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Jewnicorn】他的葬礼(一发完)
马克·扎克伯格死了,在Meta被新人接管的三十年后自然死亡,他的尸体被火化,意识被冻结在地平线的核心程序,根据本人的遗嘱与《联邦数字生命法》的第三项第十四条规定于五年后唤醒,那时候他将继续在虚拟世界与他的社交帝国同在,与他的亿万忠实用户同在。
他的整个律师团队纷纷从Meta辞职,表示他们在Meta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马克·扎克伯格不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所有的遗产,百分之八十用于地球气候应急处理组织的创建,其余百分之二十通过股权转让给他的孩子。
“我们需要一个在葬礼上演讲的人选。”Meta高层聚集在一起,新的CEO向身边的公关部长下达命令。
“由于扎克伯格先...
马克·扎克伯格死了,在Meta被新人接管的三十年后自然死亡,他的尸体被火化,意识被冻结在地平线的核心程序,根据本人的遗嘱与《联邦数字生命法》的第三项第十四条规定于五年后唤醒,那时候他将继续在虚拟世界与他的社交帝国同在,与他的亿万忠实用户同在。
他的整个律师团队纷纷从Meta辞职,表示他们在Meta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马克·扎克伯格不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所有的遗产,百分之八十用于地球气候应急处理组织的创建,其余百分之二十通过股权转让给他的孩子。
“我们需要一个在葬礼上演讲的人选。”Meta高层聚集在一起,新的CEO向身边的公关部长下达命令。
“由于扎克伯格先生在遗嘱中未对此项进行说明,他的家属又都表示拒绝,他们想要一个知名度高且享有声誉的人替扎克伯格先生做最后一次宣传布道,所以遵照Facebook的共享决策精神,我们进行了史上规模最大的全球网络投票,结果已经产生,但是目前仍未征求到他律师的同意。”
“谁?”
“安德鲁·加菲尔德先生,他年事已高,正在伦敦西区的别墅里休养。”
“第二顺位呢?”
“爱德华多·萨维林,我们的创始人之一,可是他于三年前已经病逝。”
“第三是谁?”
“有两位,肖恩·帕克和杰西·艾森伯格,帕克很乐意,他昨天晚上从纽约乘飞机落地加州,艾森伯格认为自己不合适,这会让很多人把他当成扎克伯格的替身。”
“所以你是说你还没有找到是吗?”
“很抱歉,我半个小时后去伦敦,希望能够说动安德鲁·加菲尔德。”
“如果不行,那我去。”
公关部长欲言又止。
“怎么了?”
“很抱歉,您没有入选。人们认为您是扎克伯格先生的掘墓人,因为您关停了Facebook的北美中央服务器。”
“我那是为海平面上升和冷空气风暴做准备。”
“结果就是如此。”
伦敦西区……
“先生,Meta的工作人员来找您,想和您当面谈葬礼演讲的事。”
“Eva不在吗?”Eva是安德鲁的律师。
“他们想见您。”
“那请进来吧。”
“擅自过来,实在是事出紧急,真的很抱歉,安德鲁·加菲尔德先生。”
“我知道你的目的了,相信你们应该联系过Eva,她怎么说呢?”
“她认为您的身体状况很难出远门,可是我们完全可以做全息投屏和全网站广播,您只需要坐在这里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选择我,我与扎克伯格先生本人并不认识。”
“您有权威。”
“什么权威?能利于你们的股价?”
“股价的涨跌当然是我们非常关心的,出于私心,您最合适不过,您是爱德华多的扮演者,同时也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而且您是投票结果的第一名。”
“那我该说些什么?”
“我们的发言人把演讲稿都写好了,您也可以自由发挥,这不是作秀,先生。”
“好吧,葬礼在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十点,我们的技术团队正在飞过来,您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几分钟而已。”
葬礼当天……
“各位前来吊唁马克·扎克伯格先生的人们,首先和你们说声抱歉,特别是他的亲属和朋友,我本不是那个可以在他的葬礼上描述他一生的人,而且他的一生也远远没有结束,未来我们仍能在虚拟世界感知到他是无处不在的。
以下,是马克·扎克伯格本人的遗言,我原文复述:‘我叫Mark Zuckerberg, 出生于美国纽约州白原市,26岁那年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拥有传记电影的人物,最成功的事是创建了Facebook,最令我难以言表的是数以亿计的用户里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却处处是敌人,最耿耿于怀的是我向大学时期的女友艾瑞卡的道歉至今得不到原谅。’
我念完了,这就是全部。就在Meta工作人员找上我后,我想了一晚上我自己有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实际上,确实是没有的,除了那部微不足道的电影,历史证明了我的演绎无异是失败的。我最后想说的是,现实的定义是什么呢?
我也没有答案,但我得知了马克·扎克伯格先生用自己的遗产去保护地球的环境,我想这个答案可以是这样的:
为了我们的人类种族可以延续,为了我们的人类文明可以长存所做的一切实在的实践就是现实。人类是渺小的,但是人类也是伟大的,要永远为人类的勇气高颂赞歌。
感谢各位的聆听,谢谢!”
僵尸关系2
马克回答的无比简略,“因为你值得这么干,你有能力这么干,我也愿意帮你这么干。”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以至于爱德华多觉得他要是没被关在电脑屏幕里,一定会耸耸肩。
“我承认你有点吸引到我了,”爱德华多笑着回复,“但是我真的不会用电脑。”
“无所谓,”马克继续描述着,“我帮你解决所有程序问题。你只需要把电脑连上充电器顺便帮我租个服务器,然后什么都不用管了。”
“很诱人,”爱德华多说,“但我还是不能同意。”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条消息,马克的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华多”他说,“相信我。”
这是他回复最快的一次,几乎立刻的自本能做出了选择。
爱德华多把打好的理由又删掉,换了另外一句话。......
马克回答的无比简略,“因为你值得这么干,你有能力这么干,我也愿意帮你这么干。”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以至于爱德华多觉得他要是没被关在电脑屏幕里,一定会耸耸肩。
“我承认你有点吸引到我了,”爱德华多笑着回复,“但是我真的不会用电脑。”
“无所谓,”马克继续描述着,“我帮你解决所有程序问题。你只需要把电脑连上充电器顺便帮我租个服务器,然后什么都不用管了。”
“很诱人,”爱德华多说,“但我还是不能同意。”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条消息,马克的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华多”他说,“相信我。”
这是他回复最快的一次,几乎立刻的自本能做出了选择。
爱德华多把打好的理由又删掉,换了另外一句话。“马克,你不会害我的,对吗?”他开玩笑的问。“我像夏娃,而你像伊甸园的毒蛇,在引诱我摘一个好吃的苹果。”
也许马克•扎克伯格的词库里并没有苹果和蛇的概念,于是他花了一些时间回复信息。
“当然,华多,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他的回复一句一句从电脑中弹出来。
“而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爱德华多笑着回复他,“我一定是疯了,”他说,“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如此荒谬的提议。”
马克还是慢吞吞的回复他,“谢谢你。”
不知为何,爱德华多第一次从马克的话里看出了暧昧不明。他的任何一句话从来都是不附加任何语气的,归根结底都只是冰冷的代码。而此刻,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谢谢你居然变得奇怪起来。
就像是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看着屋外的大雨,有人没撑伞在雨里疾行。
而他什么也看不清。
起初的几周里事情都发展的无比顺利。爱德华多忙着准备学期末的考试,而扎克伯格就在逼仄的电脑空间里大刀阔斧的编撰着程序,建立自己的王国领地。
"华多,"马克忽然在某天夜晚问他,"我可以用你的邮箱给你凤凰社的朋友发消息吗?"
"怎么了?"爱德华多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到你吗。"
马克停顿了一下,然后迟缓的回复他。
"我们的程序做完了。"马克说,"但是我们需要用户,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还需要借用你的影响力。"
"好啊。"爱德华多说,"当然没有问题,毕竟这是我们的软件对吧,这是我们的。你已经完成了最难的部分,所以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到你的地方,请尽管让我帮助你。"
"你什么都不用干。"马克回复他。
明明是很冰冷的语言,但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多能感觉到马克似乎有一点开心。
"现在,华多。"他对他说,"这是我送给你认识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礼物。"
爱德华多什么也没有干,只是看着自己的邮箱给很多发送了信息,传送了一个链接,蓝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感受到自己在建立一个蓝色的伟大王国——和马克 扎克伯格一起,拼凑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他们不需要改变世界,因为他们所做的,是创造一个完全崭新的美丽新世界。
"马克,"他和他开玩笑,"你知道你发送得这些小广告可能会导致我被很多人删掉吗?"
马克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如果一个电子弗兰肯斯坦也会有名为紧张的这种情绪的话,"当然不会,亲爱的爱德华多。"
因为当他们打开这封邮件,点进这个链接,世界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旧的社交王国的末日号角已经吹醒,在濒临死亡的时刻,我们建立起全新的城堡。
爱德华多 萨维林,你知道我们正在一同改变未来吗?
而马克 扎克伯格,你是否又知道这条看上去的不归路是否真的可以建立起终点吗?
"睡觉吧,华多。"他对他说,"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奇迹的发生——或者说等待程序生效,等待我们注定要迎接的辉煌。
在那一晚之后,爱德华多几乎把这件事情快要忘记的时候,他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最近周围的朋友都沉迷于电脑,连凤凰社的成员都每天埋头于一个又一个网页之中。
爱德华多于是随便找了个人询问,"你们都在干什么?"
被他询问到的男生立刻回答,"Facebook,"他感叹,"你究竟是他妈的怎么做出来了这样一个伟大的东西。"他又顺嘴提议,"顺便一提,能不能改一改只能使用哈佛邮箱登陆的规定,我外校的女朋友也想要用。"
"什么?"爱德华多几乎在一瞬间就懵了,然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男生很奇怪的看他。
"这不是你发给我的东西吗?"
爱德华多也顾不上其他了,他拿起包狂奔回宿舍,爬楼梯的时候甚至差一点摔倒。
"马克",他立刻给他发邮件,用自己这辈子可能最快的打字速度,"马克,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扎克伯格的回复一瞬间就弹了出来。
"别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回答他,"我是住在电脑里的人,我当然可以一直盯着后台数据,然后一个又一个处理用户需求。"
"我原本没想道这样。"爱德华多说。"我现在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了。
"什么?"扎克伯格询问他,"你觉得这其实不算是一件好事吗?"
"这并不好确定。"爱德华多开始慢慢的打字,他没打出来一句话都要冷静的思考,才能打出来下一句。终于,一段很长的话写完了。
"马克 ,这本来就是你的程序,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帮助你租了服务器然后把我的邮箱给你帮助你扩散开了这个软件而已。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甚至已经超乎我的控制能力,我根本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的后果是什么。Facebook现在是一个完全空白的白纸,它站立在天平的正中央,根本没有想过去往哪一边倾斜。而它的未来完全取决于我们。"
"是的。"马克 扎克伯格第一次在他们的谈话中表现出了无比强烈的诱导性。"所以,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 爱德华多 萨维林。下面是你要去展示的舞台了。"
"以及,"他补充到,"这是我的程序,但是成功的Facebook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爱德华多看着夜晚的天空,把自己的电脑合上。
一场无声的变革早就进入了高潮。
【TSN/ME】Best Man
跨年梗,脑洞是当时跨年夜失眠,窗外在下雨,我耳机在无限循环霉的New Year's Day,临时想到的一个梗。
整个一月被金球奖弄得精神恍惚,这两天才想起来把这篇文补完,很多是私设,跟从百万同人文的设定,Michael是花朵二哥,马总有一条叫beast的匈牙利牧羊犬。
时间设定:2017年12月31日
“Please don’t ever become a stranger
Whose laugh I could recognize anywhere...
跨年梗,脑洞是当时跨年夜失眠,窗外在下雨,我耳机在无限循环霉的New Year's Day,临时想到的一个梗。
整个一月被金球奖弄得精神恍惚,这两天才想起来把这篇文补完,很多是私设,跟从百万同人文的设定,Michael是花朵二哥,马总有一条叫beast的匈牙利牧羊犬。
时间设定:2017年12月31日
“Please don’t ever become a stranger
Whose laugh I could recognize anywhere .”
请不要从此变成一个陌路人,
我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想起你的笑容。
跨年夜对Mark来说通常没有概念,即便是有公司安排的新年派对,他通常也只是到场,致辞,开第一瓶香槟,微笑,再挥手离开,告诉大家玩的尽兴。此刻他坐在落地窗前,因为没有工作可做,他打发时间似的打开邮箱,象征性地查看那些新年邮件。
别墅很冷清,一年四季皆是如此,更别提节日装饰。早些时候Dustin和他一同从公司年会离开,在吐槽了一圈他这堂堂Facebook CEO的冰箱里只有红牛和啤酒,本质上过的还是geek生活,为了让屋子显得热闹一些而帮他打开了电视,随后也离开了。
节目里的女主持人兴奋地介绍着即将上台的歌手,台下观众发出叫好的欢呼声。Mark对此并不关注,事实上,家里这个名为TV的电器也只是家具陈设,只是偶尔他会在早餐时看一会早间新闻,或者一年中一两次Chris和Dustin来别墅开一场久违的geek派对,他们会重温一下H33的电影之夜。通常情况下,Mark习惯使用的仍旧是电脑,他需要高效工作,CEO不属于生活。
“Ladies and gentlemen,let’s welcome
Taylor Swift!”
镜头切换,钢琴声缓缓道来,舞台上的歌手冲着台下的观众微笑,开始唱歌:
“There’s glitter on the floor after the party
Girls carrying their shoes down in the lobby
Candle wax and Polaroids on the hardwood floor
You and me from the night before ”
Mark抬头看着电视,像被触发了记忆的开关,他认得这个声音,虽然过去很多年,虽然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气泡音的小女孩,但是Mark记得,因为Wardo。
在哈佛,跨年也是被世界各地的学生视作极为重要的一种仪式,但对于19岁的Mark而言,无疑还是敲代码的一晚而已,H33只剩他一个人,Chris拽着Dustin去了新年派对,Billy也被隔壁的同学叫去喝酒,今晚的Eduardo本也不缺邀约,但是Eduardo却觉得不该留Mark一个人在宿舍跨年,于是跨越了大半个哈佛的校园,只是想来陪陪Mark。
Mark仍然在电脑前敲代码,Eduardo正在捣鼓那台万年不工作的收音机,企图听一些新年广播或者电台。收音机不停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引得Mark频频皱眉。
“Shit,它还是不工作。”Eduardo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捶在可怜的收音机盖上。
“根本是白费时间。”Mark做出评价。
“算了,看来geek注定和新年节目无缘。”Eduardo作罢,“不过总得来点音乐吧,要不然太冷清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iPod,突然来了兴致。
“Hey,我有说过上个暑假和Michale去纳什维尔过的一个周末吗?”
“嗯哼。”Mark不得不从电脑前分出5%的精力,以此聆听Eduardo絮絮叨叨的小故事。
“当时我们去了当地的一家蓝鸟咖啡馆,那正好在举办一场慈善演出。你知道,Michael喜欢这些,听说有很多独立歌手在那边演出过。”
“我们坐在后排,当时有一个小姑娘,举起手要上台表演,唱了一首她自己写的歌,真的很不错。”
“她也有一头卷毛哈哈”Eduardo说到这笑了起来,“虽然比你长很多,哦对了,我还录了她的那首歌,或许你会喜欢。”
Eduardo低头摆弄起那个小小的iPod,最后调出了一首歌,录制效果很粗糙,环境声也比较嘈杂,伴随着交头接耳和窸窣的掌声,女孩开始唱歌:
“I know I’m probably better off on my own
Than loving a man who didn’t know
What he had when he had it”
…………
“这首歌叫Better Man,哈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best man 我当然知道。”
“不过她真的是个gifted girl,你知道当时,Taylor马上就被签约了,希望以后可以听到她自己的专辑,哦对,她叫Taylor,Taylor Swift.”
“嘿,Mark,你看,外面开始放烟花了,多漂亮。”Eduardo的注意力被窗外夜空中绽放的美丽光圈吸引了,“Oh ,come on,你不可能整个跨年夜都和电脑过,我们出去走走吧,说不定还能遇到Dustin他们。”
“拜托啦,please Mark,就当陪我。”Mark其实招架不住Eduardo这样央求他什么,巴西青年的声音软糯香甜,Mark听了心里酥麻麻的,自然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Ok fine,Wardo,但是早点回来。”
路灯柔和地照在一高一矮两个人身上,灯光下的影子偶尔交叠在一起,显现出他们各自主人的亲密,但是当事的双方好像对此并不知情,只是慢慢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在雪地里留下两串长长的足印。道路的尽头通向哈佛的广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大家在兴奋地等待最后的倒数和新年的钟声。
“人可真多。”Eduardo搓着手,Mark知道,他很怕冷。
“只剩一分钟了。”Eduardo此时像个兴奋的孩子,期待最后的倒数。
“Come on Mark,来许个新年愿望吧。”Mark摆手表示拒绝,实际上他从不许愿,只要Zuckerberg想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他抬头望向Eduardo琥珀色的眼眸,巴西青年此时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洋溢着枫糖味的新年愿景,甜蜜而又令人窒息。
人头攒动,开始倒数。
“五……四……三……二……一!”烟花绽放,人们欢呼着,开始互道新年快乐,情人们在接吻,无数个酒吧里,开启了新年第一瓶香槟。
“Mark,happy new year!”周围太吵了,Eduardo不得不提高音量,Mark再次看向Eduardo的眼睛,这一刻,他忽然读懂了跨年的意义。
“Wardo,happy new year!”
Mark从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但是这些年过去,某些夜晚,他也会想起那些属于哈佛的old days,那些不存在Facebook,不存在Sean的股份提议,不存在纠纷案的日子。
他怀念那些只是简单在哈佛上课翘课的日子。
他怀念的是醉醺醺Dustin大声嚷嚷着一定要搞定那个艺术史课上的姑娘;
他怀念的是Chris作为这个宿舍唯一舍得打扫卫生的人收拾大家的啤酒瓶时皱起的眉头;
他怀念哈佛的冬季,雪天的Kirkland,还有H33那张窄窄的单人床,那些并不孤单的夜晚,
更重要的是无数个瞬间里一直陪伴他的那个人,他最好的朋友,他逝去的爱人。
他功成名就之后回忆年少时犯的错,是睡过头的雨夜、不被听见的挽留、欺骗的合同、被砸碎的Mac、质证桌上的加减……
他也不止一次的把一切怪罪在帕罗奥多难得一遇的暴雨、冻结的账户、Sean的挑衅,Sy考察到陈年的深红报道……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亲手断送了他唯一的挚友,他的余生都是一封过期的情书。
2006年,Chris离开了Facebook,为
Obama网络竞选团队工作;
又一年,Dustin也离开了Facebook,并
创立了Asane 公司,致力于创建协同工作管理的软件;
同年,Chris推出了Jumo.com,一个用来
链接人们与非盈利组织的网站
Mark从没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但哈佛时期的旧友一个个离他而去,偶尔像公司年会一样的见面也屈指可数,这座他一手创造的王国,真正意义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今晚的Mark有些烦躁,因为一首歌牵扯出了他的多年前的回忆,原本现在的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些往事了。
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伴随的是清脆的短信提示音,Mark分出5%的精力瞟了一眼,但短信的内容却让他一瞬间怔住了
这是一条未知发件人的信息,短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Happy New Year!
这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新年问候,但它出现在Facebook CEO的手机上,就注定了他的不寻常。
Mark死死盯着手机上新跳出的信息,直到屏幕又黑了下去。没有多少人拥有他的私人号码:首先排除Chris和Dustin,他们已经通过邮件向Mark表示了新年问候,而早些时候Mark的母亲也同他的姐妹一起向他通了FaceTime,而私人助理只会在紧急工作时联系他......
那么不难得出结论(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答案)
短信来自Eduardo Savrin
哈佛时代,Mark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联系Mark最靠不住的就是手机,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被Mark注意到或听到的概率简直堪比从哈佛毕业的失业率。更可靠的方式是给他发邮件,但是Eduardo却总是喜欢给他发短信,偶尔是一点关于投资协会的抱怨,偶尔是某个颁奖典礼上看到的扇人小八卦,偶尔是某节课遇到的漂亮亚裔女孩……更多的是一些零星的对于Mark的关心,问他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又连着几天没怎么睡觉,问他下次来Kirkland需不需要再补充一些红牛和啤酒......Mark很少回复他,毕竟他看手机的次数少得可怜,而无论他回与不回,Eduardo下一次来总会带着食物以及更多的红牛和啤酒,填满他的肚子和H33的冰箱。
Mark有一次问过他,为什么知道自己不会回,每天还发这么多短信。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Eduardo想也没想就说,笑盈盈地看着Mark,“好朋友就是要分享嘛,但是我也不想打扰你的编程,发短信,反正你总会看到的。”
很多年过去,手机更新换代,Mark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但他的私人手机始终使用坚持同一个号码,就好像Eduardo不曾离开,某一天他还会收到那些絮絮叨叨碎碎念的信息。他的认知里,他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即使是在闹得最不可分支得时候,他也坚信,Eduardo不会离开,因为他说过那句I need you.
直到和解的那一天,他们签完协议,律师示意双方握手表示言和,Mark心想:好吧,现在股份纠纷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回好朋友了。但他看见对面的巴西青年,仍然保持着他标准的微笑,只是眼神里多了一分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透明的墙。然后他听见了那句:
Goodbye, Mr.Zuckerberg.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明白,从那一刻起,他的Wardo下定决心与过去的一切道别,也是与他这个昔日旧友说再见,他再也没有叫他一声Mark。
“Hold on to the memories they will hold on to you
And I will hold on to you
Please don’t ever become a stranger
Whose laugh I could recognize anywhere .”
电视上的女歌手还在弹着钢琴独自演唱,Mark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冲向楼上的衣帽间。beast咬着尾巴转了一圈,它可从没见过自己的主人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然后这个白色的大拖把跟着主人跑上了楼。
Mark跌跌撞撞跑进衣帽间,有些重心不稳,他从一排一模一样的灰色T恤下拖出一个蒙灰的旧纸箱,这是他最后回学校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从H33清出的一箱旧物。
他打开纸箱,仿佛是打开自己尘封太久的过去,他拿出一摞泛黄的课本,一些旧碟片,终于在箱子的底部发现了那个平淡无奇的小盒子。
Mark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静静地躺着那个13年前的iPod,这是Eduardo当年送Mark回krikland,在楼下给他的新年礼物。
“嘿,这个给你。”Eduardo递给Mark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新年礼物。”他这样解释,搓了搓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Mark少有的局促,“呃……抱歉,我不怎么有跨年的概念,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噢,这没关系,这是另一台iPod,防止……嗯……也许,你写代码的时候想听听歌。”Eduardo有些支支吾吾,“天气太冷了,快上去吧。”
“晚安,Wardo。”
Mark回到H33,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个与Eduardo型号相同的iPod,里面只收录了一首曲子。他打开播放器,小女孩再次开始唱歌,Mark听了两句,就关掉了音乐。他写代码时偶尔会戴上耳机,但是并不会特别放什么歌曲,那只是一个:我很忙,别来烦我的标志,这样可以帮助Mark规避很多没有意义的聊天。但显然Eduardo理解错了,Mark想到这叹了口气,把盒子放到了最底层的抽屉。
后来有几次,Eduardo曾经问过他,有用过那台iPod吗?
“当然……它很好用,呃…我是说那首歌很赞。”
那时的Mark这样回应着Eduardo的真心,直到13年后,他才重新打开播放器,让熟悉的歌词响起。
………….
“I know the bravest thing I ever did was run
Sometimes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I can feel you again
But I just miss you and I just wish you were a better man
And I know why we had to say goodbye
Like the back of my hand ”
…………
这像一首判词,从一开始就预言了他们的结局,而他对于Eduardo,也本该是一个更好的朋友,或许爱人。小女孩完成了她的演唱,Mark准备关掉iPod,这时,他听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嘿,Mark!Happy new year!我想说的是,to me, you are the best man.”
Mark平静地听完了来自13年前Eduardo的录音,那时的巴西青年还带着略略的稚嫩与青涩,但却始终真诚,毫不掩饰他的真心。Mark眼角留下了一滴迟到的泪,他此刻才发现,这首歌从原本的4分57秒变成了5分20秒,多出的那部分,是Eduardo对他秘密的爱语,而他当初太过迟钝,竟然连一首歌的时间也没有留给他的爱人。
“Beast,”他摸了摸匈牙利牧羊犬毛茸茸的白色大脑袋,“其实我该是个better man.”
Mark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再一次看向那条新年信息,似乎正在痛下决心,准备孤注一掷。
“嘟…嘟…嘟…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
Mark一连打了五个,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复。他独自叹了口气,准备打第六个,这一次,他等到了回音……
“我说,如果我不接,你是不是还得打第七个。”
“是,”Mark直言不讳,“或许还有第八个。”
“好吧,”Eduardo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怎么了?”
“Wardo,”天知道Facebook的CEO从没有如此紧张得像个孩子,他深吸一口气,“新年快乐,以及,谢谢你发短信给我。”
“不客气,那么晚安,Mark.”
电话被另一边挂断了,Mark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直很会抓重点,比如这次,他听见了Wardo叫了他的名字,不是生疏客气的扎克伯格先生,而是久违的,但属于朋友该有的称呼。
不到1分钟的对话,但是已经足够我们亲爱的网络天才锁定他爱人的坐标。
一个小时后,Mark出现在了纽约的时代广场。他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Eduardo,他的爱人挺拔、英俊,熟悉又一丝不苟的Prada在人群中总是那样惹眼又出众。
“Wardo,”他拍了拍面前男人的肩膀,然后是他等待了13年的转身。
“O!M!G!上帝啊,你是会幻影移形吗?”
“你通电话的时候开着定位,所以很容易,今晚我参加了Facebook纽约的年会。”Mark平淡地解释自己的行踪,仿佛他只是下班后下楼喝了杯咖啡。他顿了顿,“你叫我Mark,Wardo,”32岁的CEO搓了搓手,罕见的有些不自在。
“我听完了那首歌,”他补充道“新年礼物。”
Eduardo叹了口气,有些艰涩而缓慢地开口“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已经不介意了……最初的几年,我难过、生气,甚至很怨你,Mark,你把我变成了Facebook甚至整个硅谷的不可说先生,被否定、被怀疑、但最重要的是背叛我的人是我以为最好的朋友。”
“You forced me out.”Eduardo顿了顿,“那场6亿的谈判否定了我所有的努力,我成了经典的失败案例。”
“我不得不更加努力,被迫变得更加优秀,去摆脱过去的阴影…….但后来,2007年,我在新闻上看到Facebook开始提供免费分类广告。”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从前的我自以为理解你,也认为你理应支持我所有的决定。而那时的我太过爱你,所以变得盲目和孩子气,选择冻结账户来引起你的注意。”
“你说的对Mark,Facebook是一艘巨轮,它不该因为19000美金停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道歉。”Mark的心被狠狠地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撕裂了他的身体。他在脑海里看见了那个当年的卷毛,站在银行的门口,眼神里溢出了冷漠与决绝,他给律师打电话,让他准备最快速的股份稀释方案,然后精心出编织一场骗局。
“对不起,我选择了最残酷的一种方式。其实我们从没有认真沟通过,该死的闹钟,该死的雨,它们让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但其实我明白,因为我爱你,所以从始至终一直自以为是地享受你的给予,我以为你不会离开。”
“我说过,I need you,是真的,一直以来,从未变过。”
“我知道,”Eduardo棕糖色的眼睛蒙上了雾气,“我们只是错过了。”
“You deserve a better man, Wardo.”
“Mark,you are the best man,for all the time.”
时代广场上,人群开始倒数。
“五……四……三……二……一!!!”
烟花绽放,盛开在新年的夜空里。这一次,这对错过了十三年的爱人终于走过了那些荒芜的岁月,转身拥吻。
“Wardo, happy new year!”
彩蛋:
“所以你的新年礼物是什么?”Eduardo眨了眨他的小鹿眼睛。
“一个geek的初吻,”Mark大言不惭,“或许你会喜欢我家里为你准备的玫瑰花瓣床单。”
“You!Asshole!!!”
“不过余生很长,我会陪你过每一个新年,”Mark突然认真脸,“因为你让所有节日都有了意义。”
—END—
作为霉粉所以夹带了很多私货(抱紧狗头)没有考古到小霉当时在蓝鸟唱的是什么歌,所以就选了19年回到蓝鸟唱的better man,这首是弃曲,后面有收录在RED的重录专里,当初就觉得很有花朵心声的感觉。
一些细节,比如花朵发短信的小梗,我当时脑补了奥斯卡加菲吃瓜那一段。
我相信那些笨拙的爱意,尽管很微弱,但是一定存在,而当时的他们只是欠了一个好好沟通的机会,最后错过了彼此。
快元宵了,就祝各位船女元宵快乐!2023继续擦甲板,祝咱年年有新粮!
在船上快十年了,每次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明明情绪很低落可偏偏又把它重温了一遍,明明知道有那么多的刀,可偏偏依旧管不住自己,伤心到呕吐。
擦甲板就像嚼玻璃,嚼碎的玻璃渣就像刀子一样在割你的嘴,明明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我还是喜欢上了自己血的味道。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下船了,嗑可不动了,可在阿B上看到关于TSN的剪辑依旧会莫名其妙的湿了眼眶。在那里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擦船板。
累了,真的太累了!累到真的不知道......
在船上快十年了,每次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明明情绪很低落可偏偏又把它重温了一遍,明明知道有那么多的刀,可偏偏依旧管不住自己,伤心到呕吐。
擦甲板就像嚼玻璃,嚼碎的玻璃渣就像刀子一样在割你的嘴,明明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我还是喜欢上了自己血的味道。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下船了,嗑可不动了,可在阿B上看到关于TSN的剪辑依旧会莫名其妙的湿了眼眶。在那里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擦船板。
累了,真的太累了!累到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下了这幽灵船。
就不该在半夜里重温,看得我夜里心脏抽疼。本以为时间会磨平一切,可这痛却一直都在。真的哭的差点喘不过气了。
(半夜发发牢骚,请不要介意。)
ME搞笑梗
昨天晚上和一个姐妹聊天,主要是不管走什么路线的文,律师SY都是苦大仇深的打工社畜。他赚的不是钱,是精神损失费。
然后我脑补了这个梗,SY其实不是律师,他的真实身份是996丘比特,而且他的任务对象是马总和花朵。
这样就能说通他为啥会叫别人eduardo而不是saverin先生,以及把虐鸡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放上听证会(明明马总制止他来着)。
哇塞这么一想SY真的好苦啊,巨苦,怪不得秃顶了。
“我每天勤勤恳恳帮助任务对象喜结连理,结果任务对象一个比一个狠,咋办啊,我今年的绩效被扣光了。”
社畜流泪了。
昨天晚上和一个姐妹聊天,主要是不管走什么路线的文,律师SY都是苦大仇深的打工社畜。他赚的不是钱,是精神损失费。
然后我脑补了这个梗,SY其实不是律师,他的真实身份是996丘比特,而且他的任务对象是马总和花朵。
这样就能说通他为啥会叫别人eduardo而不是saverin先生,以及把虐鸡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放上听证会(明明马总制止他来着)。
哇塞这么一想SY真的好苦啊,巨苦,怪不得秃顶了。
“我每天勤勤恳恳帮助任务对象喜结连理,结果任务对象一个比一个狠,咋办啊,我今年的绩效被扣光了。”
社畜流泪了。
TSN/ME 另一种可能22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Eduardo已经能较为灵活的控制身体的一部分,譬如可以自己推着轮椅在医院溜达。Molly和护工跟在Eduardo身后,一边走路一边小声讨论康复进度和更换私立医院的事情。
Eduardo在离病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Molly上前一步正准备接管他的轮椅,就听到Eduardo惊喜的声音。
“Chris!Dustin!你们怎么来了?”
Eduardo的视线在Chris提的果篮和Dustin抱的百合之间摇摆了一会儿,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冲自己的老朋友们挥手打招呼。
如果说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Chris和Dustin带给Eduardo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Eduardo已经能较为灵活的控制身体的一部分,譬如可以自己推着轮椅在医院溜达。Molly和护工跟在Eduardo身后,一边走路一边小声讨论康复进度和更换私立医院的事情。
Eduardo在离病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Molly上前一步正准备接管他的轮椅,就听到Eduardo惊喜的声音。
“Chris!Dustin!你们怎么来了?”
Eduardo的视线在Chris提的果篮和Dustin抱的百合之间摇摆了一会儿,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冲自己的老朋友们挥手打招呼。
如果说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Chris和Dustin带给Eduardo的是惊喜,那他们带给Molly的则是惊吓了。Molly的目光快速扫过两位局促又震惊的男孩,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站到轮椅前面挡住了Eduardo。
Molly侧头示意护工先离开,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Dustin Moskovitz先生和Chris Hughes先生,你们不应该在没有律师陪同的情况下和Eduardo见面。”
Chris和Dustin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东西。Chris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只是作为朋友来探望Wardo。”Dustin抱着花在旁边疯狂点头。
Molly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依旧站在Eduardo身前没有移开半步。她是Alex的助理,自然知道Alex和Mark的斗争细节。
“你们不仅是Eduardo的朋友,还是Facebook的合伙人,目前正持有Facebook的股份。你们的名字都在Alex的被告席位上。” Molly露出不冷不热的笑容:“没有提前通知双方律师就出现在医院——很抱歉你们已经违法了。”
“Molly,Molly,不要那么紧张。”Eduardo拉住了Molly的手,迫使她后退了一步,“Chris和Dustin只是来看我的,你看他们还带着花和水果呢。”
Eduardo的语气软绵绵得像撒娇的小狗。
自从Eduardo清醒过来,大约是他头顶的大难不死光环太过刺目,身边人对他的包容度极高,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会忤逆Eduardo的意思——如果有,只要他露出撒娇小狗的表情,这件事最后必定会顺着Eduardo的意思进行。
因此Molly只低头不赞同的看了Eduardo一眼,就放弃和Eduardo争论看望朋友的话题。
Dustin顺着Eduardo的话摇了摇手里的百合:“我们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Molly站在Eduardo的身边翻了个白眼,Eduardo摇了摇Molly的手,声音轻柔:“让我和他们聊一聊吧,我还有些事情想问Chris和Dustin呢。”
听到Eduardo的话,Molly立刻皱起了眉。她可以接受Chris和Dustin好好站在Eduardo面前,不口吐芬芳就是她最后的温柔。但是让Eduardo和他们聊天?这件事压根不在她的选项范围内。
“Eduardo,你知道的,听证会什么……”
“那些事都困扰我好久了,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问问Chris和Dustin……我们只聊一会儿,不会影响听证会的。”
Molly知道Eduardo饱受记忆错乱之苦。
感谢Alex的诉讼,律师们已经将Eduardo丢失的记忆分门别类打包好,随时等着Eduardo的审阅。Molly经常看到Eduardo翻开卷宗,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最后安静地盯着卷宗上的字发呆。Molly猜测Eduardo是在对照现实复盘他幻想出来的虚假记忆,但没人问过他,Eduardo也没说过半个字。
Molly不敢保证听证会上的Alex或者Mark说的话一定是事实,但Eduardo失了忆,没人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
Molly没有回答Eduardo的话,只事沉默的将他推回了病房。Chris和Dustin跟在Molly身后一起挤到了病房里面。
Molly松开了轮椅的扶手,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小尾巴,然后当着Chris和Dustin的面将床头柜上已经收好的文件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表情和动作活像病房里进了两位间谍似的。
Chris和Dustin尴尬地笑了笑,将花束和果篮放到茶几上。
Eduardo仰着下巴点了点沙发的位置,“你们坐呀。”说完他把自己推到茶几旁边,冲着Molly甜甜一笑:“Molly,出去的时候麻烦关上门。”
Molly抱着装满卷宗的包,隔空和Eduardo对视了一眼。
“我不会瞒着Alex。”
“谢谢。”
三人一起看着Molly走出病房的背影。
直到房门彻底关上,Chris和Dustin才松了一口气,面目忧愁地看着Eduardo。Chris和Dustin的确吓坏了,但他们受到的惊吓并不是来自于Molly,而是来自于Eduardo。
Eduardo有一头浓密的棕发,每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模样,他们甚至经常用几天买一次发胶来打趣Eduardo。现在,Eduardo漂亮的头发全部消失了,他松松垮垮地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根头发。
Eduardo推着轮椅走在Chris和Dustin前面的时候,他两清清楚楚地看到棒球帽没有遮住的地方,Eduardo的耳后,有一大块缝合的痕迹。没有被祛除的丑陋伤口瞬间对应上之前Mark检索出来的病历——车祸、脑出血、开颅手术和脑死亡。
在Eduardo和他们打招呼之前,Chris和Dustin甚至没有认出来Eduardo。
他们记忆里的Eduardo总是把自己包裹在定制西装里,剪裁合体的衣服很轻松地勾勒出Eduardo模特般的好身材。即使是穿着休闲服出现在Kirkland的日子里,Eduardo也会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弥漫着精英金融男的味道。
现在的Eduardo瘦弱得像一片纸。就冲着病号服没有遮住的一小截脚踝,Dustin怀疑Eduardo的小腿比他的胳膊还细。
这时候,Chris和Dustin才发觉电脑屏幕上轻飘飘的“ICU抢救近两个月”几个字落到了实处。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他们从未想过——那是Eduardo,是两个月靠着飓风赚到三十万的天才,是凤凰社的热门人选,是哈佛投资协会的主席,是无所不能的Eduardo。
“Wardo……Wardo……”Dustin小声叫着Eduardo的名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Hey,Boys,别搞得像哭丧一样好吗?”Eduardo拍了拍轮椅扶手,将打多了药水变得青青紫紫的手腕往宽大的病号服里塞了一点,“我可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连最善于接话的Chris都沉默了半晌才开口:“Wardo,对不起,我们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哦豁,可别。”Eduardo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可不想被你们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模样。”
Dustin憋着嘴瞪大眼睛,努力让湿润的眼眶不要落下泪来,他滑稽的模样让Eduardo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确实有些事情想问……只是……他们不让我和你们联系。”
Chris和Dustin一起看向Eduardo。他们猜到了Eduardo会问什么,也猜到了Eduardo的家人们为什么禁止他们联系。在Eduardo和Mark的斗争里面,在Facebook的所属权归属里面,他俩都没有站在Eduardo这边。他们不是合格的朋友,也不算光明磊落的合作伙伴。
Chris和Dustin等着Eduardo的诘问和审判,对此,他们只能说抱歉。
意料之外的,Eduardo问的并不是0.03%,死亡合同或者百万会员日的目的。Eduardo看着Dustin,眼中有疑惑也有感伤。
“Dustin,去年七月我去了帕罗奥多,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赶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了。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我和Mark,我和Facebook,我和Sean,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和上一章是一个时间段的事情,我本来是想一起写的。但是大哥那边先写出来下半截一直犯懒就分开发了。
上一章大哥制止马总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卷宗花朵会看的,我早就觉得律师们准备的东西和听证会太适合花朵“找回记忆”了。
【ME】祝福
*主要人物死亡预警
一场毫无预兆的寒潮席卷城市,马克少见地穿上了羊毛大衣,此时此刻正蜷缩在他那宽大舒适的办公椅里,指尖仍不停地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达斯汀腋下夹着一沓资料双手插兜哆嗦着一个箭步蹿进办公室,发出类似猴子的惊呼:“呼!嘿……马克,你看起来帅多了,”他又补上一句,“呃,我是说,你这件大衣很好看,相比起你那一柜子不变的帽衫来说……”
马克无视掉面前的人对他品味的评价,抬起眼皮示意他说正题,达把资料递给他,又总结了一下最近硅谷猴子们的工作,然后他不说话了,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马克宽大的办公室里,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摸摸鼻子跺跺脚又左看看右看看,踌躇不决,欲言又止,马克意识到达斯汀的不对劲,敲...
*主要人物死亡预警
一场毫无预兆的寒潮席卷城市,马克少见地穿上了羊毛大衣,此时此刻正蜷缩在他那宽大舒适的办公椅里,指尖仍不停地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达斯汀腋下夹着一沓资料双手插兜哆嗦着一个箭步蹿进办公室,发出类似猴子的惊呼:“呼!嘿……马克,你看起来帅多了,”他又补上一句,“呃,我是说,你这件大衣很好看,相比起你那一柜子不变的帽衫来说……”
马克无视掉面前的人对他品味的评价,抬起眼皮示意他说正题,达把资料递给他,又总结了一下最近硅谷猴子们的工作,然后他不说话了,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马克宽大的办公室里,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摸摸鼻子跺跺脚又左看看右看看,踌躇不决,欲言又止,马克意识到达斯汀的不对劲,敲键盘速度都慢下来。
“事先说好,我不会帮你要某个女孩的联系方式,公司也不推崇办公室恋情。”
“天啊马克,我在你心目中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我们大学的时候你为了要到一个女孩的电话特地从你的教室跑来找我,路程至少要十分钟。”
“那是因为只有……”达斯汀反驳的话语哽在喉间,马克见他没了声音睹了他一眼,达斯汀用一种很是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达斯汀?”马克试探性喊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向往常那样用俏皮的音调回应他,“bro?”
达斯汀不再看他,他低着头,脸朝一边的地板看去,马克的助理刚帮他办公室的盆栽浇了水,他视线里角落里的盆栽坚强地在寒冬里展现绿色,就好像现在还是夏天。
达斯汀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办公室开足了暖气,让达斯汀的眼窝热起来:“马克,这些都不重要,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马克那头除了键盘声响,传来一句嗯哼。
“华多去世了。”
键盘声在话音刚落之际戛然而止。
两人对上目光,除了疑惑,惊讶,愤怒,有一瞬间达斯汀从马克钴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
“马克……你还好吗?”
马克飞快地回复他,“我没事。”
达斯汀一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决定是否可以继续往下说。
“ok,那么我收到克里斯发给我的消息是我们要在下周周四去参加华多的葬礼,虽然他的家人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欢迎我们,但是华多遗书里有写希望我们在场,所以我希望马克你挑一件黑色得体的西装,我们要去和他说再见。”
达一口气说完话后像是心虚一般快速离开了办公室,没有留给马克提问的时间,马克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双眼通红。
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慢慢响起来,又停下,许久没有再响起。
马克去休息区拿红牛的时候一个女孩不小心撞到了他,女孩下意识地道歉,马克敏锐地听出她的巴西口音,他看到她的名牌,知道她是财务部新来的实习生,她冒冒失失的,用随身携带的毛巾帮他擦拭扑在他身上的咖啡,即便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或许是女生无意识一直絮絮叨叨的巴西腔英语也或许是马克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真的有些许疲惫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对方过于亲密的动作,任由她擦干了衣服上的液体,女生连连道歉,说赔衣服的钱给他。
马克愣了一下说不必了。
他还有很多件这样的衣服,少一件两件无所谓。他突兀地想起华多会在他和达斯汀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把他捞起来抗在肩上,然后耳边的人用那一向软糯的嗓音细声细语地和他说:“嘿,马克,千万不要吐在我身上,起码坚持到宿舍……”
那他是怎么回复的呢,他忘记了,他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华多的声音很近又很遥远,他睁开眼,冬夜的街道车水马龙,克里斯在右手边扶持着达斯汀,马克只要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华多的侧脸,睫毛在暖黄色的路灯下如银丝般,他的头发被寒风吹得有些散开了,头发阴影盖过眼皮,投下一层阴影。马克将毛茸茸的脑袋搭在华多的肩上蹭来蹭去,小心翼翼地去嗅他身上的香水味。他似乎听到了华多的轻笑,马克,你的头发让我感到很痒……
世界又沉沉睡去了。
马克从回忆中清醒,他抬起头,眼前的女孩说她会将衣服送去洗衣店清理的,接着她想了想,又说:我给你洗衣服的钱吧。
马克的眼皮细微地抖了一下,现在财务部的人都不认得自家Boss的吗?女孩以为自己冒犯到他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马克深呼吸,再次说明了不必了,女孩才犹豫着点点头离开,马克听到她慌乱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拐角处。
他低头,咖啡在他腹部晕开一个下滑的圆,四周还有点点污渍。他办公室的休息间有备用的衣物,此时此刻正好能够派上用场,他发信息给助理叫她过来拿脏的衣服去干洗店。
助理拿着那个装脏衣服的袋子,犹豫三秒还是开口:您是说,送去干洗店吗?
干洗店那个词吐字尤为轻盈,谨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只需一吹就会消失在Palo Alto的夜里。
马克头也不抬地快速浏览文件:“对,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看了看他,摇摇头:“没事,我这就去。”
上一任马克的助理曾经告诉过她,马克有一些怪癖,听到某些特定的词语会变得不适,就像是一种应激反应,脸上五官开始扭曲,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腹部。
她们都会记下来,避开那些词语,而干洗店不知为何正是其中之一。这点她一直记着,并且在平日里都注意不去提,不过也幸好,那为数不多的禁词里没有几个在工作上能够用到。
倘若上一任助理没有欺骗她,那么现在助理觉得,有什么事情似乎正在改变。
达斯汀在马克家门口探进个脑袋,“马克!”他惊呼,“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飞机十点三十分就要起飞,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给你准备,快迟到了!”他挥舞着双手,急得快要帮马克搬行李。
Beast,马克养的一只小狗,洁白而细长的毛发是它的一大特征,它就像是一个超大的蓬松蒲公英,一朵会奔跑的小云朵。
达斯汀有次开玩笑劝马克不要买白色纯色系的地毯,不然很容易在下班回去,然后躺倒在地毯上的时候压到无辜的Beast。马克快速回他:“只有你会这么干的,躺在地毯上打滚,像一只小狗。”
达斯汀回头看克里斯眼里写满了求助,类似于一种你快说说马克呀的眼神。
克里斯摇摇头,和马克同一阵容,“马克说得没错。”
达斯汀长怨一声:“你们都欺负我,要是华多在的话,绝对会和我站一队的。”
他说完立马感到后悔了,他说得太快了,句子化作了实体,如同一支箭刺进了三个人的心里。达斯汀飞快地看向马克的脸,马克的脸色苍白。达斯汀心里升起一股懊恼的情绪,该死,他不应该说的。
他们都很清楚,华多不在这里,不在美国,不在Palo Alto,当然,更不在Facebook。
现在我们说回Beast,因为见到了达斯汀,此时此刻站在门口兴奋得摇着尾巴几欲扑倒他。它又长大了一圈,据马克所说,这还不是它最鼎盛的成年期,它还会长得更大,跑得更快。达斯汀被Beast的热情阻挡了脚步,只能口头卖力催促马克尽快行动。
克里斯坐在车上看看手表又看看被狗毛蹭了一身的达斯汀,从大半敞开的门里窥见他们老友家里的一角,他并非感性占据主思想的人,但是他看到木质地板在灯光下折射冰冷的光,他就是觉得那栋屋子矗立于别墅之中过于孤独。
马克提着一个简易的行李包下楼,他领带打得比以往无数日月都要整齐,克里斯挑眉,只有在马克穿正装的时候克里斯才会意识到一点时间的流逝——马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跟在马克身后的是他的生活助理,离开Palo Alto的这几天里她会全权照顾Beast的饮食。
达斯汀不与Beast闹腾了,他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凑近耳朵跟它说了几句悄悄话,又和生活助理打了声招呼。马克从他身侧走出门。他想要接过马克的行李包却被马克不着痕迹地避开,达斯汀安静地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冬夜的大雪纷飞,哈佛某一条通往柯克兰宿舍的小道,马克和华多刚上完一场公开课,此时此刻正走回宿舍,地上满是新鲜的雪,还有行人的脚印。马克在课后忽然灵感大发,兴致勃勃地要赶紧回宿舍把脑海里的一串编码写下来,于是他快步前行。
马克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全身心都会沉浸其中。华多一直都觉得他那样子十分迷人,如果有人与他有了不同的观点,他的话又会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锋利。华多喜欢看他的神情,他的眉头微蹙,思考着,待他辩论的时候,嘴唇启合吐出精准的用词,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神采奕奕。
他们就这样走着,走着走着,花朵时不时从鼻子发出一种奇妙的鼻音回应马克需要的认可。他们一开始是并肩的,但是慢慢地,华多落后于马克了,马克以为是华多穿着皮鞋不方便走雪路,他仍旧孜孜不倦地倾诉自己的想法,大脑快速运转思考问题,没有将这个现象放在心里,渐渐地,华多不回答了。待马克听到扑通一声的时候,他猛地回头看到华多倒地不起。
“华多!”
马克从来没有像这么快得冲到一个人面前,他双手握紧华多的手腕试图拉他起身,夜晚太冷了,何况还是下雪的零度以下,他握着华多的手就像是在触碰玻璃。紧接着,一抹鲜红在华多的鼻子流出。
马克预兆到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事情即将发生。
华多虚弱地笑着说:“抱歉,最近有一个结课作业赶得急,似乎没休息好……”鼻血直流而下,他还想说些什么,被马克狼狈地用那件GAP帽衫堵住鼻子打断了。
“c你的,华多!c你的!”马克迫使他抬起头止血,华多嘴里满是血腥味,手其实也被雪地下的石子擦伤了,现在他感觉手心火辣辣地疼,马克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技术宅力气还可以这么大,他甚至开始担心如果马克再不松手自己的手即将面临缺血坏死——他当然是开玩笑的。
马克看着他咯咯笑了出来,他问华多想到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华多眼睛盛满路灯暖黄色的光。
“我想到一个笑话。”
马克被克里斯叫醒,飞机已经降落了,他看向窗外,外面是非常明媚的晴天,万里无云。达斯汀说:“马克,你在梦里梦见了谁吗?你一直抓着我的手,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
他们参加葬礼,被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达斯汀愤愤不平,被克里斯制止了抗议的举动,克里斯说华多一定不愿意你受委屈,我们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这是我们和他最后一次告别了,当然也是他的家人和他的最后一次,如果他能看得见你,最好的朋友在他的葬礼上和他最亲的家人争吵……他的一生都在我们和家人中周旋。
说到这,克里斯看了一眼马克,压低了声线。
所以不要再让他为难了。
达斯汀用带着哭腔的鼻音回应了克里斯。
来的人不多,马克听着他们用自己的不熟悉的西语交流,时不时看向自己,又因为被发现而快速移开打探的目光,其中华多的姐姐,尤为不待见马克,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剑,那么马克已经可以在这里与华多一同长眠。
华多,马克又开始回忆华多,他想起华多的眼睛,要是他和华多一起参加葬礼呢,会怎么样,华多绝对会帮他挡住那些不友好的言论。他很擅长交际,那是当然的,任何一个人看到华多都会愿意与他交谈的,尤其是当他那双饱含诚意的眼神温和地看向你。他侧身看去,试想华多坐在自己的身侧,在他的右手边,他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握住他的手腕。现在他的手腕还如那个雪夜一般冰凉吗?答案是:是的,一直到永远。
华多常常不经意露出一种受惊的神情,尤其是马克靠近他的时候,这压抑的掩饰的动作往往逃不过马克敏锐的双眼。他一开始以为是华多敏感,不擅长和人肢体接触,但是他观察过华多和达斯汀克里斯等人的互动,并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即便是天才马克也遇到了未解之谜,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他从未想过将两人关系往暧昧方向引去。华多是非常好的伙伴,他喜欢华多,但是并不是那种喜欢。
华多那么聪明,或许他也早已猜测到这背后的所有。
为了避免一切不幸的开端,他选择掩盖。在柯克兰与众人一同度过的日子里,他的内心是多么煎熬,看电影的幽暗瞬间,一闪的画面,他偷看马克的挺拔的鼻尖与弯卷的发丝,他在心里是否会说一句可爱。
马克都看得到,马克从未说出口,他承认自己利用了华多对自己的爱,而华多一厢情愿。
可是华多为什么会与他参加葬礼上呢?
这正是他的葬礼,华多已经死了,朴素的棺材早已钉上钉子,他连华多最后一脸都没有见到!
雷霆劈醒马克,坐在他右手边,穿着一身正装侧首笑着看他的华多化作灰烬,渐渐消散。
华多的父亲站在上面开始悼念亡词,细碎的哭声流进马克的耳里,他抬眸看到华多的姐姐哭得最为伤心,一滴饱满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进黑色的裙子里,成了一个小而圆的深印。
所有人都在哭,达斯汀已经开始哽咽了,克里斯吸了吸鼻子,不着痕迹地擦去眼角的泪珠。真奇怪,马克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们没有留下来吃饭,华多的母亲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三人,她递给马克一个信封,说这是收拾华多遗物时发现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马克与她对视,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因为她的眼睛。华多长得更像他的母亲,他遗传了他妈妈温柔的眼。
马克道过谢,转身欲走,她在身后朝马克的背影道:“谢谢你愿意和他交朋友。”
马克在心里说:谢谢你赐予他那一双多情的眼。
他走出几步,再回头发现华多母亲已经走了,午后的阳光折射她的发丝,那几根白发格外刺眼。
达斯汀说:“嘿,马克,你知道吗?我在进你办公室之前,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我在想,我要怎么才能告诉你,华多已经走了,而我们其实知道他生病了。”
马克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
“我整晚都睡不着,因为你知道的,我们三人之中,你和华多关系最为要好,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我一直不肯告诉你,因为华多他请求我们不要,肖恩都知道的。”
马克的胸脯上下起伏,像是在做巨大的情绪调整。“肖恩,”马克咬牙切齿,“连肖恩·帕克都他妈知道,而我却被蒙在鼓里甚至最后都见不到华多最后一面,哪怕他该死的虚弱,或许还会坐在病床上插着各种管子然后继续流着毫无意义的鼻血!”
达斯汀被马克的怒火吓到了,下意识地一缩,马克在听到华多死讯到刚刚都如此平静,这让达斯汀快忘记马克的锐利。当马克生起气来,达斯汀才想起马克与华多曾经是有多么形影不离,他怎么会不难过。
达斯汀的手开始颤抖,滔天巨浪般的悲痛席卷三人的心,达斯汀咬紧嘴唇,不敢直视自己好友的眼睛,克里斯拉着达斯汀的手腕安抚性捏捏他。
这个动作刺痛了马克的心,他无由来地生气,一团火焰无声地燃烧,愈来愈烈,烧得他喉咙沙哑,眼窝泛红。
一切都有迹可循,那并非是他虚假的猜测,那就是一个预兆,他察觉到的时候太晚了,所有人都瞒着他,所有的河流都将会汇入海,一切都无法回头。
悲痛像暴风席卷每一个人的内心,他们需要向马克道歉。
达斯汀说:“对不起马克,你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华多受到的痛苦太多了,你不能再去伤害他一次了。”
马克冷眼看他:“是啊,再也不能了。”
达斯汀看着马克眼里的悲伤,他感到一阵悲哀,他宁愿马克恨他,而不是承受这不可挽回的痛苦,这是达斯汀所想的,也是华多想的。华多并不希望马克难过,即便他们吵了架,打了官司,不再见面。
华多并不希望马克前来葬礼,所谓的邀请是达斯汀的主意。那晚达斯汀和克里斯吵了一架,达斯汀怒目圆睁:“这对马克来说太残忍了,我不能,我们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的,马克迟早会知道的,克里斯!你设想一下,就只是设想,假如我死了,而马克和华多一直瞒着你,你会是如何感受……”
克里斯哑口无言,一向思维清晰口齿伶俐的Facebook公关大人坐在一旁,达斯汀听到他像是叹气一般的长吁。
“希望华多不要怨我们太深。”
“他不会的。”
于是第二天,达斯汀深呼吸第三来回以后,他露出一个招牌笑容,用一种类似猴子叫声的惊呼打招呼拐进了马克的办公室。
他不会的,他那么爱马克。
飞机返航,一路无言。
那件事情过后的三个月后,初春,楼下的绿植又开始抽枝发芽,一片绿意盎然。
达斯汀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封信,质地上佳的牛皮纸制成的信封,他正欲拿起,却发现已经开封过了,上面用好看的花体字写着:马克收,他认出这是华多的字。
“要看看吗?”
达斯汀猛地扭头,这才发现马克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或许是因为过于安静,他几乎没有任何生气,与沙发与墙壁上的书架融为一体。
“不,这个是华多给你的。”
“我已经看过了,华多也许希望你和克里斯也看看。”
“那你说给我就好了。”
马克不说话了。达斯汀知道这是马克求和的信号,他还是放下了那封信。
达斯汀看着马克钴蓝色的眼睛,那是一双很蓝很深的眼睛。
“克里斯告诉我一切了。”马克换了一个姿势,坐得稍微端正了一些,达斯汀等待着,马克终于吐出字眼:“抱歉。”
达斯汀挑眉,“come on,man……别这样,天啊,我受不了你这样。”
“你以前,”达斯汀酝酿词语,“你以前很少道歉的。”
“现在不是以前了。”
两人对视,达斯汀对他轻笑。
达斯汀看着他带有歉意的笑容,无端地想到,他小时候因为调皮爬上了好几米高的梧桐树,在达斯汀妈妈惊呼着朝他跑来时,他像个打败巨龙的骑士一样坐在最高最粗的枝上挥舞着双手:妈妈,我没事!
结果就是他从树上脚滑摔下来,摔断了腿,那一瞬间的疼痛足以让他见到自己的曾曾祖母。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安慰着已经吓坏的妈妈说,妈妈我没事。
他跟马克说这件事,马克的笑容却凝固了。
马克说:“达斯汀,你知道信里华多写了什么吗?”
达斯汀应声:“什么?”
于是马克跟他说了他们的那个雪夜,华多流了就好像止不住的鼻血,达斯汀意识到那是所有故事的开端。
“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笑了出来。”
“我把他拉起来,问他想到了什么,他说,高塔上有一只巨龙,他长得很庞大,无人敢靠近他,因为大家都害怕被他的烈焰所伤害到,终于某一天,一个骑着白马的骑士路过此地,问他:‘您需要帮助吗?’巨龙说:‘求您了。’”
马克模仿着华多当时的语气,样子有七八分像。达斯汀的右手小拇指颤抖了一下。
马克当时什么反应呢?他有笑吗?还是耸耸肩叫华多把头抬起来呢?
马克其实有些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时扶起华多的时候,华多靠在他的肩头,然后华多对他说:“马克,你知道吗,你是我的骑士,你现在救了我,所以我是龙了,龙都是高傲的生物,但是我愿意被你打败。然后你会骑上白马踏过我的尸体奔向更远的远方。”马克当即回他:“我不会践踏你的尸体。”
华多点点头:“但是我愿意赐予我的骑士这个权利。”
他低声对马克说:“你快跑起来吧。”宛若一个魔咒,一个祝福。
一语成谶。
达斯汀愣了足足五秒,紧接着他笑起来,笑声穿过他忘记关上的办公室玻璃门,引得路过的员工都侧目看他。马克微笑起来,他看向窗外,远处的树木泛起嫩绿。
他想起三月前的葬礼,自己看着哭泣的人群,一滴眼泪都未曾流下。
而随着时间的消逝,他聪明精密的大脑终于意识到友人的逝去,用了数不尽的夜晚去反复回忆那个葬礼,他依旧清晰地记得他锃亮的皮鞋,踩在脚下干枯毫无绿色的草地——毕竟那时还是冬天。
现在只需往窗外一望,就可以看到光秃秃的树枝上,一片片嫩绿像是收到了号召,争先恐后地挤出来,点缀在枝头,昭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马克忽然鼻尖酸涩,他闭上眼睛,眼窝开始发热,当他回忆起他们大学的记忆,回忆起更多细节,华多身上的香水味,华多温柔的双眼,华多柔软的嗓音,越是遥远越是清晰。而那些记忆碎片都慢慢落下了,直到鲜花覆盖了黑色棺木。
然后,他终于接受了华多离去的事实。
“那还真是华多会说的笑话,如此可爱。”达斯汀看着华多信封的字迹笑着说。
马克侧首看向窗外,早春的阳光被地板折射照进他钴蓝的眼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砸落,发出很小很小的一声——“嗒。”
僵尸关系(1)
“I have love in me the likes of which you can scarcely imagine and rage the likes of which you would not believe. If I cannot satisfy the one, I will ...
“I have love in me the likes of which you can scarcely imagine and rage the likes of which you would not believe. If I cannot satisfy the one, I will indulge the other.”
我的内心深处有你无法想象的爱及你难以置信的愤怒,若我不能获得满足其中之一,便会纵容另一个。———《弗兰肯斯坦》
“Hello.”
大部分用户在收到这条没头没脑的,诡异的,发送用户来自一串乱码的邮件后都选择了直接删除或者忽略掉。
早上的新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似乎是某条程序的崩溃导致邮箱出现了很多“虚拟用户”,简而言之,就是一些崩溃了的混乱程序碎片尸体拼接而成的电子生命。这些电子生命只发送了唯一一条信息:“Hello.”
这条类似于程序实验指令“Hello World”一样的信息并没有再延续下去,很快被全部塞进了回收站。
但有一例外。
在看到新闻之前,哈佛商学院在读学生爱德华多•萨维林把那串邮件当成了什么人的玩笑,于是他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复了一封很简短的邮件,只有一行。
“Hello,What's your name?"
等到知道了那封“Hello”只是没有成功的破碎的研究成果尸体之后,爱德华多有些失望,但他也没有删除邮件,只是把邮件扔在那里不管,然后像往常一样去上课了。
而奇迹就像双缝干涉实验里那样发生了,在他离开的几个小时,被扔在那里充电的电脑发生着一些奇异的变化。
“My name is Mark zuckerberg."
当爱德华多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这封邮件就静静摆在电脑上,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各种逻辑完整的阴谋论在一瞬间闪过,但最后爱德华多还是选择相信最不靠谱的一种解释——“这只是个意外。”
但接受意外和处理意外是截然不同的,在接受了这个意外之后,爱德华多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个所谓的马克•扎克伯格带来的意外。
他可以算是一个人吗?或者他只是一段程序吗?或者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电子垃圾碎屑拼接而成的弗兰肯斯坦吗?
但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活在电脑里的叫马克•扎克伯格的程序了,他是量产的电子垃圾拼凑的僵尸里唯一一个活到了现在的,他是一个弗兰肯斯坦。
出于某种对新奇的科学成果的维护或者一些不合时宜的同情心,爱德华多把马克•扎克伯格和他的邮件一并留下来了。
但也只是留下来了,仅此而已。
他把电脑合上但并没有合的很严实,然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室友都被邀请去参加某个顶级社团的派对了,今晚只有他一个人和因为没合严实而透出蓝光的电脑待在宿舍里。
他平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到下巴,蓝色的电脑光总让他想起电脑里的那串数据,那个“马克•扎克伯格”。
在大概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下床把电脑拍严实。
大概为了在夜晚也能显得礼貌,回复一些社交信息,他总是不会把电脑彻底关死。而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好习惯”。
但关上电脑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诠释什么叫“欲盖弥彰”,他努力不去想那个电脑里的僵尸,但马克•扎克伯格仿佛一个幽灵一样一直往爱德华多的脑海里钻。
他试图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体,大概是一场电子革命意外而导致的失败的虚拟生命,一个赛博朋克文化里一样的弗兰肯斯坦。但爱德华多舍不得抹杀掉他的存在,也许因为他叫扎克伯格,而他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很久以前听过,并且无比亲切。更何况,他拥有名字,他不是一串乱码。当他搞清楚了这一点的时候,扎克伯格就不像一个电子僵尸,而像一个素未谋面的友人。现在,他甚至已经想直接喊他的名字马克,而不是扎克伯格先生。
也许是因为今晚宿舍没人,而他刚好在夜晚感到孤独。
他越想越不明白,显然,这对一个商学院的学生而言是难以理解的。当然,爱德华多觉得这是只有文学院的人才能解决的问题。但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一条捷径,黑暗中的电脑像一颗诱人的蜜糖,引诱着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像他靠拢。
他自然的伸手捡起了蜜糖。
当他又一次打开电脑的时候,蓝光一瞬间就铺满了他的脸。他有些隐秘的紧张,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他很想问马克•扎克伯格一些问题,但似乎直接询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很让人觉得冒犯,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电子弗兰肯斯坦。于是爱德华多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
“你好,我叫爱德华多•萨维林,请问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他编辑好邮件,点击发送。
大概三分钟后,他收到了马克的回信。
“你好,爱德华多。马克•扎克伯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像创造你的人赋予了你名字一样,我的父母也会赋予我名字。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从你的电脑来看,你有很多体面的朋友,而且学习能力也很强,当然,照片里你长得很好看。”
爱德华多选择性的阅读了这封邮件,他忽略了最后一句,然后一下次抓住了关键词,“父母”。
“父母”?
他的父母是谁,而他又清楚自己已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吗?他把自己的疑问通过键盘讲给了马克听。
“我不清楚”扎克伯格也回复他,“但我清楚我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我也清楚我是一个电子生命体,而且我的自主意识告诉我,我从情感层面是一个健全的人。”
谈到这里,爱德华多的疑惑彻底解开了,名字赋予他身份,而情感给予他为人的权利。他可以坦然的接受马克了。
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显然已经睡不着了。
于是索性和电脑里的马克•扎克伯格发着邮件聊天,一直到室友参加完派对会到宿舍,才合上电脑准备去上课。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和马克的话题逐渐扩展。爱德华多意识到马克是个电脑天才,当然是了,他就是电脑程序本身,怎么会不熟悉电脑。为了照顾扎克伯格,爱德华多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带去电脑相关,这样会让他们两个人都舒服一点。
马克总试图向他描述一些构想——一个宏大的,足以改变社交网络的构想。大部分时候马克都像孤独的在讲一个故事,而爱德华多只是他世界边界线上的守望者,静静听他说。
爱德华多有时候会有点惊叹于扎克伯格的某些话语,他像一个孤僻不得志的天才,偶尔表露出一点适时的野心。他甚至是个情感疏导大师,几乎可以达到心理医生的级别,他总能精准的找出爱德华多的遇到的各种人际问题中关键的点,然后一针见血的提出有效的建议,帮他排解内心的焦虑。甚至有时候熟练的就好像彩排过一样。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爱德华多完全相信了这个电子生命不是什么僵尸程序,他只是一个成功的弗兰肯斯坦实验体,甚至也许超出了实验预期。
而他是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总这样想,并且为自己的马克的关系感到欢喜。马克•扎克伯格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变得无比亲切,他就像一个一直未曾谋面的朋友一样。爱德华多甚至隐瞒他是电子程序的事实,把他以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了几个室友。但室友却提醒他:“警惕,你在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付出不应有的感情。你在纵容自己,这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故而发件人的乱码却总能刺痛到他的心。
这种刺痛比欢喜更加让爱德华多焦虑,他努力保持着理智的情感,即使有时候已经对马克•扎克伯格坦白到了自己的内心最深处,把自己毫不隐瞒的剖析给他看,爱德华多依然提醒自己,扎克伯格是一个电子生命。
但不可抑制的,他们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爱德华多知道,自己已经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他爱上了一个电子尸体拼接的弗兰肯斯坦,他有一个僵尸情人。
这似乎是在他那晚打开电脑,怜悯和纵容了一串程序,又赋予了一个名字情感之后就安排好的结局,打开潘多拉魔盒就注定会跟随一生的诅咒和灾难。
在哈佛读书的最后一年,爱德华多对已经无话不谈的马克定位愈发清晰。马克•扎克伯格是爱德华多•萨维林的朋友、导师,还有不能承认的僵尸恋人。
在哈佛的最后一年,扎克伯格作为导师给爱德华多提出了最重要的一条建议: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情,设计一个蓝色Logo,建立一个链接世界的软件。
这很合理,符合一个孤僻的电脑里的野心天才。
而爱德华多否决了这个提议,理由很简单,他是个商学院的学生,他对电脑的认知甚至仅限于回复邮件。这是马克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而不是他可以轻而易举坐到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他问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