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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在醒来时失忆了，他的房间里有两个非常担心的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显然也是他的父亲

或者：康纳试图修复一段从未存在过的关系，结果却意外地启动了它。

反物质波倒计时27天

露易丝意识到，她很快就要死了。她清醒的时间逐渐减少，她开始珍惜所有的时光，她努力想把克拉克和乔纳森的面容雕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每当她看着她的家人们，即使被病痛所折磨，她也依旧觉得快乐，一种她多年以来一直感受到的快乐，她很高兴，当他们分开时，她的家人都站在她的身边。

但她依旧不想看到克拉克难过，她不想让她的儿子失去母亲。

她注定会离开这个世界，住院以来，她从来没有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讨论过这个问题——作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想要和他们好好谈谈，但每一次克拉克都会回避这个问题。

随着夜晚的来临，周围忙碌的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克拉克和乔纳森表现得好像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日渐衰退一样。

这让露易丝的内心感到不安，她十分担心在她离开之后，他们会崩溃。

“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的问题打断了她的沉思，露易丝抬头看着她，看着医生取下她手腕上连接着药品的透明滴管，看着医生将止疼的药片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和之前一样。”

当她的目光落到病床旁边的克拉克时，她的半微笑变成了完整，她发现克拉克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露易丝顺势握住了克拉克的手，她用拇指抚摸他的指关节。

她和克拉克认识的时间比超人长的多，虽然克拉克已经忘记了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场景，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喜欢那个莽撞、真诚中带着阳光的小镇男孩。她对超人更多的是钦佩，除了卢瑟，她相信大都会的每一个人都爱超人。

在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超人后，露易丝更多的是心疼，克拉克的恢复力很强，每一次回到家他总是微笑地告诉她‘我很好，那些敌人还打不倒钢铁之躯’，她参与了那么多的超人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克拉克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恢复力强并不意味着没有疼痛。

露易丝歪着头，抿起嘴唇，她很明白，这种事情只能够她主动。

尽管喉咙里哽住了，露易丝还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克拉克，你和我需要谈谈。真的，我有一些话要说，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这个话题。”

他的心跳的很快，躲闪着来自露易丝的视线，痛苦在他的胸口蔓延开来。看着克拉克这副模样，露易丝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还有救吗？”

“当然，”卡尔猛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会找到方法的，相信我，露易丝！”

她的丈夫，无论何时各地、遇到怎么样的威胁，他都充满了希望。但这一次，露易丝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

“我们都知道这很难！”露易丝露出比平常更柔和的笑容，“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克拉克，我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在我离开之后，你要振作起来，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乔纳森，为了我。”

卡尔的呼吸沉重了许多，他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听着露易丝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想要张口反驳露易丝的话，可当他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出不来，所有的话语都和他的情绪一起卡在了喉咙里，让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感觉到刺痛。

“这段时间，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不管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康纳和乔纳森，甚至联盟的每一个人，大家都被这种压抑的情绪包围着。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你们我生病的事。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它是快乐且幸福的！或许在某天你和乔纳森回到家发现我已经离你们而去，那至少我们之间最后的记忆是美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希望你和乔纳森能够快乐、幸福的继续生活下去。”

露易丝双手捂着脸，肩膀因难以抑制的抽泣而颤抖。

卡尔惊慌了几秒钟，然后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双臂搂住露易丝的肩膀，将她拉近到自己的胸前。

“……克拉克……答应我好吗？”

卡尔擦去露易丝眼角的泪水，露易丝最后的一句话击垮了他，他竭力保持镇静，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露易丝，所以他只是坐在那里，陪伴在露易丝的身边。

渐渐地，露易丝似乎平静了一些。至少，她已经不再哭泣，她靠在卡尔身上喘了一会儿气后，推开了她的丈夫，继续道，“这件事很艰难，但是时候该做决定了。”

露易丝的话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恳求，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她的胃也开始发酸，但她强忍着这种感觉。她命令自己的身体不要感到恶心和疼痛。就像一名优秀的士兵一样，她压下了一切，但她的目光却紧紧地望向她的丈夫。

卡尔的内心充满了焦虑，露易丝的目光是那样的炙热，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试图组织出一些话要说。露易丝知道这种表情，即使克拉克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露易丝的眼睛里逐渐有了疲态，就在她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卡尔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做到的！”

露易丝欣慰地笑了，她努力撑起身体，用一只手捧起卡尔的脸，倾身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从卡尔僵硬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感到措手不及。

但很快他就找回了自己，回吻了她，像亲吻珍宝一般亲吻着她，露易丝甚至能尝到他嘴唇上的淡淡咸味，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看到克拉克难过。

“谢谢你。”露易丝轻声说道，就好像她害怕破坏这一刻的平静。“对于一切。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帮助我，相信我。” 

在克拉克温暖的怀抱里，她的鼻尖都是克拉克独有的味道，露易丝的四肢开始放松，她的身体开始慢慢融入了这舒适的环境中，她进入梦乡，直到她再次听到床边传来的响动，起初露易丝无法辨认出这些声音，当这声音持续了好一会之后，露易丝突然意识到——乔纳森在哭。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就看见乔纳森正趴在她的病床上，低声哭泣，她环视房间，发现克拉克并不在这里，也许是联盟有事把他叫走了，又或许到了他和康纳的换班时间。

“乔纳森？”露易丝低声说道，但没有回应，依旧是乔纳森轻轻的抽泣，她又重复了一次，“乔纳森？”

露易丝摇晃乔纳森的肩膀以引起他的注意，很有效果，乔纳森抬起了头，他的脸颊两侧都是泪水流过的痕迹，眼睛微微泛红，脸上更是带着伤心难过的表情。

“妈妈？” 

“我知道你听到我叫你了，乔纳森，你在哭什么？”露易丝当然知道乔纳森哭泣的原因，她当然可以直接安慰乔纳森，告诉他失去家人并不可怕，但是，乔纳森毕竟是个孩子，他和克拉克不一样，他需要的是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露易丝把手放在男孩的脸上，用拇指擦掉一些泪水， 乔纳森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尽最大努力平复自己的抽泣和呼吸。

“跟着我一起呼吸！” 露易丝说道，她托起乔纳森的脸颊，擦去乔纳森眼中再次落下的泪水。

跟随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吸气和呼气后，乔纳森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的呼吸也恢复正常，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对不起，妈妈，我吵醒你了！”

“我怎么会责怪你呢！”露易丝的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那是乔纳森无比熟悉的笑容。“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妈妈，我很害怕……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乔纳森回答道，他的思绪和大脑还在因为‘失去母亲’的恐惧而变得模糊，他皱着眉头，抬头望着露易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太多的情感。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那样看待，保护你，呵护你，照顾你。但现在，你是时候该学会成长了，我很高兴我能够看到这个机会，能够教导你成长。” 露易丝把手放在乔纳森的肩膀上。“你是对的，乔纳森，我会离开你，现在是我因为疾病离开了你，但是你知道吗？即使没有疾病，你也会因为成长而逐渐不再需要母亲的呵护，现在只是分离的时间提前了。”

乔纳森睁大了眼睛，有点惊讶于露易丝所说的话，他无法想象没有母亲的未来，他急切地摇着头，信誓旦旦地道，“妈妈，你不会有事的！爸爸很厉害，他一定能找到正确的方法的。”

“乔纳森，没有更多时间了……”乔纳森的手被露易丝握住了，“在我离开之后，我想要你能够开心快乐地成长。”

乔纳森开始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他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是他不懂，要怎么在失去母亲的生活中开心快乐，他很害怕，从母亲住院开始，这种情绪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即使康纳、达米安都在很努力的陪伴他，恐惧和沮丧依旧没有离开他。

讨厌现在的自己，如果他不是一个十岁的还是，是不是就能加入到帮忙的队伍中，而不是坐在病房里傻傻地等着母亲醒来。

“乔纳森？” 露易丝开口说话，打破了持续的安静和哀伤。

乔纳森抬起头，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想要和我一起睡吗？”露易丝盯着乔纳森微微有些红肿的脸，上面还沾着泪痕，她心疼地擦去乔纳森眼角的泪水，建议道。

乔纳森犹豫了一下，他的视线在妈妈苍白的脸已经并不宽阔的病床上打量着，支支吾吾道，“想……但是，这个床太小了……我不想让你感到不舒服的。”

“不会的，乔纳森。” 露易丝笑了，她将手指滑进乔纳森浓密的卷发丛中，然后将凌乱而浓密的发卷绕在食指上。“我想抱着我的儿子一起睡觉，那只会让我感觉到幸福，而不是疼痛。”

“真的吗？” 乔纳森对露易丝的话有些惊讶。

“当然！” 露易丝忍着疼痛，往床的一侧移动着，直到空出了一个足够乔纳森睡觉的空间才停了下来。她拍了拍床，嘴角上扬，“上来吧！”

“妈妈，我爱你！”乔纳森爬上床，抱着露易丝的手臂，缩进她的怀抱中。露易丝另外的一只手臂伸到乔纳森的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拍着乔纳森的背，他们以舒适的方式拥抱着。

“我也爱你！”露易丝微笑着在男孩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露易丝能够感觉到乔纳森抓着她胳膊的手逐渐放松，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乔纳森开始进入梦乡，困扰他的痛苦和忧虑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露易丝趁此机会轻轻抚摸男孩的头，进一步安慰她的孩子，没有她的照顾，乔纳森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柔顺，克拉克显然在照顾孩子这方面不是很擅长。

她用手臂搂住乔纳森的头，让他靠得更近，充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她开始回味着过去。露易丝逐渐意识到，她所渴望的不仅仅是无意识的拥抱，她还渴望更多的东西。

她开始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厌恶，她不能够认为自己能逃脱病痛的折磨，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希望依旧没有照耀到她的身上。

她所能够做的，就是珍惜她最后的时光。

“我爱你，乔纳森！”露易丝在乔纳森耳边低声说道，只听到乔纳森一声轻柔的呜咽声作为回应。

露易丝在他的头发顶上留下了最后一个吻，然后她的心逐渐安稳下来，当她闭上眼睛时，她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孩子，她把脸颊搁在乔纳森的头发上，安然入睡。

反物质波倒计时26天

又一次醒来，以及是第二天了，天蒙蒙亮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语气。康纳就坐在距离病床五六米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眉头紧皱着，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露易丝开口了。

“康纳，我很感谢你这段间的帮助，医院、医生、包括照顾乔纳森。”露易丝微笑着平静地说。

康纳对露易丝笑了笑，表现出他的友善，“所有人都在帮忙，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乔纳森很喜欢你，他一直都想有一个哥哥。”将她的某些情绪剔除重新获得理智后，露易丝开始注意到一些她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东西，

“他是我弟弟，照顾他是应该的。”

露易丝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紧张，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犹豫不决？康纳张了张嘴想要说着什么，但很快又闭上了，话到了舌尖就消失了。

他并不喜欢露易丝，他加入这个家只是为了在卡尔、在乔纳森面前保持友好和睦的家人印象，露易丝很快就会离开人世，他不需要花费精力去讨好她。

病房里一下陷入了沉默中。

当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时，他们都提高了警惕！

门缓缓打开，站在门外的是莱克斯以及他的机器人助理默茜。

“莱克斯！” 康纳大喊一声，他从病房里的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要大喊大叫的！”看着康纳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莱克斯只感觉一阵头疼，不管怎么样，康纳永远也学不会稳重，他侧过头对着默茜吩咐道，“默茜，给他定一门礼仪课。”

莱克斯走进病房里，他选择性地忽视了露易丝惊讶和警惕的目光，目光一直停留在康纳身上，“康纳，离开这里，我有一些话想告诉莲恩女士！”

莱克斯的声音很平静，还有一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情绪。他的直觉告诉他莱克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想做些什么？他不能让露易丝单独和莱克斯相处。

康纳皱起了眉头。“超人随时都会回来！”

“放心，我不会对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下手。”看出了康纳的犹豫，莱克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超人可没有那么快能够回来，你现在去的话，还能帮上忙！”

很明显，莱克斯为了和露易丝谈话，特意给超人安排了一个小麻烦。康纳的目光在莱克斯和露易丝的脸上游走，去帮卡尔就给了莱克斯机会，不去的话，莱克斯就不会特意提醒他这件事，那一定是某个相当棘手的反派。

显然，卢瑟为了和她谈话给超人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比起超人她个人的安危并不算什么，露易丝必须按照卢瑟所期望的那样说出那句话，她也确实说了，“康纳，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康纳扭头看着露易丝，他并不喜欢露易丝，放任莱克斯和她在同一个空间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他又不能不离开。

“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只能留莱克斯一个威胁的眼神。

在康纳离开后，露易丝离开床，走到卢瑟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米，她目光凌冽地看着西装革履的卢瑟，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没有人欢迎你的到来！”

“你会！”莱克斯保持着微笑，丝毫不在意露易丝的态度有多么恶劣，“我带来了让你能够活下去的方法，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那种！”

卢瑟的话让露易丝感到震惊，毕竟整个地球的超级英雄都在为了这件事努力，仍旧没有获得任何成果，卢瑟会有办法？

“你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

露易丝平静地回答道，“我确实很想活下去，但我更清楚，你没有那么好心！”

“是的！你说的没错！”莱克斯说道，他的语气比露易丝想象中的还要不可一世，“你可以从此摆脱疾病的烦恼，代价是变成知道吸血鬼！我相信即使作为夜间记者你也能够给星球日报带来创收！我也相信超人不会介意自己有一个吸血鬼妻子！”

卢瑟的话太直接了，露易丝甚至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够猜到他真正的意图。她是很渴望能够活着，但绝对不是以吸血鬼的身份活下去。

“你只是想通过我伤害超人，让我猜猜，你的下一步是控制我，让我和超人成为对立面，是吗？”

“你很聪明！”莱克斯举起双手为她鼓掌，“这是你唯一的方法，选择权在你！”

“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莱克斯只是看着她，给了露易丝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紧接着他说的话是露易丝始料未及的，“本来我不想来的，但超人显然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明知道救你的方法，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克拉克知道这个方法？为什么他重来没有提起过？

卢瑟嘴里说出的话让露易丝陷入了沉默，让她措手不及，她的大脑在这一刻闪过这段时间她和克拉克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克拉克为了让她康复真的很努力。

“你以为是谁不惜利用反派的资源也要找到方法救你？是康纳，他不想让乔纳森失去母亲，不想伤害任何人。”这是莱克斯很自豪的一点，康纳从未了解过他的另一个父亲，再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优秀地成为了像卡尔那样的人，这也是他在过去两年一直给康纳收拾烂摊子，让反派联盟对Super Boy 一而再再而三放水的原因。

露易丝很生气、很困惑，她很清楚克拉克的为人，同样的，她也很清楚卢瑟的阴险狡诈。露易丝盯着卢瑟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杂乱无章地思考着卢瑟这样做的目的，很显然，他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毁掉他们一家的生活。

露易丝怒视着，“我和超人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明知道是陷阱又怎么会踏进去。” 她问。“倒是你，你利用康纳，让他告诉超人这件事。即使他现在回到你身边，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又会怎么看待你？”

莱克斯开始大笑、大笑、大笑。

“你觉得康纳不知道这件事吗？”他只是不停地摇头，长长地呼吸着，对着露易丝笑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超人不会选择让你变成吸血鬼，之所以告诉超人也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你不知道吧，康纳正在草拟领养乔纳森的文件，在你去世之后，乔纳森·肯特会变成乔纳森·卢瑟。”

露易丝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秃顶的男人，她不敢相信康纳是卢瑟口中描述的那样，想要获得乔纳森抚养权的唯一方法就是失去双亲。康纳这样做，那么即使正义联盟插手玛莎也无法获得抚养权，同血缘的哥哥和隔代的祖母，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你们要对超人做什么？”

“我不会对他做任何事……其他人会做什么事，这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乔纳森的，我会像培养康纳那样培养他！他会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在得知可以拯救卡尔时，莱克斯是计划对超人做些什么，例如囚禁、死亡之类的，但康纳劝住了他，康纳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会搞定超人，同时道出了他想要收养乔纳森的想法，卡尔醒来后也可以取代超人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康纳打算对超人做些什么，但康纳所描述的未来听起来相当不错，莱克斯并不介意满足他儿子一家四口的愿望，他原本对针对小孩子就不感兴趣。

震惊过后，露易丝只觉得可笑，“健全的家庭？他失去了母亲，再不久后的将来，你还打算夺走他的父亲，这就是你所谓的健全的家庭？”

终于来到了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他想从露易丝这里得到答案，克拉克·肯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盗用卡尔的身份？他背后的人是怎么获得卡尔的基因？创造出“斯莫威尔流星雨”和“小镇男孩克拉克·肯特”以及“超人”，他背后的人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他非常讨厌露易丝那一副‘超人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的态度，这让他觉得恶心，那个害死的冒牌货，顶着和卡尔一样的脸欺骗了整个世界。

莱克斯总是试图不提起他，甚至不去想他，失去卡尔的痛苦对他而言是巨大的，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的呼吸很沉重，怒火占据了他的大脑，“卡尔·艾尔是我的丈夫，你报道了第一篇关于超人的新闻，抢了他的名字，更让我恶心的是，你们还打算抢走康纳。”

露易丝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因为她能感觉到，卢瑟愤怒正在逐渐转变为不断增长的愤怒和恨意，这一切都陷入了恶性循环。

她想对卢瑟的愤怒感到愤怒，她想要指责他在说谎，不是真的——但她惊讶地发现卢瑟的情绪除了恼怒之外的爱意，仿佛她真的从他手里夺走了对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你想知道吗？”莱克斯花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才让自己的怒火平静下来，“知道我看见‘超人’的第一篇报道时有多生气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克隆人，夺走了我丈夫的名字，还编造了一个身份背景，结婚生子，想到这里我都恨不得让超人去死！”

“怎么可能！”

露易丝看着他脸上的愤怒表情，卢瑟表现得仿佛他说的才是真话，但是，怎么可能，克拉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克隆人，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十几年去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更不可能去假装善良。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十二年，他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卢瑟的眼睛泛着血丝，他的表情神态都向露易丝证明了一点——他没有说谎。

卢瑟没有说谎，那是克拉克一直在说谎吗？

她不敢去相信这件事。

莱克斯看着她，露易丝茫然的表情是她内心矛盾的具象，很明显，露易丝对超人真正的背景一无所知。

他带着失落的情绪离开，露易丝知道太多事，他不会让秘密从露易丝的口中流出去。

康纳帮超人解决完反派后，重新回到了医院，莱克斯和默茜已经离开，露易丝坐在病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只不过这一次露易丝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反物质波倒计时15天

这是大都会很平常的一天，阳光照耀着明日之城，人们走在街道上，享受着美好的一天，阳光从头顶照耀下来，让任何敢于抬头看的人都睁不开眼睛。除此之外，微风吹过树林，为路过的人吹响甜美的歌声。

康纳不同以往，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这套衣服他从知道露易丝的病情后就开始准备，今天他终于穿上了它。

露易丝在十天前去世，在她去世后不久，LEX Corp名下的数家医院发生了恐怖袭击，由于正义联盟介入，并没有出现平民伤亡，只是塌了几家医院而已，不巧的是，露易丝所在的那家医院就在其中。

露易丝的去世康纳并不感觉悲伤，更多的是庆幸，她的去世让康纳松来一口气，露易丝对他而言始终是一个阻碍，但他不能将他的情绪表现出来。

现在他和莱克斯已经抵达墓园，距离他们十几米处已经被联盟的成员们所占领，闻风而来的记者们被拦在墓园门口。

“你陪我一起来参加葬礼，这让我很意外！”康纳回过头，目光落在莱克斯的身上，莱克斯也穿了一身纯黑的西装。

“我并不是陪你参加葬礼！” 莱克斯否认了康纳的话，“露易丝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普利策奖的获得者，更何况她还是星球日报的员工，我理所应当出席她的葬礼。”

康纳难以置信地挑眉，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现场不止一个超人类，他和莱克斯的额外谈话显然很容易被注意到。康纳耸了耸肩，他只希望今天能够早点结束，就像听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在他和莱克斯靠近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身上，有打量的，好奇的，鄙夷的，愤怒的。

莱克斯丝毫不在乎那些目光，他将手中的百合放了露易丝的墓碑前，用几句话述说了新闻界失去露易丝所带来的悲痛，随即又用略带嘲讽语气和上位者剥削的语气说明了失去一个优秀的员工给他带去了多少损失，最后重点说了会给星球日报的每一个员工安排全身体检以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这只是葬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在坐的超级英雄们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破坏葬礼的进行。

在所有的流程结束后，大多数人围绕着卡尔和乔纳森，他们安慰着这对失去妻子、失去母亲的父子，康纳和莱克斯站在人群边缘。

莱克斯将头偏向一边，低声道，“我们该离开了。”

康纳点了点头，他本就内打算在墓地呆太久，维系他和乔纳森的兄弟感情也不急于一时，这个时候多的是人在安慰他。

“康纳？” 

提姆犹豫了许久，见康纳要和卢瑟一起离开，他快步走上前，拦住了康纳。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垂下视线，带着颤抖的心，对着康纳道。“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康纳缓慢地移动着，抬起头看着他，平时明亮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有那么一刻，提姆期待着他说什么，但康纳什么并没有说什么让人难堪的话，相反，他转过身对着莱克斯耳语了一番。

他们一前一后往着人群边缘走去，直到远离普通人的视线，当他们走的足够远时，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林投下长长的影子，康纳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转身面向提姆。

“你要和我聊些什么？”康纳问道。这是他们争吵后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说话，康纳会回复提姆给他发的信息，仅针对于任务，对于其他任何的信息他更多的是心痛，他不能够继续欺骗提姆，也不能将所有的真相坦而告知。

让他意外的是，提姆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抱住了他。这一举动让康纳的心疯狂跳动，但他一动不动，他必须推开提姆，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想推开提姆。

提姆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康纳，他们之间唯一的声音是康纳每隔几秒发出的费力的呼吸声。

“提姆……提姆”康纳结结巴巴地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先让我喘口气。”

“我松开你，然后你再和我吵架吗？”提姆并没有松开抱着康纳身体的手。他在感情方面并不像迪克那样长袖善舞，他很确信在松开康纳之后他会再次陷入困境中。

康纳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提姆的拥抱，这会是最后一次吗？他要做的事，提姆会理解吗？如果他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提姆，只需要保守秘密半个月，半个月后超人失踪，秘密也就不需要再继续隐藏，提姆能够做到吗？

康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小心地整理思绪，两三个呼吸后，康纳下定了决心，“你想知道一些事情吗，提姆？”

“嗯？？” 提姆问道，他松开了抱着康纳的手，这短暂几分钟的拥抱，互相感受着对方心跳的频率过后，提姆短暂相信了康纳不会马上离开。“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厌倦了所有的争吵，有时感觉我们一秒钟都不能平静地生活。”康纳看着提姆说道，他的眼神比言语更能说明一切。“我真的很喜欢你，一直起来我都认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是，有太多了的不确定因素挡在我们之间。我现在在做的事，是为了消除这些障碍，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但等我真的做到了之后，那时候如果我们能够继续交往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即使不能也没关系，至少能消除联盟对莱克斯的成见。”

“等等，对卢瑟的成见？那些不是成见，是事实！” 提姆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怒。

他现在可以肯定康纳被卢瑟蛊惑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卢瑟在做过那么多事后，会用“成见”这个词去形容，即使是一个普通人都知道卢瑟曾经做过的坏事。

康纳靠近他，握住提姆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指关节，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他是一种威胁。但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就是反派……”

康纳的话还没有说完，提姆粗暴地抽回手，他开始在康纳身边来回走来走去，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康纳身上。

“他制造过不止一种邪恶武器，从超人出道开始他就一直在针对超人，他还策划过很多次针对联盟的袭击，他伤害了很多人，你怎么能够告诉我这些都是成见？” 提姆语气生硬地说道，“你这半个月多获取到的情报，每一条都有卢瑟的参与。光明会将地球人贩卖到外星系，那些都是和你一样的青少年，他们做错了什么？需要承受离开家人的痛苦？”

康纳想要告诉提姆，根本就没有贩卖地球人这件事，那只是绑架，这些绑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引诱正义联盟入局，就连那些被绑架的人，也只是LEX Corp的一些会改变面容的员工。

但是他不能说，在这里说出来显然会被卡尔察觉到。

“你不能够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提姆对他厉声喝道，“你不在那里，康纳，你不知道那些孩子被营救之后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怪物才能对孩子做出这种事？”

“够了，提姆！” 康纳用一种愤怒的语气喊道，这让提姆的咆哮立即停止了，他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根本不在乎提姆的看法或意见。“他是我的父亲，他养育了我十三年，他一直都在努力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他隐瞒了我的超能力只为了让我像一个正常人类那样生活。”

提姆看着他，他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他曾经认识的男孩，和他交往的那个男孩，就在他眼前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卢瑟，康纳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卢瑟根本不关心他，即使他再怎么假装一切都可以改变。

“你变了，康纳。”提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依旧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失望。“我甚至不认识你了。”

提姆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康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犹如蚂蚁在啃食，这中酸楚的情绪他只能自己体验。他咽下喉咙深处的肿块，心情沉重地朝着莱克斯的方向走去。

毕竟，他还有一个计划要实施。

他盯着黑暗房间的天花板，自从露易丝住院后，公寓的窗帘就再没拉开过，光线无法照进房间。 

他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怨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最糟糕的人。

 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露易丝的离开，对卡尔而言，感觉就像世界塌陷了，他的心陷入了无尽的悲伤、痛苦的深渊。他能感觉到悲伤挤压着他的胸口，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让他的思绪变得迟缓或变得语无伦次。

可他却不能够被这令人窒息的痛苦拖入黑暗的无尽深渊，他必须与胸中的巨大痛苦和悲伤作斗争。作为超人，作为父亲，他都必须平静的生活下去。 

疼痛从来不会消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的可以忍受。卡尔很清楚这一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从悲伤中走出来，露易丝不希望看见他这样，他需要去继续保护这个世界，他需要照顾好乔纳森。

他的目光转向布鲁斯，布鲁斯也同样凝视着他。

他们之间陷入了沉默，沉重而不安，他们只是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

布鲁斯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你需要坚强起来！”

卡尔知道布鲁斯是对的，蝙蝠侠永远是对的。

“我试图救她……”卡尔开始说道，盯着地板，仿佛它包含着所有的答案。“我以为我们可以试一试。但后来……”

他停下来，再次咬住下唇，话堵在喉咙里。

“你已经尝试过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为了露易丝，你必须坚强起来。” 布鲁斯皱起眉头，缓慢地深吸一口气，“露易丝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卡尔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乔纳森的衣服。在他恢复正常之前，他需要保证乔纳森能够得到好的照顾，这个时候他没有除玛莎之外的第二人选。

达米安朝楼梯上看了一眼，开始意识到乔纳森已经上楼有一段时间了，他从喧闹的人群中离开，上楼寻找乔纳森。

楼上的房间都开着门，唯独乔纳森的房间，很显然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达米安的心突然沉重地沉在胸口，几乎完全沉到了肚子里，打开门，看到乔纳森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嗨，达米安。” 注意到房间门被推开后，乔纳森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达米安，声音嘶哑，“你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的！”达米安回答道，他走近床边，脱下拉链连帽衫，让自己舒服一些。

“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乔纳森低声说道，用指尖在牛仔裤上描画形状，然后抬头看着他的朋友。

乔纳森永远不会习惯达米安直视他时的感觉，他总能看穿自己，了解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只想躺在这里，和你在一起。”达米安坐到了乔纳森的旁边，失去家人的感觉他不懂，他能做的就是陪伴他的朋友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

他不喜欢德雷克，所有的家庭成员最不喜欢的就是德雷克，他会故意/特意去吸引父亲的注意力，这让他很不爽。当德雷克有一个氪星跟班的时候，达米安很失落，即使父亲同意他养蝙蝠牛，落后于德雷克的这个想法也依旧没从达米安脑子里离开。

直到，他认识了乔纳森，他失落的情绪得到了高涨。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乔纳森也从一开始的跟班变成了他的朋友。

乔纳森往床的内侧移动了一点，给了达米安足够的空间躺在他身边，他们的手紧紧地贴在一起。乔纳森记得第一次他离达米安这么近时，被揍了一顿，没有经过训练的他根本不是达米安的对手。

“那么，你要和我说着什么吗？还是说我们就这样一直躺着不说话直到睡着？我并不是在抱怨，不过，我更喜欢我们的床。”

 达米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他说完后沉默了几秒，直到乔纳森终于开口。

“我想念妈妈，我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久，但现在她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纳森哽咽了一声，然后又一声，直到他意识到达米安正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没关系，想念她也没关系。”就像被调包了一样，达米安正在安抚他，“我偶尔也会想念我妈妈…”

话说完之后，达米安才突然意识到这样说并不好，连忙补救道，“你妈妈和你一起做的事，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做。”

达米安微微侧身，让自己能够俯视乔纳森的脸，他用手捧住乔纳森的脸。乔纳森疑惑地抬头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

“就像这样！”达米安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乔纳森的嘴唇，又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就像他记忆深处塔利亚做过的那样，他低下头，将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乔纳森愣住了，天啦！他们接吻了！感受着来自达米安肌肤上的热度，乔纳森羞红了脸。

就在乔纳森要被那热度烫熟时，达米安停止了贴贴的行为，他恢复坐姿，问道，“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乔纳森只能够呆呆地点了点头，他的内心在尖叫。妈妈葬礼的当天，他和达米安亲了，他现在的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他即难过又矛盾。

几个小时后

乔纳森气喘吁吁地醒来，一声尖叫在喉咙里窒息，仿佛所有的氧气都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感觉就像有一个锚把他压在床垫上，他的四肢变得麻木且毫无反应。

“乔纳森…”康纳的声音轻柔，“缓慢、深呼吸。”

乔纳森听从了他的命令，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因恐慌而燃烧，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疯狂的呼吸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几分钟后，当他能够控制自己的呼吸时，他再次睁开眼睛，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在康纳身上。

不同于他的疲惫和黑眼圈，康纳看起来要精神很多。

“你怎么来了？” 乔纳森低声问道，声音沙哑，葬礼结束后康纳便和卢瑟离开了，达米安陪了他一段时间，在他表明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后，达米安便跟着蝙蝠侠回了哥谭。

他没想到康纳会在出现农场里。

康纳用他的手轻轻拍打着乔纳森的背，安抚着这个失去母亲的男孩，回答道“我想确保你没事！”

“我会没事的。” 乔纳森露出让康纳会安心的笑容。

“露易丝现在已经走了，乔纳森。” 康纳说道，他的话让乔纳森的眸光再一次暗了下来，他低下了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无法理解失去母亲的感觉，但是，乔纳森，你还有哥哥，还有父亲，还有奶奶。”康纳轻轻抚摸着男孩柔软的发丝，安抚道，“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找我。”

这种安抚的话，乔纳森这几天听了很多。不同的是，在康纳在说完这话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陪着他直到他再次进入梦乡。

当乔纳森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和平静。没有噩梦或闪回也没有哭泣。

乔纳森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里的睡意，当他走进厨房时，发现每个人都在吃早餐。

玛莎对康纳接下来一段时间能够住在农场感到高兴，她年纪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因此她格外的享受和家人一起的时光。至于卡尔，康纳不敢肯定他是否从露易丝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尽管他看起来仍然有点苍白和疲惫。

康纳站起来迎接了乔纳森，他的双手拿着一和三明治，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早上好。”

“早上好。”乔纳森勉强笑了笑，

早餐出奇的安静。康纳看得出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但他看到了他们脸上的裂痕，脸上的紧张，他很清楚，想要从这段悲伤中走出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可接下来的时间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既然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件事——我要搬到斯莫威尔住一段时间。”见所有人都到齐后，康纳宣布了自己要留在斯莫威尔的事，听到他的话后，乔纳森和玛莎脸上瞬间挂上了喜悦。

融洽的气氛让房间里的哀伤都消散了不少，但卡尔的皱着的眉毛却一点也没有舒展。

“康纳，我从联盟的任务报告上看到，斯莫威尔的开发案是你主动提出的，为什么要开发这里？小镇上没有任何事物值得卢瑟留意的。”

显然，提姆并没有在报告上写关于X-氪石的事，康纳抿了抿唇，他并不打算隐藏这一点，“莱克斯认为斯莫威尔地底有一座氪石矿，X-氪石，它能够增强氪星人的超能力。”

卡尔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了，“这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

“莱克斯已经有了秘密开发的计划，是我主动把这个计划提到了明面上，这样无论开采出什么，莱克斯都无法避开我。”康纳耸了耸肩膀，补充道，“我可以带你去现场，你可以写一篇针对斯莫威尔开发案的报道，隐去X-氪石的存在！”

卡尔不止一次检查过开发现场，太正常了，正常对于卢瑟而言反而是不正常的一件事。

思索过后，卡尔继续道，“斯莫威尔是一座农业小镇，这个开发案剥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在卢瑟找到X-氪石后，小镇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环境状态。”

“这是莱克斯的错，他太心急了才会直接收购所有的土地，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块土地都适合开发矿产。但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在地质检测后，不适合开发的土地依旧会归于农业，莱克斯聘请了艾薇进行环境管理，小镇的生态会在她的帮助下恢复，至于工作问题，LEX Corp会优先聘用小镇的居民工作，不会让他们失去收入。”

康纳的语速很快，他没有停止注视卡尔的眼睛，这样做会让他看起来更加真诚一点。

“晚些时候，我会把开发案的详细文件带回来，你可以查看。”康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安全感，他不自觉地说了很多话，努力地想要改变卡尔对莱克斯的看法，“我知道你不相信莱克斯的为人，但他毕竟是我爸爸，开采X-氪石是否存在其他的目的我暂时不清楚，他现在是打着振强我的超能力，给我一个更加的未来，这样一个旗号去做的这件事，我无法阻止他，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去监控项目的实施。你可以放心，如果莱克斯真的想做什么坏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联盟的。”

“我相信你，有任何事，随时通知我！”

得到卡尔的回复后，康纳松了一口气。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再坚持一下！

康·艾尔，你很快就可以拿回这个名字，再坚持一下！

反物质波倒计时5分钟

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波往地球的方向袭来，地球所有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都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电视上的新闻实时报道，除了康纳之外，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光波扫过之后会发生什么。

康纳低垂着头坐在办公桌前，他在整理明天之后他会用到的新闻稿。

康纳丝毫不被新闻所影响的态度，让莱克斯很是疑惑。康纳向他承诺的事，一直没有任何进度，那个该死的克隆人每天活跃在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每次看见那些新闻都让他的太阳穴疯狂跳动。

现在，看着康纳这副淡然的模样，莱克斯突然发现康纳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联合国的计划，明天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他低声说道，将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目光落在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上。

“为什么是明天？”

“一会你就知道了！”康纳仰起头，给了莱克斯一个自信的微笑。

莱克斯目光严肃地看着康纳，对于他而言，联合国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都可以，重要的是，斯莫威尔开发案正常进行。

莱克斯对着旁边的默茜低声吩咐了几句，随着他声音的落下，电视转播了一条最新的画面，画面中，正在黑亚当战斗的超人被红色光波扫过后消失，战场上的黑亚当，以及绿灯侠，沙赞都呆愣地漂浮在半空中。

谁也不知道超人去哪里了！

康纳在醒来时失忆了，他的房间里有两个非常担心的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显然也是他的父亲

或者：康纳试图修复一段从未存在过的关系，结果却意外地启动了它。

康纳被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惊醒，当他睁开双眼时，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样。他望向黑暗，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

和他一起被惊醒的还有Krypto，Krypto还是第一次被打断睡眠，从它诞生以来，居住的地方隔音效果都非常好，被打断的睡眠让它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康纳抚摸着它背部的毛发，温柔地安抚着：“Krypto，继续睡！”

Krypto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的主人，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康纳坐在了床上，活动四肢时不小心碰到了睡在一旁的乔纳森，柔软的触感和男孩的呼噜声让他皱起了眉头。乔纳森的呼吸很浅，断断续续地打着呼噜，没有任何规律。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温暖瞬间就消失了。他很快站了起来，光着的脚趾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沉重的脚步声在整个房子里回响，康纳愣了一下，他很确定在听到警报声后卡尔第一时间换上制服前往救援了，不然他也不会镇定地安抚被打断睡眠的Krypto。卡尔显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那在公寓里走动的人显然就是露易丝。

脚步声在公寓里响了好一会，直到声音停止后，康纳犹豫了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此刻，露易丝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康纳眯起眼睛，意识到那是一瓶酒。很明显露易丝·连恩遇到了什么事。

露易丝先是抬头看了康纳一眼，然后顺着康纳的目光看向手里的瓶子，轻轻地笑了。“康纳，你睡不着吗？” 

露易丝把酒瓶放在地上，康纳没有说话，他走近露易丝，在他旁边坐下，两个人相互对视着。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露易丝才开口。“你应该是听见了呼救声才醒的吧？”

康纳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克拉克已经过去了。相信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出意外的话他会呼叫后援的。”

康纳看着她，并没有插话。

“康纳，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乔纳森！”

露易丝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支香烟，她掏出手持打火机，点着了。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康纳看得很清楚。他从未真正地观察过露易丝，在他的印象中露易丝都是恬静温柔地站在卡尔身边，站在乔纳森身后。认真思考一下，露易丝简直就是完美妻子，完美母亲的那种存在。

和莱克斯是不同的类型。

她有一头琥珀色的头发和深棕色的眼睛。她的皮肤比上一次康纳见到她时要白皙很多，她的眼睛下面有皱纹，看上去很疲惫。

露易丝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呼出一口气，将香烟从脸上移开。

康纳再次皱起眉头，他认识的人里面很少有抽烟的，莱克斯在应酬的时候会抽雪茄，但不会在他面前抽烟。

露易丝看了他一眼，随即熄灭了手里的香烟。“抱歉，我平常不会吸烟！”

露易丝把已经熄灭的香烟扔进垃圾桶。

“为什么？”

露易丝惊奇地抬起头看向康纳，她没明白对方在问什么。康纳坐到了露易丝旁边，抓起已经温热的酒瓶喝了一口。他从新问道，“为什么让我帮你照顾乔纳森？”

 露易丝低头看着被折断熄灭的香烟，沉思了很久，最后她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缘，叹了口气，道：“癌症，手术成功率不到7%！”

癌症，不到7%的成功率

逐渐接手LEX Corp的部分权利后，康纳有想过私下调查露易丝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但害怕他的小动作被莱克斯发现，反而加快了莱克斯想要针对超人的计划，便一直没有行动。

现在从当事人口中得知的消息，沉重却让康纳松了一口气。

在知道真相前，他一直纠结是否要去拯救露易丝的生命，拯救了就可以避免卡尔黑化，可反物质波袭来之后，卡尔依旧会回到过去的时间线，等他找到正确的方法救活卡尔后，莱克斯会因为露易丝的存在更加厌恶卡尔的吧！

毕竟在莱克斯看来，卡尔爱的人是他，卡尔也应该属于他一个人。

不救露易丝的话，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又怎么能够为了一己之私就置之不理。

现在，在得知真相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超人在杀了小丑后会甘愿被监禁，想来露易丝早在小丑袭击医院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卡尔误会露易丝的死亡是因为小丑的袭击，在知道真相后，一向遵守原则的他，却在没有认真调查思考的情况下杀死了小丑。

小丑的袭击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可莱克斯还是安排了这场袭击，超人从头到尾都被莱克斯牵着走。

超人被秘密监禁后，莱克斯没有从他手中得到孤独堡垒，失去了唯一能够拯救卡尔的机会，最后莱克斯选择了用他们的灵魂和路西法交易？又或者莱克斯得到了孤独堡垒，但是堡垒里没有能够拯救卡尔的方法？

康纳闭上眼睛，思考了很多，突然间他意识到露易丝还在旁边，这样继续思考下去显然并不好。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这件事，卡尔知道吗？”

露易丝摇了摇头，“成功率太低了，我不想让克拉克在我最后的时光里不开心，我希望他和乔纳森关于我最后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康纳看着露易丝，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露易丝，露易丝也没有多喜欢他。也许是因为露易丝那一头太过漂亮的琥珀色头发垂落在背后，又或许是她冰冷的棕色眼睛让康纳想起了一场暴风雨。

“你该去配合医生做检查，化疗，甚至是手术！”康纳劝说道，他并不想让自己在若干年后，在面对乔纳森时感到愧疚和后悔。

更何况，原本的时间线露易丝确实去做了手术，他这也算不上改变时间线。

“没有那么简单，手术成功率太低了，就算我配合治疗，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我也下不了手术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康纳反问道，“也许氪星科技会有解决的方法，你该把这件事告诉卡尔，让他带你去堡垒检查一下。”

 露易丝垂下头，在寂静的夜晚中，她的呼吸声格外的沉重。

“也许你说的对……”露易丝用拖长的口音说道，她抓住了康纳的手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你可以陪我等克拉克回来吗？”

康纳点点头。毕竟，他没有资格拒绝她。更何况他还有莱克斯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也许他可以借露易丝的病情，争取到去孤独堡垒的机会。看卡尔最近的状态，他一定会给他开通孤独堡垒的权限。

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露易丝回忆起她和克拉克认识的过程，克拉克的求婚，乔纳森的出生，她说起这些时眼睛里充满了星星与泪花。

如果和克拉克结婚的人是莱克斯，会怎么样？这个念头在康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康纳用力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他一定是被莱克斯影响了，他怎么就忘记莱克斯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乔纳森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坐了许久他才发现康纳并不在屋里，Krypto懒洋洋地睡在角落里，仿佛任何事都无法勾起它的兴趣。

他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了坐做阳台上的妈妈和康纳，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乔纳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早安，就听见了来自妈妈的疲惫的声音。

“乔纳森，到我身边来！”乔纳森看向他的妈妈，露易丝正指着阳台上的小沙发。

乔纳森没有犹豫，他跑了阳台，先是拥抱了康纳，随后拥抱了他的妈妈，小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等你爸爸回来！”露易丝温柔地抚摸了乔纳森柔软的头发，她开始询问乔纳森昨天放学后和康纳做了什么，乔纳森依偎在他母亲的怀抱里，把昨天他和康纳巡逻和Krypto在公园里玩飞盘游戏的事情全部说了出去。

他说着这些事时，康纳能够看见从露易丝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母爱，不仅是针对乔纳森的，还有针对他的。

真是奇怪的感觉！

康纳无比希望卡尔能够快些回家！

半个小时后，卡尔降落在了阳台。天刚蒙蒙亮，没有一个人发现超人正站在大都会一个普通的公寓阳台上。

他先是拥抱了露易丝和乔纳森，最后是康纳。卡尔也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站在阳台上，在拥抱结束后，他果断问出了他的问题。

“我们是在等你回来！”露易丝的解释并不能解答卡尔的疑惑，他张了张嘴，刚想要继续询问，就听见露易丝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露易丝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冷酷，“我被确诊了胰腺癌三期，手术的成功率不足7%！”

这对于卡尔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以前从未处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始前进。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卡尔问道，感觉有点无助。

“康纳劝说我接受治疗…”露易丝给康纳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很明显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氪星的科技或许有解决办法，露易丝可以在卢瑟名下的医院接受治疗，那里有全国最好的癌症专家！”康纳停顿了一下，鉴于超人和卢瑟水火不容的关系，他补充道，“莱克斯最近把LEX Corp 80%的产业都交给了我，你们可以放心在医院治疗。”

乔纳森完全听不懂他的父母在说什么，听完康纳的话才让他意识到妈妈生病了，需要住院。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露易丝的手，询问道，“妈妈，你会没事吗？”

露易丝的沉重的内心并没有因为说出这件事儿轻松多少，在听见乔纳森小心翼翼的询问后，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孩子。

“当然，乔纳森！”最后，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脆弱。

看着这陷入悲伤的一家人，康纳说出了他的目的。“我们该去孤独堡垒检查一下。”

孤独堡垒的智能AI显然不喜欢卢瑟，康纳面色铁青地看着围绕着他的攻击性武器。

几秒钟后，武器消失，卡尔慌张窘迫地看着他。“康纳，抱歉！我最近太忙了，忘记给你开启堡垒权限了。”

如果是过去的他一定会很生气，谁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被父亲忽略，但现在不一样了，康纳耸了耸肩膀，“没关系，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和他设想的一样，卡尔给他开启了孤独堡垒的权限。

不知道莱克斯会用什么样的计划让卡尔自顾不暇，在卡尔没有伤害地球人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去推动反外星人法案？

一束柔和的蓝光扫描了露易丝的身体，几秒钟后扫描结束，乔纳森心急地问道，“这要多久？”

卡尔捏了捏乔纳森的肩膀，安抚儿子的同时也在安抚自己，“等一下，需要几分钟。”

露易丝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疲倦、紧张和害怕，她默默祈祷着氪星的科技能够帮助到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

康纳的目光并没有从光屏上移开，露易丝的病情他并不感兴趣，但他对孤独堡垒的智能Al很感兴趣。

Al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胰腺癌，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和肺部，以地球目前的科技很难被治愈。”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乔纳森和许多担心母亲的孩子一样，焦急地问道，“那氪星科技呢？”

“抱歉，乔纳森·肯特，氪星资料数据中没有治愈方法。”

康纳对这个解答并不意外，氪星人的体质让他们不会生病，自然也不会去考虑该如何解决疾病。

康纳非常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一些有帮助的话。但他是谁，竟然认为自己会有某种形式的答案？没错，他想要说的话可能会在多年后有所帮助。但现在，这还是一种理念。

莱克斯一直在研究克隆人，目前为止他还困在克隆氪星人这个话题上。莱克斯去世后，卡德摩斯实验室开始将克隆的主要课题引向人类，三年后，在正义联盟的介入下，克隆人器官移植案被曝光。

但在目前为止，这都还只是一个理论。

即使莱克斯研究成功了，他也不会去救露易丝，超人生不如死才是他想看到的。

乔纳森看起来真的很沮丧，他的手指扭在一起，眼睛望着他的父亲，“爸爸……”

他渴望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些其他的答案，卡尔在艰难地呼吸过后，看着露易丝建议道，“我会寻求联盟的帮助，或许火星科技，魔法能够有所帮助。”

“不，克拉克，我觉得我们应该到此为止！”露易丝异常的稳定，她先是叫停了围绕着这个家庭的慌乱，随后安抚了她的丈夫和孩子，最后，她将视线落在了康纳身上。

“康纳，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她的提问让康纳陷入了慌张中，康纳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在某个方面表现的太明显，以至于让露易丝抓到了他的漏处。

“为什么要咨询我的意见？”

“因为你不属于这个家庭，却又属于这个家庭！”露易丝并没有忘记这样一个事实，在这个家庭面临选择的时候，康纳是唯一能够保持镇定的。

“我觉得你应该配合医院的治疗，同时寻求联盟的帮助，在彻底绝望之前不应该放弃希望！”康纳给了一个绝对没有遗漏的回答，尽管他的内心很清楚，根本没有任何方法来拯救露易丝的死亡。

就如同反物质波一样，露易丝的死亡也是必然的。

几个小时后，他们坐在医院那张僵硬、四四方方的椅子上。乔纳森的左脚上下摆动，几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他的膝盖。看得出来这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充满了压力。

“不要担心，只是一个检查！”康纳将一只手放在乔纳森的肩膀上，像一个真正的大哥哥那样安抚着，在未来的时间线中，莱克斯领养了乔纳森，他们像兄弟一样生活，乔纳森虽然对莱克斯有很多怨气，但他始终依靠着他唯一的亲人。

康纳很清楚，在争夺抚养权官司这件事上，韦恩是赢不了卢瑟的，他和乔纳森只能够任莱克斯摆弄。

乔纳森真的很担心他的母亲，他不止一次向检查室的方向看，咬着嘴唇，康纳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很清楚，露易丝·连恩一定会死。

“都怪我，几个月前我就发现妈妈不舒服，她说的普通的胃疼我就相信了！”

“这不是你的错！”

“我早点告诉爸爸，或者我早点用X射线检查一下就不会这样就！”眼泪一滴一滴地从乔纳森的眼眶里落了下来。

康纳用手梳理着乔纳森的头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乔纳森，一种难言的愧疚包裹了他的内心。

卡尔和露易丝从检查室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康纳和乔纳森就像一对真正的兄弟一样，相互依靠。

康纳所展现出来的担心以及关爱并不是虚假的，卡尔默默地把布鲁斯再三交代他注意康纳的话抛之脑后。

“爸爸，医生怎么说？”

听到乔纳森的话，卡尔重新回到现实中，重复了医生告诉他们的话。“目前的胰腺癌三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和肺部，接下来的时间需要服用药物和化疗同时进行，癌细胞不再继续扩散的话，就可以开始进行手术和放疗。”

“接下来，我就会开始化疗。”露易丝的目光落到了康纳身上，她并没有错过刚才康纳和乔纳森之间的兄弟感情，“康纳，可以麻烦你帮忙照顾乔纳森一段时间吗？”

“你要住院吗？”康纳没有直接答应露易丝，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见露易丝点头后，他才继续道，“我会安排顶级的癌症专家负责你的病例，至于乔纳森，你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露易丝会因为手术失败去世，莱克斯一反常态拿下了乔纳森的抚养权，乔纳森也会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弟弟。

未来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卡尔，康纳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莱克斯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卡尔失去控制。

经过片刻的思考和长长的叹息之后，康纳和乔纳森依旧坐在医院的蓝色椅子上，露易丝正在隔离室里做化疗，卡尔在一楼办理住院手续。

“我真的很害怕…”

“乔纳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强…” 康纳将一只手放在乔纳森的肩膀上，他从来就不怎么会安慰人，更何况是这种既定的糟糕结局。“露易丝她想看到你快快乐乐的，你的笑容会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手术的成功率太低了，治疗还有什么意义呢？”乔纳森很是沮丧，他无法接受这个糟糕的现实。

“治疗可以帮助延长时间，这样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一个可以让你妈妈回复健康的方法！”

“真的会有方法吗？”

康纳看着乔纳森，再次劝慰道。“你不能这么垂头丧气，总得尝试之后才能得到答案，更何况现在的医疗很发达……”

“不会找到方法的！”乔纳森很难过，康纳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慰在他听起来恶毒极了，他不由地开始回想达米安的阴谋论。康纳搬出泰坦，康纳用莫须有的理由搬进他的家里，这一切或许都是卢瑟的阴谋，不然妈妈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在康纳搬进公寓之前，妈妈明明很健康。

达米安的阴谋论就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在他的耳边作响，让他无法呼吸，泪水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他曾经和康纳如此接近，那些画面在这一刻让他感觉无比的恶心。

于是，乔纳森大声吼出了他的心声。

“你根本不希望妈妈能够康复，你建议她住在卢瑟的医院，只需要卢瑟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她的生命！就像达米安说的那样，你搬出泰坦就是因为你被卢瑟策反了，你想通过伤害妈妈来伤害爸爸！”

“乔纳森，不要用这种想法来猜测我！”康纳的呼吸一顿，他没有想到乔纳森会这样揣测他的想法。

虽然他的内心深处很希望露易丝死亡，但他并没有视而不见，他有努力想要去拯救露易丝，他有所行动了。

露易丝的死亡并不能怪他。

当乔纳森意识到他的话对康纳带去多大的伤害后，他内疚地低下头，一阵沉默后，他再次开口，这一次他说的是道歉的话。“对不起，康纳，我没想伤害你……妈妈生病了……我忍不住……多想……”

“乔纳森，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希望露易丝能够恢复健康。即使她不是我妈妈！”康纳没有一刻想现在这样真诚，“我很羡慕你有健全的家庭，我爸爸……莱克斯他有时候更像是妈妈，他就像一个独裁的妈妈一样，禁止我做每一件他不允许的事，他不像露易丝那样温柔，但是，他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他和卡尔有什么矛盾，我也无法去调和他们的矛盾。我只想能够像你一样被卡尔喜欢，毕竟他是我的爸爸！”

“真的吗？”乔纳森问道，脸上充满了纯粹的希望。

“当然，我也很喜欢你。你无法理解被莱克斯监管下能拥有自由是一件多幸福的事，他没有很多时间陪伴我，给我安排了很多的课程，那种生活很压抑也很孤独，我一直都渴望我能有一个弟弟。”康纳将乔纳森拉近，将他搂在怀里，就像莱克斯曾经为他做的那样，“你能够相信我说的话吗？。”

乔纳森叹了口气，听完康纳真诚的声音后，他再一次讨厌刚才无理取闹的自己，于是他再次道歉。“我很抱歉，康纳，我不应该那样伤害你。”

“你没有伤害我。”康纳仔细斟酌着即将说的话，他不能够让乔纳森和他的关系像上一个时间线那样冷漠，“我以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你是我的弟弟，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是家人，对吗？”

乔纳森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的泪水侵湿了康纳的外套，他小声地道歉，收获了康纳的又一个拥抱。

见乔纳森的情绪得到缓和后，康纳紧绷的内心并没有获得一丝轻松。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真正考验他们关系的事，他能够做的也只是给乔纳森更多的关爱，无论是露易丝还是卡尔，他都只能够当一个旁观者。

只希望莱克斯能够遵守他的承诺，不伤害任何人。

卡尔缴费完回到病房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乔纳森依偎着康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画面或许是作秀，第二次或许是偶然，第三次看见后，他不得不相信康纳的真心。从目前的情况上看，康纳并不存在蝙蝠侠担忧的情况。

不过，他依旧需要注意，这毕竟是在卢瑟名下的医院。

“康纳，我去一趟瞭望塔。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得到康纳的准确答复后，卡尔带着露易丝的病历资料前往瞭望塔，他总是抱有希望，他和露易丝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每一次他们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康纳一直和乔纳森一起陪伴着露易丝进行化疗，期间扎坦娜和火星猎人前来探望过，明面上是探望更多的是检查。临近禁止探望的时间时，蝙蝠侠带着达米安也来了，同行的还有卡尔。从他们紧绷的眉头上不难猜测出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挽救露易丝的生命。

乔纳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闷闷不乐的坐在角落里，即使达米安怎么哄他也不愿意离开病房。

夜晚，由于乔纳森第二天还要上学，卡尔送乔纳森回了公寓。在送走最后一波探望的闪电侠们后，病房里只剩下了康纳和露易丝，在一天的治疗后莱克斯没在继续打起精神，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康纳也没在病房里多呆，他走出房间，给莱克斯发去了最新的消息。

【露易丝生病了，胰腺癌三期，可以用LEX Corp的科技帮帮她吗？】

【你让她入住了LEX Corp名下的医院，医生们自然会尽责，我可不会去害一个注定要死的人！】

【克隆技术能够救她，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克隆人】

【我会让默茜配合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

康纳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和莱克斯的交流上，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尝试拯救一下露易丝，运气好的话，在莱克斯克隆技术成熟前露易丝还活着，这样他就能够救她。

至于拯救卡尔之后，莱克斯，卡尔，露易丝，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就和他无关了。

卡尔总要自己面对他爱过的人。

空旷的走廊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康纳思考的太过认真，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角落的阴影里站了一个人，还是那人轻轻地敲了敲墙壁，康纳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谁在那儿？”康纳低声说道，小心翼翼地不吵醒病房里的任何人，这家医院的隔音可没有那么好。

“是我！！”提姆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表情很不友善，“你刚才在给谁发消息？”

提姆并不想用恶意去猜测康纳，但他很怀疑露易丝的病是否和康纳有病，一切都太巧合了。

“莱克斯，他问我为什么要安排露易丝住进卢瑟名下的医院。”康纳耸了耸肩膀，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康纳，露易丝的病和你没有关系，是吗？”

“提米，你在说什么呢！不管是莱克斯，还是我，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一个健康的人生病！”对于提姆的问题，康纳很是受伤，他将手机递给提姆，“你可以看我和莱克斯的聊天记录，事实上，我利用卢瑟的科技看是否能够帮到露易丝，莱克斯也同意了这件事。”

提姆并没有相信康纳的一面之词，他接过手机，仔细查看了康纳和卢瑟以及默茜的聊天记录，见确是和康纳说的那样后，提姆心虚地看了看他的男朋友，“抱歉，我只是要确定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搬去超人公寓的时间太凑巧了，蝙蝠侠也……”

提姆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康纳打断了，他被康纳紧紧地拥抱着，“提米，相信我，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康纳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引起提姆不必要的焦虑，毕竟他在决定做这些时，提姆是唯一了解他的人，即使他并没有说出所有的真相。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是一个卢瑟。

想到这里康纳不免有些失落。

提姆回抱了康纳，简单的一个拥抱，却让他体验到了康纳不同于过去的情绪，拍了拍康纳的肩膀，提姆问道，“康纳？一切都好吗？”

康纳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他连这个简单的问题都无法理解。

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艰难，他必须思索提姆这个简单问题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含义。

“我……我不知道…” 康纳回答道，他的声音比平常弱得多，这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并不存在什么秘密，但对于提姆而言却是一个巨大而刺眼的警告。“你为什么要问？”

提姆叹了口气，坐在康纳旁边的椅子上，他伸手牵过康纳的手，希望这个触碰能让他放松下来。

“你看起来很不安。”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从你的脸上看出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是关于卢瑟隐藏的计划吗？还是别的什么事情？告诉我，你不可能独自一人承受这些。”

康纳愣住了，他的目光迅速向下扫视，然后犹豫地转过头来与提姆对视——这显然表明提姆击中了目标。

保持沉默只会让提姆更加怀疑自己的意图。

他不想弊大于利，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步走错就可能被击垮。然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被提姆怀疑已经够糟糕了，他不敢去想象继续隐瞒下去会怎么样。

于是他握着提姆那双白皙的手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要表达自己的感受并不容易，但无论是什么，我都想帮助你，你是我的男朋友，记得吗？我讨厌看到你如此烦恼。” 提姆轻轻一笑，将康纳的手放到唇边，在手指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我希望再次看到你微笑。如果你允许，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

康纳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寻找谎言的迹象。然后他的肩膀因深深的叹息而垮了下来，但他依旧紧紧地握住提姆的手，就像下一秒他就会失去他一样。

这是令人心碎的景象，提姆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摆脱康纳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莱克斯……他想让我引开卡尔，最好让他离开地球…”犹豫片刻后，康纳支支吾吾道，“关于他接下来的计划，他不想被卡尔破坏。为了这个计划莱克斯付出了所有的准备，他让我接近卡尔，取得卡尔的信任。”

“康纳，你不能被卢瑟牵着走。”提姆轻轻地拨开康纳额前的一缕乱发，将手掌放在康纳脸颊上。

“我知道，但我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康纳闭上双眼，将自己埋进提姆的手掌中，“现在露易丝生病了，想要引开卡尔几乎是不可能！”

他不敢看提姆，害怕提姆看见他眼里的恐慌和虚假。

康纳不能够冒险去改变已经发生的时间线，不能让蝙蝠们接触到真相。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卡尔在回到过去的时间线的行动轨迹不会改变。

“康纳，你确定在引开卡尔后，你能够左右卢瑟的计划？”

康纳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提姆。

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算事后提姆知道他在利用他也没有关系。

“当然！！”康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双臂交叉在胸前，“莱克斯在逐步移交他手里的权力，一旦他全部移交结束，就是他计划开始的时候，期间他必须得信任我，否则，即使他的计划成功，他也会失去一切。”

提姆惊讶地眨着眼睛，他很少见康纳如此自信地分析某件事，目光在康纳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几下，然后嘴角浮现出柔和的微笑。“好的！我会帮你引开超人，康纳，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你，提米！”康纳试图通过他的微笑、通过他的眼睛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不需要说谢谢，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一个温柔的吻抚摸着他的额头，伴随着提姆略带威胁的语气。康纳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抬起下巴看提姆。提姆的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幅度，然后他将嘴唇压在他的嘴唇上。

康纳背靠着堡垒的墙壁，双臂交叉，看着明亮的光束吞没了他的父亲。他努力不让自己太烦躁，这显然很难，能否真正的改变时间线就看智能AI的检查结果。

卡尔被联盟派往了外星系，一方面是由于联盟获取了来自天启星的信号，信号表明天启星俘虏了一群地球的青少年，在不清楚敌方战力的情况下，联盟派出了卡尔。另一方面则是寻求解救露易丝的方法。在氪星科技，火星科技和魔法都不管用的前提下，他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某个文明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天启星的事显然和莱克斯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为了这事他和莱克斯吵了一架，但是，很显然，受到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莱克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期间他甚至已经研究起了堡垒的一些其他功能。

很快，AI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彻底让他们之间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卡尔·艾尔身体内的氪石粉末已经侵袭了他80%的血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康纳皱起眉头看着AI展现出的卡尔体内的氪石分布电子图，卡尔的大部分器官中都被氪石占领，被氪石侵袭的血管在更是清晰地让人忍不住颤抖。

它们现在只是侵袭了主血管，但康纳和莱克斯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占领这具身体。

“卡尔·艾尔需要汲取能量，只有足够多的能量才能够驱散他体内的氪石！”

莱克斯的呼吸沉重了很多，他当然知道卡尔需要汲取更多的能量，氪星人的能量来源于黄太阳，他不可能冒险解冻卡尔，光靠现在的科技，黄太阳能够给卡尔的能量不过是杯水车薪。

将卡尔送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显然更不合适，没有钢铁之躯的保护，最先迎接卡尔的也许会是死亡。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其他获取能量的方法？”

“X-氪石，这种氪石属于绿色氪石的衍生氪石，能够给氪星人提供能量，但X-氪石的形成是普通矿石在被绿色氪石辐射才会出现，一般需要十几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以目前的地球环境还没有达到X-氪石的出现条件。”

看着智能AI放出的氪石数据，康纳把目光投向了莱克斯，莱克斯的神色并不比刚才好多少，越是仔细查看这些数据，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没多久，他停止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冻仓里的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康纳上一次看见莱克斯这种表情还是在之前的时间线，在莱克斯去世之前，那时候的莱克斯也是像现在这样，眼睛里没有了光泽，所有的事都无法让他打起精神。

“陨石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年，也许现在已经有了X-氪石……”

康纳的话给莱克斯带去了一丝希望，“你说得对，我要买下斯莫威尔所有的土地进行开采。”

康纳并没有阻止莱克斯的决定，他甚至隐隐期待莱克斯能够找到X-氪石，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地改变时间线。

斯莫威尔开采案在之前的时间线中并没有发生，莱克斯能够找到X-氪石还好，如果找不到，他必须要寻求第三方的帮助。

矿区正常运行的前提下，多少年之后会有X-氪石？

  

  

  

  PS:原谅我把露易丝写嘎了，我发誓下一部一定让莱克斯先嘎

她没嫌弃我她好爱我

ooc属于我，小情侣属于彼此，角色属于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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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

1

Bart不知道怎么向其他人描述这件事，他还没有成熟到去和Barry谈论这些，但是如果再不找人说说他就要因为对抗独自面对这件事的焦虑而吃下更多的东西，即使现在他已经在因为这件事吞下了三个汉堡，但这样下去再让Young Justice的伙食费翻一倍也是轻而易举的，即使知道Tim一定会摆平他的伙食费问题，但他也不想再花更多时间在吃额外的东西上了。

一切的一切开始是因为他无意间听到的更衣室中的谈话以及相当明显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开始Bart还以为是山洞里太过阴暗滋生出了老鼠，就像是蝙蝠洞口的那些蝙蝠一样。然后他听到了Kon的声音才确定了是自己的两位队友，为了发现“老鼠”的位置Bart从一开始就屏气凝神，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他。如果再来一次，Bart宁可自己发出极大的动静率先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至少后面的一切反常的对话和行为都不会再被他注意到。

“我们不告诉其他人吗？”

Kon似乎在和Tim密谋什么，Kon的声音比平时沉稳很多，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失望，至少在Bart听来是这样的。

“嘿，听我说”Tim似乎和Kon靠得很近，灯光下的影子中他的手指安抚似地放在Kon的嘴唇上，他们渐渐地越靠越近，“不是不让其他人知道，而是慢慢告诉他们，一个一个慢慢来。”

“你说得也对，我不想半夜看到Batman站在我的窗边。”

Kon的声音有些无奈，他似乎已经想象出了自己窗前竖立的蝙蝠耳朵和滚滚的黑色披风将月光遮挡，他绝对绝对不想独自和Batman相处。

“他们会知道的，给我一点时间。”

Bart的耳朵竖得更尖了，什么事是连他都不能知道的，他们两个有了什么小秘密。但马上Bart就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了，只能听到衣服摩擦的声响。灯光下模糊的影子里似乎看到了Tim与Kon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也紧贴着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气息一样，他们的影子正交缠着久久发出了沉重的呼吸。

这气氛不太对，这绝对和平时不一样，即使是Bart都已经感觉出来了，接下来还有什么Bart已经无法集中精力探求了，Kon和Tim的亲密接触已经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对于他们的秘密似乎有了一些模糊的答案，但是万一那只是自己看错了。红晕已经从脸颊染到了耳尖，他拒绝现在就为自己的两个队友下定义，所以Bart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Tim喘着气推开了被自己跨坐着的半外星人，直起身体探向外面，他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又看不出四周有什么异样。

“怎么了Timmy？”

Kon顺着Tim的方向看去，手顺势托住Tim的腰，那里有最近Tim添的新伤，昨晚夜巡时被莽撞的新坏蛋狠狠地撞出去摔在水塔上，现在这样探身查看难免再拉扯到，Tim感受到了来自Kon的支撑力，放心地将腰贴在Kon温热的掌心，夏天还是有些闷热，紧密贴合的部分冒出细密的水珠。

“没什么。”

Tim摇了摇头，重新吻向面前的男孩。

2

当然如果只是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让Bart引发如此大的焦虑，毕竟他们也许只是在给伤口上药或是别的什么，但当他们像往常一样去街角那家汉堡店大快朵颐，在Bart大口吞下面前的三层牛肉汉堡时，他又陷入了微妙的气氛和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面前的Tim和Kon刚刚确实明明白白地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份情侣套餐，一份情！侣！套！餐！现在这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Tim接过菜单的时候看着最显眼的地方的情侣套餐对服务员姐姐毫不犹豫地说出选择时，Kon的眼底明摆着闪过惊喜的光，他漂亮的蓝色眼睛比往常都要亮，Bart也许看不到什么光，但只要不是盲人他就能看到Kon此时嘴角掩藏不住的笑容，那个诡异的Bart很难不联想其他可能性的笑。直到Tim吃下了这个情侣套餐中的第一根心形卷卷薯条，Kon才想起来他们可怜的队友Impulse还坐在他们对面，他清了清嗓子，状若无事地同样将一根心形卷卷薯条丢进嘴里，但还没坚持几分钟Kon就又一次盯着Tim傻乐出声。

Bart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和看错，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他在睡梦中来到了什么平行世界，才看到了这种画面，他们俩指定是有点什么。可怜的Bart的大脑里再次浮现出更衣室里那两个模糊重叠的影子。不！Bart的大脑拒绝着，不对，他们三个是队友，Kon和Tim现在的举动一定有什么其他含义。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们一定是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一定是这样的！

直到Tim吃完最后一口沙拉，Bart都没能从恍惚的状态中恢复，只是机械地将汉堡和炸鸡塞进口中，Kon无助地看向Tim，耸了耸肩，这样暗示Bart是不是太有冲击感了，似乎他们把这个来自未来的孩子吓坏了。Tim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以为一个情侣套餐作为铺垫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他们并不知道前几天在更衣室发生的秘闻已经被Bart撞了个正着，以至于逃避现实几天的男孩因为一个情侣套餐又一次被心底不愿接受的可能性撞了个满怀。于是他们拥有了一个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超级英雄队友，幸好今天遇到的罪犯都是小打小闹的抢劫纵火，不然光是提醒Impulse前面有路灯柱子就要提醒个十几二十次。

而恍惚当事者本人的大脑全程尖叫着：那可是一份情！侣 ！套！餐！

3

Bart不是第一次在基地里见到Batman和Superman，但他第一次见这样的Batman和Superman。他们面对面坐在基地中的圆桌前，这里曾经是Justice League的前基地，所以他们很熟练地坐在了两个相对能表现此刻博弈状态的位置上。

“Tim是个好孩子，Bruce。”

Superman嘴角有和Kon那天一样的压制不住的笑容，他似乎是为了Kon而来的，但用夸奖Tim作为开场白绝对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选择，至少就Bart的观察来看，Batman是个相当护犊子的长辈。

“当然他当然是个好孩子。”

Batman似乎有点不耐烦Superman地肯定又似乎满是骄傲地说着自己的得意门生，Tim可是第一个猜到他的身份敲响他的门主动要求成为他的搭档的孩子，当然他当然是个好孩子，他不只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好搭档好侦探好领导者。

“但Kon也是个好孩子，他有我的一半基因，他真的非常不错。”

Superman终于切入了正题，Kon当然是个好孩子，他们本质上是相同的，自己没有将他推向Luthor他也一定不会长成一个无情的武器，他知道的Kon一直是个好孩子。

“Clark，你要知道Kon El是不是个好孩子和你的一半基因没有任何关系，以及你对于孩子的夸奖是不是有些太词穷了，星球日报的销量要靠‘好孩子’这样没有含金量的词来提升吗？”

Bruce打断了Clark的夸奖，推销自己的小搭档没有问题，但把自己也一起夸进去可就有点太大言不惭了。

“他的能力，他强壮的身体，他的正直……”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把Kon和Tim的优点都一一摆出来吗？”

Bruce没想把这一切当作是一种攀比，但如果对比起来他的Robin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他的Tim有非常出色的大脑，这是其他人都无法相比的。

“不不，Bruce，他们只是有点担心你会反对。”

Clark笑着把面前的咖啡推向对面的男人，他丝毫没有意外基地里待客的饮料会是这个。

“我当然会反对。”

Bruce端起氪星人的好意深吸一口浓郁的香气，然后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答案，他有些不爽Tim和他那个小男友将他们的恋爱先透露给了Clark而不是自己，可最终在氪星人有些失落的目光中，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

“但Tim的快乐比我的反对重要得多。”

自从一件又一件的坏事发生在Tim身边后，Bruce已经将Tim当作了自己重要的家人，他当然不放心Tim和一个他不知道会不会失控的半外星人在一起，但那个男孩和他的搭档显然已经拿出了他们的诚意，至少他看到了Tim腰间那个偷偷被Kon放进去的装在铅盒中的小块氪石，以及他也悄悄在Tim的腰带里放了可以取出氪石的特制蝙蝠镖，他也没有更多理由去阻止Tim和Kon的恋爱，毕竟现阶段也只是恋爱而已……不是吗？

……

“所以我们在偷听什么？”

Bart用口型问跟自己一起蹲在角落的Kon和Tim。

“听我们的恋爱能不能从地下转向地上。”

“你们的什么？！”

Bart的声音太大了，大到他恨不得立刻马上找个基地的缝隙钻进去，被Batman和Superman发现的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神速力，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选择回家和Barry一起吃十个八个冰激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他那两个成为了情侣的队友中间，一起面对他们亦师亦友的似乎算得上是另一个父亲的长辈的目光。

天哪，谁来带这个可怜的男孩离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The End？-

Bart请和我交换生活！98就是最快乐的小情侣！以及！新的kt合志在年底cp和slo～请大家多多关注海兔老师

康纳在醒来时失忆了，他的房间里有两个非常担心的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显然也是他的父亲

或者：康纳试图修复一段从未存在过的关系，结果却意外地启动了它。

时间线改变之前

康纳不止一次觉得他更像卡尔，他喜欢像卡尔那样去帮助他人，他喜欢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打击犯罪帮助他人的同时还能够发泄他的精力，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更偏像于肯特而不是卢瑟。

康纳已经忘记了上一次称呼卢瑟为“莱克斯”或者“父亲”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在他的病床前，又或许是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

现在他站在莱克斯曾经站立的位置，在同样的高度下俯视着脚下形形色色的人，他依旧热爱着这个星球，即使这个星球给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为什么所有的事会变成这样？一开始是巴特的死亡，紧接着是露易斯·连恩在手术中因为小丑的袭击去世，然后是卡尔黑化杀了小丑，而在联盟介入后卡尔被监禁，反外星人法案正式生效，氪星人变成了人类公敌，很难相信这些事和莱克斯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康纳和乔纳森被联盟以保护为由，禁止他们出任务时，莱克斯却一反常态，他宣布了Super Boy是由卢瑟制造的的超级人类，和氪星人没有一点关系，他还以卢瑟的名字收养了年仅十岁的乔纳森。乔纳森·肯特变成了乔纳森·肯特·卢瑟，康纳·肯特变回了康纳·卢瑟。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康纳依旧可以以Super Boy的名义打击犯罪，乔纳森也可以继续他的生活，但一切都不一样了，卡尔在监禁后秘密失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哪里。

也许莱克斯知道，也许就是莱克斯绑架了他。康纳抱有一丝希望，他按照莱克斯的安排去学习和管理集团，他放弃了Super Boy这个身份，他放弃了和提姆在一起的机会，他在暗地里调查着卡尔的消息，可惜事与愿违，直到莱克斯去世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乔纳森总是学校里闯祸，达米安会去给他善后。这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达米安和乔纳森不像他和提姆一样。他上一次看见提姆还是在他和伯纳德的订婚宴上，作为C-Corp（LEX Corp改名后）的CEO，康纳出席了宴会，宴会过半他就借故离开了哥谭——就在提姆带着他的未婚夫朝他走来之前。

即使成长了许多，康纳也没有学会祝福他的前男友幸福。

那是康纳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

莱克斯把公司丢给了他，每一次他查询公司的某些财产就会发现莱克斯留给他的小惊喜，他就曾在某个秘密实验室里发现和他一样的克隆人，只不过这些克隆人在解冻后很快就因为某些缺陷死亡。

乔纳森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他。乔纳森不知道的是，他和他一样都厌恶着卢瑟这个姓氏，但是康纳不能抛弃这个姓氏，这是他在这个星球上唯一能够保护乔纳森的东西。

还有提姆，从他的名字变会康纳·卢瑟之后，他们之间就有了隔阂。

这天晚上，乔纳森留在了哥谭，公寓里只剩下康纳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康纳·卢瑟？”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康纳惊地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他的公寓里，如果有访客，默茜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敌人。

热射线从他的瞳孔里射出，这让他的太阳穴感觉到了热度带来的疼痛，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它了。就算对方有着某种超能力，康纳也能够击败他，但男人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就让他的热射线消失了。

“不要白费功夫，你的小把戏对我不管用！”男人的英国口音就像黄油一样流畅，他缓步上前，给了康纳知道迷人的微笑并眨了眨眼，“我是你父亲的合作伙伴之一，他用灵魂和我做了一笔交易，让我在他去世后照顾一下你！”

康纳皱紧了眉头，他不对莱克斯的任何一个合作伙伴抱有信心，他们都是恶棍。至于卡尔，如果这个人是卡尔的朋友，正义联盟的档案里不会没有他的资料，于是康纳问道：“你是谁？”

“介绍一下，我是路西法·晨曦，也就是众所皆知的Devil！”空气沉默了片刻，康纳脸上嘲讽的表情并没有打断对方的话，“我因为一点小事耽误了时间，再回到这个地球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三年①！一般来说我会把你的名字从死神名单里勾除，等你什么时候去生命产生厌倦了再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但是吧，我最近不想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有过多的交流，所以我决定满足更改一下我和你父亲的协议，改成满足你的一个小愿望。”

听完路西法的长篇大论后，康纳被最后一个单词吸引了，他低声喃喃道，“愿望？”

“比如和你的前男友复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都可以，不过显然我是无所不能的。”路西法举了一个例，显然他对撮合情侣复合这种事非常感兴趣，以至于脸上都是自信的微笑。

康纳根本就没有思考，将他现在最大的愿望脱口而出，“那我要卡尔·艾尔回来。”

他相信，如果卡尔在，一定能够解决目前的困境。他也不用再对乔纳森负责，他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属实没有太多感情，就连这责任都是联盟和莱克斯强加给他的。

“……”路西法脸上的笑容停顿了片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卢瑟用来交易的灵魂包括卡尔·艾尔的灵魂。在合同上这是说不过去的，况且地狱为了卡尔的灵魂可是等待了二十年，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下属有多难缠！”

路西法说的话，康纳一个单词都不理解。“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知道……”路西法说叹了一口气，随即解释道，“这是一个时间循环的问题，你这个时间线的卡尔·艾尔因为反物质波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回到过去后就快就因为氪石感染去世了，但是原本时间线的卡尔·艾尔还活着，这就导致他的灵魂困在了身体里，直到五年前反物质波席卷了这个星球，死神才能收割他的灵魂，一般情况下，他的灵魂是可以上天堂的。但是很不巧，卢瑟拥有他灵魂的处理权，他用他自己和卡尔·艾尔灵魂和我达成了一笔交易——让你永生！”

“所以……卡尔已经死了？”康纳已经完全懵逼了。

“没错……而且不能撤销交易，地狱不会放弃一个正义的灵魂②。”路西法说：“你可以想一个新的愿望。”

康纳低垂着眼睑，思索着路西法话语的真实性。

路西法的话解答了他的大部分疑惑，这就能解释莱克斯为什么会突然生病，他掌握着全球最先进的医疗条件，却不选择治疗。也能够解释莱克斯去世前说的那句话——即使你不愿意接受，在我死亡后，我依旧会保护你。

一切都能正确解释了，在莱克斯看来，他所认识的那个卡尔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后面出现的超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冒牌货，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在针对超人。他之所以想要掌控孤独堡垒，是为了让卡尔复活。

他的思绪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支离破碎，无比混乱。他的胸口传来令人衰弱的疼痛。他的喉咙发紧，他仍然能感觉到莱克斯去世前握着他的手的感觉，挣脱莱克斯的掌控之后的轻松在这一刻离他而去。

康纳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路西法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此刻他正驻足在莱克斯的酒柜前。

“永生是什么样的？”

“一开始会很有意思，不管受伤多严重都不会死。后面就不怎么有意思了，我认识一个人类，他一直在寻找死亡的方法！”路西法耸了耸肩膀，“永生并不是一件好事！”

康纳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皱起了眉头。

路西法，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男人？Devil ?  神 ？他说的话真实性有多少？

他的一部分想让他去相信路西法的话，一个愿望，他可以改变时间线！

另一部分在大声地告诉他，不要去相信！莱克斯的盟友嘴里说出来的话真实性太低了！

还不等他做出抉择，吵闹的手机铃声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康纳，我们在新泽西州发现了一个氪石波动，卡尔很有可能就在那里！”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芭芭拉急切的声音，“联盟和泰坦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你……”

不等芭芭拉说完话，康纳就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着正在研究酒柜的路西法，“你在说谎，正义联盟已经找到了卡尔。”

“哦…”这倒是路西法没有意料到的，“在没有恩典的情况下，死人可不会复活！”

“杰森就复活了！”

“拉撒路之池是来自地狱的恩典，从那里出来的人灵魂会永远属于地狱，无法上升。”路西法放下手里的酒瓶，轻佻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以为这个办法卢瑟没有尝试过吗？”

他朝着康纳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但下一秒路西法的脸上又挂上了阳光且璀璨的微笑。

“你可以去看看，我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卡尔·艾尔。”路西法很是自信，“什么时候决定好你的愿望，可以向我祈祷。我会在这个地球上呆一段时间，直到完成我们的交易。”

路西法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就像他没有出现过一样。

康纳没有过多停留，他迅速换上了制服，往芭芭拉发给他的定位的方向飞去。

正义联盟突袭了新泽西州的一处军方实验基地，救出了一个和卡尔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一开口就破碎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实验基地的每一项数据和报告都证明他就是失踪的卡尔·艾尔，而他却一再强调他不是，他没有被精神控制，也没有洗脑，更没有魔法的痕迹。

他的名字是卡尔·艾尔没错，但不是这个地球的卡尔·艾尔。他来自另一个地球，在那个地球他和莱克斯是未婚夫夫，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叫康·艾尔。

听他说起他的未婚夫和未出生的孩子时，康纳内心难得起了波澜，突然间，他很羡慕他的同位体。

在送卡尔的二重身离开后，康纳再次静下心来思考路西法的话。既然路西法在这一件事上没有说谎，那么他说的其他话，会不会也是真的？

路西法从他这里能够获得什么？

他该用永生去兑换什么愿望？

经过再三思索后，康纳决定相信路西法。

打发乔纳森去哥谭找达米安玩之后，康纳总算是静下心来看默茜收集的有关“Devil”的资料，大多都是一些神话故事。如果不是莱克斯和这个所谓的“Devil”确实有一些会面记录，康纳只会以为对方是一个神话人物。

“路西法，我也不知道这样祈祷对不对，如果你在听的话，我现在需要见你一面！”几乎是在康纳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路西法犹如幽灵一般出现了。

他的西装外套不见了，衬衣纽扣解开了四颗，脸颊两侧还有口红印，头发也有些凌乱，想来在回应祈祷之前应该在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

“你想好你的愿望了吗？”

“是的，我查询了一些资料，上面记录了一些……”康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西法打断了，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嘲讽“你说的那本书是τ开头，以α结尾的书吗？③”

康纳清了清嗓子，“上面记录了大天使有更改时间的能力，我想要回到巴特·艾伦去世之前。”

这是康纳再三思考后决定的愿望，他要改变时间线。

“闪电侠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你完全可以让他帮你，何必要使用愿望呢！”

“如果我通过闪电侠回到过去，在我改变过去的时候就会创造出一条新的时间线，会发生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事，而且在我离开之后，我的这条时间线会崩塌，我不能这样做，巴里也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康纳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着路西法，“我知道你有能力不让新的时间线诞生……”

“这可是个亏本生意，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地狱就会失去莱克斯·卢瑟的灵魂，要知道他的灵魂可是万里挑一的。”

“唯一的定量——反物质波④还在，卡尔的灵魂依旧会属于地狱，在反物质波到来之时，如果我没能改变时间线，我的灵魂属于你。”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没能改变既定的未来，卢瑟依旧会用他和卡尔·艾尔的灵魂来换取你的永生，到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我又何必浪费神力呢！”

“你可以把它写在我们的合同上，不接受莱克斯以两个灵魂来换取我的永生，这样在他死后，你会拥有我，莱克斯，卡尔的三个灵魂！”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失败的前提下，如果你成功了，恐怕我不会得到任何一个灵魂，你会想方设法地让卡尔复活！”康纳的提议让路西法很不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针对一个合同和讨价还价，他得想要让这个少年知道Devil并不是什么良善的存在，愤怒的目光落在康纳身上后却又逐渐变成了戏谑。

康纳的眼睛是美丽的绿松石色，他睫毛很长。许是独处的原因，他只穿了一觉白色的衬衣，漂亮的锁骨暴露在外，头发不像一般青年人那样杂乱，很漂亮。他怎么现在才注意到？

康纳并没有注意到路西法眼神的变化，此刻他更多的是想要路西法答应他的条件。

“这是一场赌xxxx博，就看你愿不愿意去赌！”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打破沉默。

但很快，路西法就做出了回应。

“我这个人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了！不过…想要我答应你……你还需要付出一点小代价！”路西法的声音变成了一种调情的、暗示性的咕噜声，康纳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少年，他迎上了路西法的眼睛，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可以开始了吗？”康纳的头发比起几个小时前杂乱了太多，他的脸颊泛红，脖颈和肩膀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衬衫早就不翼而飞。

路西法一丝不挂地躺在床的另一端，他显然没想到氪星人会醒的这么快，在听到康纳的催促后，状态不佳地坐起身。“当然，甜心……不过你确定你要回到巴特·艾伦去世之前吗？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巴特·艾伦是卢瑟杀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决定对你的朋友下手的吗？”

康纳困惑地看着路西法，他没有想到巴特的死真的和莱克斯有关，“什么时候？”

“是你决定把名字改为康纳·肯特的时候，你背弃了他，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你的好朋友的命。包括露易斯·连恩的死，小丑的死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如果你回到了你更名之前，你可以更好地去改变，不是吗？”

康纳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开口说话。“你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我送你回到你改名前，你会失去作为Super Boy的所有记忆，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去改变时间线，这场游戏，我是稳赢的！”路西法的眼睛里透着诡诈，“不管是你，还是卡尔·艾尔，亦或者莱克斯·卢瑟，你们的灵魂终将会属于地狱。”

康纳低头咒骂道，“你就是个混蛋！”

路西法靠向他，两根手指并拢，伸向他的额头。康纳看到他的指尖发出金色的光芒。

随着路西法的声音，那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别说话…现在闭上眼睛，等你再次醒来你就会发现你回到了过去，看在我们一夜情的份上，如果你再次向我祈祷，你就会恢复记忆，否则，我们只有在地狱相见了。”

①这件事就是CW无限地球事件，路西法帮助了康斯坦丁。

②这里是参考SPN里第一个封印，正义的灵魂堕入黑暗后可以解开封印，从而打开地狱大门，让恶魔得以肆虐。

③希腊语的圣经叫做τὰ βιβλία。

④ 反物质波是宇宙中不可改变的定量，康纳无论怎么改变时间线，卡尔都会在反物质波中消失并且回到十五年前。

时间线更改后

康纳在卧室里醒来，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

在路西法让他闭上眼睛时，他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保障。康纳很清楚，失去记忆的他会随波逐流，失去先机。“祈祷”是他留下的关键词，一旦听见这个单词他就会恢复记忆。

可惜，他的记忆恢复的太晚，巴特现在生死不明。

这个时间线巴特的失踪完全和之前的时间线不一样，会是谁抓走了巴特？康纳无法停止思考，会和莱克斯有关吗？

如果他连巴特都无法拯救，那么他又该怎么去救露易丝，他又该怎么找到卡尔。

他的意识、思想和感官的边缘相互争斗，在记忆中畅游所带来的疲惫不堪让他的精神变得迟钝。但现实很快就开始冲破阴霾，促使他的大脑开始清醒。

记忆中提姆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康纳一睁眼就看见了那张漂亮的脸。

“康纳，你醒了！你怎么会晕倒？”

他茫然地接过提姆递过来的水杯，视线根本无法从提姆的脸上移开，提姆的脸上都是他记忆中的关切和温柔，他都忘记上一次看见这样的提姆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康纳，你怎么了？”

再次听见提姆的声音后康纳才反应过来，记忆里提姆逐渐疏远他的模样太过深刻，而现在，他已经回到了过去，危机还没有发生，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和提姆分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的后遗症吧！”康纳揉了揉头，打消了提姆脸上严肃的表情所带来的担忧。“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十多分钟，再过一会你还不醒的话，梅根就会来给你检查了。”从提姆口中得知脑袋没有被入侵之后，康纳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的记忆又回到了昏迷之前的事，语气也变得焦急了许多。“等把巴特救出来在检查也不迟，现在有什么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和迪克已经检查过那个仓库了。”提姆回答道，“仓库在寒冷队长的名下，一天前B队在仓库抓到了首脑，他现在在为萨维奇干活，柴郡猫也很凑巧地在巴特失踪后从那里路过。”

“我能做些什么吗？”

“现在我们恐怕没有太多的选择，只能够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康纳感觉到一阵恐惧笼罩着他，从提姆这里得知的信息根本无法断定巴特的踪迹，他该怎么办？如果他能够做点什么的话。

莱克斯

这件事会不会和莱克斯有关，路西法说过，所有发生的事都是莱克斯在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康纳起身下床，穿上鞋就想要离开。

“康纳，你去哪里？”

提姆那双锐利的眼睛盯得康纳脚步一顿，他的心紧张地嘭嘭直跳，“我想出去走走，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提姆点了点头，不用猜他都能知道康纳要去哪里找线索，他并没有阻止，“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几分钟后

康纳敲响莱克斯的办公室的窗户时，莱克斯正在开会，办公室里好几个LEX Corp的高层，看到Super Boy 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众人很默契地离开了办公室。

在房间里只剩下莱克斯后，康纳甚至等不及窗户完全开放，通过半人高的窗口钻进了莱克斯的办公室。

从泰坦飞到大都会的一路上，康纳想了很多，但在看见莱克斯时，他脑袋里那些的虚与委蛇的场景就全部消失了，以至于他现在的脾气很暴躁，“脉冲在哪里？”

“你是怎么推断的？”莱克斯甚至没有将目光从手里的文件上离开，“你知道的，我只对针对超人感兴趣。”

康纳皱着眉头，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将莱克斯和巴特的失踪联系到一起，即使如此，他还是气呼呼地反驳到，“萨维奇和柴郡猫，我知道你们有联系……”

“萨维奇只是我的合作伙伴之一。柴郡猫还是刺客联盟的人呢，你不是应该去质问奥古吗？”莱克斯总算是将他的注意力分一些给康纳，他双手合垄撑在桌前，目光上下打量着穿着黑色T恤的康纳，依旧让人讨厌的夹克衫。

莱克斯的脸因困惑而微微皱起，然后又恢复平静，仿佛他真的与巴特的失踪无关。“我对极速者可没有兴趣……不过……”莱克斯话峰一转，“我可以替你打听一下脉冲的消息，我的人脉还是挺广的！”

现在康纳可以很肯定巴特的失踪和莱克斯有关了。

“我恢复记忆了！”他抛下一颗惊雷，“我已经不是几天前被你哄的团团转的人了！”

“是吗？”莱克斯扬起眉毛，康纳恢复记忆这件事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但这并不会改变什么，他的脸上带着商人的微笑，“如果你搬回来住，查到脉冲的第一消息我会告诉你……”

康纳翻了一个白眼，厌烦的同时不由得感到庆幸，没有经历过未来的自己一定会发一通脾气然后离开，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搬回LEX Corp可以帮助他更快的救出巴特，以及找到真正的卡尔。

“好！我会搬回来住！”

康纳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让莱克斯很诧异，“那么……如果我让你和提摩西分手呢？”

康纳狠狠地瞪了一眼莱克斯，“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不会和提米分手的。”

莱克斯无奈地看了康纳一眼，对方已经气呼呼地打开了窗户离开。几分钟后，在确定康纳距离他足够远后，莱克斯拨通了默茜的电话。

“进展怎么样？”

“他不愿意配合！”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默茜的声音，“他说按照您定的策略回到过去的话，可能会导致康纳无法出去。这是一个时间驳论。”

“时间驳论！”莱克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思索着如何才能在不影响康纳的情况下让卡尔复活。

焦虑在他的胃里翻腾，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莱克斯闭上双眼，只持续了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让Black king 清除他的记忆，再把他交给奥古那里去，短时间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脉冲的消息。”莱克斯敲了敲桌子，继续道：“另外，康纳要搬回来住，不要让他发现任何事！”

在挂断电话后，莱克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掌控孤独堡垒，也许是时候让康纳知道更多。

康纳没敢在泰坦里浪费太多时间，他不敢想象提姆知道他要搬去和莱克斯一起住会有多生气，要知道在将来的时间线里，提姆就是因为他继承了莱克斯的财产后才分的手，即使他让LEX Corp走上正轨，他们也没能复合。

就在他偷偷摸摸地带着Krypto往泰坦出口走时，路过作战中心，提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康纳，你带着Krypto去哪里？”

在看到提姆的那一瞬间，一股电流般的感觉突然像卡车一样撞到了他，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喉咙发干。

他能感觉到一股冷汗顺着太阳穴流下来。

Krypto绕着他不安的主人转了一圈，蹭了四五下后康纳的思绪才回到了现实。

康纳艰难地吞咽着，他根本无法绕开提姆，偷偷离开只会让他和提姆的情侣关系受到考验。

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回答道，“我恢复了记忆！”

康纳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莱克斯让我搬回公寓，和他一起住。”

提姆站在那里，他脸上的轻松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近乎忧郁的表情。

“恢复记忆时一件好事！” 提姆回答道，他目光凌冽的盯着康纳的眼睛，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搬去和卢瑟住？”

一提到这件事，康纳的胃里就涌上了一丝焦虑。他必须告诉提姆。他当然可以撒谎，但提姆和他的关系是那样亲密，这意味着提姆会立即知道他是否在撒谎。这很愚蠢——他不想欺骗提姆，但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要告诉提姆，等他准备好后再如实告知。不管过去了多久，康纳依旧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现在康纳的脸上就差没有写着‘我有秘密！’了，提姆用着恼怒的口吻说道：“康纳，你很清楚，不知道原因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让你搬出泰坦的！” 

康纳笑起来，温暖而柔和，就像他每次想要转移话题时那样。“停止你的傻笑，告诉我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康纳叹了口气，沮丧地举起双手，“好吧……莱克斯告诉我一些事。虽然明面上他并没有插手巴特的失踪，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知道巴特在哪里。莱克斯答应了我，我搬回公寓他就会告诉我巴特的消息！” 

“什么……”提姆的声音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大声，就连一边玩耍的Krypto都被这声音吸引，“你很清楚，卢瑟的话可信程度并不高。”

康纳耸耸肩，拨弄Krypto头上的绒毛。“只有这一个办法，我不搬回公寓的话，巴特会死的，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不可以！” 

康纳轻声地说，好像他陷入了某个可怕的梦境一样。

提姆看上去像是在沉思什么，他的目光灼热的甚至可以在康纳身上烧出了几个洞。

“什么意思？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提姆睁大了眼睛。

听到这个问题，康纳感到呼吸困难，不知道如何回答。

未来发生的事。一想到他和路西法的那档子事，他的内心就被愧疚占满了。他想告诉提姆他有多爱他，以及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他该怎么说，他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赌约中获胜。

也许应该告诉提姆，他值得更好。但他现在和提姆还没有分手，他害怕提姆会觉得他很奇怪，他害怕提姆会感到不舒服，他害怕影响他们的未来。

但最终，康纳只能点头，他不可能瞒住提姆。

“莱克斯有一个针对卡尔的计划。”看着提姆的眼睛，他的诚实从他身上倾泻而出。“巴特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可惜这一个环节出错了，为了保证计划不被泄露，在未来，莱克斯杀了巴特！”

“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见康纳的话，提姆跳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康纳。

康纳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充满自信了肯定，“我知道这很奇怪，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这个梦，我无法停止思考它的感觉是多么真实。而我从莱克斯的态度能够感觉出来，这件事确实和他有关，我只感觉到一种压倒性的感觉——如果我不按照莱克斯说的做，梦境就会变成现实。你知道？” 

康纳只选择告诉提姆一部分，如果现在就把一切都说出来，恐怕未来会改变的更多，而他无法掌握太多先机，更别说在赌约里获胜。

有那么一会儿，提姆只是盯着他看，过了好一会，提姆拥抱了他，“搬过去以后你要注意安全，谁也不知道卢瑟会做些什么！”

康纳的眉毛拧在一起，他紧紧地抱住提姆，“你放心，莱克斯不会让我出事的，我找到线索就会联系你。”

提姆点点头，同意了康纳的决定，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莱克斯，

“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康纳僵住了，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改变提姆对莱克斯的看法，他真的能让卡尔复活吗？不管了，还是先获得莱克斯的信任找到卡尔比较重要。

“你才是，要保护好自己，短时间内莱克斯不会让我继续做Super Boy。”

提姆轻轻地点了点头，靠得更近了些，当他们的嘴唇擦在一起时，康纳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提姆的眼睛。

提姆喘息着，突然吸气，他张开了嘴，不经意地加深了这个吻。但提姆只过了一会儿就抽身离开，在他完全离开之前，两人的呼吸再次交融在一起。

康纳向前摇晃，追逐着嘴唇柔软的印记，然后才控制住自己并睁开眼睛。

提姆只是专注地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打掩护的吗？联盟那边？”

康纳羞红了脸，不只是因为那个吻，还有对事考虑的不全面。

他完全忘记了正义联盟，如果正义联盟插手这件事会怎么样？在他不清楚莱克斯的真实目的至少他很愿意让联盟介入，而现在，他犹豫了。

“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就当我没有恢复记忆就好！”

康纳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尽可能轻轻地关上了身后房门。当他回头时，莱克斯正在餐桌后面盯着他，从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出，莱克斯对于他能够搬回公寓这件事由衷地赶到开心。

“下午好，亲爱的，很高兴见到你。”

康纳的呼吸卡在喉咙里，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否太累了，以至于开始产生幻觉。莱克斯很友善地坐在那里，他抬头看着康纳逐渐靠近，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结束过。

“康纳……”莱克斯试图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温和一些，“要一起用餐吗？”

康纳打量着空旷的餐厅，并不像是有食物的样子。他与莱克斯面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父亲。

“你不会碰巧知道怎么做饭吧？” 康纳好奇地问道。

这次莱克斯没有扬起眉头，而是皱起了眉头。“你想要我给你做饭吗？”

“不可以吗？露易丝都会给乔纳森准备食物！” 康纳歪着头，他上次用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十三岁生日的时候。

康纳的眼神让莱克斯不确定他是在真的问还是在开玩笑，他只犹豫了几秒钟，嘴唇微微上扬，“当然可以，但不要嘲笑我明显很糟糕的厨艺！”

莱克斯显然很久没有下厨？至少康纳就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下厨。他用黄油煎了面包片，还贴心的放了小茴香，煎了牛排和鸡蛋。味道显然不如米其林的，也没有很难吃。

用餐的时候，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康纳一直都知道莱克斯不喜欢超人，莱克斯给出的解释是超人造成了太多破坏，而那些破坏只能纳税人的钱买单，更何况那些被破坏的建筑中大多数都属于LEX Corp，康纳一直都认为着就是莱克斯讨厌超人的理由。

直到他不小心打碎了莱克斯送给他的手表，一块表盘大小的紫色石头从手表里掉了出来，在石头碎掉的那一刻，热射线用他的眼睛里射出来，毁了大半个公寓。莱克斯用一块绿色的石头制服了他，重新给他带上了紫色石头后他的超能力消失了。

几个月后他的头发由金色变成了黑色，他和电视里的超人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即使再傻的人都能够猜出超人就是他的另一个父亲。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违背莱克斯的命令。

他离开了公寓，打算去见超人，问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有见到超人，撞上了红罗宾，红罗宾没花多大功夫就把他制服了。之后他得知了超人的确是他的另一个父亲，正义联盟认为他是莱克斯用来取代超人的克隆人，他接受了红罗宾的监管留在了泰坦。

期间，莱克斯有联系过他几次，不过他都置之不理了。

康纳停止了用餐，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莱克斯撞上。康纳清了清喉咙，“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不是独裁的家长，你可以继续你Super Boy的小游戏。”莱克斯放下叉子，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每天下午我会安排家庭教师给你上课，什么时候你能够独立掌控公司，我就不会在干涉你的自由。”

莱克斯的话基本和康纳想象中的没差多少，能够继续当Super Boy是唯一的例外。

康纳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以像之前一样？包括和卡尔接触？”

莱克斯回以微笑，他脸上的笑容是康纳所不理解的，“随时可以，康纳。”

莱克斯的话让康纳内心某个地方安定了下来，他能够察觉到，随着他的不同选择，时间线也在变化。

为了顾忌他的感受，莱克斯一定会让巴特活着。

至于露易丝？他对露易丝的死亡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露易丝因为小丑的袭击死在了手术台上，露易丝具体生了什么病他并不清楚，这一次没有小丑的介入，露易丝会没事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莱克斯身上，莱克斯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超人的机会，就算他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莱克斯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算没有小丑，也会有其他的反派介入，这事应该找机会让提姆知道，联盟介入显然才是唯一的方法。

“康纳！”

“嗯？什么？”康纳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父亲，莱克斯脸上有着一丝疑惑的表情。他呼吸重了几分，不确定他正在回答莱克斯话的哪一部分，他压根就没有听清莱克斯的话，猛然被打断思绪只让他感觉口干舌燥，心脏跳动得太快。

“两周后，LEX Corp旗下有一个航空公司的新闻发布会，我希望你能够以卢瑟继承人的身份出席！”他用手梳理头发，试图深呼吸，他很清楚一旦以卢瑟的名义出席会给他带来什么。

“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康纳脸上的纠结并没有躲开莱克斯的眼睛，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想清楚，只有你接手了公司，你才能干预我的计划。”

不可否认，莱克斯说的是对的。

感觉好像他们陷入了某种僵局，莱克斯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康纳盯着面前的食物，他感觉自己的心在喉咙里跳动，想要说服莱克斯显然是不可能的，莱克斯已经抓住了他的疼痛点。

那就只能说服提姆，提姆一定会相信他的。

“好，我答应你！”康纳抬起头用无比强烈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上次你没有说完的那个故事，那个故事的后续我能够加入吗？”

莱克斯咽了咽喉咙，“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

他审视着面前的男孩，失去记忆又恢复，显然让康纳成长了很多，正义联盟对他的影响有多大，莱克斯不能赌。

在康纳知道超人的另一面后，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康纳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都足以颠覆他们的关系，康纳会知道他对他的爱是多么的无奈吗？

康纳还太年轻了——年轻得不愿意去听来自他的每一句话，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

“你会告诉我的吧！对吗？”康纳眨了眨眼睛。

“当然！”莱克斯的声音很坚定，从他的话语中康纳终于有了自信和保证。他会渗透到莱克斯的每一个计划中，他会找到卡尔并复活他。

他一定会赢！

Chater.6

Note： 本章有人设很我流的希神，可以说和波西杰克逊中的设定几乎毫不相关，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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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beth向Tim提议以其身份的绝对保密交换与半血营的神谕见面的机会——按她的说法：“至少对一两个交心挚友分享你最重要的秘密，弟弟，到头来这往往是最简单的做法。”——但就像我们能猜到的，Tim·Drake从来不是选择“简单做法”的那种人。

 

“或者~”他用手指转着桌上空了的咖啡杯，一边对Annabeth露出足以令她翻白眼的坏笑。“我也可以什么也不告诉他们，只要你们给予一些小小的配合……”

 

这就是为什么此刻三位半血者坐在一家旧金山海岸边的海鲜餐厅，等着超级小子与脉冲露面，并向他们解释Annabeth和Percy只是两位为任务路过美国的希腊超级英雄，没什么好奇怪的。嘿，难道只有美国能出品具有危险超能力的青少年超英吗？

 

这个计划不存在任何难度，除了Annabeth与Percy必须全程说希腊语这个部分。而且他们还不能随便糊弄（去他的卡德摩斯出厂资料包和极速者的学习速度）。半血者们天生能理解古希腊语，事实上，就好像他们的大脑额叶有一层语言过滤器，旁人眼中的古希腊语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时会自动切换为成长环境的母语，某些表达甚至地道得让人忍俊不禁。他们与神话生物对峙时也能毫不费力地交流，甚至时不时不自觉地用古希腊语骂脏话。但和希腊神话世界以外的存在对话，这层过滤器似乎就消极怠工了，更别提古希腊语与事实上的现代希腊语也存在不少差别。所以，面对Kon和Bart他们没法靠这个做弊。

 

Annabeth倒是能进行一些基本的交流，因为她是Annabeth。另一方面，Percy，则不能对自己的现代希腊语有同样的信心。

 

“说真的？你就从来没考虑过去了解一下这门语言吗？毕竟以你们的生活而言，谁知道什么时候派得上用场呢？”Tim讶异地对他挑了挑眉毛。

 

“像我从他12岁开始就在对他说的。”Annabeth摇着头说。

 

Percy完全无视两人不赞同的眼神，摇晃着椅子将自己的脸庞伸到餐厅的大遮阳伞外，眯缝起眼睛让阳光亲吻他的脸颊。“总是说着‘有备无患’，你们雅典娜的孩子。但让我活到十八岁的词可是‘随机应变’。”

 

“非常确定那是因为有人帮你‘有备无患’，海藻脑袋。猜猜那是谁？”

 

“没印象，你提醒我一下？”

 

Tim眼疾手快地打断了这对情侣即将开始的拌嘴（秀恩爱）：“所以，Annabeth你需要承担大部分的对话。Percy，你得坐在一边摆出一副堪比Izzy·Stradlin*的酷到能结冰的表情。”

｜枪花乐队的贝斯手

 

“Izzy·Stradlin？”

 

好吧，至少Tim现在知道了，成为一个本世纪最有名的半血英雄会让一个人失去他应得的青春期。

 

他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就……别做任何超出我们讨论范围的事好吗？我现在要联系我的朋友，以他们的速度，不到五分钟我们就有伴了。”说着他打开了手机上和Kon的对话框。

 

[慢着，我们上次发消息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前的事了吗？WOW......] Tim看着最后一条聊天记录的日期，短暂地感到了一丝不知所措，随后飞快把这丝心虚推到一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思考过去几个月都没有答案的难题，比如说自己对Kon的非同寻常的情感牵挂到底意味着什么。

 

短暂地出神后，Tim发出了消息。

 

*** 

 

“所以......你们来自希腊，”Kon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位穿着打扮美国得不能再美国的青少年，“如果我对你刚刚说的那些理解的没错，昨天我和Bart撞见的是你们那边特产的反派。？”

 

“Ναι,Και μπορείς να με λες Σοφία（对，你可以叫我索菲亚*）。”Annabeth矜持地点了点，而Percy则在以他方才现学的“Izzy·Stradlin”式酷哥眼神盯着Bart抱来一桌子的高热量食品。Bart在被他盯了半天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好脾气地将自己的零食向他推了推：“Θέλεις λίγο;（你想来点吗？）”作为一个极速者他此刻对卡路里如此慷慨，原因只可能是他手里那张属于Tim的信用卡。

｜来自希腊语中智慧一词

 

“Όχι（不）。”Percy惜字如金地回答，努力控制着不向Annabeth投去虚心求证的目光。尽管Bart耸了耸肩对食物风卷残云的样子着实要把他逗笑，但为了避免对方与自己进行更多对话，他只好把脸板得更冷硬了。

 

“所以你只能听懂一点英语，而你的同伴基本一个字都听不懂。”一旁，Kon皱着眉头继续询问Annabeth。

 

Annabeth像外交典礼上的希腊公主般庄重严肃地点了点头。

 

“关于这个，他们不是从海关入境的，他们是从，额，海里。”察觉到对方的怀疑，Tim飞快地接话。“你懂的，就像亚瑟他们那样。所以不需要护照，也没有过海关。”

 

Percy的嘴角以最小的弧度抽搐了一下，Annabeth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拧了下他的大腿。

 

“Δεν έχετε την άδεια της Ατλαντίδας να ταξιδέψετε στη θάλασσα;（你在海洋里旅行有获得来自亚特兰蒂斯的许可之类的吗？）”Kon好奇地问，这次Percy轻蔑的一声哼笑再也没法被压下。

 

“Βέβαια.（当然）”他怪里怪气地答道。随后仿佛作为佐证他挥了挥手，面前杯中的可乐便以背叛重力的方式从杯子里流淌出来。“Είναι εξοικειωμένος με το νερό（他很熟悉和水打交道）。”靠在一旁的Annabeth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就像亚特兰蒂斯人。”Tim适时煞有介事地补充。

Kon挑了挑眉毛，湛蓝的眼睛多打量了Percy两下。“Πώς σε λένε;（你又叫什么名字？）”

 

“Ιάσων.（伊阿宋）*”Percy飞快地答道，就像这是他的第一反应。话音刚落他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和Kon一样诧异，但随后露出了点莫名其妙的傻笑。

｜波西与泰坦系列另一位男主，波西与安娜贝斯的好友

 

Annabeth对此只是飞快地翻了个白眼

 

“伊阿宋？就像神话里的那个伊阿宋？”Kon虽然对女侠的事务了解不多，但仅有的信息已经让他拥有足够的敏感度转头向Tim问出这个问题。

 

Tim耸了耸肩：“与我们无关。他们只是路过。既然解决了你们昨天遇见的怪物，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他直直注视着Kon，用属于他的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罗宾语气”说：“我已经调查过他们的背景，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以让他们离开。”

 

 Kon看上去还在思索着什么，但他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非常自然地让Tim的这句话作为定论落下，毕竟Tim一直以来才是他们中间热衷于收集信息并评估风险的那个决策者。有什么异议团队成员也习惯稍后再对领队发出质疑，在外人面前他们总倾向于维持团结一致的形象。

 

“不过，他们来自希腊却和神奇女侠没什么联系。真奇怪。”Bart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一边传来，Tim微微激灵了一下，向他的方向瞧去。他这才意识到Bart从这场会面的一开始就出奇的安静，将那全都归结于无限制海岸自助餐显然只能是Tim一厢情愿的设想。

 

他将目光转向Annabeth，眨巴着眼暗示她给出点合情合理的借口，但Annabeth的注意力却投向了遥远的海滩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Tim也注意到了她正紧皱眉头盯着看的东西。他的眼睛瞪大了：“Oh sh*t.”

 

另外三人齐刷刷看向海滩的方向，Percy立刻从他原来懒散地翘着脚的姿势直起身，Tim听到他用古希腊语骂了句脏话（这下可是自心底油然而生）。但Kon和Bart显然没能看到他们正注视的东西——

 

沙滩远处聚集了一小群人，他们密匝匝地聚集在一起，人头攒动。人群面前却不像有什么便服出访的歌星或是有无聊的惹是生非者在撒钱之类能招来人流的情况，他们头顶上空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向人群抛洒着什么东西，只不过那都不是钞票，而是箭矢。

 

“大白天西海岸就有够疯的。”Kon吹了声口哨，Tim猜他不管隔着魔雾看到的是什么，大概都不包含嗖嗖乱飞的利箭。“我看那些年轻人已经嗨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有踩踏事故，要叫警察吗？毕竟我们露面只会让场面更‘火热’。你说呢，小罗？”

 

“额......”Tim眯起眼睛看着半空中其中一个飞舞的人影如飞鸟般进行俯冲，离近了些，他那拉满了的弓和阳光下耀眼的洁白翅膀便清晰可见。金箭离弦后在阳光下耀眼地一闪，扎在沙滩上瞬间炸出一团火焰。另一根流矢紧随其后径直没入了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的胸口，随着金箭消失的无影无踪，年轻人发疯般随手拽过面前的随便什么人，以要将对方啃掉一层皮的气势亲吻起来。

 

“也许我们应该先去维持一下秩序。”Tim目光放空喃喃地说着，下一秒他猛地转头：“事实上，别。你们俩都待在这里.......”

 

“刚刚是有人引爆了什么吗？酷！”Bart棕色的眼睛好奇地睁大了，“等等，那两个人.....eww他们开始脱衣服了。”

 

Tim和Kon默契地同时伸手，不顾Bart的大声抗议捂住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片海滩？为什么一定是现在？]盯着海岸线附近的那片闹剧，Tim认为就算是自己的运气也不该这么离谱，所以这一定是两位半血者吸引麻烦的体质在作祟！（没错，他毫不羞愧地将自己开除‘惹麻烦的半血者’的行列，义警还是半神，招麻烦的理由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但就算如此，事情还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只要Annabeth他们沉住气，给Tim一个机会先把Kon和Bart支走……

 

“噢，大家伙好啊！”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甚至包括Kon，而鉴于他拥有超级感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Tim转过身，便径直与一位出奇英俊的青年对上了眼，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不由得愣了愣神，对方为此露出了笑意，那笑容却不完全是出于友善。天空般的蓝眼睛中闪过金色，仅这么一瞬，Tim的眼睛就感到一阵酸楚，他不得不迅速把目光移开。但也就是这么一瞬，那双如同流动的黄金的眸子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像人们盯着太阳看太久后视野里的那种黑斑，怎么眨眼短时间内都去不掉。

 

一阵恼火油然而生，Tim低头揉着眼睛，在“Janet”离开后他真是好久都没有感到这种和奥林匹斯打交道时熟悉的气闷感了，不得不说，一点都不想念！

 

“在手头有点小麻烦的时候总是很高兴见到家人，我的侄子侄女。”俊朗的年轻人冲Tim与Annabeth亲切地眨了眨他的蓝眼睛，随后转向Percy，：“当然，还有你我亲爱的表亲，好久不见。毕竟海洋领域从来不是我常拜访的地界。”

 

Percy面对那能融化冰雪的灿烂笑容完全不为所动，反而用他蓝绿色的眼睛瞪着对方。“而我更情愿看到你老实呆在你和你父亲的领域。”他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

 

“如果我有的选的话，我现在就会在赫利孔山上和我的缪斯们呆在一起了。但我的父亲，一如既往是个强调责任的人。”青年摇着头遗憾地说。当摇晃脑袋的时候，他脑后那些和他的眼睛一样熠熠生光到令人难以直视的金色卷发也像完美的美妆广告里那样微微摆动起来。如果可以Tim真想把这夸张的画面录下来，Steph看了会笑死的。金发掩映下，那双蓝色的眼睛比起海洋更像是地中海的万里晴空，Tim明白这意味着他的父亲大概就是那位天空领域的主人，事实上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的名字。

 

自带美发广告滤镜的俊美青年自顾自感叹起来：“你们瞧，本来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前些日子我正和忒耳西科瑞*和墨尔波墨涅谈论音乐，她们向我抱怨为艺术家挨个传达灵感有多麻烦，于是我忽然想到厄洛斯*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个烦恼，而他的工作量可比我亲爱的缪斯们加起来都大。毕竟现在忙着恋爱的人总是比忙着思考的人多。”

｜司掌合唱与舞蹈的缪斯、司掌悲剧与哀歌的缪斯、爱神（罗马名丘比特）

 

“所以这和那位长翅膀的混蛋正在轰炸旧金山海滩有什么关系？”Percy不耐烦地问。

 

“耐心，波塞冬之子，耐心。你和你的父亲都缺乏这个。”青年语气轻快地将他的问题拂到一边，就像拂开小虫子。“我们最终得出结论，是对方的工作方式提高了他的效率。不需要在人们梦境中进行冗长的谈话，也不需要锲而不舍地在耳边低语，只要射一箭就搞定了。而我，恰巧又是射箭这项技艺的行家里手。于是我请厄洛斯教授缪斯们制作带魔法效力的箭矢，而那完全是实验性质的，在投入使用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Tim感到有些恍惚，这番话术莫名似曾相识，很像韦恩企业某项目开发主管经常摆到他办公桌上的那些陈词滥调，而随之而来的必然没有什么好事，不是要求更多经费就是——

 

“但很不幸，在能进行试用以前就出了点……岔子。”金发神明戏剧性地叹了口气。

 

——啊哈！报告项目推进过程中的意外，总是包括高昂人事赔偿以及急需别人为他们提供止损方案的那种“意外”。Tim属于德雷克总裁的那部分脑子条件反射向他报告，得意于自己的专业。

 

“厄洛斯和他的女朋友之间，从来都有点......问题（issue）。”象征光明与理性的神明若有所思地发出了点哼笑，典雅的五官在提到爱神时流露出些许不自在，“普绪克和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停止争吵，因为她的天性，她总是缺乏安全感。于是她对最近厄洛斯总和缪斯们呆在一起十分不满，随后那一如既往地升级为了争吵，结果就是，她偷偷带走了缪斯们的箭，并任性地宣布她和厄洛斯将进行一番‘公平且公开的比试’，来证明厄洛斯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他们甚至要求派出一位奥林匹斯充当裁判。我的父亲则希望有谁能监督他们别让事情变得太过火’，现在毕竟不比从前了。而很不幸的，我就是他们这场荒谬比赛的裁判。”

 

“所以你需要我们替你完成‘让事情别太过火’的部分。”Percy转了转他海绿色的眼睛。“又是‘奥林匹斯不能直接介入’那一套是吧。”

 

青年听了他没好气的回答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Tim隐约能在那醇厚悦耳的声音里找到好几种乐器的音色。非人的蓝眼睛、无风自动的金发、现在还有自带背景音乐？——Tim的大脑在这一刻决定它受够了。就像忽然被激动的极速者扑倒在地，一个意识终于击中了他大脑中因专注解决问题而暂时关闭的“常识模块”。他忽然有了实感，自己字面意义上正在和一个神明交谈，当着Kon和Bart的面！

 

而且他们是不是沉默得有点过分了？

 

Tim心虚地瞥向Kon的方向，却发现对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定在了原地，甚至连Bart都未能幸免。他立马转头恼火地瞪向金发神明，管他是不是宙斯的孩子。而对方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只是帮你个小忙，Timothy。不告诉他们你这部分人生的秘密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当着我的面对我的朋友施法可不是什么‘帮忙’，”Tim从牙齿缝间生硬地回答，“阿波罗。”

 

听到他近乎咄咄逼人的话，金发神明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就像第一次正眼看见Tim似的：“真是彻头彻尾的你母亲的儿子，嗯？她也总是这幅态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许除了我们的父亲——。”在Annabeth和Percy变得紧张的注视下，他走近了几步来到Tim面前，挑起他的脸颊似乎在寻找什么。“——毕竟‘审时度势'也是一种‘智慧’。”他若有所思地接上自己的话。”Tim则只是仰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看起来真像帕拉斯，特别是当她有点讨人厌的时候。”最终，阿波罗温柔地评价道，目光似乎透过他的脸庞望向了很遥远的记忆，某种危险的东西在他晴空般爽朗的神情后一闪而过。

 

Annabeth看上去下一秒就要介入，但在那之前Tim语气随意地答道：“当有求于人的时候我们凡人一般不会威胁对方。”

 

有那么一刻，无人说话。他很清楚自己面前的家伙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在高热和强光下瞬间蒸发，但Tim也同样清楚对方不会这么做，尽管他的求生本能已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按规则进行游戏，利用规则达到目的，Timothy。这样在一切伟力面前你都永远安全。]Tim第无数次为他母亲格言式的说话习惯感到厌烦，这使得它们容易在这种时刻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里冒出来反复播放。但好处是，她语气中那让Tim感到不快的骄傲此刻也能漫上他自己的嗓音，并将矛头对准他的对手。

 

“而且，她不喜欢别人随便叫她那个名字。”Tim仰视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天神，稳稳地接住那如有实质重量的视线。

 

皮肤上无形的压力在一瞬间几乎让人轻微刺痛，但它在达到顶峰后又忽然消失了，阿波罗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顽皮。“她确实不喜欢。”说着，他眨眼间从Tim面前消失，回到之前的位置。同时Kon和Bart发出了一声憋气很久后用力吸气的声音，猛然咳嗽起来，Tim立刻站到他俩身前将他们挡在身后。

 

“搞什么......whoa！”Kon摇晃着脑袋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Bart则在紧张地环顾四周用他的极速大脑分析着现状，而Tim一点都不喜欢这个。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设想中的发展，但还不算完全无药可救。PlanB——只要先想办法把Bart他们支开......

 

“你不能怠慢神明的委托，Tim。”像是能听见他脑海中的思路，Annabeth露出了疲惫的表情，如果她可以的话一定会狠狠瞪阿波罗一眼，但她似乎已经过了还有力气抗议自己麻烦生活的阶段。“相信我，就......仔细听他们要什么，然后早点完事，这是最优解。”

 

“同时注意不要给自己弄出一堆因果报应的诅咒，或是把你视作宿敌的怪物。”Percy在一旁干巴巴地补充。

 

“或是~一位注定被你伤透心的善良女神*。”阿波罗友善地提议，他穿着身白到反光、看上去贵到离谱的风衣。从风衣里不知什么地方，他掏出了一把迷你里拉琴并顶着Percy像是要给他一剑的眼神愉悦地拨弄了一下琴弦。

｜波西曾像奥德修斯那样流落到女神卡吕普索的岛上，卡吕普索被诸神诅咒爱上每一个来到她岛上的英雄，但英雄不会爱上她，并必将因自己的使命离开。

 

“神明？女神？你们在说什么代号吗？还有这是谁......”Kon毫无用处地插话，但下一秒他被更激动的Bart打断了：

 

“嘿！慢着，所以你们都会说英语。还是美式口音！”他大声指控，就好像这是什么世界第一丑闻似的。说着他撅起嘴巴看向Tim：“还是美、式、口、音！”不知为何这个细节似乎是真正让他难以接受的点。“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早就看出来他们算哪门子的希腊人，但谁知道呢，也许你的意思是希腊裔，或许是美国裔希腊人，或者有来自希腊的堂婶婶表舅舅，这意味着这你不完全是鬼话连篇，但，老兄，他们说美式口音！！哪怕带点地中海风味的大舌音呢？”

 

[哦，去 tm的Plan B.......] Tim惊恐地看着Bart越说越激动，最终原地小幅度颤抖起来，他上次看到对方这么生气还是在他们少正的磨合时期。

 

看来他真的搞砸了。

 

虽然Tim不太明白Bart突如其来的爆发，就像他先前不太明白对方的沉默一样，但他从来都不是情绪解码大师，Bart也不是世界上情绪最讲理好懂的人，这并不是很少见的情况，所以他决定稍后再处理这个问题。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习惯当着众人的面道歉承认错误。

 

好在Tim获得了缓刑，阿波罗在短暂的几声调音后拨弄起了他的里拉琴，音符流水般倾泻而出。只是短短的一个乐句，但Tim发觉自己的意识差点就迷失在了这神秘的旋律里，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漫过一阵暖流，当他低头看时那上面的绷带脱落了下来，一并脱落的还有疤痕组织，露出下面洁白光滑不带一丝伤疤的新生皮肤。Tim往自己最好的伙伴们的方向瞥了一眼，果不其然Kon和Bart正瞪大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痊愈的手，他长叹了一声。

 

“上战场吧，英雄们。愿尼基女神的翅膀为你们提供荫庇！” 音乐之神用他的金嗓子高声庄严地宣布，并对Annabeth和Tim不那么庄严地挤了挤眼睛：“别担心，毕竟她和你们的母亲可是老朋友了。”

 

下一秒，Tim摇晃着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旧金山岩石多过沙子的海滩上，身后有谁从左后方猛地撞了他一下，并且以令人不安的力道揪住了他的领子。在将对方绊倒并轻车熟路地制服在地上后，Tim不得不将这位可怜人打晕，因为他正喋喋不休地念叨拜占庭的陷落。

 

好吧，和平时的工作没什么不一样的，除了止不住的狂笑变成了止不住文艺掉书袋，毒藤花粉变成了丘比特之箭，感谢哥谭的疯狂让他准备充足，Tim能应付。

 

一支金箭唰地擦过他的脸颊，落在Tim脚边，赶在它炸成一团希腊火前，他带着手中失去意识的受害者滚到了一遍，头顶上扑闪着蝴蝶翅膀的普绪克在尖叫：“什么叫做我总是不讲道理？！”说着又向人群放了一箭。

他能应付这个……大概吧。

在Tim能腾出手之前，另一种颜色的箭直冲他飞来，并在他的鼻尖前险而又险地停下——

Annabeth皱着眉将手中抓住的箭矢丢在一边，在帮Tim安顿好昏迷的人后她抽出了腰间的德拉空骨剑。“至少现在，希望母亲对你的训练确实还没有生疏，Tim。”她嘟囔道。

Tim闭了闭眼，握紧了胸口的猫头鹰吊坠，随后将它用力拽了下来。

————————

Note：希腊语都是翻译器；我理解的半血者的大脑翻译器是被动技，所以Percy听得懂希腊语但不会主动表达。

sorry，离上次更过了好久，而且居然打架还在下一章XD（顶锅盖跑

“哥哥，你的男朋友好漂亮喔。”乔纳森做完作业蹦蹦跳跳下楼，撞见康纳和常来做客的漂亮哥哥。

康纳一秒涨红脸，看来氪星人的血液输送速度也异于常人。“什么？乔，我们不是——”

“谢谢你，小乔，”提姆蹲下，微笑摸摸乔纳森的头，“但我和康纳只是朋友喔。”

“噢。”小乔纳森似懂非懂，“那哥哥为什么要亲你啊？”他回想起上次走进康纳房间，康纳亲吻睡着的漂亮哥哥脸颊的情景。

提姆看向康纳。康纳正在冒烟。“乔纳森，你、你别胡说。我、我什么时候亲提姆的——”“就是上次——”“好了，那、那个我们…啊这个给你。”康纳情急之下从口袋掏出小乔专用“息事宁人糖”，只见小孩双眼发光住了口，非常好用。

提姆笑而不语。他终于知道康纳车上、背包、口袋都放糖的用意是什么了。他率先步上阶梯，“我先上楼了，待会见，小乔。”

后头的康纳直盯乔纳森，在嘴前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小乔纳森懵懵懂懂向哥哥点了点头，脑中充满问号。

远在哥谭的韦恩庄园，同有一位小朋友深受哥哥不坦承的困扰。

“德雷克，你男朋友来了。”达米安交叉双臂。又是一个氪星人，庄园早晚会塞满飞来飞去的红披风。

康纳暗喜，对准男友弟弟给的称呼很是满意，但提姆的表情有点狰狞。“康纳不是我的男朋友。”他用尽耐心，为亲爱的好弟弟挤出一个和他额上青筋格格不入的笑容。

可惜的是，达米安小朋友并不领情。

“德雷克，你是在欺骗我还是欺骗自己？你以为没人发现每次他来之前你都会拆监控吗？”

康纳欲言又止。他已经是个成熟氪星人了，他知道没有人能打扰蝙蝠们掐架。

“达米安，我谢谢你。”提姆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他再不离开这里，下一秒恐怕就会抄起最近的尖锐物品跳到不会用嘴的弟弟身上。“我们走吧，康纳。”他推着康纳上楼，回头咬牙瞪大眼睛，向达米安做了个手刃咽喉的动作。

“别逼我跟你兵戎相见！到时候你的氪星男友也救不了你！”“闭嘴！”

康纳走在前面嘴角带笑，浑然不知他们将对两位弟弟带来多大的影响。

“达米安，我们是朋友吗？”隔天小乔纳森诚心向邻桌发问。

达米安睨他一眼，“你觉得是就是。”

乔纳森喜笑颜开，凑近达米安，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你做什么！”小韦恩大发雷霆，但动弹不得，像只炸毛小猫。

乔纳森笑眯眯，“我哥哥都会亲他的朋友啊。”

迟早得干掉德雷克和他的氪星男友。达米安红着脸在心中盘算，并且决定明天开始带氪石上学。

END

乔：我想亲亲我的朋友

米，手持氪石：你不要过来喔

康提乔米互相助攻协助约会，简称互助协会

康纳在醒来时失忆了，他的房间里有两个非常担心的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显然也是他的父亲

或者：康纳试图修复一段从未存在过的关系，结果却意外地启动了它。

今天之前，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看见提姆了。

上周的慈善宴会上，他们遇见了同样参加宴会的莱克斯，提姆和莱克斯的关系显然不怎么样，就在康纳以为他们会在宴会中吵起来时。反派贝恩袭击了宴会厅，莱克斯作为反派联盟的成员之一很快就离开了，这让康纳第一次感受到了莱克斯和他的不同之处。好在慌乱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韦恩和他的男伴的踪迹，他们拐进了无人的房间，迅速换好了制服（准确来说康纳只是脱了西装）。在和贝恩的一番打斗后，红罗宾和Super Boy顺利将贝恩送进了阿卡姆。

那天晚上，提姆说他已经适应得很好了，随时都可以出任务。

听见提姆这样说，康纳的内心很雀跃。

而现在，他们现在被迫呆在一个狭窄的柜子里无法出去，柜门的另外一侧是脑魔和他的H.I.V.E. Five反派小组成员们，全靠火星少女的心灵屏蔽他们才没暴露。

他们靠得很近，不需要超级听觉康纳都能够听见提姆的心跳声。他们的互动模式相当清晰，每当康纳做了某事——任何事情——提姆会立即用最糟糕的视角来解释它。康纳内心很清楚提姆所有的指责都是为了他好，但这种陌生的相处模式让康纳很惶恐。

接下来半个小时内，他们就耳机里迪克指挥的噪音进行着任务，“火星少女，牵制住脑魔！”、“Super boy，不要像个笨蛋一样，把活蹦乱跳的敌人扔给你的队友！”、“脉冲，不要炫技，给他们戴上异能屏蔽器就好！”“钢骨，关闭那些炸弹！”诸如此类的话，基本上每句话都会有一到两个脏话！

任务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在他们即将逮捕脑魔时，寄生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原定的计划，寄生魔带着脑魔逃离了山洞。

任务汇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被逮捕的H.I.V.E. Five成员只是某个邪恶计划中的棋子，缴获的信息资料杂乱无章，无法明确得知脑魔的下一步计划。

康纳只用了平常三分之一的时间，就沮丧地扔下了叉子。小队的大部门人都回房间休息了，提姆和迪克在会议中，巴特还在大快朵颐，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影响到他。康纳深吸了一口气，从餐桌前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他开始出任务，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很喜欢提姆——康纳内心很清楚这一点，提姆在任务时表现出的疏离让他的内心很彷徨，还没等他从这一困境中走出来。

当巴特被寄生魔攻击，康纳本能地就从山洞的另一端冲了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差点掉进岩浆里的巴特。

脑魔和寄生魔逃走了，任务失败。

还好巴特没事——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让康纳很迷茫，巴特是他的队友，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提姆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真是喜欢提姆吗？是恋人的那种喜欢还是对朋友的喜欢？那巴特呢？为什么在巴特危险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

也许他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不能够让莫名的情绪影响到他。康纳走到窗前，将百叶窗推开，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着细雨。 

康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焦虑而刺痛，他咬着下唇，努力想将烦恼抛诸脑后。而他的这个动作在提姆看来——康纳很自责，脸上光滑的肤色和明亮的绿眼睛让人想要安慰他，提姆也确实这样做了。他递给康纳一瓶水，他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之前任务汇报时的恼火。“放轻松……失误是很正常的，每次任务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导致失误。你今天表现的很棒！如果不是你，巴特差一点就死了。”

康纳依旧低垂着头，他不知道怎么向提姆解释——他根本没有发现巴特被攻击，所有的行为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这件事。

提姆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的肩膀，这一动作让康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时，提姆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这为康纳那摇摇欲坠的头脑提供了一艘救生艇。

“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H.I.V.E. Five的成员都已经进了监狱，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你不要在意迪克说的话，他总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提姆的话音一转，多了几分调皮“迪克约了杰森晚上一起看电影，要不要一起？”

这是一个有趣的夜晚。

电影刚开始时，迪克和杰森就相互依偎着睡着了。电影过半时，加菲去了趟洗手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沃利和巴特没有一刻停顿过，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讨论剧情和消灭食物。

提姆难得没有睡着，他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中，似乎一切都很融洽，除了康纳。

“我们是不是在交往？”康纳很想问提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的大脑中已经憋了一个月了。他很害怕，如果提姆否认，他该怎么办？康纳总是劝说自己没关系，或者其他什么，提姆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使得到否定的答案，他们依旧会是好朋友。

当电影里的男女主热情地亲吻时，巴特发出了惊叹声，但紧接着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被沃利遮住了，沃利嘴里嚷嚷着“少儿不宜”的话，这一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康纳很认真地看着这段告白亲热戏，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提姆身上时，对方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探索。康纳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但他确信提姆希望他说些什么。

他应该说点什么……他需要说点什么……

他退缩了，康纳很害怕改变目前的相处模式，于是耸耸肩说：“很甜蜜，对吧？”

提姆咬着嘴唇，目光没有离开电视。他们之间有整部《指环王》长度的小说般的沉默，康纳很努力不去看他，让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上，但他的目光总是会落在提姆身上。

康纳就是一个白痴！

几分钟又或许有一个小时那么久，提姆离开沙发，他赤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他重新回到电视机前的空位上，一屁股坐进去。他的腿和康纳的腿互相碰撞着，康纳咕哝了一声，提姆则是恶劣地用膝盖撞了一下康纳的膝盖。

康纳用着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他隐约感觉到提姆生气了，可是他不敢将自己猜测的原因和提姆现在的想法连接在一起。

又过了半小时，电影已经播放到尾声，沃利和巴特小声地讨论着下一部电影要看什么。

“要去打游戏吗。” 提姆清了清喉咙。

“什么？” 康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提姆是在和他说话，他抬着头盯着提姆亮晶晶的眼睛，几秒后才回答道，“好……好的…”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康纳很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要玩什么游戏吗？我最近很喜欢玩……”房门将客厅和卧室隔成两个房间，当门缓缓关闭时，康纳摸索着去打开房间的灯，但他还没能按动灯光按钮，他的话就被提姆打断了。

“我们不玩游戏……”提姆打断了他的话，大步走到康纳身边，康纳疑惑地摇摆着，看着提姆逐渐靠近他，他的内心开始闪烁。下一秒，提姆用拇指托住康纳的下巴，欣赏他光滑的皮肤和漂亮的嘴唇。

这个姿势多少有些奇怪，康纳本能的想要将提姆的手拿开，两只手推搡间，提姆的手反而顺势落在康纳的后脑勺上。这一系列的行为仿佛引导他进去，然后这——现在就是这样了。

提姆在亲吻他，他也在亲吻提姆。提姆的皮肤就像火焰一样炙热，他们肌肤接触的地方被干涸包围了，康纳本能地吞咽着来自另一个口腔的唾液。

康纳可以肯定他现在的脸红透了！

分开时，他们都气喘吁吁。

“笨蛋……”提姆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康纳完全不记得提姆说了着什么，他的脑袋懵懵的。

紧接着，提姆离开了这个房间，留下康纳一个人。

康纳内心的小鹿乱撞着，他咬着脸颊内侧，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的内心依旧很混乱。这个小意外如同一场倾盆大雨，骤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客厅里去，和之前一样，巴特和沃利依旧在观看电影，时不时地讨论着剧情相关，仿佛周围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

而提姆已经靠着沙发枕头睡着了，也许是假睡？从康纳的角度无法知道。电影仍在放映，但音量被调低了很多。巴特和沃利躺在沙发的一侧，在神速力的加持中，谈论着康纳无法听清的事情。

康纳没有向提姆解释他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去见莱克斯，他已经知道莱克斯是一个超级反派了，他很喜欢卡尔以及卡尔的家庭，他很喜欢泰坦的生活还有他的朋友们，最重要的是，从前天的电影之夜后，康纳很确定他喜欢提姆，提姆也喜欢他。

“默茜说你有件事要问我。”莱克斯对着阳光眨了眨眼，仿佛时间就会停止。“看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不然你不会跨越半个地球来见我。”

我想知道你和卡尔为什么会分手？卡尔真的和莱克斯在一起过吗？康纳无比怀疑这一点，他重新认识卡尔也快一个月了，卡尔重来没有说过他和莱克斯的过去，他根本不知道莱克斯为什么会针对他。假设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关于如何撤销分手的分步指南，那就太酷了。

他究竟如何开始这样的对话呢？最后，康纳清了清喉咙。“我想向你咨询一些……感情方面的建议？”

莱克斯一时看上去很困惑，就好像他在期待完全不同的事情，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始正视康纳，“你和提摩西分手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这根本不是康纳问题的答案，可在莱克斯这里得知他过去确实在和提姆交往，这一消息让他的内心雀跃。

即使他搬出了公寓，莱克斯依旧对他很关心，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泰坦队员们都不知道的事，或许是过去的我曾经告诉过他这件事。

看着康纳傻笑的模样，莱克斯不禁扶额叹气，“如果你和提摩西分手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康纳把胡思乱想从脑袋里甩了出去，深呼吸一口气。“我想知道你和卡尔是怎么一回事？”

康纳很肯定，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他从莱克斯的眼睛里看到了怒火，但下一秒莱克斯就移开了视线，他盯着城市和天空的交接处看见好一段时间，最后仿佛放弃了什么似的轻叹了一口气。

“关于你父亲的事……”莱克斯的目光在地平线上徘徊了一会儿，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摆弄着酒杯里的冰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康纳惊讶地看着莱克斯，莱克斯看起来格外的平静，“在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我认识了卡尔。他救了我，他没有落脚的地方，刚好我对他的超能力很感兴趣，于是我收留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明显我们作为朋友会更好。” 

莱克斯歪着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变化，“原本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然后呢……”康纳拖长了声音，但莱克斯能听出他话语中焦急的语气，他看了康纳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解答康纳的疑问，“剩下的故事，你什么时候搬回公寓我再告诉你！”

康纳试图保持胸中那一点点闪闪发光的喜悦，这一段时间和莱克斯的相处模式让他明白一点——面对莱克斯他得学会循序渐进，这将帮助他完成接下来的谈话。

考虑到莱克斯今天格外的温和，康纳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双手插兜嘟嚷了一声，“你上次说了，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

本来是一句很正常的话，莱克斯也说过很多遍，但康纳没想到这句话触发了莱克斯的逆鳞。

酒杯倒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莱克斯的眼神让康纳感觉很陌生，以及愤怒。“所以你认为住在农场会更好？我不反对你住在泰坦或者瞭望塔？康纳…你很清楚，农场不是你的家！”

莱克斯的话让康纳所有所思。

是的，康纳当然清楚，农场不是他的家。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很喜欢和卡尔、乔纳森以及玛莎度过的时光。

康纳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决定再试探一下莱克斯，下定决心后，康纳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声音也听起来沙哑了许多，“你讨厌卡尔是因为我吗？”

“不！”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有用，在听见康纳的话后，莱克斯激动得向前倾身，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差点打翻了他面前的桌子，紧接着莱克斯将他的一只手放在了康纳的肩膀上，声音比康纳印象中的还要柔软，“这与你无关。我看不惯超人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好吗？”

“哦……” 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你应该告诉我关于你们之间的过去，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傻子，不管是你还是卡尔，你们都不告诉我真相！”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莱克斯的声音现在变得粗糙而安静，勉强高于痛苦的低语，“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你另外一个父亲的事，在你发现你拥有了超人的力量之后你就离家出走了，是正义联盟告诉你，你的另外一个父亲是超人，他们利用你对父亲的崇拜和向往把你变成了Super Boy……”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疲倦和深情，康纳的无法将他的目光从那双眼睛中移开，紧接着他就听见莱克斯说：“从始至终我就没有承认过超人是你的父亲！”

康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莱克斯，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言语却无法表达，所有的文字都淹没在他的情绪海洋中。

“康纳……” 莱克斯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坚定，“这个超人，克拉克·肯特他不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在十五年前就已经……”

剩下的话，莱克斯留在了喉咙里，他不能说卡尔已经死了，他还有机会。他一直在寻找让卡尔苏醒的方法！

莱克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秘密。康纳说不上来这为了什么，为什么莱克斯不再继续说了。

他应该说点什么，他需要再说点什么。

莱克斯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他的绿色眼睛在紧锁的眉头下缓缓睁开，但过了一会儿他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康纳身上。

“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莱克斯在接下来的沉默中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最后，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将手放在康纳的头发上，就像抚摸一直小狗一样温柔。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个礼物！”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松，和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那你刚才没说完的故事呢？”康纳继续追问道。

莱克斯抚摸着康纳毛茸茸的头发，温柔又充满爱意。“也许下一次，下一次我会告诉你。”

康纳正在回华盛顿的路上，突然他的电话响了。康纳停在了半空中，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卡尔。康纳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接这个电话，几分钟前莱克斯说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怎么了？”在电话第三次响起时，康纳接通了电话。

“hi……康纳，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来一趟大都会，乔纳森他很想你……嗯……我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卡尔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好的……我会来，把定位发给我，半小时左右我就会到！”

“康纳怎么说？他会来吗？”乔纳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卡尔，他才和康纳见过几次就喜欢上了康纳这个大哥哥。

“是的。半小时左右他就会到。”

“半个小时？” 乔纳森疑惑地歪着头，反问道：“这么久吗？”

“他刚刚结束在加拿大的任务…”卡尔打趣道，“和你在大都会的小打小闹不一样。”

这话刚说出来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乔纳森正疯狂大叫着，卡尔不得不停下来安抚他，“做完你的家庭作业，训练都完成了你才能单独行动。”

“啊……达米安都可以一个人夜巡，我也可以的！作业都太难了，我讨厌数学！”

“乔纳森！”卡尔叹了口气。“在康纳到达之前必须写完你的作业，否则你今晚的夜巡会被取消。”

十五分钟后，康纳按照卡尔给的定位降落在大都会的一栋公寓楼前，公寓楼一共二十层，卡尔的公寓在顶楼。

不管是对于超级英雄又或许超级反派而言，顶楼都是一个好位置。

他在附近的暗巷里降落，乘坐电梯到达顶楼后，按响了2001的门铃号。很快，房门打开了，是一个女人开门的。大概是乔纳森的妈妈。 

她的头发又长又直，即使是明显的疲惫也无法影响她安静、低调的美貌。她看起来很甜美。就像一个好妈妈。

当他们目光相遇时，康纳紧张起来。

“你一定是康纳……”她用友好的语气说道，康纳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冷静和随和的人。“我很高兴你今晚能来，我们都在期待这个！”

康纳点了点头，露易丝很热情，这让他有些不自然，卡尔没有告诉说今晚要给他介绍的人是露易丝·连恩。

“我是露易丝·连恩。乔纳森的妈妈，你可以叫我露易丝！”

“妈妈，康纳可以和我一样叫你妈妈吗？” 乔纳森突然站起身，小跑到他们面前，用着稚嫩的声音问道。

康纳皱起眉毛，虽然他总是叫莱克斯‘爸爸’，但大多数情况下莱克斯更像是一个‘妈妈’，他不需要第二个妈妈！

卡尔向他介绍了他的妻子露易丝·连恩，她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此刻，她正在厨房里一边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一边做饭。乔纳森则是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移动，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狗一样。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接受了乔纳森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受了玛莎奶奶，他甚至开始喜欢农场生活。然后莱克斯告诉他卡尔不是他的父亲，他应该相信莱克斯，毕竟莱克斯从来没有骗过他。可是DNA检测不会说谎，卡尔确实是他的父亲。

康纳矛盾极了，因此在卡尔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到大都会吃晚餐时，康纳没有拒绝。而现在，他已经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康纳焦急地摆弄着双手。他没有理由焦虑，但这就是他的本性。卡尔拍拍他的背，惯性的作用下康纳没有拒绝和卡尔的接触，他跟着卡尔一起坐到了电视机前，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康纳从来没有看过的晚间节目，看得出来乔纳森对这个节目很感兴趣。

康纳并不感兴趣，他看着卡尔和乔纳森的互动，他听到露易丝洗手并在屋子里走动。

卡尔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焦虑，康纳发现卡尔正在盯着他看，他们进行了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

卡尔的目光移向乔纳森，询问道：“乔纳森，房间收拾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卡尔的目光望向了康纳，言辞恳切地表达着，“康纳，我已经给提姆报备了你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事，用餐结束后，你可以留下来……”

康纳快速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过去一段期间，他经常在会去农场过夜，泰坦里的其他人总会有任务需要经常出门，他不一样，他的任务都和提姆绑定在一起，而提姆最近总是很忙。

“也许吧。” 康纳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有些后悔答应卡尔的晚餐邀约了。

玛莎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但她非常严格且慈祥。尤其是当涉及到莱克斯时，玛莎也依旧保持着友善，会给他很多糖果，为他准备美味的食物。这些都是莱克斯所没有的技能。

这也是康纳愿意在农场过夜的原因。

总共就四个人，康纳最终坐在了卡尔的对面，康纳在晚餐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努力不盯着露易丝看。

“康纳，味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露易丝在桌子对面问道，关切地问道。

康纳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羞涩，更多的是尴尬，因为他意识到露易丝在问话的时候卡尔和乔纳森都盯着他们两个。

“呃……很好吃…我很喜欢”

“康纳，你试试这个，我妈妈做的鱼最好吃！”乔纳森歪着头，蓝色眼睛在餐厅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好的…”康纳接受了乔纳森的建议，晚餐在刀叉在盘子上的叮当声中，在紧张的沉默中继续进行。

晚餐结束后，露易丝在厨房收拾残局，乔纳森嘴里嚷嚷着‘巡逻’开心地跑回房间换衣服，餐厅里只剩下了康纳和卡尔两个人。

“你还好吗？整个晚餐你看起来都很紧张！”

“我……没事。”康纳有些心不在焉，“我只是不大习惯……”

 卡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抿起嘴唇，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后道：“露易丝和乔纳森给你收拾了房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谢谢你们的款待……” 康纳看上去不为所动。“我想我应该回家了。”

康纳从桌子上站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卡尔在楼道里追上了他，因为康纳还在找适合直接飞离这栋公寓的窗口，这耽误了一些时间。

“康纳，我很抱歉”卡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康纳终于找到了安全出口，不是他不想回应卡尔，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一些可以生气的事情，一些他曾经经历过的真实的事情，而不必让其他人告诉他这件事。

他终于意识到莱克斯所表达的含义。不管是农场还是这里，这两个地方都属于乔纳森，卡尔也不是他的父亲，他是乔纳森的父亲。

两分钟后，康纳敲响了莱克斯办公室的窗户。莱克斯显然并不在，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不可能从地球的另一边飞回来。

运气好的是，默茜打开了窗户，让他顺利进入了大楼。今天晚上他不想去打扰提姆，也不想回到泰坦，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的朋友们解释他为什么会心情低落。

“康纳，你怎么来了？”

“我能留在这里吗？”

默茜从康纳的语气中感觉到出了什么问题，“当然，这是你的家。电梯现在已经不使用数字密码了，你进入电梯后瞳孔扫描一下，电梯会带你去你想要去的楼层！”

康纳没有多说一句话，默茜也没有问。

他按照默茜的指示走向电梯，听着电梯里熟悉的电子音“欢迎回家，康纳·卢瑟！”上升。

他的房间依旧在原地，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康纳愣在了原地。房间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在原房间保持不变的基础上，房间面积扩大了一倍，莱克斯应该是安排人打通了隔壁房间，添加了两个书架，零食柜，适合打游戏的设备，超大的电视屏幕，还有整整一个墙面的飞机模型。

柔软舒适的床垫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到满足和温暖，丝滑的床单和蓬松的羽绒被更是戳中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他不知道露易丝给他准备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在完美的房间也不能和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相比。

康纳睡了十个小时，一觉醒来手机里并没有未接来电，卡尔以为他回了泰坦？提姆以为他住在了卡尔那里？估计是这样没有错。

他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裤子换上，挠着头就出了房间，现在飞回泰坦还来得及。

意外的是，此刻莱克斯正坐在公寓的餐厅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莱克斯的面前却只有一杯咖啡，很明显，莱克斯在等他。

“默茜告诉我你回到公寓的时候我很惊讶！” 莱克斯说道，打破了他们之间舒适的沉默。

“只有一晚上…”

莱克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口咖啡。昨晚默茜通知他康纳回到公寓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大都会。

“我告诉过你关于提米的事，对吗？恋爱关系？” 康纳快步来到餐桌前，一边问道，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三明治。

“你关闭了心灵感应！”莱克斯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康纳，说道：“甚至在被抓的时候也不开启，我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才知道你被抓的事。”

康纳中断了他和莱克斯的眼神交流。

在泰坦的这段时间，他也看过一些关于他过去的资料，所有的资料中都没有提起过他有心灵感应的事。

他故意没有将这个能力告诉联盟，怕被发现这一点所以不喜欢火星少女，提姆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每一次和提米在一起时，我的心总是跳的比其他时候更快。当他邀请我一起去宴会时，我立刻就答应了，我可以肯定我非常喜欢他！前几天，他还亲了我？”康纳没有再继续纠结心灵感应，他现在非常需要来自成年人的意见，“但是，从我醒过来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提米没有告诉我——关于我和他在交往的事。他不止一次强调他是我的队长！也许他不喜欢我了，所以借着我失忆假装我和他从来没有交往过！”

莱克斯抿紧嘴唇，不让自己说出康纳糟糕的选择的看法，他知道康纳对他的态度并不比他们前几次见面时好多少。

“可是他亲了我，我是不是应该跟他说我喜欢他？”康纳有些垂头伤气，一想起这些事，他的心情就格外低落。“还有卡尔，昨天他把乔纳森的妈妈介绍给我认识，我不喜欢他们的家庭氛围！”

“他不是你的父亲，你不需要去融入他们的家庭！”听完康纳的抱怨后，莱克斯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至于提摩西，我不支持你和蝙蝠侠的小鸟在一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方面，你都还没有成年。现在你喜欢的不一定适合你！”

真是标准的莱克斯式安慰！

“你今天有时间吗？” 莱克斯问道，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我说过下一次见面会给你一份礼物！需要耽误一段时间，大概四到五个小时！”

康纳明亮的绿色眼睛惊讶地眨着。“什么礼物？”

“一只狗！”

康纳跟着莱克斯一起乘坐电梯到了负二楼，又换乘另一个电梯继续往下，紧接着是第三个电梯。就在康纳对电梯时间感到厌烦时，莱克斯总算说“到了！”

这是一个灰白色的房间，和他出生时的实验室有一点像。在房间有一只白色的拉布拉多犬，有康纳的膝盖那么高，因为氪石灯光的缘故，它虚弱地呆在笼子里，精神萎靡。

康纳皱着眉看着笼子里的狗，向莱克斯投入了不解的眼神，他下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莱克斯叫来了一个穿着实验服的员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房间里的灯光切换成了红太阳光。在灯光切换的同时，封闭的玻璃门也逐渐打开。

“这原本是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晚了两年才送到你的手上！”实验员在莱克斯的吩咐下打开了笼子，拉布拉多犬显然没想到自由是那么简单，它在笼子里愣神了几分钟才开始鼓起勇气迈出笼子的第一步。

走出笼子后它呆站在原地，四肢的肌肉凸起，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做攻击姿态。

“它和你一样……额……大部分能力一样。”莱克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超级听觉，超级防御力，超级愈合能力，飞行和热射线。最重要的是它超级听话，你可以用你的心灵链接和它链接，以后它就是专属你一个人的狗狗。”

最后一句话时，康纳能够看见莱克斯脸上自豪的神色，这只狗仿佛是自他之后莱克斯最棒的创造物。

康纳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他不是独立的存在，而是一个实验品。

“它是同一批生物中，唯一一只在接受了氪星基因后还存活的。”

莱克斯的声音还在继续，康纳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生日礼物，忽略莱克斯做的非法基因实验的话。

康纳真的很想发火，他想大声质问莱克斯为什么要做基因实验，莱克斯究竟在期待他做些什么？他应该拿这只狗怎么办？

莱克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机将一只手放在康纳的头上，他温柔地揉着康纳的头发，语气却带着威胁，“任何生物被创造出来都有它的价值，不能实现价值那就只能和那些不受欢迎的小动物一样。康纳，你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吗？”

康纳恶狠狠地看了莱克斯一眼，下一秒他的脸上挂上了一副灿烂且俏皮的微笑。“我很喜欢，一只Super Dog！”他确实很喜欢这只狗，也是为了保护狗狗不被莱克斯销毁。

“给它取个名字…”莱克斯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他逐渐靠近，拉布拉多犬似乎再此之前时候受过很多训练，见莱克斯蹲下身，狗狗也乖巧地趴在了地板上，任由莱克斯抚摸着他的毛发。莱克斯回过头望着康纳，眼神中充满了宠爱。“然后你就可以把它带走了！”

听到莱克斯说可以把狗带走后，康纳紧绷的情绪缓和了很多，他加入了莱克斯抚摸小狗的队伍，认真过思考着狗的名字。几分钟后，他大声说，“我要叫它Krypto ……Krypto…”

“Krypto……” 莱克斯低声重复着狗的名字。当康纳的额头抵着Krypto的额头时，他看不见莱克斯脸上的笑容，但他的声音却很清楚。“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也是。”他的目光与莱克斯的眼睛相遇，他用自己的一只眼睛回应了他灿烂的微笑。然后莱克斯亲吻了他的额头，还用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Krypto的背部的毛。

这一刻，他和莱克斯还有Krypto。

家！

这是康纳无法从卡尔那里无法体会到的家人的感觉。

当晚，当提姆进入泰坦塔时，他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康纳手脚局促的画面，相反，他刚走进泰坦宿舍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了康纳中气十足的声音。

“哦，Krypto！别在这里舔我！太痒了！”
当提姆挺近从客厅里传来的轻笑声时，他僵在原地。

可以很肯定这声音是康纳的，Krypto又是谁？提姆带着胸中升起的疑惑走了进去，他看到的是康纳抱着一只拉布拉多犬坐在地板上，他试图躲避来自狗的舔舐，显然并没有什么成效，拉布拉多红色的舌头热情地舔着康纳的脸颊，康纳深色头几乎和白金色的狗毛融为一体。
“哪里来的狗？”提姆轻声呢喃道，但他的声音被一人一狗都听见了，狗狗停下了舔舐的动作转而变得警惕，至于康纳，当他的目光与提姆相遇时，康纳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红色。
“提米，你回来了 ！”
提姆从一人一狗身上同时看到了局促。
Krypto好奇地朝提姆迈了一步，提姆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他的目光落在小狗身上，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猎物试图解读捕食者的一举一动。
“康纳，为什么泰坦里会有一只狗？”提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严厉，他的眉毛皱起，目光锁定在狗身上。

 “嗯……”康纳慢慢地开始，显然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今天我遇到了莱克斯，他叫住我，送了这只狗给我！”

“ 我明白了。”提姆沉下脸色，双手抱胸，“你带它进入泰坦后做过安全检测吗？卢瑟给你的每一个东西都需要经过安全检测才能够留在泰坦。狗也是一样！”

康纳和提姆在说话，Krypto在两个人的腿间来回蹭来蹭去，试图获得关注。
“我没办法把狗留在莱克斯那里，我毫不怀疑，Krypto和莱克斯在一起的话，莱克斯会把它送进焚化炉的！”康纳叹了口气，他抚摸着Krypto，得到来自主人的爱抚后，Krypto兴奋地扬起前爪，随后它叼起一个骨头玩具，在康纳的脚边蹭来蹭去，试图让主人和它一起玩耍。
“康纳，我们可以让它暂时留在泰坦，我们可以养他一段时间，但是这里始终不是它的家，这里并不适合收养动物。”
康纳低垂着头，并不太相信“不适合收养动物”这句话，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泰坦就是一个收留无家可归青少年的地方，只不过这些青少年都有超能力。

“Krypto不能离开！”

“什么意思？”提姆没想到康纳会反驳他的话，他疑惑地看着康纳，就听见康纳说，“Krypto是莱克斯的基因实验品，它拥有和我差不多的超能力。普通狗狗的生活不适合它。”

“好吧！那就让它留在这里。”提姆妥协了，他一直都知道康纳想要拥有一个宠物，康纳很羡慕达米安可以养蝙蝠狗蝙蝠牛。“那么接下来你负责训练和照顾它，我对怎么养狗一无所知。”
“这并不难……Krypto很听话，我们可以一起训练…”康纳顽皮地笑着，扬起一边眉毛。
提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他而言压力很大，他在监管Super Boy的同时还需要监管Super Dog。在这只名叫Krypto的狗狗入驻泰坦的第二天，它就成功圈粉的每一个人，达米安甚至在乔纳森的狗狗眼恳求下，让卢修斯安排研究团队给Krypto定制了一个披风项圈。
对于一只狗而言，Krypto显然很聪明，它不会乱排便，也不会叼走鞋，更加不会将食物撒在地板上，它和每一个人关系都很好，但无论何时，只要康纳呼唤它的名字，Krypto总会放下它正在做的事，飞奔着去寻找它的主人。
除了康纳依旧没敢找提姆告白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

直到有一天，很普通的一天。

康纳带Krypto遛弯回泰坦，在路过会议室时，他听到迪克低沉的声音说：“不论如何都要找到巴特！”

会议室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是女声，她说：“现场的血液太多了，就算极速者的恢复力再好……”

他本来应该推门进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巴特怎么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Krypto在他的脚边蹭着它不在状态的主人，也依旧没能将康纳的思绪拉回来。

“加菲你和提姆调查一下萨维奇秘密资产，看能不能找到巴特的下落。”会议室里迪克正在安排任务“我会让杰森查一下柴郡猫，她出现在附近肯定有问题！摩根，你负责审问魔脑，看他对于这件事直到多少！”

这是火星少女的声音：“好……他最好祈祷巴特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他的！”

祈祷

这个单词在康纳的脑海中不断放大，无数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也失去了光泽。

下一刻，他晕倒在会议室的门口。

（主亲情，21、康提有提及，均为未出柜状态） 

  现任罗宾和曾担任过罗宾的超级英雄们都收到了来自于他们的好大哥夜翼aka迪克的紧急讯息，一个定位在哥谭的某间安全屋中。 

  天杀的夜翼不好好在警局里当社畜或者飞翔在芝加哥的天空中被打成筛子，怎么想起来回到哥谭了？ 

  在暴力镇压帮派的红头罩看到讯息后第一时间结束掉眼前的一切，朝定位的地方赶去。 

  坐在韦恩大厦的总裁办公室的红罗宾关掉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通知所有人，会议推迟到明天。” 

  有正当理由可以翘课，何乐而不为？现任罗宾露出一个隐秘的笑，趁还没上课就翻墙出了学校。 

  *某间安全屋中 

  迪克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提姆的碎碎念：“如果康、泰坦们知道我为了格雷森无聊的游戏推了约……”“瞧瞧谁来了？”靠在墙边的杰森一眼看到主人公。“这次是什么，迪克？”达米安无聊极了，迫切地想找个理由跑出去。 

  “蝙蝠螨。” 

  “那个五维生物和正义联盟开了一个玩笑。”迪克背着的手臂似乎抓着某个东西。“巫师帽？”达米安潜行到迪克身边偷走帽子。“yep.”迪克说，“《哈利波特》里的分院帽，顺便一提这是克拉克借给我玩的。” 

  “所以，他们都被分过院了吗？”提姆打了一个哈欠。“克拉克说他被分到格兰芬多。”迪克回答，“布鲁斯在斯莱特林。”“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那老家伙会被扔进斯莱特林。”杰森讽刺一句。“就只是斯莱特林而已，你说得看起来像是阿兹卡班那样。”迪克撇撇嘴。 

  “那你呢？”提姆问道，“你觉得自己是哪个院的？”“显然，拉文克劳。”穿着作战服的迪克抱紧自己，“毕竟我是那么的bule（忧郁）和bule（蓝色）。”“恶，我要吐了。”达米安将分院帽扣在迪克的头上，闪得远远的。“你非得开AOE吗，理查德！”提姆直接精神了。 

  分院帽适时地唱起分院帽歌，堵住了小鸟们声讨大哥的嘴。“这帽子就没有快进键吗？”杰森说。 

  [好了，让我看看。姆，又一个超级英雄。我想我知道你该去哪里了。]分院帽说。 

  “赫奇帕奇！”分院帽说。 

  “不是拉文克劳？姆，感觉也不错。”迪克说。 

  “0.1％的区别也是区别。”提姆说。 

  “这家伙烂好人的程度足以成为一个獾！”杰森说。 

  “哈，看来连那顶破帽子都知道长兄如母……”达米安说。 

  迪克眼疾手快地按住要锤达米安的杰森，不留痕迹地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达米安。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母亲！”达米安脸黑了，只恨自己没有把武士刀带过来。提姆悄悄打量着迪克和杰森，没有搭腔。 

  见好就收的迪克反手把分院帽扣在杰森的脑袋上。 

  [说真的，我还要给几个超级英雄分完院后才能被送回去？]分院帽愤愤然。 

  “拉文克劳……”分院帽说。 

  “拉文克劳？！大红怎么会是拉文克劳呢，我还以为是格兰芬多！”最惊讶的人居然是迪克。 

  “毕竟我们几个人中也只有他有一个当神父的同位体，阿门。”提姆揶揄道。 

  “而且格兰芬多也不会对床和桌子打招呼，‘卢娜·洛夫古德’。”达米安火上浇油道。 

  杰森看起来想要杀人，但他忍了下来，抓起头上的分院帽扔给达米安：“呵，那你呢？达米安·韦恩？”达米安高傲地回答：“我当然是一个斯莱特林，和父亲一样！”在后者嘲讽的笑容中戴上那顶分院帽。 

  [喔，又一个韦恩。有趣、真有趣……]分院帽嘀咕着。 

  “格兰芬多！”分院帽说。 

  “我马上烧掉这顶破帽子。”达米安将分院帽从头上抓了下来。“冷静一点，罗宾。”提姆抽走那顶分院帽，“随意破坏其他维度的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们还不知道。” 

  “我不需要你来扮演蝙蝠侠来说教，德雷克。”达米安瞪了提姆一眼。迪克揉了一把达米安的头，被后者嫌弃地躲开：“就差你了，小红。等会儿我还要把帽子还回去。”提姆点点头，戴上分院帽。 

  [很像，怪不得你们是父与子。不过超级英雄也得有休息的时候，不是吗？]分院帽劝道。 

  “斯莱特林。”分院帽说。 

  “果然如我所猜的那样，闷骚的小红。”迪克调侃道。 

  “和老头子一样啊……”杰森看了一眼达米安。 

  “决斗吧！”达米安朝提姆扑了过去，事态朝迪克不希望的地方一路飚过去。“小翅膀！”迪克刚喊一句就见杰森加入到混战中，“别让他们毁了安全屋，还有分院帽！”没一分钟的功夫，分院帽就从混战中飞了出来，迪克伸手将帽子够进怀里。 

  杰森花了几分钟制止了闹剧，用膝盖稳稳压住挣扎的达米安，那把从怀里掏出来的枪指着提姆：“你们就不能少给我一些有关狮蛇之间的刻板印象吗？！”提姆也有点上头：“这不是我的问题！”每天处理一大堆明面暗面上的事情也就算了，现任罗宾还老是找他的麻烦。 

  “好了，枪可以收起来了。”迪克当起和事佬，“提姆，你也冷静一下。不要逼自己那么狠，该是B的工作就扔回给他自己做！”他知道依提姆的性子，绝对不是因为这一点小矛盾就爆发这么大的脾气。 

  提姆的手机响了，只见他看到讯息后小声地骂一句：“该死。”他完全暴露出自己不在韦恩大厦好好工作的事了。红罗宾收起手机，款款走向出口：“你觉得B什么时候会察觉到……”他没在说下去，给屋里几人留下一个意味声长的笑容之后就离开了安全屋。 

  “我就知道德雷克不是一个好东西！”达米安被杰森从膝盖下面放出来，愤愤然。“我要是你，我就去查查红罗宾和泰坦们的信息来往。”被威胁的杰森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利用达米安。“哈？”母单的小学生兼现任罗宾表示不解，接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布鲁斯让我回去上课，一定是德雷克告的状！”达米安不在纠结杰森话里的深意，恨不得跑去韦恩大厦再和提姆打一架。迪克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有什么东西通过分院帽的遮掩回到了迪克的口袋里。 

  罗宾离开了，大概是回去上课了，也有可能去韦恩大厦找提姆了。迪克看着一片狼藉的安全屋，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想我这个月的工资应该搭进去了。至少除此之外，还有点钱请你喝一杯鸡尾酒。” 

【END】 

  与此同时的哈利波特世界。 

  “詹姆斯·波特、弗雷德·韦斯莱。”麦格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眼镜片看着面前的两个狮院高年级，“你们两个调皮鬼到底把分院帽藏哪里去了？” 

  两个年轻男孩互相看了看，神情从茫然不解逐渐变成知晓一切，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似乎达成某种共识。 

  罗丝·韦斯莱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了过来：“有麻瓜的信寄到猫头鹰塔那儿了，麦格校长！”手里攥着一张信封： 

[（收）张校麦格，校学野猪] 

[（寄）娜坦扎] 

  奇怪的文字反着拼写倒是寄给霍格沃兹的麦格校长的。麦格打开信封，一顶熟悉的帽子迫不及待地从信封里挤出来。 

         也是蝙蝠崽文学，但是是原来的韦恩家的几个崽子，没有原创的崽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