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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ni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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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on_Maru

【拔杯】羽化 07

07

 

结束讲座后,贝德莉亚略显疲惫的回到了休息室。活动主办方派来的助理熟练的将收到的礼物和信件分类整理好堆在一旁,准备后续派专人送回杜·穆里哀医生在纽约的下榻处。

 

休息室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郁金香花束,紫色的包装纸搭配上金色的花朵,高贵富丽,完美的契合了贝德莉亚的审美。贝德莉亚挑挑眉,手指在花瓣上轻点一下,她注意到这束花并没有贺卡。

 

“这是谁送的?”贝德莉亚坐进墨绿色的单人扶手沙发里,金色的卷发慵懒的散在肩头,她微微闭上眼,回味着站在讲台上时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海莉抬头快速看了眼有点摸不准她的想......

07

 

结束讲座后,贝德莉亚略显疲惫的回到了休息室。活动主办方派来的助理熟练的将收到的礼物和信件分类整理好堆在一旁,准备后续派专人送回杜·穆里哀医生在纽约的下榻处。

 

休息室的茶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郁金香花束,紫色的包装纸搭配上金色的花朵,高贵富丽,完美的契合了贝德莉亚的审美。贝德莉亚挑挑眉,手指在花瓣上轻点一下,她注意到这束花并没有贺卡。

 

“这是谁送的?”贝德莉亚坐进墨绿色的单人扶手沙发里,金色的卷发慵懒的散在肩头,她微微闭上眼,回味着站在讲台上时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海莉抬头快速看了眼有点摸不准她的想法:“花店送来的,说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读者,需要处理掉吗?”

 

“不用,”贝德莉亚心情愉悦的嗅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花香,馥郁浓烈:“请帮我一起带回酒店。”

 

“好的,您现在要回酒店休息吗?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

 

克罗斯比街酒店

 

一顿堪称完美的晚餐,贝德莉亚心满意足的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水波按摩,薰衣草浴盐蒸腾出一团舒缓的热度。半个小时后,贝德莉亚裹着浴袍赤足走出了浴室,脸上带着餍足的微醺。

 

刚踏进客厅,她就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同——那本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茶几上的?

 

贝德莉亚打了个寒颤,一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在她的脑海深处拉响了警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强压着心头的恐慌警觉的巡视着四周——没有人,甚至听不到一丝动静,只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

 

“有谁在那儿?”贝德莉亚强做镇定高声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客厅一览无遗,没有藏身之处。剩下的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卧室和被窗帘遮挡的阳台……贝德莉亚微微躬身小心翼翼的挪步到茶几前,快速的拿起在书旁躺着的手机,手指按在了紧急联络上。无数猜测在她脑海里翻腾着,她咽下一口惊惧——不可能是汉尼拔,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又怎么会拖那么久才回来,不会是他。

 

贝德莉亚谨慎的,紧贴着墙壁一步步走到门口的衣帽架处,她的手提包里有枪可以自卫。当她颤抖着手指打开那只戴妃包的同时,敲门声骤然响起。贝德莉亚被吓得惊呼一声,手里的枪差点儿掉地上,她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谁?!”

 

“您好,客房服务。”

 

 

贝德莉亚头皮一紧,她谨慎的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在确认确实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后才猛的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确实在泡澡前叫过客房服务。她把枪塞在腰后,用浴袍的绑带固定住这才打开了房门。

 

“您要的花茶,”服务员推着黄铜餐车微笑着朝她打着招呼,在察觉到贝德莉亚过于苍白的脸色时出于负责的态度问道:“您还好吗?如果需要医疗服务,我们有常驻医生。”

 

贝德莉亚疲惫的的摇摇头,让开身让服务员将自己的花茶送进屋来。她的目光再一次被茶几上的精装书刺了下,面无表情的问道:“这本书是你们送来的?”

 

服务员动作娴熟的将托盘摆放在茶几上,目光在书皮上扫过,随即点了点头道:“是的,一位您的粉丝送到了酒店前台,你当时在沐浴没听到敲门声,。”

 

贝德莉亚终于放下了悬起的心,她有些恼怒的用冰冷的语气训斥道:“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客人的房间,我会和酒店的经理好好谈一谈。”

 

“抱歉,他说他是您的一位老友,想要给您一个惊喜,”服务员面露难色道,他收了对方50美金的小费,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经理知道:“我们检查过了,没有危险。”

 

“他叫什么名字?”贝德莉亚蹙眉问道,她确实在纽约有几位好友,但她实在想不出是谁会送这么一本书来当做惊喜。

 

《装在套子里的人》,他想表达什么?嘲讽?嫉妒?亦或者两者皆有?

 

“弗雷德里克·奇尔顿,”服务员小心的回答道,他真的很需要那50美金:“他让一位快递员送来的。”

 

贝德莉亚眼角抽搐了下,随即无声的冷笑了下。弗雷德里克,这就说得通了。那个愚蠢自大的男人,自从知道弗雷迪·劳兹抛弃了他而选择和和自己合作后,就一直不怀好意,无能狂怒。直到现在,那个蠢货还一直在报刊上发表一些胡言乱语,对她进行恶意的诽谤与抨击。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本书,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如果他再让人送东西过来,请帮我处理掉,不要让它们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好的,女士。”服务员听她这么说心下一松,挂起了热情的笑容:“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在服务员离开后,贝德莉亚给自己倒了杯花茶,深深地嗅闻着茉莉哥的花香。她太过紧张了不是吗,至少还有过激粉丝给她寄过染血的手帕,这都不算什么。

 

你是安全的,贝德莉亚对自己低语道,或许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她怀念佛罗伦萨的阳光,就算那儿深埋着她见不得光的回忆,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些恭维与觥筹交错的宴席让她怀念至今。

 

如果不是威尔·格雷厄姆……贝德莉亚咬了下嘴唇放下茶杯,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猛的拉开暗红色的窗帘,向外看去。

 

“晚上好,杜·穆里哀医生。”

 

惊叫如滚烫的铁块般卡在了贝德莉亚细瘦的咽喉处,她甚至来不及从背后抽出手枪,恐惧定住了她的手脚。残留在她视网膜里最后的画面是窗外那一轮近乎红色的圆月,在昏过去前一秒她仅剩还能思考的部分大脑发出了象征着死亡的红色警告。

 

威尔扔下手帕,冷着脸在汉尼拔的旁观下将贝德莉亚粗暴的拖进了卧室。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把他的书扔进了垃圾桶里,无比的粗鲁。

 

“你准备就这么在一旁看着?”威尔翻出随身携带的绳子,语气不善道。

 

汉尼拔挑了下眉,上前拿过绳子按照威尔的意愿将贝德莉亚绑在了床上:“你需要注意力度,我们还需要把她带回巴尔的摩,如果被人察觉她脸上有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看到了床头柜的花瓶里插着支郁金香,和客厅花瓶里的如出一辙,看来杜·穆里哀医生很喜欢他送的这份礼物。

 

“心疼你的旧情人?”威尔故意这么问道,他才没有吃贝德利亚德的醋,只是看到汉尼拔故作烦恼的样子会让他快乐。他拉扯着贝德莉亚的胳膊,将它们固定在床头绑好:“她刚才看我的表情可真有趣,我还以为她像你一样永远镇定自若,看来她学习的还不够。”

 

汉尼拔极富技巧的将贝德莉亚的双腿绑在一起,一个完美的水手结,越挣扎越紧:“如果这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她只是个站在门外,妄图透过钥匙孔管中窥豹的偷窥者,她的学习能力在你面前相形见绌。”

 

威尔绕到床尾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如待宰羔羊般的贝德莉亚,额角的血管微微的抽动着。一种难言的力量感在他的四肢蔓延,最终汇聚到胸口温暖着因饥饿而抽痛的脏腑。

 

“如果她不听话,你不能要求我容忍下去,”威尔看着汉尼拔捆绑住贝德莉亚膝盖的动作,他劲瘦的小臂因用力而线条凸显,有种让人心痒的性感。

 

汉尼拔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明显的放松和愉悦,他听起来像是吃了块蜜糖的孩子一样:“当然,你想做什么都行,虽然我确信杜·穆里哀医生残留的理智会让她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你现在要动手可能需要稍等片刻,我需要将【工具包】从车里拿上来,之后我会带着你穿越州际线,返回巴尔的摩。”

 

“你知道我不会现在动手,”威尔抿了下嘴,他像是看一头待宰的牲畜般盯着贝德莉亚的脖领:“她还要多久才会醒?”

 

汉尼拔看了下手表:“……三个小时后,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把现场清理干净。”


多巴胺搁浅

在末世(重修)预告

#当坠崖后的拔杯掉进晋江末世文

Hannibal(林汉)✗Will(关威)

Warning:

①OOC预警,也许写着写着会变成双痴汉这样子

②真的很晋江文预警,是试着按晋江文风剧情写的

欢迎提议,但请轻喷

#当坠崖后的拔杯掉进晋江末世文

Hannibal(林汉)✗Will(关威)

Warning:

①OOC预警,也许写着写着会变成双痴汉这样子

②真的很晋江文预警,是试着按晋江文风剧情写的

欢迎提议,但请轻喷

不做弄臣

剪了杯拔的视频₍˄·͈༝·͈˄*₎◞ ̑̑

剪了杯拔的视频₍˄·͈༝·͈˄*₎◞ ̑̑

怜月

fascinated

大概在汉尼拔监狱的时候

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ooc致歉!

  

  

  壁炉里的火焰一刻不停地燃烧着,时不时迸发出几颗火星落在地板上,险些就烫到卷发男人的裤脚,但他看似并不在意。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罪恶和道德不断拉扯着威尔的神经,他快要疯掉了,仅剩的理智让他把自己在旁人面前伪装的和往常一样,但时间所剩不多,他明白汉尼拔不会放过他,幸福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威尔却无法再靠近一分。

  犹豫着,徘徊着,一次又一次的把事情的发展过程思考出来,但还是没能去把它履行,就像在原地转圈般毫无进展。终于,疲倦占据了威尔的大脑...

大概在汉尼拔监狱的时候

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ooc致歉!

  

  

  壁炉里的火焰一刻不停地燃烧着,时不时迸发出几颗火星落在地板上,险些就烫到卷发男人的裤脚,但他看似并不在意。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罪恶和道德不断拉扯着威尔的神经,他快要疯掉了,仅剩的理智让他把自己在旁人面前伪装的和往常一样,但时间所剩不多,他明白汉尼拔不会放过他,幸福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威尔却无法再靠近一分。

  犹豫着,徘徊着,一次又一次的把事情的发展过程思考出来,但还是没能去把它履行,就像在原地转圈般毫无进展。终于,疲倦占据了威尔的大脑,睫毛翻起又落下,他在一片温暖里沉沉睡去。

  梦中,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男人大衣上沾染的雪带着寒气一起出现在他面前。威尔缩了缩脖子,最终选择转过头看向汉尼拔。眼神对撞的那刻,威尔感到鼻头一酸,眼泪就想紧跟着落下来。他赶忙用手遮挡住,但还是显得无措。

  手腕被人强制性握住移开,汉尼拔蹲下身子,与坐在椅子上的威尔平视。此刻的威尔感觉自己就像被凌迟处死,呼吸屏住也无法忽视的紧张。

  威尔还是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眼眸,只是和以往的冷静不同,它颤动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被壁炉火光涂上几分柔和。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够听到呼吸声,可威尔没躲开这亲昵。

  他甚至渴盼对方沾着雪水的唇瓣,被寒意侵蚀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更清晰的感知。

就在威尔快要如愿了解时,时间转到了现实。就像被催眠师打个响指强迫回神,但那虚幻的美好让他完全失了神,温度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掉,无论威尔如何想把他留住,依旧没能有任何改变。

  男人捂住双眼,在身体的抽动里呜咽出声。

  “我好想你…”

  他这样说道。

Ingrid_Mira

【拔杯】【Hannigram】新娘 10

10.

杰克是威尔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不断的晕厥和高热让威尔在重症监护室又待足了一个星期,而在威尔住院的这两周里,杰克一刻不停地工作,他先是签发了珍妮特和罗拉的通缉令(这个两个人消失得太彻底目前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然后他又带着人去侦查了威尔被绑架的谷仓现场(很可惜现场除了血迹之外大部分线索都被付之一炬),最后他还不得不抽出时间在办公室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当汉尼拔打电话告诉他威尔因为再一次的昏厥而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时,他正在筛查威尔被绑架时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录像上只有威尔在大街上突然昏倒的一瞬画面,下一秒一个黑影闪过威尔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诡异的监控画面和威尔危急的状况让......

10.

杰克是威尔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不断的晕厥和高热让威尔在重症监护室又待足了一个星期,而在威尔住院的这两周里,杰克一刻不停地工作,他先是签发了珍妮特和罗拉的通缉令(这个两个人消失得太彻底目前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然后他又带着人去侦查了威尔被绑架的谷仓现场(很可惜现场除了血迹之外大部分线索都被付之一炬),最后他还不得不抽出时间在办公室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当汉尼拔打电话告诉他威尔因为再一次的昏厥而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时,他正在筛查威尔被绑架时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录像上只有威尔在大街上突然昏倒的一瞬画面,下一秒一个黑影闪过威尔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诡异的监控画面和威尔危急的状况让他顿感挫败不由得在监控室里破口大骂。

吉米和泽勒那里也没有好消息。他们把整个谷仓都翻了个遍,但除了罗拉的血迹外,他们一无所获。所以绑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杰克到现在也不知道。

威尔是怎么被绑架的?罗拉又去哪儿了?现场那么多血迹罗拉还有可能活着吗?是威尔干的吗?那为什么威尔身上并没有血迹?现场是否还有第三个人?那个人会是汉尼拔吗?如果不是汉尼拔那又会是谁?是英迪亚·波强普吗?……

堆积的问题雪花一样越来越多,而这些问题似乎只有威尔可以给他答案,所以当威尔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后,他第一时间下达的命令就是,除了他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威尔·格雷厄姆,而这使得威尔病房外监护的人员增加了一倍,阿拉娜对此颇有微词,因为有好几次她的探视申请都被打了回来。

“威尔被绑架并差点被烧死在谷仓里”这件事让阿拉娜将之前对“威尔试图谋杀汉尼拔”的焦虑和害怕一下子都抛到了脑后,现在相比于害怕威尔的改变,她更害怕威尔的死亡。

因为改变还有可能被纠正,但死亡却永远无法被挽回。

所以当阿拉娜只能在病房玻璃外徒劳地看着威尔一个人面对杰克时 ,她心中那块原本就怜惜威尔的地方变得更加柔软,这令她不由得开始对着汉尼拔发牢骚:“这简直不可理喻!威尔才从昏迷中醒来,杰克就不能多等等?”

和阿拉娜一样只能隔着ICU病房玻璃旁观的汉尼拔对此也并不满意,从威尔身边被强行分离开让他有种无法掌握全局的脆弱感,但他也只能遵循杰克的命令,嘴上为杰克辩解几句。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被解答,杰克这样也是为了早日抓到凶手。”

阿拉娜并不赞同,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有一瞬间的扭曲:“威尔是受害者!但是杰克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对待囚犯!”

“但我们并没有别的办法。”汉尼拔盯着威尔苍白的脸,无奈回答,“我想杰克可能在怀疑威尔。火灾现场有很多罗拉的血迹,但在那样大的出血量下罗拉很难活下来,可是现场并没有罗拉别的痕迹。”

“杰克是在怀疑威尔杀了她吗?老天!他差点死在火场里!”阿拉娜简直怒不可遏了。

“所以,杰克现在更倾向现场还有第三人的存在,因为威尔的身上并没有血迹,那么现场的血迹可能就是另一个人造成的。”

汉尼拔将自己从泽勒那里得到的情况如实告诉阿拉娜,他自己也在思考第三人存在的可能性,否则没有别的可能解释威尔的昏迷和现场的血迹,还有那把将所有付之一炬的大火,从威尔吸入的烟尘量来看,那把火是在他昏迷之后烧起来的。

会是罗拉放的火吗?可是那把火烧起来时,地上已经有很多血迹了,那样多的血一定是遭受了致命伤,汉尼拔觉得罗拉根本不可能在受了重伤之后还有力气放火,在他看来罗拉已经死了,杰克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无用功而已。

汉尼拔望向玻璃的另一面,刚从昏迷中苏醒不到半小时的威尔看起来脆弱无比,小鹿一样的蓝眼睛总是不停闪烁着朝他望来,而这使得他心中对于杰克的不满更甚。


“你真的回忆不起任何细节吗?”

尽管威尔看着真的很虚弱,但是杰克还是不得不逼迫他去回忆。

威尔摇摇头,他现在说话很费力,而且大脑总是在隐隐作痛,他真的很想把杰克赶出去换汉尼拔进来,起码医生不会让他在这么痛苦的情况下回答他不能回答的问题——汉尼拔现在就在外面站着呢!哦,还有阿拉娜。

“我的头很疼。”

虽然想着先把杰克赶出去再说,但即便是说出一个简单的句子,威尔也觉得自己的肺和嗓子像是被刀割过一般疼痛。

杰克无奈只能将威尔的主治医生叫进来,只是他刚踏出病房就对上了愤怒的阿拉娜。

“FBI可以再没有人性一点吗?他醒来甚至还没有半个小时!”

阿拉娜愤怒时就像一只护崽的母狮,这让汉尼拔觉得她和杰克对峙时的模样格外地赏心悦目。

大概是连续两周的疯狂工作,杰克的脸色看着并不好,语气也很冲:“阿拉娜,我得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我得确保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那你完全可以等他恢复了之后再来询问,而不是像对待一个嫌疑犯那样的对待他,他才是受害者!”阿拉娜从来都是一句话切中要害,杰克脸色一僵,她接着说,“如果你怀疑他,那就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他软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杰克大概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但他并没有示弱:“增加安保人员只是为了威尔的安全。至于探视,这要看主治医生的建议。如果威尔的身体情况允许,那么布鲁姆医生你就可以进去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阿拉娜的情绪才有所缓和,杰克也不跟他们寒暄,因为又发生了别的命案,只可惜他最敏感的猎狗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所以他邀请汉尼拔和他一起前往现场。

汉尼拔内心里并不想理会杰克的邀请,病房里的威尔还是瞧着他,他自然一点也不想离开,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拒绝。

于是和阿拉娜聊过几句之后他便跟在杰克后面往电梯走去,离开时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玻璃上威尔脸庞的倒影,仿佛一个吻别。


-----

威尔苏醒之后回到了普通病房。他仍旧虚弱,甚至瘦了很多,软绵绵地躺在病床上,湿漉漉的蓝眼睛和乱糟糟的卷发再次激起了阿拉娜·布鲁姆对他的保护欲。所以当威尔沙哑着嗓子问她是否原谅了他曾经的错误时,她差点就因为那保护欲而一时冲动了。

她摇摇头说:“那不该由我来原谅。这是你和汉尼拔之间的纠葛,我现在不想去管这些。我只是很高兴你现在还能呼吸,还能和我交流,就是这样。”

威尔挑起一个虚弱的笑容,他的嗓音现在听起来就像一个破烂的马达:“我也很高兴自己还活着。”

阿拉娜抚过他的卷发说:“汉尼拔曾告诉我,你昏厥时你的心跳曾暂停过一瞬。我知道时吓坏了。”

威尔眨眨眼睛,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个——在他和英迪亚谈话的那一个小时里肯定还发生了很多出乎他意料的事。

“我当时在想,如果你从此之后不能再醒来,那么我的害怕、伤心、愤怒都会变得无处可去,没有意义。”阿拉娜露出一个微笑说,“所以我更希望你活着,这样我才可以多讨厌你一会儿。”

威尔也朝她微笑,努力地对她说谢谢,阿拉娜则把水递给他让他短时间内先不要说话了。

剩下的时间里阿拉娜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而威尔则在病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接近傍晚的时候威尔才睁开眼睛。病房里只有床头的灯亮着,窗帘都被人半掩上,病床边的那张沙发里则是换了一个人。

那人的面容都掩藏在灯照不到的黑暗里,但是威尔知道那是谁。汉尼拔似乎有着那种独有的魅力,即便只是孤坐在黑暗角落里也能让人感受到他那从容不迫的气场。

威尔发现在经过和英迪亚的交谈后,他现在很难抑制自己在看见汉尼拔时上扬的嘴角。

“你好,汉尼拔。”

他操着他那副哑到不行的嗓子和汉尼拔打招呼。

不出所料的,端坐在黑暗里的影子动了动,最后主动走到光源下,倚靠在他的病床边。汉尼拔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地完美地出现在他眼前,但是威尔能感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猜想也许同样的改变也发生在了汉尼拔身上。

“你好,威尔。”汉尼拔微笑着回答,伸手握住威尔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凉的左手,在威尔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经常这样,而这次威尔是清醒的。

出乎汉尼拔意料的,威尔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掌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小声说:“我现在就在这里,和你待在一起。”

像是马拉松距离终点线最后的一米、像是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像是大海上漂泊了太久的船只终于靠岸、像是新买的小狗摇着尾巴向着怀里扑来——终于,一种安宁降落在汉尼拔心中。

他说:

“威尔,我很高兴你能留在这儿。”

“很抱歉,我似乎离开得有点久。”威尔笑着回答。

“不要久到变成永远就行。”汉尼拔捏着威尔的指尖,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威尔,等你康复之后,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威尔挑起眉,用眼神示意汉尼拔告诉他要去哪儿,但是汉尼拔打定主意要保持神秘,于是威尔也决定保留这份神秘感。


怀揣着好奇和期待,威尔又在医院里待了一周,期间汉尼拔总会时不时地带着自己做的食物来与他共进午餐或是晚餐。

威尔的单人病房里有一张小小的餐桌,他们总是会坐在病房窗户旁的那张小桌上吃饭,伴随着阳光或是月色,聊一些琐碎的话题。餐桌狭小拥挤,他们挤在一起吃饭,手指会在摆弄餐具时不小心碰上,膝盖也会时不时地挨在一起,抬起头时眼睛会直直地看向另一个人的眼睛。

这样平静地相处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而这些平淡的话题也是他们从未谈论过的。

此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都是试探的匕首,每一句话都想要划开对方的伪装剖开对方的内心深处,而现在他们只是简单地谈论天气、谈论医院的消毒水味是怎么的刺鼻以及还有多久威尔才可以出院。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起FBI、杰克还有餐桌上的食物。他们不约而同地珍惜和享受着在病房这个狭小的餐桌上的时光,就好像是在保护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甚至在某一个晚上,那一晚阿拉娜曾说过要来探望。在她到来前,汉尼拔在收拾着餐桌上的餐具,而威尔则站在窗边凝视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小声地朗诵起他在幻境中曾听到过的诗歌。自他苏醒后,他一直坚持自己不记得任何有关绑架的事,但事实上那些画面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久久不肯散去。还有那些诗。

当最后一句诗歌从他嘴里流淌出来后他转过头去看着汉尼拔,汉尼拔微笑着说:“啊,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行诗*。”

医生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危险而又充满魅力,深渊一样吸引人。于是,越过那张狭小的餐桌,威尔闭上眼睛颤抖着朝着深渊坠落下去。

一个小心翼翼的吻——这是发生在那个夜晚的,阿拉娜·布鲁姆唯一不知道的事。


TBC

——————

*星号部分,据说是芥川龙之介说的。

yeah!终于写到初吻了!(太久了啊!!!!

阿拉娜·布鲁姆,拔杯的爱情保安(bushi

歇凉

【拔杯】伯爵教授(三)

  “Will?”谁是在叫我?

  这道声音虽然只叫了个名字,却能得出很多信息:

  音色略显厚重,却不粗犷;富有磁性,只略带沧桑。说明此人大概率从事文职工作,且年龄略长,操着一口只有在贵族演讲时才能听到的标准英腔,说明他出身不凡……

  而且还叫出了我的名字,他不会是……那个伯爵吧?

  不能这么巧吧?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也只能先装装傻了。

  “Will,你还好吗?”那声音又问了一遍。

  威尔只好先放弃移情,回头啊了一声。装傻之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伯爵大人,“抱歉,刚才我不小心走神了,请问您是?”

  汉尼拔并没有直接回答威尔,而是微鞠躬行了一个见面礼,“我是你的教授,Hannibal...

  “Will?”谁是在叫我?

  这道声音虽然只叫了个名字,却能得出很多信息:

  音色略显厚重,却不粗犷;富有磁性,只略带沧桑。说明此人大概率从事文职工作,且年龄略长,操着一口只有在贵族演讲时才能听到的标准英腔,说明他出身不凡……

  而且还叫出了我的名字,他不会是……那个伯爵吧?

  不能这么巧吧?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也只能先装装傻了。

  “Will,你还好吗?”那声音又问了一遍。

  威尔只好先放弃移情,回头啊了一声。装傻之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伯爵大人,“抱歉,刚才我不小心走神了,请问您是?”

  汉尼拔并没有直接回答威尔,而是微鞠躬行了一个见面礼,“我是你的教授,Hannibal Lecter,警长应该跟你说过我了,我看了你的档案,很不错,留在德开利有些屈才了。”

  “我私自帮你转了学,不会冒犯到你吧?”明知故问是吧?

  “怎么会呢?老师,您的弘爱我感激不尽,是你将我从湖泊带向了大海。”他只想在虚与委蛇中,尽快结束对话。

  近日移情是不可能了,他刚才确实太着急想着抓凶手了,完全忘记了环境和身份,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你能喜欢自然是好。”仍旧是这么彬彬有礼。他又看了眼表,道:“时间不早了,叫你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单纯关心一下学生的状况,你快回寝室吧。”

  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束谈话的感觉,让威尔感到一种错位。移情是一把双刃剑,挥向凶手的同时也挥向了自己。

  可他现在并没有精力太注意这样潜移默化的变化,眼下最重要的是复盘刚才的移情,尽快找出嫌疑人,让死者能够安息。

  首先,值得考究的是那个园丁,‘我’是以他的视角进入移情的,据经验而言,基本就可以断定园丁就是凶手,但也不排除别人穿着园丁衣服企图嫁祸的可能。

  但不得不说,如果真是嫁祸,他这个想法很聪明。

  因为不会有人在乎一个早上四五点就得起来施肥的园丁,学校的各种绿植美型也不会有人在乎出自谁手,毕竟来这种学校的基本都是天之骄子,天上的傲然让他们无心在乎。

  普通人只是地基,而天之骄子才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建筑。可恨的上层者,只要他想,时时都能居于普通人之上。

  再就是“园丁”推着的那辆施肥车,也是威尔进入本次移情的一大诱因。威尔先是看到了污秽物生于土壤,又看到破晓时分园丁推出而过,很难不往死者这方面想,凶手极有可能将死者尸体分解后混入肥料,蒲双城最近又刚好下过雨,气味被雨水掩埋,完全有可能。

  最后就是他途中遇到的那群学生。作为目前为此已知唯一与嫌疑人有接触的目击者,他们多少可以提供一些线索或信息,这对目前有所知的情况来说,几乎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但现在最大的困难在于如何找到他们,就算找到了,怎么沟通又是一大难关。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总共就两个,一个地点,一个人名。

  地点是那群学生谈到的教堂,这个暂时排除。

  因为威尔没有搜查令,无权查询相关记录。所以说入警的时候警长就跟他说过,要把集体利益时刻放在个人利益之上,但毕竟警局那边闹得挺僵,而且也没必要为这种初期的调查而浪费警力。威尔完全可以从维克托这条信息入手。

  威尔分得清楚主次,需要警力的时候他也不会彺旬私情。

  再说回维克托,威尔之所以有把握不动用警力,原因就在于他。因为先前威尔报道的那次看到了一份关于他的寝员名单,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维克托,想不看见都难。

  至于其他人他倒是没细看,不过多少也该有几个当天的目击者。毕竟这可是能陪着凌晨5点起早的朋友。

  就威尔自己而言,这是绝不可能的。虽然说威尔不至于是社交绝缘体,好歹零星交过几个朋友,但绝不算深,交友这方面可以说是弄得一败涂地。

  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就曾见过一个班级,一个寝室或一个学校的好朋友,因为地域的差异而形同陌路,

  这种感情太脆弱了,脆弱的他还没来得及体验,就消散如烟。

  亲情,友情,他都被无情的辜负了太多次,爱情更是不得遇也不得求的东西。又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这里指威尔天生情绪感知力过强,从而催生的移情能力)而无法忽视以变得麻木。

  既然无法以麻木而解脱,那就以敏感而堕落。

  所以他加入警局,又一次把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然后又一次被辜负。

  他早就习惯了,所以这次局长把他卖了,他也没太在意,而是选择随遇而安。

  ……

  路并不远,复盘结束的时候几乎也快到了。

  阳光透过晚秋的残枝败叶,大片的打在他的身上。

  路过遗光,心有暖阳。

  没走几步,树影覆盖的景物便愈发清晰。虽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能想象到整座冰山的大致。

  果不其然。一座大型的公寓楼映入眼帘,一些出身高贵的学生可能会大失所望,但对威尔来说,这可比他先前住的地方要好多了。

  在要进入整个宿舍区的时候,一道金光诡异般的吸引了他的目光。走近看是一块牌子,一块大金牌子,上面刻道:“本校舍由莱科特家族捐赠。特立此牌,以示感谢——”

  “……”很好。

  怪不得,怎么是公寓楼,他原本要去的学校也不算差,但他去看过,也只是普通的大通铺而已,原来是某位教授的杰作。

  

  首先,致歉!因为学业和学校假期等多方面因素,稿子不慎流失。所以上回还有上上回就没有更新,非常抱歉!!以后应该会保持一个是一天一更的样子,毕竟学业原因,希望理解。

  等毕业了之后更新频率会大大提升,未来可(*´I`*)

  接下来是免费的小剧场(●´∀)σ↓

  某教授:“我是你的教授,汉尼拔·莱克特。”

  某大金刻牌:“本校舍由莱科特家族捐赠。特立此牌,以示感谢——”

  某贫穷大学生:“……”f**k,万恶的有钱人(╯°Д°)╯︵┻━┻!

  

  

  

  

  

  

  

  

  

  

  

  

yenHe

一个if的AU,暗黑4先导片的确惊艳到我了,所以我决定渐行渐远😌😌

Lilith的威尔我画得很开心(虽下半身崩)

听说摩羯座这个月减肥的话会很成功🙃

顺便庆祝自己100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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谔龙

【S4/拔杯】灵魂开裂(2)

有ooc注意!

不喜勿喷注意!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注意!



与此同时,巴尔的摩。

杰克·克劳福德几乎是被赶回巴尔的摩的。

想想看,作为一位联邦调查局总管,签署多份特殊审批,好不容易抓到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其实是本人自首---之后却为了抓住“牙仙”或者说红龙,铤而走险,以汉尼拔越狱为诱饵,实施对红龙的抓捕计划,最后却让汉尼拔将计就计,顺势脱离警方掌控,甚至带走了特殊探员威尔·格雷厄姆,并且失踪至今,甚至一直拖着不下通缉令,而现如今又在北卡罗莱纳州的山崖上发现了红龙的尸体---他没被撤职也确实是一种不幸的幸运。

FBI为这件事忙得不...

有ooc注意!

不喜勿喷注意!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注意!



与此同时,巴尔的摩。

杰克·克劳福德几乎是被赶回巴尔的摩的。

想想看,作为一位联邦调查局总管,签署多份特殊审批,好不容易抓到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其实是本人自首---之后却为了抓住“牙仙”或者说红龙,铤而走险,以汉尼拔越狱为诱饵,实施对红龙的抓捕计划,最后却让汉尼拔将计就计,顺势脱离警方掌控,甚至带走了特殊探员威尔·格雷厄姆,并且失踪至今,甚至一直拖着不下通缉令,而现如今又在北卡罗莱纳州的山崖上发现了红龙的尸体---他没被撤职也确实是一种不幸的幸运。

FBI为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案件,舆论一瞬间涌上来,几乎要将他们淹没。他们便暂时没时间来审查他,把他扔回巴尔的摩,给他些权力,仍然让他可以察看案件卷宗,或许是想着让他戴罪立功什么的。

当案件的阴影逐渐散开——甚至大部分仍在阴影里——他们就会对杰克开展具体而严肃的审查。杰克甚至能想象到珀内特的神情有多么冰冷。

或许自己能用这几天时间去戴罪立功,把汉尼拔和威尔捉回来,杰克戏谑地自嘲。

这怎么可能?

世界上抓住罪犯的方法千千万,他敢用一切担保,哪一种方法都不能抓住汉尼拔这只狡猾的猫。

他抓住汉尼拔,全凭汉尼拔自愿。


杰克满脸愁容地翻看手里的案件卷宗。实地照片在他手里翻飞,每一张照片所呈现出一片恐怖的血腥。皓月当空,地面血液呈现暗黑色,当他感到现场时,那些血还没有完全凝固,似乎下一秒就会脱离束缚,和做一团,捏造出两个人形。

这两个人形无休止地折磨着他的心智。

杰克焦躁地把手中的资料扔在桌上,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他实在不想看它们了---包括红龙被斧头,小刀砍伤,捅伤,颈动脉上方被啃咬下血肉的尸体;像是在血里泡过的小刀;连斧柄都被血浸透变黑的斧头。

还有数不尽的汉尼拔·莱克特和威尔·格雷厄姆的指纹。

若是没有那被血染黑的海水,FBI甚至对他们的去向都毫无头绪。

如今已经过去45个小时零9分钟,FBI仍然没有找到关于他们去到何处的任何线索。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一起杀了红龙,一起跳下山崖,一起沉入海底或者在跳崖后侥幸活命,一起亡命天涯。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杰克颇有几分期待地望过去。他希望是一位FBI冲进来告诉他找到了威尔和汉尼拔的踪迹。但走进来的是阿兰娜·布鲁姆医生。

“噢...是你...”

“看来你现在不是很希望我出现。”阿兰娜身着洁白西装,自顾自的走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询问道,“有新进展吗?”

“没有。”杰克长叹了一口气,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抬眼看着她,“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沿着海寻找了几公里,也排查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大部分人认为他们死在海里。但弗莱迪和他们想法相反——他们没有死去,而是在逃亡,只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意义或有指向性的线索。”

“上层也如同大部分人一样认为。他们执意要派大部分去打捞他们的尸体,真是浪费时间和人力。”杰克小声骂了一句。


汉尼拔·莱克特怎么可能会死?

汉尼拔·莱克特怎么可能会让威尔·格雷厄姆死?


他们默契地同时安静了一小会儿。

“或许我们应该考虑另一种可能……”阿兰娜试探般地开口道,“我一直在想……或许他们并没有跳崖,不过是制造一种假象。”

“你指什么?”

阿兰娜挺直身体,神情严肃地看着杰克,“我的意思是,那些所谓他们跳崖的证据——比如那些染红的海水,悬崖边杂乱的脚印,都是汉尼拔设的一个局,让我们相信他和威尔一起跳崖,实则……”

“实则绑架威尔,逃到其他地方去了?”杰克迫不及待地接话道。

“我想这是有可能的。”

阿兰娜顿了一下。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威尔和汉尼拔一起制造了这场闹剧,然后华丽退场,消失无踪。我们很难清楚的知道一切……”


良久的沉默。

“我不得不认可你的说法,布鲁姆医生。这种可能确实存在。”杰克仰头看向天花板,闭上双眼,语气带着些绝望,“或许我们都忽略了汉尼拔对威尔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毕竟威尔·格雷厄姆曾亲口对自己表示想和汉尼拔一起走。杰克想来想去,还是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不说出来。

无论是不是这样,上帝啊,看看!他们做了如此愚蠢的决定!忒弥斯【1】啊,移开你眼前的黑布,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衡量出的所谓正义!

杰克心如刀绞。


不久,杰克重新注视着阿兰娜。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红血丝侵占眼白,略嘶哑的声音更衬出他的愠怒,“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想想他会去哪里。或许我们有一样的答案。”

“我们应该去找彼地丽娅。”阿兰娜站起来,语气坚定,“现在,马上就去。”

杰克十分赞同。他迅速站起来,一把扯下放在衣架上的外套,差点把衣架弄翻。随后便一边颇有些狼狈地穿上外套,一边小跑着和阿兰娜下了楼,带着一队人一同去往彼地丽娅的公寓。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目的地。杰克一路上已经嘱咐了很多次:在自己和阿兰娜进去之后,如果听见枪声,或者他们没有在十五分钟内走出公寓,其他人就冲进去。


杰克和阿兰娜一同走向彼地丽娅的公寓。他突然停下来,抬头望着天空——月亮在空中冷笑,洒下恶寒的光芒,对一切施以诅咒般的凝望。

“你在想什么?”阿兰娜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他,“你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

“没有。我没有想什么。”杰克躲开她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把帽檐压低了些,直直地向公寓内部走去。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他既希望打开门的就是汉尼拔,也害怕是他。

如果是,他可以把他抓回去,这个令他寝食难安的食人魔。但是若真的是他,那么威尔会是什么样?是大脑裸露在外,被五花大绑,还是拿着刀具,向他微笑?

他敲响了大门。


出乎意外的,大门并没有关上,在他敲击之时打开的幅度加大了些,似乎隐隐约约能瞥见彼地丽娅穿着晚礼服坐在桌旁。自门口到厨房,香料洒落一地。

不安预感逐渐升腾。

“小心。”杰克慢慢向腰间的手枪摸去,把阿兰娜挡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暗,只有蜡烛在安静燃烧。彼地丽娅坐在桌旁,目光呆滞。听见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的眼睛一亮,向门口看去,进入视野的却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或者那两个人。她似乎有些失望,移开视线,又重新注视着桌上的烤制的整条“羊腿”。那条“羊腿”看起来早就冷掉了,但是却还没有被动过。

烛光摇曳,彼地丽娅的脸忽明忽暗,唯一不变的是眼神里透露出的无尽癫狂。

地板上,空荡的针管闪着狡黠的光。


“晚上好,杜医生。”杰克迅速与阿兰娜交换了眼神,仍然紧握手枪,同阿兰娜一起谨慎地向彼地丽娅靠近。

“晚上好,杰克,还有,呃,布鲁姆医生...…坐吧。”

桌上正好放着三幅餐具。

“你在等谁?”

“你明白我在等谁。”彼地丽娅仍然没有看他们,面前酒杯映出她晚礼服下因激动而颤动的躯体和灵魂。


他们停在原地,冷冷观察一切。厨房没有传来异响;长桌没有盖桌布,桌下空旷一览无余;窗帘覆盖之处也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彼地丽娅并不理睬他们。她拿起高脚杯想喝里面的酒,手却不如人意地抖动了一下,酒洒出来些许,弄脏了衣裙。她皱了眉,掀起了裙摆。杰克和阿兰娜的眼睛都瞬间睁大了---他们所瞥见的并不是什么粗俗的春光乍泄,而是被绷带紧紧缠绕的断腿。


彼地丽娅·杜·莫里哀失去了一条腿。

而桌上正躺着一条腿。


“汉尼拔在哪儿?!我希望你快点说出来,彼地丽娅·杜·莫里哀医生。”阿兰娜比杰克更快从惊愕中脱出,向前跨出一大步,狠狠地盯着她。

“他不在这儿……请坐。”彼地丽娅对他们所表现出的惊愕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冷眼相待,开口说话的语气像被控制的提线木偶,“请坐,杰克。请坐,布鲁姆医生。”

杰克与阿兰娜交换了下眼色,仍然不动如山。

“我希望你能说出汉尼拔在哪儿。”杰克手中的枪沾上些细汗,刺鼻的铁锈味爆发出来,他却尽力抑制着怒气,“是他切断了你的腿,然后……”


“我说过了,汉尼拔没来过我这里,杰克。”还没等杰克说完,彼地丽娅插话道,又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肆意把玩它,迷醉地看着杯里映在酒里的火焰,“他们没来过。是我自己所为。

你知道吗,杰克?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时,汉尼拔让我食用巴德蒙哈榭和白松露,在回来之后我仍然保持这样的进食习惯。

想想看,你难道不希望知道为什么汉尼拔吃人吗?除开心理原因以外?

我想知道,所以我做了这些。”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切了一片肉放在自己餐盘里,然后重重跌坐在位置上,拿起刀叉,慢慢地吃下它,不顾两人眼中的惊愕与不解。

她闭上了眼睛,看来十分享受。炽热的疯狂包裹着她。

良久无言。


微小的脚步声响起。

门外黑压压的一群人涌入房间,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枪,数不清的枪口直指彼地丽娅。

刚好十五分钟。

彼地丽娅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害怕,反而镇定自若,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

冲进来的人们感到很奇怪,他们本想象的景象是汉尼拔和杰克,阿兰娜一起坐着,至少汉尼拔在房间里。他们虽然感到惊讶,却并没有懈怠,等待杰克下命令。

“带她走。送她去医院。”杰克感到些疲惫与失望,又是无功而返。“彼地丽娅,如果你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劳烦你告诉我,威尔不能掉进这个深渊......”


彼地丽娅鄙夷般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什么?杰克·克劳福德?是你让威尔·格雷厄姆踏入深渊,汉尼拔·莱克特只不过在深渊里向他伸出双手。”

她最后扫视了杰克一眼,仰着头,被架走,似高傲的天鹅。


“杰克,不必在意在意她的话。她不清醒。”阿兰娜安慰杰克道,“她似乎用药过度。”

“我以为她足够聪明,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越聪明越看不清。”她拍拍杰克的肩膀,“我们回去吧,杰克。我们得回去了。”



“呃....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吉米·普瑞斯问道,与布莱恩·泽勒面面相觑,“我们所知道的是他们一起杀死了红龙,而且威尔像是主犯。”

良久,杰克声音嘶哑,缓慢的说到:“下他们两个人的通缉令。”

“或许我们不必下威尔的......呃……或许……”

“我们不能,我们不能!”杰克突然暴怒,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眼里也涌上血丝,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我们无法知道是怎么样的!到底是威尔是主犯还是汉尼拔是?他们是否活着?如果是活着,是汉尼拔带着威尔逃亡还是威尔带着汉尼拔?威尔是否也直接或间接参与了汉尼拔之前的行动?毕竟他说过曾经想和汉尼拔走!我们又知道些什么!”


杰克原地踱步,表情痛苦而纠结。

“我们能有什么其他办法?

下通缉令,下汉尼拔·莱克特和威尔·格雷厄姆的通缉令。

请他们扩大搜素范围,务必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杰克说完,低着头,兀自离开了。


窗外,月光已不复当初。



睁眼已是凌晨。威尔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汉尼拔并不在身边。他本该对这一事实感到安心,但此时却焦躁无比。他着急地下床,甚至忘了左腿上从脚踝蔓延到腘窝【2】的伤痕。这伤痕毫不客气地展示自己的存在,狠狠拉了威尔一把,差点让他摔倒。

威尔皱了眉,向那伤痕看去。它被细密的线捆绑着,被整齐的针脚束缚着,微微鼓起,小心翼翼却又大胆地展示自己的不满。

他不再管它,继续向外走去。这屋子确实够小的,他想着,抚摸着木屋有些许腐烂的墙壁。他一点点向前行进,一扇半掩着的门出现在他面前。

他轻轻推开它,汉尼拔没有穿上衣,站在床旁,正背对着门给自己上药。他背上的烙印仍然显眼。

“千代?请你敲门之后再进来。”

威尔敷衍地敲了一下门,“背上的烙印很丑。”

“威尔,”汉尼拔仍然没有回头,语气却轻快了不少,“我正学着彻底忽略它。”

威尔没有搭话,慢慢走进房间,坐在床上看着他。汉尼拔不紧不慢地处理身上的伤口,他身上的伤口可比威尔身上的多多了。相比于威尔身上被仔仔细细处理过的伤口,他的那些伤口可以说相当于没处理——杂乱的针脚,没清理好,微微发红的伤口表面,等等等等。

威尔叹了口气,抢过汉尼拔手中的酒精和绷带,开始细致地帮他重新清理伤口以及上药。“看看这些伤口——莱克特医生,真是一片混乱。”

“不要太过于苛求,威尔;这已经是我那天所能做到的最好了。毕竟处理完你的伤口,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我倒是更想知道莱克特医生是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威尔说着,一层一层解开汉尼拔缠在腰上的绷带。汉尼拔腰间躺着一个不小的火器伤【3】,伤口周围微微泛红,似乎有液体从伤口深处涌出。不好的预兆,威尔想着,直接把酒精倾倒在伤口之上,倒了大概三分之一瓶,然后用绷带仔仔细细地包扎了伤口。他瞥了一眼汉尼拔,汉尼拔仍然保持波澜不惊,似乎这一切并不发生在他身上。

“我拉着你上了岸,千代不久之后就在岸边出现了,她和我一起把你带到这里。我们应该感谢她。”

威尔没搭话,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汉尼拔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请千代准备一艘船或是一辆车,”在威尔为他处理完伤口后,汉尼拔缓缓说到,“你准备好和我走了吗?”

威尔僵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开始分裂。一半灵魂已经自愿沉入深渊,炙热地迷恋着深渊底部的汉尼拔,叫嚣着要与他远走高飞,另一半灵魂却死死抓着善念的边缘不放,请求他回到过去。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两边力量不均,前者远大于后者。

“……或许你还想回去?”汉尼拔抬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个家?你知道,就算你现在回去,也回不到以前。”

“你想想看拜谁所赐。”威尔紧盯着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

汉尼拔却依然镇定,“你回去的理由是什么?是‘爱’吗?还是‘责任’?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闭嘴汉尼拔——”

“很高兴听到你再次叫我的名字,”汉尼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像以前他做威尔心理咨询师时如出一辙,“那么,你爱她吗,威尔?”

“我真应该把脏绷带塞进你嘴里,然后用硫酸浇你的伤口——闭嘴!”


似乎喜欢看见威尔生气之时眼睛里的湛蓝海洋沸腾翻滚的模样一般,汉尼拔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说着:

“你不爱她,威尔。你只是需要一个家庭,甚至一个母亲来填充自己。而她正好完美地满足了你的需求——一个孩子,一个母亲。而你正好满足了她的需求——一个父亲。

你们只是各取所需。不管你承不承认,威尔。你清楚这段感情终究会走散,但是你尽力忽略这一点,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你只是需要一个家庭来索求安全和置放你对阿比戴尔的责任感,抵消一些对她的……”

“闭上你的嘴,汉尼拔!”威尔痛苦地低下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不愿承认这一切,虽然他知道汉尼拔再一次看清了自己。“小心我趁现在杀了你,用绷带一样可以……”

“你不会。”汉尼拔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击碎威尔内心的防线,“我想我们不应该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等你的回复,威尔。”


太阳沉默地升起,隐藏起温暖,光芒刺眼却满是冷漠。

威尔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看汉尼拔。


汉尼拔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知道威尔会和他一起走的。

但如果,极小的几率,威尔不想,他也会带他走。

不择手段。

TBC.


注:

【1】忒弥斯(Θεμις / Themis,“法律”)是法律和正义的象征。

【2】腘窝为膝后区的菱形凹陷

【3】医学上枪伤称为火器伤,伤情一般非常严重。


各位好哇!

有ooc抱歉啦【对手指

这篇前面是上一篇的后半部分的重写()

后面还会对内容进行改动(;´д`)ゞ

感谢各位喜欢哇~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个红心和小蓝手嘛(装可怜

评论当然是摩多摩多啦~

最后感谢各位看完!(比心



千景

【拔杯】【S4】乾乾.E39

汉尼拔剧版S3E13续作,原著向长篇,欢迎探讨,欢迎订阅!



不同于Will这个无业游民,Hannibal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他现在是古巴最富盛名的整形医院特聘主刀医师,朝九晚五。这并非什么突发的奇思妙想,原本就是他们申请长期入境的理由。古巴政府规定,持有普通旅游签证的旅客只能最多停留30天,因此Hannibal专门申请了工作签证及家属随同。


古巴的经济虽然相对落后,但医疗水平却处于世界前列,甚至还推行着全民免费医疗。按照Hannibal的说法,在看惯了各路犯罪分子上演的天马行空的野蛮手法之后,他很高兴能够重新体验到跟一群还算入了门的外科医生合作的乐趣。至于选择整形医...

汉尼拔剧版S3E13续作,原著向长篇,欢迎探讨,欢迎订阅!



不同于Will这个无业游民,Hannibal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他现在是古巴最富盛名的整形医院特聘主刀医师,朝九晚五。这并非什么突发的奇思妙想,原本就是他们申请长期入境的理由。古巴政府规定,持有普通旅游签证的旅客只能最多停留30天,因此Hannibal专门申请了工作签证及家属随同。


古巴的经济虽然相对落后,但医疗水平却处于世界前列,甚至还推行着全民免费医疗。按照Hannibal的说法,在看惯了各路犯罪分子上演的天马行空的野蛮手法之后,他很高兴能够重新体验到跟一群还算入了门的外科医生合作的乐趣。至于选择整形医院,Hannibal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他想借机锻炼一下自己的新爱好:木雕。


Will早前那个关于家庭场景的预言很快就得到了落实,唯一的区别是他彻底搞反了方向。事实证明,两人之中,Hannibal才是会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回家打招呼的那一个。为了让Asuka恢复相对正常的生活,Hannibal为他办理了附近中学的借读手续,于是Will变成了工作日的白天唯一在家的人。起初,Will还会在Hannibal快下班的时候装模做样地干干家务找点事做。然而没有外界约束时,人类的惰性是难以抗拒的。很快,Hannibal打开大门之后看到的就只有那坨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等着他做饭的人形摊饼了。


是的,Hannibal下班之后还要做饭,他坚持不肯让出自己精挑细选的豪华厨房。Will不是没有自告奋勇过,然而Hannibal早在大西洋城就已经摸清了他的厨艺底细。Will的厨房权限比Kaoru还要低一个等级,唯一被允许接触的设施只有水池和冰箱。


”求之不得!好像我多稀得做饭似的。“Will心里暗暗嘀咕。他名正言顺地开始享受公子哥儿般的生活。不用上班,不用做饭,早睡晚起,为所欲为。可惜由于不懂西语,虽然市内一些商业化的地方英语可以勉强凑活,Will能够选择的娱乐活动依旧有限。这种情况下,隔天一次的心理咨询根本算不上什么负担,甚至变成了乏味生活中难得的调剂。Will心情愉悦地倾听着Hannibal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兴味盎然地适时发表评论,即便每次的时长都远远超出正常的数倍。


一片接一片,关于Hannibal的点点滴滴雪花一样飘落在Will脑海的各个角落。多如牛毛的轻飘碎片被旋风裹挟,围绕中心那个黑蝇聚成的人形高速旋转。平淡时光和点滴生活逐渐遮住了黑色的骨,长着鹿角的男人消瘦凹陷的面颊被鲜活的片段填充起来,形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崭新形象。Will重新认识了一个会抱怨天气、吐槽同事、富有生活情调的Hannibal。这个Hannibal可以令人非常难以拒绝。


自入住初期,Will就注意到了Hannibal的一个新习惯:抓住一切机会试图帮他做点儿什么,同时又表现地像是寻常的举手之劳。自发地为他从厨房带一瓶啤酒,为他买回随口一提的杂志,为他收起乱成一团的衣服,甚至为他调整了牛排的常规熟度,天知道这对Hannibal来讲意味着什么。这种照顾有时令人恼火,但在另一层面上也的确让他享受。毕竟谁不想被精心呵护呢?


在Will彻底放弃自己形同虚设的单方面心理隔离之后,他对Hannibal的共情回路无可救药地反弹了回去。明确地从另一双眼睛中读到喜爱是一种非常容易上瘾的体验,特别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是Hannibal。这其中隐含的危险与欣喜交织在一起,形成强烈的刺激,足以使人兴奋得汗毛直竖。


Hannibal通过这种照顾一寸一寸侵蚀着Will的个人边界。所有动作,如果Will拒绝,他从不坚持。但如果Will接受,他会缓慢地一颗一颗替Will扣起前襟,小心地将袖口按精准角度翻折至肘部,双手娴熟地调整领口,然后脸上挂着赞许的笑容转身离开。Will注视着那道自鸣得意的笑容,知道自己的处境大概同巴甫洛夫那条著名的狗没什么区别【注1】。


无论Hannibal从此类举动中获得乐趣的机制是什么,Will都非常清楚那不是肉体亲昵。Hannibal一直用外科操作级别的精准度控制着这些互动的功能目的,没有哪怕一个接触能够被理解成单纯的抚摸。Will感到自己的皮肤表面附着上了一层透明的琥珀,Hannibal的手指在表面透过隐隐的温度,却始终没能将其融化。隔靴搔痒,这就是Will的实际感受。他被近在咫尺的可能性撩拨得牙床发痒,却从来没能得到满足。


也许这正是Hannibal的乐趣。欣赏焦灼。在某天Hannibal为他提供了一次长达十几分钟的精致剃须服务后,Will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愤恨地想。头昏脑涨之中,自己竟然允许另一个男人刮光了引以为傲的半永久胡茬,他知道镜子里的这个人是真的完蛋了。


随着这道焦灼同步水涨船高的,还有大量独处带来的急躁。Will对于无所事事的享受持续了还不到一个月,寂寞就找上了他。除了早晚,Hannibal和Asuka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家,Will用来打发漫长白天的事情很快就远远不够。犯罪揭秘网依旧死气沉沉,FBI通缉榜在反复刷新下巍然不动,附近也没有任何步行可以到达的适宜钓点。Will变得急躁起来,开始频繁地思考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存在的价值就是充当Hannibal的大号真人芭比吗?


有时,在恼怒中,盯着空荡的客厅,惨白的墙壁,寂静的门铃,Will会想到远走高飞。他以一种病态的快感在头脑中玩弄着这个念头,想象着Hannibal面对自己空荡的卧室时的表情。也许他会留下一封信,或者什么都不留,又或者,他可以用Hobbs的那把匕首把后颈中的那个金属颗粒挖出来放在一张白纸上,留在Hannibal的书桌正中央。哈!那可真称得上一颗完美的句号,不是吗?


Will找到了那把匕首,贪婪地嗅着刀柄上若隐若现的气味,嘴唇扭曲成残忍的弧度。他闭上眼睛,想象着刀尖钻入皮肤的角度,黏腻的血在皮肤上缓缓淌下的速度,他的脊柱上掠过一道战栗。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重新睁开眼。


仿佛从冬日的温泉中一跃而起,病态的快感在缭绕的雾气中潮水般退去,徒留软弱无力的怒意。他将匕首放进了Hannibal的书桌最下方的抽屉里,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这种怒气最终转移到了两人的咨询时间中,他的脾气发到了Hannibal身上。频繁的出言不逊,层出不穷的讽刺挖苦。Hannibal颇为委屈,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真正的原因。


一个周四的晚餐,Will正心不在焉地对付着自己的T骨牛排。他右手的角度有点别扭,来回割了好几次,也没能将骨头旁边粘连的肉筋完全分开。梳在一侧的刘海随着动作滑落,遮挡在眼前。Will懒得放下餐刀,简单用手背拱了一下。没过两秒,那缕不听话的头发重新掉了下来。


Hannibal习惯性地伸出手。还没等他碰到发丝,Will猛地向后一躲头,抬起胳膊挡开了。


“我不是你的芭比娃娃,Hannibal,我有手。”


Hannibal没有像以往那样安然退开。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郑重开口。


“你对海钓感兴趣吗,Will?”


Will抬起了头。


“我的同事推荐了一个漂流船钓路线。我在想,也许这周末我们可以去试试。”


“海钓需要船。”


“我们可以有一艘船。”Hannibal微笑起来。“我查了一下,古巴的船舶租赁价格非常合理。”


“还有钓具。”


“我明天可以请假,相信我们肯定能找到一两个像样点的店。”


Will咬住下唇,掂量着其中刻意的讨好。接受提议意味着先前的举止将被关联上动机,自尊让他很难承认自己乱发脾气是为了要求Hannibal更多的陪伴。然而,沉吟片刻,Will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额前蜷曲的发丝随之颤动。


Hannibal再次伸出了手,这一回,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

注:

  1. 巴甫洛夫用狗做经典条件反射实验,长期训练后主人一摇铃狗就开始分泌唾液。常被引申形容人的某种反应经过强化后变成了条件反射,而不通过大脑思考。


【感谢观看!亲们看到这里的话麻烦帮忙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噢~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最重要的动力!】


Iron_Maru

【拔杯】羽化 06

夏末秋初几乎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季节,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的纽约公立图书馆在开馆前就被络绎不绝的游客和读者们的讨论声从沉睡中唤醒了。秋日的暖阳为这栋新古典主义建筑撒上了一层金粉,它就像是误入钢铁丛林的旅行者般伫立在那儿。

 

横卧在大门前的阿斯特先生和莱努克斯夫人一如它们刚建成时,沉默的注视着往来的人流,任由时间无情的流淌。在图书馆仿古希腊拱门的入口处左侧的墙壁上张贴着大幅的活动海报:【解密食人魔汉尼拔——贝德莉亚·杜·穆里哀】

 

讲座海报的蓝色底色上印着杜·穆里哀医生身着套裙双手抱胸的照片,她看起来正义凛然,如智慧女神的化身。...

夏末秋初几乎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季节,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的纽约公立图书馆在开馆前就被络绎不绝的游客和读者们的讨论声从沉睡中唤醒了。秋日的暖阳为这栋新古典主义建筑撒上了一层金粉,它就像是误入钢铁丛林的旅行者般伫立在那儿。

 

横卧在大门前的阿斯特先生和莱努克斯夫人一如它们刚建成时,沉默的注视着往来的人流,任由时间无情的流淌。在图书馆仿古希腊拱门的入口处左侧的墙壁上张贴着大幅的活动海报:【解密食人魔汉尼拔——贝德莉亚·杜·穆里哀】

 

讲座海报的蓝色底色上印着杜·穆里哀医生身着套裙双手抱胸的照片,她看起来正义凛然,如智慧女神的化身。人们对切萨皮克开膛手以及其【伴侣】——前FBI特聘行为分析师狂热的追捧,使得杜·穆里哀医生成为了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心理医生。

 

电视节目,访谈讲座,各种邀约络绎不绝。她与弗雷迪·劳兹合作出版的《食人魔的诞生——走进汉尼拔的内心世界》仅仅一个月,销量便突破了百万,真正意义上的名利双收。在最初短暂的忧虑与不安过后,在FBI搜寻数月无果之后,贝德莉亚已然确信那对让人深陷恐惧泥潭之中的【爱侣】早已葬身鱼腹,尸骨无存。一个人独酌的夜晚,她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多么愚蠢的一对儿,爱是猛毒刺穿了脆弱的脚踝。

 

这是她全美巡回讲座的最后一站,她会赢的最热烈的掌声与鲜花。距离讲座开始还剩最后十分钟,贝德莉亚微微抬起下巴注视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妆容精致完美,佩戴在胸前做工考究的猫头鹰钻石胸针低调的彰显着她的地位与财富。讲座结束后她将满载荣誉回归巴尔的摩的上流社会,一份来自斯坦福大学的荣誉教授特聘证书正等着她。

 

……

 

“……您怎么看待汉尼拔·莱克特与威尔·格雷厄姆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所谓的【爱情】,我们都知道连环杀手缺乏共情能力。”

 

一个她回答过无数遍但每次都让她想要捧腹大笑的问题。

 

贝德莉亚动作优雅的抚了抚鬓角垂落的发丝,用她一贯优雅且颇具说服力的语调回答道:“如果你看过我的书,在里面我详尽的阐述了这一点。”

 

“用爱来概括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过于笼统,汉尼拔没有爱人的能力,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拥有所情感,只是世人难以理解。威尔·格雷厄姆对于连环杀手病态的共情能力,使得他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汉尼拔的爱之人。”

 

“杀戮,食人,喂养,这是他们爱的一部分,”贝德莉亚用她高深莫测的微笑俯视着如雏鸟般的读者们,“不要试图去理解他们,这是我的忠告。”

 

“那么,你又是如何周旋于他们二人之间?据我所知你与汉尼拔·莱克特之间存在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这并不是个友好的问题,尖锐且潜藏着恶意。

 

“保持专业,绝对的理智与客观,”贝德莉亚微笑着看向提问之人:“所谓的亲密关系,不过是适时的伪装,死亡比你们想的要来的更快,悄无声息。”

 

讲堂的二楼走廊上同样站着不少没有座位的听众,大众对于猎奇永远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尤其是对于正在研读心理学的在校生们,汉尼拔·莱克特以及威尔·格雷厄姆俨然已经成为当下最热门的议题。一个颇具挑战的论文选项,它很难,但只要能有所深入,教授们会很乐意予以高分。

 

在人群之中,一位头戴棒球帽塞着耳机的英俊小伙从层叠的书架间钻了出来,手里还拿了本安东·巴普洛维奇·契诃夫的《装在套子里的人》。他看上去对楼下正在进行的讲座颇为不屑,蔚蓝的眼底盛满了讥讽。

 

“她可真傲慢不是吗?”蒂塔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英俊的小伙,他的黑色卷发就像博物馆里古罗马雕塑般漂亮,更何况他还有双让人心醉的蓝眼睛。她踟蹰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来搭话,说实话她可真不喜欢杜·穆里哀医生的论调,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你在跟我说话?”对方浓重的口音让她意识到这位漂亮的小伙很可能只是来这儿旅游的游客。

 

“是,是的,”蒂塔有些局促的咬了咬嘴唇,她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那个,你好。我是蒂塔,蒂塔·米勒。”

 

“里昂,里昂·弗朗索瓦。”

 

这下蒂塔听出了他的口音来自哪里,一位法国人,和他的黑色卷发极其相称。

 

“你也不喜欢她的演讲对吗?”蒂塔稳了稳乱蹦的心跳,压低声音略带期待道:“我敢说她绝对撒了慌,她和莱克特在佛罗伦萨的事儿都传遍了,我可不认为她像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威尔看向正在给读者们签名的贝德利亚,拉低了帽檐微含着下巴,用蹩脚的英语道:“我不是很,很清楚这事儿,没关注过这些。我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就像我的高中数学老师。”

 

“我还以为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呢,”蒂塔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她在心底给自己鼓了把劲儿,目光不经意间略过威尔手里的书,忍不住惊喜道:“我也喜欢契诃夫的小说,有空的话能一起聊聊吗?”

 

一个直白的几乎没什么技巧的搭讪,威尔舔了下后槽牙:“抱歉,我的爱人还在等我。”

 

被拒绝的蒂塔瞬间涨红了脸,她的舌头像打了结手足无措道:“不,不好意,打扰到你们了……嗯,我的意思是,抱歉。”

 

“再见,女士。”威尔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道别,拿着书走向远处的人群。

 

蒂塔忍不住好奇的追随着威尔的背影,看着他越过人流,在走道尽头的书架旁停下脚步。被书架遮挡了半个身影的中年男士顺手握住了他垂在腿侧的右手……好吧,之前不是自己魅力不够,而是性别错了。蒂塔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收回目光,抱着书转身向阅读区走去。

 

汉尼拔摩挲着威尔的指节,微微侧过脸沉声道:“找到你想要的了吗?”

 

威尔抽回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不满的瞪了汉尼拔一眼,有些咬牙切齿:“听她说这些让你很得意?”

 

汉尼拔将手里的图册放回书架,他今天穿了件蓝灰色的plo衫戴了副银边眼镜,垂落的银灰色发丝半遮住了他锋利的眉眼,这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极了。

 

“我对此感到愤怒,”汉尼拔垂眸叹息道,他也确实在得意,得意于贝德莉亚的愚昧无知。她自认探知到了真相,洋洋自得装模作样,殊不知命运早已扬起了死神的镰刀。汉尼拔用手背碰了碰威尔的脸颊,饱含深情的低声道:“她对你的羞辱,让我怒火中烧。”

 

威尔把手里的书拍到汉尼拔的胸口,脸颊微微抽动着:“我为她选了这本书。”

 

汉尼拔当然注意到了他手里捏着的那本精装书,他接过书抚摸着镀金的字体,无言的赞美溢出他的胸腔,嘴角的笑意开始扩大:“一个绝妙的选择,你总能让我惊喜。”

 

威尔抖了下腿,胸中萦绕不绝的那股郁气就像石头一样横亘在胸腹之间,上不来下不去。他知道,必须要有所偿还才能疏解,他们欠他的,一分一毫都需偿还。

 

“你的事儿弄完了?接下来去哪儿?”威尔捏了捏眼角,将帽檐压的更低了,只露出了棱角分明光洁漂亮的下巴和玫瑰色的双唇:“我需要杯咖啡。”

 

“而我恰巧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店,在纽约你找不到比那儿更棒的可露丽,”汉尼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再一次得见威尔浴血的模样让他兴致勃勃。那头人皮之下的野兽兴奋的颤抖着,自它喉间发出的急不可耐的呼声,已经如此震耳欲聋。威尔一定也听到了不是吗,看看他焦灼的眉眼与愈渐红润的嘴唇。

 

威尔转身像还书处走去:“比你做的还棒?”

 

“虽然不愿承认,但确实如此,”汉尼拔紧跟着他的脚步,两人肩膀前后相贴,没有人再能插入其中:“每个顶尖的烘焙师都有自己绝不外传的秘密配方。”

 

就像每个连环杀手都有自己的专属印记一样。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合二为一,这一场即将开始的血腥之旅必然进化出更璀璨夺目的模样。它是一支由两人合奏的乐谱,两种和弦和谐融洽的交织成一体,循序渐进,渐入佳境,高潮迭起。


yenHe

钓鱼佬:OMGGGGGGGGGG我老公萌到爆炸!

刀仔尼拔出没

(钓鱼佬邀请你走近点看,并保证不会用蝴蝶刀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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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镜云

是小羊薇薇和狐狸拔

可能会打点亚克力挂件自己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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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景

【拔杯】【S4】乾乾.E38

汉尼拔剧版S3E13续作,原著向长篇,欢迎探讨,欢迎订阅!




沉重的防盗门在Sarah身后咔哒一声闭合,她留下的最后一声祝福回荡在焕然一新的公寓中。空气中充满了那种全新的物件特有的气味,宣告着一些空白光滑的表面正在等待被刻上生活的痕迹。


“祝您和家人生活愉快。”


说来奇怪,这句话在那个瞬间真的让Will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他低头盯着掌心躺着的那枚颇有分量的钥匙,试图决定自己对此该作何感想。


他对家庭的概念曾经一度是陌生的,如同一件不合身的西服,从未在其中感到自在。直到Abigail给了他第一次模糊的印象,然后Molly给了他第二次完整的体验。“家庭”不再只...

汉尼拔剧版S3E13续作,原著向长篇,欢迎探讨,欢迎订阅!




沉重的防盗门在Sarah身后咔哒一声闭合,她留下的最后一声祝福回荡在焕然一新的公寓中。空气中充满了那种全新的物件特有的气味,宣告着一些空白光滑的表面正在等待被刻上生活的痕迹。


“祝您和家人生活愉快。”


说来奇怪,这句话在那个瞬间真的让Will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他低头盯着掌心躺着的那枚颇有分量的钥匙,试图决定自己对此该作何感想。


他对家庭的概念曾经一度是陌生的,如同一件不合身的西服,从未在其中感到自在。直到Abigail给了他第一次模糊的印象,然后Molly给了他第二次完整的体验。“家庭”不再只是一个干涩的单词,她们用血肉和拥抱将这两个字填充了起来,又在离开后留下了一个立体的窟窿。


Hannibal在BSHCI时就曾执拗地称呼他为家人,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玻璃护墙让那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热切的许愿,而非现实的陈述。如今,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落脚点,当所有的伤口已然愈合,前方也不再有某个明确的时点或目标时,两人依旧漫无目的地停留在彼此身边,似乎这个男人的确一步一步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古巴注定不会是他们永久的居住地,但Hannibal显然也无意很快离开这里。他们的租期签了半年,Will起初对此有所疑虑。但在随后的日子里,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生活方式让时间可以流逝得多么不着痕迹。


古巴黏糊成一坨的气候对此做出了突出贡献。两个多月过去,本该夏尽秋来,然而这里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属于短袖的季节。Hannibal当然是一个即使在家也绝对不会打赤膊的人。但当Will出门时,大街上似乎永远都能看到赤裸着上身的孩子跑来跑去。还有某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习惯性地把T恤前襟卷在胸口,露出鼓胀的肚子和前胸。这在一开始曾经对Will造成了不小的惊吓,因为从远处看上去,这种造型很像是某种没能遮住重点部位的比基尼。


没有排班,没有闹铃,没有一定要赶的飞机,Will很快丧失了对于日期的把控。他唯一需要记住的是在隔天傍晚的七点三十分,老老实实坐进客厅旁边的活动室里,完成他唯一的“工作”。作为患者的Hannibal是个话匣子,这一点早已毋庸置疑。Will常常惊讶于他们的咨询时间是如何轻而易举地拖入深夜。


坐在对面的男人有着滔滔不绝的话题,而且并不都是关于他那些叛经离道的理论。相反,除了入住前的那晚,Hannibal很少再意图明确地向Will进行过精神“布道”。他们谈论的内容通常都是一些看起来漫无目的的琐事:食物、绘画、有趣的书籍、工作上的趣闻……正如每一对坐在酒吧闲谈的老友,或者下班后夫妻间的倾诉。当然,这绝对不是Will会采用的描述,他坚定地将一切都归类为治疗中严肃的“分析材料”。但无法否认的是,随着话题无边界地开展,一个疑问反复爬上Will的喉咙,直到他再也无法生咽下去。


“你之前在Bedelia那里也是这样吗?”在Hannibal就热带气候下男性商务休闲风格服饰搭配的个人心得大谈特谈了四十分钟后,Will皱着鼻子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指哪方面?”


“这么的...…”Will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


“坦诚?”Hannibal盯着Will,又抛出了下一个词。“还是婆婆妈妈?”


Will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很难想象你会讲这么多关于自己的细节。”


“那你指望我讲什么?我倒是很乐意探讨关于你的细节,只是你最近似乎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Hannibal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语气中浓浓的埋怨意味,这有效地勾起了Will的愧疚。


“我只是……你钻到我的脑子里面太深了,Hannibal。我需要一点空间来搞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那,搞清楚了吗?”他装作轻描淡写地问。


Will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但其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对于Hannibal来说并不是最坏的答案,只不过意味着更长时间的等待罢了。等待对于Hannibal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他已经在一个透明盒子里等待了三年。


Hannibal的眼前闪过躺在昏暗的车库里的那只年幼的白尾鹿,它洁白如雪的柔软腹部和地上那滩缓缓凝结的血迹。光滑的茶杯釉面在水流的持续冲刷下已经出现了裂痕,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他主动挑开了话题。“我在Bedelia面前时也尽我所能做到坦诚。坦诚是心理咨询的基础,否则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当然,治疗的疗效与医患之间的信任程度密切相关,而Bedelia与我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你我之间这么…富有激情。”


“Passionate?”Will在沙发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他之前听到过这个表述。


“是的。Bedelia也拥有很强的同理心,但与你不同的是,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关上开关。那个女人保持着冷静的距离,自始至终她都很清楚自己该如何从这一切中抽身而退。除了千代之外,也许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至今还没有留下伤疤的人。”


“而我身上覆满了伤痕……”Will喃喃道。


“你飞得离太阳太近了。【注1】”


“Mrs. Fell可是你的老婆,难道那还不够近?”Will原本没打算用上这么尖酸的语气,然而他的舌头再一次跑在了大脑前面。


Hannibal在心里笑了起来,但他的脸上礼貌地藏起了绝大部分。


“我以为我们讨论的范畴不包括肉体距离。再说了,你不是也同意吗?从实用角度考虑,在类似的情景下配偶身份能省去很多麻烦。”


“还有其他人吗?”Will皱着眉头,无视了Hannibal的问题。


“你指的是其他心理医师?还是其他情人?”


“当然是心理医师!”他发出的声音像是一只被踩到的耗子。


“没有了,只有你跟她。我是在转行之后才开始定期参加心理咨询的,大概35岁。那时候我刚好认识了Dr. Du Maurier。”


Will快速心算了一下,比他俩的相识早了整整8年。他陷入了沉默。


“顺带一提,虽然我的确有过其他情人,不过数量也控制在一个相对精简的范围内。你应该可以理解,针对我的特殊情况,遇到一个能够融入亲密生活的同时又不会给自己制造过多麻烦的女朋友相当困难。”


“没有人问你。”Will阴沉着脸回答。然而,沉默片刻后他依旧没能忍住重复了那个词。“朋友?”


“我从未有幸拥有过一个男朋友,是的。”


Will想问为什么,但他问不出口。好在Hannibal向来不介意自问自答。


“别误会,我并不抵触索多玛的子民【注2】,不以繁殖为目的的交媾通常更加纯粹,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只是过去几位有机会与我发展出亲密关系的人类恰巧都是女性罢了。我向来认为,在未经尝试之前轻率地拒绝任何可能性显得有些愚蠢,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看向Will,依旧用着那种略显学究的严谨声调。Will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里卡着一大颗肿块。如果Hannibal的语气里包含了哪怕那么一丁点儿轻浮,也许都足以让他借题发挥终止谈话。但刚才的这句话被念出的方式与手术台上毫无感情的外科操作别无二致,就像用手术刀冷静地割开表皮,无论对象是僵硬的四肢还是柔软的乳房。Hannibal的脸上挂着一幅所谓“清者自清”的无辜表情,反倒将Will架在了一种前后两难的境地。


“呃。”Will清了清嗓子。“至少Alana在这一点上与你的观点一致。”


他恨不得跳起来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Alana,Alana。你不断地提起她,Will。这是个好现象吗?也许我们应该谈谈你真正的妻子,亲爱的Molly恢复健康了吗?”


“别把她扯进来!”Will的情绪变动比全世界最刺激的过山车还快,前一秒在最高点鼓舞,下一秒就俯冲至底,将五脏六腑一股脑甩在身后三米左右的空气里。


“为什么,这只是些轻如鸿毛的谈话而已。还是你依旧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回到她的身边?”


“幻想?怎么着,如果我敢去就吃了我?”Will挑衅地扭了一下脑袋。


“没有必要。你已经不是那个在医院跟她吻别的男人了,Will。现在的你如果想回到Molly的怀抱,需要掩埋的事情比三年前更多。那条小溪的水位太浅,也许你得先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挖个地下室出来。”


一阵寒意掠过Will的心脏,他意识到Hannibal没有说错。清冷的寒光闪烁,Peter Abruzzi像一滩融化的雪人躺在暗黑的小巷中,猪尾巴样的辫子散了一半,几缕枯黄的发丝黏在那条耷拉着的断舌上。没有卧底豁免,没有见义勇为,没有正当防卫,没有任何能在审判席上撑得住十秒的借口。一个男人向他伸出了舌头,于是被他宰了,就这么简单。简单的事情背后贴附着巨大的代价,那就是他,Will Graham,再也不可能在结束一天的辛苦劳作后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那个小家的门口,微笑着向屋内的妻子道一声简单的:“我回来了”。


对他来说,从今往后这个场景里可能出现的对象只剩下一个:Hannibal Lecter。Will长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早就已经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总是这么直白,总是这么残酷,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高估了我对你的容忍程度。”


Hannibal微笑了起来。


“我对你的韧性很有信心,Will。只要我能时不时带来一些让你感到自己真正活着的瞬间,你就永远无法彻底地恨我,至少比不上恨你自己。而我们人类向来对自己是宽容的。”


Will不得不咬住下唇才能避免自己可悲地大笑起来。Hannibal的话是如此可恨的正确。他意识到,自己对于Hannibal的态度有着致命的弱点,而由他单方面维持的心理距离在这个时点未免显得有些故作姿态。而且他还知道,如果连他自己都认识到了这一点,以Hannibal那种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没有察觉。大概率Hannibal正在心里因此偷偷发笑呢。


他耸了耸肩,让Hannibal在这场漫长的较量中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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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Icarus:希腊神话中Daedalus的儿子,与Daedalus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他因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被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

  2. 索多玛(Sodom):圣经中著名的罪恶之城,位于死海的东南方。一个耽溺男色淫乱、不忌讳同性性行为的性开放城市。sodomy(鸡奸)的词根即来源于此。


【感谢观看!亲们看到这里的话麻烦帮忙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噢~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最重要的动力!】

【救命,整理大纲的时候发现到现在才都快十万字了才写了三分之一。向各位不嫌弃俺话唠的亲亲鞠一个大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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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

大家北京slo见♡(*´∀`*)人(*´∀`*)♡

  

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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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骨空台

茶杯一戴上帽子有时候就感觉侧脸有点像杰森斯坦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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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Fell

【混剪/剧情】拔与嗑学:调情信号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会问自己下面的问题:

汉尼拔和威尔是在调情吗?


自制剧情向混剪

《拔与嗑学:调情信号》,

取材自美剧汉尼拔1-3季。


这是一个新的轻喜剧系列,

更多内容,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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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akmr

cpp太不靠谱啦

朋友说根本搜不到制品

所以先发个速览

过几天发正式摊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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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加鸡蛋

 汉尼拔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ps:图二阴暗威尔管一枚啊~)


  (不是我的图 纯分享 侵删

 汉尼拔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ps:图二阴暗威尔管一枚啊~)


  (不是我的图 纯分享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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