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无差，自行避雷

*标题有意义

*小孩子之间的吻，友谊以上恋人未满

痛苦的原因就在于“我的灵魂和我的肉体之间的不平衡”。——索伦·克尔凯郭尔《非此即彼》

春季快过去的时候，落在谷仓墙外的玫瑰种子开始抽藤，翠绿的茎叶顺着红色的砖墙生长、蔓延，直到在乔纳森·肯特生日的那天于牧草堆上开出一朵绿玫瑰来。十多岁的男孩如获至宝，把它摘下来以后别在胸口处，骄傲地向前来参加生日派对的亲朋好友炫耀这株罕见的粉绿色花朵。但当其他人想要戳弄它的花苞时，藏在锐锯齿状花边下的尖刺便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们的手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跟随着小乔纳森一路传播到小镇的每个角落里，消遣的时间没过多久便从清晨溜到了黄昏时分。

乔纳森忙不迭地跑回了肯特家的宅子，趁着母亲露易丝的催促声在厨房响起时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克拉克只来得及听见一连串鞋子来回踩踏的声音。刚完成身份转变的超人不禁为儿子幼稚的行为笑出声来，但他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形象，装模作样地提醒乔纳森要注意时间，因为韦恩家的轿车就要到他们家的楼下了。然后，克拉克便意料之内地收获了阁楼上更为仓促的动静，像是桌子在地板上摩擦时发出的响动，伴随着男孩懊恼的声音一同传了出来。

“别担心。”乔纳森随后说。他从楼梯边缘的栏杆处探出了脑袋，快速思考着用什么理由可以暂时蒙骗过他早熟的搭档，接着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可以告诉达米安我们在玩捉迷藏。”他自信地笑了起来，再三嘱咐克拉克要遵守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等到露易丝匆忙地冲出门去购买缺少的黄油时，串通好的父子俩都表示留他们在家里肯定不会出意外的。但不放心的露易丝还是在出门后冲着二楼的乔纳森喊到让他先别急着拆生日礼物，他也同样大声地回复说自己知道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有余，穿得像是要去参加什么上流宴会的达米安·韦恩出现在被他衬得有些寒酸的大宅门口。他看起来有些尴尬，很不自在地扯了扯胸前扎好的领结。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送他过来的迪克·格雷森，但他的好大哥只是爱莫能助地给他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然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给达米安留下一大片呛人的尘土和汽车尾气。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捧着那个包装在被不同家人依次指点过后变得不伦不类的礼物盒按响了肯特家的门铃。说真的，达米安还从未如此想念过乔纳森那张可爱的脸，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经历估计得再回到刺客联盟去过上几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才能缓过来。

然而就在达米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面前的门已经被在家中等候许久的克拉克拉开了。也许是担心达米安想得太过入迷，对方体贴地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然后他才意犹未尽般地回过神来，和自己最不感兴趣的超人站在门前面面相觑。尽管达米安已经很努力地想将自己的视野拓展到门后的区域，但体型高大的超人显然不是他这个身高的孩子能够逾越的。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他脸上，容易让他想到自己父亲的形象，使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又要崩塌了。

达米安别扭地抬起头，故作镇定地看着克拉克的眼睛说：“我来给乔纳森庆祝生日。”他当然知道男孩的生日派对已经结束了，所以这场发生在傍晚的约会倒更倾向于是搭档之间的心照不宣。虽然达米安此前没能等到有些健忘的乔纳森给他发来邀请，但他却能从两人拥抱时触感的变化察觉到那披风底下的瘦小骨架正在缓慢地生长。

乔纳森那时候把他搂得太紧了，因为身高差距而抵在他肩胛上的那块骨头硌得他有些难受。短下来的那截红色布料的边缘飘落进他的手里，达米安轻轻地攥住了它，不需要询问也能猜到男孩的生日已经临近了。也许就是在夏季中旬的这个月里，是个玫瑰将要开放的时节。

达米安不安分地打量着克拉克与门之间的缝隙，似乎正思考着自己从那里挤进去的可能性。不过克拉克显然也没有要为难蝙蝠侠之子的意思，他简单与心不在焉的达米安寒暄了两句，便顺势向挂满了彩带的室内挪动了他高大的身躯。达米安敷衍地将那几个问题给搪塞过去，勉强在对方面前装出两分乖巧的性子，心里却很高兴超人今天能识趣地跳过对他父亲的打听。

“他在哪？”达米安装作随意地问。他跟着克拉克走进了那间不算太宽敞的客厅里，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当下便无意识地打量起了四周的布局陈设，同时也把自认为隐晦的那点小心思暴露在了重新坐回沙发上假装看报的超人面前。

尽管男人特意把报纸举得高过头顶，但他的透视能力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启动。于是在达米安还陷在某种焦虑情绪的困扰中时，克拉克已经偷偷在旁边笑了好一会了。不过他还没有忘记与儿子的约定，当达米安准备努力克服自己的扭捏再来向他询问的时候，他很是善解人意地解释到，说乔纳森才躲到楼上打算和他玩捉迷藏。

他又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在你按门铃的时候，我们才刚数到十呢。”

达米安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哪怕克拉克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仍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打断超人父子间难得的亲子活动的歉意，仿佛他早就意识到了对方话语中隐藏着的秘密似的，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对超人完全不感冒而已。

他随手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了还未收拾过的餐桌上，那片勉强还能放东西的区域也许是留给露易丝打算在回来以后做给乔纳森的生日蛋糕的，眼下却被达米安毫无顾虑地占用了。克拉克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蝙蝠侠之子的叛逆性格早就习以为常了，已经生不出要替布鲁斯教导他的心思了，只好继续顺其自然下去。

达米安没有选择和克拉克道别，而是自顾自地沿着楼梯走向了乔纳森的房间。擅长绘画的他总是对事物的构成很敏感，他走在这条漫长却又能一眼望到头的阶梯上，能够想象出他那还处于幼稚期的搭档在为这番娱乐活动做准备时的模样。

走廊尽头的那扇房间门上明晃晃地贴着乔纳森会在学校里使用的姓名牌，达米安走近的时候，那底下没有任何属于灯具或是太阳的光亮向外渗透出来。难道克拉克还没数到三十秒吗？达米安的脑海中出现了还没藏好的乔纳森躲在房间里暗自着急的神情，不经意地将脸转向了墙上挂起来的那些在男孩的成长过程中所拍摄的家庭照片，让他莫名地觉得自己似乎是缺少了什么。蝙蝠家的人总会提起这个，就好像他自诞生以来的童年生活正是完整的拼图里丢失的那块碎片。

可那又有什么不好呢？正是塔利亚的存在使得达米安与家人和同伴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了。而且，他也已经有了乔纳森这个最好的朋友不是吗？达米安站在门前，小声地呼唤着搭档的名字。但房间里面除了白色窗帘被风吹起的沙沙声以外，再没传出其他像是人会发出的响动，难免让他起了疑心。于是达米安不再犹豫，从口袋里摸出了便携工具打算暴力破解眼前的障碍。但等到他真的凑上去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只是由他伸手一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达米安把手搭在门框上，良好的视力让他即使在这般无光的环境中依旧能分辨室内物品的大致轮廓。平凡的星球日报记者为儿子准备的房间和大部分美国的普通家庭一样，简单地由床铺，书桌，和几个放置杂物的柜子构成，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正对着门的墙面上贴着的一张蝙蝠侠海报，超人夫妇为儿子准备的生日礼也同样装点着类似元素的贴纸。而就在这黄昏快要溜过去的时刻，他看见乔纳森书桌底下那个巨大的礼物盒反常地抖动了一下。

达米安并不缺乏想象力，乔纳森留在地板上的浅浅一层脚印足以让他构想出男孩在房间里躲藏时的情形，让他以为是自己的灵魂钻进了克拉克的身体里，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些画面是否真实存在过。

他仿佛看见一只灵活的杜宾犬正沿着夕阳铺就的道路奔跑，然后风尘仆仆地冲过他的身边。而在乔纳森踩着楼梯将要钻进房间里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来，朝着处于画面外的达米安大叫到。

我们来玩捉迷藏怎么样？乔纳森说，这通常对达米安来说不算什么逾越的请求，所以没有被拒绝的他又连忙冲着自己的搭档催促起来。他控制着自己的超级力量，轻轻地把达米安推出了房间，然后他从门后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乔纳森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在昏黄的日光下闪闪发光，他对达米安说，快把你的耳朵捂起来。

达米安照做了，尽管他不知道这种掩耳盗铃的环节到底有什么用。他背靠着墙，装作听不见身后传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在心里默数着秒数，平复着好奇心带来的轻微躁动。他闭上眼睛，直到卧室里的动静逐渐小了下去以后才开口提醒到。

“我只数三秒……乔。”

乔纳森没有回应他，而是趁着他倒数的时候藏到了桌子底下。他不是第一次打破和露易丝的约定了，所以他为了游戏而打开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很顺理成章的行为。站在门外的达米安只听到一阵不明显的脚步声，还有对方的牛仔外套上的拉链磨过桌角的动静，乔纳森这次的动作比以往那些冒失的行动都要轻。

他终于是学会飞了吗？达米安想到，但他年轻的搭档分明还在用一张和他差不多高的书桌。因此，在倒计时的三秒结束后，当处于现实中的达米安试着接近乔纳森的藏匿地点时，他只需要略微地猫下腰，就能轻而易举地也钻进桌底的空间，甚至不用担心会磕到自己的脑袋。

可达米安还是高估了纸盒子的承受能力。他的膝盖压在盒盖的表面上，手里攥着一枚锋利的蝙蝠镖，像签收自己的礼物那样，他小心地划开最上层的包裹。而就在这时，礼盒像泡沫一样在他的身下轰然坍塌，夹在里面充当保护层的彩带随着窗外一阵不合时宜的风而在他的面前飞散开来，于他模糊的视线中呈现出一片五彩斑斓的景象。

而就在这般美好的幻觉中，达米安和破碎的纸片一同压上了蜷缩于盒中的男孩，随着重力扬起的那部分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地将他们覆盖其中。这时候，乔纳森低低地发出一声吃痛的呼声，达米安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要支撑着自己爬起来，但那条作为礼物躺在地板上的披风实在是过于顺滑，使他再次摔在了乔纳森的身上，把正想和他打招呼的男孩又压回了那片凌乱的废墟之中。

达米安不满地用上了他习惯的语气词，引得乔纳森那双薄薄地蒙上了一层水雾的蓝眼睛里出现了些许忧虑的情绪，或许是在担心他会为这番失败的恶作剧而感到不悦。但以达米安的经验来看，他的搭档大概率是在想其他的东西，诸如他该怎么向露易丝解释房间里的闹剧之类的事情，达米安并不是很想猜测对方心中的正确答案。

然而乔纳森的低落情绪消失地比达米安想象中的还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没心没肺的小镇男孩就恢复到了最初的轻松状态。他轻抚过那朵别在自己胸口处的绿玫瑰，意外发现它已经有些枯萎了，便急忙去摇晃达米安的肩膀，希望能重新引回走神的搭档的注意力。但达米安却只是无视他投来的疑惑目光，继续盯着他的脸庞出神。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露易丝向克拉克询问孩子们情况的声音，伴随着她用力推门而入的巨响，于他们两人的耳中是那样的清晰可闻。而听到母亲回来的动静，乔纳森索性双手合十，认命般地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将那双蓝眼睛又藏回了眼皮底下。

达米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搭档，隐约想起了迪克曾经在深夜里自说自话地讲给他的童话，那可能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对他来说确实很幼稚。他依稀还能记得大致情节的发展，觉得乔纳森此刻的状态与结局时躺在水晶棺材里的女孩是有几分相像的。他的双目紧闭，只有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橘红色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如同唇釉般衬得他的嘴唇颜色更加鲜艳。

倘若达米安此时的身份是王子的话，他定然是会吻下去，使这个故事圆上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但这毕竟都只是他的幻想，达米安是个遵循现实的人，所以他在那短暂沉默的几十秒中什么也没有做，除了撩起那根掉在乔纳森额前的发丝。然后他站起身，把试图继续逃避的搭档也拉了起来。

“它会扎到你的。”达米安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略显无奈地说到。那朵逐渐干枯的玫瑰，花瓣边缘已经翻起了卷，将藏于茎部的尖刺暴露得一览无遗。达米安舔舐过伤口处渗出的两滴血珠，伸出另一只手从男孩的胸前取下了那个危险品。

“不会的。”乔纳森果断地回答到。

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将满脸写着意外的达米安搂进温暖的怀抱中。于是那条刚才还被攥在他们的手里的红色披风便顺势滑落到了地板上，并在绒面上悄无声息地绽放开一朵绿玫瑰。乔纳森想要再进一步地感受达米安的存在，便把比他还要矮半个头的搭档搂得更紧了。但他却突然脚下不稳，将达米安一把推倒在了人造皮毛的地毯上，肉体与地板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这时候楼下的液晶电视里恰好响起了晚间档动画的主题曲，缓和了房间里骤然尴尬起来的氛围。

待在客厅里的克拉克照常给乔纳森预留了观看儿童节目的档期，即使他现在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刚给烤箱设置完定时的露易丝拿着一本相册坐到了克拉克的身边，和他分享着乔纳森在过去一年里与达米安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由衷地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超人夫妇讨论起孩子的事情时总是很投入，但他们却对当前发生在乔纳森卧室里的意外事件毫不知情。

任谁也很难想象得到，就在那动画角色短短半分钟的开场白里，乔纳森是如此冒失地咬上了达米安的嘴唇。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便没敢再多用什么力气，大脑在忽然间就变得一片空白。他迫切地想要和达米安解释什么，但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几个断断续续蹦出来的英语单词就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大限度了。

他们两人都还没到换完乳牙的年龄。乔纳森的舌头在他慌乱地抬起头后抵上了牙齿缺失的空位，使他勉强连贯说出口的话语都变成了从破风箱里流出来的漏风声。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听起来有意义的话，但克拉克提醒他记得下楼看电视的声音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捡起来的思路。

达米安面不改色地蹭去了嘴唇上溢出的那点血迹，用另一只手撑住了男孩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从对方身体的钳制下起身。但乔纳森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达米安的嘴，像是生怕他还会和以前一样气急败坏地和他扭打到一起。那样的话，双方的父母之间准又免不了一场育儿经验的交流。

眼看没有得到儿子的回答，露易丝又接着关切地询问他们是否相处得还算愉快，需不需要她过来提供帮助，吓得乔纳森当即大叫起来：“别上来，什么事都没有。”他声音里的惊慌经由沿途障碍的削弱，到了露易丝耳中时几乎一点也听不出来了。于是他的父母便不再多问他们的情况，留下乔纳森继续想办法来应对达米安愈发浓重的怨念。

乔纳森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只是一点胳膊上传来的痒意就能让他如同受惊的兔子那般弹跳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达米安对此的反应，明明他们过去并肩作战的时候，互相亲吻脸颊或是手背都是常态。他也曾无心地和达米安说过类似于“我爱你”这样用作调情的句子，但那实际更接近于是好朋友间的玩笑话，说出它们并不算困难。

然而乔纳森却不能准确地描述刚才那个吻的感受，可能是它太过仓促，而自己也太害羞了。他胆怯的嘴唇只在达米安同样柔软的部位上停留了大概不到一秒，也许更少，以至于他甚至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了。他的初吻，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带着他年幼时的春心萌动，在他们的眼神交换中顺着夏季鼓动的晚风悄悄地溜出了窗外。

乔纳森被自己的搭档一路逼到了墙角，达米安用蝙蝠镖抵着他的喉咙，稍不留神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命丧当场。拥有超能力的他虽然不害怕这个，但还是紧张地用手握住了刃口的位置，让它难以再往前刺入半分。

这不禁让达米安想起了先前将玫瑰包裹其中的红色披风，对于乔纳森总是那么容易地就瓦解了他躁动的情绪感到万分无奈。绿玫瑰的尖刺还不足以穿透厚实的红丝绒布料，就像他的蝙蝠镖注定无法刺破半氪星人的喉咙一样，他同样猜不透藏在那个吻中的情愫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转变了策略，颇具技巧性地踢在了乔纳森的膝关节处，使得对方立刻失去了身体的平衡，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达米安顺势将乔纳森压在了身下，重新占据了主动权。他困惑且犹豫的目光落在了男孩的脸上，就像是拉萨路池的池水缓缓地流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洋。然后他的眼睛和脑袋一起垂落下去，发胶凝固后的发丝扎得乔纳森几乎没法睁眼和他对视。达米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吻他那冒失的搭档，他的嘴里悄然弥漫着一种如同毒药般的苦涩，仿佛是预见了他们之间既定的分别。

他宁愿自己从没见过那双蓝眼睛。

楼下的一集动画片播完了，几十秒的主题曲过后，电视广告和露易丝催促换台的声音模糊地传到这方狭窄、暧昧的空气里。然后是晚间燥热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将红色与白色的布料交织在一起。

乔纳森抬手擦了擦自己被磕破的嘴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的味道，同时还掺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他曾经只在母亲的晚安吻中嗅到过这种气味。他不清楚它具体是什么，那可能是一管蝙蝠家的女孩子们恶作剧给达米安涂上的水果味唇膏，也可能是长年累月渗透到他体内的玫瑰的香气。乔纳森在往后孤独漂泊的十余年里再也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味道。

那会是爱情吗？他不知道。

Hope you'll never grow old.

愿你青春永驻。

end.

绿玫瑰的花语：憧憬爱情、青春永驻。

PS：文章标题更倾向于是超凡双子之间的互相评价，少年时期转瞬即逝的春心萌动，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绿玫瑰凋了又开，红丝绒在洗礼过后依旧鲜红。大家都收获了成长，尽管有些遗憾，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关于引言部分，其实米和乔都有暗指（x）米是灵魂太成熟而年龄却很小，乔是灵魂尚还年幼但身体却被催熟。

作者正在学校军训，写的比较仓促，后面有空会重修一下。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给我评论🙏🏻

*星际未来，废土朋克

*口嗨之作，无脑爽文

*有评论就有后续！想要评论！！！

1

早在记事的时候，乔纳森就清楚，哥谭是颗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星球。

哥谭地底埋着许多放射性矿石，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温和无害的生物被哥谭悉数淘汰，只剩下与这片不毛之地双向选择的猎食者。

韦恩企业发现了这颗与世隔绝的行星，也发现了哥谭深埋地下的神秘矿脉。这种名为氪石的矿石富含能量，几乎掀起一场能源革命。氪石吸引了大批趋之若鹜的淘金客，他们蜂拥而至，纷至沓来。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葬身哥谭的亡者不计其数。赏金猎人的白骨与血肉，沦为仙人掌和秃鹫的养料。

但哥谭也有一座遗世独立的伊甸园：蝙蝠小镇。 

蝙蝠侠和他神出鬼没的协助者们，守护着哥谭不堪一击的和平。

2

乔纳森第一次见到蝙蝠小队的成员，是在十岁那年。

艾尔家族在宇宙中也算小有名气。乔纳森的父亲卡尔，是位世人交口称赞的超级英雄。十岁生日过后，乔纳森觉醒了钢铁之躯，总算拥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能够协助父亲和哥哥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

男孩兴奋不已，也尽可能地谨慎，想让父亲为他骄傲。然而，乔纳森终究经验不足。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男孩被困在了特制的红太阳光房间，暂时失去反抗能力。EMP屏蔽了一切电磁通讯，铅层阻断了超级视力与超级听力。他甚至无法与他的哥哥取得联系。

半梦半醒之间，乔纳森听见一道年轻的声线。

“醒一醒，乔纳森。”

乔纳森勉强撑开眼皮，却并未看到任何人影。这道声音温和、理性、抑扬顿挫，听起来就不像是坏人。

“这里是红罗宾。”他说。

“我关闭了红太阳仪器。如果你尚有余力的话，推开门。右拐。”

严格意义上说，这不算初遇，因为乔纳森从头到尾都不曾见过红罗宾的影子。他只是听从红罗宾的指令，在他的协助下脱离危险。

小乔飞高几英寸，问心急如焚匆忙赶到的康纳哥哥，他是否认识红罗宾。他真的很感谢这位陌生人。

康纳摸了摸后脑勺：“小罗是我的搭档。他说你有危险。”

红罗宾是一串代码，一个电子幽灵。他能侵入任何机械设备——哪怕是未接入网络的机械设备。

乔纳森歪了歪脑袋：“所以他是AI咯？”

“嘘，”康纳道，“小罗能听见。他无处不在。”

说来话长。康纳语焉不详。下次一定把我和小罗的起源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3

接着是达米安·韦恩和杰森·陶德。

艾尔家族和蝙蝠侠多年来一直互通往来——康纳说蝙蝠侠的义警工作也是家族企业。有段时间哥谭自然灾害频发，乔纳森不得不参与救援行动。

他试图飞进蝙蝠洞，却被安全防御系统拦在半空。穿着黑色斗篷的达米安骑着一头小龙飞过来，悠然自得，气定神闲，像《哈利·波特》里骑着扫帚的张牙舞爪的小巫师。

男孩挑了挑眉毛：“超级宝宝。”

乔纳森涨红了脸：“我才不是——”

他忍了又忍，终究没说重话。乔纳森能够透视，他看得分明：达米安不是有机生命体。这个男孩是一台仿生机器。

也许这就是蝙蝠侠的家族传统。红罗宾是AI，罗宾则是机械生命。

“不管你在想什么。”达米安冷冷道，“STOP。”

他们年龄相仿（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体型相仿，毕竟乔纳森也不知道达米安的出厂年限），在卡尔和蝙蝠侠的安排下结为临时搭档，于是乔纳森和达米安逐渐熟悉起来。达米安喜欢动物，喜欢少女漫画，喜欢冷兵器和热兵器，除了脾气臭一点，说话的语气欠揍一点，而且永远不会长大之外，达米安和同龄的男孩没什么不同。

他得意洋洋地带着乔纳森参观他的野生动物保护区（是的，达米安有地契），告诉乔纳森每只动物的名字和故事。会喷吐毒液的鬃狗，两人高的蜘蛛，食腐的秃鹫，狰狞，恐怖，但又奇异地和谐。

所有动物都爱达米安。也许他们能够通过次声波交流。

乔纳森曾抱着达米安穿过云层，俯瞰凹凸不平的哥谭。男孩的体内有一颗搏动的机械心脏，心跳的频率一成不变。达米安拽着他鼓动的披风，就像捏住一只会飞的小狗。

达米安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乔纳森想。他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

 4

至于杰森，他和蝙蝠侠的其他孩子们截然不同。

杰森是活生生的人。真正的人。

乔纳森原本在达米安的监督下做卡尔布置的家庭作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父亲留下的氪星语是什么意思。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见一张陌生面孔。

他高大，英俊，但神色疲惫，伤痕累累，绿眼睛像一汪沉静的深潭，盛满水藻和不知名的浮游生物。男人蹲在墙边，细致地擦拭着他的能源枪。

他是纯血人类。这并不寻常。毕竟这里是哥谭，伊甸园之外有笑气、毒藤、双面人的炸弹，漫漫黄沙，以及黄沙之下择人而噬的沙虫。

达米安语气不善：“你又来做什么？陶德？”

乔纳森调动超级大脑，终于从浩瀚的记忆库中找到了这个名字。

杰森·陶德是就职于韦恩企业的安保人员，于数年前不幸殒命——看来是假死。又或者是死而复生。

他记得韦恩企业曾研究过一项拉萨路项目，目的是延续有机物乃至无机物的生命。

杰森冷笑：“你说呢？”

他扬起嘴角，对乔纳森说早上好。

杰森很酷，非常酷，几乎是乔纳森所有青春期幻想的集合。他会开机车，会玩各种枪械，还有自己的团队。杰森往往一身是血地回来，接着被阿福推到手术床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仿佛没有任何痛觉。

他有一些怪癖，比如收集过时的纸质读物，或者给每一把枪起名字（达米安说杰森迟早会和枪结婚）。也许正是这些组成了杰森·陶德这个人。

乔纳森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杰森送给他一朵鲜红的花。乔纳森许久不曾在哥谭见过真正的花蕾。

5

再之后，乔纳森结识了迪克。

他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在百无聊赖或者一无所得的时候，乔纳森会和空气说话。

空气时常会回应他——空气的名字叫提姆·德雷克。

现代人的生活离不开电子设备，也就离不开红罗宾。正如康纳所说，红罗宾无处不在。

某个闷热的午后，乔纳森捧着脸：“B只有三个孩子吗？”

红罗宾顿了顿，道：“……不止。”

“还有夜翼。”他说，“你迟早会见到他的。”

 6

不久后乔纳森如愿以偿见到了夜翼。  

他途经布鲁德海文，红罗宾建议他寻求夜翼的协助。于是乔纳森按照红罗宾提供的地址找上门来，却没有看到夜翼，只有一个黑发蓝眼的孩子。

男孩眼珠一转：“我可以帮忙。但是……”

乔纳森道：“但是？”

男孩道：“但是他们抢走了我的小象。”

男孩叫迪克·格雷森，年少失怙，父母双亡，小象是家人赠予的礼物。乔纳森不愿袖手旁观，便遵循迪克的要求，闯入附近的虫巢。不知天高地厚的哥谭蜜蜂绑架了迪克的小象，作为回报，迪克亲手灭掉了这支族群。

他手上全是殷红的血，男孩却不以为然，依旧挂着那幅漂亮的笑容，道：“好吧，小乔。你需要我做什么？”

乔纳森瞪大眼睛：“你是夜翼？”

“没错。”迪克道，“surprise！我是夜翼。”

主题曲：fool's garden 《LEMON TREE》

能力有限，勿喷，ooc别管，没官方ooc

#WARNING#

做出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写了17乔x14米，仅涉及超V5部分内容。请确认能接受后阅读。

有一些情感H/C和Angst，其它要素自寻。

总的来说，这篇乔的形象比起现在的官方塑造，是一个我自己认为他在这些经历后理应会是的角色形象。不过这不该是重点，你懂的。

红白房间号49久39伍64

以上ok⬇️

那么，爱是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