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光棍后,我竟然找到了亲生父母,还继承了万贯家财!
从小到大,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哥哥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我是被她强行收养的,是她给哥哥找的童养媳。
而现在,为了哥哥能当上上市集团的经理,她又想把我这个童养媳当作物品,以40万的价格卖给山区的一个老光棍。
1.
「陆静晗,你知不知道你王姨家的女儿初中毕业结婚,男方给了18万8的彩礼,可是你呢,大学毕业一个月就2500块钱,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当母亲抢走我在律所实习的工资时,她看我的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屑。
「妈,我师父说我明天就能转正了,工资未来会逐渐高起来的。」......
从小到大,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哥哥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我是被她强行收养的,是她给哥哥找的童养媳。
而现在,为了哥哥能当上上市集团的经理,她又想把我这个童养媳当作物品,以40万的价格卖给山区的一个老光棍。
1.
「陆静晗,你知不知道你王姨家的女儿初中毕业结婚,男方给了18万8的彩礼,可是你呢,大学毕业一个月就2500块钱,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当母亲抢走我在律所实习的工资时,她看我的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屑。
「妈,我师父说我明天就能转正了,工资未来会逐渐高起来的。」
我对她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她从来没给我任何好脸色,即便是收缴我工资的时候。
「你哥还得准备明天的面试呢,一会儿你把饭给他做好端进去,我约了你王阿姨她们一块打麻将,晚上就不回来吃了。」母亲听完我的话之后撇了撇嘴,交代一句之后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
我对这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母亲只知道心疼我哥哥,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哥哥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了,不仅没有上学,还没有工作,至今靠着母亲的退休金和我的工资活着。
可是我呢,从小到大,一件新的衣服母亲都没有给我买过,就连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打暑假工自己挣的。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
「哎——」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我准备去厨房做饭,不料母亲落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心想得赶紧追上把手机给她,不然母亲肯定会打电话让我给她送,她可不会在意她的行为会不会对我造成麻烦。
我拿起手机的一刹那,电话瞬间就挂断了。
与此同时,一个微信消息浮现在手机的状态通知栏上。
我看到这条消息,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2.
「你女儿买家给的报价是40万。」母亲的微信上,一个卡通头像的人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当我看到这条消息,我的大脑一片眩晕,手机都差点没有掉在地上。
什么买家?什么女儿的价格是40万?母亲到底想做什么?
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充满了我的心房。
我想打开母亲的手机,却发现我知道的那个密码早已经被更改了。
正当我准备尝试其它密码时,大门打开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我佯装镇定,向母亲询问。
「手机忘拿了。」母亲看到手机还在桌子上原来的位置,又见我脸上没什么异常,她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母亲走后,我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你女儿买家给出的价格是40万」这句话始终在我脑海里浮现。
不行,我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
母亲是凌晨三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她浑身酒气,直接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也让我省了很多事,当房间里传来轰鸣的呼噜声的时候,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我轻轻拿起用母亲的手,用她的指纹打开了手机,走出房间后我把手机翻到她和那个卡通人物聊天的界面。
打开之后我发现「你女儿的价格买房给的报价是40万」这句话已经被回复了。
母亲:「不能再高一点了吗?」
卡通人物:「40万已经很高了,你要知道,从越南买一个媳妇也就十万块钱,要不是你女儿是名牌大学毕业,人家想改善下一代的基因,价格根本就不会给到那么高。」
母亲:「那好吧,后天晚上八点,你来我家把她带走。」
卡通人物:「做事谨慎,在她见到我之前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要把她卖掉这件事。」
母亲:「放心吧,她肯定不会知道的,只是你那边要做好准备,我女儿很聪明,别到了大山里之后,她自己又跑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卡通头像:「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她没有为老光棍生下孩子之前,她就只能被关在小黑屋里。」
聊天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大学学的是法律,毕业之后又在律所工作,接触的拐卖案件数不胜数。
我也曾亲眼见证过被拐卖女孩的悲惨遭遇,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拐卖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而拐卖我的这个人贩子,居然还是我的母亲。
4.
虎毒尚且不食子,母亲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想冲进去把她叫醒,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是我转念一想,母亲和哥哥肯定是一条心,我一个女孩,如果真的撕破脸皮。
我肯定斗不过他们。
难不成要报警,脑海中的这个念头迅速被我给排除了。
我知道事情还没发生,警察根本就不会管,就算发生了,也就……
手机上母亲说是后天晚上八点动手,这么说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我拿出包里的录音笔,这是今天,我在律所师父沐剑晨送给我的,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妈,我到底要看看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母亲他们谈事情都是在哥哥的房间。
我借着给哥哥送夜宵的理由,想悄悄的把录音笔放到我哥哥的房间里。
刚一进门,哥哥就把我拉过去坐到他的腿上。
「好妹妹,哥哥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抱你了。」他说着竟然还在我的脖颈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我透过墙上镜子的余光看到哥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这个眼神不像哥哥对妹妹。
这个眼神更像是一个男人在看自己的禁脔。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突然想起来在小的时候我玩哥哥的手机,碰巧发现过我的照片和他的「学习资料」放在了一起。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仔细想想难不成我小的时候,他就对我有那种想法?
「哥,夜宵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打完游戏趁热吃。」我心里一阵恶心,说完之后便急忙抽身离开了这里。
毫无疑问,今晚对我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我准备完早饭之后,就拖着熊猫眼回到了律所。
和同事简单打过招呼之后,我来到了只有我和师父沐剑晨两个人的办公室。
「晗晗,真没想到你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是这么有钱的一个富婆,魔都一套140平方的房子,价值那可是上千万啊。」一进门,沐剑晨露着儒雅的笑容,对我打趣道。
「师父,我都穷的快要饭了,什么小富婆?什么魔都的一套房子?」我一脸疑惑的对沐剑晨问道。
「别装了,法务昨天在审查你的资料的时候,看到你位于静安区东城花园,有一套140平的房子。」沐剑晨说着眼神中也充满了羡慕。
他原生家庭也不好,在魔都打拼了十年,成为年薪百万的金牌律师之后,才有能力在魔都买房。
听到沐剑晨这么说,我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沐剑晨见我这个样子,俊俏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略带玩味的表情。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沐剑晨说着微笑的打开了魔都房地产管理局的网站。
静安区东城花园10号楼6楼603正是我们一家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居然是我的名字。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按照我母亲重男轻女的这个尿性,房产证上写名字哪里轮的到我。
除非,这个房子一开始就是我的,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晗晗,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沐剑晨微微皱起眉头向我询问道。
「没……没什么……」
「不舒服直接休息就行。」沐剑晨说着把一个抱枕扔给我,「你好好休息,我今天上午要去警局和人商量点事。」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律所。
沐剑晨走后我把我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想要听听录音笔会传来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可没想到一个上午,录音笔传来的都是王者农药的声音和哥哥跟队友的谩骂声。
「怪不得你去哪人家都不要你。」我默默的说了一句。
临近中午,从录音笔里,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儿子,你不好好准备明天的面试,怎么又打起来游戏了。」
「还准备干嘛,我表哥不是说了吗?40万他能直接让我当上龙兴集团的区域经理。」
听到哥哥的这句话,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大概也有了猜测。
把卖掉我的钱买一个龙兴集团区域经理的位置,我是万万没想到母亲想把我卖掉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觉得他们很可笑,哥哥嘴里的那个表哥我也认识,就是一个黑中介,平常喜欢租豪车名表来撑场面。
我是真没想到哥哥和母亲居然会蠢到相信这种鬼话。
龙兴集团的经理,那可是年薪百万的存在,要是真的能用40万买到这个职位,哪能轮得到他们。
「你要是自己争气,妈用的着把陆静晗卖掉吗?让她直接给你当媳妇多好。」
母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我送给哥哥当媳妇。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等我当上了龙兴集团的经理,什么样的美女我找不到啊。」哥哥漫不经心的对母亲回应道。
「也是哦,龙兴集团可是市值上百亿的企业,而且还像日本一样实行的是终身雇佣制,你要是能当上里面的经理,找对象妈妈指定不用担心,那个时候,一般的姑娘都配不上你。」母亲似乎很认可哥哥的说法。
「卖掉陆静晗之前,我得先尝尝这小丫头什么味道,这小丫头片子,打小就漂亮。」哥哥又把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哥哥满脸油腻用一副淫荡眼神看向我的那个样子。
不由得一阵恶心。
「随你,反正买家那边也没说一定要处女。」
接下来,母亲说昨天收缴了我的工资,今天加餐,问问哥哥想吃什么,之后他们没有再提什么关于我的其它事了。
我恢复了好久才把自己的心给静了下来,脑海里开始把已知的信息给串在一起。
房产证上我的名字,母亲还同意让哥哥在把我卖掉之前,要了我的身子,再加上从小到大的凄惨遭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我不是母亲亲生的。
5.
「师父,你能回来吗?我找你有急事。」我拨通沐剑晨电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我马上回来。」沐剑晨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后,二话没说就往律所赶。
见到他之后,我把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他。
「真是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沐剑晨听到我的话之后狠狠的拍了两下桌子。
一向沉稳的他罕见的发脾气。
「或许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把我之前的推断告诉沐剑晨。
「你肯定不是她亲生的。」沐剑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简单思考之后说道:「我们先一块去你家,找到你母亲的头发,先做个亲子鉴定。」
我明白沐剑晨的意思。
一方面,如果有我们不是母女的证明,母亲把我卖掉这件事,在法律上量刑上会更重。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真的不是母女,我要是报复她,心里的「负罪感」说不定会小一些。
回到家后,我在家里卫生间里,找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
然后我和沐剑晨一起,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多加了2000块钱,我们在医生下班之前拿到了检测报告。
结果显示,我和「母亲」的累积亲权指数小于0.0001,可以排除我和她在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
在得知这个答案之后,我猛的坐在了地上,这么多年的委屈,我似乎一下子「释然」了。
沐剑晨见到我这个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估计是想借此给我一点力量吧。
6.
「师父,我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我看向沐剑晨说道。
「我刚才已经让我的一个朋友去查你名下的那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房子的原主人,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沐剑晨回应道。
没等我主动找他,他就已经提前行动了。
很快沐剑晨的朋友就发来了信息,这个房子原来的户主叫付心语。
毫无疑问,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我和照片上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年代太久远了,她们的社会关系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不过按照我这些年办案的经验来看,估计是你的亲生母亲在临死之前把你托付给了你这个养母。」
沐剑晨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和陆静晗相识五年多了,自然知道陆静晗过的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特别凄惨。
就算是现在,陆静晗除了律所的工作以外,还打着两份工,关键是她的工资还要上交。
「我的建议是后天你让你自己被人贩子拐走,我再找人解救你,这样做的话,我保证动用我全部的力量让你这个养母在监狱里呆十年。」
沐剑晨给我说出了他的想法。
拐卖未遂,顶多判两年再罚一点钱,可是拐卖成功了,那就是五到十年的刑期,就连赔偿也得翻个几倍。
我的脑海里有些乱,并没有回答沐剑晨的话。
此刻我在想,要是那天那个电话没有打到养母的手机上,我估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被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给那啥,再被卖到山区给老光棍当老婆。
我想想就觉得汗毛直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养母打来的。
「接吧,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沐剑晨说道。
接通之后,养母说今天晚上让我回家吃饭,说家里做了我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要是平常,面对养母的鲜有的关心,我估计会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可是现在,我知道养母想要干什么。
养母的那句后天才把我给卖掉,估计就是想让「哥哥」今天先要了我的身子。
「律所里还有事,今天回不去。」我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养母接下来又打了两个电话,我看见之后直接选择了挂掉。
挂掉之后我立刻打开了录音笔,我又预感,养母肯定会说一些关于我的东西。
那你为『男朋友』买的大号内裤,我可以穿吗?
我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谁也不会相信,我这辈子只跟过两个男人。
他们带我窥见天光,却又让我明白,万丈深渊下暗无天日的泥沼,才是我的来处。
1
「肖肖姐,出事了,蔓蔓被客人留下了。」
助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会所顶楼的某间VIP房的床上,刚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我脑子一片空白,费心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叫蔓蔓的小女孩是谁。
淋浴间的门被拉开,林知远裹着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等他走到床边,我攀附在他的胸口,「出了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林知远找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擦着,「每回我来都能碰上事情,我虽然是把这儿交给你打理,但也不必什么都得你出面。」
「别去了,」......
我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谁也不会相信,我这辈子只跟过两个男人。
他们带我窥见天光,却又让我明白,万丈深渊下暗无天日的泥沼,才是我的来处。
1
「肖肖姐,出事了,蔓蔓被客人留下了。」
助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会所顶楼的某间VIP房的床上,刚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我脑子一片空白,费心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叫蔓蔓的小女孩是谁。
淋浴间的门被拉开,林知远裹着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等他走到床边,我攀附在他的胸口,「出了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林知远找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擦着,「每回我来都能碰上事情,我虽然是把这儿交给你打理,但也不必什么都得你出面。」
「别去了,」他抱起我来到阳台,「我还想试试在这儿。」
我还在犹豫,电话又响了。
没再迟疑,我推开林知远,回给他一个热吻。
「他们没了我不行,很快回来。」
2
我赶到包厢,蔓蔓正双手抱胸跪倒在地上,两眼放空,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身上的工作服被扯开一颗扣子,我接过助理的外套给她盖上。
她反应迟钝地抬头,见到我眼泪又疯狂往外冒,哽咽着,「肖肖姐,对不起。」
我没理她,站起来环顾一周,见到好几个熟人。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秦总,大家都是熟人了,我也不说客套话。我这儿的规矩秦总不会不知道,您这样的人物,怎么还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秦天神色尴尬,频频看向某个人所在的方向。
看到那个身影,我心里微微一凛。
秦天是个色厉内荏的主,我不怕跟他正面对上。
更何况发生这种事,丢了体面又失了身份的是他,会所背靠林氏这座大山,即便我是狐假虎威,他们也惹不起。
可陈晟怎么会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局里?
「周经理言重了,看把我们秦总吓的。不过是让小姑娘倒杯酒,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要摔倒,我不过是好心扶她一把,又哪里知道你们这的制服质量这么差。」
我看着蔓蔓流得更汹的眼泪,就知道陈晟又在说鬼话。
我不愿意跟他多说,客套了几句就要带蔓蔓走。
在将要离开包厢的那一瞬间,陈晟又开口了,「既然来了这种地方工作,就要做足心理准备,做不好就赶紧滚。当了婊子又还要立牌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哪里不知道陈晟这话是指桑骂槐,当即哼笑出声:「凭劳动挣钱要被称为婊子,那敢问在座的各位谁不是?」
「你!」
「这小贱人骂谁呢?」
陈晟站起身来,眼里染了几分醉意,他抬起下巴,「周经理,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他点了一根烟,「滚过来道歉。」
我捏了捏拳头,深吸了口气。
林家和陈家的关系复杂,我劝服自己不能给林知远找事。
收拾好心情,重新带上面具,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刚才失态了,给各位老板赔罪。」
一口气闷完,我冲陈晟微微倾身,「抱歉,陈总。」
他眯了眯眼,嗤笑道:「这就是周经理的诚意?」
他亲自调了一杯酒给我,几乎用上了这个屋里所有酒的种类,还有一些剩菜的汤汁。
「喝掉这杯,人你带走。」
陈晟又坐了回去,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他嘴角叼着烟,一副不可一世的张狂样,和从前判若两人。
我看着那杯「特调」,心里有些怅然。
我把酒杯端在手里,准备认栽。
但刚送到唇边,那股难闻的味道还没散去,杯子就被人夺了过去。
我扭过头,林知远沉着一张好看的脸撞入我视线里。
下一刻,那杯酒一滴不剩泼在了陈晟脸上。
一时间针落可闻,陈晟回过神,骂了一连串脏话。
林知远看着陈晟,语气薄凉:「你也配当个男人?」
出了包厢,林知远放开了我的手,他看了一眼腕表,对我说:「有点事出去一下,十点前我会回来。」
我踮起脚尖,凑到他的颈边。
生平第一次,我在大庭广众下,亲吻他的脸。
林知远向来喜怒莫测,我也不想知道他怎么想我的行为。
但我没想到,他会回吻我,极尽缠绵的热吻。
3
十一点半,林知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顶楼这间套房,已经成为我们厮混专用。
下午欠的阳台上那场,在接近凌晨时补上了。
林知远今天似乎格外卖力,我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淹没。
事后,他抱我去清洗,在浴缸又来了一次。
回到床上,我依偎在他怀里,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晚了这么久。」
他用手指绕着我的头发,「没事,家里那几个草包想从我手里要项目,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不好撂脸子。」
我很久没有出声,林知远揉搓着我的肩头,「我没有准时过来,不开心了?」
我摇头。
他又说:「因为白天的事?我已经嘱咐赵林,那个包厢里所有人的会员身份都被注销了,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明天陪你去商场,怎么样?」
我当然很高兴林知远愿意哄我,一边点头一边翻身跨在他腰上,「我没那么娇气,那些人的卡里加起来还有大几百万呢,注销干嘛,不赚白不赚!」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轻笑,「小家子气,哪里就缺他们那几百万了。」
我趴在他胸口嘟囔:「我缺。」
林知远忽然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他转开话题:「那个小女孩怎么回事?」
我顺口把蔓蔓的事情提了。
他问:「你想帮她?」
我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关于蔓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
4
我的出身和蔓蔓差不多,农民家庭,十六七岁就带着几百块车费和一腔孤勇南下务工。
不一样的是,她是为了重病垂危的爸爸不得不辍学,而我,找不出任何值得同情的理由。
不是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不是有弟妹父母需要我分担压力,更不是遭逢了什么毁灭性的灾祸。
只是纯粹因为生活环境落后,父母对教育不重视,肖肖而平庸的我没有「读书是认识世界最简单的途径」这种认知。
好高骛远又心高气傲,信奉「读书无用论」,后果就是在处处碰壁,最后只能在风月场扎根。
蔓蔓和我那个时候差不多年纪,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但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
她热爱学习,成绩优异,辍学完全是迫不得已。
可偏偏在这个纯粹的年纪,她又什么都豁的出去。
将来,又怎么能不遗憾呢?
等林知远睡着,我又摸到了办公室,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怎么回事,蔓蔓怎么从后厨去前厅了。」
「蔓蔓爸爸在ICU一天就将近一万的治疗费,这段时间医院已经催款好几次了,她很着急。」
「她想证明给您看,让您给她个机会……」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转告她,即便是在前厅陪客人吃饭,她一天也挣不到一万。」
我想说更难听的话,但止住了,只说:「让她回去好好上学吧,这里不适合她。」
我倒了一杯咖啡,助理斟酌了会儿,问:「肖肖姐,你怎么不告诉蔓蔓已经联系慈善基金在帮她筹款了?」
我说:「机构那边态度一直模棱两可,我怕提前说了万一没通过她会更绝望。」
助理:「林总那边,不能帮忙吗?」
我放下咖啡,「他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林家人多眼杂,各怀鬼胎,麻烦也不少,不能事事都去依靠他。」
5
次日早,我被一个女人叫起的声音吵醒。
缓了缓神,才想起那是我给林知远录的电话铃声,他竟然一直没改。
我哪里会不动容。
可很快电话里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知远哥!我回来啦,快来机场接我!」
林知远只犹豫了几秒,就同意了。
我的心跳逐渐趋于平静。
看来今天商场是去不成了。
那个女生我知道,是林知远从小到大的玩伴,感情甚笃。她前两年考上了国外的研究生,今年顺利毕业回国。
「姜宜回来了,我去接她。」
林知远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下床穿衣服。
我靠在床头,突然说:「陈晟约我见面。」
他系纽扣的手指微微停顿,「你想去吗?」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去吧,小心点,带上助理。」
是了,我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他甚至连占有欲都不需要有。
因为他知道,我离不开。
我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还会为此感到沮丧。
6
陈晟约我在市图书馆附近见面。
他提出要带我逛逛,我拒绝了。
他说:「你以前很喜欢来图书馆,我以为…」
我打断他:「陈晟,我已经二十五了,你说的喜欢,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他目光晦涩,我视而不见。
我们走进一家咖啡厅,我开门见山,「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不用了,你喝了酒,我不会跟你计较。」
陈晟苦笑,「为什么明明当初是你先放开我的手,现在卑微的却是我?」
我转着咖啡杯,满脑子都是林知远此刻和姜宜在做什么。
「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会还不明白。」
他想要抓我的手,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他有些恼了,语气又起伏不定,「那林知远呢?你为什么留在他身边?陈家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儿媳,林家就可以吗?」
我敛眸浅笑,「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想过做林家的儿媳。」
陈晟神色变幻莫测,很久才开口,他说:「除了现在这个经理职位,林知远还许诺了你什么?我…」
我替他把话说完:「你再出十倍?让我做你的情妇?」
他哑口无言,我知道他是默认了。
林知远对我所有的好历历在目。
我看着他,语调平淡:「你恐怕付不起。」
7
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份合同,我定睛一看,乙方那一栏竟然是我为蔓蔓联系的那家慈善机构。
「回到我身边,那个小女孩父亲的医疗费以及直到大学毕业所有学费,我可以全权承担。」
「我不答应呢?」
他下颌微抬,「肖肖,你应该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家机构在我姑姑名下,没有我点头,你不可能申请到这笔善款。」
我拿起包站起来,笑脸相迎,「陈晟,这么多年,你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好好开动你的脑筋想想,威逼利诱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他追我到店外,紧紧扣住我的手腕,生疼。
「肖肖,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回到我身边,我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啊……」
他眼里的泪意不是装的,我知道他还放不下我,可我还是用尽全力从他的手掌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盯着他一字一顿说:「你也知道是曾经?」
「做林知远的情妇我心甘情愿,可你是我用整个青春爱过的人,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毫无负担接受这样的身份转变?从一个前女友,变成情妇?」
8
我和陈晟相识在一家五星酒店,彼时我那正好十七岁,是那里的前台。
或许是凭借还算出众的身高和相貌,酒店经理破格录用了我。
陈晟那会儿也才二十出头,毛头小子一个,说对我一见钟情,二话不说就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我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陈晟又高又帅,性格也大方幽默,我很快就沦陷了。
我们的确也很相爱,一谈三年,感情非但没有变质,反而日益浓厚。
我刚满二十那年,他就说要和我结婚,于是带我回家见了父母。
我怎么会没有犹豫,可也是真的被爱冲昏了头。
他家比我想象中条件要优渥得多,我差点被自卑淹没,可想着有他在,我的心又被前所未有的勇气塞得囊鼓鼓的。
那时候,我觉得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阻挡我的爱情。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父母很和蔼,饭桌上对我嘘寒问暖,说起我的出身和经历甚至还会掉眼泪。
我天真地以为,这一关真就这么简单地过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他妈妈的电话。
语气和态度上和我见到的本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温柔和蔼。
但她却告诉我,陈家家业庞大,不是我所能想象的。陈家未来的儿媳妇不可能是出身农民家庭、只有初中学历的我,不止是他们不同意,公司的股东也不会同意。
她说陈晟是个孩子心性不明白,但是她希望我能明白,能引导陈晟走出这段感情。
她希望我能理解他们的苦衷,还说真的很喜欢我。
装腔作势,假仁假义。
我哪里会听不出来?
但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为什么网上会一直有人讨论门当户对有多重要。
原来在倡导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门第观念任然存在,且大抵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可那时候我不信邪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陈晟,他不信我,但还是转头就去质问了他妈妈。
最后的结果是,他妈妈反口不认自己说的话,气急攻心,住院了。
我突然明白了,我和陈晟之间,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隔了无数坐难以翻越的无形大山,或许再花上几辈子都跨不过去。
我忍痛提了分手,他不同意,我就辞掉了工作,换了住所,干脆利落。
但不得不说,相较于大多出身和我相似的姑娘,我也是幸运的,因为后来我又遇到了林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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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卖给了王府,白天是打扫的洗脚婢,晚上是王爷的暖床丫鬟
我把自己卖给王府当丫鬟,后面才知道这是要给王爷当通房的。
但是卖身契已经签了,没办法。
萧景湛喜怒无常,通房那天他狠狠羞辱了我。
1
十四岁那年,母亲病重没钱看病,我把自己卖给了王府当丫鬟,只是没想到后面竟然要给摄政王当通房丫头,供他晓事。
我当然是不愿意,可是卖身契已经签了。
【姑姑,我实在是不愿,能不能再让太妃选个人选。】
【放肆。】李姑姑是太妃身边的老人了,说话自然是有气势。
【能够伺候王爷,是你的福气,何况太妃娘娘已经发话了,哪里由得你拒绝。】...
我把自己卖给王府当丫鬟,后面才知道这是要给王爷当通房的。
但是卖身契已经签了,没办法。
萧景湛喜怒无常,通房那天他狠狠羞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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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那年,母亲病重没钱看病,我把自己卖给了王府当丫鬟,只是没想到后面竟然要给摄政王当通房丫头,供他晓事。
我当然是不愿意,可是卖身契已经签了。
【姑姑,我实在是不愿,能不能再让太妃选个人选。】
【放肆。】李姑姑是太妃身边的老人了,说话自然是有气势。
【能够伺候王爷,是你的福气,何况太妃娘娘已经发话了,哪里由得你拒绝。】
【太妃娘娘跟王爷关系一直不好,她也是希望你能在中间做个缓和。】
我跪在地上,眼眶哭得红肿,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但终究没有让李姑姑收回成命。
兴许是看我哭得太过可怜,李姑姑接着说道。
【哎,时笙啊,你若是不愿,到时你凑够两百两给自己赎身就好了,在这之前,你必须服从王府的规矩。】
2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男人得到了满足,终于松开了我,我小心翼翼地从床帐上爬下来,下面酸胀不已,借着月色,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随后拿起旁边一个蒲团,靠在床柱上,替床榻上的男人守夜。
等明天一早起来,还得伺候男人洗漱,这就是一个通房丫头该做的事情。
身体不舒服,一晚上我都睡不着,以至于男人醒的第一时间,我就醒了,我恭恭敬敬地伺候他更衣,穿鞋,洗漱,一切井井有条。
直到男人走出内室吃完了早餐,才正眼看向我,嗓音有些凉薄。
【叫什么名字。】
我见状又跪了下来。
【回王爷的话,奴婢名叫叶心苒。】
【心苒,倒是个好名字,你留下吧。】
就这样一句话决定了我此后的命运,即便我不想认命。
3
等到男人走后,李姑姑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一个拿着一个盒子,另一个端着一碗药
见我行礼,李姑姑急忙扶起我,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成一朵菊花了。
【娘子莫要多礼,这是老太妃赏给娘子的,娘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多谢太妃娘娘。】
我谢过恩之后,李姑姑嬷嬷又让人端来了一碗汤药,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娘子如今虽说得了王爷的宠爱,但是王爷到底还没娶妻,娘子该安分些,把药喝了。】
【日后等王妃过门,生下嫡子,娘子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是的,我明白。】我二话不说,直接将端来的汤药喝了。
我以后是要出府的,我也是不愿怀那个男人的孩子的。
见我喝完药之后,李姑姑安抚我几句就离开了。
听雨轩的大丫鬟莲心将我安顿在了后面的耳房里,房子不大,但是挺安静的。
我到厨房烧了两壶热水,端来房间,开始擦拭身体,昨晚完事后的黏腻感还在,实在是难受得紧。
擦拭过后,我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直到晚上,丫鬟来喊我,说是王爷回来了,让我过去伺候,我换好衣服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了。
来到门口,男人冷着一张脸坐在那看书,我有些发怵,虽然冷着一张脸,但不得不说男人长得好看极了,面如白玉,目似繁星,一身玄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
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高贵的气质,我看得有些痴,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傻站在那做什么,不懂规矩?】
我急忙走进去,跪在地上。
【王爷恕罪,奴婢见王爷正在读书,不敢多加叨扰。】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
【倒是个聪明的,过来一点。】
【是。】
我没敢起身只能跪着走向男人,直到在他身前,他伸出手轻轻挑起我的下颚。
【昨晚没仔细看你,如今一看,倒是个美人。】
【多谢王爷谬赞。】
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规矩,眼下正在大厅,院子里人来人往,我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同时也注意到了他不高兴了。
【王爷,不要在这。】
我几乎是卑微地求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男人讥讽和羞辱。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求本王,嗯?】
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发了疯地折磨我,以至于他完事之后去清洗后回来,我还昏昏沉沉地躺在他的床上。
直到一股力量把我扯下床去,身上的疼痛感才让我勉强清醒。
【就凭你,也配睡本王的床?】
原是我不配,可是那又如何呢,又不是我自愿给萧景湛当通房的。
等我缓过来后,萧景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叹了一口气,靠在蒲团上给他守夜。
通房也不好当,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是好。
4
那天之后,萧景湛就没回来过,我也乐得清闲,不用伺候他,好不容易到了十五,是我每月的假期,跟管家告了假之后,我就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我父亲是个落了地的秀才,因为读书人的那股迂腐气,考不上功名之后他就颓废了下来,天天除了教我哥哥读书,就是喝酒了。
我们一家四口,全靠我母亲做活维持生计,直到我大了点,我也帮着母亲给人洗衣,刺绣。
但是我父亲却染上了赌瘾,最终因为还不起赌债被人给活活打死,我父亲死后,我母亲刺激过重,也病倒了。
我哥哥他就只在家读书,一家的重担落在了我身上,开始还好,勉勉强强还能过活,可是我母亲病越来越严重了。
大夫给开的药都极其名贵,无奈,我看到王府找丫鬟,我便以一百两,将自己卖给了王府当丫鬟。
这一卖到如今就是两年了。
哪里知道,最后竟然给别人当了通房丫头,我站在我家门前,心情复杂。
透过门缝,我看着我哥哥正在读书,我不太明白我哥哥这般坚持读书有什么用,有钱才是最实在的,不是吗。
打开门走了进去,我压下心里的委屈,笑着跟母亲哥哥打招呼。
【娘,您病好点了吗?】
我看着我娘略带病态的脸,有些担忧。
【没事的,最近好多了。】
我点点头,从包袱里面拿出银钱,还有一袋糕点。
【娘,这是王府的糕点,您尝尝看,还有这是这个月的月钱。】
我母亲接了过去,打开一看。
【怎么这个月还多了这么多。】
【我也在王府工作久了,涨工钱了,娘生病需要钱,我就多拿回来了。】
之前当丫鬟,一个月只有一两钱,我都是全给家里的,如今给傅景湛当了通房,月钱倒是变成了一个月十两,我拿回家五两,剩下的我要攒着给自己赎身。
【娘您身子不好,应该多补补的。】
【我不打紧的,倒是呈安,马上就要科考了,该做几身新衣服。】
对此我无言以对,母亲偏心哥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说也无益。
叶呈安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就一直盯着他的书看了。
5
时间过得很快,我回到王府已经是晚上了,刚进听雨轩就觉得气压低沉,没有了往日忙忙碌碌的样子。
不远处的莫离走到我面前。
【叶娘子,王爷在厅里等着您。】
莫离是萧景湛身边得力的助手。
不知是什么事,我跟在莫离身后,来到大厅,就看到萧景湛坐在主位上,面露不悦,我心一惊,不知是又做错了什么事。
【跪下。】
萧景湛沉声吩咐,语气不容置喙。
我只能先跪下,但是心里确实是委屈,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不知奴婢犯了何错?】
【呵.......】
萧景湛冷笑一声,他一直觉得叶时笙身上有一股傲气,哪怕是跪着,也从不觉得自己低贱,越是这样,他就越喜欢折磨她,他最擅长的就是磨掉一个人身上的所有脾气,他一开始就是被这股傲气吸引。
【莫离,给她念一下听雨轩的规矩。】
【是。】得到吩咐的莫离看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娘子,听雨轩所有奴才,婢女皆听从王爷吩咐,不可擅自离府。】
【王爷,奴婢有跟管家告假的。】
我忍不住给自己辩驳了一句。
【王爷,我不太懂听雨轩的规矩,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
不管如何,主子说错了,那就是错了,认错便是,虽然我心里不认为自己错了。
【按家法处置。】
萧景湛轻描淡写地说了之后,就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我。
没一会莫离带着两个家丁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藤条。
【叶娘子,擅自离府者应受藤编二十下。】
我望着那藤条,心一凉,二十下,这不得脱层皮!
不由冷笑出声。
【王爷即认定我错了,那边罚吧。】
我跪得笔直,闭上眼,生生地受了二十鞭。
因为我受罚,府里的人对我更是避之不及,更不敢替我请大夫,纷纷都说我失宠了。
6
生生扛了三天之后,莲心来找我,说是萧景湛回来了,让我过去伺候。
我一听,皱起眉头,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但是主子的命又不能违抗,我艰难起身穿好衣服,来到萧景湛的书房。
他正在书桌前审批文件,我过来之后,他没看我,只叫我在一旁磨墨。
我应了声,来到他身边,开始替他磨墨,低着头,不敢乱看,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又要受罚。
虽不是体力活,但是因为手上的动作拉扯到背后的伤口,终究是不好受的。
我咬着牙,不敢吭声。
【可识字?】
我一愣,接着回道。
【识得一些的。】
说来可笑,我爹是秀才,我却没读过什么书,小时候我爹就一直努力教我哥哥努力读书,我除了跟在我母亲身边做一些杂活之外,便也会偷偷躲在屋外,偷听着我爹教书。
【嗯。】
萧景湛淡淡应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他不说话,我自是不会再多说闲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景湛终于审批完最后一本文件。
【就寝吧。】
我站在那没动,咬紧下唇没吭声。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无动于衷,皱起眉头看向我。
【本王说的话,你可有听到。】
我跪下。
【王爷,奴婢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我说得委婉,但是这个男人显然是听懂了,眉心蹙起。
【我看看。】
【......】
这伤在背后怎么看。
显然男人看到了我的为难。
【去把门关上。】
我只好去把书房的门关上,转过身背对着萧景湛,轻轻脱下衣裳。
萧景湛看着我背后的伤痕,显然是愣住了,轻轻紫紫,更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刚牵动了伤口导致的。
萧景湛活了二十四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对二十鞭有了新的认知,在他看在本是无足轻重的惩罚,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见男人没反应,我又将衣裳一件件穿上。
穿好之后,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之时,男人的声音传来。
【回去歇息吧。】
【多谢王爷。】
我道谢之后,急忙离开书房,来到外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跟着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实在是不敢放松警惕,还是赶紧攒钱离开吧。
7
来听雨轩已经快半年了,之前在太妃身边只知道,她跟萧景湛母子俩人不合,却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回总算是打听到了。
萧景湛原是中意陈尚书家的千金的,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本来也算是段佳话的。
结果却没想到陈家小姐在外出上香的时候,碰到了劫匪失了清白,太妃娘娘作为萧景湛的母亲,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失了洁的女人,最后陈家小姐迫于压力离家出走,而萧景湛母子也因为陈家小姐的原因失了合。
也就是到了如今二十四的年纪,才有我一个通房。
明哲保身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来到听雨轩之后,除了初一十五去她那里听训,我就跟太妃那边断了联系,毕竟我现在的主子是萧景湛。
今天是十五,我来到又春阁,跪在苏念宁面前,默默承受着她的怒火。
【你可知道,我让你去听雨轩是为何。】
【娘娘恕罪,王爷岂会听我区区一个婢女所言。】
【哼。】苏念宁冷笑一声。
【是不听还是没说你心里清楚,今天就跪在这反省吧。】
说完苏念宁便走了,整个屋里就剩我一个人跪在那,我也习惯了,基本上每个月总要在这跪上几个时辰,苏念宁对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满了。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的肚子有些坠痛,眼前突然一黑,便晕了过去。
到底我是萧景湛的人,苏念宁也不想我出事,便吩咐两个婆子把我送了回去,自己也跟了过去。
8
不料,刚到门口正好碰到了萧景湛。
萧景湛眉心皱起,没等他们将我送到我屋里,直接从她们怀里将我接过,抱进了他房间。
没过一会苏念宁还有府医都过来了,隔着床帐给我把了好一会脉。
诊完之后,府医战战兢兢来到萧景湛跟苏念宁面前行了个礼说道。
【夫人,王爷,叶娘子有孕了。】
苏念宁一听,心中蓦然一紧,看着府医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刘府医,这事你可确定?】
萧景湛沉着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仿佛这事与他无关。
刘府医见状直接跪了下来。
【夫人,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叶娘子确实是喜脉。】
【是谁熬的药,李姑姑你可看见叶时笙喝下去?】
身旁的李姑姑也连忙跪下去。
【夫人,王爷,这药是我们小厨房的人熬的,万不会有差错,至于叶娘子每次我都是亲眼看她喝了下去才离开的。】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李姑姑正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我撑着身子想要起来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起来,萧景湛已经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依旧是沉着脸,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颚。
【你是不是没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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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掌柜被心上人迷晕,送到新科状元床上后,彻底黑化了
我被心上人灌下晕药,送到了新科状元的床上。
一年后的雨水,我被人毒死,扔进枯井之中。
死前,我竟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1.
我再醒来的这日,是雨水。
手中算盘扣得愈发急促,我知道,再过一刻钟,遭到山贼掳劫的顾璋就会奄奄一息地晕倒在客栈后院。
而我赶在下雨前去收晒在后院的册子,接着发现半身血的顾璋昏倒在门槛前。
“我本万念俱灰,却得见姑娘素衣清透,擎伞而来,那一刻的摄魂夺魄至今未敢忘。”
等顾璋伤好后,他会一身月白长衫立在小院杏花下,在春日微风中,与我认认真真一揖,认认真真倾诉思慕之意。
杏花簌簌,不及他弯眉。
可我已不再会措手不及,脸颊通红了。
“小二!你去把后院的门......
我被心上人灌下晕药,送到了新科状元的床上。
一年后的雨水,我被人毒死,扔进枯井之中。
死前,我竟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1.
我再醒来的这日,是雨水。
手中算盘扣得愈发急促,我知道,再过一刻钟,遭到山贼掳劫的顾璋就会奄奄一息地晕倒在客栈后院。
而我赶在下雨前去收晒在后院的册子,接着发现半身血的顾璋昏倒在门槛前。
“我本万念俱灰,却得见姑娘素衣清透,擎伞而来,那一刻的摄魂夺魄至今未敢忘。”
等顾璋伤好后,他会一身月白长衫立在小院杏花下,在春日微风中,与我认认真真一揖,认认真真倾诉思慕之意。
杏花簌簌,不及他弯眉。
可我已不再会措手不及,脸颊通红了。
“小二!你去把后院的门关严实了,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爬进来,顺道把晒着的册子都收了。”
“得嘞。”
这一世,没有必要再相遇了。
我身子仍不住颤抖着,想要撑伞到客栈门口走走。
失魂落魄间,却意外在门口与一人撞在一起。
我合上雨伞,撞上散乱发髻中,清亮又倔强的一双眼睛。
怎么会是他——
前世一碗汤药将我灌晕,就是被送到了此人床上——新科状元,褚徐行!
2.
“我与殷掌柜曾有一面之缘,不知掌柜可还记得?”
这是前世,褚徐行与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我又羞又怒,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只能裹紧被褥缩在床沿,警觉盯着屏风那头的他。
钗环尽卸,让我无法自尽。衣衫尽褪,让我无法奔逃。
屏风上画的是青绿山水,褚徐行立在一侧,我只能看到他微微的轮廓。
我咬着牙关,“若是此前对大人多有冒犯,全是民妇的错,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可以放我……放我回家。”
屏风后的身影微动,说出口的,却是:“别怕。”
接着,他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是在叙述一段寻常往事。
“白日里我只问了顾少卿一个问题,他便把你送了过来。如此行径,你还觉得他是你的良人吗?”
“你问了他什么?”
“你的名字。”
“什么?”
我听见褚徐行虚浮的笑意:“我问了他,你的闺名。”
我还未反应过来时,褚徐行便走了。
而后便是丫鬟们静默而入,为我梳洗,再将我恭敬送出府,全程噤声未发一言。
可后来没过多久,褚徐行便离开京城上任他处,等他风风光光再升一品归来时,我的白骨早就不知在枯井内被虫蚁爬过多少回了。
是以我万万没有想到,重来一次,我竟和他在这样狼狈的春雨下相遇。
3.
“这位掌柜,我是待考举子,风雨忽至,我只有这一身妥帖衣衫,可否借贵地避雨?我可题字相还。”
今世今生,攻防瞬间逆转,我是俯视褚徐行的那个。
窘迫的青衫书生昂首低眉,任我打量。
原来他生得这般好看。
我眼眉一弯,笑了。
行人躲雨匆匆,见我未发一言,褚徐行作揖要离开。
我喊住他:“不用题字,麻烦。你端端正正,漂漂亮亮地写下我的名字就好。”
我提着衣裙走到褚徐行身边:“殷宓。记好了,我叫殷宓。”
潇潇春雨幕,褚徐行霍然抬眸,我望见了他眼底稍纵即逝的惊艳。
4.
我为褚徐行安排了一间厢房,并让他替我收拾院中的古籍,以抵房租。
这本是我与顾璋相处的情景。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清晨,顾璋指着书中我别扭的题字处,温声道:“殷姑娘,这里有个小错漏。”
月白发带在晨熹微风中摇曳,我忽的希望顾璋可以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此念头落地便生生不息。
这一世,我只想逃,越远越好,死生不复相见。
小二回来,满脸疑惑:
“掌柜的,我把书收好正要去关门时,见林府的马车驾过去了,再一看后院的门槛,好大的一滩血!”
前世被投入井中的画面突然闯进脑海——
整个京城,只有一家姓林的贵人。
前世将我毒死的,顾璋的正室,林沅。
顾璋曾许我八抬大轿进门,却怕我商贾贱籍损他仕途,便与我商量暂缓婚事。
可只半年的功夫,他就风风光光地娶了礼部侍郎之女林沅。
我与她有三分相似,城中曾有我是林侍郎私生女的传言。即便我有意平息,却难敌众口,加之此事为客栈招揽了不少生意,我便渐渐不再理会。
是以她进门时,我却有种,报应来了的感觉。
娶妻那日我悄悄去了正院,只看见寂寥月色下,喜袍红的扎眼的顾璋落寞地坐在院中石凳上,一壶又一壶,报复性地灌自己酒。
他身后,自己掀了盖头的新娘,静静站在窗边,一语不发地望着顾璋。
末了,她抬眸望看见了暗处的我。
狼狈又戏剧,争锋又审视。
但原来,如果这日我救顾璋的动作慢了些,他就会遇上林府外出的马车。
或许本该就是他们在一起。
“姑娘。”
一声轻唤将我从回忆中剥离,褚徐行见我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眉头微蹙,
“可是雨水潲进了眼睛?”
“……”
我怅然的情态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5.
我回身让小二将他带去厢房,他却说:“不必麻烦,后院有我一处落脚即可。”
又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我身无长物,只此一件可抵。这是父亲遗物,将它押在此处,来日我若高中,定携厚礼前来当回。”
他目光凝在我身上,“姑娘家闺名价值连城,以后不要拿去做交换了。”
占了名字的巧,来往商人常用‘宓妃’来与我打趣,这是头一回有人与我说,名字,是贵重的。
于是我问了一个蠢问题:“那就名字换名字吧,你叫什么?”
褚徐行与我郑重一揖:“在下,褚徐行。”
“褚先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其实,今日是我的生辰。”
“从前我收到过一个自以为最好的生辰礼物,但到头来就是镜花水月一场。可恶的是,直至现在,我仍会时时念着他。你是读书人,书上有说,遇见这样的情况,该怎么解吗?”
我说的语焉不详,但褚徐行好像听明白了。
“一场风雨罢了,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今日既是掌柜生辰,我就借这场雨水,恭祝殷姑娘雨水遇新生。”
末了又道:“方才是不实际的宽慰。实际的宽慰是,殷掌柜可静等我数日,若能蟾宫折桂,我定帮掌柜将这客栈做到京城第一等。待到忙碌起来,看见的事物更大更宽阔,从前的情情爱爱,便可皆了。”
雨势渐渐小了下去,依稀可见虹桥跨在云端。晴日也从云外散来,细细密密落在褚徐行周身,衬的他像彩云,似天光。
蟾宫折桂,旁人说说也就罢了,我却清楚,褚徐行会是这一年最风头无两的状元郎。
我畅快地笑了:“借你吉言。也祝我,生辰这日遇新生。”
6.
安置好褚徐行后,小二低低问我,城中流言鹊起,是否要找人平息。
我不禁嗤笑。
前世平息尚且一身污水,今生以此为助力,赚的盆盈钵满不好吗?
即便我不想再与顾璋扯上关系,但林沅此人,毒我杀我,此恨难消。
林侍郎为人清和,不曾因流言为难过我,我也一直以为林沅是和她父亲一样清正的性子。
直至成亲第二日,她来到我房中,命令婢女掌掴了我十巴掌。
我被摁在她膝前,听着她把玩丹蔻的清冷嗓音:“我倒意外,那个风流浪荡的掌柜娘子竟愿收心做妾了。但说起来,妾也就是个下人而已,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巴掌,是还你那些个流言蜚语,我爹见你孤身可以不计较,我不行。”
我也不行。
前世有顾璋软言安慰,我又被情爱所蒙蔽,苦恨一通忍下。
今生如何还要委屈自己?
我看着小二,笑道:“起,再起些,这谣言越烈越好。”
7.
一转眼,城中大街小巷,竟都在讨论我与林侍郎的关系。
酒楼生意愈发忙碌,我在商行与食客间迎来送往,偶有人醉酒闹事,褚徐行便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为我化解。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渐渐地,我竟因自己对客人偶露媚色心生难堪。
晚间我在正堂记账,褚徐行不知何时来了前头。
他捧着一本古籍,在烛火前向我微微颔首:“殷掌柜,你这边批注有个小错漏。”
我轰然间不知所措。
褚徐行误会了我的神情,解释道:“我没有瞧不起殷掌柜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若喜爱这些古籍,大可尽情批注,不用害怕丢人,若有错漏处,我可以教你。”
不一样,他们不一样。
顾璋只会告诉我,我在古籍中的批注有误,却不会说,他愿意教我。
我放下狼毫笔,看着烛火下面貌越发动人的褚徐行:“先生请坐,我有话对你说。”
“我在对你好。”
烛火狠狠一曳,晃着我与褚徐行的剪影也开始支离破碎。
褚徐行唇角微扬:“我看在眼里。”
“我在故意对你好。”
“我明白。”
“我在故意对你好,且不会嫁给你。”
褚徐行的目光越过烛火落在我身上,瞳孔幽深:“我知道,所以我不由怜惜。”
萦绕我心头许久的难堪,蓦的,消散地干干净净。
忽然,客栈大门轰然倒在我们眼前。
一列人纷纷涌入,为首女子居高临下走到我跟前,看到褚徐行,神情震惊又不解。
但她的目光最后还是狠狠剐在我身上,眼中有恨不得啮食我肉的痛恨。
林沅。
林沅看着我,冷冷说出了两个字:“贱婢。”
这两个字,前世我都听厌了。
8.
林沅话音落地,两名婢女上前就要拿住我。
“慢着!”褚徐行立即挡在了我身前。
林沅瞥他一眼,似有警惕忌惮。
我忽然觉得疑惑。
她为何有些忌惮褚徐行?
“这位掌柜娘子恶意中伤我,带回府中,我要好好审问,旁人不要插手。”
她神情敛去的很快,只淡淡挥手命人要带走我。
“哐当!”
褚徐行摔了茶碗,捏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在喉间,白皙的脖颈上顷刻便洇出血渍。
林沅大惊:“你做什么!”
褚徐行神色无所松动,目光沉静落在我身上:“白日里有人在客栈外不断巡视,我留意了他们的腰牌,问了小二,知是林府下人。我让小二今夜不要睡觉,时刻紧盯前头情况,一有不对就去官府报案。”
“官府之人一来,发现待考举子死在客栈。饶是侍郎大人手眼通天,也得去层皮。你说呢,林小姐?”
最后的话,褚徐行是笑着问林沅的。
笑里那分不管不顾的疯味儿,竟与前世褚徐行笑着说要夺人妾时的模样,不谋而合。
“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的。”林沅咬牙切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怨气。
其实在谣言之前,我与林沅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一年上元夜,我在门外挂彩灯,就见一位粉衣姑娘拎着兔儿灯,雀跃地自我身前经过。
见我客栈生意好,虽然我们素不相识,她还是眼眉一弯,脆生生与我道:“生意兴隆啊,掌柜娘子。”
烟花恰恰绽放在她身后,璀璨无比。
明明没有遇到顾璋之前,我活得很如鱼得水,林沅也活得很肆意畅快。
为什么到了最后,我们两个都变成这副死气沉沉,恨意滔天,怨气不止的模样呢?
……
“掌柜的,掌柜的!他们走了!吓死我了!”
我看向小二:“你不是去报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报官这回事。”明明脖子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褚徐行却先端了一杯热茶给我,盯着我喝下:“那些话都是临时起意诓她的,幸好上天庇佑,她信了。”
我看着褚徐行,想说,不是林沅信了,是她怕了以后的你。
可我的目光落在他殷红的伤口上,难以再吐一字。
然而林沅没有让我失望。
第二日我上街采买,半路被人拦腰劫进了奔腾的马车。
面前人锦衣华服,仍旧梳着女儿家发髻,神态却再不再似当年天真。
“林沅,”我说,“好久不见。”
看着我不甚震惊,林沅冷冽的眼神逐渐疑惑,随之如冰崩落。
她像是在看着作弄人的命运,只问了我两个字。
“你也?”
9.
“我是。”
林沅眼中划过错愕、恍然、讥诮、无奈与一瞬间的痛苦。
末了她尽数隐去,抬眸望着我,淡淡道:“说来也好笑,前世我厌极了你,连你的名字都懒得打听。可这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要了你的生平。”
我摇摇头,贴心提示:“你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要来揍我。”
林沅:……
外头的车夫忽然插话:
“沅沅,你们快点谈啊,褚徐行那么聪明,我派去的小厮拖不了他太久的。”
“我说今日怎么主动找我了,原来是差个车夫。”
“我手酸了,待会儿你一定要在春风得意楼为我……”
林沅蹙眉打断:“殷商序,你很吵。”
殷商序?
我一顿,望向时而翩飞起的轿帘,瞧见了一角稠艳的红衣摆。
他怎么在这?
前世我因谣言得利,亦被人怀疑是始作俑者。
某日微朦熹光,这位鲜衣怒马的小侯爷笑吟吟踏过我客栈门槛,随之两名侍卫冲进来将我擒住。
“殷掌柜是吧,八百年前我们祖上约莫还是一家。所以,林沅是我心爱的姑娘,你编排她的时候注意着点。林家心大,我可不愿让心上人平白受委屈。”
他面如暖阳,后面威胁之语倒似阎王。
直到后来边关出事,殷家率军出征,他凯旋那日,便是顾璋与林沅的大婚之时。
没想到,今生这么快又见面了。
10.
我正准备承受林沅的尖酸刻薄,却没想她握住了我的手。
紧接着,是三句令我目瞪口呆的话——
“我只说一点,林家世代磊落光明,毒杀非我所齿,害你的另有其人。”
“未曾与你会面前,我都很庆幸你死在了我前头。没有让你这个宿敌看见我病重缠身,家破人亡。”
“本想借你之手提前搭上褚徐行,既然你亦是重生,一切便好办了。殷掌柜,我们一起毁了顾璋,好不好?”
我太过震惊。
11.
马车外,殷商序的声音高高扬起:“到客栈了。沅沅,我这车夫当的也太累了,这肯定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了。两顿,必须两顿。”
淡淡阴郁的林沅在听到殷商序的话后,低低笑着应了声。
我撩开车帘的手顿住,回头看她:“小侯爷是很好的。”
她微微挑眉,笑道:“我知道。”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转身刚要跳下马车,一个力道猛不及将我拦腰抱住,我吓得紧紧抱住来人的脖颈。
熟悉的墨香涌入鼻息,随着轻巧的落地,我看着神色焦急的褚徐行,笑道:“你别急,我没事。”
褚徐行挡在我身前,警惕地打量两人,目光落在殷商序身上:“小王爷,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呐,褚公子。”
红衣锦缎对粗布麻衣,气质周折之间,隐有争锋相对之势。
四人坐在酒楼雅间面面相觑。
原本在前世八竿子打不着的四人,如今在一个好笑又意外的境况下,诡异相交。
“上一次见面还是雨水那日了,褚公子要不再考虑一番我的提议,来我府上做事算了。”殷商序眼皮轻抬,望向我,“正好沅沅也喜欢殷掌柜,以后走动也方便。”
原来那日褚徐行那般狼狈,是刚从小王爷府上出来。
“多谢小侯爷抬爱,褚某还是那句话,比起做您的幕僚,我更愿意当同盟。”
褚徐行语气不似往日平淡,带了些许戾气:“只是像今日私下带走掌柜之事,请两位贵人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察觉到语气过重,褚徐行亡羊补牢地找补一句:“客栈没了掌柜,很多事会难办。”
语罢给我夹了一筷子烧肉,“你爱吃这个,压压惊。”
一通行云流水操作下来,令我叹为观止。
林沅将一切收入眼中,看向褚徐行时,眼中大有‘还得是你’之意。
因林沅对褚徐行多望的这一眼,殷商序重重起了筷子,夹了两大块烧肉到林沅碗里。
“沅沅,你也爱这个。多吃点,看着你吃我就开心。”
林沅一筷子反手还了一块肉送进殷商序嘴里,“看你闭嘴我最开心。”
殷商序被迫含着肉:“&#@……!”
林沅斟满酒杯,以侍郎之女的身份向褚徐行真诚祝愿:“褚公子不日就要科考,我在此祝你金榜题名。”
她在示好。
褚徐行看着端到自己眼前的酒杯,偏头瞧了瞧我。
我二话不说碰了上去。
褚徐行眉眼一弯,碰着我的酒杯,笑着接下了林沅的祝福。
好不容易咽下烧肉的殷商序及时跟上,和着众人一碰杯,溅出的几滴酒水,像是彻底荡开了我们四人之间的隔阂。
“比起前程似锦,我再多祝你一句,”殷商序目光不经意扫过我,笑道,“祝褚公子得偿所愿。”
12.
那日分别前,她匆匆告诉我,自己已有筹谋,让我等待时机。
回客栈不久,我便收到了邀请我去参加围猎的花笺。
13.
平窟猎场,春风阵阵,有人看到青云路,有人看到缠绵眼,男男女女们仿佛各有所思。
我立在松垮坐着的殷商序身后,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殷商序放下杯盏,目光落到日光最盛处。
林沅一身火红劲装,腕口绣着大片大片的海棠,同色的绑腕长带上银纹遍布,随着她的的一举一动而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她利落下马,收起长鞭一步步踏入宴席。
原来,她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筹谋在手,意气风发,眉宇间有父亲的纵横之志。
好威风。
殷商序先打破了沉默:“我看得出,沅沅能够听进去你说的话。无论她想对付谁,我都愿意帮她递刀子,只是,我不想看她激进到近乎失了自己。”
“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不多问,我只是希望,关键时刻,你能拉她一把。我担心她快担心疯了。”
“若能帮我开解她半分,算我欠你个人情。”
他说着,解下腰间玉佩扔给我,这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给我的谢礼。
我听到殷商序低低一声喟叹:“我能继续陪着她的日子,不足百日。”
太子在猎场布下几处八字,只要射中够多,封赏就越丰厚,众人便齐齐扬鞭而去。
我看着忽然很想念褚徐行。
这片辽阔天地,以后尽是他施展拳脚之处。
我观察着人群,由服饰到言谈,记下了一些能当作长久食客培养的人家,观察到第二十八位公子时,猎场上忽然起了一阵惊叫,而后是马儿的嘶鸣声。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殷商序便立刻奔了过去,杯盏溅出满地酒水。
14.
听着仆从惊呼,应是林沅的马儿无故受惊,幸而她反应快,用长鞭勾住一旁长柱,但腿上还是受了伤。
人群哄闹,意欲奔向林沅的我躲闪不及,差点踉跄而倒,鬓上发钗也坠了一支。
有人稳稳接住了我,宽大的手掌贴在我的腰肢上,是十分熟悉的感觉。
我浑身僵硬起来。
“姑娘受惊了。”
眼前白衣清朗温润的嗓音,我却只觉浑身血液骤停,继而要崩腾而出。
我僵硬抬头,果然瞧见了他。
顾璋。
他一身月白长衫,病体虚弱,在与我对视上后,眼中有久久不去的惊艳。
另一只手上,是顾璋拾起的,我跌落在地的杏花簪。
见我久久恍神,顾璋将我扶好,与我端正一揖:“唐突小姐了,实是场面混乱,我只能拦腰接住你。”
“顾璋……”
“小姐竟然认得我。”顾璋语有欣喜。
“是害怕了吗?无碍的,只是马儿受惊引起的骚乱。你是哪家小姐,我带你去寻家人。”
他从来都是这般朗月清风,哄得从前的我还真以为遇上了话本上的才子佳人美谈。
前世种种便像肆意啃噬的蚂蚁般,滞留心头不去,让我无法完全从容。
不想多废话,我转身匆匆离开,只是没想到他跟了上来。
就在他即将拉住我的那一瞬,暗处竟然向人群齐齐飞来无数箭矢。
我看着脸色大变的顾璋,心中陡然清醒。
竟是前世那场暗杀!
15.
前世顾璋在伤好后告诉我,要杀他的其实不是山匪,而是朝廷的另一股势力。
在我们定下终身之约后,顾璋带着我给他的大量银钱先行去弥补自己之前的错漏,我便在客栈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直至猎场刺杀的消息传来,太子重伤,席上众人伤亡俱有,我等了三日,终于等到顾璋来客栈与我报平安。
也是那一晚,他说不想再与我分开,要迎我进门。我便答应了妾室的身份。
如今再来一次,我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这场暗杀中。
“小心!”
一道箭矢擦着我飞过,幸而顾璋将我拉进怀中,为我挡下了源源不断的危险。
但也只是片刻,另一方抵挡的力量便迅疾而至。
抬头时,我看到了顾璋讶异沉思的神情。
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改变。
18.
宫中侍卫到来后,顾璋便急匆匆他走了。
伤了一条腿的林沅在营帐里等我,殷商序在门口把着风。
她没有客气,带着柔和的笑意,与我轻描淡写这一场筹谋。
“太子与三皇子两党斗争已久,我父亲是太子的人,这次的围猎三皇子预备起势,再嫁祸给我父亲。前世他们能栽赃我父亲成功,靠的就是顾璋内外勾结。”
所以,在发现这次的暗杀没有成功时,顾璋才会那么震惊。
“今生我早有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把矛头指向了顾璋。他们气急败坏之下,顾璋日子不会好过的。他越不好过,就越会出错。”
林沅望向我,“你们见面了?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让他缠上你,万事有我。”
我与她点头。
那晚直到夜色擦黑,我才启程回到客栈。
滚滚车轮下,我听到了车夫在长久路途中说的第一句话:“殷掌柜,客栈前有人在等您,看起来很焦急。”
他话音还未落地,我便提起裙子掀帘跳下了马车。
檐下,褚徐行提灯静静,待看到我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眼前后,一直紧握着的手掌这才松开。
我看到了他掌心由于担忧指甲嵌进肉里的红痕。
最后是他先开的口:“累了吧,我煮了鸡汤,先给你压压惊。”
客栈大堂内,烛火摇曳,我越喝鸡汤,喉头便愈酸涩。
我放下碗,看着烛火下褚徐行惑人的面庞,喃喃笑着问他:“褚先生,你等了我多久?”
“从你出门,就在等你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是。”
褚徐行虽意外,但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旁人说我什么吗?风流浪荡,行事淫寐。没有人会想娶我的,我最多,就是给人当妾的命。”
静默片刻后,我听见了褚徐行温柔却无比珍重剖心的一句话。
“殷姑娘,那我娶你好不好?”
“娶我?”我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做什么傻事不好,你娶我?”
风月场上的话,我听来也有百八十遍。唯一信的那回,是顾璋。
“我从不做傻事。”
褚徐行双目不移地望着我,我的目光从他幽深的眸子,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循着紧张的吞咽,又看到他脖子上结痂的伤口。
是林沅闯来那日,他为保住我用碎碗抵住喉口留下的。
所以从不做傻事的意思是,那一日,褚徐行至少有那么一刻,愿意为了我去死。
我收去调笑的神色,“你以后是官身,前途不可限量,娶了商妇受人非议影响仕途怎么办?总有一天,你会厌弃我的。”
褚徐行久久未言,只是盯着我。
灯花哔剥一声,绽放在他眉端,好看的紧。
“商妇,仕途。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吗?”
褚徐行笑意愈甚:“那照话本子里写的,我在式微之时得佳人相帮,高中之时就更应将佳人娶回家。日日想着,夜夜看着,才是圆满。”
“再者,仕途是我自己挣来的,连着你的那份面子一起,而不应当本末倒置,觉得是你害了我的仕途。”
我愣愣望着褚徐行,心中早已是沸腾不止。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句:“为什么,当初我遇到的不是你呢?”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就算当初遇到掌柜的是我,仍旧缺少机缘,而今就是最好的时候。”
褚徐行聪明的过分。
以我前世的心境,就算先遇到的是褚徐行,不过打发一阵了事,不会有周旋此久的耐心。
“可你喜欢我什么呢?你不介意我是商妇?”
“商妇配布衣,不是正正好吗?”
“我永远都会是商妇,而你以后一定是打马走御街之人。”
“商妇就商妇,那陶朱公不也是商人,凭什么你多了一个‘妇’字就要被瞧不起呢?我喜欢看你笑,喜欢看你为客栈周旋,喜欢看你双眼晶亮的样子。哦对了,殷姑娘你算账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最甚了。”
我:“……”
我叹了一声,鼓起勇气对褚徐行道:“我名声不好。你没听见旁人——”
褚徐行伸出手,似乎是想抚平我的眉端,却又收回了手,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世道苛求女子甚多,希望她们美丽温顺,好用金屋藏之,可久而久之却觉她们无趣。希望她们果敢机敏,善于往来,却又嫌她们献于人前,是心狠风流之辈。”
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我眼眶一热,现在的神情怕是又哭又笑的。
我笑着问他:“我若跟了别人你怎么办?”
“他若对你好,一切皆了。若是没有足够好,我就先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再徐徐图之,将你夺回来。”
“那如果,我说如果,上天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遇见了比我更好的人,你会怎么办呢?”
“无论重来多少回,你都是那个我一眼就会动心的人。”
褚徐行望着我,不知怎的,明明是一个人,我却仿佛看见了前世的褚徐行也在借着今世之口,与我说出答案。
他紧张地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却没忍住轻笑出声,咽下喉头酸涩后,故作苦恼道:“原本想拒绝你的,但怎么办?我好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在猎场箭矢飞来,生死一线被顾璋救下时,我想的不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而是想着。
幸好还活着,我若回不去了,听不到褚徐行要对我说的那一番话,该多遗憾啊。
19.
太子受伤的事使皇帝震怒,下令严查,在各党派之中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前世林侍郎被冤入狱,任凭林沅如何打点都没有办法。
顾璋也忙得脚不沾地,有许多次我对上他的目光,在里面清楚看到了不满。
他似乎在对我说:你为什么是一个商妇,不仅没有用还会拖垮我。
就在林沅日日以泪洗面,我时时忧愁之际,我被突然登门的仆从擒住手脚。
他们言说是奉了正夫人的命令,要杀了我。
那一刻,我恨意滔天。
而这种种痛苦的源头,如今好像被规避了一部分。
林沅知晓我‘关心’顾璋的现状,时不时会派人来告知于我。
太子没有重伤,但落下难以根治的疾病,让几方皇子势力蠢蠢欲动。
林侍郎从这件事里完美脱身,加之有意的引导,在三皇子眼里,顾璋是围猎刺杀失败的始作俑者,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人。
这样的人,就是废棋,是推出来挡枪用的。朝堂内外,顾璋焦头烂额,连在林沅面前装深情的功夫都没有了。
林沅借机寻了他想栽赃林侍郎的证据,彻底与他割席。
我心情好了许多。
这样想着,夜色将至人烟渐去,我在细雨霏霏中正准备关门谢客,一道带着犹豫的叩门声响起。
来人周身沾着潮湿的杏花雨,见到开门的我,随着潮湿水汽一并而来恭敬的一揖:“打扰殷掌柜了。”
20.
我就着檐下旧灯笼,冷冷问他:“顾大人调查我?”
他看起来神色疲惫,眼底发青,此刻却低低笑了,“难道不是殷掌柜,先知道我的姓名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一桩天大的遗憾,现而今明明可以弥补,却怎么都理不出头绪。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此处。”
顾璋向我摊开手,他掌心静静躺着的,是我遗落在猎场,久寻不见的那支杏花簪。
“无意拾起,一直想着要来还给你,今日终于得了空。”
我仍没有迎他进门的意思。
“我近来为事所累,十分疲惫。”顾璋站在台阶之下,眼神倒是真诚,“但一想到猎场那日,姑娘素衣清透,栽入我怀中抬眸那一刻的摄魂……”
“顾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璋自嘲般笑了:“我想做什么?我现在只想,喝一杯殷掌柜你的茶。”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我都很少见顾璋如此狼狈的模样。
我规劝般道:“你只需清白立身,比喝我的茶来聊以自娱有用的多。”
顾璋看向我,目光凌厉许多:“掌柜这话,何意?”
我面不改色地将话圆过去:“天子之怒,百姓是能察觉到的。这些天衙役熟客都不来客栈光顾了,你身为鸿胪寺少卿,自然也辛苦。我虽然圣贤书读的少,但也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歪的道理。”
“是啊,殷掌柜从商,能进皇家猎场,自然是认识厉害的朝堂中人。”顾璋眉头微蹙,“不知可否想顾某透露一二?”
黯然来讨茶喝的顾璋让我恍惚起了同情心。
而下,我却在顷刻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前头他是真的走投无路想来我这里讨杯茶喝,但现下,他开始想在我这儿套出围猎一事,以及我到底与谁结交。
“是小侯爷?”他问。
“阿宓。”
褚徐行声音响起,许是奇怪我为何会在门外耽搁这么久。
他走过来,手自然而然揽上我的腰肢。
顾璋死死盯着褚徐行揽在我腰间的那只手。
我道:“这位是鸿胪寺少卿,顾璋。”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婿。”
顾璋见他一身布衣,似是身量挺拔了些,道:“公子似是这次的考生?”
褚徐行拱手,“没错,在下褚徐行,见过顾大人。”
顾璋眉梢向下,道:“这位公子日后前途无量,若是被枕边人的身份绊住脚跟就不好了。”
褚徐行笑了,他望着我,眼神真挚:“若真要言说商人身份的话,只一点,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娘子以后千万不能抛下我,不然何止是牵绊,怕是今生都不能安枕。”
丝毫不管顾璋在眼前,我靠在褚徐行怀中:“好。千金不换你,白首不离心。”
“你们!”顾璋气得捏紧杏花簪拂袖而去。
我盯着褚徐行不住地笑。
“怎么了?”
“从前我说小侯爷与林沅是绝配,今日觉得,我们也是。”
褚徐行一吻轻轻落在我额间。
21.
三日后,便是春闱。
直至将褚徐行送进贡院,顾璋都没有再来烦我,平静到似有异常。
傍晚,一身红衣的林沅踩着晚霞来了。
“我查出来在马儿身上动手脚的人了,想知道是谁吗?”
林沅笑意愈深:“顾璋撩拨的第三个女人,张尚书的女儿,张纤纤。”
22.
顾璋接近林沅,是为了陷害林侍郎。
顾璋接近张纤纤,是为了尘埃落定后攀着张尚书的势力青云直上。
是以我不得不承认,顾璋接近我,是为了他为数不多的真心。
可同样令人作呕。
林沅取出一张承诺书,“这是我诓顾璋写下的定情信。”
“张纤纤性子单纯又冲动,极易受挑拨。顾璋应该没给她说我小话,让她一时情急,把我当成了敌人。我们去会会她如何?”
顾璋总是爱看低女人,所以这一世注定会栽在女人身上。
我与林沅要让这一世,无人伤亡。
23.
林沅将张纤纤约在了春风得意楼。
人未至,我听着风风火火的大步台阶声,大概就了解了张纤纤的性子。
与林沅描述的大差不差。
一身娇俏粉衣的姑娘径直推开门,娥眉淡扫一圈后,对着端坐的林沅一哼哼:“猎场下手没个轻重,不好意思。只要你对顾郎放手,一切都好说。今天这一顿,算我请你的。”
张纤纤许是把站着的我当成了林沅的婢女,一眼没有望来,说完这一通话后,唤着小二就要上菜。
林沅不紧不慢地掏出承诺书。
遒劲的字体,扎眼的落款,让张纤纤瞬间僵住。
林沅伸了伸腿,笑道:“字迹眼熟吗?”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张纤纤拿起承诺书。
“我也不怕你撕,横竖你看到了就好。”
张纤纤指尖不住颤抖,凑近承诺书闻了闻,继而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这纸上行笔的墨,是我送他的。”
24.
张纤纤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把承诺书要走了,不知想做些什么。
我问林沅:“她就像个天真的稚童,这一招对她有用吗?”
林沅笑着拉我坐下,语调既轻柔又肃然:“高门大院长出来的千金闺秀,哪个还当真是天真稚童呢?”
25.
没过多久,京中便出了大事。
鸿胪寺少卿酒后失德,强抢民女,逼得少女未婚先孕,在大理寺门前哭醒了整个京城。
小二笑嘻嘻传消息时,我手中的酒险些惊洒。
“顾璋?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小二鼻子一哼,刚要娓娓道来,却听有人高声道:“他知道什么,还是我和你讲吧。”
殷商序跨坐长椅,径自倒酒,挥退了小二,开始告诉我他最近都帮忙做了什么好事。
拿到承诺书的张纤纤原本还残存几丝情意,想让父亲稍微帮衬一下顾璋。
谁知顾璋急功近利,为了在三皇子面前证明自己,利用了张尚书这份善心,将其置于险地。
张尚书断然不再与其为伍,张纤纤却夜半与顾璋私会,接二人到城外私宅相会的马车,还是殷商序帮忙找的。
一来二去,竟私会了半月有余。
张尚书顾虑自己那位要死要活的女儿,在朝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皇子便借机再行拉拢。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张纤纤与顾璋私会的小门突然被一行酒客撞破,当时可把殷商序派去盯梢的小厮吓得不轻。
可谁知,门中酣睡的男子虽是顾璋,但一丝不挂惊慌失措的女人,却不是张纤纤。
“那是谁?”我不免好奇。
殷商序又饮口酒,道,“我不知道,但沅儿似乎知道,只是她不告诉我。”
我略一思忖,明白了三分,笑着摇了摇头。
殷商序又道:“但我估摸着,那群酒客来的蹊跷,说不定是顾璋安排的人,想以张纤纤的名声逼张尚书投三皇子党。”
“谁知弄巧成拙。”
“是啊,谁知那女子当场抓住一个酒客衣衫,哭着求他们帮忙报官,说自己被鸿胪寺少卿霸占,还怀了孽种,要寻死呢。”
“真怀了?”
“她哭得厉害。”殷商序思忖着,“瞧着身体不错。”
“这件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听说三皇子府上大门紧闭,防贼似得防着某人呢。”他说完,长身而起,笑笑,“我可不是来跟你聊天的,沅儿有事找你,我故意绕过来告诉你一声。还有事,先走了!”
想必此事是林沅与张纤纤共同谋划的,究竟怎么回事,只有她们才知晓。
我立刻接下围裙,叫来小二匆匆交代了几句,心里却恨不得立刻朝林府飞去。
只是我还没悠然多久,一时不察,被人一把拉到了杨柳荫蔽处。
26.
风中曳曳的白袍擦过我的指尖,我一把甩开顾璋的桎梏。
小侯爷先前赠我的玉佩飞落而出。
顾璋目光凝在玉佩上头,语气生冷:“都说女子善变,而今我终于信了。她们是,你亦是。”
末了他望着我:“殷姑娘既有婚约之盟,为何又与小侯爷牵扯不清?”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送回给顾大人你。既与她人纠缠不清,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
顾璋放开了我,看着我像是陷入了疑惑。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打听过你的未婚夫了。殷掌柜可知,科举结果未出,一切都是未知,作为鸿胪寺少卿,我可以干预许多事。”
呵,话本子里的强取豪夺路数。
按照这个路数,我应该为了夫君的前程委身于顾璋。
“你这个一个鸿胪寺少卿,还能当多久?”
我捡起玉佩,学着殷商序的模样,借用他的威风,笑道:“等你有了一人之下的官位,再来与我说这些话吧。再者,我与小侯爷都姓殷,顾大人就没品出什么不对来吗?”
随他怎么品,反正都是假的。
“你?”顾璋头一回因震惊瞪大了眼睛,“你竟然……”
我正要离开时,顾璋忽然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老侯爷常年镇守边关,独有一子,哪里来的什么其余殷姓亲人,你与我说清楚!”
我太了解顾璋,一如此刻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癫狂与欣喜。
好像是,终于抓住了殷老侯爷为身不正的什么把柄。
看来他这段时间过得真的很不好,已经精疲力尽到,我胡扯什么都信了。
说出口的话,我自有一百种圆回来的方法,我看着笑容愈发肆意的顾璋,那种感谢上苍予我重生机缘的情绪从未如此真切过。
“我……”
“啊!”
一枚发簪擦着顾璋的手背死死嵌入柳树枝干内,我开口之际,顾璋也吃痛着松开了我。
顾璋捂着伤口,抬眸看向灿烂日光下愈发逼近的人。
27.
骑在枣红小马上的林沅,正收回手。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顾璋,像是在看一块脏了的布子。
“你把我妹妹碰疼了。”
顾璋明显慌了。
他一堆话正要蹦出来时,林沅在马上向我伸出手:“小妹,过来。”
“哦对了顾大人,我正要带着阿宓游玩,要不要一道啊?”
“你!你们——”
我笑着向林沅走去,擦过顾璋时笑道:“顾大人,你真是愚不可及。”
顾璋高高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挥到我脸上。
好笑,当真好笑。
前世顾璋呵护备至地哄着我,只有林沅会打我,但今生,却是林沅在为我做主。
林沅在马上高昂着头:“我是侍郎之女,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情爱也当如此,我要的,就必须是最好且唯一的。我从前说你三心二意,说的并不是殷宓,而是我们互许终身的当日,你就偷偷见了旁人。顾大人不愧是读书人,真会合理利用时间呐。”
我借着马镫上了马,林沅长臂一挥揽住我。
“喏,那根簪子跟了我十几年,赏你了。算是这段时间辛苦你被我玩弄的,谢礼。”
我安心缩在林沅怀中,对着面色铁青的顾璋笑道:“我们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了的,我有貌有钱,张林二位小姐有貌有钱还有权,凭什么就非要看上你?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信。”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我没见过顾璋如此失态,他指着我与林沅,红着眼像是在发泄:“一个两个的,都在玩弄我的感情!”
林沅轻轻蹬马,离开前笑道:“比起玩弄你的感情,还是玩弄你的前程更有趣一些。”
27.
林沅慢悠悠地在春日里带着我四下晃荡着,她笑着告诉我:“那女人是张纤纤找的,并没怀孕。顾璋不敢咬出张纤纤,说不定还要求张纤纤回心转意呢。如今,他在朝堂内无枝可依,朝堂外声明尽毁,一个清流文官没了清名,还剩什么呢?只待贬官他处,僻壤穷乡,三皇子自会给他一个下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不过阿沅,你看起来很开心,仅仅因为这个?”
她道:“一则是顾璋在朝堂已经无路可退,二则嘛……因为某个人太不要脸了一点,我被他磨的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的求娶了。”
“侍郎千金和小侯爷,你们的故事真适合去写话本。”
林沅打趣似的与我讨论:“我不是没有想过,倘若顾璋没有自掘坟墓,你们兜兜转转又在一起的故事,那也是个破镜重圆的好话本。”
“呸。”我不由轻骂一句。
林沅语气渐至向往与不舍:“前世我们花了太多时间去怨恨对方,今生有了相知的机会,但也不久了。”
“什么意思?”
林沅笑了,这一笑,似乎回到了那一年的上元夜,提着兔儿灯的粉衣少女,与我盈盈而来。
她看着排空而去的鸟雀,语调高亢起来:“我要和他一起去漠北了。”
28.
褚徐行肯定不知道,在他科考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
科考结束那日,落了雨。
我为褚徐行备好妥帖衣衫,擎一柄纸伞,在贡院外等着他。
我要第一时间分享他的喜悦,我要做他如今乃至以后所有重要人生节点的第一见证人。
只可惜我左等右等,看着意气风发地举子们走了一茬又一茬,还是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百无聊赖之下,我便开始低头踢青石板玩儿。
“这位掌柜,我是刚科考完的举子,风雨忽至,我只有这一身妥帖衣衫,可否借你伞下避雨?”
清朗动听的声音浇灌而来,有时空相隔之感。
我抬起头,正对上褚徐行含笑的双眸。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被揽入宽大的怀抱中,褚徐行喊我:“娘子,我很想你。”
我亦是笑了:“登徒子。”
褚徐行抱我更紧:“檐下初见你那日,就想这么做了。”
回程的马车上,褚徐行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我的肩膀上,听我说着这些天的种种。
“嗯……最多两年,林姑娘一定能回京,依照他俩的脾气,说不定还能带个军功回来。”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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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是被皇帝亲手赐死的倒霉皇后,重生后我成了当朝太后,没错,就是皇帝他亲妈!
我的夫君是当今圣上,但龙袍也掩盖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冤有头,债有主。
在我重生后,这一次,我是太后。
恩,是他的亲生母亲。
1.
院里的梅子熟了,空气中似乎都是鲜甜的气味。
可莫名的,我心烦至极。
“太后娘娘,皇上来给你请安了。”
贴身丫鬟鸣翠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为我扇扇子。
上一秒,我还慵懒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但下一秒,一听到皇帝来了,我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撒气的靶子来了!...
我的夫君是当今圣上,但龙袍也掩盖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冤有头,债有主。
在我重生后,这一次,我是太后。
恩,是他的亲生母亲。
1.
院里的梅子熟了,空气中似乎都是鲜甜的气味。
可莫名的,我心烦至极。
“太后娘娘,皇上来给你请安了。”
贴身丫鬟鸣翠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为我扇扇子。
上一秒,我还慵懒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但下一秒,一听到皇帝来了,我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撒气的靶子来了!
皇帝宗遥坐在我面前,他拾起玉盏里一颗梅子问道:“母亲,何事烦忧。”
“哼。”我不怒自威,“这院子住的憋屈,我想在宫里换一个住处。”
宗遥浅笑,“小事,母亲想住哪里,便住哪里就好。”
是吗?呵。
我抬眼,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我要住奉天殿。”
2.
宗遥生的精明,眼角眉梢里似乎都带着算计。
此时,他看着被我故意撒了一地的梅子,笑的阴恻恻。
“奉天殿是儿子住的地方,那里时常有臣子打扰,可不如您这清净。”
我回他,“清不清净不重要,这皇宫里,唯独奉天殿四面受光,刚巧能解我身上的湿气。”
宗遥见我不肯相让,突然转了话茬,“母亲,自打你病愈后,儿子总觉得你变了一个人。”
我提起点兴趣,“哦?变成了谁?我可相熟?”
宗遥垂眼,“错觉罢了。”
在一瞬间的晃神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奉天殿是儿子的住处,您要住,儿子答应,文武百官恐怕不会答应。”
“况且,那四面八方照进来的光芒,也只有君主能担得起,旁人怕是无福消受呢。”
这宗遥,还真是会找借口。竟然拿权势地位压我。
不过,这奉天殿,我住定了。
这君主的位置,谁说不能是我呢?
3.
宗遥本有三个兄弟,他排老二,皇位之位原本轮不到他。
但架不住宗遥心狠,下毒杀了前太子,又挑拨先帝和三皇子失和被流放。
所以先帝薨逝之后,他顺理成章即位。
若是我想搅乱前堂,看样子得先给宗遥制造些混乱才行。
鸣翠拿着我的手谕,带了几个我的心腹出宫,一路北上,终于在燕北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三皇子宗琦。
宗琦回朝那天,宗遥跑到我宫里发了好大的火。
“母亲你这是为何?明知宗琦满腹心机,对皇位虎视眈眈,您竟然叫他回宫?”
我摇了摇头,“前几日我做梦,梦见你父亲。他说宗琦病入膏肓时日不多,嘱托我一定要把他接回宫里走完最后一程。”
“好在呀好在,我听了你父皇的话,太医刚给宗琦诊治过,他呀,对你的皇位构不成影响了。”
宗遥涨红着脸,面目狰狞道:“那你也不能背着我把一个罪臣接回来。他死在外面喂狼喂狗我不管,但他回宫,就是你在下我的面子!”
“母亲,你等着,我这就去杀了他,五马分尸。”
宗遥的眼里是恨和狠,他看向我时,甚至也不收敛半分。
“来人呐,把太后身边助纣为虐的这几个奴婢带下去,剥皮抽筋,一个不留。”
鸣翠和一众公公慌忙跪下,只有我,依然高昂着头迎向他骇人的目光。
“宗遥,就算你敢杀尽天下人,但你敢杀了宗琦吗?别忘了,二十年前,你与宗琦双生,国师可是说过的。”
“宗琦若枉死,你必遭天谴。”
4.
宗遥一滞,他的拳头捏的更紧。
他自然是知道这一预言的。
所以,面对宗琦时,宗遥宁可手段用尽,也不会,不敢,亲自动手解决了宗琦。
只能用一些下作的,不入流的手段逼的他流放他乡。
可这次,宗遥显然是气极了,他大声叫喊,“我不信!我不信!我这就去,这就去杀了他来证明国师和宗琦是一伙儿的!”
我冷笑,“你可以试试。”
宗遥甩着袍子,他从随行侍卫的胯间抽出一把剑直奔我的偏院去。
我看着他愤怒至极的背影问鸣翠,“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鸣翠只是微微点头。
我这才伪装成慌慌张张的样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赶去偏殿。
宗遥的剑上已经沾了鲜血。
不过只是剑锋上有一点而已。
我远远的看着他们兄弟的对峙,十分得意。
这宗遥到底还是不敢杀了宗琦,他只敢试探性的伤他。
“哈哈哈哈!”
宗遥疯癫的笑,“你看,我给了他一剑,但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
他举着剑胡乱挥舞,床幔和烛台被他斩的破碎凌乱。
但得意没超片刻,宗遥忽然站定。
他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嘴唇紧闭,脸色涨红。
再然后,是他口吐鲜血的样子。
宗遥晕了。
5.
那日的宫里好不热闹。
太监宫女端着水盆慌慌张张的样子,忽然让我想起三年前我生产时。
人们似乎也是这样忙碌的。
那时我还是储君的暖床妾,意外有孕被说成是上辈子积了德。
起初我也做过飞上枝头的美梦,满心期待的渴望孩子的出生。
但孩子出生之时,却没想到,就是我失去价值之时。
我像困兽一般蜷缩在水牢里,泡的皮开肉绽。
但丝毫得不到宗遥的一点点怜惜。
他嫌水牢阴冷晦气,特意允我在牢外匆忙见了我儿一眼。
“看看吧,算是我对你的仁慈。他现在是周皇后的儿子,是我的太子。”
我惊讶极了,用流着血的手试图抱抱我儿,但一把锋利的剑直直斩断了我将要触碰的手臂。
孩子吓的哇哇大哭,宗遥震怒。
“严惩。”
说罢,黄袍在众人簇拥下离开。
只剩我再次被拖进水牢里承受更多不知名的酷刑。
我深呼吸。
饶是我重生后,再次回忆起往事,仍觉得愤怒和心痛。
鸣翠来报,说是周皇后求见。
她穿着艳丽的红衣,头上的步摇是最华贵的款式。
摇曳生姿,看起来不仅不悲伤,甚至好似很欢喜。
“母亲,太医说陛下还要晕上个三五日,这几日,还需您辅佐我儿垂帘听政。”
我状似无意的问她,“为何要我辅佐?”
周皇后凑得我近了一些,她身上的果香清甜可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明媚起来。
“儿臣想和母后亲近一点儿。”
我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上朝便是。”
鸣翠知会我意,以我要长睡的理由劝周皇后离开。
我卧在床榻上,闭眼小憩。
一炷香过去,鸣翠赶来,夸我料事如神。
“周氏果然去了偏殿,还上了三皇子的床。”
6.
上朝那天,我隔着绣满金丝的幔纱,望着龙椅上的小小身影。
小太子慎儿快要四岁了,虽然还什么事都不懂,但乖巧的很。
确切说,表情沉稳的不像是个小孩子。
底下有朝臣说了什么,他便侧着头奶声奶气的叫我,“皇祖母,您说呢?”
这让我冷硬的心,倒是一暖。
虽然我不能以他母亲的身份陪他成长为一代贤君,但好在,我又重新获得了一个皇祖母的身份。
下了朝,慎儿小心的牵着我的手。
“听说父皇醒了,嚷着要杀了三叔叔。”
我拍拍他的小手,“那你怕不怕?”
慎儿摇头,“不怕。”
过了会儿,慎儿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不喜欢父皇,我倒是希望他早点薨了。”
我身旁的鸣翠急忙捂住慎儿的嘴,可我却挥着袖子让鸣翠松了手。
“童言无忌,不当事。”
慎儿顽皮的笑笑,“还是皇祖母好。”
我拍拍他的头。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耻笑宗遥。
这男人,虽为天子,可夫人心有旁人,儿子还对他恨之入骨。
可悲,真可悲。
原本要回我宫里的,但我突然转了路线。
去奉天殿,我倒是要看看宗遥是怎么发疯的。
7.
刚到奉天殿门口,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便传到耳边。
宗遥苍白着一张脸,衣衫不整的佝偻在床上。他身边的侍女同样衣衫不整,见我来,急忙慌张的跪地求饶。
“罢了罢了,虽说我明令禁止皇帝养病期间行房事,但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一向不听我的。”
宗遥闻言,目光终于肯看向我。
“你不是我母亲。”
是笃定的口吻。
我轻笑,“你是病糊涂了不成?我不是你母亲,那我是谁?”
宗遥不说话了。想必是不知道怎么回我才行。
“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倒不如多放点心思在你的后宫。周皇后的父亲是镇国将军,这两年势力无人可比,要想稳定根基,你还需多和周皇后亲近才是。”
不知道宗遥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几分,见他没有答话的意思,我自感没趣,起身回了自己宫里。
我难得有了一段时间平静日子。
宗琦在宫里调理了一阵,身子骨逐渐强健了起来,时不时的还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母亲?你是原谅我了吗?”
他垂着眼,表情像一只小鹿。
可我没有丝毫心软。
“宗琦,你和你兄长手上沾过的血,一辈子也洗不掉的。同样,母亲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助纣为虐的。”
宗琦的表情更痛苦,他想替自己辩解,但看我面容冷酷,又惧怕的缩了缩头。
“宗琦,我问你,你可否还记得当初被你亲手射杀的水奴?”
“记,记得。母亲,你提起这事干什么。”
8.
想当年,我虽被宗遥折磨的痛不欲生,但送我最后一程的,却是一向不问政事的宗琦。
那是皇室围猎,由于阴云密布,所以猎场里的野兽并不活络。
宗遥提议,不如让囚禁在牢里的奴婢,出来透透风。
我们从水里被捞出来,顶着湿漉漉的身体,以为这是一次求生的机会。
彼时我已看不见路,走路也费点力气。
可我还是拼命的跑呀跑,跑呀跑。
我以为我可以跑出一线生机。
但背部的痛让我瞬间陷入绝望。
天旋地转,濒死之前。
我听见一阵嬉笑声。
有人大声喊,“恭喜三皇子,首战告捷!”
三皇子……宗琦……
我们有什么仇,又有什么怨。
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又或者,他不仅仅是这样对我。他只是视生命,如草芥。
回忆令我窒息,宗琦被我吓的不行,被丫鬟搀扶着回了自己房间。
鸣翠给我端上凉茶,低声说,“周皇后从后院来了。”
这就来了……
好戏开场了。
9.
宗琦和周皇后并不知道偏殿有一间暗室,能一清二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听见周皇后见到宗琦后就在哭泣着诉苦,说是宗遥不知怎么,最近夜夜留宿在她宫里。
还说要让她再给他生个孩子。
“可是,宗琦,我不能生子的。他竟对我用强,这段时间我伤痕累累,我再也受不了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宗琦本身身体还没调养好,激动之下更是咳了半天。
但宗琦,或许也是情根深中。
他,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还约定,明日亥时,他们俩宫门口见。
听到这,我心生一计。
喜悦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让鸣翠替我送上一封书信给宗遥,我约他明日亥时去城楼赏月。
宗遥虽然怀疑,但还是答应了我。
我们俩并肩站在城楼上,天边的月幽黄中带着丝清冷。
我有感而发,“嫦娥仙子当初奔月时是何等勇气。她是想逃离,还是想奔赴新的生活呢。”
宗遥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手串,表情难以捉摸。
说来真是笑话。
杀戮无限的人,竟然也想靠礼佛洗清罪过。
他忽然长叹一口气。
“母亲,你到底是谁?你又想做什么?”
“你都叫我母亲了,我还能是谁。”
侧过头,我看向宗遥消瘦的侧脸。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啊。”
10.
吱嘎——
是宫门打开的声音。
宫门处有我提前安排好的人,我和他们打过招呼。
所以,宗琦和周皇后,一路上,堪称畅通无阻。
我们在城墙上,可以清楚的瞧见一对儿爱侣同骑一匹马。
他们脸上的神采,是忘乎所以的快乐。
以及,迎来自由的激动。
宗遥自然也看清了这一幕。
他先是震惊,然后愤怒。
再然后,佛珠手串断开,佛珠散落一地。
宗遥脸上勃然升起一阵杀意。
就是这么刚好,城墙上的守卫,身上挎着箭弩。
他的准头不错,我知道。
一箭双雕。
死一只,伤一只。
他们从马上跌落,眼里头满是震惊。
我再一次看向天边的月亮。
恩,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11.
宗琦死了,草草下葬,规格甚至不如寻常小官家。
周皇后被救活后直接送进了冤魂无数的冷宫。
世间传言,宗遥命不久矣,毕竟国师的推断一向准确。
不过说来神奇,自从那晚之后,宗遥的身体每况愈下。
同时更令他烦忧的是,在上朝时,面对屡屡挑衅的周大将军,竟然时常哑口无言。
任凭朝臣们欺负到了头上。
只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宗遥不敢和周大将军硬碰硬,于是他便下旨,手段残忍的杀了另一个文臣。
似乎想着杀鸡儆猴。
但效果并不明显。
我劝他,“你直接把周皇后接出来就好了,周将军只不过是心疼女儿。”
宗遥却摇头。
“一切和宗琦有关联的,都让我憎恶。”
我冷笑,“也包括我吗?”
“是,母亲。”
宗遥并不否认,“我们明明是双生子,可你却始终偏袒他。你和父亲会把他抱在怀里,却独独把我扔在万书阁思过。”
我并不打算搭腔,毕竟他说的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宗遥上了脾气,他粗鲁至极,一把拽过我的手臂。
“你为什么不否认。我母亲明明没有送我去思过。”
“你真的,不是我的母亲。”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纵容我,甚至激怒我杀了宗琦。”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宗遥是发了狠的,他一点点将我逼近至墙角的位置。
他的震怒,甚至让我错觉,他会在这里一把掐死我。
“你疯了,宗遥。”我迎上他蛮横的视线,“与其在这猜测我怀疑我,不如想想,这是不是老天给你的报应。”
“要不是你把先帝的宠妃送到了宗琦的床上,还拉着先帝去捉奸。先帝也不会因此气病了身子。”
“还有,上次你伤了宗琦,尚且昏迷数日。这次你杀了他,我劝你自求多福。”
宗遥气极,他抽出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躲。
宗遥更加愤怒,他用了大力。
可我的脖子上只是刚刚见了点血丝。
宗遥却像一匹骆驼猝然倒下。
12.
“慎儿?”
我忍不住惊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想着慎儿还是个孩子,怕宗遥狰狞的面孔吓到他,我下意识去捂他的眼。
可慎儿,却用他的小手把我的手拿开。
“皇祖母,我不怕。他中了毒,而这毒,是我下的。”
慎儿的身高还不及我的腿,他昂着头,目光平静的看我。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经历过死后重生这件事后,天下所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事,都不足以让我震惊。
我蹲下身,和他平视。
“我猜,你不是慎儿。”
“可,你若不是慎儿,那你又是谁呢?”
慎儿弯着眼睛笑笑,“你若不是我的皇祖母,那你又是谁?”
我垂下眼,“就算说了名字,你也不会知道我的。”
“不说怎么知道。”
慎儿在问我名字这件事上相当执着,他的眼睛晶晶亮亮,小肉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禁不住笑。
“我重生在了你皇祖母的身上,在这之前,我叫阿塞,是前朝罪臣女,也是宗遥的暖床妾。”
“怎么,怕不怕?”
我故意没有说是慎儿生母的身份。
毕竟在这一世,我并没有想要和他相认的想法。
这一世我只想复仇,我只想让宗遥尝遍我吃过的苦,痛遍我所有的痛。
慎儿定定的看着我,他说,“我记得你。”
恩?我疑惑。
“在水牢的门外,宗遥抱着我去看你。他说你是慎儿的母亲……”
我先是惊讶。
但惊讶过后,我敏感的察觉出他话里的奇怪。
慎儿点点头,“我是宗行,不知怎的重生在了慎儿身上。”
宗行……
被宗遥毒害的前太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也希望宗遥死。
我松开被他拉着的手,眼里满是震惊和警惕。
13.
宗行,不,是慎儿,他探了探宗遥的鼻息。
“我用的量少,他只是昏迷,还没死。”
“难道你不希望他死?”我试探性的问,“还是,你不仅仅想让他死?你想要他的皇位?”
慎儿嫩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我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江山早晚是我的。”
“那你……”
“宗遥狠戾却无能,他在位这几年宦官猖獗,民不聊生,我只是希望他早点死,免得百年基业被他毁于一旦。”
说这话时,我隐约想起,在我还懵懂无知,我父亲还是宗行党羽时。
我曾有幸,坐在父亲腿上见过他一面。
宗行年少,却不失稳重,说起政事时头头是道。
听我父亲说,宗行若是能登上皇位,必定是能将我朝发扬光大的贤君。
可看着眼前不足三尺高的小孩子……
“阿塞,我需要你帮我。”
慎儿背着手,“若是我现在即位,必定要有人听政。周皇后不行,这个人选只能是你。”
我想起我的父亲。
他曾经也是一个大将军,他有坚硬的铠甲。
他可以用他的刀剑杀掉任何一个人,可是他却心甘情愿效忠于宗行。
如果,让宗行当上君主是我父亲的抱负。
那我助宗行登基,也未尝不可。
沉吟片刻,我回他,“帮你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宗遥,要交给我处理。”
慎儿默许,“接下来就靠你了,阿塞。”
14.
那晚我彻夜未眠。
很久没人唤我的名字了。我似乎都要忘记了我叫阿塞。
塞外边疆的塞,我父亲说,这是他未来要许我的自由。
可惜了,他并不知道在他离世后,我受了怎样的苦头。
天刚亮,我便秘密召见了周皇后的父亲周将军。
老人家戎马一生,一进门时动作里都带着杀伐果决。
“我放了你女儿,你给我一半的兵权,十年内不得造反。”
十年,应该够慎儿成长,并且笼络一批他自己的心腹了吧。
周将军盯了我半天,这才放话,“我要是不答应呢?”
“周皇后中的毒,只有我能解。”
我叫人把周皇后带出来,她疯疯张张的样子吓坏了周将军。
他心疼至极,最终同意与我达成协议。
午时,我昭告天下。
宗遥薨逝。
国丧。坊间都在传,是国师的卦应验了。
放眼望去,宫殿内外一片白色苍茫。
慎儿在我身边,小小的脸上充斥着悲伤。
“皇祖母,父亲过身,母亲也走了,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我像他真正的皇祖母一般牵着他的手。
“这江山,我会好好交到你手上。”
像我父亲当初盼望的那样。
15.
慎儿成了最年轻的皇帝。
他的心思是细腻的,登基第一天便封周皇后为贤德太后,给周家荣耀不说,还安抚了周将军。
而我,被他封为忠义太皇太后,特许摄政。
赐居,奉天殿。
我到底还是借着慎儿的势,住进了这座四方见光的宫殿。
鸣翠俯着身,对我说恭喜。
我摆摆手,“有什么可喜的。”
“对了,那人醒过来了吗?”
鸣翠点头,“醒了,国丧大典那日就醒了。我还带人押他去看了那气派的场面。”
活人看自己的葬礼,这还蛮有趣。
我笑笑,“那他怎么说?”
“先是愣了下,后来开始发疯似的大哭。嘴里嚷嚷着他没死,快来救救他。”
“呵。然后呢,最近精神头可还行?”
“不太好,萎靡不振的。”
“那就好。”我理了理头冠,“带我去见见他。”
鸣翠扶住我,关心的说道:“水牢阴郁,晦气的狠。”
哦?
也对,的确晦气。
“那就把他带到牢门外见我吧。”
16.
慎儿站在我旁边,我们身边围了一大圈侍卫。
宗遥被带出来,先是看见我,他晃神片刻,挥舞着拳头要冲向我。
但都被侍卫拦住。
“宗遥,别来无恙。今天我来,是要让你看看慎儿。”
“他现在是新帝了,以后也会是我最懂事最孝顺的孙子。”
原本怒意冲天的宗遥,在听到慎儿名字时,突然安静下来。
“慎儿……”
他嘴里一遍遍念着孩子的名字,当重重护卫退去,慎儿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慎儿,是我的慎儿!”
宗遥悲恸大哭,“慎儿,你快救救父亲,你快救我出去。”
“那水牢里,好冷,那个老太婆还叫人往里面加冰。”
“你看,你看我手上的冻伤。”
他原本细腻的皮肤,此时已不堪入目。
溃烂和结痂包裹着他的肉体,同时也一点一点磨损他的灵魂。
他看见慎儿,似乎看见了一点点希望。
侍卫故意没有拦着他走向慎儿,看的出宗遥的脚步已经开始有些悬浮。
他在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了脚。
“慎儿……”
宗遥似乎想要伸出手触碰他的儿子。
“大胆!”
我突然高声呵斥宗遥,“水奴竟然也肖想沾染天子的英气。”
从鸣翠手里接过一把我特别命匠人打造的砍刀。
毫不犹豫的,我将目标定在宗遥的手臂上。
瞬间,断肢处鲜血喷涌而出。
一地的猩红,伴随着宗遥疯癫的惨叫。
“来人,把他的伤口包好。”
“留他个活口,绝对不能轻易叫他死了。”
17.
听鸣翠说,宗遥疯了,拼命寻死。
想尽办法寻死。
送给他的餐食他碎了碗碟也要割腕。
给他铺草甸的麻布也被他搓成一团试图上吊。
“既然这样,从今日起,每日硬塞到他嘴里一个馒头就好。他若嫌草甸不舒服,便把他继续丢到水牢里去吧。”
下面人得了我的命令,兴奋极了。
那些人都是些嗜血的性子,接触过的大刑多着呢,就怕自己发挥不够。
“求你,求你,你让我死了吧。”
宗遥无力挣扎,他斜着眼看我,顺着脸颊流出一串血泪。
“死可以,但你呀,还有九九八十一关要过呢。”
宗遥紧闭着眼睛,他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似乎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
摔碎手中的玉盏,我尽量克制了我的怒意。
我要他看到我的强大,我要他知道我的恨意,有多坚定。
“宗遥,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难道,你忘记被你斩断手臂当成水奴的暖床妾了吗?”
宗遥猛然睁开双眼,像被抽了灵魂。
“你,你是阿塞?”
18.
“我在你那可没有名字。以前你不是一直叫我狗杂碎吗。”
“阿塞,阿塞。”宗遥托着残破的身子爬到与我一门之隔的位置,“你听我和你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阿塞,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宗遥他,又在哭了。
他最近好像常常哭,像当初的我一样。
我从栅栏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掐在他的脖子上。
“原谅你?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你杀我父亲,强占我身子,囚禁我酷刑三年,皮肉一片片的用刀刮,我所有痛不欲生的日子都是你给我的,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宗遥早已虚弱的不像话,他张大嘴巴努力呼吸。
我怕他死,又松开他。
他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不知过多久,他平复了呼吸。
血泪像一条红河,盘旋在他肮脏的脸上。
可我在宗遥的眼里,看到了绝望。
他似乎终于肯相信,我真的不是他母亲,而是阿塞,一个死去,不足以挂齿的罪女。
“是报应吗?可我的报应为何来的这样快?”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一眼恨意的看着宗遥,只是宗遥看向我时,迷离中带着满满乞求。
“我杀你虐你。”宗遥轻叹,“只是因为你是宗行的软肋。只要你痛苦,他便痛苦,只有这样我才能消解父亲母亲对他的偏爱,我才能了了对他的憎恨。”
我和网恋对象提分手,正打架的校霸突然哭了
面基当天,我把谈了三个月的网恋对象拉黑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我刚上完早课,叼了个冰棒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听见街边的小巷子里隐隐地传来打斗声。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十几个小伙子急头白脸地打架,可吓死我了。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算报警,就被领头的小混混盯上了。
在他把我摁到墙上的前一秒,我给网恋对象发了个“SOS”。
结果小混混的手机响了!
“卧槽?”
小混混松开摁着我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刚收到的消息。
其实那一刻我还是不太确定的,直到看到他背过身去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发送了一条语音。
“宝贝你遇到麻烦了吗?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过去救你!”
我暗戳戳地点开微信,将刚收到的那......
面基当天,我把谈了三个月的网恋对象拉黑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我刚上完早课,叼了个冰棒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听见街边的小巷子里隐隐地传来打斗声。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十几个小伙子急头白脸地打架,可吓死我了。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算报警,就被领头的小混混盯上了。
在他把我摁到墙上的前一秒,我给网恋对象发了个“SOS”。
结果小混混的手机响了!
“卧槽?”
小混混松开摁着我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刚收到的消息。
其实那一刻我还是不太确定的,直到看到他背过身去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发送了一条语音。
“宝贝你遇到麻烦了吗?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过去救你!”
我暗戳戳地点开微信,将刚收到的那条语音转成了文字。
完犊子了,分毫不差。
苍天啊,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我博学多识温柔礼貌绅士细心每天亲亲的网恋对象居然背地里是个混混?
终究是错付了!!!
“你嫂子怎么不回复了?她是不是遇见什么危险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陆准像只炸毛的公鸡一样在一群小弟之间窜来窜去。
是的,如果他没骗我的话,这个小混混的名字应该就叫陆准。
“谁敢动我的女人,头给他打爆!”
我在陆准的骂骂咧咧中掀起眼皮暗暗地打量着他。
银灰色挑染的背头,奇形怪状的耳钉,破洞牛仔裤,胳膊上看不出是啥玩意儿的纹身。
妥妥的不良少年,达咩!
“哥,万一有啥急事呢?要不你直接给嫂子打电话吧。”
陆准赞许地看了那个小弟一眼,掏出手机就要拨下我的号码。
啊,不行!绝对不能翻车!
于是我飞快地又发了一条信息,就看见陆准的脸瞬间黑成了个锅底。
“你嫂子说我们的爱情出现了危机,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准磨着后槽牙,拍着身边小弟的肩膀恶狠狠地问。
“这个...这个至少可以说明咱嫂子没有遇见危险。”
“也是,她没事儿就好,女人嘛,都爱使小性子,我待会儿好好哄哄她,肯定就......”
陆准还没嘟囔完,紧接着又收到了下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空气中一片寂静。
直到。
“老大,老大你怎么哭了?”
“谁尼玛哭了!劳资是被风沙迷了眼!”
陆准一把拍开小弟递纸巾的手,又疯狂地吸了吸鼻子。
一转头,好家伙,眼圈都红了。
“不行。我还是得给你嫂子打电话,说不定她手机被别人抢了,这些肯定不是她发的。”
啊,完蛋!
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疯狂地思索着应该怎么收场。
于是陆准在拨出电话的前一秒,微信里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在上课,不说了,今晚七点,落日咖啡厅见。”
陆准松了口气,扔下身边的小弟就跨上了路边那辆拉风的摩托车。
“劳资要回去准备晚上的约会了,那群人也教训得差不多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欺负小姑娘,刚才我们打的那群人整天打劫学生收保护费,我们这叫替天行道,懂吗?。”
我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我望着陆准扬长而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
最迟今晚,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一定要跟这个恶霸断个干净。
二、
晚上七点,落日咖啡厅。
我猫着腰躲在收银台后,狗狗祟祟地观察着陆准的一举一动。
是的,我在这里打工。
面基是不可能面基的。
他这么暴躁的人,放他一回鸽子,肯定能成功分手吧。
这小子还挺积极,六点半就来了。
他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已经捯饬成了黑色,乖顺地搭在额前,耳朵上的耳钉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衬衣的扣子还板正地系到了最后一颗,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他的恶行,我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阳光端正的五好青年。
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在心里吐槽得正欢,却突然被老板推到了外面。
“小妹,点菜的人手不够了,这里我盯着,你快过去帮忙。”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板塞了一本菜单。
我叹了口气,压低了员工帽的帽檐,低着头快速从陆准边走过。
“站住。”
他的声音在那一刻比恶魔还要恐怖。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陆准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
“你是上午那个偷看我们打架的女生?”
什么叫偷看,这样显得我很猥琐好吗?
“嗯。”
我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你也是C大的?”
我又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脑袋,顿了顿说。
“我也是C大的,上午的事儿对不住,待会儿我女朋友过来,你……”
不,你的女朋友不会来的。
“学长放心,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学长的!”
我很上道地接了这么一句,成功迎来了陆准一个赞许的微笑。
“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待会儿我给你一个五星好评。”
又是一个死亡问题。
今天中午看的小说女主叫啥名来着?
“我叫姜停月,好评就不用了,我们店不搞这个。”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陆准松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表。
七点二十了。
“女朋友”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
“没关系没关系,女孩子嘛,晚来一会儿挺正常。”
他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又掏出兜里的小纸条开始背诵台词。
“亲爱的,我们在偌大的网络里相识,这一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缘分。我们是如此投机,又是如此相配。啊!我的女孩。未来的日子让我们一起携手,走向幸福的未来吧!”
这也太油了,救命!
我用余光瞟去,发现他的座位旁边还摆着一个绑着蝴蝶结的精致盒子。
居然还准备了礼物,挺用心啊。
算了,是元宝我也不敢收啊。
一晃到了八点,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手机里叮咚一声收到了条消息,我打开一看。
“亲爱的,你还有多久到啊?我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
还附上了一个超可爱的猫猫表情。
我狠心摁灭了手机,决定一个字都不回复。
彻底激怒他好了,最好让他主动把我删了。
九点了。
陆准已经点了三杯饮料,此刻像一只蔫巴的死狗一样趴在了桌子上。
“亲爱的,你是不是堵车了?我在这里等你哈。”
“亲爱的,在吗在吗,回复我一下好不好?”
“在线你就扣个1。”
是时候了。
我掏出手机,郑重地打下一篇小作文。
“对不起陆准,我想了好久,感觉我们两个还是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有见面的必要啦!这三个月很谢谢你,也祝你找到自己的真爱。”
叮咚,陆准一字一句地读完,脸黑的像个锅底。
他拨下我的号码,手机里回荡着清脆的AI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他再接再厉,决定直接给我打微信电话。
微信里鲜红的感叹号提醒着他,他被拉黑了。
陆准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把收银台的我吓了个激灵。
呜呜呜,幸亏分手了,好凶凶。
只见他暴躁地拆开了盒子,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千层蛋糕。
我上周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到的,是个网红品牌,每次买都要排好长的队。
说实话,我有些内疚。
但长痛不如短痛啊兄弟,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陆忱拿起餐刀,切了整整一大块,又一股脑地塞进了嘴里。
他吃着吃着就哭了,还擤了好几张纸巾。
不至于吧兄弟,不要这么恋爱脑好吧,您可是校霸啊!
最后还剩了一多半,他实在吃不下去了,拎起外套推开门扬长而去。
终于送走这祖宗了。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突然有些莫名的难受。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又被他逼到了墙角。
【陆准小剧场】:
不就失个恋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有人都失过恋。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劳资才没有哭!
笑话。
劳资有那么没出息?
以后劳资再也不网恋了。
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我宝贵的青春。
明天劳资就找一个赛天仙的新女朋友。
呵,放弃劳资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有眼无珠。
半夜。
她为什么跟我分手?
她说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方方面面都很合适啊!
她为什么要拉黑我的号码?
处不成对象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她对我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改啊!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明明昨天还亲亲热热地喊我阿准呢,为什么分手的时候就喊陆准了?
渣女!我一定遇见渣女了!
可恶,我的眼泪为什么停不下来?明天见到一帮小弟让我怎么交代?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呜呜呜,我的心好痛啊,那个女人没有心的吧!她为什么跟我分手?
嗷嗷嗷,这可是劳资初恋啊!
都谈了三个月了,想当年我爸妈谈了两个月就结婚了,劳资求婚戒指要买哪个牌子都想好了,她怎么能说断就断……
第二天一早,我浑浑噩噩地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学校,还跟一个大一的学弟撞了个满怀,他手里的一摞简历像飞雪一样哗啦啦地掉了满地。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劳资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都怕劳资?
我索性蹲下身,一张张地跟他一起捡。
一张、两张、三张。
我突然顿住了动作,眯起眼睛打量着手中刚被我捡起的简历。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一脸灿烂,五官也特别的熟悉,昨天我见了两面。
“这么巧,姜停月也是你们班的?”
“啊?她叫沈茵,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学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
世上有居然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我不由多注意了两眼,居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她简历上填的电话号码,我在昨天晚上打了无数遍。
“呵,沈茵?”
我大梦初醒,觉得自己被人像狗崽子一样耍了个遍。
“这张我拿走了,你再打印一份没问题吧?”
我捏紧了手中的简历,阴恻恻地笑得十分吓人。
“当然,当然没问题学长。”
“你今天见过我吗?”
“没有学长,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转身离开。
这么骗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宝贝。
三、
早上醒来,右眼皮一直跳来跳去,搞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上午,皆无事发生。
直到中午要睡觉的时候,一个微信名叫“上善若水”的陌生人加了我。
她的头像是一朵摇曳在水中的粉色睡莲,据我推测,应该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性。
我怀着好奇心点了通过,她马上就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你好,是C大英文系的沈茵同学吗?我想找一个家教,学生中心向我推荐了你的微信,也给我说了你大致的情况,你各方面条件我都很满意,请问你愿意辅导我家三年级小孩的英语吗?”
说完,她还外加了三个玫瑰的表情。
好事儿啊,昨天才拜托班长把我的简历拿到实习中心,今天就找到兼职了,真是米奇拿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啊!
我的皮都展开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无比虔诚地打下一段话:
“当然可以阿姨,请问什么时间上课比较方便呢?还有能不能给我简单介绍一下孩子的情况,我好提前备课,或者您想考察一下我的实力也可以的。”
这阿姨的打字速度还挺快,马上就给了我答复。
“我家小孩的英语水平,大概就是只知道有24个英文字母的样子吧。上课时间一周三次,下午5点到7点,一次400块,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协调,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额,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有26个英文字母吧。
看来这个阿姨的英文水平也不太行,但看在人家给这么高的工资的份上,我宣布——上善若水就是我的神!!
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赶紧恭恭敬敬地回复。
“没问题阿姨,我没什么要求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发来了一个电子合同。
“那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约吧。”
我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合同条款,待遇十分优厚,违约金却异常得吓人,是辅导总价的十倍。
“啊,因为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而且就三个月,要是沈同学中途跑路了就不好了吧。”
上善若水贴心地解释到,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我潇洒地在电子合同上签上我的大名,最后点击确认。
“很好,沈同学今天下午5点有时间吗?我们的第一次课可以开始了。”
我查了下课表,下午正好没课,遂一口答应下来。
上善若水又发来了三个微笑的表情,同时附上了一个地址。
江泽区星月湾别墅6排第2栋。
一看就是有钱人!
我仔细地打扮了一番,梳上高高的马尾,换了套得体的连衣裙,准时敲开了别墅的门。
大门打开,我赶紧进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说:
“阿姨好!我是沈茵,我来给...”
话还没说完,我的头顶就响起一声男人的嗤笑。
我抬头一看,啊!见了鬼了!
为什么开门的会是陆准?
他穿着一个印着骷髅的T恤,头发又变成了挑染的银色,眉头一皱显得特别凶。
我拔腿就想跑,却被他从后面拽住了书包带子。
“怎么着,沈茵同学,书读得那么好,现在就想跑了?”
我惊讶地转身看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是...上善若水?”
谁能想到,一个成天喊打喊杀的杀马特校霸,居然叫上善若水,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年头谁还没个小号啊,你说是吗?”
陆准懒洋洋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
我怀疑他在影射我。
因为,我当初加陆准的时候,用的就是小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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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带回个穿越女,他深情地握紧那女子的手对我说,“皇后,朕要封她做贵妃“
萧景从江南微服私访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他深情地握紧那女子的手,说要封她做贵妃。
有人跟我说,那女子是穿越的,想要和萧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冷笑,只觉得她蠢,想要当皇后,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01
秋风萧瑟,我带着后宫妃嫔还有前朝大臣们在宫城口等了许久,萧景才悠悠而归。
我眼尖地看见微服私访的队伍比去时多了一辆马车,身后的崔德妃也发现了,我现场看了一次变脸大法。
我迎上前去:“恭迎陛下回宫。”身后众妃嫔跟着我盈盈下拜。
“免礼吧。”萧景一如往常,对后...
萧景从江南微服私访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他深情地握紧那女子的手,说要封她做贵妃。
有人跟我说,那女子是穿越的,想要和萧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冷笑,只觉得她蠢,想要当皇后,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01
秋风萧瑟,我带着后宫妃嫔还有前朝大臣们在宫城口等了许久,萧景才悠悠而归。
我眼尖地看见微服私访的队伍比去时多了一辆马车,身后的崔德妃也发现了,我现场看了一次变脸大法。
我迎上前去:“恭迎陛下回宫。”身后众妃嫔跟着我盈盈下拜。
“免礼吧。”萧景一如往常,对后宫众人不咸不淡。
婉嫔正要说话,萧景走到马车旁,亲手掀开车帘,扶着一个女子下了马车。
我一眼看出,那女子衣裳布料普通,周身气韵不过而而,行动之间不像正经学过礼仪。
“皇后,这是顾清梦,她曾在江南曾救我一命,她出身微寒,为了救我,身上留下了旧伤,我与她情投意合,想把她留在后宫,封她做贵妃。”
萧景一回宫,就给这一潭死水的后宫带起一阵波澜。
不过看后宫妃嫔的脸色,这已经变成波涛了。
崔德妃听得此言,笑吟吟的:“恭喜皇上喜得佳人。”
我看她紧抓着身旁婢女扶着她的手,从那个婢女脸上的表情来看,使的劲怕是不小。
顾清梦上前与我见礼:“你好。”
嗯?
我诧异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这是做何?”
顾清梦见状,笑着摆了摆手:“嗨,我忘了,你们这是要行礼的。我不会你们这些麻烦的礼节,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在萧景看不到的地方,顾清梦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萧景在这,我没办法对她发难。
来者不善。
我心下了然。
萧景也在一旁给清梦解围:“清梦出身微寒,没学过这些礼数,等清梦入宫后,皇后安排嬷嬷教就是了。”
萧景都这样说了,若是我再反驳,怕是明日前朝民间就要说我不敬君王了。
见我应承下来,清梦了然地笑笑,眼中还带有几分不屑。
萧景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拉着清梦便往宫里走,还不忘让我准备贵妃的加封服制。
众妃嫔都在等着我开口,我看着萧景与那女子紧紧牵着手,一副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不置可否。
今日来接萧景回宫的,不止是后宫妃嫔,还有前朝大臣,哪里就轮得到我了呢。
果不其然,崔阁老率先跪下:“陛下,这于礼不合啊。”
“是啊,本朝还未有女子未曾侍寝便加封的先例。
后头一个接一个的大臣跪下,劝萧景三思。
更有甚者,已经在拿清梦的身份说事了。
“陛下,清梦姑娘家世平平,不过一介草民 贵妃之位何等尊贵……”
我留意观察,见反对的多是崔姓官员。
萧景笑着,一派玩世不恭的样子,朝那个拿身份说话的大臣发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个大臣是礼部尚书,家里乃是世家大族清河崔氏。
崔氏百年大族,历经三朝,族中历代封侯拜相之人数不胜数,家中亦有大儒崔清,揽尽天下读书人的心。
礼部尚书崔和更是如今崔氏族长的嫡长子,就算萧景再不理朝政,也知道不能动他,因此才能耐着性子与崔和说话。
崔和跪在地上,道:“清梦姑娘救过陛下,对我朝是有功之人,便是给她品级,赏赐封地也是无碍。若是入后宫,按开元皇帝留下的规矩,除了定下的皇后,其余后宫女子皆要按家中品级给予位份,最低为美人,最高不过良媛,待日后诞下龙种或是与我朝有功,再谈位份。依臣之见,清梦姑娘一步登天便封贵妃尊位,不合礼法,于后宫娘娘们也是不公。何不封清梦姑娘为贵人,待日后诞下龙子再升位份当为名正言顺,天下万民感激陛下恩泽。”
崔和不愧是礼部尚书,拿礼法来说事,最后还不忘告诉萧景若是太过宠爱清梦,怕是崔家不会高兴,提醒他不要做事太绝。
萧景的脸色很难看,也是,被自己的臣子威胁,要我也不高兴。
清梦在一旁听着,傻子都听得出来崔和什么意思,她正要开口,便被萧景拦下了。
“还是崔爱卿想得周到,那便依你所言,封顾清梦为贵人,封号婉,赐居承恩殿。”萧景语气低沉,脸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皇上!”顾清梦扯着萧景的袖子,一副不依的样子。
萧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圣上英明。”众大臣又是一阵奉承。
宫门口闹了一场,在萧景下旨封顾清梦,不对,如今改称婉贵人了,之后众人便散了。
萧景回了养心殿,顾清梦被带去了承恩殿,她离去之时还在跟萧景说什么,不过秋风渐渐大了,听不清。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入了后宫,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知道的。
02
其他人各回各宫,各回各府。
我今日在风中站了这么久,早就累了,宫门口有这么闹了一番,此刻谁也不想见。
后又想起来,派人去御膳房,让他们多煮些姜汤,给今日在宫门口等候的大臣和各宫都送过去。
在风里吹了这么久,身子骨弱的怕是要病上一场。大臣们还好说,有病治病,不会添什么乱子。
后宫就难说了,拿发病当幌子引着萧景去看看也不是没有的事,因此走运得宠的妃子也不在少数。
前几个月是萧景不在,后宫难得安静,如今萧景回来了,后宫怕是又得乱起来。
虽说我打理后宫多年,早就不把嫔妃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放在眼里。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拿出个态度来,一碗姜汤足矣。只要没哪个刺头来挑事。
想到那个顾清梦,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
我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双手搭上我的肩,不重不轻的力道,手心的温度穿透我的身体,我暂时抛下了今日的愁绪。
“我听说今日宫门口发生的事了,宫里新添了位顾清梦。”
叶良辰温厚的嗓音在我上方响起,我抬手握住肩上他的手。
这双手,以前也是挽过重弓,降过烈马的,这样明媚热烈的人,终究被困在这院墙深深的后宫了。
“对啊,接下来宫里可要热闹了。”
叶良辰笑了笑:“以后的日子咱们怕是有热闹看了。”
“是啊,这么大的热闹怎么能不看。”
叶良辰听着我意味深长的话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我身前蹲下身子,握住我的双手。
“阿落,你想什么。”
我回握住他:“我在想,那件事恐怕要提上日程了。”
叶良辰了然:“江南一行收获不小。”
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自然地躺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你去安排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叶良辰轻轻撤下我头上笨重的头冠,一把抱起我。
我有些害怕,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
他将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为我松下厚重的皇后朝服,柔声道:“你睡吧,一切有我。”
我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安然睡去。
等我醒来时,殿内已经点起了烛火,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想必是叶良辰吩咐了。便没人来叫我。
随手抓起挂在一旁的外衣穿上,走至外间,叶良辰还在安排人办事。
“顾清梦那安排好我们的人,一刻也不能放松,一有消息就来报给我。”
“安排在崔家的人可以行动起来了,让他们去打听崔家最近在做什么,越详细越好。”
叶良辰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语气冷然,烛火明灭,映在他线条锋利的脸上。
我在一旁看着。
安排好一切后,众人散去,叶良辰便看到了一旁的我。
“醒了。”他笑着,如冬日暖阳,冷冰冰的凤鸾殿变得温暖起来。
绿芜带着宫女进来布菜,并传话,说晚膳已经备好了,陛下今晚便不过来了,让娘娘自便。
看他与顾清梦恩爱样,今日定是宿在承恩殿。
叶良辰坏心思地摸上我的腰,缓缓靠近我的耳朵。
“先用晚膳吧,阿落今日睡得多,晚上恐怕睡意少。不如今晚,我们二人好好快活快活。”
叶良辰话说得诱人,说话间的热气喷洒,熏红了我的耳垂。
绿芜在一旁偷笑,我扫了她一眼,她一路小跑地退下了。
“不吃了。”我羞得双脸通红,一把推开他的手,脸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他跟着我移动,瞧见我的脸色,轻笑道:“吃嘛,不吃饱,等会哪有力气。”
说着一把抱起我,我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颈。恍惚间,便坐在饭桌前。
看着眼前的菜肴,和势在必得的叶良辰,我顿时明白,今晚怕是逃不过了。
谁家做皇后做得比我还惨?
呜呼哀哉。
03
第二日醒来,我全身酸痛,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困意满满,罪魁祸首神采奕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天让他去偏殿睡!
绿芜替我梳妆打扮,叶良辰拿过木梳给我梳头,折腾了许久,才赶着时间到了正殿接受众妃嫔请安。
正殿里的人已经不少了,我还未到,里头一片说话声。
众人见我来了,便息了话语声,起身向我请安行礼。
除了崔德妃依旧敷衍,其他人都很老实。
许淑妃还在冲我笑,笑得真好看,我喜欢。
我坐在上首,扫视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
我正要开口问询,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打断了我。
顾清梦衣着华丽,发髻上带着一支明晃晃的凤簪,带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是我来迟了,臣妾本想着早点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不想皇上说我昨夜侍奉辛苦,允我晚点再来,还望娘娘不要见怪于我。”
果不其然,顾清梦开始炫耀自己有多受宠,那副张狂样子,底下不少妃嫔向她飞白眼。
崔德妃妩媚一笑,语带嘲讽:“婉妹妹不过才侍奉皇上一日,便带上了凤簪,可真是了不起。”
顾清梦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料到崔德妃会这么说,自信回道:“德妃娘娘说笑了,这支凤簪原是皇上今日赏的,命我带上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德妃娘娘这样说,是在怪罪皇上吗?”
崔德妃当即摔了手中的茶杯,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顾清梦当即眼睛一红,接着就跪下了,嘴上还说着德妃娘娘息怒。
后宫的人谁不是长了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顾清梦的绿茶本质。
崔德妃气得要打人,我只得出来打圆场。
但在顾清梦的刺激下,本次请安以崔德妃又砸了我一个杯子,给了顾清梦一耳光后怒气冲冲走了告终。
崔德妃在闺中时便是个嚣张跋扈之人,在家有父母兄长娇宠,作为崔家嫡女,她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得不到的,她也会不择手段搞到手。
入了宫,也是同一批人里位份最高的,又一直深受恩宠,一路顺风顺水封了四妃之一的德妃。
如今顾清梦刚进宫便有夺宠之势,依崔缈缈的性子,看来顾清梦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请安被她们两个搞得稀碎,我也不多留其他人,与她们假模假样地说了会话,我便下了逐客令:“好了,天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妃嫔听我下了逐客令,各自行礼回宫了。
许淑妃莞尔一笑:“娘娘这里的茶好喝,嫔妾向娘娘多讨杯茶,娘娘不会介意吧。”
我示意绿芜上茶:“许淑妃说笑了,当然不会。”
等所有人都走了,许娇娇一改平淡脸色,展颜一笑,向我扑过来。
“姐姐!”许娇娇甜甜地叫着我。
任谁也想不到,娴雅平静、最知礼数的淑妃,在我面前竟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无奈,摸了摸她的头:“好了,都是做了淑妃的人,还这么爱撒娇。”
“娇娇不管多大,都是阿落的妹妹。”
我话音一转,说回正事:“许月的事?”
许娇娇撇嘴,有些不高兴:“姐姐怎么就猜到了。”
之后便在我耳旁轻声道:“姐姐,顾清梦是穿越的。”
我心内震动,再次确认:“真的?你哪里来的消息?”
娇娇在我身旁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
我接过,定睛一看,是熟悉的字迹。拆开之后,许月向我叙述关于顾清梦的来历。
许月被我送出金陵城后,便去了江南开了一个糕点铺,据说生意不错。好巧不巧,顾清梦来到这个朝代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许月。
许月见她着装便知顾清梦是什么人,便收留了她。
本朝重鬼神之说,对穿越这种不符常理之事,视若洪水猛兽。
史料曾记载过有人自后世穿越而来,且多是女子。
因着那些穿越女都是在他人身体里醒来的,先人认为不详,把她们当做妖女施以焚身之刑。
许月也是魂穿,年少不知事,当初在金陵城内闹出了不少风波。
她见过当朝对穿越女的酷政,抱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心情,原想着将顾清梦留在江南。
谁知顾清梦不听劝,说自己是女主有金手指,想要学着小说里的和萧景一生一世一双人。
趁着萧景去江南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机会,借着一次崔家对萧景的暗杀,顾清梦救了萧景一次。
她又长得不错,借着所谓的金手指,竟然真的勾搭上了萧景。
信的落款是五日前,想必许月在发现顾清梦跟着萧景回宫后,立刻写了信给我。
我看完信后,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姐姐……”许是看我脸色凝重,许娇娇面带忧色。
我低头看她:“娇娇,风暴要来了。”
03
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为了避嫌,亲自把我送进了兄弟房间
结婚前一天,未婚夫的白月光要回国了,我被他打包送上了好兄弟的床。
我死心离开,可他却又跪在地上求我的原谅。
这回我没心软,反手送了他两道杠。
「宝宝,你不爱我了吗?」
1
秦时砚最近很不对劲。
他刚开始还会在我面前遮掩。
最后那种情不自禁的喜悦就连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问他为何这么高兴,他支支吾吾不答。
但这不妨碍一向高傲冷漠的他每天捧着手机笑着像个傻子。
也不妨碍他每天小心翼翼的盯着日历上三月八号这个的来临。
三月八号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我以为他焦急等待着的是成为我丈夫的那一天。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可能会出轨。
这份不对劲终于在结婚的前一天显了山露了水。
我的......
结婚前一天,未婚夫的白月光要回国了,我被他打包送上了好兄弟的床。
我死心离开,可他却又跪在地上求我的原谅。
这回我没心软,反手送了他两道杠。
「宝宝,你不爱我了吗?」
1
秦时砚最近很不对劲。
他刚开始还会在我面前遮掩。
最后那种情不自禁的喜悦就连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问他为何这么高兴,他支支吾吾不答。
但这不妨碍一向高傲冷漠的他每天捧着手机笑着像个傻子。
也不妨碍他每天小心翼翼的盯着日历上三月八号这个的来临。
三月八号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我以为他焦急等待着的是成为我丈夫的那一天。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可能会出轨。
这份不对劲终于在结婚的前一天显了山露了水。
我的第六感一贯很准。
他精神出轨了他的青梅。
这个曾经听过无数遍的名字,时隔五年再一次闯入了我的耳中。
许冉。
记忆里一个与我面容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的,骄傲又张扬的女人。
2
KTV包厢单身派对上,秦时砚双膝跪地。
「若若,对不起。」
秦时砚嘶哑着嗓音叫我放过他去照顾他久别重逢的青梅。
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想象过无数次他做这个动作应该是在个浪漫的夏日里突其不易的向我求婚。
或者在冬日精心布置的礼堂里双手捧花为我戴上准备已久的钻戒。
委实没想过竟是为了拖延早已定好的婚期。
「她大病初愈,我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秦时砚的好兄弟们就是在这个情景下冲进了包厢的大门。
「砚哥真没意思,求婚这种场面怎么能不让兄弟们瞅瞅。」
「就是,就是,想这么便宜就娶了我们曾经大学里人人捧在手心的女神啊,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滑落的泪。
看,是个与我们熟悉的人都以为他下跪是为了向我求婚。
秦时砚的话还在继续,我却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晕过去之前 ,我看了下桌子上摆着的酒。
秦时砚拿给我的。
他说这种日子适合微醺。
酒不自醉人自醉。
我只喝了一杯,怎么就倒了呢。
3
晨曦透过窗帘落进房间。
放在我腰上的胳膊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映入我眼帘。
这双手无疑很好看。
但这–––
不是秦时砚的手。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和声音的主人对上了视线。
「顾修年?」
我和秦时砚的大学同学,秦时砚的好兄弟兼公司合伙人。
「林若?」
他晨起的嗓音很嘶哑,叫出的名字却很是好听。
我顾不得欣赏。
心里建设了千万遍后,我打开了被子。
片刻后,我松了口气。
「若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顾修年的声音里带了些许自嘲,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说话。
我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胳膊,对面传来了嘶嘶的抽气声。
羞赧中又带了一丝无地自容的尴尬。
「昨晚……」
「昨晚……」
我们异口同声,却又都意外的卡了壳。
十分钟后,互相搞不清状况的我们默契的揭过了这一话题。
「若若,昨天我见你睡了就走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现在去机场把小冉接过来住了,你没生气吧。」
秦时砚消息发过来时,我还在发呆。
「没。」
出于心虚的本能,我回了他一个字。
4
秦时砚要接许冉去住的地方是我们的婚房。
他曾经把我搂在怀里信誓旦旦的对我说这里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主人。
没曾想打脸来的竟这样快。
秦时砚的微信消息还在一条接着一条。
「若若,小冉这几年都在国外治病。」
「我是不放心她的身体才把她接过去的 ,你千万不要多想。」
我自嘲般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这般说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想起了那天我问他,
「她回国跟我们今天领证有关系么?」
他避而不谈,逼急了只有那一句,「我想好好照顾她。」
我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回道:「她没有家人吗,为何要你照顾她?」
这次对面停顿了好久。
直到我洗完澡才看到他的消息。
四个字:
「我不放心。」
我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缘由。
他口中的许冉在十八岁那年生了重病,不愿徒留伤心,自己一个人去了国外治病。
这些年来一直杳无音讯。
他一度认为许冉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
「小冉不愿出门,我打算在房子里为她接风洗尘,若若你一起吗?」
「好。」
我回了他一个字。
我倒要看看他口中的许冉和我认识的许冉是不是一个人。
毕竟我认识的那个十八岁去了国外的许冉不但没有重病,反而潇洒的很呢。
5
密码输完门锁打开的那一刻,我被里面的场景刺了一下。
许冉依偎在秦时砚的怀里,正上演着郎情妾意。
视线相接,秦时砚的脸色变了一变。
许冉则柔柔的对我笑了一笑。
「小若,好久不见。」
呵,还真是我以前就认识的那个许冉呢。
「阿砚,我很累,你能不能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许冉转头向秦时砚开口,他只看了我一眼。
就匆匆把行李箱搬上了楼。
我往上一看,秦时砚去的方向是我们的主卧。
客厅里只余我二人时,许冉恢复了她原本的嘴脸。
「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她慢慢向我靠近, 说出的话也不复以前的轻柔。
「妹妹,我说过的你的东西 ,我都要抢过来。」
「你还不知道吧,我只提了一句我不想你和他结婚 ,他就答应了。」
许冉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的亲生父亲生前是我爸爸的合伙人。
她一直以为是我爸爸害死了她父亲。
无论怎么和她解释,她都不信。
从小到大她把这场报复用在了我身上。
这场闹剧戛然而止在十八岁那年。
她把我推下楼梯 ,被我爸爸强行送到国外那天。
自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愈发响亮。
许冉猝不及防间抓住了我的双手。
从秦时砚的位置能看到是我把她推到在地。
时隔多年,还是同样上不了台面的伎俩。
摔倒之前她声音擦过我耳际。
「你猜他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6
秦时砚跑出了生死时速。
看到许冉跌倒在地的身子,眼里的心疼就快要溢了出来。
「阿砚,你不要生气,我初来乍到,小若只是不习惯罢了。」
秦时砚眼里的怒火瞬间指向了我。
我没开口就已经输了。
但我还是挣扎着辩解了一句 。
「我不是 ,我没有。」
「你知道……」
我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半路截了胡。
「林若 ,够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我林若什么时候和这四个字搭上边了。
「向小冉道歉。」
他义正言辞的为了别的女人命令我。
我却发现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如果我说不呢?」
「不?」秦时砚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没错。」
「小冉都告诉我了,你们一家逼小冉出国,你对得起她吗?」
秦时砚气愤的真情意切,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像极了谈恋爱时把我捧在手心的他。
这幅场景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了。
秦时砚是我在大学认识的,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他还说往后余生一定会好好对我。
现在却只有那手机上一串又一串的数字还能证明我们的关系。
甚至于我到现在才发现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许冉的影子。
「她说的你就信?」
「那是不是她要我们两个人分手,你也要照做呢?」
秦时砚沉默了。
我却是累了。
「秦时砚,这婚我们还是不要结了。」
7
「你什么意思?」
他接着讽刺般说了句,
「分手 ?」
「林若你扪心自问一下分得清吗?」
我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说上一秒还会有一丝挣扎。
这一秒也已经消失殆尽,我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钱我会还给你。」
钱是我父亲借的。
父亲公司陷入财政危机,是秦时砚借钱帮助了他。
是以我一直感激秦时砚的帮助。
「怎么还?」
我脑中循环播放了一圈认识的人的名字,没找出一个能帮我还钱的人。
这五年来,我跟在秦时砚身后忙前忙后,几乎没有了自我。
「还是说让顾修年帮你还?」
他看出了我的羞窘,再开口就带上了一番洋洋自得的口气,
「你没准和他睡一觉他会帮你还。」
我气笑了。
这五年里,秦时砚的控制欲极强。
哪怕是他兄弟,私下里我也不经常见面。
我以前还总以为他醋性太大。
如今只剩下荒唐。
我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秦时砚,你不但卑鄙,而且无耻。」
8
秦时砚的手扬在了半空。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预想的疼痛感没有传来。
「林若,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滚。」
「阿砚,这不好吧。」
许冉看完了全场。
她摇了摇他的胳膊,轻声细语的劝哄着,背地里却得意的冲我笑了一笑。
秦时砚顿时又换上了另一副和善的嘴脸。
「别担心,你太善良了,她也就是闹一闹。」
这一刻我连这里的空气都感觉是窒息的。
我迫不及待的拿走了我的行李箱。
收拾起东西时才发现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少的可怜。
既然打定主意开始新生活,这些破铜烂铁突然就不稀罕要了。
我把视线撇向一直扒拉我脚底的阿拉斯加。
「加加我带走,剩下的我都不要了。」
秦时砚沉默着不开口,反倒是一贯与我作对的许冉发了言。
「阿砚,我喜欢,留下好不好。」
「不可能。」
「物品归属权,需要我跟你强调一遍吗,林大律师?」
我无法出口辩驳。
加加是秦时砚送我的,刚抱来时还是小奶狗,如今已经长成了半米高的大狗狗。
我不舍的看了一眼它。
「希望你良心未泯,不会虐待它。」
「良心?」
秦时砚反问我一句,
「林若,这种东西你有吗?」
9
我辞去了在秦时砚公司的职务。
秦时砚的公司是和顾修年一起办的,这五年来愈发蒸蒸日上。
我离职时,同事还打趣我就要回家做阔太太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间身子被拉的趔趄了一下。
身边的同事同时默默闭上了嘴巴。
能让员工作出这种反应的只有她们老板。
我甩了甩秦时砚拉着的我的手。
他没松开,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
「林若,这么久了还没闹够。」
「闹,谁说我在跟你闹?」
「不是闹你怎么不跟你同事说你要分手?你这些伎俩在我这还不够看。」
我没想到我的不反驳在秦时砚眼里竟然成了我犯贱的理由。
我只是不愿意提起有关秦时砚的一切。
因为,真的倒胃口。
「行了 ,行了, 今晚我爸妈约了你爸妈一起吃饭,肯定是要问我们领证的事,你别说漏了嘴。」
我正想反驳的话顿住了。
秦时砚的父母还不知道我们没有领证,他的父母向来喜欢我。
秦时砚开公司一大部分资金都来自他那财大气粗的亲爹。
我本欲找时间跟双方父母挑明我与秦时砚的关系。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我突然想知道对他一向严厉的父亲知道他的做法后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多日来郁闷在胸的一口浊气轻轻吐了出来。
「好喔,我一定会好好解释的。」
10
晚上八点半, 君雅酒店包厢。
我和秦时砚到那里时双方父母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一进门,服务员就把准备好的蛋糕推到了我面前。
生日快乐歌响起的那一刻,我看到秦时砚的脸僵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场饭局根本就不是为了婚礼。
而是我的生日。
很奇怪我竟然没有心痛。
我意识到我已经对秦时砚不抱有期待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小若啊,没打扰你们吧,小砚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啊。」
秦时砚妈妈过来拉过我的手,把我带到她身旁的椅子上。
「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瞧瞧你,还脸红,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罕见的没有和我对视。
放在我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声。
我打开一看。
一条来自秦时砚备注着生日快乐的微信转账。
一条是许冉微信朋友圈的截图:「我家亲爱的因为不能陪我给我的补偿。」
配图是一个刻有字母R的钻戒。
「你说我叫他回来陪我他会不会答应呢?」
我合上了手机,身旁传来了秦时砚母亲的询问。
「小若啊,今天怎么没带戒指,那戒指还是小砚专门请人做的呢,全世界独一无二。」
攥着口袋的手愈发滚烫,口袋里装着的是秦时砚送我的我还未来的及还回的戒指。
和许冉图片里的一模一样。
「独一无二,真的吗?」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这设计师还是我找的呢。」
秦时砚的脸更红了几分。
下一秒却突然变了色。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
「小若,许冉不舒服,你帮我和爸妈解释解释,我就先走了。」
我还没来的及点头,他已经跑远了。
留下他们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叔叔阿姨,只是我和秦时砚恐怕不能结婚了。」
11
全场鸦雀无声。
时间安静了几分钟后,秦时砚父母开了口。
「是不是秦时砚欺负你了,和叔叔说,叔叔帮你教训他。」
「是啊,小若,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阿姨说。」
我瞥向了从进包厢起就没有说过话的母亲。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嘴中打了个转。
「没有,叔叔阿姨。」
我的态度很坚决。
这场饭局从一开始的言笑晏晏变成了不欢而散。
我随爸妈回到了我家别墅。
一路上,我频频看向我绷着嘴角的父亲。
生怕他下一秒说出我任性的话。
岂料我还是低估了我在这个小老头心中的地位。
「我女儿不想结就不结,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说完默了半晌,又似想起了什么说道,
「今天是不是又该来了,那谁一看就不错,女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看看。」
我顿时哭笑不得。
我爸嘴里的那个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有每年在我过生日时一份生日礼物准时送进我家的大门。
典型的礼到人未到。
我没把我爸的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可在晚上十二点我睡不着下楼晃荡时。
我见到了那个五年来只送礼物不曾露面的人。
很巧。
我认识他。
这是我的熟人。
12
「顾修年?」
我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向他走近。
他放礼物的手顿了一下,似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抓包。
「小若,我……」
他支支吾吾,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措。
「那五年来一直都是你?」
他点了点头。
这下不知所措的换成了我。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想如果不能做第一个祝福你的人,那我就做最后一个。」
说这话时,他看着我的眼睛,多情的桃花眼里写满了真挚。
五年来,顾修年一直是别人口中的黄金单身汉。
秦时砚的头号假想敌。
此刻他的眼里盛满了爱意,我想忽视都硬不下头皮。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这话我说的难以启齿 ,顾修年却答的干净利落。
我从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光里,还有人一直默默喜欢着我。
心忽然乱了一下,复而又平静了下去。
「我可能暂时不考虑感情的事。」
顾修年眼里的光瞬时黯淡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他就要放弃时,他不知怎么又燃起了斗志。
「我愿意等你,真到了你重新考虑的一天, 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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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前任来我的婚礼闹自杀,笑死,不等她跳我直接让位:你来结
我和男朋友结婚那天,他的前女友闹着要跳楼,于是我果断选择打掉我们的孩子,成全他们。
绿野仙踪主题的大婚宴厅里,欢快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笑声弥漫在空气中,我穿着婚纱手捧鲜花站在舞台的一边,等着我的新郎走到我面前,今天是我和江停云结婚的日子。
然而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氛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目光,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冲进了大厅,她眼神狂热,身体颤抖,好像失去了理智。她的声音充满着绝望和愤怒,她大声喊道:“如果你敢娶她,我就跳楼!我们还没有结束!”
江停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疯女人脸色一变,他的眼神流露出无奈和矛盾。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纠缠......
我和男朋友结婚那天,他的前女友闹着要跳楼,于是我果断选择打掉我们的孩子,成全他们。
绿野仙踪主题的大婚宴厅里,欢快的音乐和此起彼伏的笑声弥漫在空气中,我穿着婚纱手捧鲜花站在舞台的一边,等着我的新郎走到我面前,今天是我和江停云结婚的日子。
然而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氛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目光,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冲进了大厅,她眼神狂热,身体颤抖,好像失去了理智。她的声音充满着绝望和愤怒,她大声喊道:“如果你敢娶她,我就跳楼!我们还没有结束!”
江停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疯女人脸色一变,他的眼神流露出无奈和矛盾。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纠缠了江停云长达两年之久的他的前女友林巧。
我握紧了江停云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支持和勇气,我对他说:“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然后我转身面对那个女人,试图与她对话。
我走到她的面前,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林巧,请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今天是我和江停云的婚礼,。”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痛苦,她颤抖着声音回应道:“你们都不懂,他是我的!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
我试图理解她的感受,我说:“我理解你曾经的感情,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要结婚了,我们希望你能尊重江停云的决定。”
她却不听,她大声呼喊着:“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会让你们幸福的!”
这时,江停云走到我们身边,他声音低沉地说:“林巧,我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我承认我以前喜欢过你,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晚晚,就算你接受不了,也不要在这里闹。”
然而,她却更加情绪激动,她用力推开我们,继续喊道:“你们都欺骗我!你们不配幸福!”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
这个尴尬的场面让整个婚礼陷入了僵局。我们的亲朋好友不知所措,围观着这出突发的戏剧。我感到心痛和无助,但我不能退缩,面对林巧情绪的激动,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我看向她的眼睛,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并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但我们也不能因为你的不满而放弃我们的幸福,请你理解我们的选择。”
她停下了哭泣,凝视着我,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怨恨。她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不懂,你们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爱情。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江停云,如果你敢和这个女人结婚,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她便立刻消失在了宴会厅,就在我以为这个闹剧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江停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将手中的捧花递给我,并且脱了自己的外套,急切又担忧的对我说:“林巧可能真的要去跳楼!”
我眼睁睁地看着江停云冲过人群,不顾满座宾客的惊呼,跑向大厅的出口,追着林巧的身影消失在我们的婚礼现场,他转身时的眼神坚决而哀痛,而这两种情绪的产生都不是因为我。
我呆呆的站在台上,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无助。林巧的到来并不足以击溃我,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在她发出威胁要跳楼的时刻,我的丈夫毅然决然地抛下我,追逐她而去,而他不知道的时,此刻我的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的心被剧烈的冲击所撕裂,感受到了从来不曾感受到的背叛和失落。我曾以为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但现在,它在婚礼的瞬间被林巧轻易又彻底地打碎。
我脱了高跟鞋,提着厚重的裙摆艰难地追上他们,来到大厦的天台。我看到林巧站在天台的边缘,满脸泪痕,像一个摇摇欲坠的纸片人,随时要被风吹走一样。
江停云狼狈的站在不远处,弯着腰张着双手求她过来:“林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那边很危险,你快过来。”
林巧却从头到尾只让他答应一件事:“你答应我婚礼会取消。”
我冷静地走近他们,看了江停云一眼,又看向林巧,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请你冷静一下,用自杀来威胁别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林巧转身看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伤痛,她嘶声力竭地喊道:“江停云是我的!他答应过不会离开我!是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理解她的感受,我说:“我明白你曾经的感情,但是我们无法控制他的选择。分手的决定是你们共同做的,而他已经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了,请你也不要一直把自己困在原地,这样会同时伤害到我们三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江停云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林巧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矛盾和内疚:“对不起林巧,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伤害自己。我答应过照顾你,陪你度过难关的,你可以怪我,但不要再这样用死亡来威胁我,风那么大,如果你真的掉下去了怎么办?”
听着江停云的话,我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我问道:“你现在已经决定好了吗?真的要放弃我们的婚姻?放弃我们的未来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江停云。”
他黯然地点了点头,泪水在他的眼眶中闪烁:“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我不能坐视不管。她需要我,我不能让她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先取消婚礼,我会努力帮助她治病,直到她康复为止。”
听到他的决定,我的内心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我无法接受这样的选择,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林巧会难过,我也会。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我颤抖着说:“你知道林巧爱你,但你难道不明白我有多爱你吗?我们的婚礼,我们的誓言,难道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吗?因为她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你就要放弃我?是我欠你们的吗?”
他紧闭双眼,似乎无法面对我的悲伤和痛苦。许久之后,他轻声说道:“我也爱你,但我不能忘记曾经对她的承诺。她需要我,我不能无动于衷。”
他冰冷的话语彻底让我死了心,原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笑话,就因为我是个正常人,不会对他发疯,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我。
我拼尽全力压抑住哭声,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挽留。但请记住,你的决定让我们的爱情付出了代价。”
我转身离开,一步一步离他们更远,天台的风很大,但江停云不会再为我挡风了。
我依稀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听到江停云的悔意和眷恋,我听到林巧哭的比我还要伤心,而我作为一个失败者,只能赶紧逃离。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看着医生手中的B超图像,内心乱成了一团。听完医生的话后,我心中的犹豫更加剧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是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把它打掉,我没有任何经验和基础来照顾一个孩子,也没有能力提供他需要的一切。
我想起了我和江停云曾经的谈话,他说在我们结婚之后,要立刻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我说我也是宝宝,江停云搂着我信心满满的说,他会把我们两个都照顾的很好的。
“小姐,您考虑好了吗?”年轻医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低声地说。
“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医生安慰我。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我沮丧地说道。
“您为什么不和您的丈夫一起决定呢?这个决定不应该是单方面做出来的。”
“他……他已经离开了。他选择陪他前女友治病而不是和我一起在一起。”我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么打胎这个决定应该是您自己做的。但我还是要再次强调,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慎重考虑。”医生说道。
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想起了和江停云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一直在我们两个之间纠缠的林巧,我想起了马上要被我扼杀的小生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默默地流泪。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我再次请求道。
“好的,我会让护士带您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您好好考虑一下。”医生说完,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不断地纠结着,我不想让这个决定成为我后悔一生的事情。于是我决定再给自己和江停云一次机会,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挂掉了,他没有接。
我知道此时他肯定忙着照顾林巧,他没有时间管我。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而我也终于做好了决定。
“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医生最终还是开口了,“如果你还有任何疑虑,我们可以帮助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和资源。”
我看着医生的眼睛,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仿佛他真的在乎我的选择。我不禁有些感动,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想过了,我没有能力抚养孩子,而且我和孩子的父亲的关系也很复杂,我们现在都无法面对这个责任。”
医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房间,而我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洞。
打完胎后,我感到身心俱疲,内心充满了悲伤和迷茫。我觉得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于是我约了闺蜜小婷出来喝酒。我们约在了一个安静的小酒吧,坐在角落里,点了几杯酒。
小婷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那天……之后,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所以没敢联系你,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说道:“你知道我和江停云的婚礼被林巧搅了个底朝天吧?江停云最后选择了她,所以我最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小婷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什么,你竟然怀孕了?你……我们都不知道,江停云知道吗?”
我摇摇头:“本来计划结了婚再告诉他的。”
小婷关心了我一顿我的身体后,更加气不过:“林巧那个疯女人!她怎么就不能放过你们呢?你们明明都要结婚了,她还纠缠不休。”
我轻轻地咬着嘴唇,回忆起和江停云在一起时林巧数次和他纠缠不清的场景,我不仅苦笑:“可是这么多年的纠缠,不都是江停云放任的吗?他从来没有真的对林巧绝情过。”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春节的前一天,我家里正在忙碌地准备年夜饭,我是本市人,所以我邀请了江停云来我家一起过节。
吃过年夜饭后,我带江停云来到了我的房间,向他介绍着过去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的一切,江停云突然抱住我,一边亲我一边对我说:“晚晚,我真的好爱你。”
我回应着他的吻,烟花在窗外炸开,我的脑子里也有一片烟花正在升空。江停云火急火燎的脱了我的衣服,我故意提醒他:“这是在我家。”
他亲了一口我的额头:“你小声一点,没人会发现。”
我一边笑一边回应着他的动作,但这时候江停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江停云接起电话,神情渐渐变得紧张。
我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和紧张,于是问道:“谁啊?”
他有些难为情的说:“是林巧,她遇到了麻烦,她说她买不到车票,没有地方过年。她求我陪她一晚上。”
我压着心底的怒气,说:“你给她转一点钱,让她住酒店去。”
但林巧却不同意,她对江停云说:“我就在你家的楼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要么你现在回来,要么我冻死在这里。”
说完她就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江停云和林巧一直没有断干净,是林巧单方面在纠缠他。
“你要去吗?”我问道,嘴唇微微颤抖着,难以掩饰内心的失望和痛苦。
江停云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充满了歉意,他说:“对不起晚晚,你邀请我来你家过年,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林巧她性格比较极端,如果我现在不回去的话,她真的会出事的。我回去安顿一下,让她在我家里住下来,我就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我对江停云说:“你如果今天从我家离开,那以后就别再见我了,你自己想清楚。”
我试图忍住泪水,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明明是温暖的室内,却似乎被抛弃在寒冷的冬夜。
江停云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说:“那我再发消息劝劝她。”
半个小时候,我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在我妈出来之前我跑去门口打开门,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神情焦急的女子,正是林巧。
她的眼眶红肿,泪痕还残留在脸上。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江停云没回来?他答应会陪我的,他怎么可以背弃我?我在门口等了他这么久,他到底在哪里?”
我感到自己的情绪逐渐失控,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勉强说出几个字:“林巧,你也知道我们本来要一起过春节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破坏这一切,江停云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了。”
林巧听到我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不安。她颤抖着嘴唇说:“我知道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但我真的没有地方去,我不想一个人孤单过年。我还爱着江停云,我知道他对我也有感情,我们还余情未了。”
我的心一阵剧痛,我无法忍受听到她说出那句话。我问道:“你以为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应该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林巧眼中的泪水更多了,她用哽咽的声音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我知道你对江停云很重要,我只是希望能有一次机会,能够跟他好好谈一谈。”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对林巧说:“林巧,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我们已经选择了彼此。你要理解,我们也需要幸福,我们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林巧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颤抖着说:“我明白,可是我没有江停云的话,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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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音推文遇见的第10086个渣渣男主,我忍不住手痒在评论区留言,“开学取消,男主我去鲨,没开玩笑。
在某音推文遇见的第10086个渣渣男主,我忍不住手痒在评论区留言,“开学取消,男主我去鲨,没开玩笑。”
1.
评论完后,看着不断上涨的点赞量,明白了有千万姐妹和我一样的想法,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睡梦中我翻了个身,身体猛地坠落。
大脑强烈眩晕后,耳边响起阵电音。
【宿主绑定成功。】
【主线任务开启。】
2.
它一句成功,我就穿了。
回过神后,我独自站在陌生的巷子里,在风中凌乱。
“你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我语气幽怨...
在某音推文遇见的第10086个渣渣男主,我忍不住手痒在评论区留言,“开学取消,男主我去鲨,没开玩笑。”
1.
评论完后,看着不断上涨的点赞量,明白了有千万姐妹和我一样的想法,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睡梦中我翻了个身,身体猛地坠落。
大脑强烈眩晕后,耳边响起阵电音。
【宿主绑定成功。】
【主线任务开启。】
2.
它一句成功,我就穿了。
回过神后,我独自站在陌生的巷子里,在风中凌乱。
“你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我语气幽怨,不敢相信这种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被自己碰上。
但关键是,这不是中五千万彩票,而是没钱还要命的苦差事。
【成功暗鲨男主后,能获得五千万奖金。】
我有些犹豫,有钱不赚王八蛋,大脑仅剩的理智让我冷静下来,“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噶。】
okfine,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吃这碗饭。
3.
大题来说我穿的还是本虐文。
男主霍肆是霍家在外的私生子,从小被冷眼相待还拳脚相踢,过得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女主洛小小清纯无辜小白花,是男主幼年时的隔壁邻居,从小就喜欢这个漂亮大哥哥。
我砸吧嘴,开始阅读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主洛小小可能是男主心底最后一抹白,嗯…难怪后面剧情会对女主强取豪夺。”
【可以这么说。】系统007附和。
在男主霍肆十八岁被接回霍家后,就跟女主没了联系,被霍老爷踹到国外,开始严格训练他,身上的伤就没少过。
再后来缺爱男主还经历了惨绝人寰的训练,心理扭曲睚眦必报实打实的疯批。
虐文。
顾名思义虐女主,一根筋的男主能镇得住场,在商圈叱咤风云的大佬,爱情里的孤勇者。
误会女主之后,展开了长达n章虐女主的剧情。
期间不少囚禁、流产、噶腰子、缺胳膊少腿……
最后误会解除,happy end。
男女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我吓得花容失色,“我不会就是女主吧!”
【不不不,你不是你不是】007赶忙否决,害怕吓坏了我脆弱的心灵。
4.
“那我是谁?”我反问。
随手又指了指书中的恶毒女配,原本与男主霍家联姻的简家大小姐,简明珠。
简明珠人如其名,高傲自大,看不起男主私生子的身份,对男主冷嘲热讽,甚至还暗中下毒手,没少给男主使绊子。
但见男主之后成功逆袭,又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这样的成熟男人,死活要嫁。
查到男主心里的白月光是女主后,制造了一系列误会,让男女主产生了嫌隙。
但最后都被男女主一一化解了,
简明珠nozuonodai。
天凉了简家破产了,还负债累累。
自此再也没有简明珠这样的名媛大小姐,在不知名的红灯区却多了个瞎眼哑巴瘸腿女人……
我吞了吞口水,这样的下场,也太……
【不是你。】007再次开口。
这下换我不解了,“那我是谁?”
5.
007语气满是嫌弃,【你就是你啊。】
“我是我?”
脑袋白光闪现,我这下倒是想起来了,书中好巧不巧就有个人和我同名同姓,叫向晚晚的。
家境贫寒,但是成绩不错,破格考入了私立贵族高中后,自小对钱财什么的格外痴迷,实打实的拜金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成为简明珠的头号跟班,无人能敌。
带头欺负女主柔若无骨小白花,还找人放学别走堵男主,坏事干尽,甚得大小姐器重。
“她…不是,我…啥结局?”
【骨灰都给扬咯!】
6.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有些勉强,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狼狈的男主,脸上青紫都遮不住,嘴角还渗着丝丝血迹。
原主已经找人把男主给打了,这样怎么刷好感。
【宿主不需要攻略男主。】
【现在男主奄奄一息,干脆一不住二不休,趁他病要他命。】
【成功即可获得五千万奖金。】
007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可是他好可怜啊。”我于心不忍,身为正义好青年,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007的语气有些催促,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反驳,【同情男人是不幸的开端。】
就在我和007争辩的过程,一直躺在地上的人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腕。
冰凉的触感吓得我尖叫,“啊!有鬼!”
就听见沙哑低沉的嗓音,语气充满了不耐,“吵死了。”
男主醒了。
7.
我被发现了。
还没有忘剧情,这个男主睚眦必报,欺负过他的人下场都很差,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宿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吞了吞口水,双腿忍不住打颤,“我有什么特长吗?”
“大力士一巴掌呼死对方还是金刚侠刀枪不入?”
【没有。】007不明白我为何这么问。
“高端局,没法打。”
我故作镇定,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和蔼可亲,但见到男主从怀里拿出一把亮晶晶还反光的刀时,差点绷不住。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8.
我的步子悄悄往后推,嘴里企图辩解,“我本来想请哥吃个饭,没想到底下的人办事不利,会错了意。”
“差点让哥误会了我,明天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我先把猪队友狠狠骂了一顿,随后又赔笑,“我是真心实意想和哥交个朋友。”
“我的就是你的。”
霍肆冷着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没理会我的话,反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向晚晚,S中高三一班。”
“和哥一个班来着。”
我搓了搓手,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满脸乖巧。
“拿来吧。”霍肆冲我伸手。
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上前步步靠近我。
那反着亮光的刀也慢慢靠近,我拼命摇了摇头,恐惧让我没法开口求饶,步子一软差点滑跪在地。
就在以为要噶的时候,霍肆从我包里顺走了所有钱财,“不是说你的就是我的?”
我眼含热泪,疯狂点头,“都是拿来孝敬哥的小意思。”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高兴的笑出声,随后宽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脑袋,力度大的我感觉生疼。
霍肆被逗高兴了,语气散漫又慵懒,像是评论外面的天气,“滚吧,今天心情好,不杀你。”
9.
恭恭敬敬目送着霍肆离开,凉风习习才把我的神志拉了回来。
【你没事吧?】007关切的问到。
我夹着嗓子哭泣,“嘤嘤嘤,吓鼠伦家惹~”
【你没事吧……】007无语下线。
10.
“奶奶,我回来了。”我背着小书包,在距离霍肆两百米的距离,就是我家。
亲爹爱赌被打个半死不活,最后还是死了。
亲妈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跑了。
留下我和年迈的奶奶住在这个破落地。
六十岁的向老太还中气十足,举着锅铲从屋里走了出来,三步一跨揪着我的耳朵,“向晚晚今天周四,学校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你翘课了?”
“去哪儿野去了?”
“被我逮着指定打断你的腿!!!”
我疼的吱哇乱叫,立即求饶,“奶,你是我亲奶!”
“错了错了,没有下次了,疼疼疼!”
11.
接受了组织长达半个小时爱的教育后,我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视线往桌上的菜色瞟。
“奶,今天晚上吃糖醋排骨?!”
“咱家发生了啥好事?吃这么好!”
向老太没好气瞪了我一眼,“吃的都堵不住你嘴是吗?”
“错了,我不说话。”我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闭上嘴老老实实吃饭。
真香!
炫饭整整两大碗!
在没有看手机之前,心情都很不错。
12.
果然人不能吃太饱,手机振动频繁,我有些不耐烦的点开了微信,突然感觉今天撑得慌,霍少爷说想吃蟹黄包。
晚晚要暴富:哥…你知道的,我没钱。
肆:哦
晚晚要暴富:所以…哥?
肆:那是你的事。
……真的,为什么想刀人的理由在这儿。
13.
半个小时后。
我再次来到了霍肆家。
“冷了。”霍肆矜持的咬了小口,随后嫌弃的吐掉了嘴里的皮。
我还叉着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掉,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跑的!!!
结果霍肆一句冷了,就不愿意再多吃一口。
“你不吃我吃吧,扔了怪可惜的。”我心疼的望向他手里的蟹黄包。
他若有所思,反问道:“你想吃?”
“我想,这个很贵的!”我点了点头。
就见霍肆随手一扔,蟹黄包笔直的掉进了垃圾桶里,咚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格外清脆。
他笑的恶劣,“去捡起来吃吧。”
我知道霍肆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我,想看我出丑。
空气陷入凝滞中,霍肆盯着我的视线愈发炽热,他似乎察觉到我的退意。
14.
我向晚晚怕了吗?
完全不怕!!!
说捡就捡,还好霍肆爱干净,垃圾桶也才换新的,蟹黄包没事。
“……你真敢吃的话,这辈子都别靠近我。”
我无奈只好闭上张开的狼牙大口,顺便还擦了擦嘴角,咽了咽口水。
“我不吃,真不吃。”说话时,我的视线还没移开蟹黄包。
霍肆看不下去,直接把蟹黄包扔了出去,他的洁癖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在他眼前。
15.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这就是你逃课的原因吗?”班主任失望的看向我,叹了口气,“向晚晚,你要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点了点头,附和着班主任,但到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也没听进去。
最后班主任忍无可忍,直接让我滚出去罚站好好反省。
“好的老班!”我应下,随后转身积极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百般不情愿回到学校,随即会触发修罗场剧情,就比如现在。
刚走出办公室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前有柔弱无助小白花女主,
后有恶毒无脑食人花女配。
中间还站着本书的男主角。
16.
“老班?什么?你有事找我?马上来!”我隔着过道嗓门大喊,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修罗场,胳膊却被人一把抓住。
是霍肆!他抓着我的手干嘛?
“走什么?陪我站这儿。”霍肆姿势慵懒靠着白墙,半闭着眸似是正在假寐。
先开口的是简明珠,她还是如书中所描述那般高傲,“向晚晚,你什么时候跟这种私生子走这么近了?”
“还不快过来!”
听到金主开口,哪有不动的道理。
我笑容灿烂,乐颠颠刚迈出一步,手臂上产生剧烈的疼让我腿都站不稳,疼得我眼泪花冒了出来,是身后的人在威胁我。
再捏下去,我感觉胳膊要断了。
用尽我全身所有力气,冲着简明珠大声拒绝到,“我不!”
“我现在和霍肆天下第一好!”
“霍哥在哪儿我在哪儿!!!”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17.
简明珠震惊,她已经全然忽略掉了这个私生子霍肆,转而满脸愤怒的看向我“你居然叛变!”
“还是因为霍肆!!!”
“真恶心!”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嫌弃,似乎想到过往同我交好的画面,什么也说不出来,跺了跺脚离开了,还不忘愤愤的怒视我。
小白花女主洛小小,则是一脸担忧的看向霍肆,“阿肆哥哥,你没事吧?”
我很想大声告诉女主,男主他没事,我快有事了。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巨型电灯泡,看男女主你侬我侬。
“哥,要不你跟嫂子在这里先说,我去给你们把风?”
霍肆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我的提议,松开了我的手。
一瞬间,我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心里默念,解脱了解脱了。
18.
真的解脱了吗?我问我自己。
那天死遁后,女主洛小小眼里含着泪,哭着跑到我面前说了一句,“我是不会放弃的。”然后就跑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后。
男主霍肆却频繁使唤我这个新任的小弟。
从最初的食,挑剔的不行。
冷了伤胃,热的太烫,温的…没食欲。
当着我的面眼睁睁把昂贵的美食,倒!厕!所!
是怕扔垃圾桶,我捡起来吃吗?
我内心狂怒但面色不显。
再到后来的衣住行,我俨然成为了他的专属保姆,以至于霍肆成为商业新贵时,周围人也知道他身边有个陪他很久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哥,有工资吗?”
“你不是自愿无偿吗?怎么?现在要钱了?以前是在骗我?”
“……没有没有!!!”
我欲哭无泪,第10086次在心底按下了揪着他领带咆哮的话。
只能沧桑点烟。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19.
半夜,凌晨三点。
我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
肆(叫我公主殿下):喝醉了,来接我。
晚晚要暴富:好的公主…不对少爷。
我熟练的穿好衣服,拿钥匙出门,差点惊醒了睡梦中的向老太。
打车到了熟悉的老地方,以前都是站在门口等霍肆出来,现在得了他的命令,要进去接他。
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幸好路上吹风,已经清醒不少,摸索着还是找到了房间。
推门而入,就看见身段妖娆的女人,几乎全裸依靠在霍肆怀里,酒红色的波浪卷衬得她皮肤白皙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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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初恋是个绿茶,参加综艺屡屡犯蠢装萌,我大怒:“你信不信姐真刀了你!”
我是十八线小艺人,为了捧红公司的新星-国民初恋韩落落,公司硬塞给我一档狼人杀现场直播,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凸现韩落落的学霸人设。
我照做了,结果答题被黑,玩游戏被黑,还被冠上影帝的舔狗。
然而,网友太勤快,不仅挖出我的学历,还知道了我的家世,不过好在还能黑我是舔狗。
只是,影帝不由分说就官宣了和我结婚的消息。
于是,整个微博疯了。
第一章
“沈茉伊,你也知道公司不养闲人,事到如今公司还不把你踹了,证明你还有价值。
可你呢,拍啥啥不火,演啥啥不......
我是十八线小艺人,为了捧红公司的新星-国民初恋韩落落,公司硬塞给我一档狼人杀现场直播,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凸现韩落落的学霸人设。
我照做了,结果答题被黑,玩游戏被黑,还被冠上影帝的舔狗。
然而,网友太勤快,不仅挖出我的学历,还知道了我的家世,不过好在还能黑我是舔狗。
只是,影帝不由分说就官宣了和我结婚的消息。
于是,整个微博疯了。
第一章
“沈茉伊,你也知道公司不养闲人,事到如今公司还不把你踹了,证明你还有价值。
可你呢,拍啥啥不火,演啥啥不播。”
听着经纪人语重心长的念叨,我头一阵发疼。
就这点破事,他都拎着说了大半年了。
什么公司不把我踹了,我倒巴不得他踹了我呢,无非就是不想付违约金!
见我一脸不耐烦,经纪人愁眉锁眼,唉声叹气。
但转瞬,他又一扫愁容。
“不过,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公司让你上最新播出的狼人杀现场直播,你得千方百计捧红韩落落,极尽所能表现出她的学霸人设。”
哦,感情是让我去直播间演傻子。
公司真是好算计,贬一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捧一个冉冉升起的小花旦。
先人听了都要青烟一冒,连连称赞。
“我不干。”
我的不识好歹,让经纪人双眉紧拧。
他猛拍桌面,开启了唐僧模式,闹得我神经都快衰弱。
无可奈何,我只能缴械投降,可牺牲了我的形象,起码得捞点好处。
我昂起下巴,“片酬如何?太低我可不接。”
经纪人连连点头,双眼放光:“放心,一期八十万,表现好再加!”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八十万?!
打发要饭的是吧?
还不够我买辆超跑的呢。
我脱口就要拒绝,却想起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八十万至少比以往的片酬好了太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尽力撇去忍辱负重的悲痛情绪,咬牙道:“行,我干。”
第二章
干你妹,这任务是人能做的吗?
还学霸?
大哥,韩落落连一元二次方程都能解错,我看她干脆去做浴霸吧!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个穿着一身淡黄长裙,长相清纯可爱的少女。
感觉耳边有两鼎大钟,对我左右开弓。
听她信誓旦旦的话:“也还好啦,这点程度对我很简单的,我初中时候比现在做要熟练太多,几乎一眼就能出答案呢。”
我简直想一头撞死!
哦不对,那样会弄花我的绝世美颜,还是撞死脑残公司吧。
可想起八十万,想起这个世界总归要有人负重前行。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道清浅又友好的笑。
“落落,有没有可能……这题有点叛逆,不能用常规方法求解。”
“唰”一声,在场的六位嘉宾齐齐朝我看来。
尤其韩落落,顶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问我:
“茉伊姐姐,你是说落落解错了吗?要是落落错了,茉伊姐姐觉得是多少呢!”
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
“你怎么会错呢。我是说是题的问题,它太特立独行了。不过要是一定要说,答案是-1和7。”
第三章
为了证明韩落落没错,节目组小题大做找了位权威教授。
在教授来的路上,韩落落背过摄像头咬牙切齿的警告我:
“正确答案节目组早给了我,你弄这一出是要蹭我的热度吧?这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我让你万劫不复。”
“给我记住,你就是公司找来陪衬我的!”
话音刚落,她又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茉伊姐姐,落落不知道落落做错了什么,但是茉伊姐姐别不高兴,落落和你道歉好不好?”
说着,她一双无辜的眼睛变得湿漉漉,活像我欺负了她。
而直播间已然爆炸:
“看不下去了,想杀了这个狗屁茉伊!!!”
“不就是嫉妒我们落落聪明又可爱又人气高吗,就她那贱样,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家落落相提并论。”
“废话不多说,落落要是做错了,我直播吃屎,教授赶紧来,狠狠打那女的的脸!”
就这样,我被全网骂了半小时。
直到行色匆匆的教授神色怪异的扫了那题一眼:“谁写的答案?”
韩落落立即举手,咬着唇瓣委屈道:“是我。”
“第三步错了,答案是-1和7。”
全场死寂。
尤其韩洛洛,脸色铁青。
直播间也随之一滞,而后:
“卧槽,真错了?”
“哈哈那个要直播吃屎的快出来呀,你家洛洛错了~”
“我就说韩落落是装的,看她平常那绿茶样就反胃。今天大快人心啊~茉伊是吧,必须粉!”
“楼上黑粉别犯贱,有种现实碰一碰?”
......
第四章
经过解题风波,我小小的火了一把。
不过其中大多都是韩落落的黑粉。
第二天,韩落落不死心的继续作死,还要节目组给她出高阶方程。
我听了简直两眼一黑:这哪是负重前行,这是作法自毙啊!八十万果然太少!
本来她作死与我无关,可她却笑盈盈的看向我。
“茉伊姐姐,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解题呀~落落觉得姐姐好聪明,忍不住就亲近姐姐了。”
我开口就是拒绝,要是把她碾成渣,公司的任务就一败涂地了。”
可惜韩落落一点数也没有,小嘴一扁,眼泪汪汪。
“姐姐还在怪落落吗?虽然落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姐姐,可是姐姐,落落真的很喜欢你,要是落落的喜欢是困扰,那落落......”
她欲言又止,直播间骂开了花。
无奈之下,我答应了。
看到题的刹那,答案已经在我心里。
记着要捧红韩落落的任务,所以我佯装愁眉苦脸的站在原地。
韩落落得意的撇我一眼,信手沾来。
结果,也许是答案背的不熟,写到一半的时候,韩落落卡了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题的所有解法已经在我心里过了五遍。
没眼力见的节目组还不圆场,眼看着节目录制定格不动,我拿起笔。
在韩落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完成了作答。
对上她愤恨的目光,我耸了耸肩,跟她耳语:“再等你,我就要睡着了。”
查验答案的教授全神贯注的看着我的过程。
忽然,他双眼放光:“你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太妙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化繁为简,最完美的标准答案!”
第五章
第一局狼人杀拉开帷幕。
我们七人正围坐在圆桌周边,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推门而进。
我听到旁边韩落落的抽吸声,懒洋洋的掀起眼帘。
卧槽,这厮怎么如此眼熟。
好像是……于安?
与此同时,直播间清一色的刷起了:
“妈呀,影帝哥哥姗姗来迟了啊啊啊啊啊,他好帅我好爱,我要给他生猴子!!!”
“于安哥哥!!!我的心肝宝贝压轴出场了!!!”
“不得不说,导演你太牛逼了!居然请到了我家于安影帝!”
我嘴角一抽。
烦,在这儿遇到了于安这个狗皮膏药……
我才收回目光,于安就大步流星的向我走来,“嗨,我可以坐你边上吗?”
我抬头,注视着于安那张无可挑剔极具杀伤力的脸,冷冷道:“我边上有人。”
他新奇的看向我旁边的空气,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还笑嘻嘻的冲我“犯贱”:“确实,你边上有我。”
有刀吗?我想杀了他。
第六章
我们先抽取了角色牌,瞅我这手气,第一把就是万恶的狼人。
我心里乐开了花,起码性命无忧。
表面却故作郁闷,还有模有样的嘀咕:“第一把就是羊驼,早知道多洗洗手了。”
听到我的话,白非雪也无奈道:“谁说不是呢,看来我要闭一整宿眼了。”
我共情的又和她唠了两句,于安忽然撑着下巴问问:
“奇怪了,我们八个人应该只有两个民。怎么我也是民?”
我藏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露出一个灿烂的职业假笑。
“也许是你眼花了吧。”
他不再自讨没趣,安静的噤了声。
游戏很快开始,说实话,导演组为了这个综艺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随着旁白一声“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小木屋的灯应声而灭。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环视一周,却发现:睁眼的竟然只有我和韩落落?!
开玩笑吧?刚开局就丢了一个同伙?
我心力憔猝的撑住额头,听到旁白又说:“请相互确认身份,狼人请杀人。”
我暗暗吐槽一句,利落的指向嘴角带笑的于安。
赶紧把他out出局,我受不了这个人!
结果……我手才指向他,他居然睁开了眼!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他,闹什么?他怎么擅自睁眼!
旁白和韩落落也愣了,俩人迷茫的看向于安。
却见于安慢悠悠拿出荧光材质的身份牌。
行。
他就是我们开局就失散的同伙,那匹离群的狼。
没杀成于安,我选了自刀。
天亮后,秦霄在发言中起跳自己是女巫,还说自己昨晚用解药救了我,我应该不是狼人。
我感激的望他一眼,没轮到发言的韩落落窃窃私语道:“也有可能是狼人自刀欸......”
语罢,她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乱的睁大双眼,手足无措的捂住自己的嘴,楚楚可怜的对我说:
“茉伊姐姐,我,我没要针对你,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
“你是不是又生落落的气了,千错万错都是落落的错,姐姐原谅落落好不好?”
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在万千网友的愤愤不平中,我温婉一笑。
“我真的好喜欢落落你这样随性的人,做事随随便便的,很大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不行,还顾虑游戏规则。”
韩落落傻了,半晌没找回声音。
第七章
在韩落落锲而不舍的拖后腿下,于安被out出局了。
现在场上,还剩下我、顾顺之、赵珂,以及韩落落。
其实想胜利很简单,只要韩落落跟我一起刀了随便一人,我们的胜利就铁板钉钉。
可韩落落是谁啊,一身逆骨。
刀人环节就是和我唱反调,导致最后场上剩下的俩好人一个没出去。
天一亮,还自以为头头是道的分析。
“目前为止,我肯定自己不是狼,也觉得大家都不是狼,但是......”
“落落姐姐,你周围的人好像都出局了,落落好担心下一个就是你。”
“怎么办,但落落又相信大家都是好人,谁都不想投。呜呜落落还是跟票吧,都怪落落太笨了。”
“茉伊姐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嫌落落没用......”
不知这是第多少次被韩落落cue,我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没有呢,只是看着落落如花似玉的脸蛋不自觉走神了。”
“我听说茶能养颜,落落,你平时都喝什么茶呀?”
听我夸她漂亮,韩落落小脸一红,笑嘻嘻答:
“就是偶尔会喝碧螺春啦,其实落落先前都不知道茶能养颜,就是有空才喝呢。”
瞅她笑得多灿烂,我话音一转:“好茶啊!”
直播间顿时两极反转:
“扑哧,沈茉伊太会说了,这不是拐弯抹角骂韩落落绿茶吗!”
“学到了学到了,现在就写进怼怼语录。”
------
“不是吧,我们落落那是单纯可爱,说她绿茶的是何居心啊?”
“内心阴暗吧,谁茶谁不清楚?欺负我们落落很牛逼?”
第八章
终于,在韩落落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我被票出局了。
不过,好在她天黑时刀了赵珂,而剩下的顾顺之还是个民,我们才被判胜利。
身份公布后,赵珂满头雾水。
“韩落落你和沈茉伊都是狼啊?那你几次三番投她,还鼓动我们一起out她出局,是什么策略吗?”
我想着韩落落要是个有脑子的,这会儿就该说是她想的获胜方法,起码能捞一波被她无语到脱粉的粉丝。
可我到底高估了韩落落的智商。
只见她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傻兮兮的笑。
“其实落落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啦,好多都是凭感觉的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赢啦!”
顾顺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插了一句:“确实学霸。”
韩落落笑得越发得意,“没有啦,感觉狼人杀比数学题简单很多呢。“
说着说着,她把目光对准我。
“哦对,茉伊姐姐,之前我把你票出局你一定很不高兴,落落怎么老让姐姐生气啊,姐姐不喜欢落落全是落落的问题。”
边说,她边露出落寞的神情。
我一本正经:“这可不兴说啊。”
韩落落摸不着头脑,“姐姐在说什么,洛洛听不懂欸,落落果然好笨。”
我认真道:“落落,你忘记你维基百科的出生年份是98年了?”
“我是95的。你要是一口一个姐姐,别有用心的人指不定怎么说你谎报年龄呢。”
害,韩落落的脸色又精彩纷呈起来了。
第八章
夜幕降临,我才要去拉窗帘,就见到落地窗外竖着个人。
走近一看,是于安。
“说,干嘛站我窗外。”
于安一改外人面前的形象,皱眉控诉我:“茉茉,你怎么可以为了逃婚离家出走?”
我不自在的错开他的视线,“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那我们之间的婚约算什么?”
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愠怒,我做贼心虚的退了一步。
干巴巴的开口:“我都逃婚了,婚约当然就不作数了。”
成了总裁的替身情人,我天天捞他钱,我想跑他堵我“怎么,钱捞够了就想跑?”
“我这里有一千万,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再找我要。”
“条件呢?”
“和我结婚。”
……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创业未半而中途遇投资人撤资。
正在我抓狂之际,许少戈找到我,并递给我一张卡。
接受吗?当然接受。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看似的偶然和机遇,不过是他一年又一年的等候。
1.
“怎么办,就这么放弃吗?”
好友杨千宁担忧地看着我。
然而此刻我也别无他法,投资人撤资,资金链断裂,公司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行......
“我这里有一千万,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再找我要。”
“条件呢?”
“和我结婚。”
……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创业未半而中途遇投资人撤资。
正在我抓狂之际,许少戈找到我,并递给我一张卡。
接受吗?当然接受。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看似的偶然和机遇,不过是他一年又一年的等候。
1.
“怎么办,就这么放弃吗?”
好友杨千宁担忧地看着我。
然而此刻我也别无他法,投资人撤资,资金链断裂,公司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行了。
可是放弃的话,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我咬咬牙,那只能去找他了。
盛骅集团大厦顶层,我站在男人的面前。
“你会来找我的。”
这是上次他临走前给我留下的一句话,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此刻,他高高在上,如同尊贵的君主,而我,卑微地站在他面前。
“陈小姐,这样的交换您满意吗?”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和桌子上的银行卡,几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原谅我是个俗人,我不能放弃我的公司和前程。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男人起身把手伸向我,我站起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合作愉快!”我轻声说道。
然而当时我却没看出男人眼神里的狡黠。
有了钱,工司很快可以正常运转,我也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明早8点,带上户口本到民政局门口会合。”
晚上回到家,手机上蹦出来这样一条信息。
“好。”
我回复道。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画了个淡妆便去赴约。
队不是很长,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一切顺利,只是在拍照那出了一些小问题。
“离近一点,近一点,笑一下,诶~”
经过摄影大哥的不断调整,终于拍出了让他满意的照片。
证很快出来了,拿到手里还热乎乎的,然而我并没有其他人那般激动与开心。
我盯着它出神,内心毫无波动。
“想什么呢?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说:“明天我派人过来接你,把行李收拾一下。”
我惊愕,“还需要去哪吗?”
“陈小姐,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夫妻,当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我低头沉默,许久抬头道:“明天下午五点过来吧。”
晚上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只是拿了些衣服鞋子。
我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我在这生活了多长时间呢?十年?还是十二年?
这座房子,是妈妈离世前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
要说再见了,过去的一切就都留在这里吧。
妈妈,我结婚了,可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你会不开心吗?
许少戈,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低下头,心里很乱,不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办。
不出意外,我失眠了,几乎是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早上6点,我干脆起床去上班,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公司。
公司刚回归正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
下午五点,助理打开门,“老大,外面有个人找你。”
“我知道了。”
2.
许少戈没有过来,司机帮我把行李箱搬到车上。
一辆路虎,对他来说是有些低调了,不过车型却是霸气不张扬,倒是符合他的气质。
“陈小姐,我们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缓缓驶来,停在了我们旁边。
许少戈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看到我,松了口气:“还以为赶不上了。”
“走吧。”
他拿过行李箱,两步走到门口,按开密码打开门。
“请进。”
我走进去,这是个小两层,空间很大,装修风格偏于简约。
他直接走向二楼把我的行李箱放进其中一个房间,指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说道:“另一间是我在住。”
我点头应道:“好。”
“这间你可以随便改造,按你的方式,怎样舒服怎样来。”
“谢谢,不过这样也很好。”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手机响了,便先离开了。
我这才开始仔细大量这间屋子,采光很好,屋子和外面的装修风格差不多,但温馨却更多一点。
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去洗手间看了看。
洗手间的空间比起我之前住的也要大很多,东西也一应俱全。
敲门声响起,徐少戈的声音传来:“要去吃饭吗?”
我打开门,他已经换了身家居服,纯黑色,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透露着肌肉的线条。
不得不说,他的外形是几乎完美的。
原以为我们会出去吃的,可餐桌上却已经摆好了菜。
我有些惊讶,向他询问道:“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还没来得及等到回答,他又匆匆走进厨房端来了一碗汤。
“好了,现在开动吧。”
他看向我,目光热烈又真诚。
很久很久以后,他抱着我,跟我诉说这晚的激动。
他说,等待了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就像饿了很久的狼遇到了羊,内心的欲望是无法掩饰的,即使他已经在努力地克制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夹了一口菜,称赞道:“菜很好吃!”
确实是很好吃,无论是品相还是口味,都足以与五星级厨师所媲美。
他又给我夹了好多菜,“那就多吃点,你很瘦,以后我可以做饭。”
原以为他只是说的客气话,可之后几乎每次我们一有空,两人在家的时候,他都会主动承包做饭的家务。
可吃完饭会有阿姨过来清理,日常也有阿姨过来打扫房间,我找不到可以做的其他事情。
久而久之,我也很不好意思,于是在他做饭的时候帮忙打下手。
我们也多了项日常,空闲时间一起去逛超市,关系也日渐熟络。
又是一个周末,恰好我们两人都没什么事情,便照常去超市逛逛。
他去了生鲜区,我便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闲逛。
“陈茵?”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扭头,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出现在眼前。
我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便想走开。
她却挡在我面前,嘲讽地说:“你挺有本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公司居然起死回生了。”
我皱眉,厌恶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许少戈过来,挡在我面前,把我和她隔开。
她继续阴阳怪气地说:“我说是什么,还不是一样的下三滥招数,有其母必有其女。”
许少戈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看向许少戈,向他摇了摇头,便拉着他一起走了。
匆匆付了款,便离开了超市。
回到车上,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紧锁着眉头,双手握着方向盘。
似乎是感受了我的目光,他扭过头,目光交汇间,他突然抱住了我。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许少戈,你……我其实没事的。”
很奇怪,明明那人针对的是我,为什么现在反倒是我在安慰他。
“以后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许久,他的声音传来。
我点点头,“好,我一定告诉你,可是,我现在手有点麻。”
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的手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只轻轻一动就麻的不行。
他有些抱歉地看着我,那神情足像一个受伤的小狗。
我憋不住笑了出来,“许少戈,你……哈哈哈哈哈哈。”
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他也由阴转晴,跟着我一起笑了半天。
3.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我在前面走,许少戈在后面拿着买的东西,颇有一副老夫老妻的感觉。
可惜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实情。
我正要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是开着的。
我扭头看向许少戈,指了指已经开着的门。
他马上走过来到我前面。
难道家里进贼了?不能吧?这里安保系统还是很有保障的,可打扫卫生的阿姨现在这个点也不会来啊。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吓得我条件反射躲到许少戈身后,他也下意识挡在我身前护住了我。
他松了口气,“哎呦,奶奶,您提前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臭小子,我过来还要给你报备的嘛?”
一位满头白发,但精神气很足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这是……他奶奶?
我诧异地看着他,仔细想想,我们好像都没有互相介绍过对方的家人。
“这位是?”
老人一脸慈祥,看着很和善。
许少戈拉住我的手,站在她面前,介绍道:“对不起,奶奶,事情太突然了,我们……”
我在下面紧紧捏了一下他的手。
他并不会意,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领证了。”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老太太的拐杖已经敲在了他身上。
“混账,这是闹着玩的吗,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可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
我赶紧挡在许少戈面前,拦住了老太太的拐杖,“奶奶,对不起,是我们考虑欠缺了。”
那拐杖来不及停下,打在了我的手臂上。
“哎呀,乖乖,你挡在他前面干嘛,臭小子,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奶奶看着我被打红的手臂,连忙去找药。
我拦住了她,甩了甩手臂,“奶奶,没事的,就红了一点,诺,你看,一点都不疼的。”
许少戈拿来药,慢慢地涂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揉着。
原本火辣辣的皮肤立马就不疼了。
在这空隙,我们三个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茵茵啊,你的情况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原本呐,我和你外婆还是旧相识。”
“您认识我外婆?”
老人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我与你外婆都是知青,当时啊,我们本来要一起回去的,可出了些岔子,你外婆没能回来,接着许多年都音信全无……”
“茵茵,你跟你外婆长得很像。”
说实话,在我12岁时,外婆就已经去世了。
记忆里,她永远都是个慈祥、乐观的老太太。
她走后,我再也没看到过与她相像的人。
可今天看着许少戈的奶奶,却逐渐与记忆中的外婆相重合。
不由地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老人拉住我的手,满眼心疼,“茵茵,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委屈记得告诉奶奶。”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奶奶,天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许少戈的建议让我们暂时告别了这场沉重的话题。
我们陪奶奶一起回老宅吃了个饭。
老宅里的环境很是素净古典,可见建筑本身也体现着主人家的性格。
“今天就留在这吧。”
我室友身上有腐烂的味道,可她的职业明明是写手,神秘男说她是恶鬼,我该怎么办?
我的室友被追杀了。
他说因为我的室友是恶鬼。
——
我是一个从深山中走出来的女孩,远离那个村子做一个普通人,是我唯一的愿望。所以大学毕业后,为了留在城市里,我必须要先想办法找到一个租金低的房子安顿下来。
这个时候,在我身上却发生了一场无妄之灾。有一个人打电话联系了我,说自己有几套不错的房源,可以带我去看看。我想了想便同意先和他去看一看,时间约在了下午六点。
我站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他,他开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车,看起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一上车就热情地先递来一瓶水。
我这时候还是有戒备心的,没有......
我的室友被追杀了。
他说因为我的室友是恶鬼。
——
我是一个从深山中走出来的女孩,远离那个村子做一个普通人,是我唯一的愿望。所以大学毕业后,为了留在城市里,我必须要先想办法找到一个租金低的房子安顿下来。
这个时候,在我身上却发生了一场无妄之灾。有一个人打电话联系了我,说自己有几套不错的房源,可以带我去看看。我想了想便同意先和他去看一看,时间约在了下午六点。
我站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他,他开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车,看起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一上车就热情地先递来一瓶水。
我这时候还是有戒备心的,没有拧开瓶盖,接下来的时间他先是带我去看了几套房子,但租金都太高了,以我自己的能力还租不起。
他有些为难,最后说还有一套房子,租金低一些,就是地理位置比较偏远,我看了看时间,这时是晚上九点,他看出我的顾虑,说十点前一定能看完,到时候送我回家。
因为一路上他的行为看上去都非常专业,路上的聊天让我都放下了一些防备,再加上他说车上的空调坏了,即使是在晚上,炎热的酷暑也有些让我受不了。所以再出发去最后一套房子前,我抿了一小口他给我的水。
紧接着我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昏沉起来,恍惚间我听到他在打电话。
“......对,我都问了,刚毕业,一个人来的......行,老地方碰头。”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手都被人绑了起来,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面包车上,车身摇摇晃晃,像是开在乡间的土路上,窗外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光亮。
旁边的人见我醒了,威胁我不要乱动。
我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接下来的下场除了被卖掉,就只有死。
车上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在开车,另一个在我身旁。我看了看车把手,没上锁,估计是觉得我一个女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又将我捆绑了起来,不需要过多防备。但他们也不会想到,我还有防身的办法。
我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手链,发现还在,先用了点巧劲把手链上伪做成小吊饰的小刀握在手里,然后趁身边人不备,猛地一下,我用出了外婆小时候教给我的脱骨功,把身上的绳索挣脱开来。
旁边的壮汉刚想抓住我,我一个反手用小刀把他的脸划出一道血痕,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面包车猛地停了下来,我伸手打开车门,拼命跑了出去。
攥着外婆留给我的佛像吊坠,我拼命的祈祷这个时候能有人来救我。嘴上不停地呼喊着,可身边除了偶尔的几声虫鸣,就是身后不断接近的我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奔跑在这条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小路上,呼喊了无数遍也没有人回应后的我几乎要陷入绝望。
这时候,我的斜后方传来几声电动车的喇叭声,我回头,几乎要哭出声来。那辆电动车一个急刹停在我身边,开着车的那个长发女孩一伸手,把我拽上车后座,接着加足马力,带我驶远了身后那两名壮汉的咒骂。
抱着林柯的腰,贴着她被冷风吹的有些低温的后背,我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
救我的女孩叫林柯,和我差不多大,那天她带我去公安局做完笔录之后,还把我送回了家,我无比感激她,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在和她单独约出来几次后,她知道了我先前被绑架的缘由,思索片刻后说自己有一个小房子,不过就是环境不怎么好,但是有两个房间,我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我当然同意,就这样,我和林柯开始了合租生活。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
林柯的房子在一个城中村里,顺着窄小,蜿蜒而上的楼道往上走,最深处就是林柯的家。我们旁边的几户人家,不是门上贴着招租,就是门把上落满了灰。这里基本都是老人或者来打工的人,基本上也碰不上面。
虽然我很感谢林柯,可这个房子,包括林柯都有一些无法忽视的古怪。
现在已经十月了,炎热的天气过去已经好一阵了,但林柯还是坚持每天都开着空调,整个屋子像是冰窖一样。我除了吃饭和上班,基本上都待在自己房间里避寒,但即使是待在房间里,我也总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这么低的室温还能有怪味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我好几次都把房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清扫了一遍,但这个味道还是挥之不去。直到我后来才发现,这个味道是从林柯身上散发出来的。
一开始是因为她经常喷香水,房子里处处摆满了香薰,而且她主业是作家,经常在房间里写小说,很少出来。是直到后来我们一起吃饭,即使是浓厚的香水味也盖不住时,我才发现的。
当我在想怎么向林柯开口时,她反而主动向我坦白了。她说是因为除了写小说外,每天凌晨她还会去屠宰场做兼职。
林柯小时候和奶奶生活在村里,小学后她父亲生意好了起来,便接她去了城里,哪知前几个月横生变故,她爸爸出车祸去世了,妈妈晕倒送去医院,发现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她奶奶早已去世,林柯的亲人只剩下妈妈了。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她母亲做治疗,为了能延续妈妈的生命,林柯只身来到这个城市,为她妈妈赚接下来的医药费。就这个很偏僻的房子是她家里最后的财产了。
有时候,我看着林柯和妈妈打电话。她嘱咐着母亲多配合医生的治疗,还让护工多上上心,林柯妈妈温柔地说让林柯别担心,最后小心翼翼地问林柯,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自己。林柯沉默片刻,说自己最近工作忙,。挂了电话后,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很心疼林柯,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前,我都会给她倒好一壶温水。
她看起来依然积极向上,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偶尔还会从肉场里带一些肉回来丰富我们的伙食,而且从来不让我打下手,说怕我累着。所以吃着她做的辣子鸡或者咖喱,哪怕食物有些异味我也从没在意过,毕竟这是林柯辛苦带回来的。
所以这样的日子我很知足,甚至希望一直这么下去。
——
但这样的平静却被打破了。
起先是半夜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林柯不在家我没开门,只敢透过猫眼朝外看去,却是一片漆黑,我当时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以为只是外面走廊的灯泡又坏了。但当我早上出门时,走廊的灯泡仍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猛然间意识到,昨晚并不是灯泡坏了,而是有人在透过狭小的猫眼在观察我。
随后,我们家的门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符纸,为了不让林柯担心,我总会趁她还没发现时撕下来。但这个符纸还是会不断出现。终于,我偷偷买了一个监视器按在了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深夜,我在房间里用手机打开门口的监控,林柯在客厅悉悉索索地整理着衣服,伴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关上,整个房子只剩下我用电脑放电视剧的声音了。看了两三集,时间一下子到了凌晨两点,我实在是熬不住了,打算明天起来再看监控的记录。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到了我们家的大门口。
他的帽子死死压在头上,监控的角度里,帽檐正好遮盖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先是伸头透过猫眼观察屋子,一动不动地十几分钟,随后从口袋里拿出符纸,规规整整的贴在了门上,才转身离去。
我有些不寒而栗。
那个男人走后一个多小时,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把门上的符纸揉作一团扔到房间的垃圾桶里,我才敢松了一口气。
但我没有想到,第二天傍晚我下班回家时,在家不远处的花坛看到了他。那个男人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脚边满是烟头,手上还拿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看到我后,他把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后向我走来。
我立即转身就跑,但他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我,死死捂着我的嘴
作为宫里唯一的女太医,我每天都活在皇帝“治不好摘你脑袋”的恐吓中,最后我实在受不了选择摆烂!
我是一名太医,没错,就是经常动不动就被威胁,治不好就陪葬的那种。
女主小产,我陪葬。
女主受伤,我陪葬。
女主逃跑了……我还得陪葬。
(一)
“江太医,玫贵嫔有些不舒服,请您过去一趟。”
说曹操曹操到,我叹气,又是不能摸鱼的一天,背起药箱就自个去了。
完全不用人带路,我闭着眼都摸得到路。
毕竟,我呆在降渚轩的时间比在太医署都还长。
劈里啪啦
又是一阵熟悉的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咆哮,
“...
我是一名太医,没错,就是经常动不动就被威胁,治不好就陪葬的那种。
女主小产,我陪葬。
女主受伤,我陪葬。
女主逃跑了……我还得陪葬。
(一)
“江太医,玫贵嫔有些不舒服,请您过去一趟。”
说曹操曹操到,我叹气,又是不能摸鱼的一天,背起药箱就自个去了。
完全不用人带路,我闭着眼都摸得到路。
毕竟,我呆在降渚轩的时间比在太医署都还长。
劈里啪啦
又是一阵熟悉的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咆哮,
“霜儿,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些野男人,我才是最爱你的……”
一进门,就见咆哮帝摇着小白花女主,小白花女主双眼含泪欲落不落,捏着帕子,嘤嘤作泣,
“你听我解释啊……”
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在心里提女主补上,毕竟天天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我背都背会了。
接下来就是咆哮帝的我不听我不听,然后……
咚的一声巨响,
果然,咆哮帝摔门而去,唯留小白花女主趴在床上嘤嘤嘤。
走之前,咆哮帝抬着下巴睨我一眼,
“好好给玫贵嫔看诊,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朕让你陪葬。”
(二)
我表面上唯唯诺诺应下,给玫贵嫔看诊。
这一看就看出个惊吓,啊不,惊喜来。
玫贵嫔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但,她进宫才两个月。
这也过于刺激了,我望望挂满星子的夜幕,又是一个不眠夜呢,真好。
我看着赶过来的皇帝和摄政王,站在花瓶旁边充当背景。
我真傻,
真的,
我单知道,小白花女主不简单,
哪里知道,这姑娘是真猛,叔侄俩一起搞。
我真傻,
真的,
……
“皇叔夜深露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小心着凉,毕竟听说年老之人易受风寒。”
咆哮帝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暗讽摄政王年纪大。
“无事,霜儿做的大氅甚是暖和,”摄政王四两拨千斤,一点亏都不吃,抖抖身上做工精细的大氅。
我看看左边云淡风轻的摄政王,又看看右边目瞪欲裂的咆哮帝,小白花女主则是好像没反应过来,躺在床上不可置信的摸着肚子。
大约是我期待的眼神太过于炽热,我被赶出了内殿。
真是可惜呐,毕竟机会难得,这种吃瓜机会不是天天都可以看到的。
先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也就是咆哮帝的生身母亲,当年治理后宫的时候,治下极严,这等事是从未有过的。
也是奇怪,太后和先帝那般聪颖的人,怎么会生下咆哮帝这样恋爱脑的儿子啊!
连我们青城山的小弟子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他却为了个女人,不惜兄弟砌墙,混淆纲纪。
啧啧啧
果然,恋爱脑害人,太后娘娘说的果然没错。
就我蹲在降渚轩大门的一盏茶时间,我就看到了威武将军,右相,七福王陆陆续续走进内殿。
啧啧啧
我不住摇头,要不说恋爱脑害人,
宫里早就下钥了,宫门下钥,除非国丧大事,一般是不开的。
这些人还往宫里跑,而且还往一个宫妃的住所跑。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胆子大,还是目无纲纪。
明天早朝估计又是批斗大会,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毕竟,我就是个诊脉的工具人。
(三)
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当值的时候,锦书姑姑就传话来,太后娘娘让我过去请平安脉。
得,
又是忙碌的一天。
进宫后,我就见了太后娘娘三次,一次是太后娘娘还是皇后的时候,一次是皇上驾崩的那天,一次是皇上登基的那天。
每次都没什么好活儿,都是麻烦事。
我到的时候,太后娘娘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牡丹开得正好,白白粉粉红红的,开得极艳,簇簇的压弯枝头。
“平安呐,你来了,快来帮哀家看看,这两朵牡丹哪枝好些,”太后比对这两朵开的秾丽的牡丹,笑着问我。
“这支好,”我接过她的金剪,毫不客气地剪掉多余的花。
显然,太后很满意我的选择,露出笑脸,“果然还是平安你眼光好,这么一剪,竟比我侍弄一上午的还好,果然是年纪大了,做事都犹豫起来了。”
“娘娘还年轻着呢!”
果然,没有一个女人不开心自己被说年轻,太后笑得花枝乱颤,直夸我嘴甜要赏我。
这也不是我乱说,太后本就还年轻的很,再加上保养得当,在我看来比玫贵嫔还要漂亮许多。
如果说玫贵嫔是柔弱的兔丝花,那么太后就是华贵的牡丹,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听说玫贵嫔怀孕了,你昨天诊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太后娘娘说的很肯定,“这孩子不是皇帝的吧。”
“孩子三个月了,”
我懒懒的回答,毕竟这宫里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更何况昨天那么大的动静,自顾地找了个位置坐着,喝一口琉璃杯里澎着的石榴汁,轻车驾熟得很,“好喝,这是龟兹进来的?”
“你倒是舌头灵的很,拢共就一筐,连皇帝老儿那都没的尝鲜,全在这了。”
欧阳典书抛着一个红彤彤外皮的大石榴,从殿内出来,嬉笑着没个正形倚在廊柱上。
我挑眉,今天的阵仗也是蛮大的,快比得上先帝驾崩那天了,平时深宫简出的皇后都早早来了,捧着本书坐在院里。
“都到这儿坐着吧,没外人。”太后这句话主要是对欧阳说的。
院里侍立的人不多,但暗处的守卫却是不少的,整个慈安宫早就被统治成个铁桶了,什么消息都飞不出去。
“平安你们还记得,哀家当年怎么和你们说的吗。”她似乎笃定我们没忘记,胜券在握,“时间快到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连最冷淡的皇后眼睛都亮了几分。
我摸摸鼻尖,她那个们,可别带上我,当年被她洗脑的是我的师傅,可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就和我师傅说了一盏茶的话,我就被师傅打包好给扔出青城山,没处可去的我只好服从她的安排。
“平安,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机会,”太后眼眸深处发出光来,像是星子璀璨耀人,“你要帮我们,这个孩子必须是女孩,”
她盯着我,毕竟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她从何处而来,久到她快被同化。
我轻笑,“玫贵嫔肚子里的就是小帝姬,这是不会变的。”
着意咬重那几个字眼,这也是我的承诺。
“好,”她抚掌笑,唤来锦书,“你待会去我私库寻一些好东西,给玫贵嫔送去,就说她孕育龙嗣有功,该赏。”
锦书虽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乖巧的没多问,只是听话的照吩咐办事。
小白花收到礼物后还担惊受怕好几天,还以为太后不想让她生下孩子,和咆哮帝哭诉后,又闹了一场,完全看不出是个武将之后。
(四)
“蠢货,”
这是皇后娘娘对两人的评价,彼时我在给她请平安脉,周围宫人都眼观鼻子眼关心的默不出声,只有我把这个当乐子听。
“确实,挺蠢的。”
我附和,如果不是真蠢的话,也不会和自己的臣妻搞在一块,还堂而皇之的纳入后宫,任由她勾三搭四,给自己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我都估计他有被戴绿帽的癖好。
我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感受到皇后疑惑的目光,我把这个猜想告诉她。
果不其然,她也笑了,这一笑如雪初融,晃人心神。
皇帝蠢是真,但他眼光是真好,选了静姝当皇后。
静姝当年可是燕西所有男子心中的月,整个燕西就没有比她再好看的姑娘了。当年,我被丢到军营里,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美人在,我早就溜了。
因为我喜欢看美人这个臭毛病,硬生生的把自己买了两回,
一回是看到太后貌美,把她救回了青山城,一回是贪恋静姝貌美留在燕西。
我走在宫道上,扼腕叹息,美色误人啊!
半道上还没回太医署,我就有被截胡了,又是降渚轩的事。
自从这个玫贵嫔怀孕,她就没一天是消停的,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次次支支吾吾没个准。
(五)
“江太医我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老师觉得有些心慌晚上老是做噩梦,而且害喜害的厉害。”小白花捏着帕子,担心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就着准备好的笔墨,边写药方边安慰,“胎儿很健康,只是一点娘娘似乎忧思多度了,这有些不妙。待我开些安神的药方,娘娘每晚睡前喝一碗,早些入睡即可。”
交代完医嘱,我准备走,但小白花似乎还有事,不准备让我早回去,让人端了凳子在她榻前,又让人上了茶和点心,似乎想和我大谈一番。
我也不客气,该坐坐该喝喝,等她先开口。
“平安姑娘我就这么叫你吧,我听陛下说你本名叫平安,”她冲我笑,见我不介意,她继续道,“今天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稚安的过去。听他说你们以前是一起在燕西的,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和皇后的事。”
我有些惊讶,毕竟在燕西那些年他满心满眼都是静姝,没想到还有心思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的名字。
既然小白花想知道燕西的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事情也不过是那些,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个差不多了。
“不知道娘娘知道了哪些?或者说想从我这听到哪些?”
我的一连两问反而把她有些问住了,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不过是一个摘月亮,摘下却又不珍惜,弃如敝履的俗套故事。
“平安姑娘,你说折翼的白鹤还能飞呢?”
我将出门前,她又叫住了我,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莫名理解了她的意思,
“可以!”
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丢下两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友在包房门口壁咚白月光,而我的手机上才刚刚收到他的消息:宝宝我到了,出来吧。
凌晨三点的KTV里。
我拖着醉醺醺的身子等着我的男朋友来接我。
当我满心欢喜的推开包厢,却在拐弯处碰到我的男朋友正在壁咚他的白月光。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还有他刚刚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宝宝,出来吧。”
1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包厢。
闺蜜李琦已然醉的不省人事,一个劲的把话筒塞到我手里。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看到你跟邓弋修成正果。”她越说越激动,扑到我怀里,“说真的,渺渺,我真没想到你能追到邓弋。”
我无奈苦笑,对啊,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在他...
凌晨三点的KTV里。
我拖着醉醺醺的身子等着我的男朋友来接我。
当我满心欢喜的推开包厢,却在拐弯处碰到我的男朋友正在壁咚他的白月光。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还有他刚刚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宝宝,出来吧。”
1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包厢。
闺蜜李琦已然醉的不省人事,一个劲的把话筒塞到我手里。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看到你跟邓弋修成正果。”她越说越激动,扑到我怀里,“说真的,渺渺,我真没想到你能追到邓弋。”
我无奈苦笑,对啊,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在他的白月光面前一文不值。
突然,手机的震动拉回了我的思绪。
是邓弋。
“宝宝,真的对不起,公司突然有点事了,晚一会儿去接你。”
配上一个可爱猫猫赔罪的表情包。
“好。”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好像,我在邓弋面前总是这么乖巧。
没过一会儿,李琦的老公就来把她接走,我一个人坐在包厢的角落。
直到困到睡着。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我抱了起来,熟悉安心的烟草味,是邓弋。
可是跟往常不同,我闻到了一丝突兀的茉莉花香。
2
第二天醒来,身边空空如也。
看着床头柜上的空碗,我头痛欲裂。那些模糊的记忆清晰起来。
回家后,邓弋像往常一样给我煮醒酒汤。
按理来说,此时,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床边坐了一个人,她身上浓烈的茉莉花香加上酒精的作用,让我忍不住作呕。
也正因此,我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
我看到她浅棕色及腰的长发,还有浓烈的红唇。
我用尽浑身力气,从她背后狠狠抓了一把头发。
她反应极快,我只拔下了一两根。同时还在她那光洁细腻的腰上留下了一道印子。
我听着她大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邓弋闻声赶来,轻声安抚那女子,转头不耐烦的把醒酒药重重放下,溅出来的热药,烫的我直皱眉头。
邓弋俯下身抱住我,我还以为他是要安慰我,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只是借着拥抱的名义拿走我手里抓下来的毛发而已。
可是他不会想到我的指甲缝里还有他的皮肤碎屑。
我拿面前仔细的将那碎屑刮蹭下来,在密封袋里保存好。
3
打车来到邓弋在郊区外的公寓,叫来开锁工人帮我开了锁。
屋子长久没人打理,布满了灰尘,我被呛的连连咳嗽了几下。
这里曾是邓弋与林诗大学同居的地方。
后来,他跟我承诺说,要跟过去道别,当着我的面把所有跟林诗有关的东西放到这个公寓里锁起来,当着我的面,把钥匙一把扔进了海里。
当时的自己,恋爱脑发作,压根不会想到这些其实可以直接扔了,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保存起来,还被邓弋的浪漫狠狠感动到。
我冷笑一声,屋子里有两个人出去旅游的照片,有给彼此做的手工相册,照片上的他们郎才女貌。
继续往里找,甚至还有一整个衣柜的专属于林诗的高定礼群。
我看到衣柜最里面有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鬼使神差的把那盒子拿出来。
打开的时候,手都在抖。
入眼第一件是一件真丝睡衣。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没想到邓弋还有这癖好,在我面前却总是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睡衣下面,是个青丝结发手绳,被邓弋用真空保鲜膜仔细的包了起来。
就像她的主人一样,在邓弋心里永远占据着不可撼动的位置。
邓弋的头发又黑又硬还短,林诗的浅棕色很好分辨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我拿着两个dna样本到医院做了鉴定。
我心里其实有了答案,只是到了必要时刻,没有铁证如山,众口难辨。
下午,医生告诉我结果出来了,两份样本dna相近程度99.9%。
拿到这份报告,我心里反倒轻松了一些。
这样,可以让我在面对邓弋的时候更加果决。
4
本来想回老家跟双方父母说一下取消结婚事宜的事。
邓弋的电话打了过来。
“渺渺,来一下公司,有个山村资助项目,我想你会很感兴趣。对了,一会儿会议结束,我带你去淄博吃烧烤,你不是前几天一直念叨着想去吗?”
他的嗓音依旧那么温润好听,要是前天没有撞到那一幕,想来自己会一直沉溺在邓弋这副温柔表面。
“好。”
邓弋这公司完全是靠着我家资金支持才能维持下去,这些年,他胡乱投资,自己那点底早就霍霍没了,剩下我初家为他收拾烂摊子罢了。
说是让我去公司看看,实际上就是想让我点头。
那些股东都是我父亲派来帮助他的,再加上他根本没做出过实绩,这种资助项目只有我点头了他们才会同意。
他们看到我过来了,当即就同意了邓弋说的专人专项资助项目。
邓弋很开心,将一个酒楼全部包下来,说要好好犒劳我。
我面色一冷,“初家的钱是拿来这么浪费的吗?”
我第一次对他这么冷淡,他怔愣了一下,脸上堆满了笑容,环抱住我,柔声哄我。
“渺渺,我们都要结婚了,早晚都是一家人,而且是为了你开心啊,花多少都值得。”
我不着声色的推开他,拉开椅子坐下。
吃着烧烤我歪头问他,“今天资助的那个女孩,改天能不能带我见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我。
“她要是知道渺渺也记挂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只是,她有点怕生。”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脸色说道。
“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我把最后一口肉咽下,拿起包往外走,“跟上啊,愣着干什么,酒店订好了吗?”
听到这,他突然停下脚步,搓着手,仓促开口,“渺渺,文时说刚到大城市不太适应,晚上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我顿住,转头直直盯着他,直到他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才绽开一个笑容,“好,我在酒店等你。”
5
我等他到凌晨两点。
不见人,连个解释的短信也没有。
就在我追着剧,泡着澡的时候,邓弋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有些惊讶,邓弋更喜欢直接打电话,连微信电话都很少打。
我接通的一瞬间,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在封闭性好的浴室里更加明显。
视频里的林诗浑身赤裸,面色潮红,一脸享受的迎合着邓弋,那些刺耳的声音让我犯呕。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挂断。
邓弋动情的把她的双手扣上去。
林诗那边的手机顺势滑落。
这边只能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一闪而过的淡绿色布料。
我无力的挂断电话。
林诗直接挑衅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个原因——邓弋对她足够纵容。
我闭上眼睛,想起了刚认识邓弋的那天。
6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篮球赛上。
少年被风吹动的衣角,在阳光下耀眼的笑容刹那间撞进我心间。
我拿着原本要送给李琦的奶茶,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同学,给你的奶茶。”我脸颊滚烫,不敢抬头看他,心跳的快要从我喉咙蹦出来一样。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他扯出一个浅浅的清冷的疏离的笑容。
我承认我很怂,当时头也不回就跑了。
那时,我大二,他大四。
本来我以为这场暗恋就会这样被扼杀在摇篮。
直到毕业前一个月,表白墙上,突然有个人跳出来骂我是小三。
插足了邓弋和林诗。
他们路人缘实在是太好,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几个人相信我。
我被舆论影响的意志消沉,近乎抑郁。
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邓弋站了出来。
他在表白墙上高调的宣布,自己与林诗在两个月就已经分手。
我与他,不仅没有任何逾矩的事,还是他对我一见钟情。
看到这个消息,我下巴都要惊掉了,不过还是有点高兴。
邓弋当时跟我说,因为不想异地恋,自己跟林诗和平分手,之后在一次演讲上注意到我便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只是碍于曾经拒绝过我才不好意思开口。
他说,造谣的人已经交给警方处理。
他还说,自己得好好感谢那个造谣的人,让他能鼓起勇气重新靠近我。
屁!
回想起来,这不就是纯纯pua吗,他邓弋要是真的爱我,怎么会对我造成伤害的人有感激之意。
真想穿越回到过去,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巴掌,清醒清醒。
邓弋刚毕业,就说自己想搞创业,奈何一直没资金启动。
那天,他喝醉了,红着眼睛,哭着求我让我爸给他一个职位,从底层开始干就好。
他跟我说他这些年的悲惨经历。在孤儿院长大,受人欺凌,被人看不起。
他说,渺渺,我不想再让别人看不起我了,更不想别人因为我而看不起你。
我心一软,就去求我爸,把一个分公司交给他打理。
没想到公司在他手里节节败退,每季度都需要总公司的帮扶才能度过危机。
我爸拼搏这么多年的事业就这么让他搅浑。
我给邓弋发了最后一个消息。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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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光棍后,我竟然找到了亲生父母,还继承了万贯家财!
从小到大,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哥哥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我是被她强行收养的,是她给哥哥找的童养媳。
而现在,为了哥哥能当上上市集团的经理,她又想把我这个童养媳当作物品,以40万的价格卖给山区的一个老光棍。
1.
「陆静晗,你知不知道你王姨家的女儿初中毕业结婚,男方给了18万8的彩礼,可是你呢,大学毕业一个月就2500块钱,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当母亲抢走我在律所实习的工资时,她看我的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屑。
「妈,我师父说我明天就能转正了,工资未来会逐渐高起来的。」......
从小到大,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哥哥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我是被她强行收养的,是她给哥哥找的童养媳。
而现在,为了哥哥能当上上市集团的经理,她又想把我这个童养媳当作物品,以40万的价格卖给山区的一个老光棍。
1.
「陆静晗,你知不知道你王姨家的女儿初中毕业结婚,男方给了18万8的彩礼,可是你呢,大学毕业一个月就2500块钱,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当母亲抢走我在律所实习的工资时,她看我的眼神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屑。
「妈,我师父说我明天就能转正了,工资未来会逐渐高起来的。」
我对她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她从来没给我任何好脸色,即便是收缴我工资的时候。
「你哥还得准备明天的面试呢,一会儿你把饭给他做好端进去,我约了你王阿姨她们一块打麻将,晚上就不回来吃了。」母亲听完我的话之后撇了撇嘴,交代一句之后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
我对这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母亲只知道心疼我哥哥,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哥哥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了,不仅没有上学,还没有工作,至今靠着母亲的退休金和我的工资活着。
可是我呢,从小到大,一件新的衣服母亲都没有给我买过,就连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打暑假工自己挣的。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
「哎——」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我准备去厨房做饭,不料母亲落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心想得赶紧追上把手机给她,不然母亲肯定会打电话让我给她送,她可不会在意她的行为会不会对我造成麻烦。
我拿起手机的一刹那,电话瞬间就挂断了。
与此同时,一个微信消息浮现在手机的状态通知栏上。
我看到这条消息,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2.
「你女儿买家给的报价是40万。」母亲的微信上,一个卡通头像的人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当我看到这条消息,我的大脑一片眩晕,手机都差点没有掉在地上。
什么买家?什么女儿的价格是40万?母亲到底想做什么?
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充满了我的心房。
我想打开母亲的手机,却发现我知道的那个密码早已经被更改了。
正当我准备尝试其它密码时,大门打开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我佯装镇定,向母亲询问。
「手机忘拿了。」母亲看到手机还在桌子上原来的位置,又见我脸上没什么异常,她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母亲走后,我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你女儿买家给出的价格是40万」这句话始终在我脑海里浮现。
不行,我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
母亲是凌晨三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她浑身酒气,直接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也让我省了很多事,当房间里传来轰鸣的呼噜声的时候,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我轻轻拿起用母亲的手,用她的指纹打开了手机,走出房间后我把手机翻到她和那个卡通人物聊天的界面。
打开之后我发现「你女儿的价格买房给的报价是40万」这句话已经被回复了。
母亲:「不能再高一点了吗?」
卡通人物:「40万已经很高了,你要知道,从越南买一个媳妇也就十万块钱,要不是你女儿是名牌大学毕业,人家想改善下一代的基因,价格根本就不会给到那么高。」
母亲:「那好吧,后天晚上八点,你来我家把她带走。」
卡通人物:「做事谨慎,在她见到我之前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要把她卖掉这件事。」
母亲:「放心吧,她肯定不会知道的,只是你那边要做好准备,我女儿很聪明,别到了大山里之后,她自己又跑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卡通头像:「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她没有为老光棍生下孩子之前,她就只能被关在小黑屋里。」
聊天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大学学的是法律,毕业之后又在律所工作,接触的拐卖案件数不胜数。
我也曾亲眼见证过被拐卖女孩的悲惨遭遇,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拐卖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而拐卖我的这个人贩子,居然还是我的母亲。
4.
虎毒尚且不食子,母亲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想冲进去把她叫醒,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是我转念一想,母亲和哥哥肯定是一条心,我一个女孩,如果真的撕破脸皮。
我肯定斗不过他们。
难不成要报警,脑海中的这个念头迅速被我给排除了。
我知道事情还没发生,警察根本就不会管,就算发生了,也就……
手机上母亲说是后天晚上八点动手,这么说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我拿出包里的录音笔,这是今天,我在律所师父沐剑晨送给我的,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妈,我到底要看看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母亲他们谈事情都是在哥哥的房间。
我借着给哥哥送夜宵的理由,想悄悄的把录音笔放到我哥哥的房间里。
刚一进门,哥哥就把我拉过去坐到他的腿上。
「好妹妹,哥哥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抱你了。」他说着竟然还在我的脖颈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我透过墙上镜子的余光看到哥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这个眼神不像哥哥对妹妹。
这个眼神更像是一个男人在看自己的禁脔。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突然想起来在小的时候我玩哥哥的手机,碰巧发现过我的照片和他的「学习资料」放在了一起。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仔细想想难不成我小的时候,他就对我有那种想法?
「哥,夜宵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打完游戏趁热吃。」我心里一阵恶心,说完之后便急忙抽身离开了这里。
毫无疑问,今晚对我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我准备完早饭之后,就拖着熊猫眼回到了律所。
和同事简单打过招呼之后,我来到了只有我和师父沐剑晨两个人的办公室。
「晗晗,真没想到你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是这么有钱的一个富婆,魔都一套140平方的房子,价值那可是上千万啊。」一进门,沐剑晨露着儒雅的笑容,对我打趣道。
「师父,我都穷的快要饭了,什么小富婆?什么魔都的一套房子?」我一脸疑惑的对沐剑晨问道。
「别装了,法务昨天在审查你的资料的时候,看到你位于静安区东城花园,有一套140平的房子。」沐剑晨说着眼神中也充满了羡慕。
他原生家庭也不好,在魔都打拼了十年,成为年薪百万的金牌律师之后,才有能力在魔都买房。
听到沐剑晨这么说,我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沐剑晨见我这个样子,俊俏的脸上同样浮现出略带玩味的表情。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沐剑晨说着微笑的打开了魔都房地产管理局的网站。
静安区东城花园10号楼6楼603正是我们一家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居然是我的名字。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按照我母亲重男轻女的这个尿性,房产证上写名字哪里轮的到我。
除非,这个房子一开始就是我的,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晗晗,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沐剑晨微微皱起眉头向我询问道。
「没……没什么……」
「不舒服直接休息就行。」沐剑晨说着把一个抱枕扔给我,「你好好休息,我今天上午要去警局和人商量点事。」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律所。
沐剑晨走后我把我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想要听听录音笔会传来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可没想到一个上午,录音笔传来的都是王者农药的声音和哥哥跟队友的谩骂声。
「怪不得你去哪人家都不要你。」我默默的说了一句。
临近中午,从录音笔里,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儿子,你不好好准备明天的面试,怎么又打起来游戏了。」
「还准备干嘛,我表哥不是说了吗?40万他能直接让我当上龙兴集团的区域经理。」
听到哥哥的这句话,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里大概也有了猜测。
把卖掉我的钱买一个龙兴集团区域经理的位置,我是万万没想到母亲想把我卖掉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觉得他们很可笑,哥哥嘴里的那个表哥我也认识,就是一个黑中介,平常喜欢租豪车名表来撑场面。
我是真没想到哥哥和母亲居然会蠢到相信这种鬼话。
龙兴集团的经理,那可是年薪百万的存在,要是真的能用40万买到这个职位,哪能轮得到他们。
「你要是自己争气,妈用的着把陆静晗卖掉吗?让她直接给你当媳妇多好。」
母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我送给哥哥当媳妇。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等我当上了龙兴集团的经理,什么样的美女我找不到啊。」哥哥漫不经心的对母亲回应道。
「也是哦,龙兴集团可是市值上百亿的企业,而且还像日本一样实行的是终身雇佣制,你要是能当上里面的经理,找对象妈妈指定不用担心,那个时候,一般的姑娘都配不上你。」母亲似乎很认可哥哥的说法。
「卖掉陆静晗之前,我得先尝尝这小丫头什么味道,这小丫头片子,打小就漂亮。」哥哥又把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哥哥满脸油腻用一副淫荡眼神看向我的那个样子。
不由得一阵恶心。
「随你,反正买家那边也没说一定要处女。」
接下来,母亲说昨天收缴了我的工资,今天加餐,问问哥哥想吃什么,之后他们没有再提什么关于我的其它事了。
我恢复了好久才把自己的心给静了下来,脑海里开始把已知的信息给串在一起。
房产证上我的名字,母亲还同意让哥哥在把我卖掉之前,要了我的身子,再加上从小到大的凄惨遭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我不是母亲亲生的。
5.
「师父,你能回来吗?我找你有急事。」我拨通沐剑晨电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我马上回来。」沐剑晨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后,二话没说就往律所赶。
见到他之后,我把我遇到的事情告诉他。
「真是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沐剑晨听到我的话之后狠狠的拍了两下桌子。
一向沉稳的他罕见的发脾气。
「或许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把我之前的推断告诉沐剑晨。
「你肯定不是她亲生的。」沐剑晨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简单思考之后说道:「我们先一块去你家,找到你母亲的头发,先做个亲子鉴定。」
我明白沐剑晨的意思。
一方面,如果有我们不是母女的证明,母亲把我卖掉这件事,在法律上量刑上会更重。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真的不是母女,我要是报复她,心里的「负罪感」说不定会小一些。
回到家后,我在家里卫生间里,找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
然后我和沐剑晨一起,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多加了2000块钱,我们在医生下班之前拿到了检测报告。
结果显示,我和「母亲」的累积亲权指数小于0.0001,可以排除我和她在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
在得知这个答案之后,我猛的坐在了地上,这么多年的委屈,我似乎一下子「释然」了。
沐剑晨见到我这个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估计是想借此给我一点力量吧。
6.
「师父,我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我看向沐剑晨说道。
「我刚才已经让我的一个朋友去查你名下的那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房子的原主人,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沐剑晨回应道。
没等我主动找他,他就已经提前行动了。
很快沐剑晨的朋友就发来了信息,这个房子原来的户主叫付心语。
毫无疑问,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我和照片上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年代太久远了,她们的社会关系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不过按照我这些年办案的经验来看,估计是你的亲生母亲在临死之前把你托付给了你这个养母。」
沐剑晨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和陆静晗相识五年多了,自然知道陆静晗过的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特别凄惨。
就算是现在,陆静晗除了律所的工作以外,还打着两份工,关键是她的工资还要上交。
「我的建议是后天你让你自己被人贩子拐走,我再找人解救你,这样做的话,我保证动用我全部的力量让你这个养母在监狱里呆十年。」
沐剑晨给我说出了他的想法。
拐卖未遂,顶多判两年再罚一点钱,可是拐卖成功了,那就是五到十年的刑期,就连赔偿也得翻个几倍。
我的脑海里有些乱,并没有回答沐剑晨的话。
此刻我在想,要是那天那个电话没有打到养母的手机上,我估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被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给那啥,再被卖到山区给老光棍当老婆。
我想想就觉得汗毛直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养母打来的。
「接吧,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沐剑晨说道。
接通之后,养母说今天晚上让我回家吃饭,说家里做了我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要是平常,面对养母的鲜有的关心,我估计会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可是现在,我知道养母想要干什么。
养母的那句后天才把我给卖掉,估计就是想让「哥哥」今天先要了我的身子。
「律所里还有事,今天回不去。」我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养母接下来又打了两个电话,我看见之后直接选择了挂掉。
挂掉之后我立刻打开了录音笔,我又预感,养母肯定会说一些关于我的东西。
我爸恋爱脑发作,要跟我妈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我反手让他净身出户,好日子不想过了就别过!
论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就算我爸人到中年都抵抗不住的那种。
不过我可不是我爸,更不是任人揉搓的软骨头。
有男人护着你我也照样扇。
“这巴掌就当替你祖宗十八代教你长点记性!”
1
接到我妈的电话,我直接坐私人飞机赶回家。
“啪……”
刚进门,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传入我的耳中。
被打的是我妈,我妈整个人直接被摔倒在地,发丝凌乱一身狼狈。
双目睁圆显然是不敢相信。......
论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就算我爸人到中年都抵抗不住的那种。
不过我可不是我爸,更不是任人揉搓的软骨头。
有男人护着你我也照样扇。
“这巴掌就当替你祖宗十八代教你长点记性!”
1
接到我妈的电话,我直接坐私人飞机赶回家。
“啪……”
刚进门,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直接传入我的耳中。
被打的是我妈,我妈整个人直接被摔倒在地,发丝凌乱一身狼狈。
双目睁圆显然是不敢相信。
我心中怒火陡然升起,快步冲过去一手将我爸怀里的女人拉出来甩了一巴掌。
“啊!”力道之大让女人立马惊呼。
“媛媛!”
我爸赶紧拉住她,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蛋。
“尤楚楚!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咆哮,然后把我妈扶起来,白皙的左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赫然醒目。
“你可以打自己的老婆,我还不能打小三了吗?”
又转头对那女人说,“这巴掌就当替你祖宗十八代教你长点记性!”
“什么小三!我跟媛媛认识的时候你妈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里哥……”
听到撑腰的话,黄媛委屈巴巴地趴在我爸的怀里抽泣。
“那结婚证上是她黄媛的名字吗?小三就是小三,说再多也抹不掉这个事实。”
他面色铁青紧握双拳,想抬起巴掌打人,随即又放下,怒极反笑死死地盯着我妈。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们撕碎吞入腹中。
“好啊徐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离婚协议你最好是给我签了,别逼我做点什么事情。”
“尤里你想把公司给这个养在外面的野种,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我妈将我护在身后,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无畏且坚定。
“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孩子好,但是我还是走吧,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黄媛推开我爸的怀抱,拎着包就想拉着站在一旁的男子离开。
我爸赶紧搂住她,轻柔地哄着。
“媛媛,该走的是她们娘俩不是你,为了咱们这个家,这次婚我一定会离的。”
听到满意的承诺,黄媛转头看向我时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但是脸上还淌着泪水。
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几分不屑地朝着我爸冷声说道。
“尤董,有些事情我想单独跟你聊一聊,前提是你不想让大家都知道的话。”
不等他回话我就径直上了楼。
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来的。
2
“妈妈,这房子我回来前让人收拾过了,东西应该是齐全的,如果还缺了什么明天再去买吧。”
这是我的一处私人房产,虽然不比之前的豪华大别墅,但是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暖黄的灯光下倒显得有些温馨,我拉着妈妈在沙发上坐下,将鸡蛋剥壳用布包着揉脸。
“楚楚,是妈妈对不起你。”
“当年我就不该退出公司在家当个家庭主妇,不然今天也不会被他拿捏。”
“这些年我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他如今居然这么对我们。”
“但是公司我是不会同意给那个野种的!离婚协议我是不会就这么签字的。”
我妈用力地抓着我的手,丝丝的眼神也变成了一把刀。
我搂着她的腰身,偏头靠在那令人安心的肩膀上,轻声安抚她的情绪。
“妈妈,就算没有尤氏我也能养活您的,你放心。”
但是尤氏只能是我不要,而不能是他不给。
3
我爸跟我妈是商业联姻。
准确地来说是我外公病重又只有一个女儿,公司高层虎视眈眈。
而我爸的公司出了问题需要注资才行。
于是想起了以前定下的娃娃亲,两家联姻一起共渡难关。
可是我爸那时候有喜欢的女生。
可是碍于父母的施压只能被迫分手,与我妈结婚。
那个女人好像出国了。
婚后刚开始两人相敬如宾,还一起出席宴会。
为了扮演好贤妻的角色以及照顾年幼的我,我妈妈远离职场,尤氏和徐市合并。
可没过几年我爸就绯闻缠身,自小我就见我妈处理了不少外面的小三小四。
原以为能这么将就着过下去,没想到这次我爸的白月光出现了。
还带着儿子回来想继承家产。
4
宽敞的办公室里,我背靠办公椅双腿交叉地搭在小凳子上,手指毫无节奏地轻敲着漆黑的桌面,目光却看向窗外。
门敞开着,耳边一直传来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细碎交谈的声音。
“这副总就这么空降过来了啊。”
“我之前还以为这位置是张总监的了呢。”
“我之前还祝贺他来着,现在好了,估计都觉得我是在看他笑话呢。”
“我听说,今早董事会紧急早会,然后这副总就空降了,你说这……”
“这楚总是……”
“……”
看来,大家对我这个空降副总有所好奇啊。
一连几天我这办公室都出奇的闲静。
哪怕外边集体办公室都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当成两个人来用。
这是想架空我?
第二日例行会议,我直接推门而入面带微笑打着招呼。
“各位前辈们早啊,我没迟到吧?”
对他们投来的各色目光视若无睹,直接在桌尾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开会也没人通知一声,想必是不想让我参加的,那我偏来看看,到底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看着主位上正在发言的爸爸,上次见面还是几天前的紧急会议,他带着我来董事会直接任命我为副总。
会议上的高层们自然是不肯,连串发言以表不合规矩。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靠着爸爸走后门混个职位的纨绔,对公司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怎么能直接当副总呢。
那天的我就如同今天一样,一脸无谓且戏谑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我这所谓的爸爸。
他力排众议,驳回了所有人的意见。
而我今天也如他一般,在众人思索不敢吱声的时候慵懒开口。
“这些我们可以想到的问题,别的公司自然也能想到。”
“那你的意思是?”
一道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我对上他的眼眸,丝毫不惧。
“尤董,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我玩味地笑了笑,把弄着手中的钢笔。
“既然小楚总有感而发,想必是心中有了盘算,那不如尤董就把这投标竞选的事情交给小楚总吧。”
其中一位董事突然点到了我,跟着他身旁的人接着搭腔。
“这小楚总初来公司,怕是拿不下吧。”
“诶……老陆你这话差了,小楚总是尤董的女儿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点小事肯定是不在话下的吧?”
两个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我这个当事人的事情,我就被接下了这个竞选。
“要是没做成那就只能请小楚总回家再玩几年吧。”
我笑笑不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楚楚就只能试一试了。”
散会后我爸直接带着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一路面若寒霜,紧握双拳,看似在极力地压抑着怒火。
秘书赶紧把门关上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生怕惹到一丝祸端。
他一把把文件摔在整洁的办公桌上,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费尽心思让我把你弄进公司,然后就是为了打我的脸?”
“我哪敢打尤董的脸啊。”
我像个乖宝宝一样站好,隔着一小段距离认真听训。
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心中畅快不已。
早知道这样就能让他火大,那我应该老早就去凑热闹才对。
“刚刚例会上你发什么言啊?不懂就闭嘴,别惹火上身,到时候下不来台还不是丢的我的脸?”
“尤董就知道我一定不行?”我歪头看着他反问。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到了年纪早点嫁人就行了,非要来公司丢脸。”
“这样,你等下去给董事道歉,就说自己刚刚入职还需要多磨练,把这个竞选给推了直接回家去。”
说到底就因为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呗。
难道女孩子就要听从安排待家里相夫教子?内心真的是无语死了。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推门走了出口。
他越是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
5
现在我需要的是招一个助理。
人事部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我把要求发给主管没过两天,就有三个人选等着我去瞅一眼。
我看了下他们的简历,挑了一个长相文静的女生。
高欣,211应届毕业生,虽然学历和工作能力在三人中不算突出。
但是看着舒服啊。
小三绿茶从小到大看多了,那款早腻了,现在我就想整朵小白花放身边。
我让高欣去拿这次投标竞选的相关资料,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抱歉楚总,我……”
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没拿到,更应该说是拿不到。
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让她先去给我买杯咖啡回来。
看来这公司里看我不顺眼的还不少啊。
下班时间到,我立马收拾包包准点走人,管他们怎么看我。
“小楚总啊,这一连都过去好些天了,时间也在逼近,你这竞选方案出来了吗?”
“老张啊,我听说楚总最近过得好是惬意,每天助理都要跑去拿好几趟外卖,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女娃娃啊,还是回家去结婚生孩子吧,职场你把握不住的。”
上次例会上让我接下竞选的两位董事又开始唱双簧了。
其中那个张董听说是张总监的叔叔,而我空降占了那个总监升职的位置,所以就想给我下绊子。
甚至上次张总监那的资料都直接不肯拿出来给我。
“那就不劳两位叔伯操心了。”
我倒完水拧好盖子便冲他们敷衍假笑一下走了。
“老张啊,听说她这天天就在办公室吃吃喝喝啥也不干,能准备好方案?”
“毕竟是走关系来的,等竞标落选到时候咱们就看着她怎么跟公司交差……”
“楚总,这是咖啡,还有您让我拍的照片。”
高欣把手机递过来,我看了看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可以啊高欣,你这拍的堪比狗仔啊。”
照片拍得清晰,大致都能认出上面的人,我满意地笑了。
他们以为不给我资料,我就被困死了?
笑话。
一直到出竞标结果出来前,那群高层都对我很不看好冷嘲热讽,甚至早上例会时还劝我干不了直接回家得了。
“张董,如果我拿不下我直接回家,那如果拿下了呢?”
张董显然不信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拿下各公司都费尽心思想拿下的项目,于是直接放出狠话。
“要是你能拿下,我直接跪下道歉!”
会场上结果公布时,我身旁挨坐着的张董脸色一僵,眼珠子瞪得溜圆。
就连嘴巴都张得老大了,感觉能直接塞下一个鸡蛋。
包括想来看我笑话的尤依依也是被震惊到不行。
“楚总楚总!是我们!我们中了!”
高欣激动地抓着我的手,声音兴奋的同时微颤,欣喜溢于言表。
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些。
手抓得我……有些疼。
高欣不好意思地连忙松手。
“楚总真是厉害啊,一举拿下这块项目。”
我闻声看去,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向我走来。
他长得极为俊俏,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目光微挑,嘴角噙着一抹令人想探究其中的笑意。
与那一身清冷西装融合,显得几分慵懒与危险。
我从容地迎上去,“盛总说笑了,应该感谢盛总让步。”
回到公司时,大家已经知道我成功拿下了,一改之前的态度,就连那个陆董都说着违心的恭维话。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小楚总得了尤董的真传,一出手就直接拿下。”
“那也是多亏了陆董和张董平日里对我冷嘲热讽的鞭策啊。”
此话一出,他顿时尴尬地笑了,忙说之前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我坐在椅子上,笑靥如花地看着张董,好心地提醒。
“张董一直是楚楚敬仰的前辈,不知道张董说的话自己还记得吗?”
我爸见这阵仗立马出来打圆场,“今天这么高兴,咱们该好好庆祝一下……”
我直接打断他说话,“爸爸,不是您一直教我行事要说一不二的吗?我要是算了那不是违背了你的教诲吗?”
“陆董是讲信用的人想必说跪下道歉就不会食言的对吧?陆董?”
这一番话直接将他也拉下水,这下子他是有话也说不清了。
在一众高层面前,张董双拳紧握羞愤至极地跪下向我道歉。
他的脸色越是难看我的心里越是爽。
抬眼扫视众人,声音不大却也透着一丝威严,“接下来的日子里,楚楚将继续向各位前辈们……”
“好好学习……”
经此一事后,公司上下对我质疑销声匿迹。
但是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一条爆炸性消息席卷了全公司,我直接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6
今早自从踏进公司就觉得备受关注,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服正常啊,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啊,干练的西装套装没什么毛病。
今天的妆容也很淡,镜中的小脸蛋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嘛。
正当我二丈摸不着头脑,高欣进来了。
她把咖啡放下,小声喏喏地问,“楚总,您看了公司群吗?”
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工作群里一张香艳的照片赫然醒目。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依稀能够认出照片中的人是谁。
那张脸不就是我吗?!
蛙趣!
虽然群里没人吱声,但是大家肯定都已经知道了。
而发照片的那个账号是突然出现的,想来是有人黑了网络发布的照片。
这照片还远不止公司的人看到了,甚至已经上了微博热搜。
【尤氏千金夜场纸醉金迷】
【尤氏千金私生活混乱不堪】
……
微博热搜一时之间压不完,事情持续发酵了几天之后,我爸一个电话电话打来喊我回家一趟。
“里哥,楚楚这次是不小心被人拍到了,以前肯定都是很小心的。”
黄媛身子半靠在我爸身上,柔媚无骨像条蛇一样。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还在男人胸口轻抚顺气。
“以前都是很小心?那以前一直这么在外面乱玩?”
“那个孽障有没有顾及过咱们尤氏啊,真的是败坏名声啊,要是她妈妈能有你万分之一的懂事体贴,能把她教好我也不至于被气到头晕。”
我爸咬牙切齿地说着,双手还狠狠地锤了一下身边的抱枕,随即又握住黄媛的手。
“不过还好媛媛给我剩了一个体贴的好儿子,不然我这公司交给她们娘俩还不迟早毁了。”
还没进来就被黄媛说成一个私生活一直混乱的人了,我要是再不出声还指不定成了一个怎样不知羞耻的人呢。
“我再怎么玩至少也不当小三啊,就算我玩得花也不过是弘扬了咱们家的优良传统啊。”
“你……你……”
我爸被气得直接坐起了上半身。
原来我还有当神医的潜质呢,刚刚都头晕了的人一下子就能坐起来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情!那些花边新闻现在满天飞,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那么不知羞?”
“真随了你妈一样尽讨人嫌,不如签字离婚早走早干净。”
看着他的怒吼,我不甘示弱地反讥,“我这不是得了爸爸您的真传吗?但凡随了我妈都不可能会有这新闻出现。”
“现在我不跟你扯这些,我已经让你进了公司,你说的最好早点做到。”
“在你没有解决好这件事情之前就别来公司了。”
我脑子里回想着,事关尤氏,哪怕他想甩开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整个人一拖,我就被抵在了墙上。
我心一惊,这小区有监控居然还敢这么大胆,是想做什么!
”楚总的私生活原来这么精彩啊。”
熟悉的嗓音缓缓传入耳中,低沉而带着慵懒,还带着些许沙哑,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泛起一阵酥麻。
我轻轻拉下他的手,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的私生活精不精彩,你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吻如暴风雨般袭来,让我措手不及,碾转探寻,大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顺从地闭上眼睛乖巧地应承着。
“楚总,新来的副总也姓尤。”
高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想是在哪个小角落里偷偷摸摸给我打电话。
“咱们手上的项目大多都转交给尤总那边了。”
尤总?
我才停职几天,这么快就急着做工作交接了,看来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们了呢。
7
记者招待会上,一张巨大的艳照投在了我身后的大屏幕上。
“相信各位记者朋友们早已见过这张照片,我想问问大家,这身材怎么样?”
也有些记者大胆发言点评这身材。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嘛这身材也就一般,胸太小腰也不够细。”
我把风衣一脱露出里边的辣妹连衣裙,身材尽显。
离得近的有些男记者直接脸红了,还有的眼神都不对了。
紧接着又po出一张我的上半身比基尼的照片投在大屏上。
“说实话,就这p的艳照真的是太丢我的脸,要不是身材太差我都懒得出来澄清。”
台下一阵哄笑。
“各位记者朋友看着写吧,务必要将我的好身材写实,不能让那种蠢东西污蔑了我的颜值。”
通稿立即满天飞。
【尤氏千金怒批p图技术太差劲】
【尤氏千金不满被p身材不如自身好】
【尤氏千金被造黄谣!】
……
高欣持续在线吃瓜,时不时就兴奋地给我念她看到的激情怒批稿子。
我傲娇地挑挑眉,“姐的身材可比那艳照上的好太多了。”
停职期间接替我手上项目的果然是尤旭。
我一停职我爸大费周章把他从分公司调过来,是想着我深陷桃色新闻回不来了,刚好给他腾位置吧。
如今我回来了,公司里一下子添了两位副总。
“小旭的工作一直做的比你好,这有个小项目你去做吧。”
我翻开文件夹一看。
盛氏?
盛氏也算是这个行业里的龙头老大,上次我们拿下了那块地皮,想来这个小项目现在是个烫手山芋吧。
不过倒是很和我心意呢。
我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盛筠回来签字。
他的字刚劲有力大气磅礴,字迹里带着股傲气和狂妄。
“楚总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把文件收好,侧身歪头莞尔一笑。
“不巧了,今天还有急事要回公司处理,下次希望盛总能赏脸共进晚餐。”
毕竟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有些人不早点处理心里就不得劲。
8
一回公司就去了我爸的办公室,刚好黄媛也在,来送爱心午餐呢。
我把文件直接甩在办公桌上。
“尤董,我下面有个总监叫张多,麻烦您通知人事部开了吧。”
一旁黄媛正在盛汤的手几不可闻地一颤。
“怎么了?”
“造谣生事,损害公司利益算不算?”
我将一份资料摆在桌面上,那个莫名发布艳照账号的精密位置与张多的公寓吻合。
“这个张多竟然敢损害公司利益!”
我爸立马给人事部打电话把人开除了。
“那怂恿张多的人该怎么处理呢?”
“是谁?”
“黄媛。”
我看着他的眼里写满了对我的怀疑。
“不可能!”
黄媛把碗放下坐在沙发上,眼泪说来就来。
“楚楚啊,我知道现在小旭在公司里威胁到你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里哥,你相信我。”
我爸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媛媛,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转而不耐烦地对我说,“楚楚你不要太过分,能做到副总见好就收,本本分分拿好你的东西,别给我惹是生非。”
“媛媛跟你们母女可不一样,她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黄媛果然提着饭盒下来了。
“还真是专业当三的,把男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又怎么样?你看你爸相信你吗?哈哈哈……”
黄媛得意地捂嘴笑。
我慢慢走近她,“你最好是给我老实点。”
“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我的儿子进了公司跟你一样做了副总,很快就会是总裁,整个公司都是我们的。”
“你们两个贱人到时候一分都别想要。”
“如果你们肯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开除你们,给你们一条活路哈哈哈哈……”
听着她的如意算盘,我不怒反笑,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都忘了?”
9
现在公司总裁一职空着,董事会的意思是从我和尤旭之中选出一个晋升。
我爸有意让尤旭直接担任。
“尤旭手上的项目一直都办的很不错,我觉得他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尤旭坐在一旁笑着。
“公司是竞争的市场,不应该用竞争的方式解决吗?”
“难不成尤董又想开后门?”
我歪头玩味地看着我爸。
只要有我在,就不可能让她们母子那么得意。
最终经过高层们的集体讨论,一致决定通过竞选的方式来决定谁晋升总裁。
上次竞标获得的项目,我和尤旭的团队各自做出一个方案,谁的方案被通过了,谁就赢了。
而落选的团队则负责辅助另一团队完成整个项目。
会议结束,尤旭与我擦身而过。
他俯身靠近我,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尤楚楚,不管怎么做,你都一定会输。”
他还真是自信。
我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带着些丝毫不加掩饰的讥讽。
“你就这么肯定?”
“你猜……”
选了半个多钟头的盲盒 无比笃定是隐藏款 但拆开并不是 其实在失望的那一刻盲盒的乐趣就已经得到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就是要后果自负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不讲道理 但是要认清现实才会更疼 我够格接近你 但不够格再接近一点 这真是太他妈疼了 我一切凝望都很可笑 可笑的想扇自己嘴巴子 我尽量安慰自己 人生选择后的结果不能全都是顺从心意的吧 道理是这样讲 但我知道我下次再想信任别人就更难了
选了半个多钟头的盲盒 无比笃定是隐藏款 但拆开并不是 其实在失望的那一刻盲盒的乐趣就已经得到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就是要后果自负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不讲道理 但是要认清现实才会更疼 我够格接近你 但不够格再接近一点 这真是太他妈疼了 我一切凝望都很可笑 可笑的想扇自己嘴巴子 我尽量安慰自己 人生选择后的结果不能全都是顺从心意的吧 道理是这样讲 但我知道我下次再想信任别人就更难了
我家破产后,昔日的病娇穷小子找上门来堵住我的去路:姐姐,这下我们应该合适了吧?
霍光言四岁那年,我家收养了他。
他太矜贵,我和爸妈三个人像仆人一般,伺候他十二年。
后来我赶走了他。
为了赎罪,我向他表白,他只留下一句话。
「千旭希,贱不贱啊?」
转身和我最好的朋友走了。
我愣住。
几年前,我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01
「行了吧,霍。人爸妈至少养你十二年呢!」
「你对我们这些个狐朋狗友,房子几套几套地送,对小姑娘吹毛求疵。一套衣服舍不得了?」
泉城最贵的酒吧,我在这边兼职。...
霍光言四岁那年,我家收养了他。
他太矜贵,我和爸妈三个人像仆人一般,伺候他十二年。
后来我赶走了他。
为了赎罪,我向他表白,他只留下一句话。
「千旭希,贱不贱啊?」
转身和我最好的朋友走了。
我愣住。
几年前,我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01
「行了吧,霍。人爸妈至少养你十二年呢!」
「你对我们这些个狐朋狗友,房子几套几套地送,对小姑娘吹毛求疵。一套衣服舍不得了?」
泉城最贵的酒吧,我在这边兼职。
我刚才被谁绊了一脚,半瓶酒洒在霍光言身上。
霍光言拿起还剩的半瓶酒,举起来缓缓地,一滴不剩洒在我身上。
我半跪在地上,身上的凉直达心底。
「喏,衣服的发票。今天买的。」
他毫不客气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手机图片怼到我脸上。
我脸上湿漉漉的,红酒沾在睫毛上,我只模糊看到有6位数。
我脸上火辣辣得疼。
霍光言听后对我更苛刻了。
他从来高傲,没和霍家相认之前,只是千家养子。
却是天生颐指气使的派头。
明明比我年长,私下里却喜欢撒娇,容易受委屈,还总是要我安慰。
我疼得龇牙咧嘴。
「你又不缺钱,是吧,千旭希。你贵着呢。」
霍光言在贬低我。
我还不起,他知道,爸妈不给我生活费,我兼职的钱,一天只有一百。
我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脑子乱成一团。
他像毒蛇一样盯着我,开始拿腔作调。
「那怎么办呢?我不接受分期哦~」
他故意的。
02
原来是做梦。
我拿着千家的股权质押书,去香港霍氏集团在泉州的分公司。
霍光言很忙,今天难得在这里,由不得我犹豫。
刚抬腿,被前台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们没有预约不能进楼哦。」
前台皱着眉看我,我呼吸急促起来。
「能不能给你们董事长说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董事长现在在开会,今天行程也很满,您还是改天吧。」
前台打量着我,看我神情局促,以为别有用心,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头顶冒汗,语气委婉道。
「能不能给他说,我姓千,他应该知道我是谁。」
前台暗暗说了声「什么货色」。
她翻了个白眼,看我还在坚持,草草拨了个电话。
等待声音响了好几秒,没打通,留了言后,送客似得看着我。
我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等到出门十几米的时候,突然被人气喘吁吁地叫住。
「等等,千小姐,霍董说...你可以上去。」
03
我乘电梯到了78层。
门没关,我走到霍光言面前。
霍光言抬头看了下我,空气突然沉默起来。
「有什么事吗?」
他一开口,我才发觉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
他转着笔,语气带着客套与疏离。
我心脏突然加速,强按下不适。
还是说了电梯里演习无数遍的话。
「你好,我这次来,是为了千氏的股权质押...」
我看了他几眼,转移了视线。
他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完美,眼神却变得苍老许多。
霍光言伸手,示意我把文件给他。
他认真翻看了每一页,我就像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
家里公司现金流紧张,这笔钱是救命钱。
门被推开了。
「光言,今天晚上我们去看展览吧。」
她还没说完,就发现了我。
「咦?你也来找光言了?」
「也?」
霍光言蹙起眉。
「对啊,上次才来找我爸爸问他要不要股权来着。」
「可惜那次我没在,这次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也好久没见了。」
何欣欣热络地招待我,我攥着衣角,他们的事情是真的。
「不用了,这边是最后一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后退时踉跄一下。
这几天前后跑了十几个地方,每天只睡了两个小时。
「哪里不舒服?」
听到后面抽屉被习惯性拉开的声音。
一转头,看到霍光言拿着药,脸上有了焦急。
他摸了我的脉,又端来一杯水。
我摆手说「没事」,他非让我把药吃下去,才放我走。
「好好回去休息。」
我看着手上治心脏的药,愣了愣神。
04
几天后,爸爸如释重负地回家,说霍氏会转八千万给我们救急。
我惊讶。
霍光言竟会这么大方。
但令他更高兴的不是这个。
爸爸说太好了,看上去他释怀了。
他,是霍光言。
他为这件事折磨我,我们家好久。
我眼中复杂,想起以前,忐忑不安。
我家曾算过命。
算命的人说我家会有灭顶之灾。
他说,去城北孤儿院,领养一个名字中带“光”的孤儿,方能逃过此厄运。
我爸做生意,对厄运、贵人这些迷信得很。
他说,他一见到霍光言,就浑身打个激灵。
天庭饱满,剑眉星目。
气质沉静,眼光如炬。
问了院长,果然是全院唯一一个名字里有“光”的小孩。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爸在拍马屁。
霍光言明明就是一个爱生闷气的粘人精,从小就爱使唤我,看不到我就开始阴阳怪气。
有次我拒绝了陪他去游乐场,他整整好几周没理我,还给我小桌子上画了个猪头。
心眼这么小,烦都烦死了。
然鹅,我还得表面上抱着他的手,哄着比我大的他说「乖我错了」。
不然他就绝食,爸妈就会打我。
我那时还是一个小孩,才及他的胸口。
他就喜欢把我抱起来,让我用小手拿勺子,喂他吃饭。
他没有手么?
他微妙而精明的神情,妥妥地,把我当一个仆人。
如果不是看他驱魔辟邪的作用,我千旭希要第一个把他赶走!
那时,重大抉择面前,父母都犹豫不决。
只有我来当这个恶人。
我故意在站在门脚外偷听的霍光言的卧房里,对爸妈说。
「我想让他走,他性格太王子病,我这样以后,只会找一个祖宗当对象。」
我余光瞥到一个身影僵住,然后两秒后低落转身离开。
05
他走的那天,一直徘徊在门口。
我出了门,他站住了,既想装作没看见我,又希望我去挽留他。
我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垃圾,扔到他腿上。
我知道他有洁癖。
我说。
贱不贱啊?
你,没资格留在这里。
你就应该在孤儿院待一辈子,当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
之后,我第一次在霍光言眼中看到惊讶,憎恶以及恨。
被我赶出去,可能是他人生的最低点。
然后霍光言被姓何的邻居好心收留了。
他们的女儿,是我们别墅区的美女,我最要好的姐姐。
何欣欣。
06
何家养了霍三年,一片和睦。
在何家养他之前,我们刚知道,我们家被那个算命的道士骗了。
道士后来给我们发邮件,背景是什么越姥观的风景,挺能唬人。
有一棵参天大榕树,上面不知为什么系着好多红丝带,尤为扎眼。
他说他当时来算命的时候,看错了几家的风水。
大难临头的是一家姓“何”的。
我们硬要把名字里带有“光”的孤儿收养,只会害了他,害了我们千家。
我惊了。
为什么晚了整整12年才说?
我们12年里,受了多少霍光言的折磨。
哪里害了他,我倒是看不出来。
但他说「害了我们」,我深深同意,至少害了我。
我不仅由一个千金大小姐,快要变成女仆。
最后惹上了霍光言这个小气鬼。
我好气。
07
爸爸说霍光言帮了我们,我们也得回礼。
他和妈妈太忙,于是让我代劳。
我开上我的小轿车,停在霍氏大楼下。
霍光言让我在这等他。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狗腿地问他。
我觉得我挑的三个地方,说不上口。
「千旭希,如果我今天没能力帮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找我。」
「大舅涮牛肚怎么样?那边今天搞活动。」
我故意扯开话题.
不去看他一旁坐在我的副驾上,腿都伸展不开的尴尬场面。
霍光言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被我带到目的地。
我悄悄看着他。
下了车,我立马去和老板点菜。
不想留一点我和他共同相处的机会。
等到服务员说了句「菜上齐了」,我们一直沉默。
「希希,伯父都给我说了。」
「虽然理由很扯..但我真觉得很开心。」
「你知道吗?我这些年天天睡不着,一直在想,一直想不通。想借口想到失眠。」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霍光言语气有点委屈。
我浑身战栗起来,一直以来的误解竟解开了。
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尬笑。
霍光言撸起袖子,夹了一片牛肚。
电视上播放着他的采访。
他给老板娘说让她换个台。
老板娘一句蛮横地「凭什么?这是我偶...」还没说完,就看着真人呆住了。
我看了看电视,是他经典的那段采访。
符合大众对知恩图报的期待。
因为霍光言在采访中说,他虽然没在何家待很久,但学到了很多。
他对何家感恩戴德。
就没提我们。
「这次你帮了我们,就当我们扯清了。你和我,你和我们家。」
我笑着回答,松了一口气。
他手一顿。
08
他和何家真的有感情吗?
他在何家待了三年不到,就被请走。
说他是港区首富孙子,唯一的继承人。
直接办了护照,去了英国,被同在英留学的别墅区小男孩们,视为眼中钉和肉中刺。
收到道士的邮件不久,老爸生意濒临破产,我们的房产都被质押,在将要被查封的前几天,霍光言还兴致勃勃地提着出国旅游的事。
他说先去香港,后去英国。
老爸老妈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我,却没有告诉霍光言。
因为不想让他担心。
他们爱他甚过我。
虽然道士的邮件,他们也看了,但养了这么久,谁愿意撇下?
所以还是我出头。
我把霍光言赶了出去。
第二天,爸爸就告诉我,资金链问题解决了。第三天,公司销量猛增,积压的存货脱手了。第四天,贪污受贿的高管自动回来认错自首,并把公司的钱归还...
我看着道士的邮件,心情复杂。
霍光言被何家接手,听说他在那边性情大变,何家人很喜欢他。
结局皆大欢喜,除了我一个人,被贴上「恶人」的标签。
09
世界上没有谁都能活,何况霍光言现在身边人多得很。
只是。
老爸有时捧着霍光言的照片,偷偷地流泪。
妈妈总觉得是我做得太绝,赶走了他,对我时有怨言。
我对这对冤种+受虐夫妇很无语。
大学时,还好我生命力顽强,人缘很好,交了很多朋友,成了学生会干部。
但大二下,我被霸凌了。
霍光言好好的长青藤不读,非要来我们这个普校交换半年。
他那天站在讲台上,用口型对我说「好久不见」。
霍光言的眼睛和头发都十分黑,双眸像个黑洞一般,里面有奇异的色彩,浑身气质十分神秘,带着17世纪诗人的忧郁气息。
只要他想,这样的样貌,这样的财力,任何不谙世事的女生,就像待捕的猎物一样,被他用以温柔之名的偏执捕捞。
在场所有女生都被他英伦绅士的气度惊艳了,我却不寒而栗。
因为我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残暴和狠厉。
已完结,点击下方【赠礼】拿来吧你即可解锁精彩大结局~
面对欺凌我的绿茶同学,我拿过美工刀对着胳膊一划拉:要发疯是吧,老娘陪你们玩!
一朝穿书,不是清冷高贵的千金小姐、意气潇洒的侯门嫡女,而是凄凄惨惨不得善终的青春疼痛文学女主!?
我表示,谁爱疼痛谁疼痛。
青春发疯文学才是王道。
恶毒女二:「你他妈找死…」
我:「你最好能给我弄死哈哈哈哈」
毫无师德的班导:「同学之间的玩闹而已,你要大度!」
我直接反手甩过去一个巴掌。
「老师,师生之间的玩闹,你要大度呀~」
一
「贱种!」
啪,一记耳光伴着带起的利风扇来。
视线模糊不清,周围嘈杂...
一朝穿书,不是清冷高贵的千金小姐、意气潇洒的侯门嫡女,而是凄凄惨惨不得善终的青春疼痛文学女主!?
我表示,谁爱疼痛谁疼痛。
青春发疯文学才是王道。
恶毒女二:「你他妈找死…」
我:「你最好能给我弄死哈哈哈哈」
毫无师德的班导:「同学之间的玩闹而已,你要大度!」
我直接反手甩过去一个巴掌。
「老师,师生之间的玩闹,你要大度呀~」
一
「贱种!」
啪,一记耳光伴着带起的利风扇来。
视线模糊不清,周围嘈杂的声音和刺耳的笑令我不适。
我本能的后退闪避。
「哟,汤媛。还敢躲?」
汤媛?那不是我刚看完的青春疼痛文学的女主角么?
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一群少女嘻嘻哈哈围着我。
周围是一个教室的模样,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却也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是……穿书了吧。
人家穿书都是千金小姐、将门嫡女、团宠等等。
我倒特别,穿成了凄凄惨惨不得善终的青春疼痛文学女主。
汤媛——《聆春》的女主。
而这个《聆春》则是一本披着小清新皮内容确是彻头彻尾黑暗无望的故事。
在我熬了两个大通宵看完并发出这是什么吊故事下一秒就意识模糊,出现在了这里。
汤媛,从小无父无母由奶奶带大性格内敛不爱说话,在高中的时候遭遇长达两年的校园霸凌遇到了男主李思林。
本以为遇见救赎,却是另一个深渊。
当汤媛鼓起勇气对男主李思林表白时,一直以来温柔对他照顾有加的李思林却轻蔑一笑。
「姜好,这傻子还真信了哈哈哈」
姜好,也就是欺凌女主的女二。
后来汤媛得知一切都是李思林与姜好串通起来的笑话,便疯狂的反抗姜好。
姜好找了几个社会青年。
在汤媛高考结束那天晚上堵住汤媛强行拍了汤媛的私密照片并大肆宣扬。
汤媛神经失常选择自杀,从小对汤媛疼爱有加的奶奶也怒火攻心,气急身亡。
聆春,聆听永远不会到来的春天。
「喂,你死了啊?」
少女尖利刺耳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眼前的姜好稚嫩的脸上却画着浓厚的妆、黄色的发和嚣张的神色。
青春疼痛文学?不如一起发疯。
我扬起手,笑了。
啪——
「你他妈敢打我?」
姜好不可思议的捂着脸想要还手。
我却突然后退捂着脸,泪刷的一声流下来。
「姜好,不要打我!啊啊啊!不要打我!疼!!」
我猛地蹲在地上抱头大哭大喊
姜好似是被我吓住了,愣了一愣。
「不是……你他妈疯了啊」
3…2…1
我心里默念。
门唰的一下被推开,一个男人气冲冲的走进来。
二
按照《聆春》的原文,这是姜好开始欺凌汤媛的起因。
姜好无意看见汤媛书包里有张百元钞票,便问汤媛“借”
在2008的年代里,100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那是汤媛勤学俭工给年迈的奶奶买补品的钱,汤媛自然是不愿意“借”
姜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周围三三两两的不良学生四散开。
那个男人,也就是后来受贿睁只眼闭只眼冷眼旁观汤媛被欺凌的班导。
我低下头,突然大喊。
「姜好!!那是打工要给奶奶买补品用的钱!」
「我操…你」
姜好下意识的扬起巴掌。
门外又走进来两三个领导模样的男人皱眉看着我和姜好。
原文中由于汤媛反抗试图夺回被抢走的钱。
好巧不巧被带着领导视察的班导看这一幕。
姜好便和她的同伴串通一气污蔑汤媛,而班里另外的同学则是明哲保身皆选择了沉默。
2008年的高中还不是后来一样监控普及。
大家都这么说,在外人看来自然是汤媛寻滋挑事。
而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我“汤媛”受了欺负。
「同学……?」
其中一个领导狐疑的看着姜好,姜好刚反应过来勃然大怒的指着我。
「她她妈先打我!」
而我则蹲在地上“不经意的”抓了抓头发显得更加狼狈可怜。
……
「高二三班姜好等同学纠结团伙欺凌,影响重大。特以通报批评停课两大周为诫。」
广播的声音传入我耳朵,我插上耳机丝毫不在意这几天若有若无班上同学的议论和指点。
一个字,爽!
姜好嚣张跋扈惯了,且家庭条件好且自小受宠没受过什么气。
这次若不是事闹大了,处不处罚她还是另一码子事。
但在原文里汤媛因此险些被退学。
呵…总要一个一个收拾的。
正想着,我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汤媛,你可以放学帮我值日吗……」
眼前的女孩怯怯的看着我,充满着祈求。
唔,是吴玉洁。
吴玉洁是汤媛在班里唯一能偶尔说说话的同学。
算是汤媛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笑着应下。
吴玉洁却微微发抖,低着头慌乱地道了谢匆忙离开。
三
放学后,同学们一哄而散。
我眯着眼看着匆匆离去的吴玉洁,心中有了想法。
摸摸打开手机录音、手机按键,110。
只要我手指一动,报警电话即可拨通。
「哟,这不是小贱种吗?」
呵,果真如此。
吴玉洁,不知为何背叛了“汤媛”协助姜好她们欺凌汤媛。
趋利避害,人的本性嘛。
我勾起唇角笑了笑,直直的看着眼前两两三三以姜好为首的小团伙。
姜好吊儿郎当的拿着一根卷发棒。
发疯……也是人的本性。
我扯着嘴角,缓缓开口。
「傻逼」
姜好勃然大怒,起身便要揪我头发。
「你他妈找死…」
「你最好能给我弄死哈哈哈哈」
我边闪躲,边在口袋里打开拨号。
我顿住了。
从门外缓缓走来一个清秀儒雅的男生。
李思林。
李思林的出现绝非偶然,剧情提前了。
嚯!有好戏看了。
「同学,你没事吧?」
李思林拨开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姜好,向闪在一旁看起来“无措可怜”的我伸手。
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温柔又肆意。
难怪汤媛招架不住以为找到了救赎。
可……奈何是个彻头彻底的恶趣味渣子。
我刚要开口,却瞟见远处散散落落走来些人。
是付启新!
原文中的炮灰校霸,李思林的死对头。
唔,最后好像是过失杀人入狱了。
眼珠一转,我有了主意。
四
我扑过去,扑进付启新的怀抱。
「启新呜呜呜呜呜他们要欺负我」
「嘤嘤嘤…」
「老公你快说话啊」
凑近付启新耳边,我快速的说了句话。
李思林,傻眼了。
姜好,呆住了。
付启新…只是微微怔愣了瞬间。
低头玩味的搂住我。
「老公?」
我抬头看着,付启新挑着眉。
恩,星眉剑目的。这波不亏!
「新哥…」
付启新身后的二三小弟们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来话。
他轻点了头,斜眉看着李思林。
「你听不到?」
一瞬间,我看到李思林慌乱了一秒,随着急忙慌的对我大喊。
「这位同学,你不要被这个恶霸迷惑!」
啧,傻蛋一个。
姜好皱了皱眉,反应过来。
「死…你真恶心。」
她本是想骂我,却又看见付启新冷冽的眼神。
我仍呜呜嘤嘤的装作无辜小白花的模样。
李思林见我这个做派,冷了脸。
却还是扯着温柔学长的模样。
「同学,你可不要被某些人蒙蔽了。」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不等我回答便转身离开。
这小子…都这样了还艹人设。
我嘤嘤嘤的使劲往付启新怀里拱。
嗨,还挺香的。
看付启新没动静,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姜好自讨没趣,带着那群小太妹也走了。
付启新遣散他的一众小弟,在小弟们暧昧的眼神中把我拽到小教室里。
然后——一把掐着我的脖子。
脸上是和暧昧和玩味截然相反的表情。
冰冷、而又带着一丝杀意。
「什么目的?」
他开口。
五
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付启兰会死。」
付启新小时走丢,是一个孤女将他捡回养着,到了大时付家将付启新找回,也顺便接走了那个孤女。
也是是付启兰,付启新的养姐。
原文中只用轻飘飘的一句话一笔带过付启新的身世以及结果。
“为了给养姐报仇,蓄意杀人判处死缓。”
我抓住付启新的胳膊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我重生了!」
「我…会预知未来!」
疯了!
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应该都吃中二这一套吧?
果然,付启新愣住了。
——随即更加用力的掐住我的脖颈。
「管你是人是鬼,敢伤害我姐姐你就去死。」
哥们?闹呢!
深呼吸,我开口。
「付启新小时走丢被孤女收养……爱吃糖……极度讨厌李思林……」
「7点你的小弟会喊你上网!!」
刚说完,大时钟敲响的声音响起。
——咚
七点整。
教室外传来一个男声。
「喂,新哥好了没啊,上网呢可别忘了」
呼,伴随着付启新震惊的眼神。
他的手松了下来。
六
知道付启新讨厌李思林很简单,学校随便打听即可。
但……对付启新的养姐以及他爱吃糖这种鲜为人知的事情了如指掌可不是个容易事。
更何况,付启新的弟兄也不可能和我这般完美配合来证实我所说的话。
付启新叹了口气,仔细打量了我。
我们达成共识。
从今天开始付启新接我上下学,至少保我平平安安的高考。
而我,则全力帮助他躲过今后的劫难。
伴随着他小弟们口哨唏嘘声,我和付启新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喂,快点跟上,我送你回家。」
付启新也不像校园恶霸一样嘛
至少,他听见小弟们的嬉笑后
耳朵红了呢。
……
这些天来平安无事,因为有付启新的护送倒也格外的安心。
偶尔看见姜好领着几个太妹在学校门口堵我却被付启新吓得只敢在角落里阴毒的瞪我。
更加安心了呢~
「同学,付启新就是个败类」
「我可以保护你的!」
又来了。
李思林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自打那天后便隔三差五的来找我。
李思林的性格抛出其他倒是某些地方值得肯定。
#拒绝精神内耗,向外发疯外耗他人#
我烦躁地抽出耳机,看着眼前诚恳文雅的李思林。
若不是知晓他这幅好皮囊下的阴暗,我差点就被他忽悠了。
好心么?笑话罢了
比起两面三刀的李思林,直来直去的付启新更让我觉得好打交道。
更何况…我的目的从来都不只是躲避姜好。
「走了媛儿」
谢天谢地,付启新及时赶到。
李思林垮了脸,道貌岸然地指责。
「付启新,我劝你不要再蒙骗汤同学了!」
?
莫非因为我的参与,蝴蝶效应硬生生给男主降智了?
「你他妈…」
我连忙拉着付启新青筋暴起的手。
状似被吓到了一样。
周围同学围观的越来越多,李思林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回家路上,我笑眯眯的向付启新道谢。
他倒好,还是那副拽天拽地什么都不在乎地样子。
我开始怀疑,这个明明开心的快要摇尾巴了面上装的毫不在乎的别扭少年。
校霸?不良少年?
「你…离那个傻逼远点」
我知道,他在说李思林。
「反正他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
原来,高一的时候李思林曾用对待汤媛同样的手法对待过另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选择了转学。
好巧不巧,在那个女孩儿和李思林对峙的时候恰巧被付启新撞见。
姜好…李思林…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躲开你们啊。
下地狱的,不应该是汤媛。
七
姜好,停课回来了。
正坐着刷题,一杯奶茶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抬眼,却看见微笑着的姜好
「汤媛,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哟呵,换路数了。
我也笑眯眯的回应眼前挤出笑容的姜好。
「不是哦~」
「妈的,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啧,青春发疯文学指的是姜好和李思林吧。
一个两个的,确实挺疯。
姜好猛地用力一推,我始料未及没有闪开。
下一秒。
我掏出美工刀,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一划拉,指着姜好。
“要发疯是吧,老娘干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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