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卡里斯X伊蒙德】双X脑洞续六
原本我打算再修一修再放出来…不过现在看看或许先把框架搭好也不错……
诸位看得开心就好！
距离劲爆情节…还有很久…d(ŐдŐ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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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美好的夏日终有尽头，落叶携来秋天的讯息，春日洒下的种子结出硕果，全国都在加紧收获储存粮食，不论甘甜还是苦涩，饱满或是干瘪，尽数被风干保存下来，以期盼王国上下能以此度过接下来不知为期几年的艰难寒冬。深秋的冷风发出最后的警告，王子们的冬装陆续被送来，随着气温一同降温的还有孩子们的友谊。伊蒙德回到了他们之中，但他不再和杰卡里斯说话了，只是和伊耿呆在一起，尽管他明显也不怎么喜欢伊耿，戴伦早早回到了旧镇继续他的学习，伊蒙德现在显...
原本我打算再修一修再放出来…不过现在看看或许先把框架搭好也不错……
诸位看得开心就好！
距离劲爆情节…还有很久…d(ŐдŐ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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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美好的夏日终有尽头，落叶携来秋天的讯息，春日洒下的种子结出硕果，全国都在加紧收获储存粮食，不论甘甜还是苦涩，饱满或是干瘪，尽数被风干保存下来，以期盼王国上下能以此度过接下来不知为期几年的艰难寒冬。深秋的冷风发出最后的警告，王子们的冬装陆续被送来，随着气温一同降温的还有孩子们的友谊。伊蒙德回到了他们之中，但他不再和杰卡里斯说话了，只是和伊耿呆在一起，尽管他明显也不怎么喜欢伊耿，戴伦早早回到了旧镇继续他的学习，伊蒙德现在显得孤零零的。
而杰卡里斯总是忍不住去看他，他从夏天的尾巴想到秋天，终于想明白了，伊蒙德完美与否，自己完美与否，这些都无所谓，纵使他为那莫名其妙的私生子头衔而自卑，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在一起玩乐，伊蒙德何曾在意过那个？从头到尾只有他自己被这可能性打击的焦头烂额，搞砸了一切。到头来扪心自问，自己也只是想和伊蒙德呆在一起而已。
可他们之间已经泾渭分明，私生子，龙，还有那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恶作剧，这一切足够构成一条可悲的鸿沟了。
在这多事之秋，又发生了几件大事，哈尔温.斯壮爵士和克里斯顿.科尔爵士在王子们训练时大打出手，后者被打翻在地。哈尔温的父亲，作为国王之手的莱昂诺为此大为光火，据说他在私下里训斥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弟弟一样多用脑子思考?”人们总说莱昂诺的长子继承了他战士的体魄，次子继承了他聪慧博学的脑子，两者联合斯壮家族恐怕会愈发壮大，但莱昂诺显然更希望有一个既聪明又强壮的儿子。话虽如此，他显然偏爱健康的长子，此事发生后，他向国王请辞，要求解除哈尔温护城队长的职责，自己也将卸任国王之手，护送儿子回到赫伦堡继承家主的位置。作为次子的拉里斯似乎对此颇为不满，他一直看不上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哥哥，但对于自己是次子又无可奈何。
哈尔温走之前向自己心爱的主人雷妮拉告别，他依次亲吻了他喜欢的三个小王子，路斯里斯甚至难过地主动拥抱了他。杰卡里斯虽然没有这么做，但心里显然并不好受。但他并没有如弟弟一般出言挽留，相反，哈尔温的离开让他感到的除了不舍，还有一股他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他们一起目送哈尔温离开时，杰卡里斯询问母亲：“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兰尼诺曾对他说他永远是他的孩子，他希望母亲也能不假思索地说他确实是兰尼诺的儿子。
然而雷妮拉沉默了，她只是惊愕地看他，杰卡里斯的心沉了下去
“你永远是我的儿子。”雷妮拉亲吻他的额头。她没有问儿子是从哪里听到的，只是把他送回卧室，掩门而去。她在黑暗中独坐了半晌，最终绝望地认识到她并没有年轻时自己所以为的那样英勇无畏，她无法扼制君临的流言蜚语，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子们，君临已经不适合他们继续呆下去了。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送别将是永别，哈尔温和他的父亲莱昂诺死于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火，两者都没能逃脱，健壮的“碎骨人”被烧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他的父亲试图救出自己心爱的儿子，直到死前都维持着试图撬开门的姿势。消息传来，雷妮拉和兰尼诺都心情沉重。杰卡里斯看到了母亲手上关于火灾的调查报告，也知晓了亲生父亲的“意外”死亡。一场明显的谋杀，调查报告却说是一场意外，凶手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国王之手的死亡调查经过国王过目，而韦赛里斯一世本人默认了这个说法：无论如何，哈尔温和他的父亲死于“意外”。他的外孙到底像谁将死无对证。
这件事刚刚尘埃落定，另一则令人心碎的消息传来。戴蒙王子的现任妻子兰娜尔因难产殒命在他们在潘托斯的宅邸里，他从潘托斯寄来信件，言明自己将遵照妻子生前的愿望返回潮头岛，按照瓦列利安家的传统埋葬她的尸骨。兰尼诺得知姐姐的死讯心碎不已，雷妮拉也不好受，韦赛里斯举家赶往潮头堡参加弟媳的葬礼。
兰娜尔的遗体将遵从瓦列利安传统沉入海底，和祖先们一同永眠。这和坦格利安焰火送葬的传统有很大不同。伊耿不着调地抱着手在一边看着：“与其把尸体放在冷水里慢慢泡烂，不如烧成一把灰比较直接。”
“伊耿！”阿利森轻声呵斥，示意他葬礼上应当肃穆。
伊蒙德只是安静地看着主持者念诵悼文，既没有接哥哥的话，也没有反驳。他看向杰卡里斯，他作为兰娜尔的侄子站在队伍前面，他想，如果杰卡里斯某一天死了，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沉入海底?他又想到自己，自己应当是火化，这是最完美的。但水葬或许也不错，只是不能像这样沉在海底，如果能摇摇晃晃飘远，远至遥远的夷地乃至亚夏，那样也挺好，如果生前不能骑着龙到达那片遥远的大陆，死后尸体飘过去也不错。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脑子混乱，想得太远了。
杰卡里斯还记得兰娜尔姑姑，她总是那样温柔得体，又富有活力，人们都说她像极了年轻时的雷妮丝公主，小小年纪坐拥世上最大的龙，想必以后也会成为她母亲那样威严的无冕女王。但现如今她年轻的生命就此定格，随着棺椁沉入海底。他看到雷妮丝和科利斯爵士悲伤地看着女儿的棺椁沉没，已为人父的兰尼诺眺望姐姐长眠的海域，瓦列利安家族的人在海上出生，也将回归大海。这是兰尼诺从小告诉他们的。
然而他并非在海上出生，也不是瓦列利安家的子孙，倘若他死后入了海，瓦列利安家的列祖列宗恐怕会把他赶出来。他同样为兰娜尔的离去悲伤，但站在这里让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们不该在这里。”他对母亲说，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我们应该在赫伦堡，在另一场葬礼上。”
雷妮拉沉默地按住了儿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杰卡里斯也明白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失言。雷妮拉让儿子转身看向另一边，贝妮拉和雷妮亚沉默地坐在一边，她们为母亲的离去悲伤。本来应该负责在女儿们身边安慰她们的戴蒙被韦赛里斯拉交谈，双胞胎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杰卡里斯和这对双胞胎并不算熟悉，这甚至是他第一次见她们，杰卡里斯生长在君临，双胞胎却在自由贸易城邦的游历中出生长大。但他抬头看向母亲，雷妮拉正鼓励地盯着他，她看向双胞胎，又看向他，轻轻将他推向小女孩的方向，。
他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他走向贝妮拉，思考着要说什么好。但一抹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他猛地抬头，是伊蒙德，他漂亮的紫色眼睛看着他，显然为他而来。这让杰卡里斯的内心立刻激动起来，他来找我了，他终于肯理我了，他要同我说什么？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手就被突然牵住，贝妮拉拉住他的手，无声地哭了起来，小女孩并没有意识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她一直低着头，母亲离开的悲伤将她与周围隔绝。她本能地牵住了唯一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像是来安慰自己的人，请求他留下，请求他暂时给自己依靠，不要离开。杰卡里斯顿住了，而伊蒙德显然也看到了一切，他瞥了一眼杰卡里斯和贝妮拉相握的手，转身离去。杰卡里斯欲追，但对小女孩的怜悯和母亲殷切的目光拖住了他的脚步，他只得僵立在原地。
伊蒙德思绪混乱，就在刚刚，他被告知伊耿即将迎娶海伦娜。这不可能是伊耿自己的意思，他明确说自己看不上神神叨叨的海伦娜。他对母亲抗议说自己可以娶姐姐，但阿利森告诉他这是伊耿的责任，也是海伦娜的宿命。他思绪混乱地想来想去，突然想到此前依稀听说他们同父异母的姐姐雷妮拉曾为杰卡里斯和海伦娜提过亲，但被母亲拒绝了。
他其实从没有想过让杰卡里斯做他姐姐的丈夫，这个想法只是稍稍进入他的脑袋就让他感到不舒服，虽然那时他还觉得杰卡里斯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孩子，未来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人。但现在他别无选择，杰卡里斯再差，也好过放浪形骸的伊耿。他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杰卡里斯，对方和贝妮拉牵在一起的手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胸口绞作一团，不下于当初杰卡里斯和伊耿一同捉弄自己时。他感到自己呆愣了很长时间，又或者是仅仅只有一瞬间。最后他转身离开。
他在想什么？雷妮拉不可能放过杰卡里斯婚事这个大好的拉拢盟友的机会，她肯定早早为长子订下另一门亲事了，而自己居然还厚着脸皮想要去求他救救自己的姐姐，就算他说了，两个孩子又能决定什么?他们从来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那双牵在一起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头昏脑涨，伊耿走过来似乎拉住了他，而他把他推开，他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杰卡里斯苦于找不出话来安慰贝妮拉和雷妮亚，但又不好意思将手直接抽开，所幸雷妮丝来了，她绕开杰卡里斯，抱起自己的两个外孙女轻声安抚。杰卡里斯终于脱身，他到处寻找伊蒙德的身影，就在他准备走下阶梯，去礁石海滩上找一找时，伊耿把他拦住，这个放荡的王子端着酒杯，看着杰卡里斯：“你要去哪里？外甥?"
杰卡里斯对伊耿充满厌恶，自上次他被他骗着做了那场恶作剧后，他就幡然醒悟伊耿看不惯自己恐怕已有许久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我只是来提醒你，这里是潮头岛，并非君临。作为客人，在瓦列利安的地盘上未经允许到处乱走可不好。”
杰卡里斯的内心燃起怒火：“我并非客人，而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我的父亲乃是兰尼诺爵士，未来的潮汛之主，潮头岛伯爵。我是他的长子，亦是他的继承人。我理当拥有在这里自由行走的权利。”
“哦，是吗？”伊耿笑了，他低下头，低声在外甥耳边说道，“可我所听说的不是这样啊。你的父亲已葬身火海不是吗？你并非未来的潮头岛伯爵之子，而是一介私生子。自私又冷血，贪婪又善妒，妄想染指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心虚于自己不够格。一个肮脏，低劣的私生子。“
杰卡里斯浑身发抖，他气得头脑发昏，忍不住摸向腰间的佩剑。但路斯里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杰？”
杰卡里斯如梦方醒，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路斯里斯看起来有点哀伤，他又看向伊耿，他仍然用挑衅的眼神望着自己。杰卡里斯于是同样回击以耳语：“您这是在污蔑，舅舅。我可提醒你，流言大多是假话，我母亲贵为公主，在大庭广众下无凭无据污蔑当应当予以重罚。”
伊耿不屑地嗤笑一声。
路斯里斯今天显得有些多愁善感，不知道是初次接触死亡还是怎么回事，杰卡里斯忙着去安慰弟弟，他想，等一会儿伊蒙德返回，自己自然能和他谈一谈
可他最终没有等到。伊蒙德直到傍晚才返回，他在海滩上坐着吹了会儿海风，又四处走了走，他回来时正好看到伊耿，他坐在通往沙滩的台阶上喝得烂醉。伊蒙德并不打算管他，就让他在这里出洋相好了，说不定他多出点洋相母亲就会改变主意。就在此时，伊蒙德听到一声悠长的龙吟，一种他从未听过，完全陌生的龙吟。这绝不是任何一条君临龙穴里的龙，甚至有可能是一条野龙。对于没有龙的伊蒙德来说，这声音仿佛正在召唤他，他着了魔，趁着夜色降临四下无人，循着声音找去。
奥托发现了喝的烂醉的外孙，猜测这扶不起来的烂泥又借着葬礼酗酒了，眼看四下无人主意立刻将他踢起来，叫他乖乖滚去睡觉。伊耿起来不情愿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已散去，而沙滩上也已不见弟弟的身影，他咕哝了一句，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回自己房间去了。
没有人知道瓦格哈尔是怎么回到潮头岛的。当时人们都以为这头巨龙肯定会飞到龙石岛去，毕竟那是老龙住的最久的地方，也是最适合龙生活的地方。或许它只是在失去主人后暂时回到最近常住的地方落脚，又或许是戴蒙将兰娜尔的尸体从潘托斯带回时，它本能地跟在主人的尸体后面。到达之后，它就安然地在之前它最常呆的地方打盹，或许龙需要用睡眠消化一些情绪。总而言之，当伊蒙德看到瓦格哈尔后，他惊呆了，这条龙的体型远胜于他在龙穴里所见的任何一条龙，夜幕下他它黑沉沉的影子犹如山峦，呼声犹如地壳震动。只看到它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必定是当今最大的龙瓦格哈尔，兰娜尔生前的坐骑。他壮着胆子接近巨龙，瓦格哈尔被吵醒了，它的眼睛几乎有一整个伊蒙德那么大，硕大的脑袋打量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小子，它怒吼，张开嘴，灼热的龙焰在它口中酝酿。伊蒙德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曾一字一句教杰卡里斯的话语刻在本能里让他喊出。
“Dohaeras！”他对着瓦格哈尔大喊，“Vhagar，Lykiri!”
老龙停了下来
“Lykiri”他继续喊着。
瓦格哈尔打量着面前的孩子，金发，紫眼，野心勃勃。它嗅了嗅他，他是公的还是母的？瓦格哈尔有点不确定。
不论怎样，它并不排斥这个小人类。
趁着瓦格哈尔平静下来，伊蒙德手脚并用开始往龙背上爬，他还有点脚软，但并非害怕，而是即将可能得到一条龙的兴奋，他踏上龙鞍，甚至忘了系安全带，直接牵起缰绳，他的手心在冒汗。他感到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喜悦，那是他前十几年人生从未感受到的。
“Soves！”瓦格哈尔盯着背上的小人类，它甩了甩背。伊蒙德惊叫起来，但没有掉下来。他对瓦格哈尔势在必得，如果就此死在龙焰下，或是从龙背上掉下来摔成肉饼，他也在所不惜。来之前，他早就为自己想好了死法和葬礼。
杰卡里斯是被贝妮拉推醒的
“有人想要偷走瓦格哈尔！”小女孩对母亲的龙被骑走尤其愤怒，她们找不到父亲，只好来找今天遇到来安慰她们的小男孩，那是她们能信任的人。杰卡里斯来不及多想，赶紧起来穿衣服：“谁，谁偷的？”
“是阿利森王后的儿子。”贝妮拉说，“叫…叫…”
“伊蒙德。”蕾妮亚说，她也一样很生气，“那本该是我的龙！”
伊蒙德？杰卡里斯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是伊蒙德？！
“他已经把瓦格哈尔骑走了？！”他没注意到自己声音发抖
贝妮拉还没来得及回答，巨大的龙影便从窗外掠过，答案不言自明，杰卡里斯彻底呆住了，伊蒙德有龙了，他有龙了。
杰卡里斯深知照理来说自己此时应该为朋友感到高兴，但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的心中唯有——恐惧，恐惧伊蒙德有龙，恐惧他——成为一个完美的坦格利安，一个自己无法企及的人。龙影从他的脸上略过，他伸出手，但他抓不到——他追不上伊蒙德，他一辈子都追不上伊蒙德
他们永远不可能平等了。
此时路斯里斯也被姐妹俩推醒，路斯里斯知道前因后果后义愤填膺，而杰卡里斯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两个女孩催促着男孩们快一点，杰卡里斯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临走时，他看到床头上自己的佩剑，月光洒在剑鞘上，他犹豫着要不要带上它。
“小杰！”这次是路斯里斯的催促，“快一点！”
“来了！”杰卡里斯抓起自己的短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为自己此时的行为后悔，有段时间他也为这行为庆幸，但最后——直到死前，他为此后悔终生。
伊蒙德坐在龙背上，当他稳住瓦格哈尔，在狂风中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一辈子难以忘却的景象，月光洒在广袤的海面上，透射出巨大的龙影。天空仿佛触手可及，身下的潮头岛此时渺小如米粒，依稀可见与它比邻的龙石岛，东方是一望无际的汪洋，但伊蒙德知道越过汪洋便可到达厄索斯大陆，而往西，便可看到维斯特洛的海岸口。他的耳边唯有风声，内心短暂地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紧接着便是狂喜，前所未有的野心在他心中铺展开。他想，雷妮拉说得对，只要飞上天空，俯瞰大地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他想起曾经父亲说当他第一次骑上贝勒里恩在空中见到君临：“当你看到它，你就会想，原来只是这么一点点大的地方，那这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东西呢？”
为什么不能呢？为什么不能呢？他是高贵的坦格利安王子，他不应该委屈求全，他有龙，还是世上最大的龙，他也不缺乏学识和魄力，他应该拥有一切，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
瓦格哈尔发出悠长的吼叫，而他在空中放声大笑，在这一刻，伊蒙德终于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坦格利安。
但他究竟是伟大，还是疯子，那就唯有诸神知晓了。
【杰卡里斯X伊蒙德】双X脑洞续五
国王在天气尚好的时候组织了一次狩猎，以庆祝王国又一次度过了寒冬。皇家狩猎队浩浩荡荡地从君临出发前往御林，年轻的王子们骑着各自的马跟随着大部队。
杰卡里斯骑了匹白色的年轻小母马，伊蒙德骑着匹黑马走在他前面，这是他难得一次见到伊蒙德的机会，他好久没看到他了，伊蒙德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他神情严肃，看到杰卡里斯身上散发的只有疏远，仿佛他们又回到刚刚认识的那段时光。戴伦跟在伊耿身边，时不时回头看。他当然察觉到了这段时间杰卡里斯和伊蒙德的龃龉，因为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只能做出本能的选择——站在自己哥哥们的一边。这仿佛是一个不详的预兆——原本的一家人终将分道扬镳，不可挽回。...
国王在天气尚好的时候组织了一次狩猎，以庆祝王国又一次度过了寒冬。皇家狩猎队浩浩荡荡地从君临出发前往御林，年轻的王子们骑着各自的马跟随着大部队。
杰卡里斯骑了匹白色的年轻小母马，伊蒙德骑着匹黑马走在他前面，这是他难得一次见到伊蒙德的机会，他好久没看到他了，伊蒙德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他神情严肃，看到杰卡里斯身上散发的只有疏远，仿佛他们又回到刚刚认识的那段时光。戴伦跟在伊耿身边，时不时回头看。他当然察觉到了这段时间杰卡里斯和伊蒙德的龃龉，因为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只能做出本能的选择——站在自己哥哥们的一边。这仿佛是一个不详的预兆——原本的一家人终将分道扬镳，不可挽回。
但杰卡里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他快马向前追上伊蒙德想要对他道歉：”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伊蒙德，我并不是故意的，伊耿对我说这很好玩，我信了他的说辞。“
伊蒙德没有理他，甚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杰卡里斯坑坑巴巴地继续解释：“小路是无辜的，他不知道这件事对你伤害那么大，请你原谅他...”
然而伊蒙德已经不想听他继续说了，他扬起缰绳，一夹马肚，甩开烦人的外甥，灵活地穿越空隙向队伍前面跑去，杰卡里斯追了几步，但好巧不巧，另一匹马挡在他面前，为首的骑士目不斜视，仿佛无意。杰卡里斯只能大声喊道：“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狩猎结束后请来龙穴一趟吧！”
伊蒙德不知道听到没，他飘扬的金发倏忽一下隐入人群中，倒是韦赛里斯听到了外面的喧闹
"注意安全，孩子们！“韦赛里斯乐呵呵地从马车里探出头。他回头对妻子和女儿感叹：“年轻可真好。”
“当然，陛下。”雷妮拉说，“愿他们永远青春活力，无忧无虑。”她看了一眼王后，而王后也在看她，只一眼，她们便各自瞥开视线，往事连念想都留不下，她们现在对对方只有看不惯。阿利森为国王披上掉落的毯子，而雷妮拉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路斯里斯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
韦赛里斯的目光中充满怀念，他年轻时也和戴蒙一起这样快乐过，然而如今，他们一个卧病在床，一个远在天边。国王携着家眷悉数到场时，营地已经布置完毕，国王夫妻和雷妮拉公主忙着接见各路来宾，杰卡里斯兴奋地跟在母亲身后四处张望，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狩猎。对伊蒙德来说也是第一次，中央的大帐已经被布置成华丽的宫殿。
杰卡里斯迫不及待地想要摸摸弓箭，他有一把小弓，力度不大，射射小鸟还行，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皇家猎队的骑士们会把周围大一点的猎物驱进包围圈。韦赛里斯本来打算亲自上阵，但他实在高估自己了，刚刚上马他便咳嗽不止，随行的学士只好把他扶下来。这场狩猎他是参与不了了。人们把目光看向最年长的王子公主们。
“我的弟弟和我将分开行动。”雷妮拉宣布，她从侍卫手中接过原本属于父亲的弓，露出微笑。
而伊耿也正有此意，双方队伍分开向不同方向先后出发。伊耿的队伍向西行，雷妮拉的队伍则沿着文德河出发
“回头见，老姐。”伊耿咧嘴一笑
然而杰卡里斯并不希望如此，他不想错失与伊蒙德共处的良机，他骑着马快马加鞭追上母亲：“为什么我们不跟舅舅们一起？”
雷妮拉叹了口气，她放慢速度对儿子说：”这是为了避免争端，当我们看上同一头猎物，譬如一头野猪，倘若我们同时出箭结果了那野猪性命，那这收获算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恐怕我们都不会乐意让给对方。“
杰卡里斯感到奇怪：“他们不也是您的弟弟和妹妹吗，家人间也需要相互争抢吗？假如路斯里斯长大以后和我看上了同一样东西，我一定会给他的。”
“他并非我母亲生的弟弟，而是国王和现如今的王后生下的。”雷妮拉想，是时候让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认清形势了，她接着说，”你说你会给你的小弟弟你的东西，这很好，但你为什么愿意给他呢？“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的所有东西都能给他。”杰卡里斯不假思索地说
“可我不爱他们。”雷妮拉说，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目光变得冷厉“或许曾经有过一点手足之情，但伊耿和他的兄弟们总是贪得无厌渴求更多，更多他们不应得而本属于我的东西，平白消磨了我们之间本该有的感情。”
“可是我觉得伊蒙德很好。“
“是吗，你这样觉得？”雷妮拉突然停下，她目视前方神情专注，杰卡里斯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运气不错，才走出去没多久就遇到野猪
雷妮拉安静迅速地取下弓，无声拉开对准了猎物，她的目光灼灼犹如母豹，而野猪低着头只能看到眼前的野果，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将近。随着弓箭嗡鸣，野猪应声倒地。身边的侍从翻身下马捡起野猪，对所有人展示猎物脖子上完全没入的箭头，所有人都为公主鼓掌，雷妮拉微笑着对着随从们致意。杰卡里斯崇拜地看着他的母亲，而雷妮拉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也许在他眼中你就跟这只野猪一样。“
杰卡里斯很郁闷，母亲的一番敲打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骑着马踩着落叶和松土，慢慢落在后面，雷妮拉知道自己对儿子言重了，她叹了口气，叫来哈尔温爵士，又点了另外两位骑士。
“护送王子回营地。”她说。
她摸摸儿子的脑袋，并亲吻他的脸颊：“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吧。”
杰卡里斯乖乖点头。
杰卡里斯离开后不久，一头雄鹿闯入了雷妮拉的视线，这是难得的猎物，叫她想到自己命名日时所见的白鹿，但这次她拉弓射箭，誓要将它带回。可惜此时林中风起，将射出的箭吹歪，这一箭只命中鹿腿，它吃痛立刻跳了起来，向反方向跑去。恰在此时斜刺里射出两道白光，一道命中鹿的肚皮，另一道正中鹿的喉咙。身中三箭的雄鹿向前踉跄了几步，倒下了。
雷妮拉转头看去，伊耿持弓从林中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同样持弓面无表情的伊蒙德
“真巧啊老姐。”伊耿笑着打招呼。
雷妮拉看了看伊耿，又看了看伊蒙德，冷笑起来：”是啊，真是太巧了。“
狩猎持续了一整天，傍晚两组队伍从林中分别走出，各自收获颇丰。雷妮拉殿下甚至出示了一只巨大的雄鹿，让整个营地为之欢欣鼓舞。韦赛里斯亲自割下鹿头，说要将女儿的收获装饰在自己的书房里。但明眼人却看得到鹿身上的三根箭矢，唯有一根出自黑党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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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结束后，队伍班师回城，杰卡里斯的心脏突突直跳，刚到达君临，他就匆匆和母亲道别
"我想去看沃马克斯。“他说。随后他调转马头，向龙穴的方向跑去。伊蒙德远远看着他离开，在他们到达红堡后，戴伦发现他的二哥不见了，只有马厩里孤零零的黑马甩着尾巴，连马鞍都没来得及卸掉。
杰卡里斯遣走了龙卫，打开库房拖出那具双人龙鞍。他本来打算定制个新的，更漂亮的，更贴合沃马克斯脊背的。再等沃马克斯稍微大一些，他的飞行技巧再好一些，找个晴好的天气让沃马克斯载着他去找伊蒙德，威风凛凛地降落在他最喜欢的舅舅面前，邀请他同自己一同坐上龙背，带着伊蒙德飞上他梦想中的天穹，这样伊蒙德就能坐在龙背上俯瞰整个君临，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但现在，一切不得不提前，以至于他只能匆匆忙忙找代替品。
“辛苦你了。”他摸了摸沃马克斯的大脑袋，龙不满地嘶鸣了一声，甩了甩后背，但还是容忍了。
伊蒙德是抄小路走的，他还没到达龙穴，便听得一声龙的嘶鸣，伊蒙德记得每条有名字的龙的声音，这是沃马克斯。果不其然，杰卡里斯骑着沃马克斯低低地飞过来了。它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缓缓落下，鞍具对小龙来说有点大了，虽然能绑住，但弄得小龙很不舒服。沃马克斯降落，龙翼掀起的小小龙卷风把两人席卷其中，杰卡里斯看起威风极了。
“Vermax！Kelitis！“杰卡里斯命令小龙，”Dematis！“
于是沃马克斯乖乖收起翅膀坐在地上，杰卡里斯则从龙背上一跃而下，他笑着走到伊蒙德面前，正准备说些邀请的话，但伊蒙德先开口了：“你这是做什么？”
杰卡里斯愣了一下，他能感受到伊蒙德的情绪不佳，并且越来越差，他呐呐开口：“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成果，我已经可以和沃马克斯一起飞了。”
“所以呢？”伊蒙德面无表情
杰卡里斯有点发懵，这和他想象得不一样，在他的设想里，伊蒙德应该会恭喜他，和他一起欢笑，然后他们坐着沃马克斯一起在空中翱翔。他结结巴巴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要花许多时间在练习瓦雷利亚语指令上，我很感谢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与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我邀请你和我共同骑上沃马克斯，你想要翱翔天际不是吗？那是你的梦想，而我可以带你上去...”
伊蒙德打断了他：“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为了炫耀你终于可以驾驭你的龙，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你用沃马克斯带我飞上天看一看就实现我的梦想了，你可怜我，觉得你对不起我。你觉得我没有龙，也许一辈子都骑不上龙，所以只能来坐你的龙，杰卡里斯王子大发慈悲，我应当立刻与你冰释前嫌才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慈悲，觉得自己是个知错就改的好人？！”
“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为自己之前捉弄你感到抱歉，我希望你原谅我！”杰卡里斯的声音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
“我凭什么一定要原谅你！”伊蒙德显然情绪崩溃了，他眼睛发红，“你用那头猪来嘲笑我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你从没有过！你骑着龙在我面前飞来飞去，用我教你的高等瓦雷利亚语耀武扬威，甚至来逗弄我，嘲笑我，你难道觉得我会很开心吗？我尽心尽力教你，你却成为刺向我的剑！嘴上冠冕堂皇地说要为我实现梦想，随随便便地可怜我，我为什么要坐你的叙拉克斯？等着你把我从龙背上推下来吗？我为什么不去坐我哥哥的阳炎，你想过吗？！”
杰卡里斯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伊蒙德很少高声说话，崩溃更是没有过，他曾希望伊蒙德为他失控，为此甚至答应了伊耿荒谬的捉弄计划，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发现自己并不高兴，预想中的成就感更是无从提起，他只感到心头沉重，以及一种浓烈的悲伤和绝望。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亲手搞砸了他和伊蒙德的关系。
而伊蒙德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抹了抹脸对外甥说：“科尔爵士说得对，你就和你的母亲一样傲慢，目中无人，认为全世界都理当围着你转。"
"杰卡里斯.瓦列里安"他已不叫他小杰，“如果你和小路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不是。而我也并非没有自己的骄傲，我不是随你呼来喝去的那些仆役。”
“我只是想要你高兴而已。”杰卡里斯明白自己搞砸了，他挣扎一般轻轻地说，用那副恳求的眼神看着舅舅，”我希望你不要难过了。“
而伊蒙德的回应是撇开眼睛不再看他外甥的脸：”我高兴不起来。“
杰卡里斯还想说什么，但他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一时间空气凝固，唯有风声和沃马克斯的粗重的呼吸声，伊蒙德最后问道：“你做那些事时，伊耿威胁过你吗？”
而杰卡里斯无言以对。
而伊蒙德已然得到答案，他闭上眼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钻入飞燕草丛中，隐没入自己来时的小路中了。杰卡里斯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伊耿正在门口等他的弟弟，他等到了，伊蒙德顶着一双红眼睛从草丛里钻出来，他一定是哭过了。伊耿很得意，他迎上去，对弟弟张开双臂：“欢迎回家，我可怜的小怪胎。”
伊蒙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杰卡里斯X伊蒙德】双X脑洞续四
人类不会因生来没有翅膀而残缺，坦格利安却会因为生来没有龙而被当作残废。伊蒙德想，他就是那个残废。
没有龙，因为没有龙，所以他只能在地上，哥哥骑着阳炎翱翔天际，向着世界尽头和太阳飞翔，他只能骑着马，在地面上，在龙的阴影里追逐他们。一开始是伊耿，再之后是海伦娜，之后还会有戴伦，小杰，小路。他们将在天空中骑着龙打闹，俯瞰整个维斯特洛，那是未来属于他们的领土，而自己只能在地上远远看着他们
只因为他没有龙，还有着畸形的身体，他只是个残废的坦格利安，
母亲曾抱着他说：“没有关系，龙不能代表什么。你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只这一点就超过所有。”...
人类不会因生来没有翅膀而残缺，坦格利安却会因为生来没有龙而被当作残废。伊蒙德想，他就是那个残废。
没有龙，因为没有龙，所以他只能在地上，哥哥骑着阳炎翱翔天际，向着世界尽头和太阳飞翔，他只能骑着马，在地面上，在龙的阴影里追逐他们。一开始是伊耿，再之后是海伦娜，之后还会有戴伦，小杰，小路。他们将在天空中骑着龙打闹，俯瞰整个维斯特洛，那是未来属于他们的领土，而自己只能在地上远远看着他们
只因为他没有龙，还有着畸形的身体，他只是个残废的坦格利安，
母亲曾抱着他说：“没有关系，龙不能代表什么。你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只这一点就超过所有。”
他也想这样。忽视掉这些就好了。看到自己已有的，做好当下该做的。
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听了母亲的话日夜祈祷，但现实没有丝毫改变。他听了父亲的话尽可能地善待他的外甥们，但结果是一只猪，一段恶作剧。到头来杰卡里斯和伊耿一样。
他想起第一次认识还是婴儿的杰卡里斯。想起他的外甥为了他冒冒失失地顶撞了伊耿。他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伊耿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以后肯定会加倍讨回来，但这确实很有趣，伊耿很少吃瘪。当晚伊耿在晚餐的餐桌上阴阳怪气地讽刺弟弟，这次伊蒙德一句都没听进去，外甥的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顶着那一头毛茸茸的棕发，他结结巴巴说着的话，让他的小雀斑都鲜明可爱起来。
如今那个可爱的小孩已经一边大笑着一边跑远了，徒留他一个人站在龙穴前，和那只猪四目相对。热浪从暗黑的洞口喷出，那是龙的居所，但他却向前走去。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试过一次了，他知道他得到一条龙的可能及其微渺，但现在他想着就此葬身龙口或许也不错。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被人拎着胳膊拽到母亲面前，阿利森崩溃地问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他们给了一头猪，骗我那是一条龙。”他听见自己说。
而身处此地，让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头被牵出龙穴丢人现眼的猪。
。
杰卡里斯觉得他必须道歉。就像母亲所说：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唯有及时补救。
他送去伊蒙德喜欢的书，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他试着亲自送去道歉的信，在门口就被仆人退回。伊蒙德始终不肯见他，乃至连课程都单独与他们分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找母亲讨论这件事，他也不敢对母亲说出这件事。小路还不懂事，他不明白牵一只猪出来给舅舅到底是一件性质多么严重的事，认为那只是玩闹而已。他只能自己憋在心里，自己绞尽脑汁想办法
杰卡里斯不知道，他实在是去的不巧。正赶上雷妮拉为他和海伦娜提出联姻被拒，他的信和书通通被当成赠与海伦娜的礼物，绿后代孩子全部退回，伊蒙德甚至连书信的影子都没见着。绿后叮嘱所有人都不允许进屋打扰自己的次子，包括他那不学无术的亲哥哥。这虽然保护了伊蒙德，但也把杰卡里斯道歉的最后一线生机拒之门外。
因着这件事，杰卡里斯食不下咽，懊悔自己鬼迷心窍。心不在焉的他自然在驯龙上得不到什么长足进步，特赛里恩已经可以载着戴伦在天空中灵活地滑行转向，杰卡里斯还是天天起飞阶段就从龙背上掉下来，被捆绑的安全带滑稽地吊在半空中。
“集中精力，王子，集中精力！”龙卫大声对王子强调
“我很抱歉。”杰卡里斯解开安全带，沃马克斯对着他叫。“不是你的错。”他拍拍小龙的头，它现在已经不是小龙了。
龙卫教育杰卡里斯：“您要在爬升阶段就快速调整身形，手不要松开缰绳，集中精力作出微调…”
他叹了口气：“我想我最好通知雷妮拉殿下您的情况。”如果王子一开始摸不清门道，他们会将此事告知更年长的王子公主们，让他们抽出空来教授王子。照理来说，杰卡里斯王子在叙拉克斯的龙背上长大，应该很快入门才是，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杰卡里斯涨红了脸，请家长对孩子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我就在这里”雷妮拉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侍卫和龙卫，她早早听说杰卡里斯的困境，特意腾出时间教授孩子。龙卫把叙拉克斯牵了出来，这个庞然大物足有盆大的竖瞳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主人。
“叙拉克斯！”雷妮拉抚摸它硕大的脑袋，示意母龙蹲下身，转头对儿子说，“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更大的龙鞍，毕竟你已经不是可以被我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了。”
龙卫搬来一个华丽的双人龙鞍，上面装饰着红宝石和黑曜石。但它显然有些旧了，鞍面的皮革已有裂纹，用于装饰的绸布褪色严重，唯有上面绣着的雷妮拉个人纹章清晰可见。杰卡里斯第一次见到双人龙鞍，一般来说，高傲的龙王们很少允许他人与自己同骑，龙背并非人人可坐。他猜测这是母亲为曾经的亲密朋友打造的，甚至是亲密爱人。待龙卫绑好龙鞍后，雷妮拉要求儿子坐在自己前面
“代替我的手握住缰绳，成为我的臂膀，我会教你怎么做。”雷妮拉说，“我的儿子必须尽早学会如何飞翔。今天下午，你至少要学会如何把自己固定在龙鞍上。”
。
伊耿醉醺醺地爬进红堡的大门，事实上，自上次同杰卡里斯一同捉弄了弟弟伊蒙德后，他并非原路返回红堡，而是转头来到丝绸街。他豪饮烈酒，玩女人玩了个痛快，甚至有人声称他连小男孩也玩，他看中了一位金发女人和她同样发色的儿子，这则消息是否为实不得而知
此事的真伪我们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只需知道，当伊耿王子连滚带爬爬进王后和诸位绿党公主王子共用的厅堂时，伊蒙德王子正在此地等待他的哥哥。
“伊耿。”伊蒙德站起来，他穿了件浅绿色的丝绸常服，系着条白色碎水晶的腰带，手拿了本书打发时间，伊耿瞄了一眼，是本历史书《从瓦雷利亚殖民地到自由贸易城邦》，其实伊耿只是隐约看清了镶嵌在封面上的一块白水晶，但他在伊蒙德的床边看到过这本书，伊蒙德曾说这本书写的并不好，读起来很困难，当然他这话是在餐桌上对阿利森说的。
伊耿把他的眼神从书上拉回来，看向弟弟的紫色眼睛，他挺起身，想有气势一点，但无奈先打了个酒嗝：”什么事？“
“你对杰卡里斯说了什么？“伊蒙德问，他努力显得很平静，但伊耿注意到他的手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指尖发白。
“什么？”伊耿笑了笑，他拿出了他惯用的那一套，“我能和他说什么？你知道的，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很久没说话。”伊蒙德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很久没说话，却能一起来整我，把一头猪牵来给我，告诉我那是条龙。”
“是他先来找我的，说自己有个好点子，我也确实觉得那是个好点子。”伊耿笑嘻嘻地拿起水杯，那是伊蒙德的杯子，现在却被这个酒鬼拿起来灌了一大口，“这很好玩，我们都很快乐，不是吗？”
“那不好玩，杰卡里斯也没有恶作剧的脑子。”伊蒙德没有听伊耿的胡扯，“那些花哨的整人方法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是吗？”伊耿吊儿郎当地说，“或许他已经在心里酝酿很久了，毕竟雷妮拉的儿子完全有可能看你不爽，又或许别人给他出了主意…”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你的谎话，伊耿！”
伊蒙德猛地提高了声音，他把那本沉重的书砸向他的哥哥，“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混账，没有人会跟你一样的！杰卡里斯根本不爱拿人取乐！”
“那他是怎样的人？！”伊耿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怒吼道，“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好人？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愚蠢，恶毒，性格恶劣的私生子！你以为这事是我的主意，难道我逼迫他了吗？难道我威胁他了吗？你认为我惹了你难过，那他和他那杂种弟弟看到你受委屈有哪怕一点不开心吗？整个龙穴都听得到他们俩欢乐的笑声！难道你没听到吗！”
伊蒙德瞪大了眼睛，他的喉咙上仿佛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让他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哥哥疾速逼近他，伊耿的手用力钳在他的肩膀上，伊蒙德惊恐地看着面色狰狞的伊耿，那手把他掐得发疼：“他有龙，而你没有，他为这事得意忘形极了，而你还愚蠢地以为他真心待你，傻乎乎地把自己送上去，教他如何驯龙，骑龙，你以为他很感谢你吗？他们只会在心里叫你傻瓜！你以为你是什么？是他们的好舅舅，还是知心兄弟？！你以为和他在一起，你就能从他那里获得尊重和爱？！你以为他知道你身体畸形后还会爱你，接纳你吗？不！只有我会！我，妈妈，戴伦，海伦娜才会！你好好想想，谁才是你的兄弟，你的家人！是我！我才是你的兄弟！”
他的酒气扑在弟弟脸上：“如果我是国王，你就是我的国王之手，如果我去做领主，你就来当我的封臣！我有龙，我才能保护你，你不能和私生子鬼混在一起，你是我的弟弟，伊蒙德，你懂吗？你是我的弟弟！不管谁，说什么，你只能是我的！”
伊耿的神色接近癫狂，而伊蒙德完全吓坏了，他猛地推开满身酒气的哥哥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徒留醉意难消的伊耿，他呆坐在地毯上，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水杯倒了，书被丢得差点散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捡起书，一页页地展平放回桌上，然后把自己摔在伊蒙德坐过的沙发上，最后脸朝下睡死过去
伊蒙德闷头向前奔跑，他撞到了好多人，差点摔了几个跟头，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路，全凭本能在跑，他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最后撞开大门，撞进一股甜睡酒和罂粟花奶味道弥漫的空气里
“伊耿，说了几遍了，不要冒冒失失跑进来…”阿利森皱着眉抬起头，但她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哪，伊蒙德，你怎么了？”
伊蒙德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和脸上都湿漉漉的，韦赛里斯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那是伊蒙德见所未见的。他浑浑噩噩地走过去，跪坐在床前，把脸放进父亲身上盖着的柔软毛毯里，韦赛里斯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和脸上，粗糙，但温暖。
“父亲，”他说，“请给我一条龙吧。”
韦赛里斯沉默许久，他抚摸着次子的脑袋，理顺他乱糟糟的金发，最后他叹了口气：“等我们去龙石岛，你可以在那里随便选一条无主的龙或者龙蛋。”
【杰卡里斯X伊蒙德】双X脑洞续三
时光在他们的学习中流水一样滑过，孩子们的成长速度不输于小龙。杰卡里斯实现了他想当好哥哥的小小愿望，路斯里斯相当黏他，宫廷的氛围一度趋近于和平。
杰卡里斯和伊蒙德每日继续他们牵牛花架下的练习，前者的进步速度很快。“你真叫我惊讶。”伊蒙德有次说，“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告诉他私生子是愚蠢野蛮不道德的产物，就连母亲也认同这种说法。但杰卡里斯看起来似乎与这些都不搭边。
“以为什么？”
“没什么。”
沃马克斯终于长大到可以认主的年纪，这一天杰卡里斯收拾整齐紧张地去见他的小龙，戴伦也从遥远的旧镇赶回来，好和他的乳母兄弟一起迎接特赛里恩，两条龙一条磷甲青红好似铜器，...
时光在他们的学习中流水一样滑过，孩子们的成长速度不输于小龙。杰卡里斯实现了他想当好哥哥的小小愿望，路斯里斯相当黏他，宫廷的氛围一度趋近于和平。
杰卡里斯和伊蒙德每日继续他们牵牛花架下的练习，前者的进步速度很快。“你真叫我惊讶。”伊蒙德有次说，“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告诉他私生子是愚蠢野蛮不道德的产物，就连母亲也认同这种说法。但杰卡里斯看起来似乎与这些都不搭边。
“以为什么？”
“没什么。”
沃马克斯终于长大到可以认主的年纪，这一天杰卡里斯收拾整齐紧张地去见他的小龙，戴伦也从遥远的旧镇赶回来，好和他的乳母兄弟一起迎接特赛里恩，两条龙一条磷甲青红好似铜器，另一条通体湛蓝好似蓝宝石。戴伦在旧镇也没有疏于对驯龙的练习，和小龙的久违重逢两人都很顺利，还不能骑乘和飞行的小龙像两条小马驹似的追着主人跑，伊蒙德教杰卡里斯的那些指令很快派上了用场，雷妮拉和阿利森都在旁边看着，伊蒙德和海伦娜也来了，唯有伊耿哈欠连天。杰卡里斯兴奋地回头看，母亲，伊蒙德和路斯里斯在对他同时微笑，这让他心中的快乐达到巅峰。两个小王子兴奋地追着龙卫问问题，包括龙什么时候能骑，什么时候能飞上天空，能飞多远等等。
“你进步地比我想象得快，小杰。”回去的路上戴伦说道，“和我的哥哥们相处得如何？”
“我们相处得很好，”杰卡里斯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说，“伊耿应该在课业上加把劲。”
“哦得了吧。”戴伦说，"连父亲都不能让他加把劲。那伊蒙德呢？“
“我觉得…他...”杰卡里斯没有说话，戴伦侧头疑惑地看他，杰卡里斯正看着前方伊蒙德的背影，他的金发更长了，摇曳在他的腰际。半晌，他轻轻地，有些着迷地说：“他是完美的。"
从这里开始我们要说，雷妮拉认为她的势力已经遍布王庭，因为有支持自己的父亲坐镇，但显然人们对于孰对孰错有一套自己的道德准则和判断，一父所教的亲兄弟尚会阋墙，就如哈尔温是坚定的雷妮拉支持者，他的父亲作为国王之手也倾向于国王的指定，但他的弟弟拉里斯则不动声色地倒向绿后，而哈尔温对此一无所知。雷妮拉的支持者张扬，而王后的支持者向来谨言慎行，不到最后一刻不露出马脚，就如谨慎的海塔尔家族一般。雷妮拉错估了局势，她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权势滔天。即便是中立派，也不妨碍他们说闲话。在国王的禁令发布以前，没有人感到背后嚼公主一家的舌根是不对的。而雷妮拉的做派，在王庭的仆役，马夫，洗衣妇中广为流传。
是以杰卡里斯独自一人从马房经过时，并没有料到自己会遭遇这种事。一旁的空马厩里传来窃窃私语，似乎是一男一女在亲热
“你不担心我丈夫知道？”这是女人带着喘息的声音，
“反正他远在宫廷外，难不成还能跟守城的白骑士打一架进来把我们捉奸在床？”
杰卡里斯有点不知所措，照理来说这不是他该管的范畴，他应该把马系好走出去叫别人进来，把这对偷情的男女留给其他下人观看。
正当他准备继续向前走时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不，不，我是说，孩子，会有孩子。”
“那又没什么关系，”马夫笑起来，“公主不照样背着他的丈夫和骑士偷腥？可怜的兰尼诺爵士不是只能认栽？那几个私生子还是享受着主子的地位哩！只要你被问到时咬死啥都不说，就算有了种也大可以说是你和你丈夫的。”
宫廷内已婚的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雷妮拉。杰卡里斯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他木然地把马拴好，把门口守卫的骑士叫进来
“马厩里似乎有偷马贼。”他说
严守戒律的白骑士对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不会姑息。这对马厩里的临时鸳鸯恐怕要各自纷飞了。
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
曾经听到的那些隐晦的只言片语飞快地在他的脑子里串成一片，他遭受过的那些或是打量或是鄙夷的眼神，他们自以为很隐秘，但杰卡里斯总是对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总是很敏感。他们盯着他，唇齿之间溢出的“私生”“血统”之类的字眼。虽然他开始长大明白事理后这种事已经几乎没有了，但如今这被雪藏的记忆突然又被翻出，明晃晃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不，他不该这么想，他想起和蔼的哈尔温爵士，严格但温柔的母亲。他们那样爱自己，自己不应当怀疑这些爱自己的人们。可那句私生子还是在他脑中徘徊不去，仿佛尖啸着的重锤，他头晕目眩，靠在墙上，吐了出来。
王子被发现瘫坐在墙角面色苍白，他被送回雷妮拉身边，学士仔细查看他后认为他并没有大碍
“王子只是太累了。”他宣布，“只要多加休息就好。”
“你还好吗？小杰？”雷妮拉送走学士，坐在儿子床前
“我还好。”看到母亲的脸，他又想起那段对话，他痛苦地用被子捂住头，“让我睡一会儿好吗？妈妈，让我一个人睡会儿。”
雷妮拉不疑有他，她关上门出去了。她一离开，杰卡里斯就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他冲到镜子前仔细看自己的脸。棕卷发，狮子鼻，他怎么能这么傻呢？他没有一点像兰尼诺爵士，和真正的“真龙血脉“伊耿，伊蒙德和戴伦差得更不是一星半点。自己怎么好意思叫他们做舅舅？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杰卡里斯自出生以来所建立的自信甚至自负在那一刻轰然倒塌。从那时起，他无忧无虑的童年终结了
雷妮拉总是忙她自己的事，作为继承人她需要协助父亲处理王国的事务，在国王身体出问题后更是如此，她对于儿子难免粗心大意。因此哈尔温.斯壮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杰卡里斯不对劲的人。这个往日和善又亲人的小王子突然对自己疏远又冷淡，一向期待的单独训练也不参加了。每当看到护城队长走来，他反而转身避开。
任何一位父亲都会因此担心儿子。哈尔温担心杰卡里斯是否知道了什么，更担心杰卡里斯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于是他在训练结束后拦住了小杰卡里斯
“你怎么了，孩子？最近我总是见不到你。”他宽厚的大手往日会带给杰卡里斯的安全感，现在却是他避之不及的灼热烙铁，杰卡里斯并不想理他，但负责教习的克里斯顿.科尔爵士在远处看着，这位白骑士一边整理校场，一边发出一声哂笑。杰卡里斯的头低得更低了，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校场的沙土里。伊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留在这里的只有伊蒙德，他漂亮的紫色眼睛一瞬不瞬看向这边。七神啊，杰卡里斯唯独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我们去别的地方谈。“他瓮声瓮气地说。
他们找到另一处无人角落，哈尔温蹲下来，试图用最耐心的语气告诉男孩有什么烦恼可以对他倾诉，就像过去一样
然而杰卡里斯一句质问将他的所有话堵在喉咙里。“我是你和母亲的孩子吗？我不是父亲的孩子吗？”男孩怒气冲冲地质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
哈尔温愣住了，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完全失去了平时训练场上的敏捷反应，他嗫嚅着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杰卡里斯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直接撞开他跑了。
兰尼诺高举着酒杯揽着男伴，快乐地大笑着从酒馆里踉踉跄跄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外一脸肃穆等待着的哈尔温
“我有事要同您说。”他说，“请移步。”
哈尔温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刻，兰尼诺慢慢正色，他命令男伴先回去等自己，自己随哈尔温走进巷子里
“那孩子知道了。”哈尔温开门见山
“哪个孩子？他知道什么？”兰尼诺的脑子还没完全从酒劲里醒过来
“杰卡里斯王子，他知道您并非他的亲生父亲。”哈尔温斟酌了一下词句，尽量让爵士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您知道，这说明宫廷内王后的支持者已经成型，形势已经相当严峻，可能导致您和雷妮拉殿下多年的努力经营付诸东流，并影响她和王子们的继承顺位...”
“谁说的！”兰尼诺怒不可遏，”有谁胆敢说我妻子和儿子的闲话？！他们难道不把王位继承人放在眼里?”
他冷静了一下，继续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哈尔温说，“可能最近，也有可能很早...您不常在宫廷下人里晃荡可能不知道，流言蜚语一直是最难控制的...”
兰尼诺原地乱转了两圈：“雷妮拉不是说过她会收拾好一切首尾吗？！我在外面演好戏，她在宫廷里堵人闲话给我们的父母一个交代，她就是这样收编势力的？让我们的儿子在宫廷里被人嚼舌根还让他听到了？！！我都不知道，他被人指指点点了这么久！”
哈尔温为雷妮拉开脱：“雷妮拉殿下那时毕竟还是个年轻的母亲，羽翼尚未丰满的王位继承人，不知道伤害来自暗处，也不懂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
兰尼诺叹了口气，他坐在地上，抹了把脸。到底哪里出错了？他承认自己不能克制欲望，但他也努力表现得和雷妮拉非常恩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雷妮拉不是告诉他一切正好吗？
“我会去找杰卡里斯谈谈，想必他能听进去我的话。”兰尼诺说
兰尼诺和杰卡里斯到底谈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总之，谈话后的杰卡里斯已经恢复如常，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眼里偶尔会多了些许阴霾，学士也说王子似乎不像往日那般自信。雷妮拉全程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为她年轻时的错误决定买了单。
在夏日的尾巴上，杰卡里斯和路斯里斯共同的弟弟出生了，他被命名为乔佛里，这个孩子同样和兰尼诺爵士长得一点都不像，宫廷里又免不了一顿闲言碎语
“小杰。”路斯里斯小声对哥哥说，“那边的人一直在看我们。”
杰卡里斯抬头看去，几个仆役停下闲话，忙不迭地低下头，他走过去，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殿下，只是一些家常。”
杰卡里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中一位一眼，说：“不要随意打量我和我弟弟，更别提什么有的没的，我想你们并不想直面我母亲的怒火吧。“
他揽着路斯里斯向外走去。他想，至少要让弟弟过完一个快乐完整的童年，而不是和他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是伊蒙德和海伦娜走来了。伊蒙德还是那么好看，他彬彬有礼地与来宾交谈，他长高了不少，身姿挺拔起来，绿色的礼服衬得他的面庞白皙，所有人都为他们折服，对他们言听计从，他有好脑子，好外貌，最重要的是——他毋庸置疑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他从来不用承受流言蜚语。
他看起来是那样完美，杰卡里斯想。在他眼中，伊蒙德几乎是在发着光。
可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子。
。
阿利森在看到乔佛里后彻底对昔日好友，现在的继女失望。
“我给了她三次机会，三次！哪怕有一次她和自己的丈夫生下孩子我都不会管！”她气得发抖，像是对科尔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坦格利安已经数年前蔑视了教廷一次，他们发誓信仰七神，却不虔信。她现在还要蔑视另一次，乃至蔑视整个王国的婚姻法！她要把整个王庭变成她的淫窟！”
恰在此时，伊耿跌跌撞撞地撞开门，他搂着两个女仆，见到母亲在房间里，他猛地僵直了身体，科尔立刻瞟了眼王后，又看了眼王子，适时地告退，阿利森瞪了两个年轻的女孩一眼，把她们关在门外，把伊耿拎进来
“为什么你不能停止你那些寻欢作乐？！”阿利森崩溃地大叫，“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像，就像...就跟雷妮拉一个样!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放荡不知检点的儿子！”
伊耿惊恐地看着母亲，嗫嚅道：“可是大家都这样...我的那些朋友们...就连父亲也说，他年轻时曾去过丝街和跳蚤窝...”
“你为什么不能学点好的！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外公，我的父亲奥托爵士，或者你的曾祖父杰赫里斯吗？他们一辈子都没留下过私生子，婚前保持自身的贞洁婚后也忠实于伴侣！你难道也要生一窝私生子？!"
阿利森的咆哮震耳欲聋，伊耿终于意识到是什么让他母亲发了疯，他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乔佛里出生就让您那么生气？您这么不喜欢雷妮拉和她的儿子？因为他也是私生子？”
阿利森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她似乎有点想哭，但是忍住了，她抹了把脸：“你将来是要娶你的妹妹海伦娜的。别把脏病带到你妹妹身上。她很敏感，也别让私生子烦她的心。”
她拎起裙摆转身离去，伊耿坐在门边，他揉了揉脑袋，把自己的金发揉得一团糟，然后把自己裹进毯子里
“可我又不想娶她。”他闷闷地说，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私生子
伊蒙德最近和那个私生子关系也很好。
。
“你想捉弄一下伊蒙德吗？我有个好点子。”校场练习，中场休息时伊耿突然凑过来，杰卡里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伊蒙德，他正在纠正戴伦的劈砍姿势
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自己的弟弟？”我就从来不会想捉弄小路
“因为很有趣。”伊耿咧嘴一笑，“你难道不觉得吗？”
“那还真是恶趣味。”杰卡里斯随意拿布擦了擦手和剑柄，握持了一上午，手心和剑柄上都是汗
伊耿热切地跟上来，不由分说地揽住杰卡里斯的肩膀：“这怎么能叫恶趣味呢？只是游戏，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样，你不记得了？“
杰卡里斯确实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一起玩的捉弄人的游戏。只是那时候他们都不懂事，现在杰卡里斯已经长大了，而也许伊耿从没长大过
“没兴趣。”他抓了两把灰抹在手心上防滑，准备继续练习
“等一下，你仔细听我说，”伊耿锲而不舍追上来，”你难道不觉得...“他回头看了一眼伊蒙德，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他总是那副欠揍的样子，装得自己很冷静自持，跟那些圣堂里的修士一样，好像什么都不能动摇他似的，实则内心欲望横生...“
杰卡里斯注视着伊耿，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人是没脾气的，小杰，我听说你对戴伦说你认为伊蒙德是完美的？是你的榜样？那可就大错特错。他没有龙，继承权甚至在你后面，他装得很不在乎，其实在乎的要命！小时候我一用这个逗他他就会炸...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的真面目？那一定很好玩。“
“我...”杰卡里斯想拒绝，但他拒绝不了。伊蒙德的真面目，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失控的伊蒙德，一个不再冷静的伊蒙德，暴躁易怒，有着乱发脾气的丑态，而自己就在旁边冷静地看着他，因为是自己挑起他的愤怒，他的情绪因他而起。他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他想起即使他们关系很好伊蒙德也很少对自己笑，但对戴伦和海伦娜就不一样了。他想起自己问过为什么，但伊蒙德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可能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伊蒙德说，“这只是一种本能。”
“我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杰卡里斯那时候问他
他至今没得到伊蒙德的回答，但现在他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们确实不是一家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坦格利安王子，而自己只是一介私生子，没有母亲的庇护就没有人会承认他的地位。他们不可能会是一家人。天鹅和泥潭里的泥鳅难道会同出一源吗？
回到现在，“他毕竟是我的舅舅。"杰卡里斯听见自己说
“哦，得了吧，我也是你舅舅，你可以说都是我的点子，把你自己推得干干净净，他不会恨你的，好吗？”
杰卡里斯被说服了
他们找了一头猪，给它装饰上翅膀，叫他“粉死神“，这个名字当然出自“黑死神”贝勒里恩。他们按照计划，在驯龙后按住准备离开的伊蒙德，说是为他准备了一条龙。
“哦，一条龙。”伊蒙德并没有什么惊喜或是愤怒，他扫视了周围一圈，仔细看他们的神情，很快确定了参与者有谁——很遗憾，他身边的两个人，他的哥哥，他的外甥，全员参与，路斯里斯牵着猪从龙穴的角落里走出来——这是第三个。
“粉死神！”他们说出预定好的台词，伊耿和路斯里斯担心伊蒙德突然暴起发怒，都赶紧往远处跑
杰卡里斯没有看到伊蒙德发脾气，他低着头，既没有怒吼，也没有哭泣。只是呆站在原地，路斯里斯对杰卡里斯叫到，杰卡里斯回头看，伊蒙德也抬起头看他时，杰卡里斯并没有看到愤怒，只有失望，被背叛的失望，那失望让杰卡里斯心头一紧
“快过来，小杰!"路斯里斯的呼唤从出口传来，他本能地向弟弟跑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伊蒙德仍然站在原地，路斯里斯又叫了两声，杰卡里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向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家人跑去。而伊蒙德留在他身后，独自面对着深不见底的龙穴。
杰卡里斯开始后悔了
傍晚时分，雷妮拉回来和儿子们共进晚餐，兰尼诺难得也在
“听说我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伊蒙德今天下午独自跑进龙穴了，还差点成了一只喂龙的绵羊。”她说，“我们令人尊敬的王后大发雷霆。”
”我听说他很久之前就进去过一次。“兰尼诺说，”那次就闹得沸沸扬扬的。“
杰卡里斯的手抖了抖，他没想到伊蒙德最后会跑进龙穴，如果他真的在那里遭遇不测...
“他还好吗？”杰卡里斯问
“当然。”雷妮拉漫不经心地说，“龙卫及时把他拎出来了。也不知道他这次跑进去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杰卡里斯心中的负罪感和愧疚发酵起来，慢慢地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他觉得自己几乎吃不下去饭了，甚至有点想吐，他正思忖着找个什么理由从餐桌旁边溜走，找个机会去看看伊蒙德
雷妮拉突然宣布：”叙拉克斯又产下一窝龙蛋。“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先拿一颗给乔佛里，”兰尼诺很高兴，“剩下的留给我们未来的孩子。”
“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今天我突然想到了这龙蛋的另一个好用处。小杰。”
突然被点名的杰卡里斯立刻坐直了身子：“我在，妈妈”
“你喜欢海伦娜吗？”
这个问题抛出来，直接把杰卡里斯砸懵了：”还好。“杰卡里斯仔细想了想，又说，”她很温和，话不多，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兰尼诺立刻明白了妻子打的什么主意：“你认真的吗？”
“当然。”雷妮拉说，“这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小杰，我希望你可以长大后迎娶海伦娜，如果你不同意，这件事就等小路大一点再说。明天我会去询问王后的意见。”
“我...”他想说我不愿意，因为他不愿意娶一个自己谈不上喜欢的女孩。但该死的，伊蒙德又出现在他脑子里了，他那么喜欢海伦娜，如果自己当了他姐姐的丈夫，他又会怎么看自己呢？可他才伤了他的心
混乱使他沉默，而雷妮拉把这当成了默认。她点点头，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于是第二天，她在会议上提出请求，希望阿利森能将海伦娜嫁给自己的长子联姻，作为交换，她愿意给出一枚龙蛋以补偿伊蒙德没有龙的缺憾
“我想我们可以延续血缘的联系，就当，”她顿了顿，"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
韦赛里斯拍手叫好，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提议。大臣们面面相觑，认为公主口中的遗憾是当时有人提议希望公主嫁给自己的弟弟伊耿王子，但这项婚事终究没有成。
但阿利森明白她指的不是这个。
“我会考虑。”阿利森说，她扶起自己的丈夫离开了。
这基本是拒绝的意思了。雷妮拉叹了口气，独自在桌边坐了许久，她最后一个离开
。
”她怎么敢！“阿利森怒吼，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要我把我纯洁的女儿嫁给她那造孽的私生子！"
伊耿倒是很无所谓，他斜倚在门边，随口说道：“嫁就嫁呗，反正老姐有意求和，为什么不呢？”
阿利森的矛头一下对准了他：“你是将来的王，你妹妹必须嫁给你维持血统纯正！”
伊耿耸耸肩，说：“我不想当王。我也不想娶海伦娜“
阿利森很头疼。
伊耿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况且除了海伦娜，我不是还有个妹妹吗？把她嫁给小杰也可以。或者我来娶她，小杰去娶海伦娜。”
阿利森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伊耿，你说什么？”
“不是还有伊蒙德...”话没说完，他就被阿利森打了一巴掌
“他是你弟弟！他可能是你的重臣！你未来的国王之手！”
“天哪，是谁教你这么想的？那群私生子吗？伊蒙德绝不是女孩，他也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妻子！”
“可是他连龙都没有…”
“他会有龙的！他会有龙的！”阿利森神经质地重复着，边转圈边啃着手指，伊耿捂着脸低着头在一边站着，他低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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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点红心蓝手……真的要写不下去了……
【杰卡里斯X伊蒙德】双X脑洞续二
晚上写文意外地顺哩！
食用愉快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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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卡里斯瓦列里安出生在秋天，正是硕果累累的季节。夏日的酷暑刚刚褪去，漫长的寒冬还未到来。国王把他的出生视为多年苦心经营家庭的收获——这位渐渐步入晚年的国王终于体会到儿孙绕膝的乐趣。国王对长孙的宠爱有目共睹，没有人回去触霉头，因此在杰卡里斯人生在最初的几年称得上幸福而顺遂，雷妮拉和韦赛里斯把他视为正统继承人，三岁以前，雷妮拉把他保护在自己的房间和怀抱里，直到国王让他和他的舅舅们一同接受教育。
“他们会很喜欢你的，有谁会不喜欢我们的小杰卡里斯呢？”韦赛里斯边说边做鬼脸，逗得小外孙咯咯直笑。雷妮拉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
晚上写文意外地顺哩！
食用愉快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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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卡里斯瓦列里安出生在秋天，正是硕果累累的季节。夏日的酷暑刚刚褪去，漫长的寒冬还未到来。国王把他的出生视为多年苦心经营家庭的收获——这位渐渐步入晚年的国王终于体会到儿孙绕膝的乐趣。国王对长孙的宠爱有目共睹，没有人回去触霉头，因此在杰卡里斯人生在最初的几年称得上幸福而顺遂，雷妮拉和韦赛里斯把他视为正统继承人，三岁以前，雷妮拉把他保护在自己的房间和怀抱里，直到国王让他和他的舅舅们一同接受教育。
“他们会很喜欢你的，有谁会不喜欢我们的小杰卡里斯呢？”韦赛里斯边说边做鬼脸，逗得小外孙咯咯直笑。雷妮拉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她只对儿子说：“不要和你的舅舅们起冲突。”
“哦，雷妮拉，你别吓唬他，”国王转过头对女儿抱怨，“别把你的弟弟们想得那么坏，他们都是很懂礼貌的孩子，学士都对他们赞誉有加。”
雷妮拉似乎没听到，她伸手给儿子擦了擦嘴
韦赛里斯往外孙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随后比划着向女儿保证：“尤其是伊蒙德，他还那么小，就熟记七星圣典和维斯特洛的历史，我敢保证，如果你和他面对面谈一谈绝对会被他折服，他那么聪明，七神在上，他让我想到小时候的你——”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
韦赛里斯被女儿噎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心虚地抹了把脸。
杰卡里斯经常听说伊蒙德，在祖父口中，在母亲口中，在学士们口中，在自己的乳母兄弟的戴伦口中。韦赛里斯说他彬彬有礼，是个遵守清规戒律的好孩子；雷妮拉说他野心勃勃，小小年纪就肖想他和他兄弟不该得到的东西；学士们说他机敏好学，若是能送往学城恐怕不出几年便能取得学士项链。戴伦则单纯认为他是个好哥哥“比伊耿要好。”他这样说。
“好哥哥。”杰卡里斯想，他的小弟弟小路在渐渐长大，希望以后自己也能听到小路这样评价他，就像戴伦评价伊蒙德那样。
他以为伊蒙德会是那种高大的兄长，有着爽朗的笑声和有趣的性格，就像斯壮家族的哈尔温爵士一样，哈尔温爵士是除了父母之外他最喜欢的人。但现实与他想象的有些许出入。初次见面，伊蒙德并不比自己和戴伦高多少，纤瘦苗条，脸色苍白，有着淡紫色的眼珠和白金色的头发，他蓄了长发，和精致五官在一起漂亮得好似小女孩。若是戴伦不说，他以为他是海伦娜。戴伦向他介绍自己的哥哥姐姐们时，他只知道呆呆傻傻地盯着伊蒙德的脸，他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傻透了，但伊蒙德压根没注意到他，他眼神一直在关注海伦娜和戴伦，最后才落在杰卡里斯身上。伊耿笑嘻嘻地走上前，拍着他的后背戏谑地说：“来认识一下我们可爱的小外甥。”然后把他的棕发揉得乱糟糟的，而伊蒙德只是打量了他一会儿，冷淡地与他握了握手
“杰卡里斯，您可以叫我小杰。”他听见自己说
“伊蒙德。”
他们就这样交换了姓名。而杰卡里斯以为那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无论如何，雷妮拉所担心的孩子们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事并没有发生。这让雷妮拉和阿利森都同时松了口气，随着伊耿的成长，无可避免的继承人问题终究被搬上台面，近年来王宫内的氛围已经越发紧张，谁都不想成为那个最开始引发争斗的导火索。只要雷妮拉一日是龙石岛亲王，她的地位便一日不动摇。国王装聋作哑，强装体面，人们便也对终究会到来的争议视而不见。当然，这一切与孩子们无关，他们不应该小小年纪就为这种事产生纷争。这是雷妮拉，阿利森，以及韦赛里斯的心照不宣。
如所有人所说，伊蒙德很优秀，学士说王子在历史和语言课上学习刻苦，担任入门师傅的骑士也说王子现在木剑也使得像模像样，领先他的哥哥太多。他总是要求学习更多，更多，以至于教习学士们都说王子太心焦了。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和只知寻欢作乐的伊耿王子完全不同。”他们评价说。他还给戴伦带他喜欢的糕点和心仪的书，帮海伦娜在草丛里蹲一上午只为了捉一只背上有九个点的特殊甲虫，乃至熟练地应对各地来访的贵族领主，所有见过他的小女孩都不吝于表现对王子的喜爱。
杰卡里斯都看在眼里，他想，等待路斯里斯这么大的时候，自己也要学着当这样一个哥哥，一个榜样。
但是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如果和戴伦能换一换就好了。虽然他已经有了母亲，父亲，祖父，还有哈尔温爵士的爱，但他并不介意再多一份来自哥哥的爱，可惜他就是那个哥哥，生来就带着责任和义务。
与伊蒙德相比伊耿则是不学无术的代表，他爱好吃喝享乐，但他总有许多新鲜的玩耍点子，这无疑会吸引家里的小孩子，而他也乐衷于当孩子王，他们一起做一些男孩之间的恶作剧，杰卡里斯把他当做好朋友。恶作剧对象有时候是无辜受害的某位骑士，有时候是路过的海伦娜，有时候是伊蒙德，杰卡里斯自己也被这样捉弄过。某一次他被伊耿顺手推进坑里，坑大约一米深，但相对于小孩子来说就有些深了。杰卡里斯相信了捉迷藏的说辞，傻乎乎在里面呆了一晚上，直到被哈尔温爵士抱出来。母亲似乎十分生气，第二天便去找了韦赛里斯陛下。伊耿似乎挨了罚，下次见面时他的脸肿了。从此捉弄的对象便只有伊蒙德一个了，伊耿本来也挺喜欢捉弄伊蒙德的。
年幼的王子还没接触到太繁重的课业，每日的晨间训练和高等瓦雷利亚语课结束后他们有大把时间挥霍。为期数年的冬天终于迎来终结，春天来得十分迅速，只是某一天杰卡里斯睡过头，就发现外面的花全开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更好的是国王在冬天冗余的疾病也随着气温的回升而减轻不少，他终于不用忍受膝盖关节的疼痛可以出门了，这实在是难得的好机会，阿利森置办了一次小型的家庭野餐，在鲜花盛开的皇家庭院内，王子们被特许有了一天的假期玩乐
“我更想上语言课。”伊蒙德说
“你学了也没用！”伊耿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弟弟的机会，“没龙的人根本用不上那些指令，别抱着你那无用的幻想了！”
伊蒙德早已习惯伊耿无处不在的讽刺了，他甚至神色也没变。但杰卡里斯突然觉得他不能这么沉默下去——如果他未来想当一个好榜样的话，于是他开口了
“高等瓦雷利亚语不止能用来驯龙，”他笨拙地寻找着词句，他还不太习惯反驳人“与外邦使节交流，日常对话，阅读文献，研究历史，这些都可能用到它，即使我们并不日常使用它，它仍然是一门重要的语言。”
伊耿惊讶地转头看他，似乎在杰卡里斯之前没人敢反驳他，就连伊蒙德也侧目看向他，杰卡里斯整个人都绷紧了，几乎木然地接着说了下去：“高等瓦雷利亚语只是一种古老的语言，一种工具，我们学习瓦雷利亚语只是为了将来某一天可能会用得上它。”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草地声，杰卡里斯赶紧为自己找补了一句：“是学士这么告诉我的。”
气氛几乎降到冰点，伊耿愣了半晌，随后猛地向杰卡里斯跨了一步：”你...“
“伊耿！”严厉的女声响起，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背后，阿利森扶着韦赛里斯出现了，她们的身后还跟着雷妮拉和兰尼诺，只是雷妮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蹒跚学步的路斯里斯身上。阿利森给了伊耿一个警告的眼神，伊耿低下头，乖顺地走到母亲身边。伊蒙德跟在他身后，和杰卡里斯擦肩而过
“谢谢。”他的声音轻轻，乘着风从杰卡里斯耳边飘过，杰卡里斯抬头，但伊蒙德并没有看他，他几乎以为刚刚听到的话是错觉。戴伦冲他微笑着点头转身跟上哥哥。
雷妮拉的第二个孩子依旧有着深棕的发色和狮子鼻，他未来长得一点不像他俊美的父亲兰尼诺爵士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但国王对此视而不见，他乐呵呵地都弄着年幼的路斯里斯，享受着这场难得的春日风光，只是在这柔和的春风背后，雷妮拉和阿利森之间却剑拔弩张，恪守清规戒律的王后见不得继女如此放荡，强撑着怒意询问继女和丈夫的感情生活
“这是我和我丈夫的床笫私事。”雷妮拉不愿意回答
“是吗,"阿利森脸上全是寒意，仿佛凛冬仍旧没有从她脸上褪去，“那么我想我作为王后，您现在的...继母，有资格知道他一个月究竟能宿在您房里几天。”
“每一天。”
阿利森还想说什么，但雷妮拉兀自打断了她的话头：”我亲爱的王后，您又不是我的床伴，难不成您需要每天进我的屋子查看我的丈夫是否在我床上？如果您愿意来，我倒十分乐意迎接。“说罢，她强行拉过丈夫，在所有人，包括兰尼诺爵士的惊愕眼神中与他接吻，杰卡里斯端着甜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伊耿吹了声口哨，被阿利森本能地一下敲在脑袋上打断，就连伊蒙德也放下刀叉，拿出学习的精神仔细看着，只有韦赛里斯笑眯了眼。
“这样您满意了吗？”雷妮拉冲自己的继母挑挑眉
阿利森霍然起身，在韦赛里斯不解的眼神和雷妮拉戏谑的眼神中，她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
“我去找海伦娜，她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转身离去，雷妮拉盯着她的背影
兰尼诺摸了摸嘴巴，露出了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
戴伦在那场野餐后不久被送到学城的海塔尔家，阿利森希望幼子能在学术和宗教氛围更加浓厚的地方成长，而不是围绕着勾心斗角和阿谀奉承的帝王家。他将由他的外公，前国王之手奥托海塔尔抚养。考虑到戴伦的继承顺位确实靠后，而他们也确实养歪了一个孩子——韦赛里斯和阿利森想起来都会叹气——韦赛里斯最后同意把小儿子送回海塔尔家。这意味着杰卡里斯少了一个伙伴，但没关系，路斯里斯已经长大到了学习的年纪，有弟弟的陪伴让杰卡里斯衷心高兴。
春天在生机和忙碌中过去，属于杰卡里斯生命的第一个夏天紧接着到来了，天气渐渐燥热起来了，随着气温逐渐升温的还有孩子们之间的友谊。
天气炎热，而王子刚刚上完剑术课，从太阳初升练习到艳阳高照，因此身上都是汗，亚麻衬衣和胸甲贴在一起叫人难受。伊蒙德动作迅速卸下胸甲和臂甲，露出匀称结实的一双胳膊，杰卡里斯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你在看什么？”伊耿凑过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杰卡里斯低头匆匆卸胸甲，在他和固定的绳子搏斗的当儿，伊蒙德已经把全是汗水的衣服脱了，他总是这样动作迅速，杰卡里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他总是不自觉地朝伊蒙德的脸和腰背上瞄。伊蒙德的头发很长，现在顺滑地洒在肩膀上，
“他不热吗？”杰卡里斯想，这么热的天气，如果不是母亲不允许，他早把这又热又难打理的头发剃光了。但伊蒙德似乎从来没这烦恼，他总是保持着一种干净的体面。
伊蒙德伸手从女仆手里拿来干净的衣裳，展露出纤瘦乳白的腰身，杰卡里斯的手一抖，居然又给混乱的绳子打了一个结
“拜托！”伊耿大声嘲笑他，杰卡里斯脸红了，他心慌意乱地低下头试图专心对付绳结，路斯里斯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哥哥，他还小，没有到穿上胸甲上场的年纪，只是在一边见习。但也摇晃着哥哥的裤腿无声地催促他快一些。眼见一边的伊蒙德已经收拾整齐，伊耿也已经在系扣子了。杰卡里斯更是急上火
“你在搞什么？”伊蒙德终于看不下去出手，因着上一次杰卡里斯的勇敢行径，他们的关系好了许多。伊蒙德的手指在胸甲旁随意穿插几下，厚重的甲壳应声落地。侍从们捡起王子们随意丢弃的物品挂在一边。伊蒙德把干净的衣服砸在杰卡里斯脸上
“快一点”他边说边向外跑去，“海伦娜说不定已经在等我们了。”
”我不去。“伊耿仍然慢悠悠地，语气还有点得意洋洋”我不像你这么闲，我要去龙穴一趟，去看阳炎。“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伊蒙德并没有什么反应，伊耿有点失望。杰卡里斯倒是相当兴奋，他问侍从：“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沃马克斯？”
“您还太年轻。”侍从说，“龙卫们驯龙也需要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您就能去看您的龙了。”
杰卡里斯还想说什么，转头却看见伊蒙德已经走远了
今天下午要去给海伦娜捉虫子，杰卡里斯是顺便来帮忙的。海伦娜总是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虫子，而旁人很难从她类似于“六只脚”“银甲壳”之类的句子判断她到底要哪一种，如果得不到，海伦娜就会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说话一整天，伊蒙德实在看不得姐姐这副样子，她一难过，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伊蒙德说的没错，海伦娜果然早早就在那里了，小路斯里斯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她，两个王子沿着草场的这头找到那头，又再次找回来
“是这种吗？”杰卡里斯捏着一只蚂蚁，它可怜兮兮地扭动着它的三节躯干
伊蒙德只是瞥了一眼：“不是。”
“是这种吗？”杰卡里斯又来了，这次是一只青虫
“也不是。”
临近日落，伊蒙德总算赶在天黑前找到了海伦娜要的银甲虫，女孩着迷地看着半只手掌大的虫子在自己手臂上爬来爬去，那边的杰卡里斯发出一声惨叫，伊蒙德把他按住，从他的衣领后面捏出来一只蜈蚣。
“这个也留着吧，海伦娜也喜欢这个。”伊蒙德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熟练地把蜈蚣塞了进去。
杰卡里斯惊魂未定，还在自己身上乱拍，试图确定自己身上真的没有虫子了，伊蒙德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突然笑了，只是轻轻地噗嗤一声，杰卡里斯就愣在原地，他迟钝地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伊蒙德笑。
伊蒙德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坐下来，拍拍自己身边示意杰卡里斯跟自己一起，杰卡里斯满脑子还是刚刚那个漂亮的笑容，晕晕乎乎地坐了下来，这才发现，他们正对着日落，巨大的光球缓缓向山峦间沉去，把周围的天空烤得金红
“陪我一会儿，”伊蒙德说，“我的房间看不到日落，会被梅葛楼挡住”
“你可以出来看。“杰卡里斯鬼使神差地接了下去，他说，“母亲作为龙石岛亲王偶尔会去领地视察，上次她带上了我，从君临飞到龙石岛只要一个白天，我们从日出时出发，飞到太阳落入西山，母亲告诉我只要愿意走出城堡就能天天看到这样的景色。”
“她这么说？”伊蒙德笑了，“可她现在天天呆在君临不出门。”想着怎么争权夺利
“也许她有比美景更重要的东西。”杰卡里斯为母亲辩护，“她每天都很忙，她毕竟是继承人...”
他突然闭了嘴，这是母亲之前告诉他不能提的话题，显然伊蒙德也被这样警告过，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会坐上铁王座吗？”伊蒙德轻轻地抛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杰卡里斯谨慎地思索了一会儿，又追问自己的心：“我不知道。也许把，但我不想要那个，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我和母亲和父亲，和国王陛下还有王后，和小路，和你，和伊耿，和海伦娜，我们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这样就很好，我喜欢热闹。我不想坐在那个铁椅子上，那太尖了，坐得不舒服。”
伊蒙德没有说话，不知何时他仰天躺下，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的睫毛在风中轻轻颤动，姣好的面容成为黄昏下优美的剪影
杰卡里斯看着近乎完全沉没的太阳出神，近乎喃喃自语地说：“但母亲告诉我，一旦我飞上天，俯瞰整个维斯特洛，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伊蒙德突然开口：”然而我只想要飞上天空，我所渴求的只有天空。“
“什么？”“什么天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伊耿提着灯来了，昏黄的光线把他照得有点阴森恐怖：”你又在这做什么白日梦？妈妈差点把我骂死。“
他抱怨着，目光转向杰卡里斯：“还有老姐。我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自己看着你们，非要逼着我管。”
‘因为妈妈希望你有点哥哥样子。“伊蒙德说，”走吧。“
他们默契地隐瞒了那天谈论的话题，连最亲近的父母和兄弟都没透露过。
自路斯里斯开始学习后，杰卡里斯尤其感到作为哥哥的责任重大。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了，于是开始把更多的时间投在学习而非玩乐上。随着他渐渐同伊蒙德熟络起来，他更感到一位好的学伴甚至比得上一位良师。伊蒙德的知识量远非伊耿玩乐得来的知识可以比拟。他们在清晨的走廊里练习高等瓦雷利亚语，那是夏日一天最凉爽的时刻，蜿蜒的花藤爬满整个露天长廊，运气好时还能看见零星的牵牛花。他们就对着喇叭花练习。
“你最好先练习驯龙的指令，这是你马上就会用上的。”伊蒙德没有说“我们”只是说“你”
杰卡里斯点点头，他回忆母亲平时对着叙拉克斯，还有父亲对着海烟念出的单词，挑了个最简单的出来
“就从'龙焰'开始吧。”杰卡里斯犹犹豫豫地开口，“Dracarys"
伊蒙德皱着眉头，显然有哪里搞错了，杰卡里斯面对严格的老师只能再度开口：“Dracarys"
“不，不对。”伊蒙德说，他给他做了一遍示范：“Dracarys"
“听到了吗？没有那么平，当你发'ry’的音时，有一个颤音。“
杰卡里斯似懂非懂，他确实听出来自己和伊蒙德的发音有些许不同，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重复了一遍，加上了伊蒙德所说的颤音：“Dracarys"
“不对。”伊蒙德说，“你的颤音发得太前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张开嘴，叫杰卡里斯注意他的舌头，示范给杰卡里斯看，“这样把舌头抵在上颌，把你的舌头用气流弹起来，像这样。”他轻轻吹气发音。
而杰卡里斯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唇舌吸引过去了，他看到他红艳的嘴唇，那条翻转的灵活舌头，舌头只对自己发出的优美语言...然后他的思绪飘远，飘到了春天时，母亲和父亲在众人面前接吻，也是用嘴唇和舌头...
“保持舌头放松，就像风吹开树叶，这样推出去...杰卡里斯，杰卡里斯？“伊蒙德的两声呼唤唤醒了走神的杰卡里斯，他猛地回过神，看到伊蒙德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你在听吗？“
“当然！”
“你的脸好红。”伊蒙德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学。”杰卡里斯冷静了一下，他继续发音：“Dracarys"
“发音对了，但不要那么轻，你要记住，稍有一点不对，龙就会听不懂你的指令...”
坦格利安家族鼓励家族成员尽早与龙接触，但没有经过驯化的龙就像不知轻重的孩子，稍微大一些就要将小龙送入龙穴进行基本训练，以防他们不小心伤到自己的主人，这段时间，禁止龙出来与龙卫以外的人进行接触。王子公主的坐骑之中目前能牵出来的只有叙拉克斯，阳炎和梦火。虽然年幼的王子们见不到自己的龙，但他们被允许观看年长的王子驯龙。伊耿已经与阳炎建立了深刻的联系，他和他的龙像是两只洋洋得意的金色大公鸡，从天上盘旋两圈下来后平稳着陆，龙卫牵来一只羊做好准备。杰卡里斯看向伊蒙德，伊蒙德对他点点头，于是男孩鼓足勇气上前，对他最年长的舅舅说：“我可以试试吗？”
伊耿有些不明所以，杰卡里斯继续说道：“我是希望，能练习高等瓦雷利亚语指令，因为我暂时见不到沃马克斯...”
伊耿皱着眉头，但伊蒙德上前，他看了看金光闪闪的阳炎，对伊耿说：“我觉得这很好。为什么不呢？哥哥，这正好可以测试一下阳炎是否只听忠实于你。”
这番话正中伊耿的内心，他点头同意了这事。龙卫看着几个王子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伊蒙德用瓦雷利亚语对他们解释了一番
“Kessa”
这就是同意了，伊蒙德对杰卡里斯喊道：“可以。”
杰卡里斯深吸一口气，对着阳炎喊道：“Dracarys"
阳炎转头看向他，没有反应。
“Dracarys！"这次他喊的更大声点
阳炎看了看杰卡里斯，只是冲他叫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主人。伊耿得意地笑了：“Dracarys"
顿时，阳炎张开嘴，熊熊焰火从他口中喷出，烤熟了面前的羊羔，它迫不及待扑上去享用。
“它听懂了。”伊蒙德翻译龙卫的话，“但龙只听主人的话。所以即使听懂了它也不会执行。”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杰卡里斯非常高兴：“这说明我的练习有成效。”
从龙穴返回红堡的路上，杰卡里斯一直与伊蒙德兴奋地交流，他还是个孩子，难掩激动，伊耿在他们背后看着这一切。
当他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时，伊耿抓住伊蒙德：“你和他的关系现在很不错嘛。”
“他毕竟是雷妮拉的儿子，我们的侄子。”伊蒙德说，“妈妈嘱咐我们和他们好好相处，你忘了吗？”
“我没忘。”伊耿笑了起来
【杰卡里斯X伊蒙德】没有想完的脑洞续一
我可能要写好长的长篇…采取的设定有电视剧也有书里的，总之，小杰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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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之父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人们：“人皆有罪。”人的人性和兽性往往同时存在于一身，人性不可能扼制兽性，兽性也不可能扼制人性。任何人，在他的一生中，不可能没有被兽欲掌握的时刻，因此人生来有罪，唯有信奉七神才能洗脱身上的罪责。
这也是阿利森常常对伊蒙德说的。伊蒙德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畸形，同时是男人也是女人，即使孩子对性别的概念不清，伊蒙德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不止是因为父亲对着他叹气，更因为母亲面对他总是有种病态的焦虑。她始终认为次子生成这样是由于上天要治自己或...
我可能要写好长的长篇…采取的设定有电视剧也有书里的，总之，小杰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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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之父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人们：“人皆有罪。”人的人性和兽性往往同时存在于一身，人性不可能扼制兽性，兽性也不可能扼制人性。任何人，在他的一生中，不可能没有被兽欲掌握的时刻，因此人生来有罪，唯有信奉七神才能洗脱身上的罪责。
这也是阿利森常常对伊蒙德说的。伊蒙德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畸形，同时是男人也是女人，即使孩子对性别的概念不清，伊蒙德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不止是因为父亲对着他叹气，更因为母亲面对他总是有种病态的焦虑。她始终认为次子生成这样是由于上天要治自己或是丈夫家族的罪。比如坦格利安家惊世骇俗的婚娶陋习。要想在余生不受折磨，唯有向七神虔诚皈依一途。因此她要求伊蒙德熟读教规教律，严格约束自己。并定期去圣堂祷告。她几乎想把自己的儿子往修女的方向培养。诵读教典沉闷又无聊，但阿利森告诉他必须去做。她还告诫伊蒙德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尽可能地克己守礼，并信奉七神“这样才能洗脱你身上的罪。”
这是不可能的，伊蒙德想。既然我生来如此，又何必为什么劳什子罪责去压抑自己？坦格利安一向不屑于压抑掩饰欲望，这是父亲对他说的。
“我们的传统鼓励我们面对真我，”韦赛里斯曾对次子这样说，“压抑欲望只有坏处。”
“像戴蒙叔叔那样吗？”伊蒙德说，“我听说他打下了石阶列岛，并在那里称王，将那里变成了独属于他的自由国土。”
“哦…倒也不至于释放到那种地步。”韦赛里斯并不想多谈让他头痛的弟弟，“坦格利安家的伟大人物往往幼时便确立自己的终生目标，显然戴蒙不是，他只是随心所欲，他小时候叫嚣着自己要回瓦雷利亚去，但那里早已……”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伊蒙德将来想要什么？哦你有许多选择，你母亲说你可能会想去做骑士，这自然是很好的。只不过无论你是想去做学士，还是做大臣，我们都会支持你。如果你想说，想要吃不完的甜点蛋糕，那更是现在就可以实现。”
侍从端来蛋糕，韦赛里斯笑眯眯地接过。国王相当嗜好甜食，他从当初的清俊青年到现如今这副大腹便便的样子，蛋糕和肥腻的蜂蜜甜烤肉功不可没。
小伊蒙德其实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当然有想要的。他还记得每次去做祷告，在烛火和圣坛前念诵圣典 ，圣堂两边有两排狭长的窗户，用水晶玻璃装饰，像是展开的挂毯似的。小伊蒙德抬起头只见得窗户外的蓝天白云和来去飞鸟，那是昏暗圣堂中唯一的亮色。圣堂何其沉闷，而窗外的景色鲜活又美丽，他无数次幻想自己变成飞鸟中的一只，冲破这栋沉闷的建筑，越过处女居，梅葛楼和首相塔，飞到天上去自由翱翔，而不是只能跪在这里和母亲一起祷告。
于是他一字一顿，对父亲说：“我想飞，陛下。”
韦赛里斯哈哈大笑：“你当然能飞，这对我们坦格利安家族的人来说是再轻易不过的事了。等你的小龙孵出来，它就能把它的翅膀和后背借给你，到时候，我的儿子，你飞去世界尽头都可以。”
然而就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对坦格利安家族如呼吸一样自然的事（至少他是这么听说的），对伊蒙德来说也遥遥无期。等到他的大侄子和弟弟都出生了，乃至有了自己的龙，伊蒙德的龙蛋还是毫无动静，无论他如何摸它，抱它，烤它，与它说话，随身带着它，这颗龙蛋始终沉睡。
君临的天气阴晴不定，黑云常常在人还没注意到时悄悄压境。杰卡里斯出生的那一天，举国欢庆王长孙的出生。在雷妮拉的记忆中，那一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她和她的丈夫喜得麟儿。而在伊蒙德的记忆中，那一天却阴雨绵绵。他和母亲已在圣堂枯坐了一整个上午，天气不好，他连平时唯一慰藉他的一抹亮色也失去了。好在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伊耿和海伦娜也在这里。伊耿的脑袋始终不能老实地低下来，海伦娜虽然双手合十握在胸前，眼睛却在看地面上一排黑蚂蚁，它们正在和一只闯入领地的翠绿螳螂作斗争。螳螂挥舞着前肢，最终寡不敌众，尚还能动时便被拖走了。她对虫子的兴趣一向大于一切。
“陛下，”修士走过来，对阿利森说，“恕我冒犯，您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大学士说您应当在床上静养，这样对胎儿和您更好。”
阿利森的预产期将近，韦赛里斯也劝她信仰可以暂时放一放，诸神并非不体谅信徒，可她挺着大肚子坚持来圣堂。她对着修士道谢，随后坚决地摇头拒绝了修士的提议。
“想必七神已听到您的祈愿，您和孩子必定能够平安。”修士继续劝说
“我并不只祈愿我和我儿的平安。”阿利森说，“我祈祷圣母能护佑全天下的母亲和孩子都能平安喜乐。”
修士低头：“愿七神慈悲。”
恰在此时，女仆匆匆赶来，她对着阿利森耳语了几句，王后大大松了口气，她立刻站起身披上外套向外走去，两个孩子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
后来伊蒙德才知道，在他们潜心在圣堂里祈祷受苦的当儿，他们的侄子出生了，这个孩子被命名为杰卡里斯，比他小不了几岁。伊蒙德在摇篮里看到他时，天气已经开始放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这孩子肉嘟嘟的脸上，这是个健康的大婴儿，伊蒙德看到他浅褐色的胎毛和皱巴巴的脸。兰尼诺爵士对自己的孩子爱不释手，阿利森坐在继女的床前，她看着兰尼诺抱着新生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握着雷妮拉的手：“你辛苦了。”
“当然。”雷妮拉疲惫的笑笑，“他实在太大了，从昨晚开始就在折磨我，真会折腾人。不过他很健康，我很高兴。”
她摸摸阿利森的肚子，半开玩笑地说：“你可不能这样折腾你妈妈。”
“陛下希望他出生后能和杰卡里斯一起受哺乳，这样他们便可称得上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那再好不过了。”
那一瞬间她们好像又像少女时期那样亲密无间，但很快，国王的到来就让她们找回了各自的地位，王后和继女互相亲吻对方的面颊道别，阿利森走了出去，把房间单独留给这对父女，阿利森在门外呆站了许久。
或许是因为阿利森的虔诚真的起了效果，几天后她果真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婴，这便是后世所称的“大胆的”戴伦王子。阿利森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小儿子身上，而把伊蒙德打发给哥哥照看。
但伊耿显然不是个好哥哥，他对弟弟的感觉大约是自己多了个累赘，后来他则把弟弟当成一个玩具。他曾经翻看弟弟的下身，发现有两个器官后感到很新奇，他后来称呼弟弟怪胎也是缘于此，他甚至觉得伊蒙德没有小龙也正是因此。
“你是一个怪胎，”他曾对伊蒙德这样说，“一个怪胎是不能成为龙骑士的。”
伊蒙德的回应是咬了哥哥一口，伊耿吃痛地大叫一声，把弟弟甩到一边
“你就不该是我弟弟！我真后悔当初你出生时我对父亲说想要个弟弟！你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 不，你也不是我妹妹，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当晚伊耿回到家时，被母亲狠狠甩了一巴掌。“你不能这样说你弟弟，”她说，“你都这么大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明白吗？！”
从此伊耿明白了他弟弟不仅仅是个小玩具，还是个会告状的小玩具。好在他也算听母亲的话，对于弟弟的秘密他在外绝口不提，只是想着法子和弟弟玩一些过分的游戏。伊蒙德对此苦不堪言，他曾想着，如果自己有龙就好了，只要有龙，伊耿就不敢对自己肆意妄为，但他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他曾不知天高地厚地自己闯入龙穴想要驯服一条龙，但哪怕一条小龙的吼叫对孩子来说也够可怕了，他最终被龙卫救下来，送回到阿利森面前，阿利森怒斥了他一顿，最终颓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
伊蒙德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但他的手突然被握住了，海伦娜的拥抱就像一阵清风拂过他的心，将他的愧疚和失落带走大半
“不要伤心。”海伦娜说，她似乎感同身受，落下了眼泪。
“我没有伤心。”伊蒙德说。
【杰卡里斯X伊蒙德】一些没有想完的脑洞…
是恶俗脑洞的延伸…目前是脚踩西瓜皮想到哪写到哪……是jacemond。名字以后再想…
————————————————
有人生来完满，也有人生来畸形，七神在这方面格外公平，残缺从不止在贫穷人家发生。
阿利森王后的分娩来的迅速又猝不及防，产下孩子当晚，她立刻下令在场的所有修士，产婆和仆人对新生的孩子三缄其口，要求他们对七神发下誓言对今晚的一切终生保密，随后她急急找来自己的父亲，国王之手奥托
“父亲，”她满脸泪痕，不知所措，奥托接过婴儿，婴儿看起来非常瘦小，修士说，孩子出生时便呛了羊水，一度没有呼吸，好在福大命大熬过来了。
“但王后陛下，现...
是恶俗脑洞的延伸…目前是脚踩西瓜皮想到哪写到哪……是jacemond。名字以后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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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来完满，也有人生来畸形，七神在这方面格外公平，残缺从不止在贫穷人家发生。
阿利森王后的分娩来的迅速又猝不及防，产下孩子当晚，她立刻下令在场的所有修士，产婆和仆人对新生的孩子三缄其口，要求他们对七神发下誓言对今晚的一切终生保密，随后她急急找来自己的父亲，国王之手奥托
“父亲，”她满脸泪痕，不知所措，奥托接过婴儿，婴儿看起来非常瘦小，修士说，孩子出生时便呛了羊水，一度没有呼吸，好在福大命大熬过来了。
“但王后陛下，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奥托意图安慰女儿
“不，不——父亲，您看”阿利森哭着掀开婴儿的裹布，奥托停下一切动作愣在当场，这孩子的两腿间既有男性的器官，也有女性的。这是个雌雄同体的畸形儿，虽然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奥托并没有像女儿一样惊慌，坦格利安家出畸形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便是受人尊崇的人瑞王和善良王后都难免生出畸形的孩子——更何况眼前这个孩子还活着，而坦格利安一向重视他们的每一个子嗣
“这是个健康的孩子。”他说，“只是在男女方面出了点问题。无论如何，世人绝不能知道出生的孩子非男非女。国王陛下马上便会到来，此事应交由他决断。”
“父亲——”阿利森仍在哭，产妇在生产后往往格外敏感脆弱，“为何我的孩子会遭此劫难？难道是因我不够虔诚于七神…”
“不，你很好。”奥托说，“只是七神往往有所疏漏，这并非你的错。”
“放心，韦赛里斯陛下不是残暴的梅葛，他一定会给孩子最好的去处，天上圣母亦会护佑这孩子，”他轻声安慰女儿，“而且我也会陪在你身边。”
饶是如此，国王之手依然愁眉不展。他离开产房，焦灼地准备迎接国王的到来。
急急赶来的韦赛里斯从侍女的手中接过孩子，他掀开孩子的裹布看了看，随后沉默不语。阿利森紧张地盯着丈夫，生怕他说出把孩子送走甚至饿死之类的措辞来，后者纯属她自己吓自己。海伦娜在房门外等了许久，此时被放了进来。她被奶妈抱着，好奇地探头看向父亲怀里的小婴儿，她伸出手，婴儿也握住了她的手指，一直没有反应的婴儿居然笑了起来，同时眯开了眼睛，露出来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
国王舒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去把奶妈找来，在王宫里挑几个嘴严的仆人。”
阿利森松了口气，她靠回床上，看来事态并没有往坏处发展。
“恭喜您。”奥托上前，他低声问，“这是一位公主，亦或是王子？”
这是决定这孩子未来命运走势的关键时刻，国王再度陷入沉思和纠结。然而就在此时，伊耿姗姗来迟，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父亲怀里皱巴巴的婴儿，随口说到：“这就是我的新弟弟？”
韦赛里斯俯下身：“我亲爱的小伊耿，你想要弟弟吗？”
“无所谓。”伊耿皱着眉头说，“只是我已经有一个妹妹了，我不想再有一个。我可不想像征服者伊耿似的，当了国王还被他的两个老婆管着。”
这是着实荒谬的理由，恐怕年幼的伊耿还没理清楚王国现如今的婚姻法，但韦赛里斯哈哈大笑：“好，就如你所愿！来人，去给小王子置办新的衣服和用物，我要去龙穴里亲自挑一颗龙蛋给我的儿子！”
他的命运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自己的哥哥决定了，往后许多年，他的命运将一直如此。小王子被命名为伊蒙德。
因出生时就没得利，伊蒙德的婴儿时期常常伴随着疾病和高烧，两岁以前，他一直是学士的常客，阿利森更每天虔心为他祈福，希望他健康长大。所幸他虽然病弱，但足够要强，阿利森总是担心他会因病发育缓慢，实际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小伊蒙德即使发着高烧也能把奶妈的乳房吮吸得发疼，拼命攫取营养的速度好似生怕自己赶不上他强壮的兄姊，他开口说话甚至比伊耿还早上几天。仆人之间戏称这是个要强又凶悍的小王子。从此这个“凶名”便常常伴随他了
在他的命名日还没过多久，奥托海塔尔便被革去国王之手的职务，回到旧镇。伊蒙德的童年里并没有这位外公的影子。倘若他能留在阿利森和外孙身边，想必能把伊蒙德出生时的那点小小变故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抹除，把他教成一位合格的王子，就如他所教导戴伦王子那样。但世间没有如果。
【授翻】【Aemond/Jacaerys】Soon the consort
原作者：eldritcher
Series: Part 26 of Ossuarium
Fandom: House of the Dragon (TV), A Song of Ice and Fire - George R. R.Martin
Relationship: Aemond "One-Eye" Targaryen/Jacaerys Velaryon, Aemond "One-Eye" Targaryen/Helaena Targarye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Aemond "One...
原作者：eldritcher
Series: Part 26 of Ossuarium
Fandom: House of the Dragon (TV), A Song of Ice and Fire - George R. R.Martin
Relationship: Aemond "One-Eye" Targaryen/Jacaerys Velaryon, Aemond "One-Eye" Targaryen/Helaena Targarye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Aemond "One-Eye" Targaryen
Character: Aemond "One-Eye" Targaryen, Aegon II Targaryen, Helaena Targaryen, Jacaerys Velaryon, Alys Rivers of House Strong, Daemon Targaryen, Alicent Hightower, Criston Cole
*翻译能力非常有限，英文原文的韵味完全无法复现。还是建议同好去看原文，这位作者所有作品都常棒
*有些我觉得难以翻译、没有翻译好，可能会影响理解文意的地方，在文中【】内标注了
*Aemond/Jacaerys，Aemond/Helaena，有Daemon/Viserys和Daemon/Rhaenyra的提及
Summary: His creed.
I
龙骑士。他摇篮里的龙蛋在他还是婴儿时就为他孵化了。棕发棕眼，狮子鼻，身材修长，脸色阴郁。
“你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我们的哥哥看那些女仆一样。”
“只是强烈的好奇，亲爱的姐姐。”【a strong curiosity，不知道有没有双关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针线上。一只虫子爬过。母亲迁就她的怪癖。伊耿嘲笑这个女孩。至于伊蒙德，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安宁。
她不像克里斯顿爵士那样不依不饶地索求着解释。她没有像母亲和祖父那样在他身上寻找软肋，好用来塑造和扭曲成他的服从。她不像韦赛里斯那样忽视他。她不像伊耿那样嘲弄他。
她不像杰卡里斯那样，躲避他。
“别人会以为我是私生子而他才是亲生的，看他那种躲躲藏藏的样子，好像我是什么有污点的东西一样。”
他的姐姐没有回话。她身体的重量慢慢压过来倚在他身上，无言地诉说。克里斯顿爵士会叱骂他竟然让她碰他。母亲会投来不赞许的目光，提醒他那个古怪的习俗，他没有参与的份。
杰卡里斯是长子。当朝臣们朝他投来会意的目光时他会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他留心倾听韦赛里斯的爱意。当伊蒙德靠近他时，他紧紧抓住他母亲的裙子。当母亲和祖父嘲笑雷妮拉时，他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
“海伦娜？”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她重复了一遍，恼怒起来。
然后，一个侍从来了。
“王后陛下命二位殿下立刻准备出行。”
“去哪儿？”
“去潮头岛，小王子。兰娜尔夫人去世了。”
兰娜尔。戴蒙的新娘。最年长的龙，瓦格哈尔的骑士。
“多么悲惨啊，”海伦娜喃喃地说，“她才27岁。希望她的孩子能活下来。”
“没活下来，公主。”
然后是祖父走进了房间。
“据说是个龙形的孩子。令人毛骨悚然，像妖蛆一样。”祖父对他们说道。“如果他们的两个女儿长成畸形我们都不必感到惊讶。正常人还能对戴蒙的种子抱什么期望呢？”
被许给杰卡里斯和路斯里斯的女儿。那两个私生子也只配和蜥蜴结婚了。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
————————
潮头岛是一个奇异的所在，在与人鱼王签订的契约中自海面升起，如果有人相信瓦列利安都喜欢吹嘘的古老寓言的话。点缀绿野的唯一一种花是大片大片的秋剪罗。
所有的龙齐声哀啸。
兰尼诺正和他的誓言骑士在草地上追闹。这也算悲伤吗？如果海伦娜死在产床上，伊蒙德会宰了她的丈夫。兰尼诺和他的誓言骑士决斗，面容阴惨地喃喃着，伊蒙德不知道他脸上的神情是期待还是悲伤。
兰尼诺操男孩。伊蒙德想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上过雷妮拉的私生子。也许上过杰卡里斯？如果兰尼诺操他的话，杰卡里斯恐怕会塌着脸睁大眼睛哭着要他的母亲。
伊蒙德躲在一堆岩石里，远离他的家人，远离瓦列利安大厅里令人不安的聚会。他在寻找——
所有的龙齐声哀啸。
"他还是没有龙。"韦赛里斯说道。
伊蒙德不会叫他父亲，在他心里不会这样叫，在只有绿党追随者的时候也不会。
“你是在比他现在大的时候驯服的贝勒里恩。”另一个人说。
伊蒙德认识这个声音，尽管他以前只听到过一次。这道语声是深深的丧亲之痛织成的。
“说不定就是龙石岛上孵出的龙的一只，如果这孩子胆子够大的话。”韦赛里斯接着说。“阿莉森要求这样做。她担心他会觉得自己被其他人轻视了。”
“小孩子可以变得很残忍。”
“你和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对彼此并不残忍。”
“对，那时我们并不如此。”
“弟弟。”
韦赛里斯唱着这个单词就好像这是一首婚礼的赞美诗。一条龙在恸哭，而其他所有龙的悲伤都没有她那么深。
“瓦格哈尔很孤独。”
"我一直——"韦赛里斯叹息。“弟弟。”
“马上就要下雨了。您必须回到大厅里去，陛下。”
“好吧，哈罗德爵士。”韦赛里斯又叹了口气。“啊，今天用不着你帮忙了。弟弟？”
韦赛里斯声音里的希望和海伦娜对伊蒙德说话时浸透了她的嗓音的希望是一样的。这也是母亲说起雷妮拉时声音里透出的希望。
“要我今天陪着你吗？”
“这雨和你相配。”这是一首赞歌也是一个恳求，饱受对婚礼的渴望侵袭而显得固执乖张。
“我们必须回去，陛下。你会生病的。”
“今天就让我当个傻瓜吧，哈罗德爵士。让我在风雨里看着他。然后，然后——”
“就是这样，”他的弟弟赞成，微笑，叹息，他的绝望和悲伤交织在一起，成了一个鳏夫的婚礼誓言。“哈罗德爵士，我会把他安全地送回大厅。”
“如你所愿，戴蒙王子。”
骑士的脚步远去后，只剩下雨点的声音。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韦赛里斯说。
瓦格哈尔独自哀号。新娘开始歌唱。
伊蒙德等他们离开才匆匆奔向呼唤一位骑手的孤独哀号。
————————
只有一只眼睛，他看到了很多、更多。杰卡里斯是个私生子。他的兄弟维护他。伊耿不会维护伊蒙德。
只有一只眼睛，伊蒙德看到了很多、更多。韦赛里斯看着戴蒙，戴蒙看着雷妮拉。那婊子爱抚着自己的孩子，整理衣裙，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飘然神态。
“在她的葬礼上！”克里斯顿爵士说道，愤慨不已。
“他们有自己的古怪习俗，”母亲咕哝。
“干得好，我的孩子。”祖父祝贺伊蒙德。
“真遗憾，”伊耿说。
“有什么遗憾的？”
“阳炎是从蛋里孵出来的。我是她的第一个。对瓦格哈尔来说，你只是一连串骑士后面的又一个。”伊耿笑着说。
“瓦格哈尔选择了我。”
“这就是妓女和配偶之间的区别，小弟。你选择一个妓女。一个配偶选择你。”
瓦格哈尔一直很孤独。如果在他之前有另一个人去找她，她还会选择伊蒙德吗？雷妮娅痛哭着诅咒他。她本来要驯服她母亲的龙。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伊蒙德身上。它古老而凶狠，从成千上万火与血中的亡灵中扬出。
“我一眨眼就能杀死阳炎，哥哥。”
伊耿愤怒地扑向他。他的哥哥不容易发脾气，但这个傻瓜的软肋就是他对阳炎的爱。
也许有一天，瓦格哈尔会杀死阳炎。
瓦格哈尔造就过一位女王，维桑尼亚。
母亲凝视着飞过头顶上空的龙。韦赛里斯凝视着逐渐远去的海岸，那个婊子和他的弟弟站在那里。祖父看着伊蒙德，就像一个人看着至福时刻的预言者。
伊耿不值一文。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
海伦娜将嫁给伊耿。一段短命的婚姻。伊蒙德会确保这一点。然后他的姐姐就可以——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海伦娜忧郁地说道，来到他身边。
————————
“他们在龙石岛上举行了瓦雷利亚式的婚礼。”晚餐时祖父宣告此事。
韦赛里斯一语不发。
“未经国王允许就与国王的继承人结婚即是叛国之罪！”母亲说。
“然后我们的斯壮侄子们都管他叫父亲？”伊耿嘲笑道。
杰卡里斯会的，伊蒙德知道。杰卡里斯曾紧紧黏着哈尔温。然后他看向了兰尼诺。他会在戴蒙身上寻找他在这两个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
伊蒙德不会叫韦赛里斯父亲。
“到她即位之时，他会满足于仅仅当她的配偶吗？”母亲继续说。“韦赛里斯，看在她的份上，你必须把他们分开。他结过两次婚。他的妻子都死了！而你知道谣言是怎么说的！”
“不是他娶她。是她嫁给他。”韦赛里斯喃喃自语，不肯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是摆弄自己汤勺。
“而你知道这一点，”祖父说道。一半嘲讽，一半怜悯。
“我知道他。”
“你必须驱逐他。你必须召唤她回君临！”祖父极力催促。“全境领主都会质疑她的判断，陛下。”
韦赛里斯一语不发。
“是他野心的恰当结局，”伊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被剥夺了继承权，被剥夺了名号，又被许给一个妓女。"
"很快就会成为配偶。"韦赛里斯纠正他。
韦赛里斯错了。
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伊蒙德那个肥婊子姐姐并没有骑着瓦格哈尔。
海伦娜的手悄悄落在伊蒙德的大腿上。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安抚她。
“龙在哀号。新娘歌唱，”她低声耳语。
伊蒙德没有去过龙石岛。他从祖父那里听说了那个古怪的堡垒。黑砂海岸和峭壁像龙晶一样熠熠闪烁。那位配偶向那婊子屈膝之前他们就赤身相对了吗？杰卡里斯有没有【……】？
“一份契约，一条喉道，一场争吵。”
“姐姐？”
“一份契约，一条喉道，一场争吵。”
那个婊子曾请求母亲把海伦娜许给杰卡里斯。母亲拒绝了她。她为什么要把一位公主配给一个私生子？如果，如果杰卡里斯是个女孩，伊蒙德想知道，母亲是否会同意把这个私生子许给他。
瓦格哈尔造就了一位女王，维桑尼亚。君主需要配偶。如果那婊子能占有一位王子作配偶，或许他能——
很快。
II
杰卡里斯保护路斯里斯就像一个人保护自己的爱。
那些私生子和他们之间的血缘纽带比将伊耿和伊蒙德拴在一起的纽带更强大。路斯里斯残留的部分还留在瓦格哈尔的爪子上。她哀号着。路斯里斯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他会呼唤谁呢？那个婊子？杰卡里斯？
“你怎么能盲目到这种程度？”祖父哀叹。“你只丢了一只眼睛！”
“现在她绝不会屈服了！”母亲哀叹。“她绝不会让你哥哥和平统治了！”
“龙石岛上的婊子根本阻止不了我们，母亲。”
“龙石岛上的婊子嫁给了戴蒙·坦格利安！”母亲高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傻，伊蒙德？你急着要看她伤心，却忘了我也是位母亲！他会——”
“很快老鼠就会来了。很快奶酪就会来了。”海伦娜喃喃地说。
“够了！”是伊耿。“够了，我说！你们不准作弄他，母亲，祖父。他以国王的名义高尚行事。而国王将为他举行盛宴。来吧，弟弟！我要款待你，在我的大厅里，在领主和夫人们面前！克里斯顿爵士，务必给小民发放面包和硬币以纪念王子的胜利！让旗帜高高飘扬，让吟游诗人歌颂我弟弟的胜利。”
杰卡里斯保护路斯里斯就像一个人保护自己的爱。
伊耿拥抱伊蒙德就像一个人拥抱恰合时宜的东西。
“这事会引发战争的！”母亲训斥他们。
“戴蒙会为她的血报仇的！他是她的配偶！”祖父发出嘘声。
“我们早已有所准备。”克里斯顿爵士试图调解，“在月亮下一轮变圆之前他们的头就会挂在梅葛楼前的钉子上。”
“会有战争。”伊耿静静地说，让所有人都噤声了。“会有战争，因为我是你所生的，母亲。会有战争，因为你想把你的血脉放在王座上，祖父。会有战争，因为你为我加冕，克里斯顿爵士。会有战争。而我不允许你们把这件事怪在我弟弟身上。”
那些私生子和他们之间的血缘纽带比将伊耿和伊蒙德拴在一起的纽带更强大。那个私生子残留的部分还留在瓦格哈尔的爪子上。而伊蒙德的哥哥因此为他设宴。
“他或许可以避免战争，”伊耿继续说道。“他向他们展示了我们的力量。”
瓦格哈尔拥立了维桑尼亚女王。即使雷妮拉希望开战，戴蒙的头脑也会足够清醒，不会相信黑党有胜算。
————————
在赫伦堡，河间地的人们群起而响应戴蒙的号召。
在梅葛楼，海伦娜痛哭着撕碎了自己的衣服。
“姐姐——”
她摇头，紧紧抱着留给她的无头尸体。
“我会为我们的儿子报仇！”伊耿向她保证。“我们会把龙石岛化为灰烬！”
“我会把他的头带给你！”伊蒙德向她发誓。
母亲，虚弱无力，转向克里斯顿爵士。他把她领走了。伊耿发下誓言，愤然离去，毫无疑问是去计划复仇。
“叔叔。”
“梅拉尔。”
伊耿的次子。
“她说他们应该放过杰赫里斯而杀了我。”
而他们嘲弄了她的选择，杀死了她希望放过的那个孩子。小女孩仍然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伊蒙德把梅拉尔抱在怀里，走向那个女孩。她身上散发着沾上的污垢的气味。他笨拙地弯下腰，把女孩也拢进自己怀里。怀抱着孩子，他离开了房间。海伦娜为她选择放过的无头男孩恸哭不止。
“叔叔，”女孩声音低低的。她的声音很沙哑。
他害怕她会说的话。“我会把他的头带给你的。”他急忙向她许诺。
她开始抽泣。梅拉尔伸手拍了拍她血迹斑斑的脸颊。
伊耿站在他的房间门口，面容冷峻地沉思着。
“去找我们的姐妹。”
“她有你。”
“我得照顾孩子们。”
“我得去找阳炎。我不能——”
伊耿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可能已将他们的姐妹娶为配偶。他可能搜索、骚扰、猥亵和抛弃女仆，只要他够得到她们。但在后悔和悲伤中，在惊慌和忧惧中，阳炎的怀抱才是他寻求的。瓦格哈尔哀号，独自一个。当伊耿哭泣时，阳炎以配偶的忠诚呼唤他。
被惊吓成那个样子，母亲在此时毫无用处。伊蒙德把孩子们交给女仆，好回到他姐姐身边。
“我请求他们杀了梅拉尔。”她坦白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把尸体从她紧紧抱住的双臂里解出来。
刺客把男孩的头带到龙石岛了吗？他们会把它交给杰卡里斯吗？他肯定会装进盘子里呈给那个婊子。
“看看父亲是怎样为我弟弟报仇的。”杰卡里斯一定会这样对那婊子低声说。
以子还子，那婊子会宣称，她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贱人。戴蒙给了她一个王子来偿还一个私生子。杰卡里斯可能享受这个胜利。暂时的。
还有其他人。瓦格哈尔的爪子碾碎了一个私生子。伊蒙德会强迫那个婊子和她的配偶看着他们的亲生孩子被喂给瓦格哈尔。然后是最小的私生子。然后，他会砍下那位配偶的头，把婊子扔进妓院。
至于杰卡里斯——
很快。
“我会为你报仇的，姐姐，”他向海伦娜许诺。
她紧紧地搂着他。
梦火在极度的痛苦中咆哮。他的姐姐也骑着龙。
“跟我一起！和我们的龙一起，我们会向龙石岛发起进攻！”
“我再也不会骑我的龙了，”她毅然答道。“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争。”
“除非那婊子和她的配偶以及他们的孩子都死了，你的孩子不会安全的。”
她再次崩溃，痛哭起来。
————————
“母亲。”
“我向战士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
“他拥有瓦格哈尔。”伊耿打断了她。“他需要什么你的祈祷，母亲？也许你应该为我祈祷。”【在其他篇章中提到，伊耿说伊蒙德不需要阿莉森的祈祷，阿莉森为此打了他，结果这一战真的是伊耿的厄运而非伊蒙德的】
现在几乎再也分辨不了伊耿什么时候是在嘲弄，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了。王位使他陷入默然沉思。杰卡里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常常默然沉思。等到那个婊子被王国弃之一旁，这是否会把杰卡里斯投入淫欲和酗酒的沉迷？
他们飞到了鸦栖堡。
那婊子马上就要来了。
“她可能会派杰卡里斯代她出战。”伊耿喃喃道。“只要她可以派别人替她去死，她就不会自己参战。”
“她会来的。她低估了你。”克里斯顿爵士安慰他。
“如果那私生子的死把她变成偏执狂了呢？”伊耿担心。“当追捕他们的只是真相的时候，她就紧紧抓住她的孩子不放。现在是龙在猎杀他们。”
在君临，关于他们身世的真相一直追捕着他们，有时是嘲笑讥讽，有时是窃窃私语。流言让自己的孩子畏缩时那婊子就从君临逃到了龙石岛。她不假思索地抛下了韦赛里斯。然后，当路斯里斯告诉她伊蒙德叫他们斯壮时她又劝韦赛里斯严厉盘问伊蒙德。母亲为她的厚颜无耻割伤了她。又过几年，那婊子就要求韦赛里斯割下那些敢这么说的人的舌头。魏蒙德·瓦列利安胆敢指控她生的都是私生子，她就让戴蒙砍了他的脑袋并把他喂给了叙拉克斯。
“戴蒙被留在河间地真是我们的运气。”伊耿继续说道。
“这可不是运气。太后曾向战士祈祷。”克里斯顿爵士提醒他。
“啊,是的。”
伊耿叫韦赛里斯父亲。他不是个祈祷的人。母亲对他和他的酗酒、嫖娼、不忠感到绝望。一个坦格利安，奥托哀叹。
铜色的光闪烁在地平线上。
“正如埃默，”伊耿说。
“正如埃默？”伊蒙德感到疑惑。
"自由堡垒一个用来烤面包的咒语。手携二粒小麦和酒，姑娘把青年收为己有。”伊耿解释道。“这是一首瓦雷利亚婚礼赞美歌。”他脸上晕开红色。“一个妓女教我的。”
【“正如埃默”原文是“As emmer”，emmer就是二粒小麦，与后文是一个单词，但在咒语里译成二粒小麦就不像咒语，所以前面音译】
那抹红色离开了地平线，遽然飞升而上冲向他们。
“梅丽亚斯。”伊蒙德认出来了。
那婊子派雷妮丝公主为她赴死。
阳炎不需命令一词就主动来到伊耿面前。伊蒙德不得不召唤瓦格哈尔到他身边。
如二粒小麦一样阴暗迟钝，梅丽亚斯在瓦格哈尔的阴影之下。
————————
“杰卡里斯·斯壮。”
那个男孩再也不是男孩了。悲伤蚀刻着他的额头，灰白爬上了他的鬓角。人们说他已将北境与那个婊子的事业绑定在一起。他们说他迷住了谷地处女让她支持黑党，尽管戴蒙在那里有过血腥的故事。
“我为我祖母的遗体而来，”他严肃地说。
韦赛里斯被仍在那里独自腐烂。老鼠以他为食，它们舔舐他在临死的痛苦中泼洒出去的希波克拉斯酒。没有人为他燃起火葬堆。伊耿加冕后，静默姐妹获准埋葬了他。
杰卡里斯来到暮谷镇，独自一人，乞求雷妮丝·坦格利安的尸体。
伊耿病重在床。鸦栖堡已遍历克里斯顿爵士及其手下的屠杀。伊蒙德打算把梅丽亚斯的头骨拖到君临，跟在他哥哥的车辇后面，让国王大道上沿路所有人都看到支持那个婊子会有什么后果。那婊子派了个老太婆替她战死。她派别人为她赴死，自己的肥屁股却好好地坐在要塞里，怀里抱着她的私生子。
“那么如果我把她的骸骨给你，你拿什么交换？”
“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让那婊子投降。”
“不，这不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杰卡里斯疲惫地说。“伊蒙德。”
伊蒙德举起剑以示警告。
“要我告诉你那个小杂种是怎么死的吗，杰卡里斯？”
“不。他已经死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会怎样追捕你的兄弟姐妹？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们要怎样处置和你订婚的那个小荡妇？”
“我为我祖母的遗体而来。我不是为了谈战争而来。”
“祖母？”伊蒙德笑了起来。“她不是你的祖母。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她是，”杰卡里斯回应道，那天晚上第一次被激怒。月亮在他头顶泛着红色，被暴风雨的云层染成其他颜色。
“那婊子不该派她一个人来。她送她去死。”
杰卡里斯什么也没说。所以他也知道这是事实。
“愚蠢的男孩。为了一个连自己的龙都骑不上的婊子打仗！”
杰卡里斯放下了他的剑和匕首。手无寸铁，他走向伊蒙德。
“你要干什么？”
“你会做什么？”杰卡里斯反过来问道。
伊蒙德把那袋骸骨递给他，他从鸦栖堡的煤渣地里煞费苦心地收集起来。杰卡里斯叹了口气，接过骸骨的手伤心得不住颤抖。
“杰卡里斯——”
“我应该跟她一起去的。”
两条龙比一条龙好。
“她毫无畏惧，”伊蒙德对他说。
在伊蒙德为了救他哥哥撞上去之前，她差点杀了伊耿和他的阳炎。
“我应该和她一起去的。”杰卡里斯重复道。
伊蒙德很高兴这个私生子没有陪着雷妮丝一起去。
“这回是我姐姐的哪一个孩子，会被戴蒙派他的捕鼠人来施以报复？”
“一个都不会。”杰里斯啐了一口。“你不是在战争中杀死路斯里斯。你在战斗中杀死了祖母。我父亲知道其中的区别。”
私生子紧紧抓住那袋骸骨，朝伊蒙德点了点头。他向他的未婚妻也是如此庄严地告别吗？在雷妮丝奔赴鸦栖堡之前，他也是如此与她道别吗？在浪荡王子去赫伦堡为他们的婊子集结军队之前，他也曾希望能这样向戴蒙告别吗？
杰卡里斯转过身背对着伊蒙德。鲁莽冒失的私生子。他知道伊蒙德不会杀他。他知道伊蒙德不会带着瓦格哈尔追捕他。他知道——
伊蒙德希望他们要走的道路不会再有交叉。
“很快，”杰卡里斯许诺。
“很快？”
“当他为我母亲赢得王位时，我会确保她放过你和你的家人，”杰卡里斯发誓说。“以战士之名，我许下誓言。”
“等我杀了他，私生子，我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容易地把他的骨殖交给你。你必须——”
伊蒙德无法说出他会要杰卡里斯做什么，才能从他那里得到他父亲的遗骨。这无关紧要。杰卡里斯会知道伊蒙德的要价。
很快。
————————
他妹妹既没有出席比武大会也没有出席宴会。
“她没有来找过我，”母亲向他吐露。
“她没有要求把她的孩子带到她身边，”祖父很忧虑。
“她没有询问伊耿的伤情。”克里斯顿爵士指出。
伊蒙德去找他哥哥。
“跪下。”
伊蒙德跪下。
伊耿的视线很模糊，他的官能也被罂粟花奶损伤。
“你过去不应该叫他父亲。你已通过继承得到这一切。”
“是这样吗？”伊耿笑了。“弟弟，弟弟。”他把征服者的王冠戴在了伊蒙德的头上。“去当摄政王吧，伊蒙德。以我的名义统治吧。”
“我戴着它比你合适。”
“那你就戴着。”伊耿允许了。“王座割伤了我。”
“它不会割伤我。”
“哦，但它会的。”伊耿保证道。当疼痛攫住他时他脸上变得一片空白。是他的疼痛吗？还是阳炎的？伊耿与他的龙之间的纽带很奇怪。“现在，离开我。”
王座割伤了伊蒙德。祖父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克里斯顿爵士吓呆了。母亲紧紧绞着双手，开始向天父虔诚祈祷。他的姐姐没有出现在王座厅。
领主们看着他流血。
他的侄女，安静不动，紧紧贴着祖父。他的侄子，安静不动，紧紧贴着克里斯顿爵士。
“你们的父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向他们保证。
他们没有回答。
————————
他的住处是一位次子的住处，陈设豪华，但没有标志国王住所的纹章和那种堂皇。
“姐姐。”
海伦娜带着空洞的双眼躺在他的床上。他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她没有说话。她没有哭泣。
“姐姐。”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一片茫然。她的四肢松散地摊开，她的嘴唇很柔软。
杰卡里斯注视着他的双眼并不是一片茫然。杰卡里斯怀着纯粹的悲痛恳求得到一个死去女人的遗骨。那个私生子根本不怕背对着伊蒙德。那个私生子根本不怕瓦格哈尔。
“他快死了。”伊蒙德向姐姐坦白。“罂粟花奶只能做这么多。”
伊耿活下来是因为伊蒙德救了他。残废，烧伤。他活下来，阳炎也就活了下来。瓦格哈尔需要伊蒙德下命令。阳炎寻找伊耿就像一位配偶寻找她的新郎。自从儿子死后海伦娜就一次也没飞过了。
“海伦娜。”
“国王们的火葬堆。一位沸腾的神祇。”
他把她茫然的眼睛合上，吻着她的眼睑。
他哥哥的配偶。伊耿死后，他们的姐妹仍将是国王的配偶。他们说戴蒙爱着兰娜尔，但他在他的贵族妻子的葬礼后很快娶了那个婊子。
“国王们的火葬堆。一位沸腾的神祇。”
“很快，”他向她保证。
————————
“杰卡里斯死于喉道海战。”
伊蒙德戴着征服者的王冠。他以摄政王的身份统治。
他的哥哥死里逃生。阳炎被伊耿求生的决心支撑着，不愿死去。海伦娜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母亲向战士祈祷。戴伦随海塔尔大军北上。
“至福时刻，”祖父朗朗宣布。
“确实如此。”
杰卡里斯曾来找伊蒙德要一袋遗骨。那个私生子居然敢背过身去，相信伊蒙德不会——
克里斯顿爵士正注视着他。
他厌倦了战争。他的姐姐不再说话。他的母亲潜心于诸神。他的哥哥命悬一线。他最小的弟弟还是个孩子，为了家人在军队的最前方冲锋。而杰卡里斯——
他厌倦了战争。
“现在我们必须消灭戴蒙。只要他死了，支持黑党的家族就会投降。龙石岛上的妓女除了仰赖于我们的仁慈之外别无他法。”
“那么去赫伦堡？”克利斯顿询问道。
“我们应该谨慎。戴蒙是个危险人物。”祖父建议道。
祖父的野心将这一切施加于母亲和海伦娜和海伦娜的孩子和伊耿和戴伦。杰卡里斯——
这必须终结。这一切必须终结。伊蒙德会杀死戴蒙并迫使黑党屈服。看在杰卡里斯的份上，他会放过那个婊子。他会放过她剩下的孩子，把他们送去长城。然后他会弥合全境，治愈他的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和他的兄弟的伤痛。
首先，他必须结束战争。
“我受够了你的谨慎，”伊蒙德说。“克利斯顿爵士。我任命你为御前首相。召集我们的军队向赫伦堡进军。”
III
“你从火焰里看到如此？”
他不会忽视她的指导。他的探子辜负了他。克里斯顿爵士辜负了他。戴蒙避开了他的陷阱，一举夺取了君临。
克里斯顿爵士在屠夫的舞会上被杀害。河间地的人把田地烧成焦土，企图饿死绿党军士。到最后，克里斯顿爵士的手下开始同类相食。他们成群结队地抛弃了他。他死去时没有一首哀歌，被箭矢洞穿从喉咙到肠子。他们给伊蒙德送来他的头。
伊蒙德将河间地领主们没有烧掉的生命焚烧殆尽。他不会再低估戴蒙了。
“你确定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看得清清楚楚。在火中。在水里。在云端。我看到了很多，还有更多，龙王子。”
她一定至少四十岁了。有人说她是莱昂诺·斯壮的情妇。有人说她是莱昂诺的私生女，被他收为情妇。她长着哈尔温的五官。她没有拉里斯的内翻足。
龙石岛上的婊子把哈尔温·斯壮收为情人。她不再是龙石岛上的婊子了。她的丈夫在君临为她加冕，把她送上王位。
密探说伊蒙德的母亲和妹妹被那婊子和她的猎犬送进了妓院。他们说伊耿已经死了。祖父的尸体被拿去喂了龙。
龙石岛上的婊子把哈尔温·斯壮收为情人。伊蒙德操了哈尔温的私生女姐妹。她在奇怪的混合物中沐浴。她取了他的血喂给火，来为他的战争提供预测。
“为什么一定是我的血？”他问。“我有可以指挥的士兵。”
“一定得是国王之血。”她简单地说。
国王之血是他给了她的，作为回报，她给了他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答案。
“我哥哥能活下来吗？”
“不能。”
“我姐姐还会再开口说话吗？”
“会的。”
“龙石岛上的婊子能活下来吗？”
“不能。”
“她的配偶能活下来吗？”
“血已经烧尽了，龙王子。你必须再给火喂点血。”
他让她再割一次。
“他会死的。”
伊蒙德想知道她力量的极限。
“你能唤回已死之人吗？”
“唯有命偿命。”
他把她带到床上，展开她的双腿。
“我给你一个孩子。”
她看着他。
“唯有命偿命，”他重复了她的话。“我将给你一个孩子。”
“你竟然要用一位国王换一个私生子？”她非常惊奇。“莱昂诺大人不会建议这么做的，龙王子。”
“他死得像个傻瓜。”
她把腿抬起来缠绕在他的臀部，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给我一个孩子吧，龙王子。唯有命偿命。”
IV
她在火中看到它。她在水里看到它。她在云端看到它。她指引他去往赫伦堡。
神木林中，一棵有十三道流血的伤口的鱼梁木下，戴蒙站在那里。悲伤和疲惫使他显得又憔悴又苍老。
“她指引我找到了你。”
戴蒙没有回答。他在伊蒙德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韦赛里斯。
还有——
他在找那个让他来送死的婊子。
“你独自一人。”
瓦格哈尔的体型是科拉克休的两倍大。戴蒙又憔悴又疲惫。
“如果我不是独自一人，你就不会来了。”
伊蒙德笑了。他骑着瓦格哈尔。他正值青春年华。母亲为他向战士祈祷。亚丽从火焰中看到了戴蒙所不知道的未来的秘密。
“她怀着孩子。”
“她带着国王的给予，叔叔。”
“你不是第一个在妓女身上寻找母亲的人，”戴蒙回答道。这不是嘲弄。他当然知道。他为一个妓女加冕。
“你活得太久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戴蒙转向龙。“我想再为他们唱一次歌。”
杰卡里斯并不害怕转过身去背对着伊蒙德。那个私生子大胆地前来恳求一个死去女人的遗骨。戴蒙转身离开伊蒙德，一丝恐惧也没有。杰卡里斯是否向他学到了——
戴蒙的目光落在瓦格哈尔身上。她正在恸哭，躁动不安地想要带来火与血。他向她唱着婚礼和葬礼的温柔词句。他内心的悲伤比鱼梁木上的伤痕更明亮。科拉克休安静而警觉地向他走去，缠绕着他的骑士就像藤蔓缠绕榆树一样。
戴蒙唱完了他的歌。他的脸上满是泪水。伊蒙德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有些人惧怕死亡。他没有想过他要杀死的这个人也在他们之中。杰卡里斯是否——
一命偿一命。亚丽怀孕了。
战争必须结束。它将在这一天结束，只要戴蒙和科拉克休被瓦格哈尔的利爪和牙齿撕成碎片。黑党会投降。伊蒙德会放过那个婊子和她剩下的孩子们。然后他会照顾他的姐姐、兄弟和母亲。
一命偿一命。亚丽会谨守她对他的诺言。
首先，他必须结束战争。
“让我们开始吧？”他要求道。“让我们起舞好吗，叔叔？”
戴蒙走向科拉克休。他没有穿盔甲。他没有带鞭子。他没有给龙上鞍。他的泪水就像鱼梁木上的伤口一样明亮。
他抱着赴死的决心前来。向着死亡，他飞升而上。
怎样的悲伤吞噬了浪荡王子，让他沦落成这个一心求死的可怜人？
伊蒙德不是一个会宽恕的人。经历了戴蒙对她的孩子的所作所为，海伦娜变得毫无生气、寂静无言。
他不是一个会宽恕的人。韦赛里斯，他从没叫过他父亲。作为她的配偶的新娘，韦赛里斯曾为这个被摧毁的男人唱过婚礼的赞美诗。伊蒙德决定以杀戮结束战争。
“快，”他命令瓦格哈尔。“一定要快。”
他们互相猎杀，飞升而上。自诸天而降，深红色的妖蛆载着一位配偶，一心寻求火与血中的仁慈。
“快！”伊蒙德在同情的允诺中大喊。
血脉之亲向彼此遽然飞升。如二粒小麦一样阴暗迟钝，瓦格哈尔在科拉克休俯冲而下的阴影中。
伊蒙德曾屠杀众多。他放过的只有一个。他不曾同情任何一人。是同情之心驱使他允诺给一个被悲伤蛀空的人他所寻求的结局。
科拉克休落在瓦格哈尔身上，孤注一掷。
只是徒劳。
首先就是这条妖蛆。瓦格哈尔撕扯下它的一边翅膀。
然后——
很快就会是配偶。
【Jacemond】Jeux d'enfants -45
*ABO
*IF小杰在君临长大
[45]
黑云压在赫伦堡的上空，塔尖像是根妄图刺破棉花的针，浓稠的水汽像是一双绞带束缚猎人的双臂，沉闷得如同瓦格哈尔起飞前的吐息。花香、果香、煮沸的蓖麻籽油、刀剑上的铁锈、烂泥里的腐臭，赫伦堡的空气里混杂着无数的气味，强大的Alpha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更强大的Alpha则不会被影响。从崩裂的外墙向下看去，神木林延伸到围墙的尽头，再往外是狩猎的沃土和美丽的湖泊。杰卡里斯骑在马上的身影几乎缩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按道理，他们隔得那么远，伊蒙德本不应该闻到雨后的气息。
他们应该离开的。他们从白港为他的婊子姐姐带来肥胖的曼德勒就是他们全部能做的...
*ABO
*IF小杰在君临长大
[45]
黑云压在赫伦堡的上空，塔尖像是根妄图刺破棉花的针，浓稠的水汽像是一双绞带束缚猎人的双臂，沉闷得如同瓦格哈尔起飞前的吐息。花香、果香、煮沸的蓖麻籽油、刀剑上的铁锈、烂泥里的腐臭，赫伦堡的空气里混杂着无数的气味，强大的Alpha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更强大的Alpha则不会被影响。从崩裂的外墙向下看去，神木林延伸到围墙的尽头，再往外是狩猎的沃土和美丽的湖泊。杰卡里斯骑在马上的身影几乎缩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按道理，他们隔得那么远，伊蒙德本不应该闻到雨后的气息。
他们应该离开的。他们从白港为他的婊子姐姐带来肥胖的曼德勒就是他们全部能做的，雷妮拉如愿以偿得到了那把铁椅子，伊蒙德不明白他们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他想回到雾林城去，瓦格哈尔可以高空飞翔，在多恩贫瘠的黄沙上播种血腥和恐惧，或者退一步，他们可以回龙石岛去，雷妮拉会封杰卡里斯做龙石岛亲王，她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他们可以在那里开始他们的统治——打理坦格利安家族的封地是一个不能更好的开端。总之，他们可以扔下赫伦堡的一切离开，也许是远离君临的这一年让他的忍耐力变弱了。不必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和指挥，只需要遵照自己内心的关隘一旦打开便再也难以关上。伊蒙德从来没有觉得奥托的谈话这么让他难以忍受，他摆布权力的样子就像是最老练的棋手，而阿莉森、伊耿、海伦娜、自己，包括被像只小狗一样送来送去的戴伦，被无形的手操控着，落在棋盘上的某个位置。当一个子被吃掉时，棋手就把目光转向另一个。
杰卡里斯当然把权力和他分享，如果这一趟赫伦堡之行有什么收获的话，伊蒙德会这么说。杰卡里斯还有谁可以相信呢？接到丧报，他们立刻从雾林城出发，却不是为了飞回君临，见证韦赛里斯在龙焰下化作灰烬。杰卡里斯想去临冬城，因为克雷根·史塔克就像他的兄长，他最有把握能获得支持的人之一。但杰卡里斯不会这么说，就好像他真的不这么认为似的。
“虽然我们可以如兄弟一般相处，但是这事情不一样。”杰卡里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伊蒙德的脚步，“他是男性，是Alpha，他处决了他叔叔才上的位。支持我的母亲也许也是在动摇他自己的统治。”
“你要怎么说服他？”伊蒙德冷笑，“哦，也对，他刚刚死了老婆，你可以再给他一个，你已经和我结婚了，要不然真是一个好选择。”
“舅舅！”杰卡里斯停住脚步。
“你不能否认你的确这么想过，”伊蒙德没有停下，他们之间很快就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你打算把谁给他？小乔还是小韦赛里斯？虽然我最小的外甥可能给他的儿子更合适。”突然他的手肘被牢牢抓住，出于条件反射，他拧住了攻击者的肩膀。杰卡里斯吃痛地叫出声，眉头紧皱却不全因为疼痛：“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悲伤和不安吗，舅舅？”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杰卡里斯学会了在和舅舅相处中收起傲慢，但是伊蒙德仍然能从他棕绿色的眼睛里读到他想说的话：“不，我知道。”最终传入伊蒙德耳朵的却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件事：“没有你我去哪里都是徒劳，沃马克斯带不了除了我以外第二个人。”
伊蒙德看着杰卡里斯，也许是雨林，也许是泛红的眼角，他的眼睛显得更绿了，如同一条毒蛇吐信子在地上游走。他试图从他眼睛里读到更多，杰卡里斯需要捍卫他的继承权，哪怕他们都知道他的血统存在的污点和他的发色一样明显。他别无选择。他能做的只有邀请伊蒙德加入，不是亚莉珊之于杰赫里斯的加入，而是维桑尼亚和雷妮丝之于伊耿的加入。
“临冬城太远了，你不能指望瓦格哈尔能飞得这么快。”伊蒙德松开杰卡里斯，转而让他挽住自己的胳膊。杰卡里斯揉着肩膀，气鼓了脸，眼眶红得好像刚刚哭过，但是声音仍然听得出来平静和稳定：“我们要赶在伊耿的前头。”
“阳炎更年轻，速度很快，但是母亲毕竟要找人和兄长同行。”伊蒙德沉吟道，“但即便如此，瓦格哈尔最多最多飞到白港就得折返——你最好能写信让渡鸦帮你说服那群蛮子。”杰卡里斯点头：“你去白港，我需要去一趟鹰巢城。”
两位王子一前一后起飞，约定在赫伦堡碰面，半路上又收到消息，继承议会将在赫伦堡举行。伊蒙德和杰卡里斯无论如何要先碰面，所以在盐场镇稍作停留。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事，伊蒙德很快便发现，杰卡里斯和他一样被排除在黑党的权力核心之外。
女王要招待贵族们，但是陪同随行的只有王太子，其余的人像是海蛇、戴蒙都消失不见。原因并不难猜，伊蒙德冷哼，他黑色的猎装和被扭曲的石壁融为一体，若非是一头如同将融初雪一般的白色长发，便是有人抬头仔细看也很难发觉有人在塔楼上。说实话，伊蒙德并不感到意外，雷妮拉或许喜欢戴伦，怜惜海伦娜，保不齐对伊耿也有点感情，但是伊蒙德？别说笑了。
不过这样也好。
杰卡里斯骑马穿过城门，突然抬起头，他的视线和伊蒙德相撞。
杰卡里斯只属于伊蒙德，伊蒙德也只属于杰卡里斯。他们都从各自党派里剥离出来，形成全新的阵营——
龙石岛亲王和河间地的贵族在流石庭院停下，侍从跑上来取下他们的弓箭，牵走他们的马匹。伊蒙德随着他们走到封闭的走廊末端。诸多贵族中有一个和龙石岛亲王特别亲近，距离远远近于王太子和臣子之间应该有的距离。伊蒙德眯起眼睛，那个男孩披着深海蓝的披风上用银线绣着海马的纹徽。
没有硝烟的继承战争结束了，安全了，路斯里斯·瓦列里安才和他的未婚妻姗姗来迟。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8
写完了。我CP这前提都这么离谱了，我居然还惦记着编个完整方案，很难理解我自己，女主又不懂我的苦心。
——————————
在经历两年的混乱、七国上下全都被卷入战争之后，坦格利安之间终于艰难得达成一致。韦赛里斯国王一世的长子伊耿二世国王放出大量渡鸦，向全境诸侯宣布出于对父王的敬爱而宁愿舍弃自己身为长子与生俱来的权利，将王位交给由父亲生前指定的继承人雷妮拉公主。
尽管龙穴现在成了露天的废墟，但雷妮拉坚持将典礼选在伊耿加冕的同一个地方，在巨龙和诸多贵族与百姓的见证下受让了”征服者”的冠冕，二度加冕为雷妮拉女王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在龙穴筑巢的瓦格哈尔完整地睡过了全程，但她依...
写完了。我CP这前提都这么离谱了，我居然还惦记着编个完整方案，很难理解我自己，女主又不懂我的苦心。
——————————
在经历两年的混乱、七国上下全都被卷入战争之后，坦格利安之间终于艰难得达成一致。韦赛里斯国王一世的长子伊耿二世国王放出大量渡鸦，向全境诸侯宣布出于对父王的敬爱而宁愿舍弃自己身为长子与生俱来的权利，将王位交给由父亲生前指定的继承人雷妮拉公主。
尽管龙穴现在成了露天的废墟，但雷妮拉坚持将典礼选在伊耿加冕的同一个地方，在巨龙和诸多贵族与百姓的见证下受让了”征服者”的冠冕，二度加冕为雷妮拉女王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在龙穴筑巢的瓦格哈尔完整地睡过了全程，但她依然很好地在君临人民面前证明了如今怪异的局面确实是和解的结果，而非哪一方的失败。
“全境的第一律法就是以女王之名维护和平。”雷妮拉被迫饶恕众多敌人，又不愿意显得软弱，于是干脆戴上弟弟除下的王冠，每接受一个绿党的效忠，就重申一次“龙王”伊耿的宣言。即便如此，仍有大量绿党贵族百般拖延不肯来红堡屈膝，仅仅敷衍地派出家族中显然不会获得继承权的女儿、排行靠后的孩子乃至家臣前来代劳。
红堡的宫廷亦不和谐，女王不得不启用众多绿党重臣，包括取代“海蛇”的女王之手泰兰·兰尼斯特。他们有些人与她有怨，有些人只是单纯不服女人登上铁王座，最致命的问题则在于，女王没有龙。
没过几个月，雷妮拉就多次发现她说话远不如丈夫好使，有时候甚至不如儿子。弟弟们也不好打发，伊耿只要偶尔现身就足以令一些人动摇，瓦格哈尔和特赛里恩也时时提醒着人们伊蒙德和戴伦的存在。
于是雷妮拉决定调整策略。铁王座跑不了，可以分给王夫、龙石岛亲王和女王之手，女王本人则要亲自将王国重新串联在一起，提醒全境她乃是“王国之光”。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雷妮拉效仿伊耿一世，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时光坐镇红堡，更多的时光在回到龙石岛，剩下的用于巡游、聆听、当面赦免和封赏，在诸侯们面前展示驭龙者丈夫与儿子的忠诚。在依然富饶的西境和河湾地，雷妮拉戴上弟弟献出的王冠，由凶悍的科拉克休保护（如愿刮出了不少国库缺斤短两的部分）；在饱受摧残的河间地和忠实的谷地，她则戴上父亲的王冠，让年轻的沃马克斯亮相，也欢迎已经痊愈的月舞。女王像年轻时一样慷慨地资助歌手和诗人，在传唱的歌谣中，她既不愧为“征服者”伊耿的血脉，又有其王后的遗风。她的龙没了，那又怎么样？她父亲也一样。
战争并非全都因勤王而起，战火自然也不会因为和解而全数熄灭。女王宣称和平，但毕竟和平不止是靠巡游就能达成。她既然接受了一个血债累累的继承人，就得物尽其用。
首先，作为让凯岩城归还金子的条件（以及对泰兰·兰尼斯特的补偿），瓦格哈尔将血与火带给了大肆劫掠西境的“红海怪”道尔顿·葛雷乔伊。
狭海对岸局势生变。在喉道之战重挫瓦列利安舰队的里斯的沙拉克·洛哈遇害，三城同盟会土崩瓦解（杰卡里斯没了报复他的机会，心有不甘）。随后又传来了雷查里诺·雷登恩背叛三城、自称“狭海之王”的消息。戴蒙见他们狗咬狗，哈哈大笑，骑上科拉克休出其不意地重返石阶列岛。他这回成功渔翁得利，点燃了老对手浮夸的座舰，占据了雷登恩的大笔财富。戴蒙如今得以坐镇铁王座，不再在乎“狭海与石阶列岛之王”，但他深知狭海的一切胜利都难以长久，返回君临之后便想干脆把伊蒙德派去石阶列岛驻守（就像他多年以前被耗在那里一样），他爱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泰兰·兰尼斯特费尽口舌，才令他放弃了搅入自由城邦混战的想法。
雷妮拉对伊蒙德的去处另有想法。“既然风息堡想要瓦格哈尔，那就遂他们的愿，我不要他们卖女儿。”
卡珊德拉小姐不用再惦记做王妃，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女公爵，可惜这辈子从未有一天学习过如何统治。她最危险的对手比她大不了几岁，性情却千差万别——年轻气盛的多恩公主亚历珊卓拉野心勃勃，乐于鼓动对风暴地和河湾地的劫掠，并且正如历史上的每一个多恩公主一样，非常善于耍两面派。
女王不断劝风息堡发兵反击多恩，待女孩六神无主，乖乖听从，她再预备派出瓦格哈尔前去“援助”。巨龙一到，风息堡就得派出更多的军队以配得上这番阵仗，最好将他们双双消耗在战事不断的边疆地。杰卡里斯试图让伊蒙德相信多恩乃是一项未竟之功，对“征服者”如此，对铁王座如此，对瓦格哈尔更是如此。
“你只是不想让我和瓦格哈尔出现在君临而已。”伊蒙德对他的花言巧语大为不屑，“怕你自己被衬托得太寒酸。”
“错了，”杰卡里斯纠正他，“没人比我更想你死在多恩了。”
伊蒙德嗤之以鼻，但很快就发现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本以为雷妮拉身处绿党扎根的君临，又没了龙，日子不会好过，没想到她狡猾地绕开了，红堡多数时候由戴蒙与泰兰·兰尼斯特主宰（泰兰什么琐事都愿意管，竟然跟喜欢发号施令的戴蒙配合得不错）。雷妮拉捏着鼻子承认了伊蒙德了结叛徒的战功，没砍他脑袋已是宽宏大量，真抬举他那就见鬼了。
伊蒙德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和平降临，贵族和百姓都更喜欢年轻又健壮的海烟与沃马克斯，还有漂亮的特赛里恩、轻盈的月舞乃至刚破壳的黎明（一个比一个年轻）。人们连带着喜欢伶牙俐齿的杰卡里斯和亚当，也喜欢安静的戴伦，双胞胎姐妹更是君临上下的宠儿。
瓦格哈尔得到的只有畏惧和厌恶。没了杀戮和战争，她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日渐沮丧。老龙的一举一动都与步入平静的局势格格不入，连带着伊蒙德也越来越不受欢迎。他很快就发现根本不需要雷妮拉一家特意排挤，他本就越来越难以在宫廷中占据一席之地。
——————————
此后的几年间发生了许多事。
战争之后的疫病一连造就了几桩悲剧。“谷地处女”简妮·艾林公爵夫人不堪肺病，于海鸥镇港内的马丽斯修女院病逝，她死在“亲爱的伙伴”詹丝茉·雷德佛怀中，享年四十岁。在女王的支持下，夫人指定远房堂亲乔佛里·艾林爵士为继承人的遗嘱得以生效。
我殚精竭虑瞎编方案就是为了艾林夫人，她本该做个女王之手什么的
白港的戴斯蒙和梅迪瑞克·曼德勒也未能逃离病魔。乔佛里动身前往白港履行婚约，换来托伦·曼德勒伯爵前来君临，接替同样不幸病故的泰兰·兰尼斯特担任女王之手。
肺病也达成了三城同盟会、狭海之王与绿党都没能做到的残酷之事，带走了浪荡一生的戴蒙王子。据说这抽走了雷妮拉女王大半的精神，女王从此之后坐镇龙石岛，再也没有巡游，红堡交给了驭龙的儿子和弟弟。
戴蒙没了，靠瓦格哈尔威慑所有觊觎科拉克休的龙种。女王继续抬举她忠诚的代言人小杰，并用小乔的姻亲取代泰兰，伊蒙德理论上也被抬举，但意义不大
伊蒙德成了新的全境守护者，他在边疆地倒是数度告捷（在他自己看来）。瓦格哈尔点燃了数座多恩城堡，大感满足，连带伊蒙德也一时间轻松了不少。但在风暴地和河湾地人眼中，瓦格哈尔所到之处一切皆化为焦土，未能留下什么可供劫掠的物产，不怎么喜欢他。但女王对多恩尚无决心，雷妮拉一面“准许他支援风息堡”，一面早早宣称铁王座绝不会为攻入多恩腹地的行为负责。瓦格哈尔不越过沙漠，亚历珊卓拉公主也莫可奈何，好在她在三城同盟会崩塌之后成功赢得大半石阶列岛，遂源源不断地以钱财和物资支援西部的领主。
潮头岛在“海蛇”过世后交给了贝妮拉和埃林·瓦列利安。埃林的哥哥亚当发下了荣誉的御林铁卫誓言，并自然而然地被指派去看着另一位绿党的驭龙王子。
戴伦返回旧镇，但不幸发现自己的人生全都乱套。他少年时离开君临前往旧镇，以为自己迟早有一天得做个学士或者博士：伊耿会做国王，骑着瓦格哈尔的伊蒙德会像贝尔隆一样做国王之手，那他自然就应该像“无龙者”维耿一样扎根旧镇、遭人遗忘（好吧，现在伊耿不做国王了，但对戴伦来说区别不大）。事实上，常年钻研炼金术的维耿·坦格利安还活着，战争打响时他刚过七十岁，形销骨立，神神叨叨，丝毫不在乎后辈为权力厮杀得你死我活。他对戴伦的看法自始至终都很刻薄：不是个做学问的料，“知识在能俯瞰世界的人眼中迟早会黯然失色。”——戴伦发现维耿所言不虚。他也进而注意到了曾被自己极力忽略的、更残酷的现实：旧镇从不希望他效仿维耿。参天塔在战争中失去了伯爵和钱财，随着他自己对王座的权利遭到牺牲（乔佛里尚有白港，他又没有），过去处处矮他一头的表弟莱昂诺·海塔尔现在态度微妙了起来。
韦赛里斯的回归实乃全家人最大的惊喜，惊喜之余也为他的新娘震惊不已，杰卡里斯尤其不喜欢她（他没机会报复在喉道之战重挫过他的里斯人，心有不甘）。但这位里斯人的掌上明珠带来了大批的物资和钱财，以及一条畅通的航道——维斯特洛遭战乱、饥荒和瘟疫折磨了几年，铁王座不得不捏着鼻子让里斯人发挥作用。
埃林带回韦赛里斯的旅途中以荣誉向罗佳尔家族起誓，惨遭大敲竹杠。杰卡里斯虽然有所不满，但他没法轻视一张签了瓦列利安姓名的契约，无奈履行。曼德勒伯爵遂迅速着手将布拉佛斯的铁金库中的大笔钱财变成粮食和物资运回维斯特洛，一面应对罗佳尔银行要求存入等量资金的敲诈，一面就赎金的支付方式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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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征服135年，罗佳尔家族的倒台让维斯特洛陷入混乱。曼德勒伯爵当机立断废除了埃林与罗佳尔家族签订的契约，为铁王座省下了一大笔资金。女王终于把视线转向了南方。
铁王座固然也有损失，但多恩的损失要大得多，因为亚历珊卓拉公主那不幸的夫婿正是拉腊夫人的叔叔德拉泽科·罗佳尔。瓦格哈尔数次出击并非毫无作用，公主虽没有赔进多少军队，但消耗了大笔财富支援。雷妮拉充分领教过缺钱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认为这是个对付多恩的好时机。
伊蒙德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机会。瓦格哈尔越来越懒散，他急于为她达成这桩关键的功绩，想将血与火直接带到阳戟城。杰卡里斯坚持认为不应与阳戟城开战，想要自己骑沃马克斯去谈判。铁王座过去几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认为实际上的贸易与和平最重要，即便亚历珊卓拉公主不肯屈膝也无所谓。
他们各做各的。伊蒙德又开始备战，而杰卡里斯和托伦·曼德勒爵士预备了漫长的条款，并轻车熟路地许诺了一桩维系和平的婚约：当年韦赛里斯王子和拉腊·罗佳尔的长子伊耿刚年满一岁，亚历珊卓拉公主与德拉泽科·罗佳尔的长女则快满三岁。
一直拖到两个人都毫无借口，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各退一步：派出瓦格哈尔，但不是去开战，得带上谈判的条款。
可惜伊蒙德我行我素，准备以最迅速的方式达成目标——以与维桑尼亚王后本人完全相反的策略。他依然对军队不屑一顾，也没有光顾多恩的任何一座城堡，瓦格哈尔直奔阳戟城，意图逼迫亚历珊卓拉公主迅速妥协。
维桑尼亚烧遍了多恩，就是没烧阳戟城，想煽动多恩贵族孤立马泰尔家族
当时新寡的亚历珊卓拉公主年方二十一岁。她上台时，乐于鼓动多恩的贵族趁着铁王座内乱反复劫掠边疆地以证明自己的忠诚、获得她的青睐。铁王座艰难弥合裂痕之后，凶名显赫的巨龙瓦格哈尔重临多恩，但趁着河湾地和风暴地斗志不高，多恩人依然占据了一段时间的优势。
然而罗佳尔家族的倒台使众多的多恩领主丧失了大笔财富，公主的处境急转直下。
王夫德拉泽科死得蹊跷又突然，贵族们的怨气遂指向了公主本人。瓦格哈尔掐准了公主最焦头烂额的时刻从天而降，更令情况雪上加霜。伊蒙德意外地见到了维桑尼亚王后本人烧遍多恩也未能达成的局面——多恩的贵族们站起来纷纷指责马泰尔公主自私，无法保护他们的安全和利益（公主亦不服气地抱怨称钱都是领主们自己存进罗佳尔银行的，怎能对她前几年的慷慨资助忘恩负义？）。
多恩眼下也经不起战争，并非出于外敌强悍，而是出于贵族们自身贪婪。亚历珊卓拉公主的统治大受冲击，恨狭海对岸的里斯恨得要命，偏偏既缺钱又缺海上军队，一口同意瓦格哈尔载来的条款。杰卡里斯承诺了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将会与多恩一同抗击密尔、里斯和泰洛西（字里行间对里斯的报复之意尤其明显），且商贸途中往返皆停靠阳戟城和板条镇。
公主可以保住头衔，多恩固然得给铁王座交点税项，但贸易所得会更加丰厚。亚历珊卓拉公主没浪费时间拉扯，口头同意投降称臣（但百般推脱不愿前往君临屈膝）。这位起初号称“娜梅莉亚再世”的骄傲公主不得不承认，她和娜梅莉亚隔着一万艘船。
“但婚约就算了。这里跟坦格利安家族的习俗不同，不流行亲族之间的通婚。”亚历珊卓拉公主没多少诚意，她反而试图掌握主动。“或者也可以谈谈别的……你自己有婚约在身吗，瓦列利安王子？你有舰队又有龙，要是你来做我的夫婿，我们可以拿下整个狭海。”
伊蒙德一时间后悔为什么没让杰卡里斯自己来谈，这小子说不定又能把自己卖一次，他刻薄地想（“她不可能比你还瞎。如果是我去谈，她就会故意冲着我的龙叫瓦格哈尔。”杰卡里斯后来评论）。
“那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多恩公主狡黠地说。
没能订下任何一桩婚约，他错过了将多恩与其他六国连为一体的机会，这桩“征服”堪称有名无实。阳戟城向巨龙投降称臣，但多恩境内众多的贵族从未低头。等巨龙不再出现在多恩上空，亚历珊卓拉公主也没过几年就再次伸直了膝盖。但好歹在名义上，铁王座确实在雷妮拉女王的统治期间靠协议和巨龙短暂达成了这桩未竟之功。
阳戟城在此后多年间仍然得见巨龙的身影，但不是带来血与火的瓦格哈尔，而是她漂亮又敏捷的宝贝女儿月舞。潮头岛女伯爵贝妮拉骑着龙和她那不怎么精明的夫婿埃林同行，前往瓦兰提斯。“无论是自由城邦还是世界彼岸，我都会比你先到的！”贝妮拉像她祖母一样宣称，“我说到做到！”
冬天过去之后，维斯特洛的状况逐渐复苏。亚历珊卓拉公主的财富日渐丰盈，但月舞出现在多恩的那几年间，她仍然不敢伸直膝盖，连带着对贝妮拉态度极不友善。人们传说公主爱上了埃林·瓦列利安，因此对贝妮拉夫人相当不尊重。
而贝妮拉又逐渐厌倦了商队的远航，“船开得太慢，每次出航都没什么差别”，开始越来越多地飞往谷地和北境，亚历珊卓拉公主遂开始对铁王座爱搭不理。多恩真正并入七国的契机还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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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我觉得我CP之外的所有人我都写得蛮好的，所有我想写的东西全都一次性全塞进了同一个if，大家都有一个不怎么光明的未来，也很不错！雷妮拉还活着，瓦格哈尔现在也没什么遗憾了，很好，就这样，再见！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7
本章是斯壮的回合。本来这回合我也觉得有点多余我，但是给斯壮编出来龙去脉太不容易了，我非得发出来。
在哈尔温和莱昂诺的死这方面，我突然就不采用剧版设定了，改为采用韦赛里斯是赫伦堡大火幕后黑手的说法。为给女主完整一生而让伊蒙德离谱地活着已经很失智了，没必再要为拉里斯的动机为难自己，女主又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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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亚丽·河文拜托克雷根·史塔克带来的问候关键并不是“向谁”，而是“在哪”。她长年扎根红堡的异母兄弟、赫伦堡的正经伯爵拉里斯·斯壮从盘根错节的蜘蛛网上听到了她的提示。
这对姐弟从未忘记过莱昂诺与哈尔温·斯壮如何...
本章是斯壮的回合。本来这回合我也觉得有点多余我，但是给斯壮编出来龙去脉太不容易了，我非得发出来。
在哈尔温和莱昂诺的死这方面，我突然就不采用剧版设定了，改为采用韦赛里斯是赫伦堡大火幕后黑手的说法。为给女主完整一生而让伊蒙德离谱地活着已经很失智了，没必再要为拉里斯的动机为难自己，女主又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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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亚丽·河文拜托克雷根·史塔克带来的问候关键并不是“向谁”，而是“在哪”。她长年扎根红堡的异母兄弟、赫伦堡的正经伯爵拉里斯·斯壮从盘根错节的蜘蛛网上听到了她的提示。
这对姐弟从未忘记过莱昂诺与哈尔温·斯壮如何葬身火焰——与当时还保有些许单纯的海塔尔王后没有关系，烈火当然是坦格利安的杰作。即使是已经失去了龙的坦格利安，要痛下狠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依然是火。国王爱好和平，但依然是真龙国王，韦赛里斯只是不爱看到争端，他竭尽全力也无法平息争端的时候，抹掉源头就是了，一个给女儿和外孙带来争议的骑士对国王而言仅仅是平息争议的代价（莱昂诺·斯壮确实是个意外的代价）。拉里斯没浪费时间哀悼，迅速开始利用这件事，也绝不打算重蹈兄长覆辙。
“弯足”拉里斯·斯壮远远不是世界上最仇恨龙王家族的人，但他很可能是最疯狂也最扭曲的——坦格利安仗着拥有烈焰就为所欲为，为何不干脆熄灭他们的火焰？反正他如今可谓无牵无挂，不如放手一搏。
这倒是剧版的理念
龙能杀得了龙，而且龙与骑手之间并非总是同心一意。拉里斯·斯壮自然也听见了伊蒙德在路斯里斯死后对母亲的告解。伊蒙德也不是唯一一个骑上了老龙的人，在龙石岛，比科拉克休更年长的沃米索尔与银翼也有了新的骑手，多亏哈尔温那不幸的小崽剑走偏锋。
伊蒙德始终不信任绿党的这位情报总管。尽管他出生开始就被自己的叔叔当空气，他却诡异地坚信拉里斯·斯壮无法割舍自己的“侄子”。拉里斯向赫伦堡的戴蒙递出消息时就知道斯壮家族难逃一死，也没忘了警告他的私生姐姐。厄运降临的时候，兰娜尔·瓦列利安长年的约束彻底告终，亚丽·河文也来不及哭泣，反而抓紧机会探究瓦格哈尔与伊蒙德的心思（她已经验证过科拉克休与戴蒙之间没有可乘之机，但她没有放弃）。
某种意义上，亚丽·河文的确可以称为女巫，但她年轻的时候不愿意人们这么说，不愿意被误会为用草药、咒语和模棱两可的预言糊弄人的那种女巫，她知道的不是那种魔法。她的父亲莱昂诺·斯壮年轻时曾打造出过学士项链的六个环节，其中包括一节受学城鄙夷的瓦雷利亚钢。莱昂诺随后认定学城确实不适合自己：当今王室身为驭龙一族，学城怎么能如此轻视关于魔法和神秘学的知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各种知识固然都需要重视……但世人最好永远不要注意到法务大臣和国王之手修读过魔法与神秘的学问。莱昂诺爵士将军事的知识教给身为骑士的儿子，律法的知识教给成不了骑士的儿子，上不得台面的知识教给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她自然会看着办。
然而古代知识不值一提的残响在活生生的真龙面前能有什么用？亚丽·河文用上自己了解的一切知识，用了一切办法，刺激也好，安抚也罢，残破的魔法连瓦格哈尔的边都没碰着。伊蒙德完全被真龙之怒主宰，很快就抛下地面上的一切谋划，在河间地肆意泼洒火焰。于是她明白过来钻研龙与骑手之间的神秘联系是走了歪路，也意识到了这事简单到压根不需要魔法：龙尝到了血腥味，自然想要更多，而瓦格哈尔年轻的骑手似乎难以抗拒它的血欲。
而身处君临的拉里斯如愿发现骑上沃米索尔和银翼的杂种流氓也没什么坚定的意志，他们无依无靠，却一日比一日贪婪和暴躁。两人因不满意报酬而轻易被煽动得背叛了雷妮拉，同样的理由将来也能轻易令他们背叛伊耿，实在合他心意。
“铁锤”称王的野心究竟从何而来？伊蒙德认为是出于龙的性情，或许确实如此，但拉里斯·斯壮相信迅速在腾石镇军营里传开的那则“铁锤毙真龙”的预言也相当有效。预言不仅是说给“铁锤”，也说给戴伦·坦格利安——如果戴伦的性格跟他哥哥一样，特赛里恩会轻易在沃米索尔面前送命，随后就得轮到君临的叙拉克斯和泰雷克休承受“青铜之怒”。
雷妮拉也果然只敢将伊蒙德与瓦格哈尔交给丈夫和儿子对付。他们本该与瓦格哈尔交战才对，无论哪一方活下来，随后都得对付沃米索尔与银翼。可惜杰卡里斯对待伊蒙德剑走偏锋，瓦格哈尔与科拉克休双双消停了下来，沃马克斯也捡了条命；性情温和的戴伦也展现出了坦格利安难得的耐心，始终不肯发难。
筹划一时不见进展，但拉里斯没闲着，绝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牧羊人”的得势很难归功于某一个人，不过聪明人懂得推波助澜。君临暴动发生当晚传出公主的“死讯”、呼吁众人为她报仇的话术也正是拉里斯的煽风点火。
这番漫长的筹谋全靠见机行事，绝没有任何团体或家族能做到，也不是每个人都在依照斯壮的算计行事，但拉里斯极善于审时度势、推波助澜，乃至命运多多少少还是眷顾了了无牵挂、坚持不懈的半残和私生女。
梦火、叙拉克斯和泰雷克休丧命是纯粹的意外之喜——谁能想得到凡人竟真能屠龙？瓦格哈尔的烈焰席卷龙穴，他的算计又开始转动。一夜之间的运气令拉里斯几乎想要鼓掌发笑。她没有当场与科拉克休缠斗起来，略有遗憾，但瓦格哈尔果然血欲难填。显然什么都没法阻止她，魔法不行，权术也不行，她的骑手果然再次失控……可惜结果却是沃米索尔与银翼被各个击破，杂种实在不争气（海烟本该跑得远远的，低估了瓦列利安杂种，特赛里恩本该跟阳炎一样非死即残，也很遗憾）。
亚丽·河文特意拜托史塔克带来问候，提示她弟弟最后的机会：善用北方人的战意和瓦格哈尔的怒火，人未必杀不了龙。就算杀不了，让巨龙再尝一次血腥气，谁又会去承受她的余怒？近在眼前的科拉克休会再度成为敌人，身处君临的几条小龙也都无法置身事外。胜负难算，但坦格利安家族至少会失去最强大的龙之一。
跳蚤窝里关于克雷根·史塔克是否会让他的军队挑战瓦格哈尔的赌局渐渐泛滥，只可惜狡猾的蜘蛛终究力有不逮。赌局已经蔓延到了北方人自己的军营里，但“临冬城之狼”如同他的城堡一样冷硬坚实，难以煽动。如果斯壮有更多的时间，直到北方人的军队终究无处可去，那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他们最后的努力随着一众河间地领主的到来而崩盘。
河间诸侯是雷妮拉女王最忠实的支持者，即将受让王位的女王也最早向他们发出召唤。然而河间地也同样是战争中受害最严重的地区，领主们中有不少人是父兄战死后得以继承地位的年轻人，任谁一看就知道河间地如今人口凋敝。这群人中名义上是由刚刚继位的徒利公爵率领，但实际上更有影响力的是孪河城大包大揽的佛雷家族，还有河间诸侯中最早表明立场、打出女王旗帜的布莱伍德家族（尽管他们当时主要是为了找个新理由攻打世代为敌的布雷肯家族，但戴蒙和科拉克休迅速支持了他们的行动）。
许多河间地领主听到跳蚤窝的风声之后保持了沉默。希望瓦格哈尔和伊蒙德也命丧人手的河间领主不在少数，但布莱伍德家族果断地表明了立场。
“北方人不准备再见到故乡，我们可不是。何况史塔克公爵为他的人求的也不是死亡，是归宿。”亚莉珊·布莱伍德小姐指出这一点，并向史塔克公爵抛出了他急需的解决方案：三河流域如今遍地寡妇，许多女人只能拖带幼儿过活，她们的丈夫因被领主征发而战死沙场，凛冬已至，许多人家亟需强壮的脊梁和有力的臂膀。她的家族乐意接纳大批信仰旧神的北方人，她自己也很乐意作为榜样，大胆地表示“如果临冬城之狼本人也愿意留下的话”。
两人没过多久就成了女王上台之后促成的第一桩重要联姻，这此前是王后们最重要的职责之一。王夫认为自己虽然不太擅长牵线搭桥，但在这桩姻缘中也有重大功劳，可以说十分称职——“我帮布莱伍德拿下了石篱城，不然那姑娘哪来地盘收容那么多狼？”戴蒙开玩笑地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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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壮在战争中最后的努力宣告崩盘。尘埃落定，拉里斯明知自己两方叛逆，一旦走出阴影便绝无活路，但终究不愿意继续在阴影里继续苟且。他一现身红堡立刻就被指控叛国，但他没有自辩，对于一切阴谋的揣测也均没有否认，只说自己棋差一着。
此人在战争期间两方游走，牵扯无数烂账，两个叛徒已死，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指控他死罪，而且“弯足”身为审问长，精通各项律法，如果他有意为自己脱罪或牵扯更多的烂账，多半能保住性命，直到不了了之。但是“别麻烦了，”他说，“我打娘胎里就没了那个幸运能成为骑士，但如果女王陛下乐意开恩，我想选择比武审判——如果对手没骑着龙就更好了。”
与一个半残“比武”毫无名誉可言，任谁一看就知道他要找的是个刽子手。一连几位骑士均拒绝了他的提议，最后克雷根·史塔克接下了这件事。“你固然没有做成骑士，但也并非弱者，”克雷根公爵评论，“言语就像风，而一个叛国者掀起的风暴远比刀剑致命。”
“弯足”则回应：“临冬城公爵像他的城堡一样不会被风暴动摇。”
“赫伦堡伯爵倒不怎么像他雄伟的城堡。”
拉里斯·斯壮露出一个微笑：“啊，想必我的城堡令您印象深刻，那么您当然也记得那些被火焰烧熔的塔楼咯？一座扭曲的城堡，配一位扭曲的伯爵，要我说刚刚好……您能否慷慨地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等我落败之后，请用您的巨剑砍下我那条弯足。我拖着它走了一辈子，至少让我死后得到解脱——这将是我的城堡永远得不到的幸运。”
克雷根公爵答应了他，以荣誉的方式对待对手，直到对方如释重负地放弃抵抗，才用“寒冰”斩下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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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赖赖：
给了拉里斯·斯壮完整的一生和亚丽女士完整的前半生，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
“……瓦雷利亚巫术基于血与火。利用这种玻璃蜡烛，古自由堡垒的巫师的视线可以穿越高山、海洋和沙漠。”比起拉赫洛那个语焉不详搞预言和复活的流派，亚丽女士的魔法更像这个的低低低配版。你们这是有龙的时代，龙晶是能用的呀。你们这千面屿附近的赫伦堡（它自己长得就像长而扭曲的蜡烛），有点森林之子的龙晶遗产那岂不是很正常？哎反正我给女主加戏，亚丽姐你技多不压身。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6
克雷根的回合。本来觉得这回合挺多余的，但是既然思考了我就还是放进来，“人能屠龙”这个认知不应该毫无影响。反正都写成这样了，这文需要删改的也不差这点。马丁你那冰火盟约最好不是写瓢了，我很怀疑你其实只是写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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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战争中有无数王侯打过渔翁得利的主意，但只有一个人可能成功，正是姗姗来迟的克雷根·史塔克。巨龙回归君临、谷地人穿过御林、两方开始向诸侯们送出消息筹备让位的时候，北境军队终于沿着国王大道开过神眼湖。
北方人的确算是强弩之末，但腾石镇的军队四分五裂之后，上万“嚎叫不休的北方蛮子”也没了目标。然而无论君临递出怎样的消息，史塔克公爵均不做回答，意思很...
克雷根的回合。本来觉得这回合挺多余的，但是既然思考了我就还是放进来，“人能屠龙”这个认知不应该毫无影响。反正都写成这样了，这文需要删改的也不差这点。马丁你那冰火盟约最好不是写瓢了，我很怀疑你其实只是写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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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战争中有无数王侯打过渔翁得利的主意，但只有一个人可能成功，正是姗姗来迟的克雷根·史塔克。巨龙回归君临、谷地人穿过御林、两方开始向诸侯们送出消息筹备让位的时候，北境军队终于沿着国王大道开过神眼湖。
北方人的确算是强弩之末，但腾石镇的军队四分五裂之后，上万“嚎叫不休的北方蛮子”也没了目标。然而无论君临递出怎样的消息，史塔克公爵均不做回答，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长途跋涉之后徒劳而返。
克雷根·史塔克肯为女王召集庞大的军队绝不是全然出于与她儿子短暂的友谊。北境贫瘠，北方人面临凛冬视死如归，但求死得荣耀，史塔克公爵正是顺水推舟给他们这个机会（如果顺利的话，还有在南方建功立业、掠回财富的机会）。事实上，许多往年不愿前往长城与野人作战的人都加入了南下的行列，乃至北境军队的规模比西境、谷地、风暴地和海塔尔家族带来的军队都更庞大。比起劝克雷根公爵南下，劝他退兵会困难得多。
在她令最大也最难打发的盟友得偿所愿之前，女王无法宣告战争结束，渴战的北方人随时有可能打破坦格利安之间彼此付出巨大代价才好不容易成型的和解。而对国王一方来说，南境也好，风暴地也罢，都已是残兵败寇，若史塔克执意开战，他们均无法应对。所幸绿党最强大的力量就盘踞在君临，他们也顾不上伊蒙德是不是有可能再度失控，匆匆忙忙把他塞回了议事厅。
克雷根此人未到君临就已令众人心生忌惮。没人与他相熟，连白港的曼德勒兄弟也从未见过他们年轻的公爵。杰卡里斯在他短暂的北境之行中将此人视为挚友，在黑党面前对史塔克和临冬城极尽夸赞，可他带回的那份“冰与火的盟约”却偏偏削弱了雷妮拉身为长女对王座的主张。杰卡里斯前往谈判时孤身一人，考虑不周是有可能的，但整个临冬城都“考虑不周”那就见鬼了……之前雷妮拉顾不上计较，在战争中这并不是当务之急，而一旦进入谈判，这就变成了一档关键，乃至雷妮拉一方难以主张长嗣继承法下的权利。
因此雷妮拉谨慎地将杰卡里斯隔绝在关于克雷根·史塔克的正式讨论之外。与史塔克公爵的私人友谊目前看来十分宝贵，而且十分脆弱（她也不想让杰卡里斯意识到他因为自己签下的文件而丧失了最有力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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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根和他的大军抵达君临时，从红堡到跳蚤窝人人心里都犯嘀咕，连瓦格哈尔也仿佛被北方人吵到，发出低沉的咕哝。但值得雷妮拉庆幸的是，克雷根公爵径直来到红堡，毫不犹豫地在女王面前发下了效忠的誓言，重申了史塔克家族在赫伦堡大议会中的立场（支持了兰尼诺的权利），以及在那之后对龙石岛公主发下的誓言。“北境永不遗忘，理应如此。”他这么说。
雷妮拉先前以为克雷根与杰卡里斯年纪相近，就成果来看，他们性格也投缘，理应差不多。如今她一望即知，克雷根·史塔克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一头已经长成的狼，与“考虑不周”绝不沾边，她的儿子和弟弟在此人面前均相形见绌。
黑党委婉地告知他，依照如今的安排，杰卡里斯王子将不会有女儿送往临冬城履约，作为补偿，他得到的新承诺是乔佛里王子的女儿。乔佛里已经缔结婚约，对象是梅迪瑞克与托伦·曼德勒爵士的妹妹，待他成年就会履行（小伊耿的女儿也有可能引来继承权的纠纷，他们小心地避开了这一点）。克雷根公爵点头表示接受，不见遗憾，也没有歉意。
他没打算强求王座，但肯定察觉了盟约的漏洞，雷妮拉心想，他只是没有提醒杰卡里斯。但愿他一直愿意保有友谊，杰卡里斯也不要知道这一点。
然而效忠誓言不是他来红堡的唯一理由，正如君临预料的那样，他寻求战争，至少也希望得到女王的许可让他的人前往南方劫掠。
那岂不是全都白折腾了！雷妮拉十分头疼。现在让北方人前往风暴地则无异于是去瓜分谷地的胜利；南境的金子买了戴伦的性命，西境的金子没个准话，但均还未收入囊中，脆弱的局面不能轻易打破。
而红堡之外响起另一种声音。君临人还未遗忘在前不久的暴动中坦格利安家族是如何一夜之间丧失了五条龙，他们也还没有见识过如此规模庞大又战意高昂的军队。如此一来，跳蚤窝里迅速传开了与红堡不一样的嘀咕，人们窃窃私语，甚至开盘赌钱——“临冬城之狼”是否会对付巨龙？如果两千个缺乏组织的暴民就足以屠杀梦火和叙拉克斯……那么雄伟的瓦格哈尔也并非不可战胜。
克雷根·史塔克似乎确实对她有兴趣。“我想知道，外头最庞大的那条巨龙，它的骑手是哪一位？”他从红堡告辞之前问。
“是我。”伊蒙德回答他，“一条狼为什么要好奇这个？”他对这个北方人只有纯粹的敌意，想必对方也是如此。此人是杰卡里斯本人最坚实的盟友，祖上分别支持过兰尼诺与雷妮拉的权利，没半分可能看他顺眼……杰卡里斯就像小狗一样蹦蹦跳跳虚张声势，咬人也咬不疼，现在却有条嗜血的狼撑腰，这事本身就够他如坐针毡了，何况跳蚤窝的赌局并非完全是无稽之谈——有哪种死法能比迎战世间最强大的巨龙更荣耀？“临冬城之狼”绝对有这个意思。
克雷根·史塔克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睛上下扫了他好几次才开口：“伊蒙德王子，我的军队曾在河间地最大的城堡休整，想必您很熟悉那里……赫伦堡现在由一位女士打理。她请我在到达红堡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向您带个好，‘如果您还没有被真龙之怒焚烧殆尽的话’。”
亚丽·河文，那个有本事安抚他的女巫。“这是什么意思？”伊蒙德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没细想过那个女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很久没有想起过她。
“如果您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克雷根·史塔克耸了耸肩，转开了视线。
史塔克公爵随后宣称要在君临驻扎下来，直到伊耿向女王献出王冠为止，“尘埃落定之前难免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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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赖赖：
我本该写点克雷根跟小杰在君临互动，但是写了这么久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人际互动我只会写吵架，他俩不会吵架所以给我整不会了，直接跳过。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5
本章是君临和风息堡的回合。要挑战一个制度并没有那么的爽，新办法也还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的拉郎CP到这里就完成了使命，我CP写得不好这是我的问题，寸不已。这个结果大家都不爽，爽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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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石镇陷入战乱的同时，君临众人也没有闲着。
阿莉森对龙的心思一无所知，不可避免地与她最珍视的儿子迅速疏远，但这不妨碍太后攥着王子和龙与女王讨价还价。她过去半年一直遭到软禁，对伊耿和雷妮拉的拉扯一无所知，等被松开镣铐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伊耿遭了几个月的孤立，一回君临就斗志尽丧，他的龙和小家庭全都彻底完蛋，面对坍塌的龙穴和混乱的城市一天都不愿意坚持，遂把讨价还价的活甩回给了母亲...
本章是君临和风息堡的回合。要挑战一个制度并没有那么的爽，新办法也还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的拉郎CP到这里就完成了使命，我CP写得不好这是我的问题，寸不已。这个结果大家都不爽，爽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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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石镇陷入战乱的同时，君临众人也没有闲着。
阿莉森对龙的心思一无所知，不可避免地与她最珍视的儿子迅速疏远，但这不妨碍太后攥着王子和龙与女王讨价还价。她过去半年一直遭到软禁，对伊耿和雷妮拉的拉扯一无所知，等被松开镣铐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伊耿遭了几个月的孤立，一回君临就斗志尽丧，他的龙和小家庭全都彻底完蛋，面对坍塌的龙穴和混乱的城市一天都不愿意坚持，遂把讨价还价的活甩回给了母亲。
奥托爵士人头落地，伊耿死活不再尽责任，戴伦处境莫测，海伦娜与杰赫妮拉精神虚弱，杰赫里斯与梅拉尔双双丧命，但阿莉森没那么好打发（尤其是她情急之下承诺了参天塔的金子，绝不打算白白吃亏），伊蒙德也不会一直不清醒。绿党把持着大笔财富和眼下坦格利安家族最关键的龙，依然气势汹汹，不愿白白将王位拱手相让。
第一点协定很快达成，杰赫妮拉将来得嫁给小伊耿，令黑绿两党的血脉平等地合而为一。然而尽管两个孩子的顺位相当，但都不够高——从黑党的角度看，小伊耿前面还有杰卡里斯和乔佛里，从绿党的角度看，杰赫妮拉前面则有伊蒙德和戴伦。阿莉森刻意提出，既然女王的权利出自特别指定，那么她为何要顺应传统将长子封为继承人？黑党的女王坐上铁王座，那么她就得重新指定一个绿党作为首要继承人。
“胡说八道。”雷妮拉大发雷霆，“你们只想兜兜转转继续篡夺我和我儿子的权利。”
“你得换一个没那么容易送死的继承人，”阿莉森对她之前赶走自己耿耿于怀，“维护规矩，这有什么错？你想修改规矩，自己就得照办。”
雷妮拉头疼欲裂。瓦格哈尔就算达成了目标，肯定也得虚弱一段时间，但戴蒙骑科拉克休赶去腾石镇坐收渔利的算盘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即使是黑党的臣子也认为借瓦格哈尔处理完叛徒之后再索伊蒙德的命太过卑劣。
伊蒙德在君临的时候地位一落千丈，现在趁他本人不在却又突然被架高。他本就已经是伊耿国王的首要继承人乃至替代者，绝不会满足于任何低于现状的地位，情势至此，雷妮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如何处置他才合适。他最好是恰到好处地跟叛徒同归于尽，雷妮拉心想，但也知道不太可能。
荒诞的现实竟然成了她最好的选择——不管以什么形式，与其用伊蒙德全盘取代杰卡里斯，当然不如让他们平分秋色。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突然凑在一起是纯粹的昏了头，根本上不得台面，杰卡里斯和伊蒙德自己很可能也这么觉得。
伊耿的地位倒是无可争议地在伊蒙德之上，但伊耿直呼这玩笑比那两个蠢货开得还大。“要是迟早还得做国王，那我现在干嘛要让开”，他不如全盘掀了谈判，今天就来比比看他和雷妮拉谁能先砍下对方的脑袋。
“他们两个如此贴心，你们就非得没事找事？就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伊耿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那我明天就宣布让他们两个结婚，反正我现在还是国王。”
雷妮拉气得拂袖而去。
“难道你想要繁星圣堂宣布吗，雷妮拉？”伊耿火上浇油地对着她的背影喊，“他们看到瓦格哈尔说不定会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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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雷妮拉不能一直拖延。瓦格哈尔休整完毕就会回归君临。
“别太操心，雷妮拉，”他们再回到谈判桌上的时候，伊耿又幸灾乐祸地劝，“说真的，要是杰卡里斯跳下龙背却听说自己被伊蒙德取而代之，他宁可亲自去跳蚤窝里抓个喝得烂醉的修士，他干得出这种事。”
“你少胡编乱造。”雷妮拉恨不得撕了他。
“我没编。”伊耿信誓旦旦，“为了更像你、更像你合法的丈夫，为了确保不必生下跟他一样长相的孩子，为了让我和我弟弟没法再公然叫他野种——你知道这有多重要——这种理由杰卡里斯一拍脑袋找不出一百也能有八十，你生他的那天就该知道啦！想开一点吧，雷妮拉，你用不着亲手剥夺他的头衔，他好歹还能留住半边权利，你们都应该庆幸才对。”
厌倦战争的大臣和诸侯们也想说服女王点头，但他们既不在乎杰卡里斯也不在乎伊蒙德。大臣们着力催促女王将王位继承的下一顺位，越过乔佛里和戴伦，指定给小伊耿与杰赫妮拉，然后是他们的孩子，尽快让事情重回正轨。伊蒙德凶名赫赫，而杰卡里斯再怎么让步也没法抹了自己的棕发棕眼，二人皆非理想的王座继承人，但迫于无奈不能忽视，否则他们均有能力继续掀动战火。一次能解决两桩对王储地位的诉求实在万幸，其他的算不了什么，坦格利安家族挑战过的纲常不差这一桩……而且杰卡里斯绝对不会有一个头生女儿，黑党议会趁他人不在，适时向女王提起这一点。
这不幸地动摇了雷妮拉。
尽管在伊耿和阿莉森面前态度坚决，但雷妮拉也认为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是杰卡里斯自己折腾出来的。她最得力的儿子聪明伶俐，无所畏惧，但不幸也冲动冒失。她固然不想挑剔儿子，也不觉得他应该为冒失付出过于高昂的代价……但有些问题大得她无法扭头不看。
杰卡里斯过早把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了临冬城，不慎忘记了那女孩本可能亲自登上铁王座。假如她得以降生，那么继承权的纷争很可能会在多年以后以更惨烈的方式重演——克雷根·史塔克最好也只是出于“不慎”才与龙石岛亲王签下这种盟约，那样的话小乔和小伊耿还会有女儿可以补偿临冬城。
亚当和海烟能活着回来，“海蛇”就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雷妮丝公主的去世大大削弱了“海蛇”对铁王座的野心，他把那两个龙种带来他们面前的时候雷妮拉就知道他另有打算了。女王登上王位，“海蛇”就可以毫无争议地将领地、财富和家族交给长女兰娜尔的长女贝妮拉（雷妮拉非常愿意支持这一点）。出身低微、熟知水性、聪明伶俐又年轻俊俏的龙种除了是他认可的血脉，也是他为外孙女千挑万选的新夫婿，尤其是成功驭龙的哥哥亚当。不过据说贝妮拉与热情的弟弟埃林一拍即合（雷妮拉也支持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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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顺位早已不是雷妮拉和伊耿之间唯一的问题，问题也不止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战火仍未熄灭。
博洛斯·拜拉席恩这个首当其冲的叛徒毫无疑问是雷妮拉的眼中钉。但她猛然发现，博洛斯公爵实际上也从未援助伊耿，此人召集了六千大军，随后率领他们前往了……多恩。
风息堡的发生的一切对母亲来说过于残酷，在此之前雷妮拉从未审视过细节，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路斯里斯赔上性命的旅途可能不是毫无成果。她立刻向绿党索要与风息堡签订的文件，不出所料，从来没有。阿莉森不情不愿地承认，这桩盟约没敲定。
小路赶到风息堡的时候，伊蒙德已经摆出了慷慨的条件，开始谈婚期和嫁妆——但他没来得及定下人选。“四个女儿任一个都行”，伊蒙德出发之前奥托爵士特地叮嘱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跟谁结婚是最不重要的问题……固然是有些细节没能敲定，但毕竟是共同承担了一份血仇，绿党也没有想到博洛斯公爵轻慢至此。
“怎么能蠢成这样？”雷妮拉百感交集，“训狗也嫌没本事。”
但公爵毕竟是公爵。埃琳娜夫人即将临盆，风暴地守护眼下没有正式的继承人。雷妮拉还在谈判时就急忙派出渡鸦宣告了宽厚的条件：无论夫人即将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风息堡将公爵的长女卡珊德拉小姐指定为继承人，作为诸侯表率，女王就对他们的叛逆予以赦免。
博洛斯自然不肯做被她呼来喝去的狗。雷妮拉一封接一封地发出书信，反而令公爵觉得她焦急不安、虚张声势，不仅置之不理，还一意孤行地领兵前往边疆地讨伐“秃鹰王”。
这连他的女儿也感到不明智，马丽丝小姐试图劝说父亲不应当在局势未定的时候使风息堡兵力空虚。她倒是很清楚他们与绿党王子的盟约实际上没有成型，然而做父亲的只觉得是她因为没被王子看上心怀不满。
博洛斯公爵有自己的判断：雷妮拉貌似焦急，却仍然如同求助，黑党可能正落于下风——谈判多半没什么用，战争还得继续。他很清楚路斯里斯王子的血债自己也得背上一份，毫不怀疑雷妮拉对风息堡的恨意。虽然南境大军与绿党关系更紧密、规模更大、距离也更近，但娘们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他想确保黑党的当务之急是对付腾石镇的军队（据说有两万人），而自己的军队则要抓紧时机撤向南方，避免引来谷地人的注意（规模比风暴地军团略大，且装备更精良）。待谷地、河间地与海塔尔家族被彼此消耗殆尽，他便能坐收渔利。在那之前，风息堡的策略正是尽量避免搅入战局。
“那要是北境军队开到，我们怎么办？”马丽丝问。
北境蛮子长途跋涉，强弩之末。“用不着你操心。”博洛斯公爵说。
“当狗也嫌不听话。”雷妮拉听说他前往南方，冷笑着评论。
可惜腾石镇漫长的乱局令博洛斯的算计完全落空，南境大军已经不值得大动干戈（他无从知晓这一点），率先开到风暴地的也并非规模庞大的北方人。谷地军队并未如博洛斯预料的那样从蟹爪半岛登陆、从陆路前往腾石镇，而是乘着瓦列利安舰队越过了黑水湾，沿着文德河穿过森林长驱直入，动作远远早于他对谷地动向的判断，也远比他预料的进得更南。
“瓦列利安家不是有个杂种叛逃了吗！”博洛斯大惊失色，没人能回答他。他怕什么来什么，风暴地军队匆忙作战，但并没逃过兵败的命运。公爵至少有一点判断没落空：谷地人军队更庞大，装备更加精良，而且骑士的比例更大——甚至有条龙。
雷妮亚虽然不如她姐姐冲动，但也有真龙之怒。她本来宣称要让黎明烧了博洛斯这个卑鄙的叛徒和懦夫（它事实上还不够大），既因为他背叛了亲族（博洛斯是雷妮丝公主的表兄），又因为他曾经出于畏惧和谄媚，拒绝了庇护她当时的未婚夫路斯里斯。
可惜她没这个机会。博洛斯·拜拉席恩关键时刻蒙上天垂怜，竟然得以战死沙场，甚至死在了一场荣誉的决斗中。“空寂女士”斩下了公爵的脑袋，科恩·科布瑞爵士将这份战利品当做了献给雷妮亚小姐的求婚礼物（雷妮拉对科布瑞爵士大加赞赏，这对黎明来说大小也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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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编得最爽的部分就是这些了。我竟然能给博洛斯·拜拉席恩编出理由，我真棒。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4
本章是亚当的回合，擅自给亚当和荨麻比较完整的一生。亚当年龄跟杰卡里斯和戴伦一样，他们跟乔佛里的年龄差比照剧版。这章比龙打架还写得早，很难想象吧，我竟包了这么多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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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他成功洗刷了“龙种”的名声，且还活着，而叛徒和他们的龙都死了。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必定葬身“青铜之怒”，现在海烟平安无事，还与特赛里恩化敌为友，十分幸运。河间诸侯卷走了大量粮草和战马，亦不算白来。种种合计，比原本的预期要好太多了。他自告奋勇照顾海烟和特赛里恩。
尽管没证据，但亚当有一些理由认为拉里斯·斯壮乃腾石镇之叛的幕后黑手，“只有情报总管能做到这些”。此人目前销...
本章是亚当的回合，擅自给亚当和荨麻比较完整的一生。亚当年龄跟杰卡里斯和戴伦一样，他们跟乔佛里的年龄差比照剧版。这章比龙打架还写得早，很难想象吧，我竟包了这么多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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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他成功洗刷了“龙种”的名声，且还活着，而叛徒和他们的龙都死了。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必定葬身“青铜之怒”，现在海烟平安无事，还与特赛里恩化敌为友，十分幸运。河间诸侯卷走了大量粮草和战马，亦不算白来。种种合计，比原本的预期要好太多了。他自告奋勇照顾海烟和特赛里恩。
尽管没证据，但亚当有一些理由认为拉里斯·斯壮乃腾石镇之叛的幕后黑手，“只有情报总管能做到这些”。此人目前销声匿迹，但多半仍在君临，他自己未曾露面，但派出过他的“蜘蛛”们一一挑唆过龙种。据说他为修夫和乌尔夫开出了丰厚的条件，最可能是由寡妇统治的孪河城和高庭（但“白发”什么也说不上来）。
他带给荨麻的许诺则是让她嫁给某个大贵族。好在“弯足”对私生女的心思认识得不够充足（也可能是太充足了），荨麻一听就知道是骗局，但她意识到了如今处境险恶，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寝食难安，没过多久果然私生女想凭着烂泥龙攀附权贵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那他的人是怎么跟你说的？”杰卡里斯问。
亚当如今被视为富裕的瓦列利安家族继承人，不易打动，奖赏对他而言远比不上威胁管用。亚当听说的消息正是杰卡里斯·“斯壮”后悔抬举他们兄弟，正准备除掉他们——这反而让亚当误打误撞怀疑到了拉里斯·斯壮头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别的斯壮，”亚当认为，“如果要在我们之间挑拨，那就该叫我维水，而叫你瓦列利安。”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想得起来我姓瓦列利安。杰卡里斯心想。君临人习惯成自然，只是你不熟悉那里。
任谁都看得出龙种兄弟和瓦列利安王子们没多少血缘关系，杰卡里斯当初极力声援他与埃林，大大加剧了他自己和乔佛里身上的争议——亚当不认为他这么做是理所应当。他甚至觉得杰卡里斯如今在伊蒙德的问题上出此下策，多少跟他们兄弟（和他们那倒霉的父亲兰尼诺）沾点关系。
“跟你们没关系，”杰卡里斯僵硬地说，“别这么想。”拉里斯·斯壮的挑拨离间正中要害——他当初的确以为积极承认他们为私生兄弟有利于自己的主张，可惜效果正如他幼年时试图按照国王的指示跟戴伦搞好关系一样，完全事与愿违。他总在这个问题上事与愿违，一次又一次牵扯出更棘手的问题。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您一样慷慨。”亚当说。他不会天真地以为黑党的王侯贵族会因为这个本就争议重重的王子就不计较他们的出身，君临朝廷中对私生子们挥之不去的怀疑和轻蔑才是常态。
拉里斯·斯壮煽风点火的本事无人能及，那两个叛徒更令他与荨麻的处境雪上加霜。两人意识到在君临根本不会有机会证明自己，处境只会越来越糟，尤其是孤立无援的荨麻，她极力说服了亚当一同逃跑。
“那荨麻去了哪里？”杰卡里斯问，“没有一个城堡送来她的消息。”
亚当停顿了一刻。“您送往河间地的消息伤到了她，”他斟词酌句地说，“虽然我认为您是无心之失。”
前往河间地游说那些一盘散沙的领主起初是荨麻的主意，几个龙种中她是最需要证明自己的一个。
“有些领主们对我勉强算是客气，毕竟我和海烟长得……还算可以，但没人对荨麻客气，哪怕她骑着龙，有些时候连马厩的仆人都敢调戏她。”亚当说，“您送来打听我们下落的那些消息，在有些领主们看来就是我们谋逆的证据。我还算好，但荨麻不是骑士，没有家族，不懂那些贵族小姐的礼节，长得也不漂亮，您想想看人们能怎么说……最后甚至有一个家族认为要将她的人头送回君临才好，而在砍她脑袋之前，一个女孩还能有点别的用途……幸好偷羊贼救了她。
“您能想象吗，直到被偷羊贼的动静吵醒，我都对这些一无所知，因为没人这样对我，一个都没有。您知道荨麻有多勇敢，但那个时候她一直哭，一直哭，说她起初就不该听信您的召唤，不该来掺和王侯贵族之间的争端，鬼迷心窍了才会以为骑上巨龙就会万事顺遂。她也对女王陛下的事业完全丧失了信心，不停地说——抱歉，我绝对没有不尊敬的意思，但她当时就是这么说——她说女王也跟她一样被人当做婊子，只不过轻贱她的乃是那些贵族老爷，在众多流氓面前一个女人是没有希望的，尤其是如此高贵的女人……我本来想劝她回龙石岛，或者去潮头岛找埃林，起码不至于受到苛待。但她怎么都不愿意，非得离开这一切不可，哪一座城堡也不想再待，也根本不想让您和女王陛下知道她做了什么、要去哪里，什么也没带就骑着偷羊贼走了。”
亚当自认为在龙种当中是得到了格外厚待的一个，无疑有责任带着同伴的愿景继续行动，他骑着海烟一直北上至孪河城。那里主事的沙比瑟·佛雷夫人自然也谨慎地过问了荨麻的行踪，听完她的遭遇选择了相信，并破口大骂，因为欺侮女孩的那家人是她盘根错节的某个亲戚，据她所说，“确实品行低劣”。她不仅迅速决定加入亚当的队伍，而且还反过来威逼那个亲戚抽出人手一同加入。打动河间地的也不止是漂亮的海烟和真诚的亚当，佛雷夫人在孪河城与赫伦堡之间大包大揽的作派多少也刺痛了她名义上的封君徒利公爵。
亚当继续说：“我没有要指责您的意思，但话都说到这了……我觉得您是无心之失，或许您也没有想到会有她这样一个女孩骑上巨龙，但您起初立下的誓言没来得及在荨麻身上兑现。她没有得到领地，没有被封为骑士——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她得到了一点财富，但您看，跟我有幸遇到的瓦列利安家族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哪怕跟这两个叛徒相比，”亚当瞥了一眼被特赛里恩吃得差不多的乌尔夫，她果然给海烟留了一口，“她得到的也相形见绌。还有嫁给贵族的承诺……要我说，那对私生女来说，绝不是奖赏。”
杰卡里斯本以为惹出两个野心勃勃的叛徒已是糟糕至极，没想过他的“播种”还能有这种苦涩的结局，他那点愧疚和懊悔在荨麻的遭遇面前不值一提。
他想起贝妮拉带着阳炎造成的烧伤摔在城堡里时，貌似骄傲地对他和戴蒙炫耀，兴奋地宣称戴蒙“该封她做骑士，让她用不着跟谁结婚也能堂而皇之地上战场”——他当时只顾着担心阳炎，根本没意识到她的洋洋得意有不甘心的一面。贝妮拉没有真正期待过要嫁给他，但对她来说结婚曾是能让她光明正大参与黑党事业的希望（显然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特别划算的方式）。
杰卡里斯不知道他这个起先看起来光鲜亮丽、充满希望的“播种”究竟哪一步开始崩塌，结局竟然落得如此不堪。“我至少应该想想办法封她做骑士的。”他最后只能空洞地说。
戴伦也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些，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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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哈尔需要时间休息，他们也就暂时逗留在腾石镇。特赛里恩和海烟总是呆在一起，一来二去，戴伦还是得跟他完全不熟的瓦列利安杂种碰面。
亚当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明明很好奇，却次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您实在是不方便开口的话，那就我来吧。您想说我跟杰卡里斯王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吧？”
戴伦点点头。
亚当耐着性子问：“您是不是还想问，我父亲究竟是科利斯爵士还是兰尼诺爵士？”
戴伦又点点头。
“这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亚当有点烦了。
“他血管里流着几滴瓦列利安的血他自己清楚，就这样还大肆声张你是他的……半兄弟，”戴伦轻声说，“简直是昭告天下他不是兰尼诺·瓦列利安的种，蠢得要命。”
“哦，我倒是兰尼诺的种，如果‘种’真的这么重要的话，”亚当嗤了一声，“难道你会因此高看我一眼吗，王子？”
“人人都知道兰尼诺对女人没兴趣。”戴伦没回答他。
“杰卡里斯王子说过你跟你哥不一样，你对脏事一无所知，我看也是——这是称赞，戴伦公主。”亚当讥讽地说，“贵族老爷跟平民女子上床，多的是出于‘兴趣’之外的原因。我父亲当然是兰尼诺·瓦列利安，我弟弟未必记得清，我可清楚得很。人人都指望兰尼诺爵士能跟公主生下孩子，他想学会在女人身上找趣想得发疯，又岂有那个胆子去缠着公主‘练习’？他只能找镇上的女人这么干，结果你看到啦。”
“啊？”戴伦完全没想过还能有这种可能。
“怎么？没想过吗？”亚当的语气令戴伦想起学城那些嫌弃他没见识的博士，“没法在自己高贵夫人肚子里播下种的领主老爷多得是，一个又一个偷偷摸摸地跑到阴影里找渔夫和工匠家清白的女儿‘练习’，这些猪猡……有些人想证明自己有那个播种的力气，有些人却想证明夫人生下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种，有些纯粹来寻开心——好吧，兰尼诺不是这些人中最差的——理由千变万化，最后的结果都是孤立无援的母亲和人人嫌弃的杂种。我母亲也算幸运，她是个无畏的船长，她父亲毕生的骄傲，潮头岛也没苛待过瓦列利安的杂种。但那些被贵族们糟蹋又被自己的父母厌弃的女人，招来高贵夫人们报复的，还有怀孕生产不遂人愿的，那才叫悲惨。人人都说你母后乃是慈悲圣///母的化身啊，她知不知道这些事？”
“我不清楚。”戴伦承认，果然又招来一声嘲笑。
亚当总算有机会开了这个话匣子，一腔怨气铺天盖地的砸在戴伦脸上：“那就是没哪个杂种在慈悲圣///母的面前控诉过这些事咯？绿党的人整天杂种来杂种去，你们懂什么是杂种？有父亲还不如没有。
“我本该还有个弟弟或妹妹，本该跟乔佛里王子一样大。我父亲为我母亲怀孕的消息喜笑颜开，慷慨地赏给我们钱财，不是为了她的孩子，而是因为他证明了自己有能力在女王那里交差。我母亲流产的时候，他反倒更高兴，因为女王又怀了孩子——果然不关他的事，可他总算获得准许给小王子命名……然后就再没搭理过我们。
“女王的儿子们不是他的种，他不在乎；老鼠的儿子们是他的种，他也不在乎。来照顾我们的一直都是‘海蛇’，他可确实是个真正的父亲，兰尼诺爵士的好父亲，上上下下都替他打点，结果怎么样？如今人们说的话比过去十年加起来还要不堪。
“要是杰卡里斯王子能亲自骑上海烟，他拼了命也会这么做的，现在看看他还能做点什么跟可怜的兰尼诺扯上关系？除了海烟，他让人们印象深刻的也就剩他的‘品味’了。”亚当上下扫了戴伦一眼，“你以为你哥哥，或者好一点，你，你又能是个什么良配？兰尼诺·瓦列利安这辈子没给哪个孩子做过父亲，他人一死，倒有本事让女王的儿子沦落得比老鼠的儿子还艰难。”
他编排到自己头上，戴伦本该回击，但他哑口无言。要不是兰尼诺，你哪能骑上龙？他心想，但这实在不值一提。
“要我说，王子殿下，我们都是母亲的种，”亚当拍了拍海烟的脖子，“你和你哥哥是阿莉森王后的种，杰卡里斯王子是雷妮拉女王的种，我是‘鼠儿’的种，事情本来就应该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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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该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多余的哔哔赖赖。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3
除了我CP我什么都能哔哔两句，结果写太多了！我不强求自己写CP了，没必要，我拉郎能给每个人每条龙相对完整的一生。大家都焦头烂额的，你们俩为这个家牺牲一下怎么了！
本章大量戴伦，戴伦说话不多但他腹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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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瓦格哈尔声势浩大，但站在腾石镇屋顶的人更多的在仰望西北面互相缠斗的海烟和特赛里恩，他们俩厮杀得与三条老龙完全不同。或许不能称之为厮杀，他们周旋了半天，根本碰不着对方，以至于在人类眼中如同舞蹈。
杰卡里斯侥幸从瓦格哈尔和银翼之间抽身，现在也只觉得晕头转向，祸不单行——特赛里恩身上没有骑手。
虽然说从瓦格哈尔飞出君临开始，整件事情能预料到的部分就...
除了我CP我什么都能哔哔两句，结果写太多了！我不强求自己写CP了，没必要，我拉郎能给每个人每条龙相对完整的一生。大家都焦头烂额的，你们俩为这个家牺牲一下怎么了！
本章大量戴伦，戴伦说话不多但他腹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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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瓦格哈尔声势浩大，但站在腾石镇屋顶的人更多的在仰望西北面互相缠斗的海烟和特赛里恩，他们俩厮杀得与三条老龙完全不同。或许不能称之为厮杀，他们周旋了半天，根本碰不着对方，以至于在人类眼中如同舞蹈。
杰卡里斯侥幸从瓦格哈尔和银翼之间抽身，现在也只觉得晕头转向，祸不单行——特赛里恩身上没有骑手。
虽然说从瓦格哈尔飞出君临开始，整件事情能预料到的部分就不多，他到得太晚、龙焰不长眼睛、战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就算没能达成目标也没人能责怪他什么……但无论如何戴伦的身价现在前所未有地高！瓦雷利亚的神明有几个算几个，拜托保佑他千万别死了！
戴伦在众人面前管得住嘴，不爱说话，可惜也因此比不上哥哥和外甥引人注目。但漂亮又机灵的特赛里恩在阳炎（没她机灵）和沃马克斯（没她漂亮）面前均不落下风，他从小就特别爱黏着他的龙，绝不会抛下她离开。如果神明保佑，戴伦还活着，只不过是因为意外才没骑上龙，那他肯定会跑到最显眼的屋顶上等特赛里恩脱身。沃马克斯低低扫过腾石镇上空，令不少人惊叫着退回楼下。不知道又是哪位神明眷顾，杰卡里斯没费多少功夫就发现谢天谢地，参天塔的金子活蹦乱跳。
这番运气一半是出于他对戴伦的了解，另一半则是出于戴伦倒霉。
戴伦慌忙逃进镇墙还没喘上两口气，就发现自己刚出火坑又进虎穴。他年纪轻轻，穿着精致，银发紫眼也格外出挑，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是那帮烧杀抢掠的流氓恶棍（名义上）的统帅戴伦·坦格利安。又有巨龙杀到，他却没上天，反而孤身一人混在平民百姓当中，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他的龙飞在头顶，人们虽不敢拿戴伦怎么样，但也拒绝让他躲起来，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上了屋顶。“方便让龙找到您”，他们说，实际上是准备让他无遮无拦地去面对龙的缠斗。戴伦手无寸铁，别无他法，只得照办，但渐渐地他发现屋顶上的人越来越多，扎堆簇拥在他身边(至少特赛里恩绝对不会往这里喷火)。
这帮蠢货分明是想要我来送死，现在竟为了看热闹命都不要了！戴伦愤恨地腹诽。
局势乱成这样，现在谁出现都不奇怪，戴伦遥遥认出沃马克斯的时候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反而百忙之中抽出一丝刻薄：七神在上，最好是杰卡里斯死在哪了，伊耿也找了别的杂种骑他的龙。可惜天不遂他愿，特赛里恩脱不开身， 反而沃马克斯大摇大摆地从天而降，嘶叫着呼扇翅膀把他身边那些人全都赶跑，跳下龙的杂种也不是什么别人。
“喂，让你的龙种住手！”既然沃马克斯不准备烧了他，戴伦也不客气，“你好歹还能使唤得动你那……你那半兄弟吧！”
真是跟阿莉森一模一样！这个时候倒知道我姓瓦列利安了！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口下留情没说“杂种兄弟”？杰卡里斯才不照办，戴伦别死他就算达成目的，特赛里恩可没人提过——反正目前看起来，她不像是要送命的。“不，我使唤不动。”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用？”戴伦气急败坏，只恨特赛里恩关键时候不争气。他并非察觉不到她在与海烟的较量中生出了莫名的欢快，但这未免也太不合时宜了！
杰卡里斯本来有意迅速给他解释议和的局面，来的路上腹稿打了不知几遍，不慎忘了戴伦有多讨嫌。“我来替女王收货，”他也没好气地说，“你母后决定把你卖给女王陛下了，你死了金子就会打水漂。”
他们还没学会说话就在咿咿呀呀地拌嘴，戴伦一听就知道他多半是觉得自己吃了什么大亏、非得嘴上找补，想也不想当即还击：“那雷妮拉又把你卖了个什么价？瓦格哈尔吗？”
歪打正着了一半。杰卡里斯卡了壳。
“雷妮拉真能把你卖给伊蒙德？”戴伦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快让他哑口无言，万分惊讶。雷妮拉在他面前永远一副“我儿子比你金贵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嘴脸，能纡尊降贵用她的宝贝杂种跟伊蒙德讲价就见鬼了。然而戴伦也十分清楚哥哥和外甥分别是个什么德行（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个嘴比脑子动得快），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可别是你自己跟伊蒙德瞎扯了什么圆不上的蠢话。”
杰卡里斯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真的？“戴伦虽不知详情，但大受冲击，“七神在上，你这张嘴总算是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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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哈尔一度精疲力尽，她疲倦入睡的时候天色渐沉，好歹给了地面上所有人喘息的机会。沃马克斯堂皇地落在了城堡。特赛里恩与海烟留在城外，骑手之间敌意暂时消弭，他们迅速变得亲密起来。
戴伦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总算松了一口气，听完来龙去脉，只说幸好特赛里恩也平安无事。没落得梦火的下场已是万幸，如果黑党没来搅局，他顺利骑上了特赛里恩、贸然卷入与沃米索尔的战斗（他很可能会的），她本也有可能落得阳炎的下场。他可想像不出来特赛里恩拖着残破的翅膀飞往旧镇寻找他的悲惨模样。
“你就完全不好奇君临在谈什么吗？”杰卡里斯打好的腹稿迟迟用不上，忍不住问他。
“想必我母后在到处跟人解释为什么我的命能这么昂贵，”戴伦自嘲，但也没忘奚落他，“别的等伊蒙德……等你守寡了我再好奇也不迟。”
如果梅拉尔的龙蛋当初是被送到伊蒙德面前，那帮不长眼的人就能当场恭喜他——至少用不着当我的面数出来继承顺位轮到了他头上、建议我去迁就那个蠢货，戴伦心想。伊蒙德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乃至要母后赔进参天塔的金子向雷妮拉的杂种求援。不过仔细想想，雷妮拉的杂种赔得更多……哎，这两个蠢货真是活该得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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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德闯进城堡的时候浑身裹着龙血与烟尘的刺鼻气息，南境原本争论不休的贵族们见了他，哑口无言。诸侯们群龙无首太久，一时不知推谁出去应对浑身煞气的王子。他们本就在乱局中折损不少，有些人怕他当场追究为何军队落得分崩离析。
自认为在南境军中相当于统帅的乌尔温·培克尤其不幸地触了霉头，只因此人生了一头褐色头发，又操着跟克里斯顿·科尔有几分类似的边疆地口音。伊蒙德当着众多诸侯的面咆哮着要他赶紧滚——“别以为握着戴伦你就能再造个国王！别妄想拿真龙做傀儡！”——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骂谁，他也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乌尔温·培克却听者有意，难堪至极（他倒不冤）。
他见了弟弟和外甥也没显得惊讶（计划似乎跟杰卡里斯有点关系，那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戴伦看着就挺像戴伦的），暴躁地向他们索要叛徒，特别是骑沃米索尔的那个。
很正常
戴伦腹诽得厉害，当面见了他哥哥是绝不敢让蠢货二字溜出口，老老实实交代说“铁锤”丧了命，他们在城堡院子里找到了尸体。
“死了？”伊蒙德大失所望，“你杀的吗？”
我都没敢在他面前抽出过剑。戴伦顿时丢了脸，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开这个口。这种破事现在就该让杰卡里斯顶着。
时过境迁，杰卡里斯发现自己对戴伦在他哥哥面前大气不敢喘的样子比过去更加喜闻乐见，不客气地笑了出来。“‘铁锤’已经喂给我的龙了，”他接过话头，“不过你说对了，叛徒确实存有不该有的野心……我得谢谢你。”
“铁锤”修夫自己打造的黑铁王冠郑重其事地摆在城堡的主厅主座，仿佛堂而皇之地等着王子们来找到它。杰卡里斯把它抛给了伊蒙德，“还真有另一顶王冠，这倒是你应得的。”
伊蒙德猝不及防地接过这块黑铁，在脑海中翻箱倒柜想了一下什么“另一顶王冠”，总算逐渐反应过来他早已远离赫伦堡，笑了一声，扔掉了那个丑陋的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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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乌尔夫被带到王子面前的时候醉得不省人事，勉强醒过来之后也瑟瑟发抖，话也说不清。
两个叛徒都没能骑上龙，伊蒙德认为胜利不够完美，他也没能亲自斩杀铁锤，想索要处决这个叛徒的权利。但杰卡里斯和戴伦都认为自己才是被叛徒冒犯的一方，拒绝让他插手。
戴伦终于受不了连番被轻视（怎么是个骑龙的就能不拿他当回事？骑瓦格哈尔的混账就算了，骑沃马克斯的这个干什么？），抢在杰卡里斯之前命人将醉鬼带到自己的龙面前，强迫他一次灌下了七杯清水，“看在七神的份上，别让他熏着特赛里恩”，随后让她活活烧了这个瘫软如烂泥的懦夫和叛徒。
“人生中第一次找到机会发号施令吗？”杰卡里斯嘲笑他。
“抢了你人生中最后一次发号施令的机会吗？”戴伦人在特赛里恩身边又硬气了起来，反唇相讥，“我哥哥作风霸道，我很为你遗憾。”
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的又不是我。“别为我担心，通常他出现的时候只会抢走你的声音而已。”
“我损失的只有一些废话而已。”你就不是了，“这个叛徒也冒犯了你，需要让特赛里恩留一口给你的龙吗？瓦格哈尔胃口很大，他会不会挨饿？”
“用不着，你的龙喜欢什么自然得给海烟留一口。”戴伦一离了他哥哥说话就格外讨嫌，“我的龙总是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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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先这样吧，怎么连乌尔温·培克我都能扯两句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2
⚠️本章全都是龙在打架⚠️过量暴力警告⚠️我编造这么多本不该有的内容，就是因为本章写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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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伊蒙德不知道旁人的种种盘算。君临的黑党和绿党、准备突袭的河间地人、准备加冕的“铁锤”和准备刺杀“铁锤”的“蒺藜”，所有人的计划都因为他统统完蛋。
沃米索尔和银翼再次察觉到了龙的到来，但与海烟不同，这次来的龙充满敌意，威势赫赫。沃米索尔展开双翼，抬头咆哮，惊醒了整个镇。
他刚刚试图升空应对，瓦格哈尔就疾冲而下，像对待梅丽亚斯一样径直将他撞进了泥地里，一时间地动山摇。瓦格哈尔的年纪接近对方的两倍，体格比对方大上三分之一，伊蒙德早就学会了运用这一点优势。但意料之...
⚠️本章全都是龙在打架⚠️过量暴力警告⚠️我编造这么多本不该有的内容，就是因为本章写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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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伊蒙德不知道旁人的种种盘算。君临的黑党和绿党、准备突袭的河间地人、准备加冕的“铁锤”和准备刺杀“铁锤”的“蒺藜”，所有人的计划都因为他统统完蛋。
沃米索尔和银翼再次察觉到了龙的到来，但与海烟不同，这次来的龙充满敌意，威势赫赫。沃米索尔展开双翼，抬头咆哮，惊醒了整个镇。
他刚刚试图升空应对，瓦格哈尔就疾冲而下，像对待梅丽亚斯一样径直将他撞进了泥地里，一时间地动山摇。瓦格哈尔的年纪接近对方的两倍，体格比对方大上三分之一，伊蒙德早就学会了运用这一点优势。但意料之外，银翼当即抛下了她那传说中亲密无间的伴侣，骤然直冲上天，迅速逃离瓦格哈尔的怒火。
瓦格哈尔突然现身，令深受其害的河间地人也震惊不已。亚当一头雾水，顾不上隐匿，迅速骑着海烟升空，以防巨龙来袭。但瓦格哈尔并未向北，反而直扑向镇子南方，亚当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那条据说会对付沃米索尔和银翼的龙。
绿党的巨龙竟被挑唆得自相残杀，虽不知缘由，但对黑党的支持者来说无疑是良机。河间地人没震惊太久，当机立断，趁两条巨龙互相缠斗时从北面发动了袭击，天上与地下均在夜幕中陷入混战。
驻扎在镇子西面的戴伦被惊动时也是一头雾水。几个月以来伊蒙德都完全忽视他，他焦急之余被哥哥的傲慢气得不轻。待“铁锤”自行戴上王冠没几天，瓦格哈尔却突然驾到，简直如同七神显灵。
不至于，七神不至于靠这个蠢货显灵，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傲慢的混账总算明白过来了另一个混账的想法，戴伦腹诽（他没猜错）。
当海烟将火焰带到营地时，戴伦猛然大惊。危险的叛徒和强势的封臣已经够他受了，好不容易有个更危险的混账来替他解困，怎么却是黑党军队从背后杀到！他霎时间明白了特赛里恩几天以来紧张不安的理由：趁着他为南面的沃米索尔忧心忡忡，竟有一条龙悄无声息在北面虎视眈眈。
他也很快意识到瓦格哈尔孤身前来，没带军队。且不论伊蒙德是个什么我行我素的德行（这个蠢货的风息堡盟友也跟死了一样），他还没机会让哥哥知道绿党最寄予厚望的军队现在沦落成了什么流氓恶棍——谁都想不到戴伦在祈盼援助。他们没向他求援（就算求过，消息很可能也被叛徒和臣属截下，没送到他眼前）就不错了！
戴伦晕头转向，但是祸不单行。特赛里恩数月以来也跟他一样神经紧张，瓦格哈尔发动攻击时她就和银翼一样惊叫着上了天，不幸被海烟抓住机会，陷入缠斗。所幸戴伦平时如履薄冰，万万不敢让坐骑离他太远，龙离得近，备用的马离得更近。他一时间等不来特赛里恩，立刻骑上马随着人流往镇子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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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肉搏有许多武器：长如剑、沉暗似钢、锋利堪比剃刀的爪子；能咬穿骑士的铁板甲的牙齿；长鞭似的尾巴。但瓦格哈尔还有一项巨大的优势：龙的年纪越大，鳞片也就越厚越硬，防护性更佳；与之相对，它们喷出的龙焰也变得更为炽烈。
沃米索尔稍一起身，头上就迎来龙焰，乃至在鳞片上留下燎伤，这令“青铜之怒”发出狂怒的尖叫。他试图以相同的方式反击，却难以取得同样的效果。
沃米索尔没有背着骑手，因此这不是公平的决斗（拉里斯·斯壮的走狗当然也不配跟他决斗），伊蒙德把他按在了地上就不准备让他起飞。他指使瓦格哈尔一次次抓着沃米索尔的脖子将他撞进泥土中，一松爪就放肆冲着他的眼睛喷火，丝毫不顾忌周围的军帐、马匹和粮草，还有没来得及跑开的人。沃米索尔猛烈挣扎，尾巴不断抽打，爪子同样在瓦格哈尔身上撕扯出深深的伤口，黑血汩汩涌出，嘶嘶冒烟，但她只管凭借体格的优势将爪子死死嵌进沃米索尔的脖子，给对方造成更深、更致命的伤口。
沃米索尔的命运在银翼抛下他的时候就注定了。瓦格哈尔虽经验丰富又格外嗜血，如今却步入衰老，银翼若加入战斗，实际上将颇有胜算，然而他们单打独斗均不是她的对手。瓦格哈尔的动作很可能早就拧断了沃米索尔的脖子，但好像直到她终于扫了兴，才在骑手的指示下咬断了“青铜之怒”的龙头，并最后喷出一口龙焰烧焦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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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马克斯赶到附近的时候直直撞上了扑出云层的银翼——她没被缠在与瓦格哈尔的战斗中，反而一直盘旋在天。杰卡里斯一时大骇，生怕自己没死在瓦格哈尔面前、反而在温和的银翼口中送命。
银翼身形纤细，以她的年龄来看算得上灵巧，但体格仍是沃马克斯的两倍，苍白的龙焰也能轻易烧伤小龙。她发出警告的嘶鸣、喷出苍白的小火球迫使小龙不断退后。但沃马克斯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似乎勇敢得有点傻），反而恼怒地跟她顶嘴。杰卡里斯随即注意到银翼背上没有骑手，逐渐也发现她也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不肯让小龙接近战场。但她自己也始终不肯远离，可能是因为沃米索尔，更有可能是因为她无法抛弃骑手。
银翼也曾在喉道向人类肆意泼洒火焰，跟别的龙没有两样，并非无力战斗，杰卡里斯完全没预料到她这番行动。她或许是畏惧瓦格哈尔，也或许是确实性情温和（按照龙的标准），背上没人就不愿意进攻，无论对手是大是小，甚至有可能是出于保护的意思才阻拦小龙。
杰卡里斯一边继续试图绕开她，一边陡然心生疑虑：他们是否错误地听信了伊蒙德的判断？善良王后的坐骑银翼，过去没人不爱她，远到临冬城都在传唱她的美丽和优雅，北境的小孩甚至因为关于她的歌谣而大胆地询问能否让沃马克斯留下龙蛋——竟被他交给了一个既没有勇气也没有荣誉感的叛徒（但凡那个醉鬼还睁着眼，银翼就不会耗在这）。这样一条龙真能让骑手生出威胁铁王座的野心？
可惜他错没错都无所谓，因为伊蒙德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绝不打算放过银翼。瓦格哈尔开始缓缓爬升，银翼厉声尖叫，窜上更高的云层，却依然无法抛弃骑手果断离开，沃马克斯趁机迅速抽身。瓦格哈尔当然察觉了他的到来（或许伊蒙德也注意到了），但果然对半大孩子毫无兴趣，一心要追击银翼。
银翼决定作战的时候为时已晚。她开始尽全力向下喷火，但令沃马克斯退避的苍白火焰除了激怒瓦格哈尔之外毫无作用。她试图俯冲攻击老龙的脖子，反而半途迎头招来了远为炽热的火焰。瓦格哈尔不怕受伤，伊蒙德作战时也完全不顾自己可能被烧成灰，由着她仗着自己的体格和坚硬龙鳞一味发动攻势。
纤细的银翼比沃米索尔更加难以抵御老龙的烈焰，她大声痛呼，又试图凭借比对手更敏捷的优势开始逃跑。瓦格哈尔追赶不及，于是频频喷出火球，银翼死命周旋，但最终依然不幸挨了几下。她实际上可能并没有遭到多严重的烧伤，但被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弄得慌乱不已，拖慢了速度，被对手撵上。随后发生的战斗非常短暂，以龙对龙的标准看，银翼并不善战，何况她花了太长的时间犹豫不决，斗志稀薄，很快被瓦格哈尔咬住翅膀，当空撕裂。
银翼成了叛徒的坐骑，某种程度上却惨死于对骑手（或者伴侣，随你相信哪一个）的忠诚。
瓦格哈尔一度心满意足，可惜她兴奋褪去之后又迅速疲乏。沃米索尔和银翼虽未令她伤筋动骨，但也在她身上开了几道血流不止的伤口（算她这辈子受过最重的伤了）。疼痛和疲倦令她一度没力气起飞，无精打采地趴在了对手的残躯身边。要是戴蒙如愿跟来，他渔翁得利的算盘能轻易得逞，但好歹现在无人敢于惊扰伊蒙德和他的龙。太阳落山以前，瓦格哈尔才缓缓动作，伊蒙德指示她将银翼的龙头摔在了腾石镇门口，又将沃米索尔的龙头摔在了河间诸侯阵前，向双方宣告自己的战绩。
河间诸侯中不少人在几个月前才领教过瓦格哈尔的怒火，恨伊蒙德恨得要命，此时却又被他对待绿党巨龙（他们以为还是）的凶残震撼。好歹她没有对人类赶尽杀绝的意思，河间诸侯看着龙头什么也不敢多说，迅速裹挟战利品撤回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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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哔哔赖赖：
这篇，本来只有第一章是为上头而写的，我现在还在更新，就是因为我早早写好了本章的龙！我非得让瓦格哈尔来打沃米索尔，让杰卡里斯来面对银翼。开始编了才发现他们俩死得实在是太早了，走到这一步我实在是殚精竭虑！我编了太多我本不擅长的东西，估计编得不是很好。
瓦格哈尔看似雄伟，但对她自己来说已经是年老体衰。她只是条龙，她不懂哲学，她只会用最本能的方式向自己证明她还不至于力不从心。总之她这样子爽到了伊蒙德和我。
沃米索尔，他名字很凶，但实际上参战次数非常少，暴力、愤怒、渴望征服的一面被压抑多年。修夫也会受这一点影响，他迟早会主动寻衅，问题只在于契机是什么。
银翼，原作简直敷衍到了一种马丁该给她道歉的地步……我视之为亚莉珊王后的延伸，亚莉珊没有攻击性，但有强烈的支配欲望，体现为过度保护和万事积极斡旋。她是有威胁的，但确实也缺一口气，独自一人称不了王，乌尔夫也一样。
【Jacemond】瓦格哈尔出现之前你就尽管扯吧11
我为了让各位齐聚腾石镇，编了十章我根本不擅长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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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伊蒙德而言，接下来在君临的短暂日子极其不如意。国王伊耿从来没有承诺或封赏给弟弟任何高于他与生俱来的头衔，当他重返君临却无法继续醉生梦死，弟弟的地位遂轻而易举地一落千丈。
最大的权柄在雷妮拉与伊耿之间争议。戴蒙与“海蛇”竞争着二号人物的地位，其他人物均难以望其项背。他们两个都不想正眼看伊蒙德，尤其是“海蛇”，遂刻意抬举没了父亲兄弟帮衬、又没一个儿子省心的阿莉森。
杰卡里斯本就排在他的诸多长辈之后，但鸠占鹊巢也有此人一份。出于巧合，他刚到君临的时候占据了伊蒙德先前的住处。那地方起初...
我为了让各位齐聚腾石镇，编了十章我根本不擅长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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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伊蒙德而言，接下来在君临的短暂日子极其不如意。国王伊耿从来没有承诺或封赏给弟弟任何高于他与生俱来的头衔，当他重返君临却无法继续醉生梦死，弟弟的地位遂轻而易举地一落千丈。
最大的权柄在雷妮拉与伊耿之间争议。戴蒙与“海蛇”竞争着二号人物的地位，其他人物均难以望其项背。他们两个都不想正眼看伊蒙德，尤其是“海蛇”，遂刻意抬举没了父亲兄弟帮衬、又没一个儿子省心的阿莉森。
杰卡里斯本就排在他的诸多长辈之后，但鸠占鹊巢也有此人一份。出于巧合，他刚到君临的时候占据了伊蒙德先前的住处。那地方起初是梅葛为监视艾瑞亚公主预备，毫无舒适可言，但相当靠近国王/女王的住处。按照前朝的惯例，住那的通常是年幼的、需要额外保护或监视的继承人。而时局紧迫的时候，代为理事的摄政和不那么年幼的继承人也先后不约而同地选择将就于此。
梅葛楼前所未有地人满为患。伊耿没资格回到属于国王的住处，而是被迫重新与妻儿相处，雷妮拉派铁卫时刻监视，一刻不准他逃避。海伦娜看起来认不出他，杰赫妮拉本就不怎么认得他，只当是房间里又多了一个监视她们的人。伊耿直呼弟弟和外甥要是真感到勉强就一起打包滚出去，把那个将就的鬼地方留给他。
杰卡里斯如愿收获了一些关于血统的议论：兰尼诺的种作风就跟他本人一样败坏——话虽难听，但好歹对作风的恶评比血统强。然而他隐约感到不妙，随口胡扯的后果不仅没随着重返君临而烟消云散，反而有了越架越高的趋势。窃窃私语背后藏着一种意想不到的态度：分别照两党观念来看，杰卡里斯和伊蒙德均是王座的首要继承人，大有可能陷入死斗……他们最好是真的有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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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焦头烂额的变成了伊蒙德。
龙穴被掀翻了顶，体格过于庞大的瓦格哈尔终于又能在那里筑巢。如果不是她如此引人注目，伊蒙德怀疑君临根本就注意不到他存在，而她带来的关注并不是什么好事：他骑着瓦格哈尔反复焚烧雷妮丝丘陵，不幸地成为了梅葛骑着“黑死神”火烧思怀圣堂的回响，黑党抓住机会大肆宣扬。
阿莉森试图支持儿子，可惜没什么用。某种意义上，她多年以来将都将伊蒙德视为那个因为没有龙而在手足面前抬不起头的孩子，乃是她在野兽家族中最大的慰藉。当初伊蒙德吐露破船湾是个意外，做母亲的立刻选择了相信。“野兽伤人在所难免，也不能算是你的错，”她当时说，“但你招来了敌人，人比野兽可怕得多。”
直到瓦格哈尔重返君临，并随心所欲地让王城陷入恐慌，阿莉森才被迫正视一个事实——伊蒙德早就骑上了当今最凶猛的巨龙，无论是出自天性还是与龙的羁绊，这都说明他比其他所有坦格利安都更接近那些令她又厌又惧的野兽。即便如此，她仍然努力用言语宽慰儿子：野兽嗜血如命、不知善恶，无论他做了什么不明智的事，做母亲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
然而这也不是伊蒙德想听的话。他无论如何没法接受瓦格哈尔与自己并非同心一意，但也很难为她的嗜血辩护。“梅葛也骑着当时最凶猛的贝勒里恩。”伊蒙德对母亲说。难道梅葛的残暴也是因为龙吗？
“你父亲也是啊。”阿莉森理解不了他曲折的心思。
那时它已经是条上天都费劲的老龙了，毫无凶猛可言，伊蒙德心想，我父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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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格利安们可以在君临坐下来谈，战火却来不及熄灭。君临的绿党无从得知腾石镇的庞大军队是否依然忠诚，而海烟和河间地军队距离腾石镇只剩几日行程，阵容远为逊色，但士气高涨。这一仗仍然非打不可且迫在眉睫，宫廷中人却个个有自己的盘算，争辩不休。
阿莉森为戴伦心急如焚，主张立刻行动，但绿党的数位重臣却认为海烟就算能活着，也没那个能力挑战两条老龙后再伤害特赛里恩，盘算着拖延几日，等黑党多折损一条龙再派出瓦格哈尔。戴蒙嗤之以鼻，回应说自己十分也乐意前往。瓦格哈尔或许可以挑战两条叛徒的龙，但加上科拉克休就凶多吉少，而特赛里恩多半会“意外战死”。戴蒙渔翁得利的算盘打得太响，阿莉森眼前发黑，又拼命阻拦。
黑党也不敢让伊蒙德独自行动。雷妮拉看得出来他急于找机会开杀戒，但对具体杀谁不太很在意。他现在看起来急于讨伐叛徒，但第二天就可能联合他弟弟迫使那两个叛徒听他们指挥再杀回君临。黑党中有人建议将伊蒙德与瓦格哈尔扣在君临，再让绿党诱使叛徒进攻，但“海蛇”亦为亚当心急如焚，一心催促尽快行动。他与阿莉森站在同一立场，令雷妮拉极度不快，险些又起疑心。
可惜他们拉扯之间完全忘记了一点关键：龙不在乎。
瓦格哈尔正渴血如狂。她因焚烧了上千暴民而振奋，血欲骤然膨胀，却因为骑手约束没能痛快发动攻击，躁动不安。没有锁链能限制她，于是她不分昼夜地起飞，消耗过剩的欲望，有时候带上骑手，有时候不带，直到感觉无趣才降落。伊蒙德不得不耗费大量心思在她身上，被折腾得晨昏颠倒。
她倒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但伊蒙德先前在河间地孤身一人的时候不必在乎昼夜，不需要约束龙，因为捉摸不定的节奏令叔叔和外甥抓瞎。现在回到宫廷却因此吃了大亏，他疲于奔命不过两天就发现，即便没有戴蒙和“海蛇”的刻意排挤，他也抽不出精力掺和与雷妮拉的谈判。
没过几天，伊蒙德就从君临失踪了，跟他先前从赫伦堡失踪的时候如出一辙。
当天早些时候没人意识到不对劲，科拉克休偶尔会与瓦格哈尔一同上天，戴蒙由着他去。直到入夜时分科拉克休独自返回龙穴，伊蒙德与瓦格哈尔迟迟不见踪影，争论不休的朝廷才反应过来他恐怕再次脱离了绿党的意志。
雷妮拉大惊失色。当时戴蒙不在身边，她立即派人去跳蚤窝找“白蛆”，但那需要时间。腾石镇距离君临仅仅六十里格，如果伊蒙德是一上天就直奔西南，战斗肯定已经打响了。
杰卡里斯也大感震惊。他意识到伊蒙德并非完全随心所欲，而是依照了一个更早的计划出发：他在龙石岛时请求帮助时，刚开始筹划的、从龙石岛出发的构思。除了瓦格哈尔之外他们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办法其他的部分，更没和君临商量过。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没成型的构思都应该随着重回君临而顺理成章地立刻破产——这还需要特地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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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德的确谈不上清醒。照一个早该破产的计划做事当然是毫无道理，但他连多等一刻也做不到。
关于腾石镇的叛徒，无论雷妮拉和伊耿怎么谈，他和瓦格哈尔都是计划中唯一确凿的部分，地上的人却仿佛争得无穷无尽。瓦格哈尔始终没能息怒，他无法再迁就地面上牵扯不清的种种勾心斗角，正如先前在赫伦堡时无法忍耐科尔和他的手下们关于他与戴伦之间的争议一样。但他这回记得以前似乎计划过点什么（虽然也没记得很清楚），迫不及待地照着最早的计划做了。
科尔：您是完全不考虑养军队吗？
阿莉森千算万算没算到伊蒙德悄无声息地再次失控。她也无暇计较雷妮拉的杂种作派是否有伤风化，风风火火地扑进了梅葛楼。沃马克斯住在红堡而不是龙穴，他动作比科拉克休更迅捷，威胁也不大，关键是能立刻载骑手上天。
“少来使唤我儿子。”雷妮拉拦在她前面，“你想干什么？”
“叛徒指望不上他，他爹的那条龙他总能支使得动吧！”阿莉森火急火燎冲着雷妮拉大吼，“要是那龙种让我儿子有个闪失……”
“你儿子现在是最大的闪失。”雷妮拉打断了她。
“我另一个儿子！”按他之前的糟糕表现来看，伊蒙德肯定顾不上兄弟的安危，阿莉森好歹收拾了一下精神，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都到这一步了，雷妮拉，我们什么也管不着，但戴伦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做个交易吧，行不行？你需要钱，你儿子和他的龙种把戴伦弄回来，我就让参天塔的金子启程，行不行？”
“你是想要我的继承人去送死。”雷妮拉立刻把她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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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森被雷妮拉赶出梅葛楼时气急败坏，但好歹沃马克斯飞出红堡之前她没等太久。
只要别当着绿党的面，这事就不难选，杰卡里斯很愿意去。黑党迟迟砍不下伊耿的脑袋，乃至女王的统治被拖入危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因为参天塔与凯岩城扣下了金子。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最棘手的问题，他怎么能不做？
何况他自认给整个家族惹来了麻烦，多少该去解决乱局。对他来说，好的一面在于雷妮拉不认为挖出叛徒是他的错误，但坏的一面在于女王也不认为这是他的责任。雷妮拉允许他参与讨论，但没考虑过让他行动，无论是黑党和绿党，都一致同意他和他的龙均太过年轻，对战局不会有实质影响（戴伦和特赛里恩在会议中也是同样的待遇）。
活泼的沃马克斯过去数月之间在瓦格哈尔面前享有跟残废的阳炎同等的待遇——基本上完全被无视。有沃米索尔和银翼作为对手，杰卡里斯认为她会继续这样做。只要骑手不干涉，瓦格哈尔对他和他的龙都没兴趣。至于她那捉摸不定的骑手……杰卡里斯虽然解释不清自己如此不慎还能活到今天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再活两天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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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士气高涨的河间地军队比计划中更早赶到，但还没有出击，而是隐匿在北方和西方的丘陵地做最后的休整。亚当小心地令海烟昼伏夜出，尽可能呆在人类军队的后方，也不许飞高，以免惊动敌人。
这对龙没有什么用，事实上腾石镇的三条龙都轻易察觉到了海烟的到来——龙似乎对同族的动向格外敏锐，可惜终究没法说话。特赛里恩反应最快，她匆忙升空冲着北方嘶吼，但戴伦被叛徒、各怀鬼胎的封臣和沦为流氓的军队折磨得神经紧张了好几个月，判断不出她的意思，生怕自己的龙飞远，立即令她回到身边。沃米索尔亦短暂起飞，但他多半认定了来的那条龙没什么威胁，没有更多的行动。
而“青铜之怒”的庞大身影令河间地人犹豫不决。海烟显然不是沃米索尔的对手，有些人想起了龙石岛承诺过的援军。
这当中有一些误会。杰卡里斯的确送信给奔流城承诺过会派龙对付叛徒的龙，但没明说究竟会派去哪条龙（半个河间地都跟瓦格哈尔血海深仇）。彼时君临事变的消息尚未传到军中，按照亚当的看法，科拉克休一定在防备瓦格哈尔，泰雷克休和月舞太小，叙拉克斯不太可能出征，偷羊贼……荨麻与他分道扬镳时心灰意冷。因此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杰卡里斯指的是他自己的龙，比海烟更小更年轻的沃马克斯——连亚当也认为他无法影响战局。
凡斯伯爵手下善于伪装的密尔佣兵黑托蒙布再次立大功，他自告奋勇率领斥候前去探查军队的情况。结果南境的大军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早成了一群四分五裂的下三滥”。他们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军中也没人管，还获得了重要的情报：沃米索尔和银翼不是这支军队能供养得起的，也没有铁链能限制他们，于是每隔几天就会离开前往南方的平原捕猎。
于是河间地人不打算寄希望于其它的龙（无论是哪一条），就趁两条巨龙离开的时候发动突袭。海烟可以对付特赛里恩，军队则可以对付两大叛徒，骑手一死，龙也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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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考量写的很清晰了所以没有额外的哔哔赖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