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怎么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乔殊垂目看看手里的那枝玫瑰花，将要抬眼时微微吸气，之后才开口，顺便把手里的狗绳递过去。

       季少一走到他身边先把那束花递给他，再把那绳接过去，在手掌心处缠了两圈，笑说：“英国难得天气好嘛，带小狗出来逛逛。”

     “殊殊子不想见到我吗？”

     “……”

       季少一看他无语凝噎的样子，反而爽朗地笑两声，话语里满含笑意，高声喊声“zorro”。活跃的小狗闻言摇着尾巴奔到他身边去，他熟练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狗饼干，往面前的空中随便一丢，zorro就跳起来把零食叼走。

       乔殊怀抱着整束香气馥郁的香槟玫瑰，对着新鲜的花怔愣片刻，思考自己刚刚是怎么从善如流的把花接过来的。怎么都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

       他想不通，所以干脆放弃思考。他立在一旁看着小狗原地打转，时不时过来要主人给吃的要摸摸头，反应过来感觉人喊小狗的名字有点熟悉，思考半秒想通了问：“你怎么把一条狗叫狐狸？”

     “养不了嘛。哎，我可想养狐狸了，家里人否决了。”

     “你指使它送花给我？”乔殊问。

       季少一眯眼看看河面上亮了彩灯的游船，笑答：“很明显是的，殊殊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一枝花就好了，这一束又……”

     “我想亲手送给你。”

       起风了，微风拂过两人的衣角和发丝，吹动他们身后的梧桐树树叶，把话尾吹走，把注意力吹跑。这会太阳真要下班了，夜幕将临，再不看天就要错过美景。乔殊的注意点从花和对方说的话上挪开，抬头去看头顶橙粉色的天空和彩云，还有翱翔于云间的飞鸟。

       在英国的休息日，生活节奏比较慢，他很久没有这么看着天空慢慢变色，再慢慢和记忆里那张明信片上的美景重合，站在原地忘记流动的时间。

       常言融情于景，景才会深刻。他走神去想，这会是值得他留念的一天吗？

       他莫名偏头看了眼身边同样也在看天的人，收回眼神才想起自己的相机，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多拿这一部相机。

       乔殊一边手臂抱着花，独枝玫瑰依然捏在手里，这样的姿势不太方便的去摸自己的设备。季少一瞧见了，热心伸手过来把人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说：“殊殊子要拍照的话，我可以帮忙。”

       乔殊没拒绝，他确实不方便。

     “随便拍一下天空就行。”他说，“谢谢了。”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不客气。”季少一又要笑了。

       他熟稔地给相机开了机，好像这部相机是他用过很多次了的。乔殊倚着护栏看游船行过，空着的手暂时帮季少一牵着小狗。

       Zorro在一旁坐下。他垂目看一眼，等季少一拍照的间隙伸手去摸摸，感受它细软的毛。

       快门声响起，乔殊才抬眼去看对方。人手上端着的漆黑的镜头压根没对着天，分明是朝着他的。季少一收手还朝他笑，说拍的真好看。

     “你怎么拍我去了？”乔殊问。

       季少一趁机对天空补了两张，说的话有搪塞的嫌疑：“哎呀——美人配美景拍的才好看嘛。”

       这是哪门子道理。乔殊疑惑。

     “这个相机用了这么久都没换啊。”季少一还在自主拍照，却莫名说，“原来殊殊子也念旧物。”

       乔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回答：“不是原来那个。那部早坏了。”

       季少一摁快门的手一顿，又很快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拍照。

       乔殊低头把那单只玫瑰插回花束里，重新整理一下数了数，一共二十枝花，全是摘了刺的新鲜的花。

       他调整一下手臂，把花抱稳了才继续说：“原来那部在高考之后就不能用了。我把储存卡拿出来，买了一部一样的。”

       七年前他们共用一个相机用了好久，储存卡满了又换。后来其中一个使用者离开了，设备好像有灵一样，没过多久也寿终正寝。

       如同不能触碰的红线。哪怕再留恋过去，都得屈服于这条过往和现实之间拉起的线。

       过往的事情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冒出来，在眼前闪过，在他们的脑海中匆匆走过。四下有路人路过说笑的声音，风过叶隙的声音，唯独没有他们的说话声。

       他们不说话，被教养的很好的小狗也不说话，再待久一点，可能停在栏杆上正探头看的鸽子都要噤声。

       不过这样的沉默不能维持太久。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

       季少一惯常用笑打破沉默，物归原主，相机回到乔殊手里，牵回自己家乖巧的小狗，伸手摸摸满当当的大衣口袋，摸出两根棒棒糖。

       他给自己拆了一根放进嘴里，而后再给身边人拆一根：“吃糖吗殊殊子？”

     “吃。”

       乔殊把糖含入嘴中，甜腻的草莓味在口腔里炸开，迅速蔓延。

*作话：20枝黄玫瑰的花语可以自己查一下，我就不说了。晚上写文有点累，唉。

九人团建，无cp，全员cb向，要磕的随便(但是不要跟别人对呛，谢谢)

ooc致歉

  

  

  九人小群——

  

江恪:同志们，明儿放假，有什么安排吗?

  

夏予扬:团建!

  

许向安:同意!

  

林致:确实很久没有九人团建了

  

顾子尧:嗯

  

季少一:所以，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林致:要不明天在家休息，后天再出门?大家这几天都挺累的，好好休息一下。

  

许向宁:睡懒觉!

  

乔殊:很难不支持

  

江恪:那就上午各位随意，下午来红馆，我安排点活动。

  

许向安:江恪哥你要搞什么活动?

  

柏闻: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少一:小江江不透露点信息?

  

江恪:……队友间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团魂呢?

  

许向宁:我们manta好像没有团魂

  

许向安:许向宁!

  

  许向宁撤回了一条消息

  

夏予扬:你们的团魂不就是没有团魂吗?[狗头]

  

柏闻:我们两边各派一个人，一起安排活动，这样也可以保证公平合理。大家意下如何?

  

季少一:柏闻这话在理，我看吱吱最合适

  

乔殊:我也觉得

  

许向安:对对对，林致哥真的是天使

  

夏予扬:所以林哥人呢?@双木林

  

林致:刚给多肉松土，怎么了？

  

林致:我和江恪安排活动?

  

许向安:拜托了林致哥，别让江恪哥安排一些奇怪的东西。

  

季少一:拜托了吱吱!

  

许向宁:嘿嘿，想起一些有趣的事了

  

柏闻:。

  

江恪:怎么了?!你们眼中我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季少一:呵呵，你心里没点数么小江江

  

许向安:呃，那个，我有事先下了

  

江恪:女团舞怎么了?跳起来很有难度的

  

夏予扬:[吃瓜]

  

乔殊:[吃瓜]

  

季少一啊啊啊！！！

  

季少一:江恪我要杀了你!

  

  

  初夏时节，天气不算太热。窗外树木绿意盎然，偶能听见几声悠长的蝉鸣。

  “有果汁有可乐也有水，想喝什么?”

  “要果汁，谢谢。”

  “冰可乐!”

  

  红馆容厅被清空了大半，沙发也挪到了一边，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

  七人围着坐成一圈。

  夏予扬戳了戳旁边的乔殊，“小乔哥，谁安排的座位啊，竟然把两个队长放一起了，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乔殊:……

  你再大点声，林在江恪房间都听到了。

  “谁跟他打架。”

  “谁跟他打架。”

  两人异口同声。

  气氛一时颇为微妙，只有季少一若无其事岔开话题，“那两个人怎么还没过来?”

  “这不就来了吗，老季，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

  江恪拎了个盒子，林致手上拿了副扑克牌。

  柏闻心领神会，“国王游戏?”

  季少一脸色一变，“什么?!”

  夏予扬和乔殊昨天被许向安私聊科普了一下“女团舞”的由来。于是夏予扬、乔殊、许向安、许向宁都是一幅吃瓜样。

  江恪给林致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讲。

  林致扬了扬手里的扑克牌，笑着讲解。

  “柏闻前辈说对了一半，是国王游戏的玩法。不过惩罚手段不一样，被点中的两人自己从盒子里抽取纸条，但是纸条上不止有惩罚，还有奖励，端看运气，没准最后受罚的是国王呢?

  还增加了一个积分机制——每局国王可增加2积分，被点中的人完成惩罚可增加1积份，抽中奖励增加2积分。

  最后积分最少的三人要合作表演节目。”

  许向安偏头看许向宁，“许向宁，听起来很有意思。”

  许向宁点点头。

  季少一稍稍放下心来，有吱吱同学在，盒子里的惩罚应该不会很那什么。

  至少，不会出现女团舞吧。

  夏予扬哀嚎，“这游戏不给非酋活路了!林哥你是不是忘了队长是欧神体质啊!”

  许向安还不知道这事，之前过年的时候一起打牌也没看出来顾队长的欧神体质，颇为好奇地问:“欧神?”

  夏予扬无力点头，“比欧皇更欧，十抽必出SSSR那种。”

  “哇哦，没看出来啊酷哥，这手开光了?”江洛竖了个大拇指，“6。”

  “没准扬扬你今天就很欧呢?”

  “谁是国王?”江恪环顾四周。

  夏予扬挥了挥手里的牌，无比雀跃，“是我。”

  上面的黑白小鬼咧嘴大笑。

  林致笑着说:“扬扬今天是很欧，开门红。”

  “那我点人了。”夏予扬思索片刻。

  “黑桃七和黑桃九。”

  “黑桃九。”柏闻将牌一掀，“黑桃七是谁?”

  “我。”乔殊应了声。

  季少一:“哇哦，中门对狙组。”

  江恪:“小扬同志是会点人的。”

  许向宁将纸盒往他们那边推了推。

  “谁先抽?”

  柏闻离得比较近，于是说:“我先吧。”

  柏闻抽了一张纸条。

  “唱一首manta或者是laser的歌，由在场听众决定歌曲。”

  许向安看向林致:“这肯定是林致哥写的。”

  顾子尧表示赞同，“嗯。”

  “这么明显吗?”林致摇头失笑，“那大家来决定一下柏闻前辈唱什么歌。”

  季少一向来不嫌事大，“我看，得唱你们laser的歌才有意思。我投一票《你好，爱丽丝》。”

  《你好，爱丽丝》节奏轻快，词也很可爱。

  柏闻很少唱这种类型的歌。

  “老季，你很行啊，我也投《你好，爱丽丝》。”江恪作为相声组的另一成员，自然也乐于搞事，“队长加油，我很期待哦。”

  许向宁抓着许向安的手晃了晃，“我和向安也选《你好，爱丽丝》。”

  许向安讪笑，颇为心虚地看向自家队长。

  队长，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柏闻唱《爱丽丝》哎！可遇不可求啊!

  laser四人自然毫无意见。

  柏闻作为韩娱出身的爱豆，唱歌功底很强。听过一遍便差不多可以找准调子和节奏。

  “……想你的世界更精彩   每分每秒都期待   不管现在或雨或晴你都拥有你未来  天马行空也不赖   想演什么我彩排……”

  柏闻的嗓音是被普遍夸“贵气”的，唱《爱丽丝》竟然不突兀，还挺好听的。

  怎么说呢，有种反差萌。

  

  

  “好听!”许向安率先鼓掌，非常捧场。

  季少一也跟着鼓掌，“不愧是柏大队长，业务过硬，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柏闻瞥了一眼刚才专坑队长的四个“地下室”，不置一言。

  林致笑着接了话茬，“是很好听，那，轮到小乔抽了。”

  乔殊随便抽了张，展开，念道:“到江恪房间换一身衣服，注:让在场一人陪同挑选?”

  “这什么意思?”夏予扬凑过去看。

  江恪笑得神秘，“去了就知道了，乔殊小同志挑个人?”

  乔殊转头看向林致，“林?”

  稳妥起见，选林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陪小乔去。”

  两人起身去了江恪房间。

  “江恪你准备的什么衣服?”

  柏闻抿了一口果汁。新鲜的橙子刚榨出来的果汁就是比加工过的好喝。

  许向安也跟着问了一句。

  夏予扬和许向宁对视一眼。

  夏予扬:“该不会是……”

  许向宁接着说:“什么奇怪的……唔。”

  “许向宁乱说的，哈哈，”许向安连忙捂住了弟弟无遮无拦的嘴。

  江恪一脸沉痛，“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太令我失望了。”

  顾子尧:“嗯。”

  “哈哈哈，”夏予扬直接笑出了声，“江恪你快反思，我们队长都看出你是这种人了。”

  “几个意思啊酷哥，”江恪拔高了声音，“我是这种人?!”

  季少一拍了拍江恪的肩膀，语重心长，“小江江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懂吧?”

  “好啊，老季，你个狐狸还搞背刺。”

  许向宁耳朵灵，听到了门把扭动的咔哒声，“他们好像要出来了。”

  

  “这……是?”夏予扬人都傻了。

  “哈哈哈，小江江，真有你的，孙悟空的行者装，你该不会是把师徒四个人的衣服全搬过来了吧，”季少一一边笑一边给江恪竖了个大拇指，“实在会玩。”

  顾子尧:“……”

  “哎，酷哥你笑了。”

  “没有。”

  

  玩到最后一统计，最少积分的是许向安、季少一和顾子尧 

  “没统计错?我们队长在倒三?”夏予扬一脸震惊。

  柏闻慢悠悠道:“运气好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

  “是这样，”林致解释了一下，“我们一共玩了七轮，子尧抽到了一局国王，但没被点中过，一共才2积分。”

  “少一哥是被点了三局，我是一局国王，一局被点。”许向安记忆力很好，记得所有游戏细节，“乔殊哥6分最高，林致、队长、夏予扬和许向宁都是5分，江恪哥4分。”

  “可以啊，小孩，”江恪感叹，“复旦研究生的脑子就是好用。”

  季少一点头，“确实，小安安过目不忘是真的很牛。”

  乔殊抱着大乔，时不时挠一下小公主软乎乎的下巴，“节目你们要商量一下，那要不吃完饭再表演?”

  林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了4、5之间，“确实该开始做饭了。”

  夏大厨出手，还是有点东西在的。

  “小扬同志，考虑来红馆吗?”

  江恪第n次向夏大厨抛来橄榄枝。

  乔殊偏头对柏闻说:“公然挖墙角，你不管管?”

  柏闻对着夏予扬领首示意，“随时欢迎来红馆。”

  “嘻嘻，可以把江恪哥房间让给你。”

  “小孩，这话我可不负责啊。”

  林致就在一边看着他们闹，一边给大乔和滚爷拉架。

  “晦气晦气。”

  “喵喵喵。”

  三人表演即兴小品，呃，准确来说是三人一猫。女明星友情客串。

  

  “猫猫不爱吃饭，怎么办?”

  顾子尧抱着大乔来到了猫耳诊所。

  季医生和许助手对视一眼，掏出了一袋……猫粮。

  许向安:“猫猫不爱吃饭，多半是腻了。”

  季少一:“用猫耳牌三文鱼味猫罐头，解解腻，治疗猫咪厌食。”

  许向安:“猫奴一定要记住哦！”

  

  end.​

如果我想模仿猫耳里的那个laser完美男友写镭塔两个组合的算不算重复呀，具体内容肯定是和猫耳的那个不太一样的

还有这个算不算乙女向啊，需不需要打乙女tag什么的😭

/九人伪团综

/对话体

/轻松日常向

/ooc算我，快乐属于你

【小白楼】

顾子尧：孟姐早。

林致：孟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孟孟：那当然找你们有事啊，我的四个小帅哥~其他人都在吗？

林致：哦，在呢，我去叫他们。

林致：扬扬！小乔！

夏予扬：来了来了！孟姐早啊！

林致：小乔呢？还没起床吗？

乔殊：哈~起了，马上。

夏予扬：一看就是又熬夜了，门面你的颜值管理呢？孟姐可就在这儿呢，小心挨批哦~

乔殊：是吗，昨天是谁睡前还偷吃了一包薯片？

夏予扬：小乔哥！这可不能说……啊哈哈不是我不是我哈哈哈……

乔殊：嗯，不是你，是大乔。

孟姐：好啦~两个小祖宗，快过来，有正事儿。

乔殊：好~

夏予扬：过来了过来了。

孟姐：好，这次的节目呢，叫《我是大赢家》，是大型竞技性综艺，形式多样，包括但不限于密室逃脱、翻山越岭……

乔殊：听起来好累。

夏予扬：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孟姐：确实很有意思，是猫耳独家代理，常驻是你们和MANTA，飞行待定，第一期已经定了，是演员部的一个女生，放心，就来一期，不会有蹭热度炒CP之类的词条往热搜冲的。

【红馆】

花哥：所以你们听明白了吗？

江恪：明白，就是和Laser同台竞争嘛~我们肯定输不了，是吧，柏大队长。

柏闻：不要轻敌，还有，把手拿开。

许向安：所以第一期的行程已经定了吗？

花哥：对，第一站我们去岩城录制，不过奖惩机制节目组说暂时保密，到时候第一站结束自然会公布。

许向宁：感觉会很有意思。

季少一：是啊~好久都没跟Laser一起玩过了呢。

花哥：剧透一下，听说后面有纯游玩的关卡，就当公费团建了，怎么样，福利不错吧~

季少一：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待遇，啧，可太好了！

许向安：确实！玩着赚钱，想都不敢想！

柏闻：确实不错。

花哥：那就这么说好了啊，你们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们直飞岩城拍先导片，就这样，走了啊宝贝儿们~

全员：花哥拜拜。

季少一：这策划看得我热血澎湃哈，又是剧本杀又是真人CS的，爽，太爽了！这导演真懂我！

江恪：老季这样子，是打算玩物丧志啊。

季少一：NoNoNoNo~带薪休假的事，怎么能叫玩物丧志呢。

许向宁：我觉得少一哥他就……

许向安：啊啊啊他的意思是少一哥特别敬业，对，敬业！啊哈哈哈……

柏闻：有空在这里闹腾，不如先把东西收好，比如，红馆的钥匙。

江恪：知道知道~这次肯定忘不了。

【小白楼】

夏予扬：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好奇飞行嘉宾是谁，只说是猫耳的女演员，又不告诉我们名字。

乔殊：大概是怕你听了吓掉下巴吧。

夏予扬：小乔哥！有那么严重吗？！好奇都不行了吗？林哥，你看看他！

顾子尧：你TMD好了？

夏予扬：队~长~！

林致：好啦，一大早就斗嘴，你们还真是精力旺盛，收收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吧，之后的行程怕是不轻松呢。

夏予扬：嘿嘿~我听林哥的~

乔殊：只要是休息，你谁的话不听？

//

《我是大赢家》第一期

cut！

是给@Again AA的生贺，生日快乐～(*'▽'*)♪

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时间上线，所以设个定时卡个点

和一开始说好的脑洞……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T ^ T)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咋发展成这样的

还是觉得大过生日的吃刀子不合适，所以弄了个（我觉得）甜一点点的

OOC有，无厘头有，逻辑崩坏有，要不就，稍微，将就那么一下下（努力比划）（试图打商量）（逃走）

——————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棵古树。据说在树下想着所爱之人，如果愿望足够强烈，就会得到神明的眷顾。”

　　做后勤的女孩本来只是随口一提，导演却起了兴致，说也算个噱头，大家不如一起去瞧瞧吧。

　　于是整个节目组开始临时绕路，到了一看，确实是座颇有灵气的古庙，因为是工作日，并没有多少游人，传言中的树就立在庭院，枝干虬结郁郁苍苍，树叶遮蔽了寺院的小半天空。

　　有来上香的老者和善微笑，说这里祈福也很灵，大家便纷纷拥到树下，虔诚闭目祈祷。

　　顾子尧站在人群中，也跟着闭上眼睛，却想起之前场务女孩的话。

　　他悄悄睁开眼，见并没有人在拍摄，便将视线投向身边。

　　林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好像在认真许愿，睫毛纤长，发丝柔软落在前额，被风微微拂动，如画一般。

　　手边有相机就好了。他想。应该拍下来。

　　天气晴朗，日光正好，上有翠树如云，下有山石奇峻，林致往那里一站，合该就是这画里的人，是浸染了凡俗烟火的好玉，温润也出尘。

　　他此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着谁呢。

　　顾子尧重新阖起眼。

　　每次应公司要求录一些听上去颇暧昧温存的粉丝福利，他都忍不住想，林致若是对什么人心动，大约会是个近乎完美的爱人。

　　他那样的人，对陌生人都能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对心悦之人不知道要温柔到什么地步。

　　可顾子尧也当真无法想象林致对某人动心的样子——所有人在他眼里好像都是一样的。

　　起码在小白楼里，乔殊、夏予扬，甚至大乔，和他顾子尧，在林致这里的待遇几乎没有分毫差别。

　　或者也是有的，乔殊因着赖床独享一份林致款起床铃，夏予扬因着调皮捣蛋占有了林致全部的纵容，大乔……

　　他没那么幼稚，当然不至于到和大乔计较的地步。

　　顾子尧常常在跑步回来洗完澡后默默看林致把每个人的专属早餐端上餐桌，接过自己那一份咖啡，心尖泛起一点甜，然后看果汁和牛奶也陆续摆上来，听夏予扬欢呼一声林哥万岁，那点甜又覆盖上一点点微妙的酸。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计较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只是抿一口咖啡道一声谢，然后宽慰自己，这样也很好。

　　他本不是会甘于现状轻言退缩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无一不是竭尽全力想尽办法抓到手里。可大概上天总是公平的，谁都会遇到束手无策的情况，林致就是他的那个挫折，叫他只敢偷偷地热切地看，却不敢碰，不敢轻易试探。

　　他本不怕输，可却也头一次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敢输也输不起的。

　　那个凡事当先绝不后退的顾子尧大概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仅仅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因为这个顾子尧仅有的勇气，竟然是在夜晚睡前偶尔揣测一下，白日里分给他的那些温柔里是不是也可能有过偏爱，那些被人说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瞬间……是不是也可能不是错觉。

　　树叶在风里哗啦啦地抖，如满枝绿蝴蝶振翅欲飞，树下顾子尧睁开眼，看人群流动起来，导演挥手吆喝，说开始拍摄任务。

　　他不怎么信所谓神明，也没有许什么心愿，只是由着心绪，用一个祈愿的时间稍微思念了下那个近在咫尺的人。

　　

　　当天收工飞回北京，四个人在小白楼睡得昏天黑地。次日顾子尧被生物钟唤醒，睁眼坐起来，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硬要说也说不出来，但就是不对劲。

　　强行把这种怪异感压回心里，刚漱干净嘴里的泡沫，顾子尧就被在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手一抖摔掉了牙刷。

　　“这位公子……”

　　“谁！”顾子尧警觉后退一步环视整个洗手间，除了他自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大白天的闹鬼了？

　　“这位公子。”

　　那声音又清晰了几分，辨不出男女，只能说听着很年轻，语气跳脱，配上这不伦不类的称呼，显得故作正经。

　　顾子尧听清楚了，这声音分明是在他脑子里响起来的。

　　“我看你骨骼清奇品貌端正，是贵气的面相，多半前世积下了大功德，不如再送你一桩好姻缘如何？”

　　没工夫去追究这超自然现象，只好随机应变，顾子尧耐着性子顺着这声音回答：“谢谢，不用。”

　　“真的不要？”

　　顾子尧重新打开水龙头洗净泡沫，接一捧水泼在脸上：“我想要的，会靠自己拿到，不需要别人送。”

　　“哦——这样啊。”那声音慢悠悠道，“那你隔壁那位小哥，跟你都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了，别说恋人未满了，怎么连友达以上都没走到呢？”

　　顾子尧啪的反手关了水龙头，顶着满脸水珠瞪了镜子片刻，僵硬道：“你为什么……”

　　“真的不要？”

　　“……你想干什么？”

　　顾子尧听见“叮”的一声，跟烤箱提示音似的，然后那声音欢快道：“检测到接收意愿，自动入驻。祝您早日达成心愿，竭诚为您服务！”

　　顾子尧觉得自己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开始出现裂隙，他难以置信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按照您所在世界现有常识，您可以称呼我为‘系统’。”声音跃跃欲试，“走吧顾子尧先生，快快快，我检测到攻略对象已经在做早餐等我们啦！这可是个好机会！”

　　怎么就“我们”了……不是，什么攻略对象！谁？？

　

　　“早啊队长！今天没晨跑吗？也是，昨天爬山爬得我一周的运动量都用完了……我申请取消未来一周的晨跑！”

　　“申请驳回。你昨晚那顿饭已经吃掉了一个月的零食份额，抵扣之后还得体能课加训。早，队长。”

　　“早。”

　　顾子尧对夏予扬和乔殊点点头，神色如常，叫人完全看不出此时正有个“系统”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

　　“哦哦哦这就是你的队友，攻略对象在厨房，顾子尧先生，按照经验，你应该去厨房帮忙，展示你的关心、体贴和魅力！”

　　我正要去。顾子尧在脑子里回复它。

　　……和展示魅力无关。

　　“顾子尧先生啊，我看了你们的资料，事情一点都不难办，但是你！你有很大的问题！对林致这样的人，你不能那么委婉，他本人已经够委婉够含蓄了，你再搞什么深情守候，你们俩就对望上一辈子吧！”

　　顾子尧面无表情穿过餐厅走向厨房，握得门把手咔啦一声，吓了夏予扬一跳，跟乔殊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你们队里那小朋友做的就不错啊，要跟他学学，顾子尧先生，时不时撒个娇献个吻，重要节日要有热烈表白！要不是人家没那个意思，你这还没到手的鸭子早就煮熟被连盆端走了！”

　　厨房的门把手也跟着咔啦一声，这下连乔殊都不打哈欠了，眯起眼睛挑了挑眉毛。

　　“实在不行你学学住楼下那孩子，会学猫叫，会撩人，要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貌，不要整天跟块石头似的。”

　　系统似乎觉得不解气，大声控诉：“顾子尧，我恨你是块石头！”

　　林致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笑道：“早上好啊子……诶？这是怎么了？”

　　顾子尧把迸出青筋的拳头藏在身后，缓和脸色对林致点点头：“没事，早上好，我来帮忙。”

　　

　　“我跟你说，知道土味情话吗？”系统兴致勃勃念叨，“据说从来不说情话的人开一次口，会形成暴击效果，等一会儿林致给你递咖啡的时候，要把握好机会，参考我都找好了，你看，你看你看……”

　　然后顾子尧就看见视野范围左上角刷的弹出来几行大字。

　　「我最近都胖了，都怪你。」

　　「为什么？」

　　「因为你太甜了。」

　　他眼皮一跳，突然非常后悔，开始认真思考回去再睡一觉能不能把这系统去掉。

　　右下角也跟着噼里啪啦往外冒字。

　　「你能不能闭嘴。」

　　「我没说话啊？」

　　「那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顾子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林致端着餐盘放在了餐桌上，转头喊乔殊夏予扬来吃饭，同时端起咖啡放在顾子尧手边。

　　“快快快快选一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系统激动得像要开奖，各种颜色各种字体的土味情话铺满了他的视线。

　　然而顾子尧顶着糊了满眼的弹幕凭优越听力摸索着接过林致递来的早餐，倔强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这是林致含着笑意的声音。

　　“滋啦——”这大约是系统气晕在他脑子里的声音。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棵古树。据说在树下想着所爱之人，如果愿望足够强烈，就会得到神明的眷顾。”

　　早上起来听到有个自称“系统”的声音说要帮他攻略顾子尧的时候，林致死机茫然了一阵，便想起场务女孩的话。

　　“你很聪明嘛，就是这样，不过我们也不是谁来许愿都管的，除非……”

　　系统突然消音，林致好奇道：“除非什么？”

　　系统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林致哑然失笑：“好吧。”

　　“不是我说啊，林致先生。”他在厨房忙碌，系统就跟着念叨，“我看了你们的资料，你这样不行！你不能对所有人都一样好啊，这样怎么能行呢？你不喜欢他吗？”

　　林致煮咖啡的动作顿了顿，无奈笑道：“可是……这不一样啊。”

　　喜欢，是喜欢，当然喜欢。

　　他妥善安置好咖啡壶，才转身去寻食材。

　　那样耀眼的一个人，谁会不喜欢他呢？

　　明明年纪还很轻，却稳重得像饱经世事的长者，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反而总能从他身上寻得安心。

　　就好像有这个人在，无论何时都不会绝望，天塌下来也能找到路，遇上光。

　　难得露出些少年气的时候，又分外可爱，让人想逗逗他，看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俊俏脸庞露出无奈神色叹口气，就好像咬碎薄荷糖露出柠檬味的酸甜流心，没有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加入LASER的这三年，已经是梦一样美好的日子，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又遇到一个顾子尧，简直是神明眷顾。

　　人要知足。林致想。他一向很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从来不会贪心。能和叫自己看见就心生欢喜的人朝夕相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林致不喜欢赌运气，他不是偏好风险的人，四个人里面，他永远都是心怀犹豫，不够坚定的那个。

　　这样已然足够了，几十年何其短暂，能遇上一个真正心动的人，还有过一段相互扶持陪伴的时间，已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幸事。

　　是喜欢……但小乔和扬扬也是重要的队友，也是需要照顾的弟弟，是亲如家人的好朋友，怎么能差别对待呢？

　　“那也不行啊！”系统恨铁不成钢，“你这样怎么让他知道他在你心里是特殊的呢？这样吧，先从小事开始，今天早餐给他准备一份专属福利，如何？”

　　“这样吗……”林致犹豫，“那好吧，我试试。”

　　又笑道：“无论如何，难为你费心，辛苦啦。”

　　系统半天没吭声，悠悠一叹息。

　　难怪顾子尧会栽，这孩子……这孩子你这样不行！容易叫人误会，引人入歧途好不好！

　

　　“哇林哥！”夏予扬凑过去看顾子尧的咖啡，“这是什么？猫咪？大乔对不对？是新的拉花——只有队长有吗？”

　　林致笑笑，又从厨房端出两份：“好啦，每个人都有。”

　　喝咖啡的三人听不到林致脑海里系统正气得冒烟：“说好的专属福利，说好的差别对待呢！”

　　林致默默讨饶：呃……咖啡而已，这样不好吧？

　　系统：“那你好歹给他弄个爱心拉花！”

　　林致目光游移，轻轻叹气：太突然的话，会让他为难的吧？

　　“……”

　　系统先生……系统先生？

　　

　　“看在你合作态度良好的份上……”系统好久才幽幽出声，“姑且不采取更严格的手段了。”

　　“更严格的手段？”林致把几盆多肉在花园里摆好，直起腰歇口气，好奇道。

　　“如果任务对象消极完成攻略任务的话……”系统煞有介事道，“我们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比如——”

　　“比如……？”

　　“林致。”

　　追问没能继续下去，林致回头，看到顾子尧往这边走过来，动作僵硬，表情古怪，很有一点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味道。

　　他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顾子尧的眼睛很深。不熟的人会觉得他又冷又凶，眼神过于锋锐了些，但相熟之后，就会忽视掉他那层壳子，看见底下认真正直到有些可爱的温和——起码林致是这样觉得的，虽然他这么说的时候，夏予扬坚称是他对别人的滤镜太厚了些。

　　你甚至觉得早上炸毛黑脸起床气的小乔哥可爱。夏予扬道。已经毫无客观度可言了好吗林哥！

　　林致只笑笑。他是真的觉得顾子尧可爱，轻狂炽烈不服输的少年气和一板一眼寡言敦厚的可靠感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地在一个人身上共生……难道不可爱吗？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哦，顾子尧眼睛很深。

　　是很深。这样看过来的时候，显得专注而深情……这就是传说中看电线杆子也深情的眼神吗？

　　林致强行停掉开始漫无目的发散的思路，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将将碰到多肉架子。

　　“什么事？”镇静，林致。他心道。你紧张什么呢？

　　顾子尧表情看不出来，其实他比林致还要紧张。

　　他近乎绝望地发现自己身体不听指挥了，被什么诡异力量操控着，绕过客厅直奔花园，喊住林致，说有话跟他说。

　　你要做什么？他质问那该死的系统，系统用特别找揍的语气哼了一声。

　　他很想闭上眼睛暂时逃避现实，然而没用，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致有些诧异的表情，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林致，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砰的一声巨响。

　　那句话脱口的一瞬间，顾子尧重新得到身体掌控权，还没来得及解释，两人齐齐转头去寻声音的来源。

　　五米远处站着惊掉下巴的夏予扬，双手还维持着托浇花壶的姿势，对上两双眼睛，他后退几步，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什么都没听到队长林哥你们继续壶我送过来了啊！”

　　“站住！”顾子尧喝道，欲盖弥彰上去追。一半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此刻如何面对林致，一半是因为要是现在让夏予扬跑掉，那他这辈子也别想洗清自己了。

　　虽然好像本来就不清白。

　　夏予扬当然跑不过顾子尧，没溜出多远就被揪了回来，就在顾子尧纠结如何解释的时候，林致也跟过来了，笑道：“你跑什么啊扬扬，子尧是想问我，愿意和他一起浇花吗，你是不是听成别的什么了？”

　　“是这样吗？”夏予扬怀疑地问。“可是我明明听到队长问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浇花啊。”林致笑得极温柔可亲，“是不是这样，子尧？”

　　“嗯。”顾子尧点点头。

　　“是这样吗？”夏予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被林致真诚坦荡的目光注视着，开始困惑，“我听错了？”

　　“就是这样。”林致笃定道，“所以你听成什么了扬扬？吓成那个样子？”

　　夏予扬顿时愧疚起来，挠头干笑：“没、没什么林哥……是我听错了，啊，壶！水都洒了，我再去接一壶，你们聊啊我走了！”

　　人不可貌相。林致的系统啧啧叹道。可怜的傻孩子。

　　过奖。林致笑眯眯回它。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有何感想？顾子尧的系统慢悠悠道。你这暗恋对象有点意思。

　　林致一直都很善解人意。顾子尧道。

　　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按照林致的性格，是不会使劲追问叫他为难叫大家尴尬的，甚至台阶都给他铺好了，他完全可以顺着爬下来说自己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可是……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吗？

　　他有些沮丧。

　　虽然是被强迫的，但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他真的有过期待，期待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单方面认为自己失恋的顾子尧整个人都没精神了，甚至忘了找系统算账，还差点把大乔的猫粮倒进猫砂盆里，被刚巧路过的乔殊眼疾手快拦住了。

　　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了。乔殊心想。这边顾子尧对着客厅的猫砂盆失魂落魄，那边林致盯着菜园的小番茄纠结沉思。

　　看来今天有大事要发生。

　　顾子尧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不论是莫名出现的系统还是他埋藏许久的心思——直到吃午饭的时候。

　　午饭常常是夏予扬来做的，他的确是四个人中厨艺最好的一个，如果他不执着于研发新菜谱的话。

　　正常菜品都上了桌，有荤有素有汤，色香味俱全，三个人坐在餐桌边，心情复杂地等待夏予扬的新菜。

　　准确地说，心情复杂的只有乔殊一个，另外两个人都在神游天外，餐桌上气氛诡异得紧，乔殊实在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俩人肯定出问题了，坐了十分钟居然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吵架了？

　　如果是吵架了……

　　那一定不是林致的问题。乔殊坚定地想。那可是林。不管谁跟林致吵架了，那都一定不是林致的问题。

　　虽然他真的不觉得这俩人能吵起来，虽然他并不热爱聊天，但仨人都不吭声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找个突破口。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这句话跟启动了什么开关似的，顾子尧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林致，开口到：“林致，我喜欢……”

　　与此同时夏予扬的声音由远及近：“久等了，今天的压轴菜来啦！”

　　林致被惊醒似的条件反射地接话：“子尧你喜欢扬扬今天的压轴菜对吗！”

　　于是顾子尧话里末尾那个字成功淹没在林致骤然提高的音量和盘子放在桌上碰撞声里，他默然片刻，艰难道：“……对。”

　　乔殊：“……”

　　夏予扬意外地眨眨眼：“队长，没想到你这么给面子，喜欢就多吃点，快尝尝！”

　　他掀开餐罩，乳白雾气蒸腾而起，露出下面色彩缤纷的菜肴，深情道：“番茄柠檬炖苦瓜，我给它取名叫人生百味！照顾林哥的口味，就把原定的辣椒去了。哦，还加了点糖，应该味道不错！”

　　林致扯出微笑：“谢谢……扬扬……”

　　他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内疚淹没了。

　　顾子尧正忙着跟系统斗嘴。

　　你什么时候能离开。他认真质问。

　　等你修成正果的时候。系统也认真回答。

　　我已经被拒绝了。

　　胜不骄，败不馁，你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系统振振有词。我看他明明很喜欢你，万一是你表现得太不情愿了呢？你那眼神一看就是被逼的，哪里像是表白！

　　顾子尧叹了口气：你这样乱来林致会很为难，我不想让他觉得困扰。

　　系统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他：因为这种理由错过的人有很多，你怎么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呢？

　　可是……

　　我最多停留24小时。系统终于交代。明天早上，我就会消失，就这一天，反正你也反抗不了，就从了吧。

　　顾子尧心道这措辞听着很怪。但事实的确如此，他反抗不了，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只有一天。他安慰自己。林致总是能圆回来的吧。

　　不过听天命前总要尽人事。顾子尧怀疑强制机制触发条件是视线之内出现林致，于是难得的休假日他干脆钻进了自己房间不出门了，甚至借口减脂拒绝了晚餐。

　　“骗鬼呢？”夏予扬道，“以队长的身材，减脂？鬼都不信好吗？再说减脂也不用节食啊，队长不是上周还说这种方式不健康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乔殊道，“你中午那道人生百味给队长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他连饭都不想吃了。”

　　“没有这种可能！”夏予扬反驳，“就算我的菜谱稍微新鲜了那么一丁点儿，但食材都是好的，味道也没有到黑暗料理的地步吧！”

　　“好了好了。”林致适时插话，“嗯……我去看看吧。”

　　两人目送林致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对视一眼。

　　夏予扬道：“队长和林哥是不是吵架了？我怎么觉得他们今天怪怪的。”

　　“是很奇怪。”乔殊道，“要是以往，林应该第一时间就去问队长为什么不吃饭了。”

　　“所以是闹别扭了是吧！”夏予扬新奇道，“还是队长在闹别扭，居然赌气躲在房间不吃饭。”

　　他啧啧赞叹，然后大声谴责：“幼稚！没想到队长也这么幼稚，还要林哥去哄！”

　　乔殊一时无言，看见他难掩兴奋转悠两圈，过来扯着自己袖子就要上楼：“走啊小乔哥，你不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吵架，还有林哥会怎么哄队长吗？”

　　好奇心会害死猫。乔殊心想。大概还有今天的他和夏予扬。

　

　

　　顾子尧听见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温声道：“子尧？是身体不舒服吗？我能进去看看你吗？”

　　顾子尧想说我没事你不要进来，然而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当即站起来去开门。

　　好啊。他麻木心道。声音也能启动吗？

　　林致就站在门口，有点担忧地皱着眉，见他出来，神情松了松，张口想说话。

　　顾子尧打断了他。他的手很精准地抓住林致手臂，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林致，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不……顾子尧在心里捂脸。是真心的，但是他不想这样说出来，他还没做好准备，这太草率了。

　　现实里他正专注望着林致，躲都躲不了。天已经黑了，走廊的灯是暖色调，衬得人眉眼柔和，格外漂亮。

　　林致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他怅然想。不过现在满眼都是惊愕意外……不，他为什么笑了？

　　“唉。”林致无奈笑道，“队长啊。”

　　顾子尧睁大眼睛，他觉得自己现在耳朵很烫。

　　“走吧，去吃饭，饿肚子可不行哦。”林致道，“我知道，没事的，吃完饭再说。”

　　角落里夏予扬小小地嗷了一声。他太紧张以至于捏疼了乔殊，乔殊于是以牙还牙捏回去，让他猝不及防暴露了位置。两人以罕见的默契迅速回到餐厅，正襟危坐在餐桌前。

　　“呀，来啦，队长。”夏予扬干巴巴道，“所以说就是不能不吃饭啊，快来。”

　　乔殊轻轻咳嗽一声：“林，还是你有办法。”

　　林致笑眯眯应下来：“大家久等了。”

　　可喜可贺，小白楼餐桌上两位哥哥的气氛终于正常了，可歌可泣，轮到乔殊和夏予扬如坐针毡。

　　夏予扬沉不住气先开口：“林哥林哥，你跟队长……刚刚说什么了？什么真心……”

　　“真心……话大冒险。”林致接道，“子尧是想，吃完晚饭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放松一下。”

　　你永远可以相信林致。顾子尧敬服。

　　我耳朵又出问题了吗？夏予扬心想。

　　林。乔殊默默喝口汤。你真的学坏了。

　

　

　　然而到了真心话大冒险时间，林致才发现他是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连着顾子尧一起摔下去的那种。

　　“队长你今晚手气不行啊。”夏予扬把牌摊开，“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系统在顾子尧脑海里蹦蹦跳跳命令他选大冒险，但顾子尧执着地把手伸向了真心话。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系统警告他。一会儿不要怪我哦。

　　难道你还能改问题不成。顾子尧说。

　　这副牌是夏予扬买的，他们之前玩过几次，并没有什么很过分的问题或命令，起码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他翻开牌。

　　很遗憾，我还真能。系统说。

　　“写的什么？”乔殊看他半天不说话，问道。

　　夏予扬凑过去看：“‘说出对你左侧人最不满意的一件事’……诶？我好像没见过这张牌？”

　　他有些奇怪，只当自己忘了，去数顾子尧左边是谁。

　　是林致。

　　“哇哦。”乔殊道，“刺激。”

　　“对我最不满意的事？”林致来了兴致，“洗耳恭听。”

　　“队长好手气！明日头条，LASER队内不和，vocal做这事令队友怀恨在心！”夏予扬突然蔫下来，“不过，这可是林哥啊！我有点想象不能……队长你不许耍赖啊！”

　　顾子尧想说没有。他真的没有什么对林致不满意的事，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为什么要这么改？

　　不是哦。系统道。不可以说谎哦，顾子尧先生。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早上的咖啡。”

　　乔殊重复：“咖啡？”

　　夏予扬莫名其妙：“咖啡怎么了吗？林哥煮的咖啡不是挺好喝的？”

　　林致也没想明白，但又觉得隐隐抓住了什么，不过这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连忙道：“子尧对于咖啡很讲究，我的技术还有待提高，会继续加油的！”

　　顾子尧却想起来了。

　　林致的咖啡。一开始是自己独享的福利，后来成了小白楼早餐标配。

　　他骗不了自己，他在意。

　　“是这样吗。”夏予扬咕哝着洗牌，“我都不知道队长的舌头这么讲究，这就是金钱堆砌的品味吗……”

　　下一轮，顾子尧掷出骰子，看它咕噜噜滚了两圈，露出一个两点。

　　“队长……你的欧气欠费停机了？”夏予扬难以置信道，“完蛋了，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啊。”

　　顾子尧叹口气，认命地去抽真心话。

　　卡牌上赫然写着：有没有喜欢的人。

　　“夏予扬，你真的没有偷偷换卡牌？”乔殊怀疑。

　　“我冤枉！我也很震惊好吗？”夏予扬委屈，“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张牌！”

　　顾子尧已经从宁死不屈变得麻木再变得坦然了。他有预感，这系统不会轻易放过他，非得在今天把他老底都掀干净。

　　既然这样，一味被人推着走不是顾子尧的作风，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一切说开好了。

　　归根结底，大概还是林致在房间门口的话给了他底气。

　　“有。”他指尖夹着那张牌，轻轻放在地上，坦率道。

　　林致都做好帮他打圆场的准备了，听他这么说，打好的满腹草稿哗啦一下子全乱了，张口结舌，听顾子尧淡然道：“继续下一局吧。”

　　这是顾子尧在说话，而不是那个可能存在的系统。敏锐如林致，并没有放过语气神态上微妙的差异。

　　夏予扬突然觉得这不像是在玩游戏，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他颤巍巍去洗牌，丢出骰子，开启下一局。

　　轮到顾子尧的时候，不出意外，一点，他又输了。

　　他依然去抽真心话，把牌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上面写着：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顾子尧凝视那行字两秒，道：“在。”

　　夏予扬手一抖纸牌撒了满地，乔殊目光在林致和顾子尧之间游移，而林致藏起满是汗水微微发抖的手指，听见自己心跳得剧烈。

　　顾子尧望向林致，轻声重复：“在现场。”

　　客厅变得极为安静，能听见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

　　夏予扬求救地去看乔殊，乔殊拉着夏予扬站起来：“呃，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不明天再继续？”

　　多新鲜啊。林致想。小乔在晚上九点钟说时间不早了。

　　不过此时客厅只剩下他和顾子尧两人，还有地上一堆散乱的游戏卡牌，并一枚露出鲜红圆点的骰子。

　　都到这一步了。系统在他脑海里说。你应该说些什么，林致，你应该相信，那些话是顾子尧真心实意想告诉你的，我们只不过推了他一把，让他说出来。

　　顾子尧却在这时候捡了一张大冒险的卡牌。他大约猜到了上面会写些什么。

　　低头瞧了一眼，他微微一笑。

　　“林致。”他说，“昨天在树下，你在想什么？”

　　林致慢慢道：“在想一个人。”

　　有时候他也许该尝试冒险。这大概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他温吞的性子，生拉硬拽帮他走到这里。想要的东西是要去争取的，哪怕得不到。他一直学不会这一点，但是，今天，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顾子尧问：“谁？”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不打算在这时给林致糊弄的机会。他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林致就轻叹了口气，终于望向顾子尧的眼睛，温柔但坚定道：“顾子尧。”

　　那天在树下……我在想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顾子尧。

　　

　　

　　在所有可能出现的激动或狂喜取代理智之前，世界忽然开始震颤，旋转，顾子尧慌忙伸手去抓林致，却扑了个空。

　　下一秒，他翻身坐起，看见日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惊惶去翻手机日历，上面赫然显示时间回到了早上，他们从山间寺庙回来的第二天。

　　“别怕，不是假的。”系统说。

　　顾子尧从来没有觉得它的声音这么悦耳过：“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理解为，神明不能过分干涉凡人的命运，于是我拨动你身上的时间，让你在指点下经历未来，再重回这一天。”

　　“剩下的要靠自己了，”系统道，“别让我们等太急。”

　　没关系，顾子尧心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收拾妥当后下楼，听见乔殊和夏予扬在说话。

　　

　　“早啊队长！今天没晨跑吗？也是，昨天爬山爬得我一周的运动量都用完了……我申请取消未来一周的晨跑！”

　　“申请驳回。你昨晚那顿饭已经吃掉了一个月的零食份额，抵扣之后还得体能课加训。早，队长。”

　　顾子尧点点头：“早。”

　　林致在厨房。顾子尧想去帮忙，却顿住脚步。林致还记得那些吗？要是他什么都忘了……

　　那也没关系。顾子尧又想。

　　“早上好啊子尧。”林致听见脚步，微微偏头，笑道。

　　“早上好。”顾子尧道，“我来帮忙。”

　　“哇林哥！”夏予扬凑过去看林致放在桌上的咖啡，“这是什么？猫咪？大乔对不对？林哥手艺越来越好了！”

　　林致笑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顾子尧掀开杯盖一看，自己的那份并没有什么大乔，简简单单画了颗爱心。

　　他愣怔了好久，猛然抬头去看林致，林致不看他，正埋头喝咖啡，发丝遮盖下耳根微微有些红。

　　顾子尧抿了口咖啡。

　　“怎么了队长？”乔殊道，“你好像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真的！我觉得温度都上升了！”夏予扬附和，“是咖啡很好喝吗？也没有很明显的改变啊，林哥做的咖啡不是一直都很好喝……”

　　“嗯，今天的不一样。”顾子尧说，“今天的……比较甜。”

　　

　　

　　

　　————

  （小剧场）

  

　　扬扬：（喝一口）（怀疑）（再喝一口）（碎碎念）甜——吗？哪里甜了？不是一直这个味道吗？

—————

　　

给风风火火热热闹闹闯进我世界里的AA

生日快乐！愿出生在春日的你一直明媚如林哥最爱的春光，快快乐乐如扬扬，面对风雨坚定如队长，灵感多多像小乔一样～

灵感来源于和同学的真实聊天

可能是个短打

ooc预警

——————

0.

“我是小太阳🔆，为了温暖你而存在的小太阳！”

1.

“林哥！今天放学能陪我一起坐公交嘛？”坐在座位上的林致抬头，看见顶着一头红毛的夏予扬飞速跑过来，眼睛亮亮的看向自己。

“当然，不过我今天要做值日，可能要麻烦你等我一下。”

“好耶！谢谢林哥！”夏予扬很高兴，一把抱住林致。

林致温柔的笑了笑，“好啦扬扬，快回去写作业吧。”

“好，林哥拜拜！”夏予扬笑着朝他挥手。

“拜拜。”林致也笑起来，眼尾的那颗泪痣显得越发好看。

夏予扬走后，林致低下头在桌兜里收拾东西，看见了一封奇怪的信件。

他有些疑惑，拿出来打开。

上面的文字却让他神色变了变。

2.

“扬扬，你先去公交站等我吧，我还有点事。”放学后，林致有些抱歉的对夏予扬说。

“嗯？好！”夏予扬背上书包，“那林哥，我先走啦！”

“嗯，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3.

林致没有让夏予扬等很久，大概二十分钟后，蹲在公交车站牌牌前百无聊赖的夏予扬便被一小片阴影遮住。

“林哥你来啦！”夏予扬高兴的站起来，但却因为蹲的太久突然站起来有些头晕，眼前发黑的轻轻向前倒去。

林致伸出手扶住他，“扬扬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站起来有点头晕，”看到夏予扬站稳，林致才放开。

“来了来了，林哥，我们坐最后一排！”夏予扬兴奋的拉着林致坐到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有三个空位，最外面的那个已经有人坐了，是个狼尾少年，长得很帅，正带着耳机听歌。

夏予扬选择了中间的那个座位，然后转身，拔下那个

狼尾少年的耳机，在他耳边喊道：“乔殊大帅哥别睡了！给你介绍我的好朋友林哥！”

那个叫乔殊的少年揉了揉耳朵，无语的看向夏予扬，“我刚睡着你就把我叫醒了，你自带闹钟buff？”

随后他没理夏予扬，看向一旁愣住的林致，“你好，我是乔殊，你应该听夏予扬提起过我。”

“你好，我是林致。”和乔殊握手的间隙，林致的记忆才慢慢回笼，终于想起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他叫乔殊，隔壁中学的校草，听夏予扬说，他们是初中同学。

和林致打完招呼，乔殊就继续带着耳机睡了。

4.

和夏予扬聊天的时候，林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夏予扬突然停下话头，认真的看向林致。

“林哥，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致原本想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但看见夏予扬认真的眼睛，顿了顿，还是败下阵来。

“扬扬，今天下午……那群人又来找我了。”林致微微低头，神色晦暗。

“林哥……”夏予扬难过的看着林致，“为什么不找我？我难道不是你的好朋友了吗？”

“不是的扬扬，这次我去跟他们说清楚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林致笑笑，轻轻勾住夏予扬的小指。

“对不起……给你说这些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谁知，夏予扬特别认真的摇摇头，“不会啊，我可是小太阳！”他顿了顿，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我是大～太阳！”

他比划的很夸张，林致看见后一直笑个不停。

“林哥，我是认真的，”夏予扬看向他，“我愿意聆听关于你的所有，永永远远做你一个人的太阳。”

5.

“我只愿为你一人散发光芒，独属于你的光芒。”

-一些看起来像无差的林左（）

-除林夏外全员cb

-OOC我

上一棒@鹤凫渚 惊蛰|安闻 

下一棒@唐语洛TYL109 

节气对于中国人来说总是有些特殊的意义的，尤其是对十几岁就出国的夏予扬来说。

于是他仗着大家都没有行程提前几天就开始在没有经纪人的九人群里动员。

【love & peace（9）】

【得意扬扬：@所有人 21号要不要一起团建。［墨镜黄豆］】

【季寞の冷少：别的不提，小羊同学先把版权费交一下啊】

【你的小恪爱：老季你别打岔，我支持小夏同志。】

【向钱看：团建？我和许向宁周二都没课。】

【谢谢了宁：嗯嗯。［兔子］】

【双木林：扬扬想出去玩吗？】

【得意扬扬：林哥林哥，我们出去踏青好不好［举手］】

【双木林：@不屑一顾 @柏发柏中 @不能殊 子尧和柏闻前辈觉得怎么样？小乔呢？】

【柏发柏中：我没问题。】

【不屑一顾：嗯。】

【得意扬扬：林哥你肯定要问小乔哥对不对！小夏实名举报乔殊打游戏到凌晨两点！】

【双木林：那让小乔先补觉吧，下午记得提醒他。】

-

春分当天。

【柏发柏中：@所有人 来红馆，江恪买了糯米粉。】

【季寞の冷少：@双木林 @得意扬扬 红馆的厨房靠你们拯救了】

“林哥！”夏予扬从房间里探出头，“柏闻前辈叫我们去红馆。”

“好，”林致放下手里给多肉浇水的洒水壶，“我去楼上找子尧，你去叫小乔吧。”

四人收拾好出了门，夏予扬伸手拉拉林致，“林哥，可以牵手吗？”

“当然可以，”林致笑笑牵过他的手，“要一直牵到红馆门口吗？”

“也不是不行……”夏予扬嘿嘿一笑。

“那就牵着好了。”林致点了点头，“下午要去哪里踏青？”

“秘、密。”夏予扬眨眨眼。

“林，”乔殊没回头，在前面叫了两人一句，“别落太远。”

“知道了小乔。”林致无奈的冲夏予扬笑笑，“下午就麻烦扬扬小朋友带路了？”

“交给我吧。”夏予扬拍了拍胸口。

-

“辛苦你们。”柏闻对他们点了点头。

“这也算团建的一部分吧，”林致笑笑，“在厨房吗？”

“柏大队长，”季少一举手，“我提议转移阵地到客厅来。”

“附议，”江恪从厨房探出头，“这里影响我发挥。”

许向宁歪了歪头，“可是江恪哥发挥好不好都……唔！”

“我也觉得应该到客厅来，哈哈…”许向安熟练的手动封口。

“可以。”柏闻点头看向双子，“但是要把滚爷关到房间里。”

“好。”许向宁带着滚爷上了二楼。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九人厨艺混战。

两位队长变着法子的内卷，包出来的汤圆受到一致好评。

“队长你要不要这么精致啊…”夏予扬咋舌。

“柏大队长，你这算强迫症照进生活吗？”季少一放下手里的糯米团子。

“还真不愧是两位队长呢。”林致照常端水。

乔殊和许向安不怎么熟练但好在及时懂得改进，一边包一边聊天。

“乔殊哥，还能再带带我吗…”

“可以。”乔殊把手里的汤圆摆好，“虽然技术和夏予扬不相上下，但你比他安静。”

“小乔哥我听见了！”夏予扬作势要冲他扔糯米团，又转头和林致告状，“林哥，小乔哥又内涵我…”

“好啦扬扬，”林致笑笑，“小乔只是开个玩笑啦。”

“许向宁！汤圆不能包大葱啊！”许向安视线一偏看到自家弟弟又要使坏。

“嘿嘿，只包了一个，就当开盲盒了嘛。”许向宁笑的乖乖巧巧。

“说起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夸奖一下小江江。”季少一凑过来，“至少江大门面今天超常发挥。”

几人看过去，只见江恪面前几排大小勉强一致的汤圆顺次排开，竟然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感。

“人都是在进步的，”江恪挑眉，“我又不可能永远远离厨房。”

说笑间几人包好了汤圆拿去煮，江恪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两个鸡蛋，“各位来玩啊，春分传统，立蛋。”

“碎了怎么办？”柏闻皱眉。

“队长您放心，是熟的。”江恪摆了摆手。

“我来试试。”许向安凑过来尝试，“啊……怎么可能立得住嘛。”

“我来。”乔殊从江恪手里拿过来一个鸡蛋，“……鉴定完毕，不适合我。”

“殊殊子这就不对了，世上无难事，”季少一顶了他的位置，随后沉默，“…只要肯放弃。”

许向宁几次插不上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柏闻，从哥哥手里接过鸡蛋立着敲在桌上，“这样就好了啊。”

“……”沉默是此刻的红馆客厅。

柏闻没忍住，偏过头去轻笑一声。

-

吃过汤圆，九个人按照夏予扬的计划，开车去郊外踏青。

“我买了风筝，超大的那种！”夏予扬打开后备箱。

“风筝？”顾子尧看他一眼，“所以你今天早上晨跑出门比我还早是为了取快递？”

“那不然呢。”夏予扬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向安向宁，去放风筝吧。”林致递给他们一只风筝。

“柏闻前辈，试试？”乔殊也拿过风筝。

“乐意奉陪。”柏闻抬手扶了扶眼镜。

“酷哥，要不要比比？”江恪挑眉。

“好。”顾子尧难得起了胜负欲。

“我去小安安他们那边吧，”季少一耸肩，“一个人放风筝没意思。”

-

“许向宁你的风筝别离我这么近啊，快缠住了！”

“对不起嘛哥哥~”

“线再放长一点？”

“可以。”

“酷哥别这么卷啊。”

“还可以再放长一点。”

-

“林哥，”夏予扬凑到林致耳边，“跟我来。”

“嗯？”林致偏头看过去，夏予扬正站在一旁的小路上，“扬扬准备了什么？”

“和我来就知道了。”夏予扬带着他走，过了片刻开口提醒他，“现在，闭上眼睛。”

林致照做，把引路的工作交给夏予扬。

“三，二，一，睁眼。”

林致依言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很漂亮……”

夏予扬给了他一片真正的春三月。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林致俯身去辨别那些到自己脚踝高度的花，“虽然都是不知名的野花，但这样一大片看过去真的很美。”

林致伸手将夏予扬拉到自己身边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扬扬。”

“你喜欢就好。”直球小太阳难得不好意思。

“是吗？”林致看向他，“但我只喜欢你。”

-END.

我，定时，没发。（苦涩）

红塔法则，不容置疑。

柏闻从弦论帝国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红塔的存在。

【Red Tower】

从未有人真正地进去过这座超越常人想象的跨维度风格建筑物。也没有人知道红塔内部倒底是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通过意识传递命令。弦论帝国条规第一条：遵守红塔指令，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将一律视为背叛帝国者。

去背叛一个毫无感情色彩，不见天日的深井？呵。

不过，柏闻一想到红塔的技能特点就会联想到他的同事梦之提督的技能，二者多少有点相似。特别是精神意识上这方面，放眼整个帝国都寥寥无几，以及那只异色藏了东西的眼眸。

那本是一场清蓝无瑕，一场盛大的星河赐。

在跟着曼塔提督一齐进入象牙堡的还有统领季少一。他努力地在压制自己因为不自然变得残缺的感情数值面板，尽量地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想到昔日好不容易打破规则，挣脱桎梏的队长柏闻，如今在他看来却选择了一种“不坦诚”策略在这个地方和所有可能危险的人物周旋。他心里有苦涩，但同时他也得到了肯定：面前的高贵不可攀的曼塔提督，帝国的暗刃，他也不是什么实验改造体，就是一个普通的蓝星人类，柏闻。从肯定后，季少一就有点后悔当时和梦之提督表达诚意的方式了。对他来说，损失还蛮大的。

除了面前继续扮演着帝国职务的柏闻，季少一是唯二有着之前在初始记忆，没被改造或者隐藏的人。有时候，他还会望着执政官，梦之提督发自内心的羡慕。他们俩都和曾经的朋友有着一样的面貌，却是迥然不同的性格和处事方式。

空气枷锁是这个维度空间主人的一个恶趣味，越是杂念少的人，越容易被困住真实意识。从而真正相信自己本就是帝国的人。为帝国生，为帝国死，无情杀戮。也意味着他们将一次次在这个真实的大型副本里，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开始进行无限的轮回。以上几点，季少一知道的也不过是空气枷锁的作用———情感牢狱。他并不知道面前的执政官，以及那个梦之提督他虽然有着和LASER门面一样的眉眼，但是却是致命的温柔。梦之提督倒不像一只猫，反而像一条毒蝎子一样，随时准备缴械对方。

“翎统领，怎么不坐阿。”会议室内，执政官翘着高筒靴倚坐在轮椅上，面前是一字排开的纸质合约。由于季少一刚才一直在想事出神，刚才在执政官的眼中他就是在对着壁挂炉发呆，才点名提醒他。“哪有，坐，这就坐。执政官大人。”季少一边讷讷地回答，一边拉开一张处在柏闻和执政官中间的座椅顺势坐下，却时不时用着余光偷瞄右手边的柏闻———此时正一只手推着他的链条单片镜，上方金框显古典，下方银色水纹较高贵，那长到肩膀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铂金长发在象牙白色的壁挂炉以及中间黑红的火焰中，显得别有雅致。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又能想到他已经开始布棋局了？

“您们二位先把面前的合约看看，待会儿有意见的，统一说说。”执政官指了指自己已经审阅无数次的《进入蓝星副本激活模式个人需求》柏闻也只是略翻几下，却在短时间内找到所有重点且有用处的信息。“我有话要说，执政官大人。这次任务危险系数……是问号？”季少一指了指那个伫立不动的问号，嘴角处似笑非笑，唯一一只还有视力的褐色瞳仁闪烁着十字光。“问号……当然是没有先前数据统计才打的问号。我实话和你们说，这样的任务我也是第一次参与。我呢，能做的也不过是让执事将资料室内所有可能用到的信息整合拟稿。明白了吗？”若不是因为象牙堡会议室内禁止携带武器，那柄镶嵌着红岩色宝石的骨刃恐怕早已经在空中激起一阵阵气流波动了。

“进入副本，对感情数值，神经刺激等，一切皆为未知，是吗？”柏闻双手合拢放在长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执政官。蛇皮鞭第一次不在他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很不趁手。还有坐在他旁边的那位翎统领。在一只眼球视力被夺走的情况下，为何依旧坚持进入蓝星副本？他甚至不愿意去配一只义眼替代，反而甘愿顶着那只雾灰色、失去光泽的眼球？他倒底是实验改造体，还是什么别的来阻碍他计划的人？柏闻并不知道翎统领的技能，只知道他有着一对银色手枪，但也看不出别的什么。那一身蓝白相间的羽织在翎统领身上，像是一只悲伤的海伦娜闪蝶在徘徊不定。

“是，你说得对。进入蓝星副本后，我们随时可能会死。曼塔提督，你也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个人做事呢，向来都置于生死之外。人员除了今天在场的我们仨，再加上DG-01-11和执事。虽然执事是位残疾，但是万一还真有用处呢？这是红塔的意思。”说罢摊手表示“与我无关”的执政官，痞气一笑。季少一也没多说话，直到看到柏闻挺直背站起身，一把扯下自己肩带上的编码印章：“蓝星本就是由我来负责，此次任务出行我没有异议。但是我想提醒执政官大人的一句是，整个帝国只有一位不可替代的黯执事。所以，进入后的人员具体分组权限归我所管。这个要求，执政官大人有异议吗？”看着反客为主的曼塔提督，一双铂金色的竖瞳不停地闪烁着，倒像是一只在吐信子的毒蛇，静候猎物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盟友了。

“我哪敢，DG-08-25，万人崇敬的高贵提督。您可是蓝星的负责人，是唯一真正进入过它的人。我一个轻易会情感数值波动的人，哪敢不听？万一死在那里，不得劳烦您帮我收尸？”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在柏闻听到的多是讥讽和阴阳怪气。他闭上眼睛，拿着纸质合约径直离开了会议室，也不管那二人的反应。

【曼塔提督的技能 失忆的塔罗已更迭

真实身份觉醒为：柏闻】（此条信息仅限本人所见）

*一些突如其来的灵感

*CP尧武扬威，特警顾×记者夏

*标题和内容没什么关系，平平无奇恋爱故事碎片罢了.jpg

*有镭塔其他人串场（乔林柏季都是一句话含量就不加tag了）

 

 

00.

“无论最终会走向何方，我都奔向你。”

 

 

01.

夏予扬是在出地铁站时发现下雪的。

他刚结束一个为期将近一个月的专访，几乎从上地铁开始就睡过去，出门被裹挟着雪片的冷风一吹，倏忽间清醒过来。

明明都三月了，居然又下起雪来，他拉了拉围巾，心想，和三年前一样。

夏予扬记得，高中的地理老师介绍过，这叫桃花雪。

他忽然停了脚步。

春天的气温变化无常，桃花却总应时而开；夏予扬从地铁站走回家的这一路都种着了桃花，此刻天光尚未黯淡，犹能见满树花朵在雪中灼灼盛放。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举起了相机。

这样美的景色少见，用镜头定格下来的话，即便对方不在身边，也有能够分享的余地。

 

 

02.

夏予扬第一次见到顾子尧也是三月——在三年前，也飘着雪。

他那会儿初入职场，成天在街头巷尾穿行着，寻找可作新闻的谈资。

市井间多八卦，却很难遇到什么大事件，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边摆弄着手里的录音笔边想，总不能指望神兵天降，在马路边突然遇到什么法外狂徒。

然而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墨菲定律。

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在路上，就能突然遇到持刀歹徒伤人事件，但这一回夏予扬显然就是其中一个倒霉蛋，且情况比他想得还糟——他被歹徒挟持了。

他一向话多，那一刻却被锁了喉似的，连想求救都发不出声来；路上的大多是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夏予扬正在思考到底是先斩后奏把相机往对方身上砸，还是先在保护好电视台公共财产的情况下选择肘击；然而没等他思考出一个结果，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不等夏予扬看清他的动作，对方已经夺下了歹徒手里的刀，将他擒住。

夏予扬猛然从桎梏中脱身，下意识回过头，却见对方抬头看他：“你没事吧？”

“没……”他呆呆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压制住歹徒的青年。

这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长相甚至比多数流量明星还多几分帅气，只是冷着一张脸，似乎不太好亲近；他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休闲装，更修饰出他修长的身材，隐藏其中的是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

夏予扬一时竟看得有些愣神。

刚才已经有路人报了警，警车这时刚刚赶来；车上走下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其中一人在看到青年时却笑了起来：“顾队？你不是在休假吗？”

青年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把被制住行动的歹徒转交过去，“出来晨跑，结果正好碰上了——你们今天出警速度倒是挺快。”

“嗐，这不是刚好交班。”那警察笑了笑，“放着假还见义勇为，不愧是我们顾大队长啊。”

青年这才有些笑模样：“少贫嘴……对了。”

他转向夏予扬，“他刚刚被劫持了，是不是还得跟你们回去做个笔录？”

 

后来夏予扬回忆起这件事，当下便把笔电随手推开，大剌剌躺在了自家男朋友的腿上：“话说我俩是真的很有缘对吧，怎么就那么巧，我那天在那一片跑新闻，撞上反社会分子不说，结果就碰上你了。”

顾子尧放下手机，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我那时也没有想到……未来会是现在这样。”

 

 

03.

夏予扬在做笔录时记住了刚才见义勇为的青年的名字和身份——顾子尧，比他大两岁，市公安局特警部第一支队的现任队长。

他原本只是在做完笔录后随口问了一句“刚刚看你们和刚才制服歹徒的那个帅哥打招呼，他和你们很熟吗”，谁知给他做笔录的小警察是顾子尧的小迷弟，当下便滔滔不绝了一通。

“二十四……那也就比我大两岁啊。”夏予扬想了想，“这么年轻就是队长了，肯定很厉害吧？”

小警察拍拍胸口：“那当然！顾队可是市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支队队长呢！今天这算小打小闹，你是没见过顾队对付——”

“笔录做完了就不要多说废话。”顾子尧忽然推开了门，“夏先生对吧，感谢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取证工作，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夏予扬忙站起身来，还不忘拿上手里的相机：“哦……好的好的，也辛苦你们警察同志了……刚刚听他们说，你今天还在休假呢，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倒是麻烦你了。”

“职责所在，没什么麻烦的。”顾子尧把他送到警局门口，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相机，“你是新闻工作者吧——看你面对突发情况还算镇定，不过还是不要想着砸镜头求生了——如果砸碎了，也可能会伤到自己。”

夏予扬讪讪地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这次事件应该影响不小，我也算是个目击者，所以……不知道你们放不方便，让我做个专访？”

 

 

04.

最后夏予扬确实给他们特警队做了一次专访，但顾子尧没有参加。

因为当时负责的是第二支队；顾子尧当时正在休假，算是见义勇为的热心人士，但夏予扬秉持着媒体人的务实精神，也把他写了进去。

打这之后，他倒和顾子尧渐渐熟识起来——严格来说，是他单方面熟悉了顾子尧，三不五时便来市局找他；久而久之，大半个特警部都认识了这个性子活泼、精力充沛的小记者。

特警部第二支队的季少一在这段时间里和夏予扬熟悉起来，每每夏予扬来找顾子尧，他总是带头起哄的那个：“顾大队长，我看某个小朋友可又来找你咯——我说，真的不考虑对人家友好一点吗？别老板着个脸啊。”

放眼你们整个市局，也就季少敢这么调侃子尧哥了——来自隔壁税务局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许姓小同学，和特警部很熟是因为他的双胞胎弟弟在市局检验科就职。

一向和顾子尧有不和传闻的第二支队队长柏闻：晦气。

 

 

05.

最先知道两人交往的是市局信息科的乔殊——他和夏予扬是高中同学，算半个发小。

“居然是顾队先表白的？”他彼时正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和夏予扬语音通话，闻言差点把手边的牛奶杯打翻，“不过老实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确实没有很惊讶。”

夏予扬撇了撇嘴，“你又懂了是吧小乔哥……我也没想到他会先表白。”

“确实不太能想象到顾队跟人表白的样子。”乔殊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所以呢？他是怎么和你表白的？”

夏予扬挠了挠头，“还能怎么表白啊，直接说不就是了……”

 

这话说得不尽然。

两人那会儿其实也不过刚认识几个月，但意外的很投缘，久而久之，倒比其他人关系更近。

夏予扬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见钟情，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但顾子尧约他晚上出来散步确实吓了他一跳——不是不想也不是没空，只是两人相处时，顾子尧往往不是主动的那一个。

至于两人一路并肩往前走着，手却总互相碰到的细节，自然也没被夏予扬漏掉。

在顾子尧的指节第不知道多少次蹭到他的手背时，他终于停了脚步，转而去看顾子尧：“你是不是，有点想牵我的手啊？”

夜晚太暗，夏予扬不知道顾子尧有没有脸红，但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在顾子尧终于牵住他的手的时候。

 

“……然后你就答应他了？”乔殊的语气透着微妙的不理解，“好吧，如果发生在你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喂！小乔哥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来自市局检验科许向宁的小道消息：特警部的季少一和江恪和他哥哥就二位到底谁先表白打了个赌，最后许向安赢了两百块钱。

然后因为私自赌博各被柏大队长罚写了一千字的检讨。

 

 

06.

在一起之后反而遇到了一些问题——比如两个人曾经因为工作的原因，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上面。

明明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总觉得相处的时间不够。

于是后来夏予扬搬进了顾子尧的公寓里——美其名曰省房租，但顾子尧还是看出他“想多一些单独相处时间”的小心思。

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只默默腾出了一多半的衣柜空间，又添置了许多生活用品。

公寓里的陈设也慢慢发生了一些改变，比如墙上多出的几幅涂鸦画、沙发上和纯白靠枕并排摆着的绿色小恐龙、使用频率逐渐变高的围裙，不一而足。

这些变化比较私人，特警部的同事则有更为直观的感受——一向不苟言笑的顾队长，好像比以前温和了。

工作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利落，但平日里也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江恪曾目睹过夏予扬给值夜班的顾子尧送晚饭，当时差点愤而扔掉手里的烧烤外卖——然后被季少一制止了。

不过听说后来季少一从江恪那里顺来的烧烤被柏闻没收了，理由是不健康。

 

连带顾子尧的母亲尤见晴女士也看了出来。

顾子尧和夏予扬在一起后不久就跟家里人交了底，父母起初有点震惊，但很快就回过味来，也没有多干涉。

尤女士对自家儿子的变化颇为欣慰，也很好奇夏予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

夏予扬表示他其实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他和尤见晴意外的聊得来，后来尤女士几乎把他当亲生儿子看，顾子尧都得退一步。

“可能我性格跟阿姨还挺像的吧。”夏予扬一面解释，手上切菜的动作却还没停，“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顾子尧嗯了一声，“什么共同点？”

夏予扬难得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摘了围裙，随即转到顾子尧身后，伸手抱住他，这才说出答案——

“都很爱你。”

 

 

07.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意外状况。

两人的工作都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顾子尧尤甚，常常带着各种各样的擦伤或淤青回家。

夏予扬心里清楚这是不可避免的状况，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顾子尧出完任务回来，他总会想办法粘着对方——他后来买了一块小白板挂在客厅，用来记录两人平时的日程。

顾子尧明白他的忧虑，通常也不瞒着他。

只有一次意外。

 

说来也巧合的很，那天夏予扬去医院给一个医生做采访，临出门正好遇上救护车送来急诊的病人；他原本没有在意，却忽然看到从对方手里掉出来的护身符——他前段时间趁休假，去寺里给顾子尧求的那一个。

他连摔在地上的录音笔都顾不上管，几乎要一路追进手术室；眼瞧着红灯亮起，他才到记起自己还要先回去交稿。

不幸中的万幸，捡到录音笔的是熟人——顾子尧有位旧交林致正在医院实习，不过听说乔殊和他的关系更加密切。

于是夏予扬托他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自己则赶去加班写采访稿。

成年人的恋爱真不容易，他一边这么感慨，一边撑着一口气、交完稿便紧赶慢赶回医院陪床。

 

顾子尧的伤其实不严重，主要是头上挨了一记，轻度脑震荡了几天。

“子尧哥居然也会被人打？”前来听八卦的许向安大受震撼，“你们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季少一为难地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突然黑脸的柏闻，“……柏大队长，这能说吗？”

“你俩不说就我说。”江恪啧了一声，“我们这次是解救人质嘛，一群大学生，结果里面有个小孩儿，染了一头红毛——本来也没什么，结果有个缺德劫匪，临了把他给扣了下来，结果……”

许向安果断掐了他的话头：“好的我懂了你不要说了江恪哥。”

“所以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移情吗哥哥？”许向宁歪了歪脑袋，“不过听说那个劫匪也被子尧哥打的很惨。”

柏闻抿了一口咖啡：“……晦气。”

 

 

08.

节选自夏予扬微信置顶聊天记录。

“啊啊啊今天差点睡过头了！还好踩点打上卡了嘿嘿”

“我没熬夜！就是早上做了个梦，以为自己醒了结果其实还在床上……”

“下次不点这家的外卖了！好难吃！”

“啊啊啊小乔哥为什么可以休假！还和林哥一起去看电影了！我也好想去看那部——”

“下班啦！还没想好晚上吃点啥……”

“哥你们交流是不是明天结束啊！想你啦。”

 

引用回复：

“虽然是因为做梦，但是还是不要熬夜。”

“老是点外卖不健康，想吃的话，下次可以试试自己在家做。”

“嗯，回来陪你看。”

“是今天结束，明天回来。”

“明天见，我也想你。”

 

 

09.

雪应当已经下了一会儿，满树桃花上也覆了一层白，素白的颜色和淡粉的桃花相互映衬着，煞是好看。

夏予扬举起相机，因为对焦不准退了两步；正要按下快门，忽然从背后探出一双手，覆在他端着相机的两手上。

对方的手几乎比他大一圈，手心的温度很暖，左手中指上有一枚和他手上那枚款式相同的戒指，右手手掌还有一层薄茧——夏予扬闭上眼也能反复描摹出这些细节。

他回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顾子尧维持着这个半圈住他的姿势，按下了快门。

 

————————————

咕了太久有点手生了……大家随便看看

可能后续会加个彩蛋？

  您好！您将看到一个和原设定可能不太一样的柏闻，若有不适即刻退出，或者你忍一忍！

  主顾柏其他人超级大乱炖

  全文1w左右

  

———————————————————

  

  　　

  公司有一个很大的玻璃鱼缸，顾子尧有时候会盯着看很久。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每次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去，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直到队友们把他叫醒。

　　或许只是喜欢看里面那些形状各异的水生动物摆动尾巴的样子。

　　看起来很自由。

　　话是这么说，鱼缸里的鱼又能自由到哪去？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条不小心撞上玻璃，而后又钻进鱼群里。

　　顾子尧想起来之前去大堡礁潜水的时候，看深海里的游鱼环绕在他周围，叫不上来名字，但很漂亮。

　　大海里的鱼算自由吗？

　　或许吧，可海也不是无边无际的，只不过有的鱼究其一生也没能游到边缘罢了。

　　顾子尧不禁在想，如果他是一条鱼，那他现在是公司鱼缸里的鱼，还是太平洋里的鱼呢？

　　还没想出来，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LASER已经闲到这种程度了吗？身为队长，居然站在公司楼下发呆。”

　　是柏闻。

　　“看你们最近好像是没什么活动，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咱们去对面商业区逛一圈，保准有人偷拍。”

　　“可以。”不假思索地，顾子尧回道。

　　这下轮到柏闻说不出话来了。他扫了一眼鱼缸，暗蓝色的灯光，花花绿绿的珊瑚，好看归好看，却也不理解顾子尧怎么能站在这看十分钟。

　　但柏闻没有想到一点，他刚才也站在顾子尧身后，看了人家足足十分钟。

　　“有这么好看？”柏闻用指骨敲敲鱼缸，贴着表面游走的小鱼四散开来。

　　顾子尧没有回答：“回去吗？我送你。”

　　“你开车来的？”

　　“算是吧。走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柏闻想了想顾子尧常开的那辆黑色路虎，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走不走？”顾子尧催促道。

　　柏闻假笑了一下：“成吧，毕竟你的车我也没多少机会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是你的车？”

　　柏闻总算知道顾子尧的言外之意了。他看着面前这辆粉红色改装卡丁车，一时有些愕然。

　　怪不得刚刚顾子尧让他在楼下等着，折返拿了个头盔下来……

　　“你确定这能上路？”

　　“能。不然我怎么过来的？”顾子尧也莫名其妙道。

　　说着，顾子尧低头去掏钥匙。等他把钥匙翻出来，柏闻已经抱着头盔坐进了卡丁车的“副驾驶”。

　　“柏闻，你在干什么？”

　　“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我来开？你赶紧的，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顾子尧突然笑起来，柏闻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卡丁车回去已经够离经叛道了，眼下顾子尧居然笑得这么开心，他都怀疑自己撞了邪。

　　该不会是被鱼把魂儿给勾了吧？

　　正想着，顾子尧从他身旁走过，钥匙往前面那辆黑色机车一插。

　　“你还想再坐会儿吗？我可以等你。”

　　柏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长这么大就没丢过几次人，全让顾子尧给碰着了。

　　大概是看出柏闻的局促，顾子尧接过他怀里的头盔，又朝他伸出手去，学着他刚才的语调说话。

　　“出来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顾子尧还在笑，柏闻气得肺都快炸了。他拍开顾子尧的手，长腿一迈，自己跨了出来。

　　“见笑，只是这车长得太好看，忍不住想试试好不好坐。”

　　越说越离谱了。柏闻在心里默念，以后出门一定要先看黄历。

　　好在顾子尧没再说什么，只把头盔又放回他手上，然后把挂在车头的自己戴上。

　　柏闻看了看自己手上这个，银色的。又看了看顾子尧戴上的那个，黑色的。再看了看他的车，黑得发亮。

　　晦气。

　　顾子尧注意到柏闻的目光，敲了敲他手上的头盔。

　　“戴上，准备出发了。”

　　柏闻嫌弃地走近两步，盯着黑色的车座，思考一会儿该抓住哪里。

　　顾子尧等不及，接过头盔就给柏闻稳稳当当地扣上。他知道柏闻不喜欢黑色，以防这人改变主意打车回去，还是先把他骗上车再说。

　　柏闻还没反应过来，安全扣就发出“咔嗒”的声响。眼镜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顾子尧手上。

　　“我帮你拿？还是你自己来。”

　　“我……”

　　柏闻摸摸裤子，设计的时候为了好看只缝了两个假兜。总不能拿着吧？手上的皮脂会沾到眼镜上，很难受。

　　顾子尧会意，把柏闻的眼镜揣进自己上衣口袋，跨上车座。

　　“上来吧。”

　　柏闻坐稳，前后摸索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把手放哪。之前坐过季少一的小电驴，不用扶，偶尔加速的时候扶一下他的肩就够了。但机车还是头一回坐。

　　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双手突然被顾子尧抓住放到腰间。柏闻猛地缩了一下，顾子尧加重力道，不让他逃脱。

　　“这样安全。”

　　柏闻总算不再反抗，但也没有把身子贴近，只是保持了一个同事——甚至连老朋友也不算——的距离，抓住顾子尧的衣服。

　　顾子尧玩儿了很多年机车，技术不赖，一路倒也稳稳当当。柏闻想起之前夏予扬一边抱着林致的胳膊，一边控诉顾子尧“飞”得太快，把他“头皮都掀翻”，想来也是小孩子撒娇胡诌的。

　　柏闻看了看四周，过了繁华地段，车流量渐渐变小。这个视野从前似乎都没见过。

　　

　　

　　

　　撒癔症呢，柏闻听见前面的人扔下一句“坐稳了”，而后周围的风速突然加快，风景也极速倒退着。他忍不住把手臂收紧些。

　　顾子尧似乎还在加速，柏闻不得已将他抱得更……不是抱，只是出于安全起见，用手环住他的腰，再紧紧贴住他的背罢了。

　　柏闻终于能理解夏予扬当初那番控诉了。头盔的挡风玻璃是密闭式的，可架不住风从下方的缝隙里一直钻。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与其一会儿下车的时候一脸狼狈，把头靠在顾子尧背上也算不得了什么。

　　眼前的街道逐渐变得熟悉，应该快到他们住的别墅区了。

　　庆幸又失落的情绪交织着，认识了这么多年，又悄悄喜欢了这么多年，柏闻好像还是第一次离顾子尧这么近。

　　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还有他背上的温度。

　　快要进入小区门口的那条大道时，顾子尧突然拐了个弯。柏闻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但柏闻也懒得去想。不知不觉间，他半个人都贴在了顾子尧身上，宛若一个活体挂件。

　　别人买不着的那种。

　　顾子尧绕了个大圈子，硬是把即将到达终点的三分钟路程拉长好几倍。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更何况柏闻。

　　不过，若不是他默许了，顾子尧也不会接连拐错两个弯。只要没人挑明，就权当没发生过。

　　下车的时候柏闻活动活动筋骨，觉得浑身有些绵软，好像要散架似的。

　　偏偏顾子尧还问上一句：“没事吧？”

　　柏闻笑笑。骑得很好，下次别骑了。

　　“没事，辛苦了，谢谢。”

　　“你后天是不是要去公司？”

　　“是，你怎么知道？”

　　顾子尧绕过回答：“我也要去，一起吧。到时候我来找你。”

　　“怎么一起？我们MANTA的保姆车可坐不下。”

　　这句话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先前他们从北海回来那次可是挤下了九个人，这还没把司机算上呢。

　　“我骑车来。”顾子尧看了他一眼，“头盔你拿着。”

　　说完，顾子尧伸手理了理柏闻的头发。柏闻屏住呼吸愣在原地，直到顾子尧把他的眼镜架上，和他说了一句“后天见”，他还是站在那里充当雕塑。

　　引擎声响起，顾子尧消失在拐角处。

　　柏闻这才回神，一抹可疑的绯红爬上脸颊。

　　一声口哨传来，柏闻抬头，江恪和许向宁挤在二楼的窗户前冲他做鬼脸。

　　“队长，什么情况啊？”江恪喊道，“我没看错吧？刚刚那是酷哥吗？”

　　“江恪哥，我也看见了！”许向宁头上还站着滚爷，“还有滚爷也看见了~”

　　“哎哟，我说哪来的摩托声，原来是千年桃树开花了。”江恪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队长怎么突然舍得对小情郎下手了？”

　　“江恪哥，那不叫小情郎，那叫竹马。”许向宁往说着楼下一看，柏闻的眼刀冲他们两个飞过来，他赶忙拉住江恪的胳膊，“队长要鲨人了，江恪哥，我们还是快跑吧。”

　　两人嬉笑着关上窗户，柏闻摸了摸脸，不温不烫的，应该看不出什么异常吧。许向安听见动静，在柏闻开门前转动了门把手。

　　“队长，你回来啦。”许向安乖巧地探头，“我能问吗？”

　　“问什么？”柏闻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咳咳，没什么。今天晚饭是我和季少做，马上就好了。你换身衣服就能出锅。”

　　“嗯，我先上楼了。”

　　柏闻换了鞋就往三楼去。许向安悄悄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头盔，以前没见他戴过，不知道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两天后，顾子尧如约而至。柏闻打量了一下他换成银色的车，好像不是上次那辆改的。

　　头盔也换成了银色，和柏闻拿着的这个……看起来怎么像原本就是一对。

　　MANTA的车已经到了，四个人扒着窗户使劲往外看。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柏闻朝顾子尧抬抬下巴。

　　“他们几个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呢。”

　　顾子尧瞥了一眼，车窗上的人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靠近柏闻，低声道：“是吗？”

　　这个角度，从柏闻队友那边看起来像在接吻。许向安忍不住嗷了一嗓子，又被季少一捂住嘴。

　　“不是吧，搞到真的了？”江恪瞪大了眼睛看，“行啊，酷哥居然这么主动。我看队长老动不动挑衅人家，对面儿基本都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是在单相思呢。”

　　“小江江，这你就不懂了吧。”季少一松开许向安，“咱们柏大帅哥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少一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许向宁偏过头，“不过我觉得，队长可能打不过子尧哥。”

　　许向安戳了戳他的胳膊：“许向宁，你说什么呢。”

　　“哥哥，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许向宁勾起唇角，“之前和夏予扬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傲娇是食物链的底端。”

　　“真的假的？”江恪不解，“我看队长攻击性挺强的啊。”

　　“那是对你吧。”季少一接道，“怎么不见他也攻击攻击小安安呢。”

　　“季少，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队长在子尧哥面前很不一样吗？”许向宁继续补充着，“像一只看起来不太粘人的猫。但你要是对他不管不顾，他又会主动跑到跟前来打你一爪子。”

　　这边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那边两人已经坐稳。柏闻自然地扶住顾子尧的腰侧，顾子尧加了把油，往公司的方向去了。

　　

　　

　　

　　今天有些堵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江恪还在低头玩手机，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打开车窗，夏予扬把手卷成扩音器，在并肩的一辆车上冲他笑。

　　“江恪哥，你看见了吗？”

　　“夏予扬，别把头伸出去。”乔殊拽着夏予扬的帽子，生怕他一不小心被谁给创到。

　　“知道了知道了。”夏予扬缩回来一点，“江恪哥，季前辈，早啊。”

　　“早啊小羊。”坐在窗边的季少一也转过头来，“嗨，殊殊子。”

　　乔殊靠回椅背，手还抓着夏予扬的连帽衫。

　　“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江恪把胳膊搭在车窗上，“谁来解释解释？”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们呢。”夏予扬回着，“队长一早就出门了，说去接个人。谁知道他刚刚带着一个帅哥哥飞过去了，我和林哥都说看起来像柏闻前辈，小乔哥非说不是。”

　　被cue到的乔殊扯了扯夏予扬：“你聊完没？一会儿到公司有得是时间给你聊。”

　　“小乔哥你别扒拉我，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他们刚刚飞过去了？”季少一说，“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他们不是快到公司了。”

　　许向安接道：“我好像也看见了，就在刚才，一辆摩托速度很快地蹿过去了。上面的两个人长得很像队长和子尧哥。”

　　“向安，早啊——”夏予扬看见许向安，又朝他挥挥手，“这瓜保熟吗？”

　　“v我50，我告诉你熟不熟！”

　　夏予扬要不是在大马路上，都想打开车门上对面聊去了。坐在副驾驶的林致回过头来。

　　“扬扬，要不还是一会儿再聊吧，你这样有点危险。”

　　“好吧好吧。”夏予扬应道，“MANTA的哥哥们，咱们一会儿见啊。”

　　“得嘞，一会儿见啊。”江恪摇上了车窗。

　　

　　

　　

　　在公司开了一早上的会，下午还得继续。夏予扬身心疲惫，瘫在林致肩上哀嚎。

　　“小夏，吃饭去啊？”江恪从会议室出来。

　　夏予扬眼里顿时有了光彩：“去哪？”

　　江恪笑笑：“公司食堂啊，还能去哪。一会儿还得开会呢。”

　　正说着，季少一也从会议室出来。夏予扬够着头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柏闻前辈他们呢？”

　　“带俩小孩儿去对面商业楼了。”江恪搂住夏予扬的肩，对林致说：“帅哥，小夏我们拐走了啊。”

　　“好。”

　　林致刚答应，乔殊就一把拽住夏予扬的胳膊：“等等。”

　　“怎么了小乔哥？”夏予扬看向他，“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乔殊瞟了一眼顾子尧，对夏予扬小声道：“你少跟别人胡说八道，小心队长揍你。”

　　顾子尧盯着走廊上的照片墙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少一也揽住夏予扬的肩：“殊殊子你就放心吧，我们也怕被柏闻揍呢。”

　　“一起下楼？”江恪问道。

　　乔殊回他：“不了，你们先走吧。”

　　于是夏予扬和江恪季少一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进了电梯。顾子尧还在看墙上的照片。

　　“子尧，走吗？”

　　林致顺着顾子尧的目光看去，乔殊也凑过来。

　　“什么时候添了这几张，以前都没见过。”

　　乔殊一眼就看出来顾子尧在欣赏哪几张照片。有LASER和MANTA的舞台照，中间那张是声波派对海报拍摄现场。

　　顾子尧想起录制单曲那天，需要全员都学一句猫叫，他和柏闻争取很久还是被否决了。轮到柏闻录制的时候，一帮人全挤在玻璃这边看。

　　柏闻NG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花哥把其他人全轰走，只剩顾子尧一个人站在录音室的这头。

　　隔着玻璃，柏闻看了他一眼，顾子尧别过脸去。

　　这次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录音师想再保一条，柏闻也没说什么。

　　顾子尧还是第一次听到柏闻发出这样的声音，倒也没觉得特别意外。他看过很多柏闻以前那个团的录像，韩国那边的气氛要比国内open很多。顾子尧悄悄收藏了不少柏闻在舞台上飞吻，当众脱衣服——当然，只是外套——的影像。

　　“别看了，再看也不会从里面钻出来。”乔殊打断了顾子尧的思绪，“下楼吃饭？现在人应该不多了。”

　　“走吧。”顾子尧最后看了一眼，柏闻在灯光下展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式微笑。

　　

　　

　　

　　很多年前顾子尧跟着柏闻去钓鱼的时候，问过他一句话。

　　“柏闻，这个池子里的鱼自由吗？”

　　柏闻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挺自由的。想游去哪就去哪。”

　　“和海里的鱼比呢？”

　　“不用比较，他们都是自由的。”柏闻看着池塘表面的浮标，“桶里的鱼也不见得不自由。在这个桶里，它想游到哪都可以。”

　　“可是这个桶太小了。”顾子尧蹲下来，水桶里游着两条小银鱼。

　　“那你觉得在草原上驰骋的马自由吗？”

　　“当然，草原很大。”

　　“但它们都套着缰绳，或者受人管束。在生命结束之前，桶里的鱼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游动，草原上的马却不行。鱼哪里知道什么池塘和海洋的区别？在它的认知里，供它生存的水域就是它的全世界。”

　　顾子尧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柏闻说的不是马，而是他自己。

　　柏闻有一个严苛的母亲。小时候，顾子尧偶尔能看见他被训得满眼通红又不肯掉眼泪的样子。

　　在柏闻出国前的那个晚上，顾子尧紧紧拽住他的袖子，却说不出想说的话。柏闻说这是他的梦想，是他真正想做的事。顾子尧没办法开口再说一句“你能不能别走”。

　　现在，算是取下缰绳了吗？

　　顾子尧盯着长桌对面的柏闻发呆，夏予扬和江恪互相挤眉弄眼，被乔殊踢了一脚。

　　“小乔哥，你踢我干什么？”

　　“专心开会。”

　　“你看队长不也在分神吗？”夏予扬对乔殊耳语道，“他干嘛一直盯着柏闻前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柏闻前辈紧张的样子，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少管闲事。”

　　柏闻喉结滚了滚，眼睛也连眨了几下。顾子尧不知道发什么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咳咳，子尧啊，你是不是没睡好？”孟姐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打起精神来啊，你看小乔都没打瞌睡呢。”

　　顾子尧总算回过神来：“没有，孟姐。”

　　“没有就好，咱们继续。”

　　花哥也在柏闻耳边问道：“小柏，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花哥。”柏闻笑笑，“就是有点……有点困。”

　　“要给你泡杯咖啡吗？”

　　“不用了，辛苦。”

　　柏闻拇指搓了搓食指关节，又喝下去半杯水。顾子尧目光灼灼，烧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总算放松下来。顾子尧问柏闻道：“你一会儿有事吗？”

　　柏闻想了想：“没有。”

　　许向安捂住江恪的嘴把他拖走，防止他又不小心漏出一声口哨来。其他人也都识趣地退出会议室。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顾子尧问道：“走吗？”

　　“去哪？”柏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

　　“去大海上驰骋。”

　　顾子尧没头没脑地扔下这么一句话来，柏闻也没多问。毕竟这两天顾子尧都不太正常。

　　柏大帅哥没有发现，或者说暂时不愿意承认的是，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正常。

　　

　　

　　

　　“抱歉顾先生，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您原先预订的双人摩托艇已经被租出去了。不过有一辆快到使用时间了，就是那边那个。”工作人员往一个人方向指了指，“如果您愿意等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打八折。”

　　顾子尧看了一眼那辆黑色摩托艇，一对情侣正停在岸边拍照。

　　“算了。”顾子尧翻看着桌上的导览本，“还有别的类似项目吗？”

　　柏闻左右看了看，这个水上乐园分了两个区域，其中一半都是模拟海域。听说已经开了有些年头了，但北京不靠海，最近的海域也要驾车两个多小时才能到，所以这儿一般不缺游客。

　　不怕被认出来吗？

　　柏闻推了推墨镜，刚刚有几个路过的年轻女孩盯了他们好一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粉丝。

　　“柏闻，你觉得可以吗？”

　　“嗯？”

　　柏闻没在听他们的对话，工作人员又重新介绍了一遍。

　　听到“情侣打卡”这个字眼的时候，顾子尧看到柏闻提了提眉毛，颇有兴趣地听工作人员继续讲解。

　　“对了，这边还有一个活动。在沙滩热吻一分钟可以享受本单三折优惠，二位要不要考虑一下？”

　　顾子尧捏着宣传单的手紧了紧，柏闻冲工作人员笑笑：“不必了，原价就好。”

　　一阵失落感袭来，顾子尧放下宣传单。正巧另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说了两句什么。

　　“先生，有一辆摩托艇已经空出来了，只不过和您之前订的车型不太一样，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

　　顾子尧又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向看去，白色，是柏闻可以接受的颜色。

　　“就这个吧。”柏闻满意地点点头，“比刚刚那什么自行车好多了。”

　　换好装备以后，工作人员引导他们来到岸边。

　　“两位可以上车了，请问谁来开？”

　　“我。”顾子尧简单地拉伸了一下。

　　工作人员又对柏闻道：“那这位先生，您坐在前面。”

　　柏闻坐上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出于安全考虑，这里每天都会限时限量出租水上交通工具，在水域的人并不是很多。

　　还在想呢，背上传来顾子尧的体温，紧接着，柏闻听见他在耳边说道：“坐稳了。”

　　柏闻还没来得及吐槽一句这个姿势有多暧昧，顾子尧就把他圈在怀里，拧了拧油门。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听说这个水上乐园初建的时候，用的是运来的海水。柏闻呼吸了一下，的确有海的腥甜味。

　　顾子尧贴得很紧，柏闻后颈忽冷忽热的。冷的是掠过的风，热的是顾子尧呼出的气。

　　或许是顾子尧开得太快吧，视野也比坐在摩托车后座要开阔许多，柏闻的心跳逐渐加速。

　　靠近边缘的地方建了一座很高的灯塔，似乎可以上去观夜景。不过听工作人员说最近没有对外开放。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柏闻看着白色的灯塔离他们越来越近。

　　“顾子尧！”柏闻拍拍顾子尧的手臂，“要撞上了！”

　　“不会的。”顾子尧的回答很肯定。

　　“那你拐弯啊？”柏闻难得地慌乱着，“你怎么还在加速？”

　　不会是想要殉情吧？柏闻突发奇想道。

　　那也不行啊！当红偶像游乐园开摩托艇撞上灯塔双双身亡，他可不想被那些娱乐记者这么报道。

　　顾子尧发出一声轻笑，柏闻在心中默念，如果他们能平安回去，一定要请大师去小白楼做法。顺便也去一趟红馆，毕竟他突然察觉到自己这两天也不太对劲。

　　顾子尧猛地转了一下龙头，摩托艇也极速打了个弯，而后绕过灯塔，在水面上渐渐停稳。

　　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柏闻深呼吸了几下。

　　“抱歉，吓到了吗？”顾子尧晃了晃他的肩。

　　柏闻不说话，顾子尧逐渐紧张，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温和的风裹挟着水汽的味道从面颊拂过，凉凉的。柏闻忽然笑起来，往后一仰靠在顾子尧肩上，顾子尧微微偏头。

　　现在吻他的话，他会生气吗？

　　顾子尧看着柏闻笑意盎然的眼睛。他平时也会这么笑，只是单独面对顾子尧的时候，似乎不太常见。

　　两人对视了许久，谁也没主动靠近一寸。柏闻降下唇角，吐出两个字来。

　　“木头。”

　　

　　

　　

　　站在灯塔的最顶端，柏闻看着游乐园的夜景出神，顾子尧站在他身后，也看着他出神。

　　灯塔不对外开放的原因是顾子尧早就包下了它的一个月使用权。只是已经快到期了，他却迟迟没有用上。

　　其实两天前在公司楼下看鱼的时候就想邀请柏闻了。故意在楼下等了半小时，等人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话又哽在喉咙里。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几个年头？顾子尧已经数不过来了。

　　虽然小了两岁，但顾子尧从来不管柏闻叫“哥哥”。小时候是倔，长大了，就怀了别的心思。

　　情窦初开那年，在书上读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抬眼，柏闻正坐在屋那头笑着。

　　这话说用来形容女子的。可顾子尧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直到他看见柏闻。

　　顾子尧曾经也幻想过，若柏闻是个女孩儿，他一定娶他。

　　可惜他不是。

　　再长大些，顾子尧渐渐发现，即便柏闻不是女孩儿，也不妨碍他们能够互相喜欢。

　　怎么不是互相喜欢呢？柏闻总做些口是心非的事，别人看不出来，顾子尧可明白着呢。柏闻看向他的时候，眼底尽是掩不住的爱慕。

　　就像现在。

　　柏闻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微风带起他的发梢，顾子尧望着他。

　　“我可以吻你吗？”

　　“叫声哥哥来听听，我就答应。”

　　柏闻笑着，挑衅似的抬抬下巴。

　　“不叫。”

　　顾子尧的回答也一如既往。

　　“那就免谈。”

　　柏闻背过身，顾子尧把他强行扳正，照着垂涎已久的双唇吻了下去。

　　察觉到柏闻双手攀上自己的肩颈，顾子尧更加放肆起来。湿润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比他们各自无数次的幻想还要甜蜜。

　　

　　

　　

　　把车停在楼下，顾子尧牵着柏闻的手在小区遛弯儿。

　　“柏闻，你自由了吗？”

　　突兀的提问让柏闻有些错愕，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呢？”柏闻反问道，“你是草原上挣脱缰绳的马，还是玻璃缸里的小鱼？”

　　“都是，也都不是。”顾子尧看向天上的星，“谁也挣不脱束缚自己的缰绳，每条小鱼也不能决定在哪里出生。”

　　“但不用取下缰绳，马儿也能自由自在地驰骋。不必生在大海，鲸鱼和金鱼都能畅快地呼吸。”

　　柏闻晃了晃他们十指环扣的手。

　　“你知道吗？我从前很讨厌你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好像没有做不到的。可我后来才发现，你也有做不到的事，也有你的难言之隐。你身上的枷锁不比我少。”

　　“现在呢？”顾子尧把他牵得更紧了些。

　　“还记得那次击剑比赛吗？”

　　“记得。当时你告诉我，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从前，赢过你一直是我的执念。”柏闻眼神飘向远方，“可现在，我发现输赢好像不那么重要了。或者说，赢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做的事。”

　　顾子尧安静地听着，柏闻的侧脸在月光下很好看。

　　“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为此付出了代价，也收获了回报。每匹马都有缰绳，勒不勒取决于他的主人，可要不要屈服，取决于他自己。”

　　“你不是马。”顾子尧顿了顿，“你是魔鬼鱼。”

　　柏闻无奈地笑笑：“什么时候还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你总说我太闷了，就多少看了些。”顾子尧揽住他，“一起驰骋也好，一起游在池塘里也罢。无论是什么，我都陪你。”

　　柏闻停下脚步，顾子尧也停下来。暖色路灯下，顾子尧环住柏闻的腰。

　　

　　

　　

　　四下无人的小路，新生的恋人享受着彼此的柔软。躲在暗处的七个人压抑住嗓子眼的欢呼，看他们相拥着吻在一起。

　　“江恪哥，你别拍啊。”许向安按了按江恪的手机，“万一被狗仔黑了怎么办。”

　　“谁家狗仔有这技术，还至于干这行？”江恪收起手机，“这下总算抓住老狐狸的把柄了。”

　　“怎么，你还想威胁柏闻？”季少一捅捅江恪的胳膊肘，“胆儿挺肥啊。”

　　“江恪哥，你发我一份。”夏予扬凑过来，“下次队长骂我的时候，我就把这个拿出来威胁他。”

　　乔殊嗤笑一声：“得了吧，小心队长直接动手。”

　　“子尧哥会打你们吗？”许向宁问道，“那队长岂不是很吃亏，万一他们吵架的时候动起手来……”

　　“怕什么？咱MANTA五个人，谁把谁打趴下还不一定呢。”江恪说着撸了撸袖子，“看看哥这肱二头肌，一个顶俩。”

　　“林哥，快把你最近的训练成果给他们展示一下，吓死他们！”夏予扬摇了摇林致的胳膊。

　　“好了，大家别闹了。”林致及时制止道，“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扬扬拉着我和小乔出门的时候走得太急，好像没有关门。我有些担心大乔。”

　　“她丢不了的，林，你放心吧。”乔殊探了探头，“这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不多看几眼就亏了。”

　　“殊殊子，你是不是羡慕了？”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哎呀，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但我看你挺羡慕的。”

　　“你俩搁这绕口令呢？”江恪插嘴道，“老季，我看你也挺羡慕的。”

　　“啧，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蹲在季少一身旁的许向宁往江恪那边挪了挪：“少一哥，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也别看我。”乔殊微微起身，把夏予扬推过去，自己蹲到林致旁边。

　　“殊殊子，你躲什么？”季少一伸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夏予扬拦住他：“你想干嘛！你离我小乔哥远一点。”

　　季少一笑着凑近夏予扬：“我不干嘛，我就是想……”

　　江恪扯了一把季少一的领子：“你少欺负小孩儿。”

　　许向宁轻轻拍手道：“wow~打起来打起来。”

　　“嘘——队长他们好像看过来了。”许向安拽拽江恪的袖子，大家赶忙安静下来。

　　脚步声渐渐接近，又忽然停住，几个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蹲好。

　　“现在什么情况？”乔殊问，“我们还要在这蹲多久？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许向安小声道：“不知道啊，我不敢看。江恪哥，要不你抬头看一眼？”

　　“我也不敢。”江恪戳戳许向宁，“你来。队长不会打你。”

　　“但他会骂我。”许向宁拒绝道，“少一哥，还是你来吧。”

　　“我？我也不行。”季少一拍拍夏予扬，“小羊，要不你……？”

　　“你们是没见过队长骂我的样子，可凶了！”夏予扬缩了缩脖子，“我不干。”

　　“夏予扬你少造谣，队长什么时候真的骂过你。”

　　“小乔哥，你不怕你来。”

　　乔殊想了想，转头对林致：“林……”

　　“呃，好吧，那还是我来吧。”林致稍微直起身子，刚才还站在路灯下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们好像回去了，我们……”

　　林致话音未落，一抬头，和顾子尧撞了个对眼。

　　“林哥，怎么不说了？”夏予扬也直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朝草丛外看去一眼，“我的妈呀！”

　　柏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比顾子尧看他的眼神恐怖一百倍。

　　吾命休矣！夏予扬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拉着林致和乔殊跑出来凑热闹了。都怪许向宁，大半夜喊他出来看什么好东西呢。

　　“小夏你喊啥呢？该不会有鬼吧。”江恪也爬起来，柏闻朝他转头，“卧槽！”

　　“小江江，你喊什么呢？回去记得写检讨……我靠！”

　　“都出来吧。”柏闻站起来，“这儿蚊子多，你们喜欢蹲着可以回家对着红馆的墙蹲。”

　　顾子尧也站起来，看向站在灌木丛和水渠之间的七个人。

　　夏予扬撒腿想跑，可他们找的地方虽然隐蔽，但不好进出。眼下林致站在出口，想出去只能一个一个地走。

　　“江恪哥，你别挤我啊。”许向安拉住江恪的胳膊，他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了。

　　江恪攥紧手机，里面残存的珍贵影像即将成为他谈判的重要物证，可不能丢了。

　　“每人写三千字检讨，两天之后交给我。”柏闻把眼神移向江恪，“你写五千字。”

　　“为什么啊队长？大家都是一起犯事的好兄弟，凭什么我写五千？”

　　“下次拍照，记得把闪光灯关了。”柏闻伸手，“手机给我。”

　　其他六个人朝江恪投去责怪的目光，江恪无话可说，只好乖乖交出手机。

　　“嗯，拍得还行。”柏闻把照片发给自己，然后删除了江恪的聊天记录和图片备份。

　　“那、那个，柏闻前辈，我们也要写吗？”夏予扬弱弱地问道。

　　“你觉得呢？”柏闻不置可否。

　　夏予扬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听许向宁吐槽过红馆家规的严苛。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小白楼守则恐怕也要翻新了。

　　

　　

　　

　　七个人像被逮捕的罪犯似的一个一个跨过花坛出来。等许向安最后一个跳到平地的时候，江恪拉起季少一撒腿就跑，许向宁也拽住许向安一溜烟没影儿了。柏闻愣了愣，看向小白楼的几人。夏予扬一手挽住乔殊，一手挽住林致，抛下一句“打扰了二位继续”也逃离了现场。

　　“我是不是马不知道，他们几个倒是挺自由的。”柏闻叹气道。

　　顾子尧凑近些，搂住他的腰：“那你笑什么？”

　　“我没笑。”

　　“还说没有。”

　　顾子尧看着柏闻止不住的高兴劲儿，他知道柏闻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他也一样。

　　“回去吗？我送你。”

　　“嗯。”

　　虽说刚确认关系，但两个人都不是喜欢黏着对方的类型。保持适当的距离，留有一定的空间，也是爱情保质的重要秘诀。

　　话是这么说，走到红馆门口的时候，顾子尧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他勾住柏闻的小指，低头沉默着。

　　里边儿的人嬉笑道：“队长，请人进来啊！站门口干什么呢！”

　　“别管他们。”柏闻拉住顾子尧的手，“好了，你也快回去吧。”

　　顾子尧忽然凑近，在柏闻耳边轻声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接着，柏闻听到了两个顾子尧从未说出口的字来。

　　“哥哥。”

　　音量很小，但很清晰。跟随其后的是一句“晚安”，手上的重量和温度消失，顾子尧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里的人还在起哄着，柏闻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门扉，一抹微笑爬上嘴角。

　　暗恋是一条长河，谁也不知道源头和尽头分别在哪。双向暗恋是两条交汇的川流，或安静地淌过村庄，或汹涌地激荡着山石。

　　兜兜转转，顾子尧终于汇入柏闻的长河。他们在广袤的土地上驰骋，带着依水而生的鱼群和水藻，以自由和爱并行，用水声谱写属于他们的歌谣。

  ooc有！无脑R罢了👉🏻👈🏻

  今天只有乔殊和夏予扬在小白楼，顾子尧和林致都有个人行程，所以短时间不会回来，夏予扬刷视频偶然刷到标题为“穿男友衬衫戴着choker和腿环去找男友会怎么样”夏予扬一下子从床上蹦起，鬼鬼祟祟来到乔殊门口，打开门，在乔殊的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衬衫，“夏扬扬，你在干嘛？”乔殊的声音冷不丁从后传来，夏予扬立马转身，把衬衫藏在背后，“没干什么啊，小乔哥”说完，夏予扬一溜烟跑出去，一路跑到自己房间，夏予扬换好衬衫，又扭扭捏捏戴上choker和腿环，到乔殊门口，夏予扬鼓足勇气敲开了乔殊房门——

  

  

  

  

  剩下的加Q👉🏻👈🏻(因为发不了)

所有人投票结束后便被传送回他们投票前所在的位置，随即守关人宣布道：“现在公布第二局游戏结果。获胜者有——柏闻，顾子尧，江恪，季少一，林致，乔殊，夏予扬，许向安，许向宁。恭喜各位。”

“靠。”江恪轻声骂了一句，“要是早知道真这么简单，我投票的时候也不用那么怂了。”

“哦？你站出来和乔殊组cp营业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柏闻的语气里含了不少戏谑意味，“你最后投了谁呢？”

“当然还是投我自己了。”江恪碎碎念道，“自己给自己扣的一口锅，就算是跪着也得把它背下去不是？”

“第二局游戏‘愿我们还有勇气’结束。第三局游戏将于二十四小时后开启，两局游戏之间为休整时间，各玩家可在猫耳娱乐大楼内自由活动。”

系统宣布游戏结束后，九个人悬了整整六小时的九颗心才算真正落定。然后，大家便开始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们认为的一对“恋人”。

“行了，都别看了。你们猜得没错，恋人就是我和队长——谢谢林。”乔殊接过林致递来的一只橘子，“不过我很想知道，在投票之前到底有多少人猜中了我们的身份？”

夏予扬第一个举起了手：“我我我，我绝对是第一个猜中的！”

“是吗，江户川夏南？你怎么这么厉害？”

“还不是因为我的技能——那个守关人一宣布完游戏规则我就知道恋人是谁了，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猜来猜去怀疑来怀疑去，我既不能加入，我又不能说，都快憋死我了。”夏予扬此刻终于放心地打开了话闸，“我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角色呢？真是让我一点儿参与感也没有。”

乔殊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点了点头：“嗯——对半分钟不说话就憋得要死的夏扬扬来说，这种技能的确太难为你了。”

许向宁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补刀道：“但是夏予扬还是没能成功保守秘密，他在和我两两讨论的时候就说漏嘴了。”

夏予扬大惊失色：“我有吗？我当时……不是及时止住话题了吗？”

“那也太晚了哦。”

“如果许向宁是第二个知道的人，那我应该就是第三个知道的了。”许向安对乔殊说，“两两讨论的时候许向宁让我注意到了这局游戏中两个阵营在人数上的非对称性——恋人阵营在人数方面的劣势一定会在武力值上得到弥补。然后结合大家所选角色对应的剧本，就能猜到子尧哥和乔殊哥了。”

“厉害呀小安安，居然这么早就精准猜中了正确答案。”季少一无比欣慰地扔给许向安一个颜色鲜艳的橘子，“来，哥再奖励你一个橘子。”

许向安手忙脚乱地把橘子接在怀里：“啊哈哈哈谢谢季少。”

江恪看了看其他几个还没开口的人：“所以只有我是在快要投票的时候才知道恋人是谁的吗？”

“我和你一样。”柏闻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是在你提出让一对‘假恋人’自荐但没人主动站出来时才确定真恋人是谁的，在那之前我还只是猜测。”

江恪愁眉苦脸地看着柏闻拿咖啡当水喝的样子：“柏闻，不是我说你，这都下午四点多了你还喝什么咖啡啊？你晚上还睡得着吗？”

“管好你自己。”

“你这人还不让队友提意见了——这里还有仨小孩儿呢，你说你成天给他们树立的都是些什么榜样？”

季少一也在一旁油腔滑调地帮腔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提神咖啡戒不了。两点睡，六点起，阎王向你敬个礼~”

“向安，我们快离江恪哥和少一哥远一点。”许向宁悄悄拉走了许向安，“队长要开始打人了。”

看着江恪和季少一把话题越扯越远，顾子尧无奈地把它拉了回来：“柏闻，我和小乔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柏闻给了江恪和季少一一个威胁性十足的眼神后，才回答顾子尧说：“你们表现得并不明显，在整个过程中你们甚至几乎没有任何互动。但在江恪提出让‘假恋人’自荐时，你和乔殊却没有主动站出来当这对‘假恋人’，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英雄所见略同。”夏予扬读着林致写下的话，“林哥说他也是注意到这点才锁定了队长和小乔哥的。队长和小乔哥的武力值是最高的，如果高票平民真的会出局，那么只有由他们来当这两个高票平民，才有最大的击败守关人的可能性。而他们却没有主动站出来担任‘假恋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真恋人’。”

“乔殊不是队长，不习惯主动引导局面也算情有可原，但顾子尧——你作为我们的领头人之一当时居然也一声不吭。”柏闻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这种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再结合你的角色对应的人物关系，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看来柏闻队长对子尧评价很高啊。”林致写道，“我还想问一下子尧和小乔，你们的恋人关系究竟是源于哪一方的角色呢？似乎在《我即是王》和《式微》中你们两个的关系都很亲密。”

乔殊茫然地看了看顾子尧：“我不知道。昨天守关人宣布游戏规则后我大脑中才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队长和我是恋人，在那之前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后来你除了知道我们是恋人以外，还有什么其他感受吗？”顾子尧问。

乔殊摇了摇头。

“那这层关系就是我的角色对你的单向绑定了。我知道我们是恋人后，一直对你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异样感觉。”

在其他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眼神中，顾子尧尴尬地继续说道：“我想和你……一起死。”

顾子尧说完，就发现其他人刚刚燃起的八卦之魂全部被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答案吓得熄灭殆尽。

“这哪是恋人啊？这分明是给自己拉个垫背的唔——”

许向安在许向宁说出更多不吉利的话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啊哈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一起死？”夏予扬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队长，小乔哥，你们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

“夏扬扬，你以为我和队长是自愿在一起的吗？”

“果然包办婚姻害死人啊。”江恪幸灾乐祸地评价道。

季少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不管是不是包办婚姻，小羊，你都不能上赶着让人家分手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你应该听说过吧？”

“好了，都少说几句。”柏闻皱着眉继续问顾子尧和乔殊，而这对被“包办婚姻”的“恋人”脸色都已经黑得可以和陈年老锅底相提并论了，“顾子尧，你刚刚说的想和乔殊‘一起死’具体是指什么？是他死了之后你也要死，还是你在死之前需要把他一起杀死？”

“前者。”

许向安问：“子尧哥，乔殊哥死后你也要死，指的是心理上的‘想死’还是物理上的‘活不下去’呢？”

“物理上的。”顾子尧解释道，“我自从知道了我和小乔是恋人，就一直有一种感受，如果小乔死了我也会跟着死。而且这种感受在上一局找恋人的游戏结束后仍然存在。”

“明白了。”柏闻重新望向顾子尧，“顾子尧，你和乔殊的恋人关系对你来说是一种制约，如果没有这层制约，你就是杀不死的——这是血族角色带给你的技能，也是你在第二局游戏开始之前一直纠结的问题，对吗？”

“对。我当时之所以选《我即是王》，也是想赌一把，看看能不能继承血族的这个特点。如果我赌赢了，我们就有了一个可以永远冲在最前面开路的人。”顾子尧的语气有些苦涩，“可我没想到，这个游戏并不需要我们合作。”

“血族千年不死……如果这个特点果真被载入了游戏中，而游戏不会有那么长的时间跨度，所以千年不死的特点最后体现出来的也许就只有‘不死’了。”林致在本子上分析道。

“队长，你在两两讨论时向我提到的‘无解的问题’就是这个吧？”乔殊望向顾子尧，“你在选角色时没想到柏闻能够获得起死回生这种技能，他绝对不能死。但你又在客观上没办法被杀死——如果以后你们处于对立阵营而且只有一方能活下来的话，问题就无解了。”

许向宁接着说了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下我们队长、让所有人都能活着，子尧哥就必须主动死掉。但子尧哥又是死不了的，所以最后只能是我们队长死，这样一来其他人就无法复活了。”

“那看来上一局游戏包办的这场婚姻也有点好处啊，至少酷哥获得了死去的权利，无解的问题有解了。”江恪调侃道。

“不过殊殊子也太惨了些，在之后的游戏里需要他死的时候他要去死，不需要他死而只需要酷哥死的时候他还要去死。唉——”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乔殊面上漫不经心，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无奈——死毕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虽然死后也可以被柏闻救活，但出于求生的本能，没人想多体验一次濒死的痛苦和绝望。

“柏闻，就像我之前对你说的那样，我死了以后，非必要不救我。”

柏闻沉默地回看了顾子尧一眼，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夏予扬突然紧张了起来：“第二维度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队长的数值是十，意味着他几乎不可能死掉，那小乔哥的负五代表的是……”

“既然正值是强化，负值对应的就应该是弱化。”许向安担忧地看向乔殊，“乔殊哥很可能……比一般人更容易死，比如受点小伤就……”

“这一点不必刻意去证实。”林致的字迹中流露出了些许伤感，“以后在游戏中总有机会的，我们就不要故意让彼此多受伤了。”

“同意。”柏闻说，“另外，我们需要再讨论一下关于两团综合数值的问题——如果综合数值对应的是胜率，那我们现在就清楚MANTA为什么会存在大于零的胜率了。”

“殊殊子和酷哥的命绑定在了一起，而殊殊子虽然武力值最高，却也最容易死，这样一来酷哥也会跟着死。”季少一笑着搭上柏闻的肩膀，“到时候如果我们柏大队长见死不救，LASER就要完蛋了——对吧，柏大队长？”

“没错，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你会救吗？”顾子尧问。

“当然。”

夏予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真好。”

“好在哪里？好在我死了之后还要拉队长下水吗？”

“当然不是啊小乔哥，难道你们没发现我们的气氛变得和第二局游戏刚开始那会儿不一样了吗？当时你们讨论的都是些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啊？又是两团相斗又是个人战的，我都要被你们吓死了——哎小乔哥你怎么又薅扬毛——”夏予扬捂着自己被乔殊偷袭的发顶，扑过去和他滚成了一团。

“听扬老弟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江恪坐在椅子上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哈，虽然我知道我们MANTA还是0.2，还是打不过你们LASER，但我现在居然不怎么害怕会被你们背刺了。”

“也许是因为大家在上一局都投出了最正确的一票吧。”许向宁与许向安相视一笑。

“小宁宁说得太对了，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存在信任的。”季少一说着，看向还在和乔殊幼稚互啄的夏予扬，“哎小羊，我和小江江去仓库搬水果的时候发现一楼最左边有个小厨房，不知道我们的夏大厨今晚愿不愿意大展一下身手啊？”

“好啊好啊，那我们一会儿去仓库看看有没有蔬菜和肉，今晚我给大家做个满汉全席！”

“蔬菜和肉不一定有，不过梨已经被我和老季拿上来了。扬老弟，咱们今晚给小林同志熬一锅梨汁润润嗓子，争取让他早日康复。”

“熬梨汁这种事，夏予扬一个人就能完成。”柏闻立刻看穿了江恪的真实意图，“江恪，你不许进厨房。”

“有夏厨师长控制大局，我又不动手，我就在一边观摩学习，观摩学习还不行啊……”

夏予扬跟着江恪和季少一去地下仓库逛了一大圈准备搜刮食材，遗憾的是，仓库中只有水果和一些速食食品，并没有菜和肉。不过这也正常，猫耳毕竟是个娱乐公司，又不是饭店，一楼的小厨房本来就是个只为增加公司温馨度和员工归属感而布置的摆设，地下仓库里自然也不会储存那些用于烹饪的生鲜食材。

夏予扬和江恪未免感到有些意犹未尽，但其他人已经很满足了，从仓库搬上来的方便面盖浇饭等速食食品让他们终于摆脱了这几天拿零食当三餐的尴尬处境。

晚上，每人挑选了一款自己喜欢的方便食品，让夏大厨(公认)和江大厨(自封)拿去加热，吃饭的时候整个一楼大厅都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气。吃完饭，林致还被其他人按在沙发上灌了两大碗梨汁。梨汁能不能发挥清咽润肺的功效暂时不好说，但据林致所言，它至少起到了饱腹的作用。

第二天下午四点整，第三局游戏开始。系统公布了九位玩家的第三维度数值和当前两团综合数值。综合数值没有发生变动，而第三维度数值对应的特性非常明显，大家都认为它是治疗维度。

在第三维度，只有三个人的数值不为零，分别是柏闻正十，林致正五，顾子尧正三。

紧接着，系统便宣布第三局游戏“嫌疑人A的诱惑”场景已载入。这次的游戏场景变成了一个空旷简约的会议室。

“欢迎各位来到第三局游戏‘嫌疑人A的诱惑’，我是本局游戏的守关人，接下来由我为各位介绍游戏规则。”这次的守关人像上一局一样只有声音出现了，是比较粗犷的男声。

“检测到九位玩家中刚好存在两支队伍，我们就直接按这个分组好了。第一组是LASER，参赛人数四人；第二组是MANTA，参赛人数五人。在接下来的游戏中，两组共进行四场擂台赛，每场擂台赛需要每组选出一名选手进入擂台区，五分钟内击败另一名选手的人可以为自己组加一分。如果五分钟内并未分出胜负，第一维度数值更高的一方可以为自己组加一分。如果第一维度数值相同，则比较第二维度，往后依次类推。不允许重复参赛，也就是说每位选手至多只能进入一次擂台区。四场擂台赛结束后，积分低的一组全组出局。”

“游戏规则就介绍到这里，接下来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商议参赛顺序。三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这一次我们没有提问机会吗？”夏予扬抬头朝天花板喊道，“出局的人也会像上一局游戏一样被守关人杀掉吗？”

守关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好了扬扬，既然这局的守关人没说我们可以提问，他应该就不会回答我们的任何问题——不过这局游戏听起来似乎也不难通关，如果说最后积分低的一组全组出局，那我们把积分控制成一样高，两组不就都不用出局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夏予扬熬制的爱心梨汁发挥了作用，还是因为林致这几天一直坚持科学用药，总之今天一觉醒来，林致就能流畅地开口说话了。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至少说话时喉咙不再像含了刀片一样疼痛难忍。

“而且比赛轮次是偶数，再加上我们两组每组都有两个武力值为零的，把积分控制成二比二平其实是很容易的。”许向安边说边在笔记本上写着，“MANTA多一个人，所以我们可以让队长轮空主持大局，然后……我和许向宁对战乔殊哥和子尧哥，LASER积两分；江恪哥和少一哥对战林致哥和夏予扬，MANTA积两分。”

“逻辑确实是这么个逻辑，但这也太容易了吧？”江恪研究着许向安在纸上画出的对战安排，摸了摸下巴，“而且那个守关人的话说得也不怎么清楚，‘击败另一名选手’是怎么个击败法呢？不会又要像第一局的擂台赛那样把对方弄死才算‘击败’吧？”

“有这个可能，不过具体规则还要进了擂台区才能知道。但我认为，只要双方进入擂台区后和平地度过五分钟比赛时间，应该就不需要死人了。”柏闻看了看许向安，“因为守关人说的是，如果五分钟之内未分出胜负……”

许向安立刻会意，一字不差地将守关人的原话背了出来：“如果五分钟内并未分出胜负，第一维度数值更高的一方可以为自己组加一分。”

“嗯。守关人说的是第一维度数值高的一方为自己组加分，而不是自动获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数值低的一方应该也不会直接出局。”

顾子尧点头表示同意：“出局判定更可能发生在四轮擂台赛全部结束后，积分低的一组全组出局。”

“夏半仙，你有什么预言吗？”乔殊拍了拍一旁精神欠佳的夏予扬。

“没有。”夏予扬嘟囔道，“这次是真没有。”

“小羊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困啊？”季少一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夏予扬的两个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还不是因为小乔哥——他昨天半夜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突然就滚到了我身上，然后我就再也没睡着。”

“快到上场时间了。”许向宁看了一下墙上的倒计时，“我们的参赛组合就按向安画的来吗？”

“组合可以不变，但顺序要调整一下。安全起见，不要让某一时间点两组比分差距太大。”顾子尧建议道。

柏闻接过许向安的笔，在那页纸上重新标注了一下四组的出场顺序：“这样吧，顾子尧和向宁是第一组，LASER积一分。林致和江恪是第二组，MANTA积一分。第三组是乔殊和向安，第四组是夏予扬和少一。”

其他人对组合和顺序都没有什么异议，这时柏闻看到倒计时只剩不到一分钟了，稍加思索后郑重地说：“还有一件事，虽然你们应该都相信我，但我认为有必要再向你们重申一遍——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对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死亡袖手旁观。所以各位大可放心，上场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切记时刻保持冷静。”

“三十分钟倒计时结束，请两组参赛选手进入休息区候场。一小时候场倒计时开始。”

“休息区是什么啊？”夏予扬话还没说完，他所处的会议室就变成了一个布置温馨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MANTA不见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了LASER的四个人。

MANTA那边也是如此，守关人宣布候场倒计时开始后，他们就被传送进了一个类似的休息室。

“候场？”许向宁来回望着自己的四个队友，“也就是说比赛一小时后才开始，接下来的一小时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

许向安也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候场时间居然比讨论时间还要长？这段时间有什么用吗？总不至于擂台区还没被布置好吧？”

“此言差矣啊小安安——果然在读大学生还是心地单纯，不像我们这些混过社会的成年人——”季少一坏笑着看了看柏闻和江恪，“接下来的这段候场时间用处可大了，甚至比讨论时间用处还要大。像这种彼此联系不上又都闲得无聊的空暇，最适合胡思乱想了。这一胡思乱想啊，之前那些只是模模糊糊的猜忌和怀疑就全都浮上水面了。”

LASER那边也察觉到了这段多出来的候场时间的真实作用，所以为了避免胡思乱想，他们决定不再讨论，而是玩故事接龙打发时间。

夏予扬趴在桌子上补觉，其他三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玩着故事接龙给他讲着自创的睡前故事。当林致讲到小红帽到了外婆家摘下斗篷后竟然变成了一条大灰狼时，乔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夏予扬你放开我——”乔殊拼命想抽出那只突然被夏予扬抓住的手腕，“快放开我，真的很疼——”

“小乔，这是怎么回事啊？”林致担忧地望着乔殊那张已经变得惨白的脸。

“我不知道……刚才夏予扬突然就攥住了我的手——”

夏予扬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冷汗，顾子尧在一旁用力推了推他，他也没有醒过来。

他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乔殊的左手腕，几个指节泛白，看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气。

“放开我，夏予扬——疼……”乔殊疼得声音都在发颤，“队长，林，帮我一下，我甩不开他的手——”

顾子尧和林致小心向外掰着夏予扬的手指，这时他竟然醒了过来。

“你哭了，扬扬？”林致惊讶地望着他满脸的泪水。

乔殊也一时忘记了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怔怔地看着他失去了大部分血色的脸。

“林哥……”夏予扬无措地看了看林致，又看了看顾子尧和乔殊，“我……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三人闻言都紧张了起来。

“我梦见……林哥死了……”夏予扬的眼中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有江恪、许向安、季少一……还有……还有我……”

没人认为夏予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伤心落泪的神态有多可笑，因为他们知道，他梦到的场景很可能和通过直觉想到的东西一样都是会真实发生的。

“怎么死的？死在哪里？”连顾子尧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知道……”夏予扬无助地摇了摇头，“周围环境很模糊，我看不清楚……”

“不一定发生在这一局。”乔殊的右手还在捂着他刚刚被夏予扬抓疼的左手腕，“如果这一局游戏里没能为自己组加分的人都会死的话，为什么在扬扬的梦里许向宁没死，反而作为获胜者的江恪和季少一死了？”

这时，夏予扬才注意到乔殊的奇怪动作：“小乔哥，你的手怎么了？”

“很疼吗？”林致轻轻拿开乔殊覆在左手腕上的右手，随后大家都看到了他手腕上醒目的青紫印迹。

“是我抓出来的？我好像在梦里听到有人让我放手什么的……”夏予扬呆怔地说，“可……我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第二维度。”顾子尧望向乔殊。

乔殊不假思索地把左臂的衣袖卷到了手肘，将整只小臂露了出来：“林，你打我一下。”

“……啊？”

顾子尧也说：“打吧。别太用力。”

林致犹豫了几秒，然后稍稍酝酿过情绪，啪的一下，随着清脆的巴掌声，乔殊的左小臂迅速出现了几道红肿的指印。

乔殊疼得闷哼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林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我刚才只比平时开玩笑的时候打得重了一点点——”

三位队友表情都很沉重，林致整理了一下情绪，苦笑了一声：“所以……第二维度的含义现在彻底明确了对吗？”

候场结束后，第一场擂台赛开启，顾子尧和许向宁按原定安排进入了擂台区。

擂台区是一个独立的长方体封闭空间，两面短墙是刷成白色的普通墙体，两面长墙材质不明，似乎是玻璃做的，但透过墙壁看不到外面，只能勉强当镜子用。

擂台区的墙边摆放着各种冷兵器，从大型刀剑到袖珍弹弓无所不有。

“第一场擂台赛开始，五分钟之内杀掉对方者获胜。五分钟倒计时开始。”守关人宣布道。

“杀掉对方？不是击败对方吗？我认输——我认输可以吗？”

守关人没有理会许向宁，两面短墙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许向宁再次望向顾子尧时，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子尧哥……”

“不用害怕，按原计划来。”顾子尧退到了他身后的那面短墙，尽可能和许向宁拉开距离、给他些安全感。

许向宁也学着顾子尧的做法一步步退到了另一面短墙处，其间还由于太过害怕而摔了一跤。

顾子尧看着在对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许向宁，不觉有些想念夏予扬。

同样是忙内，为什么自己团的忙内每天都要在惹怒他的边缘大鹏展翅，而隔壁团的忙内就这么怕他呢？

难道他长得很可怕吗？

顾子尧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长相，发现自己看上去好像确实比许向宁的队长更可怕一点。

令人尴尬的两分钟过去了，顾子尧看了许向宁多久，许向宁就在对面抖了多久。

顾子尧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刚才候场的时候，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

“队长让我一进擂台区就认输……我们想试试一方主动认输能不能直接让这场比赛结束……”

“还有吗？”

“没了……”

“嗯。”

话题结束。

顾子尧看着对面墙上还剩两分多钟的倒计时，更加想念夏予扬了。

“第一场擂台赛结束，LASER顾子尧获胜。当前两组积分为——LASER一分，MANTA零分。第二场擂台赛将于一分钟后开启，请两名参赛选手提前站到指定传送区域。”

“‘LASER顾子尧获胜’？”许向安有些慌乱地望向柏闻，“是许向宁认输的做法让子尧哥直接获胜了吗？可他一直没回来啊。还是说……”

柏闻安慰道：“别着急，向安。向宁没回来不一定是出事了，还有可能是比赛结束的选手都被传送去了其他地方——我们先按原定计划来。江恪，你见到林致时记得问一下，顾子尧在比赛结束后有没有回LASER那边。”

“得嘞。”江恪拍了拍许向安的肩膀，“小孩儿，沉住气，哥替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一会儿我也没回来，那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看这局的守关人贼得很，想方设法地让我们互相猜忌，我们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江恪和林致一走进擂台区就都愣住了。江恪准备好询问林致的问题也全部被他抛到了脑后。

在一面刷了白漆的短墙边，静静地躺着许向宁的尸体。

他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而死，颈部有一圈醒目的掐痕，嘴唇由于缺氧而有些发绀。他的眼睛微闭，和平时睡觉的样子没有太大差别，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睁开眼睛向他们露出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一样。

“第二场擂台赛开始，五分钟之内杀掉对方者获胜。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靠。”江恪猛地转头看向林致，“我给你一分钟，你替你们队长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子尧一直没回来。”林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蹲下去查探许向宁的鼻息——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这……这肯定不是子尧干的，他不可能杀人……而且大家都很喜欢向宁，子尧也一直把他当成——”

“林致。”江恪打断了林致的话，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交付真心后又惨遭背叛的愤怒，“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也没那么多耐心听。我就想问问你，守关人说五分钟之内杀掉对方者获胜，而我们都听见顾子尧获胜了——顾子尧把向宁掐死了，跟他第一局的时候掐你一样。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林致望着许向宁毫无生气的尸体，心中翻涌着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大脑却一片空白。

难道子尧真的杀了向宁？

不，不对，他一定做不出这种事。

可为什么……林致自己也隐约觉得向宁就是被子尧杀掉的呢？

“我tm问你话呢！”江恪不耐烦地走上前揪住了林致的衣领。林致刚才一直蹲在许向宁身边，重心不太稳，很快被江恪拽得失去重心跪在了地上。

这时，第二场比赛刚好过去了一分钟整。

江恪注意到了陈列在旁边的各式兵器。

“第二场擂台赛结束，MANTA江恪获胜。当前两组积分为——LASER一分，MANTA一分。第三场擂台赛将于一分钟后开启，请两名参赛选手提前站到指定传送区域。”

“哦豁，小江江胜了，但他也没回来——小安安，这下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不管是胜的人还是败的人都不会再回休息室的。”

许向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对季少一回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看来……我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心，向安，顾子尧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柏闻虽然嘴上这样安慰，但心里难免也在打鼓——他了解顾子尧，知道顾子尧不会趁人之危，但顾子尧载入的血族身份呢？血族顾子尧也不会趁人之危吗？

这几天柏闻一直都觉得顾子尧没有以前那么坦荡了，好像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喜欢憋在肚子里。这一点倒是和他所了解的血族很像，一样谨慎而多疑。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要钻进守关人的圈套了。

柏闻及时拉住了思维的缰绳，对即将走去传送区域的许向安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别怕，向安，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呢。”

“嗯！”许向安鼓起勇气向前走了几步，又踌躇地转过头小声说，“队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先复活我再复活许向宁好不好？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尸体，他肯定会崩溃的。”

“小安安，队长刚说了让你什么都不用想，结果你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你说你这个小朋友整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塌了也有队长撑着呢，队长撑不住了也还有我和你江恪哥呢，肯定砸不到你这个最矮的。”季少一笑着看了看许向安此刻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行了行了，还有不到半小时游戏就结束了我们就能再见面了，在这里演绎什么生离死别啊？赶紧去吧，啊？”

许向安一走进擂台区就注意到了那个对他来说和他自己一样令他无比熟悉的身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许向宁旁边的。

他只知道自己摔跪在那里，抱起许向宁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体时感受到的铺天盖地的心痛和万念俱灰。

许向宁是和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个世界对两个孤儿而言其实并没有多么美好，甚至有些丑陋和面目可憎。

但只要许向宁还在他身边，他就一直都拥有一个只属于他和许向宁的美好的小世界。

现在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了。

许向安抱着许向宁的尸体，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泪，后来变成压抑的抽泣，再后来他便无法自抑地哀恸大哭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因为他很早就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招来其他人变本加厉的欺负。

可现在的许向安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去顾虑这些了，他似乎又回到了软弱而幼稚的孩童时期，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试图用哭声唤回一条逝去的生命。

在许向安终于想起他身边还有乔殊的时候，乔殊正跪在林致的尸体旁边，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林致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和血口，却都不在致命的地方。他是由于失血过多而死去的。

他临死那段时间一定很痛苦，否则也不会死不瞑目。

乔殊帮他把那双平时生动得会说话的眼睛合上时，两只手都在发抖。

乔殊抬起眼和许向安对视时，眼睛像失去了焦距一样，它们似乎失去了接收光线的功能，而只能供蓄在里面的泪水倾泻而出。

“十六刀。”

许向安呆呆地看着乔殊，他的大脑早已停转，根本不知道乔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恪捅了林十六刀……他就那么恨林吗？”

“许向宁又不是林杀的……”

“可我弟弟也没杀人啊……为什么子尧哥要杀他……”许向安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一样委屈地瘪了瘪嘴，泪水重新从他红肿的眼眶中奔涌出来。

“你杀了我吧……为林致哥报仇吧。”许向安捡起旁边地上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递到乔殊手里，“我想快点去见许向宁，他一个人会害怕的……”

乔殊冷冷地盯着那把匕首——江恪就是用它残忍地夺走了林致的生命吗？

“我只求你……别折磨我好不好……”许向安看向乔殊的眼神充满了哀切，“求你了，乔殊哥……”

第四场擂台赛开始后，几乎一半的时间里夏予扬和季少一都在哭。

夏予扬已经梦到过类似的场景了，但如今又亲身经历一遍只会让他的精神变得更加崩溃。

林致十几分钟前还摸过他的头发——他现在都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林致的手搭在他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许向安和许向宁一个多小时前还在和他一起吵吵闹闹地互相开着玩笑。

现在他们都死了。

许向宁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林致被虐杀失血过多而死。许向安被一把匕首穿心而过——他应该是三个人里死得最干脆最没有痛苦的那个。

季少一把许向宁孤零零横陈墙边的尸体抱来和许向安躺在一起，然后瘫坐在他们旁边又是哭又是笑。

“小宁宁死的时候一定又害怕又难受，看看这几天的吱吱就知道了，他在第一局还没被你们队长勒死呢，喉咙就伤成什么样子了……”

季少一说话时，夏予扬跪在旁边只是哭。

“没想到江恪比顾子尧下手还狠——靠。”

夏予扬不回应他，他也不生气，继续自言自语道：“还是小安安运气最好，遇上了一个不拖泥带水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乔殊是心狠还是心善了。”季少一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我靠，我一会儿该怎么跟柏闻交代啊……我当时还担心小安安不敢来，就跟他说什么天塌了有我顶着，我顶个鬼啊我，被砸死的又tm不是我……江恪……我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人渣呢……”

“你应该不用去跟柏闻交代了……”夏予扬看着季少一，后者还在毫无逻辑地骂骂咧咧流着泪，“我候场的时候梦到现在的情景了，在梦里，你和江恪也死了……”

作者的碎碎念：为了避免各位的心情被这章所迫害，我还是先剧透一下吧QAQ。其实这章并没有涵盖第三局游戏的全部经过，充其量只能算个被恶意剪辑的预告片(？)。所以……我们……不用慌〒▽〒

本章没能打下的两个幸运标签是：＃许向安 ＃许向宁

# 注意：柏殊林cp向，1x0.5x0.5

# 柏林/乔林乔-热恋期，柏乔-别扭的恋爱初期

# 虽然没公开但九人之间彼此心知肚明

# 微量顾夏和江季，cp/cb随意

# 去年的稿翻出来加了结尾，文不对题抱歉啦

   (*꒦ິ⌓꒦ີ)

 

 

 

小白楼和红馆的距离不算远，但由于两个团九个人的日程时常错开，恰好全休息的时候还是很难得的。而若是同时遇到个好天气，不团建属实可惜了。

 

这一想法让众人内心甚是躁动，正式放假前三天就开始在群里商量团建的事，直到放假前一晚才商量出结果，内容甚合季少一心意——在红馆烧烤。

 

尽管LASER四人尽力诱哄，但大乔今日打定主意不肯出门遂被留在了小白楼，而鉴于滚爷近日过于频繁闯祸的表现，在LASER到达红馆前滚爷就被关在了房间里。暂时与毛孩子分开的九人在花园摆好装备，两位队长准备酒水，季少一和乔殊负责洗菜切菜和榨果汁，剩下的几个则吵吵闹闹围着烧烤架烧烤，做主力的有江恪和夏予扬，林致便和双胞胎一起穿烤串。两个团队里三个年纪最小的凑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玩闹，江恪又是个凑热闹的，所幸林致夹在中间拽着几个随时可能脱缰的小可爱，不然红馆小花园恐怕要在青天白日里上演一场焰火秀。

 

饭后活动在季少一许向宁和夏予扬的提议以及江恪以外五个人的纵容下确定为观影，开着冷气拉紧窗帘黑漆漆的房间里几个人排排坐，唯一的光亮就是正在放映的鬼片，最靠前的位置季少一和夏予扬左右门神一样按着坐在C位从头到尾顾不得表情管理的江恪，剧情进度到恐怖的地方就变成江恪和夏予扬抱在一起鬼哭狼嚎、季少一笑得不能自已。

 

双胞胎合盖着一张薄毯紧挨着，许向安偶尔被吓得一抖许向宁却是始终镇定甚至看着隐隐有点兴奋；顾子尧和林致看起来没有受到尖叫的影响，始终淡定看剧情；柏闻倒是时不时露出点儿嫌弃的眼神，但碍于人多并未发表什么意见；至于乔殊……

 

熬了好几天严重缺乏的睡眠显然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补回来的，再加上一点酒精催化，尽管身处充满尖叫又黑漆漆的环境，乔殊还是很快陷入了睡眠。

 

睡着的猫猫如果不能睡到自然醒起床气会非常严重，再加上柏大队长在侧，季少一在乔殊坐到林致身边垂着头打瞌睡开始就十分识趣的远离。然而尽管沙发很柔软舒适但这么睡两个小时恐怕还是会不太舒服，被枕着肩膀的林致正想要不要叫醒乔殊，柏闻已经轻轻摇醒了他。

 

“这里冷，去三楼吧，安静。”

 

迷迷糊糊的乔殊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作，看看林致又看看柏闻，点点头道了声谢，只是手上有意无意地拉了下林致的衣袖。柏闻靠得近，都看得分明：“一起，林致和我去拿些水。”

 

柏闻出了门却没上楼，得了默许的林致带着尚不算十分清醒的乔殊进了三楼柏闻的房间。柏闻向来一丝不苟，房间的摆设也始终没什么明显差别，林致取了薄被给乔殊，又哭笑不得地看着乔殊把被子整个铺开并拽着他把两个人一起囫囵裹进里面。

 

“小乔？”林致无奈地伸出手来把被子拉下来些，乔殊抱住林致像抱着一个大号抱枕，从方才被叫醒起就半梦半醒的样子，漂亮的蓝眼睛对不准焦距，但也足够照清楚眼前的人。

 

“林。”

 

美色惑人，林致承认他的心跳失控了一下。

 

只可惜困极了的乔殊确认过身边的人是林致，沉着嗓音叫了他一声后就迅速沉睡过去。

 

静静陪乔殊躺了一会儿，因为要小心不吵醒乔殊，林致费了些时间起身，才整理好被子，柏闻已经端着一杯水进门，递给了坐在床边的林致。

 

“喝点水吧。”柏闻抬手将林致耳边略微凌乱的头发理顺，手指似是无意地抚过小小的泪痣。

 

“谢谢柏闻前辈。”杯子的大小刚好，水里不知加了什么，有种略微蛰舌的涩感同时又带着淡淡的酸甜，但喝下后只消片刻就从胃底升腾起暖意，林致了然：“柏闻前辈调酒的手艺确实不错。”

 

“喜欢就好。”柏闻不置可否，却多了点儿笑意，接过空杯子放到一旁。

 

尽管红馆家规有言禁止聚众喝酒，但柏队单为一人制作一杯特调还是可以的。酒味经过调制变得极淡，可酒精度仍是不低的，林致的酒量一般，吃饭时已经喝过些酒，眼下添了这一杯，脸上都显出浅浅的红，肉眼可见的露出醉意，“好像要醉了……要是醉倒了，柏闻前辈会介意吗。”

 

“没关系。”柏闻摸了摸林致的后颈，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总是在笑的嘴唇，“既然醉了，就留下来好好休息吧。”

 

“偶尔也可以放肆一下。”

 

乔殊醒来时天色已暗，几个小时的睡眠多少安抚了因为熬夜而时不时暴躁的神经。屋子里只有书桌上开着光线温暖不刺目的台灯，乔殊回了回神，顺着灯光翻过身，林致正背着灯光阖眼侧躺着，双手放在身前，从被子里露出放松蜷起的手指。

 

一般都是林致叫睡着的乔殊起床，倒是难得有一次两个人的角色对换，乔殊握着林致的手拉进被子里，轻轻亲了下他的眼睛。

 

柏闻回到房间的时候乔殊已经起床，正面无表情坐在床边看着林致，整个画面和之前像极了，只是当事二人的位置对调，而乔殊也不像林致，虽不冷淡却也称不上热情。

 

——毕竟猫都是记仇的嘛，就算现在关系还算和睦，但一开始和他抢人这事不说十年八年吧起码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放不下的。

 

当着林致的面乔猫猫的态度或许还不错，但眼下林致正睡着，乔殊兴致缺缺又不想打扰林致，不是很想主动搭理柏闻，只是碍于礼貌点了个头算是示好。

 

若是以前，柏闻或许就直接无视了，但许是见多了季少一招惹乔殊，柏闻现下只想试试摸摸猫猫的头看是会炸毛还是顺从。这样想着柏闻便也伸手去这样做了，力道不重，顺着发丝一下又一下缓缓抚摸，乔殊最初还僵硬着一动不动，却也不反抗，倒是看着柏闻少见的温和笑容放松下来，像是在顾子尧身边躺平任摸的大乔。

 

乔殊正逐渐放空，未察觉林致已经悄悄起身并笑着对柏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被突然从背后抱住腰咬了下耳朵时，乔殊惊得眼睛都睁大了些，也幸好背后的人是林致才没有反应过度。

 

“小乔好乖。”

 

林致贴着乔殊的颈侧，手隔着衣服从腹部上滑到胸口就被乔殊一手抓住，乔殊半转过身摸了摸林致的脸，看着他似有水汽迷蒙般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细细观察了下，无奈问道：“林，你是不是又喝了酒。”

 

LASER四个人酒量至多比一般再高一点，但好在酒品都还不错，平日里除了必要应酬也就四人休假时偶尔在小白楼聚众喝酒，前者为了安全考虑除了第一次顾子尧挡酒喝醉外之后几人互相救场都能保持清醒，后者多数时候最后都是四个人醉倒在一起在客厅睡一晚。但不管是哪种情况林致总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即便喝醉了也尽量先照料好另外三个，直到相处日久才叫人慢慢发现一点与平常不同的表现。

 

——就像现在，快要清醒，又或者将醉未醉，周围又没有其他人，林致就会比平日放松许多，对亲近的人也更多几分亲密。

 

“嗯，就一点。“林致抬起头看了看柏闻又看着乔殊，”柏闻前辈调的酒很好。”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从林致偷袭乔殊起柏闻就开始撤手旁观，但少见林致这般放松柔软，又不好当着乔殊的面对林致像方才那样直接摸头，柏闻便用手背贴了下林致的额头。

 

“唔，好像心跳有一点快。”林致闭了闭眼，稍稍前倾，迎着柏闻的手极小幅度的蹭了蹭，“也可能是因为看到那么可爱的小乔，有点激动。”

 

“林。”当着柏闻的面被林致夸可爱莫名有一点儿羞耻，乔殊面上并不显，却悄悄捏了捏林致的手。

 

时间已经很晚了，鉴于林致刚刚醒酒，夏予扬又在下午两位哥哥休息的时候和江恪偷偷喝酒后醉倒到现在也没醒，LASER四人只好留宿红馆。江恪的房间已经让给了醉过去的夏予扬，季少一十分大气地表示可以收留江恪一晚，许向宁趁机向许向安撒娇成功争取到让许向安和自己一起睡的机会，于是最后挤一挤九个人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但离睡觉还早，晚饭还是要吃的，只是大厨之一夏予扬正睡着，之二的江恪虽然没醉但明显比平时兴奋许多，加之小夏同学不在场于是被禁止进入厨房。林致本想下厨，但还没开口就被柏闻和乔殊拉住。其他人自觉厨艺不佳，最终季少一点了些清淡的外卖，在进入夜宵时间前解决了几人的晚饭。

 

饭后清理完餐厅又稍作休息，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夏予扬外年纪最小的许向安和许向宁自觉上楼睡觉，顾子尧习惯早睡再加上虽然不说但明显不放心夏予扬便也先去休息。客厅里剩下的几个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还没恢复精力也有些困倦，季少一打着哈欠，正准备拖着快睡着的江恪告辞回屋睡觉，就看见柏闻不时看向靠着林致玩手机的乔殊。

 

有多年队友情的默契加成，季少一十分识趣的在貌似波澜不惊一如既往沉稳高贵的队长的目光里读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季少一叹了口气，对处于目光中心的乔殊报以同情的眼神。

 

被突然拍了一把肩膀的乔殊看着季少一，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季少一一脸敷衍的哀愁实则满眼幸灾乐祸地说道：“殊殊子，虽然我很想拯救你于水火，但恕我修为不够爱莫能助，你，保重。”

 

“小江江醒醒，要睡回屋睡去，走走走走走。”季少一的爪子转头就把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江恪薅了起来，被惊醒的江恪明显还迷糊着就被季少一推着带回了卧室。

 

乔殊一脸莫名其妙，林致也不禁失笑，柏闻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

 

乔殊抬起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又看看林致和柏闻：“这就要睡觉了？会不会早了点。”

 

“不早啦。”林致侧了下身，乔殊就又挨了过去，林致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着舒服些，“是小乔总睡得太晚，还是少熬夜比较好。”

 

“……其实也不是很晚。”乔殊抱着林致的腰，头枕着他的肩窝，闭了闭眼，整个人懒洋洋的。

 

“林致说的有道理，熬夜确实不好，一次两次没怎么样，时间久了可说不准。”柏闻微笑着，“去楼上吧，这几天都挺累的，好好休息。”

 

乔殊没应声也不急着起身，抬眼看柏闻。三个人里他和林致因为是一个团就算再忙也是不缺相处时间的，柏闻就不一样了，难得时间相聚，不多一点儿亲密实在是亏了。

 

许是和林致相处久了，乔殊也忍不住心软，被林致牵着和柏闻一起上了三楼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他不知道，走在前面带路的柏闻眼底都泛着笑意，而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柏闻和林致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

 

 

tbc.

 内含cp:温顾致新，不季其殊，寒江柏影，许你安宁（亲情向），听觉，水火，一带一路

  

  ooc预警

  

  2.8k

  

  烧基本退了，就滚过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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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依看着许向宁一脸无辜的表情笑了:“宁宁，你知道第一个逃出去的人是谁吗？”

  

  许向宁疑惑的问道:“不知道啊，难道姐姐知道是谁？”

  

  任依看了床底一眼:“你哥哥呗。”

  

  季少一以一副标准的吃瓜群众的表情看许向宁:“宁宁小宝贝，你哥哥怎么会是第一个逃出去的呢？你没有一点解释吗？”

  

  “向安逃出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嘛？”

  

  任依用脚踢了踢床底:“哝，你不是把电话藏在这里面了吗？你哥那里应该也有一个，这几个小时里面，你敢说一点事情都没有做？”

  

  柏闻稍微推了一下眼镜看向任依:“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第一个逃出去的是向安呢？你又是怎么知道向宁有电话可以联系其他人？”

  

  任依朝柏闻他们的房间抬了抬下巴:“我在走之前去你们房间看了一眼，正好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仔细一听……”

  

  她抬了一下右眉毛:“这不是我们MANTA亲爱的主唱大人，许向安吗？”

  

————

  

  乔殊看了一眼暗门，问顾子尧:“队长，你说如果我们跟这只猫说，帮我们开了门就给她小鱼干你说她会帮忙吗？”

  

  顾子尧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橘猫:“也许可以。”

  

  ……

  

  “哒”

  

  【恭喜二位探索者逃出原始房间，来到走廊】

  

  【这里是一切悲剧的伊始，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

  

  【祝你们好运】

  

  ……

  

  许向安看着走廊另一头的两个人外加一只猫，警惕地说道:“顾队，乔殊哥，你们也出来了啊。”

  

  乔殊看了眼走廊，又看了眼在走廊尽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许向安开口问道:“你就是第一个出来的？”

  

  “啊……对啊。”

  

  顾子尧走到了许向安所在的门的前面，看了眼门锁:“你进去过了？”

  

  “嗯，这个里面是故事线，但是节目组说要所有人都到齐了才可以开启。”

  

  许向安在乔殊狐疑的眼神下又赶紧补了一句:“真的！不信可以自己进去看！”

  

  乔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要等人齐的话，那无疑是增加了难度。”

  

————

  

  许向宁在众人的目光下权衡利弊了一下关系，决定摊牌:“好吧……我确实是有电话，就在床底。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只要我们都逃出去人就齐了，也不需要这个道具了。”

  

  “但我除了这个电话真的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方觉夏想了想:“我倒是想起来，我和柏闻前辈的房间里好像就有一台电话。”

  

  柏闻也仔细回顾了一下:“我当时急着找线索了，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少一的房间好像也有一台。”

  

  这么一说季少一可想起来了:“啊对！在书柜里面。”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装饰品呢。”

  

  方觉夏对着许向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向宁可能就类似一个中间人，负责把我们在各个房间里发现的线索汇集到一起，最后帮助我们逃出去。”

  

  “但是……”

  

  “但是很有可能向宁自己是出不去的。”柏闻说出了方觉夏的后半句。

  

  任依驳回了柏闻的话:“我觉得觉夏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柏队的我不认同，我们的三个房间明显是连在一起的，唯一的出口也就只有向宁的房间了。”

  

  她接着说道:“再者，节目组安排了暗门之类的其他出口，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于能让人通过的出入口，除了这一个房间，大概率是没有其他的出口了。”

  

  季少一突然发问:“依依，之前我们房间不是有一大串钥匙吗？可不可以用啊？”

  

  “那一大串钥匙有很多都是假的，用牙齿一咬就碎。”

  

  “那有没碎的吗？”

  

  任依一脸无语:“少一哥你这是打算让我一个一个咬吗？”

  

  “你不也已经咬了这么多吗？”

  

  “……”

  

  “那……用手掰？”

  

  “你来掰，我不干。”

  

  “我来就我来。”

  

  五分钟后

  

  “哒”

  

  许向宁开心的走路都一蹦一跳的像一只小兔子:“门开咯！门开咯！”

  

————

  

  顾子尧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说道:“有人来了。”

  

  许向安既惊喜也有点担心:“会不会是许向宁他们啊。”

  

  乔殊刚想问他，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许向宁呢，就听见某个小孩儿“向安向安”的喊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许向安这可坐不住了，抬脚就往门里面跑。

   

  那只猫也从乔殊的怀里面跳了出来往门里面跑了进去。

  

————

  

  许向宁一看到许向安就抱住了他，独留四个电灯泡。

  

  “喵~”

  

  任依看了眼被拽住的裤脚，发现是一只小橘猫。

  

  嗯……有点眼熟儿。

  

  诶？这不是花一凡养的那只小橘花猫吗？咋被节目组拐过来了？

  

  任依把小猫抱了起来，挠了挠她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小豆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自己做的飞机飞来的？嗯～？”

  

————

  

  季少一一看到斜靠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的乔殊就马上贴了上去，左一个殊殊子，右一个殊殊子的。过了没多久乔殊的忍耐度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下降濒乎于零。

  

  要不是碍于还在拍摄以及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周围，乔殊是真的想请季少一吃一顿麻辣狐狸头。

  

  毕竟，没有一个人喜欢在思考的时候被其他人打断思路。

  

  季少一也知道这样做乔殊会不开心，但是他就是喜欢看小猫咪有一点点恼，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而乔殊也并不是真的讨厌季少一贴着他，他……反而还有点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另一边

  

  许向宁使劲在他哥身上闻了一下，最后皱着一张脸一言难尽的看着许向安:“向安……你怎么一身的鱼腥味儿啊，你是去卖鱼还是去杀鱼了啊，好臭哦。”

  

  许向安摸了一下鼻子，不大好意思的回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就是我砸了个鱼缸。”

  

  任依在边上凑了个热闹:“我在夏威夷为鱼缸发声。”

  

  【所有探索者已会面，故事线和彩蛋均已开放】

  

  【其中彩蛋将在故事线结束之后的半小时后统一开放】

  

  【请所有探索者努力追寻真相】

  

  【给这个充满血腥与悲哀的故事一个完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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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我想说一下，许向宁摊牌的那个part并不是我懒得写他们之间猜疑和针对（这样写密室逃脱类的文章确实效果会好很多），也不是说我故意去弱化哪一种角色。我觉得如果真的放在正主身上，小宁宁也会选择摊牌的。因为如果他当时就一口咬定说是任依在撒谎，那就很难自圆其说。因为找到电话很容易，逃出去之后就更容易发现漏洞。谎言被拆穿了之后就对许向宁来说很不利（不方便以后装蒜了（bushi）。

  我写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想了很久的，也改了很久，光是手稿就改了很多，so还是希望各位可以理解理解我这个卑微的初中牲（毕竟脑子还没长好（bu）

  

  后面我会专门写一篇故事线的，把坑全填了，之后就直接看帅哥美女们抢彩蛋了哦

  

  爱你们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