前,他完全不相信它的真实性。

  Luke的时间和Vader的时间,以及Obi-Wan所认知的那个Anakin的时间是完全错位的。Luke相信他父亲的“死亡”发生在半年之前,当Vader所披挂的那个伪装的“Anakin Lars”的身份在四个月的外出务工未归后——当然,实际情况是因为当时Vader在一场镇压活动中意外和当地起义军一起被卷入了一场超空间风暴中,他残余的舰队经过了两个多月对未古代航道摸索,才勉强回到能够进行河内通讯的区域。

  而与此同时,在Vader和真正的Anakin的时间里,死亡则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发生。但那其中又存在另一重差异,因为Vader选择拾起这个鬼魂衣装的古怪尝试,使得两个“Anakin”相互混合了——Anakin Lars和真正的Anakin Skywalker截然不同,至少Obi-Wan很容易就能看出差异。需要常年扮演一个自己所唾弃和厌恶的人物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至少从Vader现在的脸色来看,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自Obi-Wan发现了外围警戒的那些风暴兵之后,他就启动了随身的那个小型的信号干扰装置。而对方无疑已经能从通讯器的噪音中得知此事。嗯,那会被安装在哪里?脖子后侧?耳蜗深处?还是手腕、肘部内侧之类需要一定动作才能接听的位置。

  Anakin Lars和真正的Anakin Skywalker最大的差异在于,他不会轻易使用原力的技艺,他需要让自己的角色集中于一个“只想要普通生活”的目的上。

  而他显然只是禁止了Obi-Wan直接对他儿子产生干涉。

  “我们不需要叛徒……同盟军的帮助。”面对他儿子的建议,Vader生硬地反驳道。

  “不是要他们的帮助。”Luke试着向他解释。年轻人忧心忡忡地会时不时看一眼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老绝地,像是希望寻求意见,但是又同时努力抗拒着这种冲动。而且他知道他父亲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但是现在帝国封锁了这颗星球,我们想要离开只能去那里找到可用的船只。我的战斗机坠毁了……我们可能还能在那里找到在撤离活动中被弃置的运输船或者小型接驳船。”

  “……我更熟悉帝国的机库情况,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Luke,我能在那里为我们找到可以离开的船。”Vader咬牙反驳。

  他们之间相隔约五米的距离,风雪会遮蔽大部分声音,但是对于三个原力敏感者,这不会构成任何问题。Obi-Wan让自己的声音传过去。“你儿子的主意更有道理,Anakin。帝国此次派驻地面的部队太少了,只有两支战斗机中队和一个团的步兵,没有步行机和任何装甲部队。这意味着他们也没带来多余的运输船以及穿梭机,你很难找到可用的船只。”

  这是轨道上的监控卫星得出的推算,大致准确。不过当然,Vader对他自己实际带了多少队伍下来心知肚明。而那两支战斗机中队,一支用在了对义军基地的佯攻上,另一支则可能全用来给年轻的Skywalker设下陷阱了,而从义军方面的战报来看,至少Luke在被迫坠毁之前的击坠数相当漂亮。

  前面两个人显然都听到了他的话,Luke眼睛一亮,顿时期许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Vader的脸色则更差。“……带我去你的X-翼那里,我能修好它。”他开始提出一些完全是固执己见和异想天开的意见。至少在Luke听起来会完全是那样——虽然Obi-Wan会怀疑他可能真的能做到。

  果不其然,年轻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完全觉得这是个荒谬的气话的神情:“爸爸……我知道你不想我再想和同盟军产生任何联系……但这次我们只是去基地里拿一艘船。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有接触!也不会联络他们——而且我离开时候那个基地也已经在撤离状态了……”

  说到这里,Luke还是不可避免地顿住了,他再次充满忧郁地看向了身后的Obi-Wan。“……但是说到底,现在帝国既然封锁着轨道,如果义军无法突破,我们只有一艘船,恐怕也……”

  “如果帝国决心剿灭这群叛徒,”Vader的下颌紧绷着,“那么那个基地会变成轨道轰炸的目标——但是他们不会轰炸到自己的驻地范围。帝国的机库更安全。只要耐心,我们就能找到机会混上一艘船然后劫走它。”

  自然,从他的视角来说,Luke的担忧根本没有被质疑的余地——帝国的封锁牢不可破,而且一旦他顺利劝走自己的儿子,这颗星球立刻就会化为火海,轨道上的义军舰队也会立刻被撕碎。所以乘入必然的胜利方的船只见机行事是合理的。

  “说到轨道轰炸。真是奇怪,既然眼看着义军已经大半撤离基地,进入了山林区域——帝国也仍然迟迟没有选择这样做。难道这不在他们今天的计划内吗?”绝地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

  而不知道这两面内详的年轻人只可能被他俩的说法都吓坏了。“什么!那我们必须警告他们——支援必须……”

  Vader瞪着他。Luke嗫嚅着咽下了剩下的话。

  此时,他们已经一路沿着山路下到了一片较为平坦的麓道上,覆满落雪的深青色的针叶林埋在过膝的积雪中,趟过这片区域,就能走出这条峡谷,从那里开始向北即是同盟军藏身的盆地森林,往东则是帝国方的临时驻地。

  就在这时,一股湿润的、热乎乎的内脏气味忽然从雪风中传来。

  事先已经说过,这是个地貌非常丰富,但是资源相对贫瘠,并且危机四伏的星球。除了某些区域常年泛滥的致命的自然灾害,更是有许多在这种苦厄环境中进化而来的凶悍生物。

  三人立刻都因为这阵气味停住了脚步,但是已经晚了。他们之前没能发现发生了什么是因为他们一直处于上风处,现在风向改变,这才终于揭示了已经发生在不远处的事情。

  一头头部生有两对镰刀状弯角,长有长爪的瘦长生物倒在不远处的林间雪地之中,松软的积雪被热血浸透,融化又重新凝固,形成了一个血坑,从平地上一眼看过去并不容易一下发现发生了什么。

  四周安静得异常,仔细端瞧之下,新雪下面隐约有些拖拽和脚印的痕迹,但是显然已经过了有段时间。在他们还没有嗅到发生在这里的猎杀的时候,显然猎手们倒已经闻见了他们。

  “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一群热情好客的朋友们盯上了。”Obi-Wan慢慢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光剑上。

  一阵预示危险的涟漪同时出现在他们的感知中,Luke下意识回身扑过去,想要保护他的父亲,毕竟“Anakin”现在看上去的确手无寸铁,而且健康状态不太乐观——Obi-Wan挥手以原力把他从那种不明智的尝试中掀开。而与此同时,滚落在一旁雪地中的Luke也发现了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腰带的动作摸了个空。那把曾属于他父亲的光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原主手中。而它已经被点燃,一团雪白的东西瞬间从它划出的光弧中飞出,怦然掉落在他身边不远处,被光剑斩断的肢体上没有流出一滴血,但是立刻散发出了一股焦糊的恶臭。

  “爸爸!”Luke翻身站起,立刻转而取下了腿上的配枪,就想冲上去帮忙。绝地再次拦住了他。“留意周围,Luke,不用担心你父亲!”

  下一秒,另一头野兽从雪地中猛然站起,已经扑了过来。一时之间,原本寂静的树林中被一阵嚎叫和光剑、爆能枪的响动塞满。大片雪雾轰然扬起,在树影间翻滚,遮蔽了大部分视线。Luke靠直觉开枪,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气味。光剑燃烧引起的轻微臭氧味,爆能枪发热枪口散发出的金属的灼热气味,还有那种类似万帕的野兽的血肉被烧焦的臭味……

  忽然,一股腐烂与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只一条手臂被斩断,胸膛上横贯着一道长长烧焦伤口的野兽从雪雾中不知怎地突入到了Luke面前,他下意识开枪,但是谁知他的爆能枪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能量耗尽了,只有一团细小的火花爆开在野兽的面部,除了炸出了一片令其更加暴怒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完全不足以杀死对方。

  原力。我还有原力作为我的盟友,Luke想道。他沉下思绪,咬紧牙关挥手想要把野兽推出去,但是谁曾想,就在此时,他却忽然感到身下一空,周围的雪地瞬间在原力爆发的冲击下塌陷——这片地面下面竟然有一条岩缝!

  他父亲和Ben都立刻意识到了这边的动静,但是已经来不及拉起他,被掀开的雪浪瞬间已经开始回填,与此同时,Luke更加惊恐地发现,那头野兽只是被他抛开了不到三米的距离,它也一脚踩进了暴露出的狭窄裂隙中,头朝下地摔了下来。它向下方的年轻的Skywalker露出了獠牙。

  “Luke!”他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混乱之中,Luke只感到一阵焦躁恐慌的情绪灌注进他的头脑,Anakin在原力中对他喊了什么,但他无法听清——然而,Luke一下就看见了那道和野兽一起向他落进来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父亲的光剑!

  Luke奋力伸出手,一瞬间,野战服和飞行员的制服都因为裂缝中粗糙的岩石壁的摩擦撕裂开来,他的手臂上也被擦去了一大片皮肉,但他还是靠原力的帮助抓住了那把光剑。他立刻点燃它,下一秒野兽扑面而来——

  Luke闭紧了眼睛。直到再次嗅见野兽的血肉被烧焦的臭味以及它口中腐烂与血腥的气味。

  光剑湛蓝的光芒刺穿了它的头颅,终于令其一命呜呼,它张开的獠牙几乎已经咬在了Luke的脸前,只待闭合,就能咬下他一半的脑袋。

  与此同时,他这才感觉到浑身的剧痛。身上的衣服已经布满裂隙,而且他的背部和一条腿都在坠落和摩擦中被严重扭伤了。幸而这条间隙并不是特别深。

  但是还没等Luke想明白要怎么从此脱身,他就紧接着听到了更多野兽的咆哮在头顶响起。

  爸爸?Ben?

  Ben给了他一个严肃但是表达了安全的信号。Anakin没有回应,但他明显松了口气。然而随即,Luke就意识到了那个问题——现在光剑在自己手中,那他父亲究竟要如何……

  一时间,Luke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他熄灭光剑,把它夹在自己下颌和胸口之间,用双手奋力把野兽的头颅掰开,从它身下爬出来。顿时,更多的擦伤和挤压伤出现了在了他身上。一等到能够越过野兽的尸体往上爬,他就把光剑取下,小心地挂在了腰带上,好腾出四肢用力、寻找可靠的落脚点。

  “爸爸?Ben!”光剑的响动和更多厮杀发生的动静和气味持续回荡在裂隙上方。Luke知道自己的声音肯定被回填的雪盖大部分阻挡了,他嗓子哑得厉害,本来也无法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忽然间,那种黏稠的、缓缓燃烧的黑暗感觉再次出现。Luke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瞬间。他一回过神,就立刻咬牙扯下了破烂外衣上的一条布,用它遮住口鼻,避免被雪粒涌进呼吸道造成窒息。而后他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向上钻进了雪盖中——幸而,它们本就大多数是新雪,而且扬起又回填的过程中再次填入了大量的空气,阻力并不是特别大。

  他的指甲撕裂了,但是这点疼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某一部分,Luke知道……他或许并不是真的像是对Ben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他父亲的变化一无所知,或者彻底选择了不去在意。他的胸膛中搅动着一团恐慌和焦躁的漩涡。

  忽然的一瞬间,光芒猛然涌入——Luke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立刻瞪大眼睛观瞧四周,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用尽全力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张大口呼吸了。他能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已经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他双眼刺痛,眼前阵阵发红。

  他只匆匆撇过了四周一地的野兽尸体——不远处,树林之中。有两道光芒正在晨光中厮杀。

  一道湛蓝,一道赤红。

  “爸爸,不。”他喃喃咕哝,扯下遮面巾后,才发现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吸入了部分雪粒,他想立刻站起来跑过去,但是一下就被剧烈的咳嗽和肺部的剧痛拉扯得再次坐倒了下来。

  不,爸爸,Anakin,你答应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那两道光芒都消失了。第一时间,他以为他们都倒下了,或者都离开去了别处,那阵在他胸膛里翻涌的漩涡因此瞬间扩大,几乎将他吞没。而他眼前开始出现一种极其不舒服的粉色,很快又变成一种可怕的血红色……

  “Luke!”忽然间,他父亲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紧紧抱着他。

  Luke眼前一片暗沉的红色,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感觉一阵热乎乎的水渍覆盖在面颊上。他的眼睛又肿又痛。但他还是立刻反手拉住了他父亲。Anakin身上散发着光剑曾经燃烧的臭氧味。

  或许他看见的红色也只是失明前的色彩错觉?Luke在心中试图自欺欺人地这么想。

  然而恐慌并未完全消失。但是在他嘶哑地开口询问之前,Ben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叫他终于松了口气。

  老人听起来有些疲惫:“是雪盲,而且受伤有些严重,保暖也是个问题——你必须带他去找义军寻求帮助,那边路程更短。”绝地的声音中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揶揄,“否则,你该不会想带着一个帝国的头号通缉犯之一去找帝国寻求医疗帮助吧?Anakin?”




  这其中有阴谋和诡计,Vader想道。但他知道那不是真的。

  强大的原力敏感者很少生病,从小到大,Luke只在很小的时候患过一次较为严重的感冒,而他已经忘了当时临时从左邻右舍以及全息网上学习到的照顾生病孩子的注意事项。

  他脱掉了那件机械师制服,只留下贴身的作战服,以给Luke换下来那身几乎被撕成布条的制服,而后又不得不接受了Kenobi的斗篷用以给他儿子保暖。Luke在发热,烧得反常的严重。与此同时,因为急性的雪盲症,那双肿胀的眼睛还在不停地流淌着生理性的泪水,很快就湮湿了他脖子后面的一大片区域。

  年轻人像是一团燃烧的松散沙堆一样趴在他父亲背上。而Vader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属于Anakin的怯懦担忧——担心他儿子会像是沙粒一样也从他手中散落。

  “把你该死的干扰器关掉,Obi-Wan。”在他们一次不得不停下,补给淡水,同时给他儿子擦身降温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直接要求该死的绝地结束他愚蠢的把戏。“如果我不命令我的舰长取消原定计划,他们会在六小时后立刻开始对这片盆地区域的轰炸。”

  闻言,对方向他挑了挑眉。可恶的绝地摆出一副好像这才发现身上有个小零件忘记关机的老年痴呆了的样子,总算把那玩意儿掏了出来,当着他的面按了关闭。Vader把那该死的东西夺过来捏碎,扔进了身后的溪流中。

  随后,他立刻重启了通讯器。“Vader在线。上将,取消轰炸计划。”他咬牙下令。Piett听到他的再次联络似乎松了口气,而一如既往,他不问多余问题。“不,仍然维持包围,不要放走任何一只老鼠。”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绝地。“回复皇帝我们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抵抗。另外,定时向我进行汇报。”

  他切断了通讯,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绝地斗篷里的男孩儿。某一部分里,他仍然强烈地希望立刻杀死眼前的绝地。但是他儿子会知道,会发现,会意识到他的谎言。尽管那是个早已暴露的事实。但是多年以来,Vader已经领会维持谎言的要素并不完全在于真相究竟是什么。Luke坚持没有睡过去,他只是闭着眼睛,保持在梦与现实的边缘。他不停地流眼泪,还有发热导致的出汗让他必须定时补充水分和电解质。

  “那是个不错的花园,我很遗憾它被烧毁了。”Kenobi端详着他,冷不丁说道。

  Vader在心中冷笑,与此同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绝地。而你不要妄想能够逃脱必然的死亡。”

  老东西对他的威胁倒仿佛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我倒的确有耐心等待这个。”

  溪流里的水是从雪山上流淌而下,非常洁净,可以直接饮用,但是对生病的年轻人而言太冷了。他们必须用Luke求生背包里的化学反应灶把它加热。

  绝地既然表明了他不怕死,于是继续开始自顾自地惹人烦似乎也不是很令人意外:“Luke说你们打算回家——我实在很好奇银河中还有多少那样的地方:安全,平和,而且可以永远远离战火。”面对他的瞪视,Kenobi的笑容再次出现,“或许还是远离帝国……我以为你没那么讨厌你的皇帝朋友呢。”

  Vader猛然站了起来,提着灌好一壶热水的行军水壶。脱掉了外层的伪装后,现在他的光剑明晃晃地就挂在贴身作战服的腰带上。它散发出来的憎恨和愤怒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你会再建一个花园吗?Anakin?”Obi-Wan轻声问他。

  花园。里面曾有他特地从纳布那座湖滨别墅的花园前移来的植株。他也已经忘了那种植物的名字。在完成了最初的设计之后,往后那座花园的大部分看照他都交给了机器人和自动系统。他烧掉它的时候一并把那些机器一起摧毁了。

  Vader一言不发,压抑着怒火,默默走开,回到了他儿子身边。

  淙淙流淌的冰冷溪流之畔,年老的绝地眺望着他们已经翻越走过的雪山,山峰上终年笼罩的灰色云雾,没再说什么。

  他在他儿子身边跪下时候,Luke立刻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Vader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要频繁睁眼。”他给年轻人把水壶递过去,“喝一些,然后再吃点东西,我们待会儿就继续出发。”

  Luke听话地吮吸着水壶里的热水,在他父亲把掰成小块儿的蛋白棒一枚一枚放在他手里时候,他忽然出了声。男孩儿的声音又低又哑。“Ben呢?”

  Vader心中一阵烦躁,但是显然他儿子的确完全清楚他对绝地难以抑制的杀心。“没死,在附近。”

  他本以为Luke会立刻松口气,而后试着再次劝告请他不要对那老家伙动手。但是Luke却捧着水壶,拿着食物,发起了呆。

  一阵轻微的苦涩和虚弱的柔情忽然又从那个死去的影子里侵染上来。属于Aankin的手轻轻拨过他儿子因为发热而汗湿的鬓角,把一绺湿漉漉的发丝抹到年轻人的耳朵后面去。Luke烫得可怕,脸色一片病态的潮红。

  “Luke,如果你没胃口,也少量吃一些,维持体力……”

  “嗯,我想和您说一件事。”年轻人忽然再次开口。

  Vader静静听着。但是一阵之后,他的儿子似乎仍然有些犹豫不决。

  而后,似乎是一阵猛烈的触动,Luke打了个激灵,终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您其实是在为帝国工作,对吗?”

  Vader默默地看着他。

  “或许……审判庭?”Luke有些嗫嚅,“您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而今天您忽然能够回来,带我离开,也是这个交易的一部分……我知道您并不喜欢帝国,无论您在那些工作里做了什么,都不是您的本意。”

  仍然是沉默。

  年轻人没有得到回到,他咬着嘴唇,又花了一些时间再次鼓起勇气:“您说我们应该回家——但是您知道那里已经沦陷了,我们的大部分邻居以及更多的居民都被帝国送去变成了奴隶……”

  “那些人不是奴隶。”他父亲忽然干巴巴说道。

  Luke咬紧了牙齿:“是啊,他们没有被公然买卖,戴上项圈。但是被关在监牢里,几乎是无偿地在进行几乎无限的劳役——那又有什么区别!他们被剥夺了自由!而您——无论帝国向您承诺了什么,那难道不也是一样的吗?就像您说的,他们的担保不会给予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只有毁灭!”

  “银河中还尽可有许多的世界,不会引起帝国的注意。帝国和叛军说到底也不过是在争夺一些有限的资源以及靠近航道的可用港口,他们都不是开拓者。我们可以……”

  “不!您还不明白吗?”水壶从他儿子手里跌落,Luke滚烫的手指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腕。“难道我们原来的家园不正是那样的世界吗?远离常用超空间航道,不具有任何贵重资源,甚至不参与任何中小规模的贸易活动,但是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把手伸到那些地方。银河中没有安全无虞之地——而且……您说我们会回家,但难道我们在一起不已经让我们团聚了吗?您没有必要继续和帝国做那些交易,您可以就此离开那里,您……”

  “你一开始说有事情要向我说,Luke,就是指这些吗?”

  看着他儿子猛然顿住,Vader默默捡起滚落在溪边碎石滩上的水壶,把盖子拧紧,搁在一旁。他已经看出来这个男孩儿本想试图在谈话中用力掩盖住,并且远离那个他一开始的确打算说起,但是出口时又忽然开始瑟缩的话题。

  Luke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那双泪汪汪的,肿胀而且暂时失去光彩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他儿子垂下了眼睛。

  Vader耐心地等待他再次做好准备。

  “我……您还记得,我曾经向帝国的征兵站投递过申请,但是被拒绝了。”这件事Luke曾经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最终还是在一次晚餐上决定对他父亲提起。他本只是抒发他认为征兵审查给出的驳回理由毫无道理,想要在他父亲那里寻得一些建议和安慰——但是没想到Anakin竟然大发雷霆,斥责他竟然如此头脑简单地把战争只当做一场冒险来看待。

  忽然间,Luke再次想起来,那句话Anakin并不是昨天才提起——他父亲早就说过:他只是个年轻男孩儿,在这个银河中,他太脆弱、太天真。

  “我记得。”他父亲回答道,却好似已经遗忘了当时的愤怒。考虑到他儿子如今身在更加危险的一群反叛分子中,头上还挂着几十万信用点的悬赏,这一反应或许也不是很意外。

  在那片暗红色的模糊光晕中,Luke望着他所在的方向:“……我曾经很崇拜Vader。”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因为那些与他有关的帝国宣传以及征兵广告而萌生了那种念头,我甚至希望能够在学院中申请到死亡中队的审查资格……我不知道……”那双眼里源源不断的泪水无法被很清楚地分辨出来哪些是现在才开始流淌,“……我不知道他肯定曾经折磨过您,我不知道您是因为他才不得不让我们……让我们……”

  他说不下去。而且一切不止是如此。不止是因为他父亲既然是在审判庭为Vader服务,那么对方显然就是他们和他们家园一切遭遇的源头……还有他怎么能够如此愚蠢,如此……头脑发热。那个更年轻的Luke Skywalker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他对他父亲的背叛是如此之深。

  他不敢再去看Anakin。即便他现在也实际上处于失明状态中。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Vader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什么?”一口苦涩的呼吸噎在了Luke喉咙里。

  “你说你崇拜他,因为那些宣传。但宣传本身不过是会喊一些无关紧要的口号,为什么Vader能让你为此头脑发热?”

  Luke的嘴里干得可怕。“我……我不知道。”他说,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在不可抑制地发抖,头脑中一阵眩晕。“或许只是因为……他代表着外面的世界。”他用力抓紧他父亲的手腕和衣角。Luke闭上了眼睛。“他飞得就像是我梦想的那么好,而且……无论如何,他是个伟大的战士。”

  或许他的失明和伤病让他父亲不便再对他发火,Luke紧闭着眼睛,苦涩地想道。Anakin一言不发,可怕的沉默笼罩在四周。发热让他的脑袋里有一阵阵嗡嗡的噪音。不远处,流淌的溪水淅淅沥沥的响动在他听来就好像是某种阴郁的窃窃私语。

  忽然间,他父亲的一只手碰到了他的额头。Luke绷紧了神经,而下一秒,他感觉到一阵不自然的沉闷困意袭来。“不……爸爸,求你了……”他几乎忍不住恳求对方。但是Anakin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俯身掰开他的手,让他安稳躺下去。“保存体力,Luke,我们不止是要回到那个基地,还需要离开这个星系,还记得吗?”

  “不……”Luke依旧用尽全力拉住他,但是那阵困倦的感觉就像是一片漆黑的阴云,一下子就笼罩了他的全部意识,丝丝缕缕地抽走了他身上的力气。

  在那片愈加暗沉的红色中,有什么东西被他父亲戴在了他脖子上。Anakin抓过他的手,让他不住抓挠的手指握住这个东西。那是一个贾波片。小时候,对方也给他做过一个,而在Luke冒冒失失地刚开始寻找他失踪的父亲时,他不小心把那一个弄丢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Luke开始感觉到那阵笼罩着Anakin黑暗,它把他父亲一下子就带远了……消失不见,几乎不再能感觉到。

  “别再弄丢了,Luke。我在这里,我和你在一起,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他父亲说。

  随后,睡梦降临。一个被黑暗所充满,空无一物的梦。

  Vader站起身,并非没有察觉到绝地已经第一时间留意到了他的举动,警惕地走过来,站在了他身后。

  终究,他会发现他曾和他妻子共享的梦想中总会有些细枝末节的差异。而重复Padmé的梦想只是无用功,无法复苏任何东西。这在他烧毁第一个花园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明白了。

  终究,他的儿子有着的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梦想。

  Vader低头又看了一会儿他睡着的儿子一会儿,转身去收拾Luke的那些补给和装备,整理好东西。而后他重新把年轻人背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老家伙看了一眼被迫入睡的年轻人,确认Luke的确只是睡着了之后皱眉盯向他。

  “你不知道吗?绝地,我最擅长让哭哭啼啼的小孩子闭嘴。”他说道。

  



  在义军同盟此行奇迹般地逃离了帝国的包围后,Luke在医疗船上醒来,发现Anakin没有和他一起离开。随后,一个只有他父亲会知道的频道在他基本恢复过来之后的一天发送了一个坐标给他的私人通讯器。

  Luke本想独自前往,但可能是受到了Ben的提醒和警告,Leia和Han提前发现了他的打算。他只好向他们坦白一切,然后让他们一起前往了那个会合地点。

  那里只有一个被完全破坏的太空站和Anakin残损的义肢。以及一条口信。

  “独自来面对我,Luke Skywalker,”Darth Vader在口信里对他说,“或者我下次会把叛徒的头留给你。”

  



—THE END—

-贾波片里有定位芯片(笔者的故技重施罢了.jpg)。上一个丢了可不把老爹急坏了∠(ᐛ」∠)_

-敬请期待下一回(没有):卢走天创错飞船找对爹

雨荷☆语夏

(第三次重发)(不是我今天就非发不可了)

  

不是老福特你干嘛苹我你也觉得S是吗?

(上一次这样跟老福特斗智斗勇还是发皇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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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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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翌YH

夺宝奇兵au/When all the lights go out

结局章~如果有可能的话还会有一章番外!

9

“我们到了,”卢克在最后一个拐角处停下。

韩索罗能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德语,他听不太清,也听不太懂,他贴在墙壁上探头向里面望去,只是瞥见狭长通道尽头的一点景象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一具黑色的盔甲靠着祭坛静静地坐在地上,他的手里握着什么,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尽管对绝地的历史并不熟悉,他想起了一个名字。

达斯维达,那个传说中带来了绝地武士团的覆灭的西斯,那个在与最后的绝地武士决斗中跟随皇帝和帝国一起走向毁灭的西斯。纳粹看起来刚发现这里不久,那套盔甲上的积灰证明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对这具盔甲或遗体做任何事,也许是出于谨慎,也许是出于恐惧,但从周围......

结局章~如果有可能的话还会有一章番外!

9

“我们到了,”卢克在最后一个拐角处停下。

韩索罗能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交谈声,德语,他听不太清,也听不太懂,他贴在墙壁上探头向里面望去,只是瞥见狭长通道尽头的一点景象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一具黑色的盔甲靠着祭坛静静地坐在地上,他的手里握着什么,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尽管对绝地的历史并不熟悉,他想起了一个名字。

达斯维达,那个传说中带来了绝地武士团的覆灭的西斯,那个在与最后的绝地武士决斗中跟随皇帝和帝国一起走向毁灭的西斯。纳粹看起来刚发现这里不久,那套盔甲上的积灰证明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对这具盔甲或遗体做任何事,也许是出于谨慎,也许是出于恐惧,但从周围摆好的各种探测仪器和手术台来看,这种等待不会持续太久。

“这是…他吗,卢克?”韩索罗这时才注意到卢克已经走出拐角进入了那条长长的通道,“卢克?我真的不觉得直接走过去是一个好主意。”他压着声音喊到,而卢克甚至没有慢下脚步。

“卢克!”韩索罗现在觉得好极了,那个冒失的小鬼马上就要吃纳粹的枪子儿了,他身后鬼知道从哪出现的一扇厚重的石门正在缓缓落下,他咬了咬牙摸上别着的手枪,掏出手枪从拐角冲了出去。

下一秒他端着枪站在了那里。

韩索罗看到那具盔甲手里握着的东西飞向了卢克,下一秒绿色的光点亮了昏暗的通道,枪声在一瞬的静谧后响起,而韩索罗难以描述他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

一把光剑,西斯尊主的遗骸,韩索罗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卢克说的话,我能够带你找到绝地的遗物,因为…

“你是名绝地武士。”韩索罗拎着从头到尾都没用过的枪跨过地上的尸体走进殿内,周围摆好的仪器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卢克拆掉了大半,他半跪在那具盔甲前,“是的,”他回答到。

韩索罗张了张嘴又合上,他有太多想问的一时竟不知从哪里开始,最终他将目光移向卢克身前的那具盔甲,“那是…达斯维达吗?”

卢克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捧住达斯维达的头盔,在一声卡扣弹开的轻响后缓慢又郑重地摘下了那个沉重的黑色头盔,露出来面具之下苍白的脸。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具盔甲,而是一具保存得相当完好的遗体,韩索罗想到。“所以这就是你要找的……但是他是一个西斯,而你是一个绝地,为什么…?”韩索罗第一次发现他丰富的语言能力难以表述他的困惑。

“他是我的父亲。”卢克轻轻地说,同时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尸体脸颊狰狞的伤疤,但韩索罗此刻没有精力关注为什么这具几百年前的尸体看起来就像仅仅是睡着了一样鲜活,他没控制住音量,“达斯维达怎么可能是你的父亲?那意味着到今天你得有几百岁了!”

“在我和皇帝决斗的时候,那件事发生了。”卢克握住了达斯维达放在胸口的手,缓慢而小心地将他的手放到腿上,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韩索罗注意到。“父亲为了救我将皇帝推下高台,但也受到了致命一击,我本可以……”卢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握了握维达的手,“我本可以救他的,但一场原力爆炸把我们分开带到了这个时代。”

韩索罗咽了咽口水,“你是那个绝地,最后的绝地,莱雅公主的…哥哥?”

卢克点了点头,“一个月前我被扔在塔图因的荒漠中间,而父亲来到了这里。我之前以为那场爆炸是皇帝的死造成的,但到这里我才确定,那是一场仪式。”他抬起头看向韩索罗,“他们恐怕找到了什么强大到足以撕破时间的东西,我现在仍然能感觉到原力在这里的嗡鸣。”

韩索罗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言,“安提基特拉装置……命运之轮真的出现了。”

卢克思考着点了点头,“你要找的记录仪在祭台上,我猜拿着你叫做命运之轮的那群人,大概是想跨越时空寻找原力使用者,但出现了一些偏差。”

 “看来某些人得给我准备另一份报酬了。” 韩索罗这才第一次走近祭台拿起那块神秘的石头,他同时注意到从这个角度看去,维达的盔甲近乎和身体融为一体,缠绕的金属接入烧伤的疤痕,他不动声色地探着身子观察,卢克好心地满足了他的好奇,“这是一套维生装置。”

“怎么可能?我不信几百年前能做出现在都没有的技术,他的盔甲靠什么维持?”

“是原力。”

“但你说过已经没有原力使用者了,除了……你。” 卢克没有说话。

韩索罗叹了口气,厚重的石门外面已经传来了捶打的声音,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他突然意识到卢克似乎没有想要离开。

“卢克,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传说中黑暗尊主最终杀掉了皇帝,我想也许你已经救了他。”

卢克的眼泪落在维达的脸上,他似乎又听到父亲的声音,和在一个月前支撑他走出塔图因的荒漠时一样,“你已经救了我,儿子。”

当卢克收回他的原力时,维达仅存的躯体像幻像一样点点消散,最终剩下一团小小的白色粉末,被卢克仔细地包好,装进靠近胸口的口袋里。

“下面还有一条暗道,我们可以从那里离开,但是我不想…把他留在这里。”韩索罗理解地点了点头,卢克从一地狼藉中找到了一个长长的盒子,他用原力将那些剩下的盔甲放了进去,盖上,漂浮着的盒子和他们一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暗道。

“所以,绝地大师,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韩索罗开着他命名为“千年隼”的新车看向卢克。

“去纳布,我父亲希望被葬在那里,和我的母亲一起。”

“好吧,找到这个没人知道在哪的神秘古国之后呢?”

卢克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属于这里,父亲是我仅存的联系,但在这之后…我不知道应该去哪。”

“来找我吧,”韩索罗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卢克意外地看着他,“二十万怎么也够雇你做我的助手了吧?”

卢克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对你的工作信心满满呢,是什么让你决定找一个助手?”

“安提基特拉,小子,那可是命运之轮,你是被它带来的,你总不会撒手不管吧?”

“好吧,韩,但我可不只是个助手。”

“想都别想,我才是说的算的那个。”

“真的?”

“别对千年隼用原力,我说过很多次了,卢克!”

曲河

唐突鬼图。原图见P2


-脑洞大概来自早期版本未采用的ep5剧本。这里面出现了包括但不仅限于:真的被老王鬼拉出来溜的安走天鬼;小卢对爹宣誓加入兄弟会 绝地;甚至不是亲爹但是执着地又是原力call又是云城钓鱼,非要扭着卢走天送房送车×送皇位,还扬言要帮忙打情敌、娶公主,整个银河就是你最好的聘礼,没有妹妹会不心动!reach out, grasp the stars, they're yours for taking——的维达(叹为观止

唐突鬼图。原图见P2


-脑洞大概来自早期版本未采用的ep5剧本。这里面出现了包括但不仅限于:真的被老王鬼拉出来溜的安走天鬼;小卢对爹宣誓加入兄弟会 绝地;甚至不是亲爹但是执着地又是原力call又是云城钓鱼,非要扭着卢走天送房送车×送皇位,还扬言要帮忙打情敌、娶公主,整个银河就是你最好的聘礼,没有妹妹会不心动!reach out, grasp the stars, they're yours for taking——的维达(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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