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19【miu404×dele事务所】【久住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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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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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回到事务所,在强行让坂上圭司留下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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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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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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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在强行让坂上圭司留下了这一单委托的数据之后,真柴祐太郎和久住今日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
趁着还有点时间,久住入侵了芝浦署的内部网查看了一下那两个警察的情况:已经销假复职了,但因为人员缺失的问题,暂时被并入了第三机动搜查队,今天正好在24小时巡逻。
看来要找到他们还是很容易的嘛,这么想着,久住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下午六点半,久住已经收拾好了电脑准备下班,事务所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敲响了。
真柴祐太郎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玉三郎去开门。
“你好,警察查案,可以进去说吗?”
冷淡熟悉的声线从门口传进来,久住的表情瞬间僵硬,然后又飞快地变回常态。
“哦。”真柴祐太郎点点头,侧身把人放进来。
正想说些什么的两名警察却在进入房间之后脸色难看地沉默下来。
“下午好。”
久住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对上两双很难说没有恶意的眼睛,露出一个得体又从容的微笑,甚至挥了挥手以示友好。
原本站在后方一些的伊吹蓝咬牙切齿地一步跨上来,单手揪住久住的衣领,另一个拳头已经挥到了半空又被身后的志摩一未拦下来。
“伊吹。”
志摩一慢半拍地把伊吹蓝的手慢慢按回身侧,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手部有不明显地颤抖,隐蔽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无视了久住,转向旁边的坂上圭司:
“你好,坂上先生对吧?我们是芝浦署的警察,您的事务所曾经接受过一个叫椎山美琉架的女生的委托,那个女生的死亡经判断认为不是单纯的自杀,但她手机里的数据已经被全部删除。我们希望能重新恢复这些数据,其中可能有重要的证据。”
坂上圭司注意到这个看起来镇定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并不明显但却相当怪异的停顿,忍不住瞥了一眼站在旁边情绪稳定的久住,然后才进行回复:“抱歉,那些数据删除之后就无法复原,我没办法把数据提供给你们。”
“那麻烦借用一下电脑,我们会安排警察署的专业人员来操作,这样可以吗?”志摩一未闭了闭眼,继续发问,右手从刚才开始就始终搭在依然瞪着久住的伊吹蓝的手腕上没有放开。
“我不能泄露我的委托人的数据,这是违约。”
坂上圭司并不害怕警察,抬着头跟志摩一未交流气势也并不低一头,语调跟平常别无二致。
“喂你——”
“伊吹。”
可能是久住在场的缘故,伊吹蓝显得格外易怒,瞬间表情一变,然后再次被志摩一未拦下来。
久住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皱的衬衫衣领,闲适地站在旁边全当看戏,完全没有作为通缉犯遇上老对手的自觉,一脸轻松写意地靠着办公桌。
门口的真柴祐太郎握着门把手,怀里的玉三郎已经很懂得气氛地自己窝进了角落,这才反应过来久住之前可能被这两个警察追捕过,想起这扇门开关时经常发出的吱呀声,开也不是,关也不是,有点懵地站在门边没动。
“这次事件对您事务所造成的名誉损失警方会全权负责。”
坂上圭司设定的软件他自己很清楚,删除的数据无法复原是事务所信誉好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这份数据他没办法交出来。
但作为一名程序员,这台电脑再回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是他无法接受的,毕竟警察如果要对这台电脑动手脚再轻松不过了——真柴祐太郎和久住都已经证明了事务所会牵扯的案子绝对不止椎山这一件。
这台电脑一旦交出去,未来事务所的信誉可就都没法保证了。
坂上圭司没再开口,旁边的伊吹蓝明显又变得有点暴躁,像是要说什么,手上小动作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久住低低地在两人身后发出一声嗤笑。
还没等到伊吹蓝说什么,志摩一未已经飞快地转过身看向久住:
“你能复原这些数据?”
“可以试试。”
久住挑起眉,言语间挑不出毛病,可半是挑衅半是蛊惑的眉眼落在志摩一未眼中却仿佛不是在说“可以试试”,而是在说“要不要试试看跟我搭档?”。
痛苦的回忆几乎是本能地涌入脑海,志摩一未的脸色开始发白,旁边伊吹蓝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却被手腕上已经用力得泛白的手死死拉住了牵引绳。
“别这么紧张,我现在只是个给人打工的而已。”久住看着对方过于激动的反映,耸耸肩,有点不能理解地试图用善意的谎言暂时地安慰一下未来工具人——
毕竟接下来还要靠他们“查案”呢,正义感这么强的警察现在不好找了。
志摩一未没说话,拉着伊吹蓝让到了旁边,但胸膛明显的起伏足以证明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平静。
“你最好没说谎。”
伊吹蓝的声音有种隐忍的凶狠,他当然也明白上一次没能抓住的人这次已经没有了逮捕对方的证据,但那个梦境里的一切都让他难以克制地在见到对方的时候想做些什么,但现在连狠狠地揍对方一顿都做不到,只能用语言去不痛不痒地威胁一个最善用言语来蛊惑人心的恶魔。
久住难得在社交中感到困惑,但他确实不太明白这两个条子的状况,自己上次除了用他们试新药之外也没做什么吧,怎么两个人都是一副自己杀了他老婆的样子?那款新药到底是什么效果啊?
他现在倒是真的有点惋惜那个被放弃了的外国研究员了,好像对方天赋真的很高哎。
脑中随意发散着药物作用,久住伸手接管了坂上圭司的电脑。
大约四十分钟后,久住终于在伊吹蓝恶意越来越明显的眼神中停下了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
“好了。”
久住把电脑转向伊吹蓝和志摩一未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个人看看成效。
果然,电脑上是椎山美琉架手机的模拟屏幕,其中几个在之前的证物手机中没有的软件也重新出现在屏幕中。
坂上圭司的眉头冷冷地皱起来,对方的计算机技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事务所的名誉也不知道还能保留几天。
志摩一未低头开始翻看手机里的数据,进入查案状态的他看起来脸色似乎好了很多,隐约能看到一分曾经精英的状态。
伊吹蓝跟他一样低着头,但把电脑的操纵权完全交给了志摩一未,眼神严肃,之前的浮躁被沉淀了几分。
久住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多少有点欣慰地点点头,看来未来的轻松生活有着落了。
作者碎碎念:
志摩和小蓝终于出场了,码了快五万字才写到他们真是对不起。
重启18【miu404×dele事务所】【久住救赎向】〔生贺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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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真殿新史工作单位的路上,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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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真殿新史工作单位的路上,两个人都难得地没说什么话。
那个针孔看起来跟普通的医用针管没有什么区别,但周围一圈有明显的红肿,可能是注射针管未消毒导致的,很大概率不是医疗用具,而是毒¥品注射。
说实话,久住现在真的怀疑最近盯上事务所的人真正的对象是自己,否则为什么每次的委托对象都正好跟自己的涉猎范围有关?
不过真殿新史这个名字确实陌生,看来应该是最近才到东京。
这么想着,久住决定回到事务所之后再入侵一下其他会社的内部网。
而真柴祐太郎还在回忆那个忘了问名字的女人,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那个看起来美丽又温柔的女人不太对劲。
“那个,你觉不觉得那位夫人有些怪怪的?”
思考无果,真柴祐太郎皱着眉头问久住。
“嗯?”久住以为对方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毕竟那个女人的脸色和身形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况且作为家庭主妇,如果长期不出门的话看到外人会不安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在听说他们是真殿的朋友之后也明显放松下来了,“你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就是总觉得有点奇怪……而且那家人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金属建材,我好像闻到了很淡的金属的味道。这里的房子一般不会放这些东西吧?”
真柴祐太郎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有点不太确定地解释。
金属?
久住原本还不是很确定针孔是不是注射毒¥品导致的,现在却基本上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了。
冰¥毒加热后会有较重的金属味,吸食冰¥毒的人身上也会有类似的味道,按理说对方应该会特别注意才对。
不过当时真柴祐太郎是跟对方面对面交流的,如果闻到了一点味道也很合理。
“那这个委托就有点复杂了。不管怎么样,先去他工作地点看一下吧,说不定还有新发现。”
必然会有新发现的,正好打探一下最近东京又有谁要来跟自己抢生意。
久住这么想着,拍拍真柴祐太郎的肩膀。
真殿新史工作的地方是家律师事务所,装潢很新,看起来最多刚搬来半年左右,前台是个画着浓妆、看不出原本长相的姑娘。
“您好,请问您找谁?”
姑娘开口问道,是有点甜腻腻的嗓音,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让久住忍不住联想到风俗业。
“我找真殿新史,他欠我们一大笔钱,说今天让我们来这儿拿钱。”真柴祐太郎单手撑着大理石桌子,凑近了一点。
对于工作单位,打感情牌一般是不好使的,但欠钱这种涉及到名誉的问题或多或少会更顾及一些。
女人点点头,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然后转回来:“抱歉先生,真殿先生今天去出外勤了,不在公司,他可能没有跟你们说清楚,只能麻烦你们下次再来了。”
“这笔钱都拖了一个礼拜了,说好的前天还,昨天又说没钱,今天来了又找不到人,耍人是吗?他不在,我找你们领导。”
这次,不等真柴祐太郎开口,久住主动上前一把拍在了电话旁边,面色不善地瞪着眼前的接待员,微微抬高了音量。
旁边的真柴祐太郎很给面子地保持了讨债的状态,并没有露出异样的情绪。
“这……”女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吧,我帮您问一问。”
女人再次拨通了电话,轻声说了什么之后对两人露出一个微笑:“我们领导说可以,请你们乘坐电梯到二楼,他在206等二位。”
透过门上狭小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确实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不出周围有没有暗室。
久住仔细回想了一下,并不记得之前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突然站起身打开了门。
“二位好,我是黑崎泰直。听说你们是真殿的债主,是他让你们来这里的,那就进来说话吧。”
双方在会议桌前坐定,黑崎泰直关上屋里的监控设备,然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没想到真殿临死前还帮我们接了一笔生意,说吧,哪儿的,宵夜吃什么?叶子?钻石?果子?”
真柴祐太郎刚迷惑地眨了两下眼睛,久住已经熟练地接过话茬:
“芝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四号有没有?开天窗的。”
“算是老板。真殿有点儿本事啊,居然能找到您。不过咱们这儿生意刚做没多久,怕被条子查,一次最多三条。”
黑崎泰直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凑近了桌子,压低声音道。
“三条也行,来的时候想着估计最多一条呢。这几天……就后天吧,抽个时间来家里吃饭,具体地址回头发你。”久住跟朋友闲聊似地跟了几句,然后写了个还在芝浦的合作伙伴的手机号码递过去。
“那就这么定了。”黑崎泰直很满意地点点头,“二位慢走。”
久住扯起一个笑容算是回应,然后拉起始终不知所以的真柴祐太郎快步离开了房间。
“那个,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走出事务所两条街,真柴祐太郎才轻声发问。
久住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贩¥毒的黑话,这家律师事务所只是个幌子而已。其他的目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等他们那批货到地方了,我们再看要不要报警。至于事务所的数据……最好还是先别删,万一警察找上门来我们也有证据。”
真柴祐太郎点点头,又继续沉思了一会儿:“之前你说自己是芝浦的?这批货是要送到那里吗?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芝浦的警察局?”
好像……刚才是忘记了这个问题呢……
久住突然反应过来,大概是这几天的生活太过于愉快导致他已经忘记了那两个在芝浦署工作的、开着蜜瓜车的警察。
啧,还真是麻烦啊。
不过自己的通缉已经被取消了,他们想调资料也调不出来,至于那艘船上的指纹,前提是他们要能找到自己的信息才能生效。
下次遇见的话,利用一下好像也没问题吧,反正是热血条子嘛,对于打击犯罪肯定是义不容辞的,抓毒¥贩这种事情交给他们也是理所当然啊。
想到这一点,久住只觉得神清气爽,于是对真柴祐太郎点点头:“是啊,到时候去芝浦署报案好了。我不太方便,就麻烦你啦。”
“好哦。”真柴祐太郎想到久住在逃罪犯的身份,安全感十足地点点头。
作者碎碎念:
所以是谁的生贺呢?是我自己!今天就成年啦!祝自己成年快乐!也祝看到这篇文的大家天天开心~(顺便求一下点赞评论嘿嘿)(回礼是一张久住的截图大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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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第二天,久住搬着自己的电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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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第二天,久住搬着自己的电脑、真柴祐太郎搬着自家的猫和玉三郎的生活用品进了事务所。
在坂上舞的资助下,事务所得到了一张二手的新办公桌,靠着进门正对着的那面墙,跟沙发面对面。
原本地方就不算大的地下室在加入了桌子和不在少数的猫咪用具之后显得有些狭小,好在一共也只有三个员工和一只猫而已。
坂上圭司把自己最近正在进行的软件设计中的部分功能模块发到久住的电脑上作为工作内容,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玉三郎一点都没有进入新环境的生疏感,绕着地下室转了几圈,蹭了几下久住的裤腿作为敷衍,就悠然自得地窝回已经摆好了摸鱼姿态的真柴祐太郎怀里,连猫毛都没掉几根。
久住已经挺长时间没接过这种合法的工作了,刚上手的时候还对这种别人总体设计之下的程序要求有些生疏,但随着还没扔掉的当年在软件公司上班的肌肉记忆很快恢复,动作逐渐变回了先前面试时的飘逸。
钟表盘上的时针指向11点的时候,久住按下最后一个键,把上午完成的模块打包发回给坂上圭司,在对方惊讶且微妙的目光中避开真柴祐太郎的方向回了一个挑衅的冷笑。
午饭依然是真柴祐太郎和久住一起去便利店购买。
出于对蜜瓜包的恨屋及屋,久住放弃了原本还算喜欢的三明治,选了一份金枪鱼寿司,真柴祐太郎在挑挑拣拣之后拿了两盒照烧鸡腿饭。
这次真柴祐太郎没有再一起付钱,即使他只是单纯觉得这样会方便一点。
下午久住没有工作,干脆给杜川晏夕美发了讯息,约了在大冢制药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他跟杜川晏夕美之前有过多次合作,毕竟国务大臣与内阁总理大臣的生意是大面积重合的,因此跟对方还算熟悉,是个在毒枭里也绝对算得上野心家的中年女人,家里没有亲人,也没成家,唯一展现出来的欲望就是对钱财和权利的渴望。
五月烟草株式会社的职位架构与其他会社又有所不同,会长是国务大臣的合作伙伴,杜川晏夕美作为社长原本只是个挡箭牌,却在数次监察中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也因此坐稳了会社社长的位置,真正拿到了实权。
下午2点整,久住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杯冰美式。
两点十五分,杜川晏夕美在久住对面坐下。
“久住先生,好久不见。”杜川晏夕美打量了一下久住大学生一样的穿着,挑眉,露出一种嘲讽的笑容,“听说前段时间你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了,真是可惜。”
久住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作为回应,靠近咖啡杯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生意来的?”
“大冢制药。”
“老板知道吗?”
“麻烦你了。”
“啧,”杜川晏夕美有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上次新闻的事老板已经很不满了,这次又玩这么大?”
“他要是求安稳,当初就不会找到我。”久住抿了一口近几年最喜欢的冰美式,然后被苦得舌头发麻,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这几天吃甜吃多了,反而不适应之前的生活了。
杜川晏夕美至今都不太理解久住跟老板的相处方式,最终只能点点头:“行吧,老板同不同意我可不保证。”
“谢谢。”
久住不怎么走心地道谢,然后问对方要不要来一杯冰美式。
“不用了,我先走了。不过,听说你在什么人生删除事务所找了个工作,你最近这么闲吗?”
杜川晏夕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邀请并送上一句嘲讽,然后在柜台打包走了一块巧克力蛋糕。
久住看着杜川晏夕美离开的背影,又喝了一口咖啡,认真反思了一下最近的行为,似乎是比之前悠闲舒心多了。
只可惜这种生活也没几天可过了,接下来自己只会比之前忙得多。
这么想着,久住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掉,苦得皱起眉头,然后去柜台点了两块巧克力蛋糕打包带走,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买了第三块。
“我回来啦。”
久住拎着三块蛋糕打开事务所的大门,坂上圭司照常继续在电脑前打字,真柴祐太郎从沙发上探出半个头,露出怀里一截橘黄色的猫尾巴。
“带了巧克力蛋糕。”
久住把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按照真柴祐太郎的习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拆开最后一个吃起来。
果然还是甜品比较令人心情愉悦。久住伸手撸了一把主动跑过来的玉三郎的猫猫头,半眯着眼睛咬住第二口巧克力。
真柴祐太郎也不去管突然变心的玉三郎,嘴里低低地欢呼了一声,然后拿了一块蛋糕放在坂上圭司电脑旁边,自顾自拆开蛋糕吃起来。
坂上圭司看了眼蛋糕,面色不变地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但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下来,最终自暴自弃一般把键盘挪到旁边,拆开包装纸。
巧克力味的下午茶结束之后,“鼹鼠”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坂上圭司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打开旁边的电脑:
“Name:真殿新史
Contact hereof:(空白)
Birthday:1980.9.13
Telephone:***-****-***
Adress:东京新宿区Nishishinjuku Shinjuku Mitsuibiru(17-kai)291-1120
Place of work:东京都港区虎之门2丁目3-17
Email:kazuna@yahoo.co.jp”
真柴祐太郎熟练地拨了电话过去,只有语音信箱。然后快速拍了照,准备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没工作。”久住自然地站起身,顺便无视了余光看到的坂上圭司微微皱起的眉。
真殿新史填写的住址位于东京中央商业区,算是相当繁华的地段。
真柴祐太郎上前敲门,这次有个看着很温柔的女人打开了门。
“下午好,请问你们找谁?”
女人微笑着,但真柴祐太郎都看得出她明显是在强撑,身侧蜷缩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们找真殿,请问他在家吗?”真柴祐太郎向后退了一步。
“新史他前天出门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后就一直没回来。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半个身子已经靠上了门框。
“我们是他初中的朋友,前几天在附近好像看到他了,就是当时没顾得上打招呼,后来问他才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就想着今天来拜访一下。”
真柴祐太郎笑起来,言语间流畅干脆,完全不像是现编故事的样子。
久住还是第一次实地看到真柴祐太郎编瞎话,现场直播果然比听真柴祐太郎转述要有意思的多。
不干他们这一行真是可惜了,要不干脆拉真柴祐太郎入伙好了。
但这个想法又很快被掐灭:算了,干这一行才可惜才对。
“这样啊。”女人在听到他们的身份之后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真是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我们也是来这儿办事儿的,过几天就走了,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真柴祐太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无奈的笑容。
“这样啊,那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们打电话吧。”女人似乎觉得这样说显得有些敷衍,停顿之后又补上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从来不跟我说的。”
“好吧,那今天打扰了。”真柴祐太郎可惜地摇摇头,“抱歉,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女人温和地笑笑,已经看不出之前紧张的神色。
久住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旁观着真柴祐太郎和女人交流,直到女人关门转身的时候,才从那截白皙的脖子上看到一个细小的针孔。
作者碎碎念:这篇写的有点辛苦,不过终于把主线捋顺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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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拜托了。”
真柴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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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拜托了。”
真柴祐太郎站在久住身后,表情认真,似乎还有更多话要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但是坚定地站着,眼睛里是他算不上难得、但是从未改变的真诚与执着。
事务所刚刚经历一场信用风波,这个时候泄露数据——即使只是事务所内部——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作为一个在场唯一一个理智的人,坂上圭司沉默着,然后让出了电脑桌前的位置。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这一单委托能像之前的那些一样正常轻松地完成,但这份数据并不只是一份价格并不高昂的委托——假如它真的有着久住口中说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
坂上圭司也是有过被尘封了很多年的正义感的,在真柴祐太郎来事务所工作的这些天里,那些跟外界的隔膜正在逐步破裂,同时消融的还有坂上圭司自以为早早被丢弃的少年意气。
“谢谢。”
“谢谢。”
久住的言辞在异口同声的感谢中显得格外敷衍,好在坂上圭司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正向的反馈——久住这样的人左右就是如此罢了。
真柴祐太郎弯起眼睛笑,一副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却也心满意足的样子,坂上圭司对自己的举措感到有些不自在,自顾自推着轮椅到旁边去,伸手把地上的篮球抓在手里,用敲键盘的手指稳当地转着圈。
久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并不关心坂上圭司是怎么想的,轻松打开那个被加密的文件夹,好像他原本就是这台电脑和这份文件的主人。
名为一号的文件夹里是三份表格形式的账单,分别记录了大冢制药株式会社制/毒、贩/毒、军火走私的交易记录。
大冢当然不是只有这些生意,但作为非正式合伙人,川澄将成能得知甚至记录这些数据已经是久住意料之外的事了。
久住仔细核对了其中自己了解的账目,确认了这份数据的真实性。
“哎——”
真柴祐太郎看着久住确定的眼神,伸手挠了挠发尾,不太确定地开口:“那个,现在要怎么办?报警吗?”
说实话,真柴祐太郎不是太相信警察,之前铃的事就是警察并不总是靠谱最好的佐证,但遇到这样的事情,除了报警,他们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久住的身份还是严重的问题,即使目前来看已经脱离了毒/贩身份,但在警局也许还有备案,报警的话可能会受到牵连。
真柴祐太郎想不出什么办法,歪着头,有点苦恼地看着久住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姿态潇洒而灵动,是跟坂上圭司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恐怕不行,警局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呢。”久住挑了挑眉,这点他自己可是深有体会。
“既然数据被发到这里,那大冢的人早晚都会找过来的,他们的能量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久住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想隐藏自己,甚至是藏在幕后毁掉这家公司都很容易,只是需要小小的一点越界而已。
但事务所的牵连就不是可以简单解决的问题了。
久住把数据备份发给自己,然后漫不经心地退开,坐回沙发上,姿态放松又肆意,刚才的严肃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不过没事啦,我会解决的。”——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呐。
久住眼角重新带上一点懒散的笑意,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自己这次选择了一个格外不靠谱的工作单位,让他罕见地也像个好人——实在是他就算想利用,都觉得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真柴祐太郎原本就幼态的眼睛瞪的更圆,黑色的瞳孔像极了家里的玉三郎:“但是,这是事务所的委托嘛,我们也能做点什么吧。”
说着,眼睛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坂上圭司。
坂上圭司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投来一个复杂的、大概是带着不满的目光。
久住眨了两下眼睛,心情有点复杂:他是见识过真柴祐太郎的好心的,但一只豺狗再一次看到送上门来的兔子,总要允许他的本能感到不适。
至于坂上圭司?
久住在心里摇摇头:大概只是单纯不信任自己吧,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能帮上什么忙呢?”
带着讽刺但是对他而言确实是事实的语句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下去,久住最终只是很浅地勾起唇角:“好,有问题的话我会找你们帮忙的。”
真柴祐太郎于是又弯起眼睛,毫不担心地、满怀信任地贴着久住坐回沙发上,低头看起他关注的毛茸茸。
真柴祐太郎没怎么跟久住这个类型的人近距离相处过——这样的人往往也不太愿意跟一个在街头跑腿的人有什么联系——看着很好相处,也很容易接近,但始终隔着看不见的、不远不近的距离,很多时候这种距离没什么存在感,但偶尔一个人待着的背影总是流露出孤寂冷冽的味道。
偶尔还有些刻薄。
真柴祐太郎想起晚饭聊天的时候久住听到自己提起那些案件的受害人的神情与一段段欲言又止的对话,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当然看得出久住不信任事务所,也不信任圭,当然,也不信任自己——也许比圭稍微多一点,仅此而已。
只是,久住如果愿意的话,也没必要在得到数据之后留在事务所,毕竟大家也都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真柴祐太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让对方感到不可或缺的特质。
但久住留下来了。
真柴祐太郎隐约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改变的,而且正在被改变。
他愿意去做那些也许只有一线希望的事情,愿意去掰开完全握紧的拳头——只要拳头的主人有动摇的哪怕一个瞬间,他就愿意试一试。
坂上圭司收起原本就不明显的表情,回到电脑前继续之前的工作,敲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久住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给他之前通讯录里那些能用的电话号码发消息。
如果要做的话,那不如干脆做大一点好了,反正所谓合伙关系也只是明面上维持的和平罢了——谁会和生意过不去呢?
“杜川小姐,最近有时间吗?”
杜川晏夕美,五月烟草株式会社社长。
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合作伙伴太多不是吗?即使只是随时都会背后插刀的伙伴,也有它存在的价值。
第五条消息刚刚发出去,“鼹鼠”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坂上圭司打开电脑,委托人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Name:椎山美琉架
Contact hereof:(空白)
Birthday:2002.6.3
Telephone:***-****-***
Adress:东京都港区赤坂1丁目12-32
Place of work:东京都中央区银座8丁目8-19
Email:sgtsieekii@yahoo.co.jp”
“刚成年啊……”
久住没什么情绪地感叹。
真柴祐太郎已经习惯性拿起电话准备按电话号码的手在屏幕上停住,神情是显而易见的难过。
电话打过去,接起来的是个中年女人,声音听起来尖酸又刺耳,对着电话一通臭骂,然后没了声音。
“是她妈妈,可以确认死亡。”
真柴祐太郎说完这句话,抿着嘴唇,低着头沉默地盯着被挂断的那通电话。
坂上圭司删掉电脑里的文件,继续去敲自己的代码。
他见过很多类似的事情,这种性格的家长并不是个例。
久住坐在沙发上没起身,但地下室本来也不大,能从电话那头听到几声叫骂,大概是“人死了才知道打电话”“关你们什么事”“我们什么也没有,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云云。
作者碎碎念:
等级考考完啦!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总算是和生地和平分手啦。我遵守约定来更新了~
重启14【miu404×dele事务所】【久住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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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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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柴祐太郎不做多想,点点头,把楼梯口的位置让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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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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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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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柴祐太郎不做多想,点点头,把楼梯口的位置让出来。
久住打开手机的闪光灯,顺着楼梯照进去,真柴祐太郎站在旁边,也用手机手电筒向里面照,能看到最上面几节台阶上有深色的斑点——毫无疑问是血迹。
越是往下,那股熟悉又难闻的味道就越浓烈,久住冷淡地皱起眉头——他其实还是挺习惯看到、闻到被用刑最后没撑住的那些人的尸体的,但这具尸体大概是没有处理就这么放了三四天,已经完全不新鲜了,腐肉和其他不明的味道不断往鼻腔里钻。
久住不断抬手打掉靠过来的苍蝇,忍着耳边嗡嗡的声音继续往下走,好在大约半分钟之后就触碰到了地面。
闪光灯微弱的光芒范围中,一具已经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吱吱”声和微弱地“哒哒”的脚步声映入眼帘——
满是血洞和抓痕的脸看不清身份和表情;上半身血肉模糊,周围有明显在地上被拖拽的血迹,像是刚刚被撕扯过,似乎还有些湿润,胸骨空荡荡地凹陷下去,里面的肉大概是被老鼠作为食物叼走了;下半身双腿只剩下断成几节的深色骨骼,肉片被放在旁边柜子上的碟子里,已经长满了蛆虫,显然是人为的结果;血肉所剩无几的双手扭曲成怪异的姿势,手骨碎片从里向外扎出来;旁边脏兮兮但实际上价值不菲的布料边缘整齐笔直,有些能看出一个明显的边缘被烧焦的形状。
用了不少手段啊。
久住都不用细看就能猜到这里先前发生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不过这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要能找到证明这具尸体身份的东西,然后离开就好了。
只要不报警,那些人在“久住”这个名字的压迫下就不会、也不敢对他和身边的人做什么。
不过很可惜,这具尸体已经被破坏得没法看了,久住也不是法医,没办法通过只剩一半不到的尸体判断对方的身份。
无奈之下,久住给大冢制药株式会社的一个买家发消息:
“皆野先生,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不知道川澄先生还好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他确认一下。”
皆野厚阳,大冢制药株式会社的常务之一,也是大冢制药“进货”渠道的主要联络人。
最近会社按理说应该忙的焦头烂额,毕竟就算是前社长,突然出现问题甚至去世也会对会社造成很大的影响,但对方的消息回复的很快,就像一直在看着手机那样。
“五味先生,很抱歉,会社最近确实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是请不要担心,我们会处理好,不会影响同您的合作。有事情您可以跟我确认,川澄先生在三天前就失踪了。”
“失踪?”
“看在您和我们会社有数额较大的合作的份上,我就不隐瞒了,川澄已经被清理了,之后您应该都需要跟下一任社长合作了,具体情况我得到消息后会通知您。”
“好,谢谢,麻烦了。”
“我应该做的。”
看来这具尸体确实是川澄将成。
久住退出聊天页面,左腿踩在第一节楼梯上的时候回头又看了那具尸体一眼。
破烂不堪,血肉模糊,像是一团忘了被收走的垃圾。
跟无数具他亲手触碰过的尸体一样可怜可悲。
逃不掉的。
川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依然逃不掉这个结局,商品会更换一代又一代,对他们而言,人也一样。没有谁能永远坐稳自己的位置,被超越、被遗弃都是常见且必然的。
但他们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尽可能让它来的慢一些,却无法阻止它到来。
逃脱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逃离这个庞大的网状结构,但这远比减慢结果到来的速度困难的多。因此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享受十几二十年或许更长的操纵人心的时间,然后把那些过去变成一场并不美好的美梦,假装毫无不甘、已然知足地用自己的手段送自己去死。然后,这种办法久而久之地变成一种潜规则,变成一种对他们这些人的诅咒。
久住自己也逃不掉的,即使暂时没有再做更多的生意,即使还没有联系新的研究员,但现在的安稳终究是黄粱一梦,等到梦醒,他还是要投身于那片冰冷的深海,去做那个已经做了一半的、醒不来的梦。
久住不再去看那具尸体,慢慢地向上走,干涸的血液混着腐肉的味道逐渐变淡,周围一点一点亮起来,苍蝇的声音逐渐消失,直到走上最后一格台阶,一直举着手机的真柴祐太郎猫咪一样凑过来。
“你还好吗?脸色看起来好难看啊,下面有什么东西?”
“一具尸体,身份确认了,是川澄将成。”
久住简短地回应,这具尸体让他恍惚间想起很多事情,但最后脑海里什么也没留下来。
“哦,好,那我们走吧。”
真柴祐太郎好像是看出久住情绪不是很好,并没有说什么。
他完全理解久住低落的状态,认识的人突然死去确实是很突然也很令人难过的事。
所以他不想再说什么没有用的话,只是在回事务所的路上买了两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到事务所门口的时候冰淇淋正好吃完。
“圭,委托人确认死亡。”
真柴祐太郎抖掉手上蛋卷的碎屑,一边推门进去一边汇报工作。
久住不合时宜地快步走到电脑旁边按住了鼠标:“抱歉,能让我看一下数据吗?”
“不行。”坂上圭司冷淡地回复,就像之前第一次听到真柴祐太郎的请求那样。
“坂上先生,那份数据可能是大冢制药株式会社研究毒*品的证据。”
久住垂着头,幽深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坂上圭司的侧脸,双手撑在桌子上,指尖摁在木制桌面上,用力得微微发白。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份资料里写了什么,也知道如果现在把它们删掉也许就能万事大吉,就能假装事务所从来没有接到过川澄将成的单子。
但是不行的,没有看过那些数据,他们也不会放过这里。
只有那些数据被保留下来,才能尽可能确保事务所人员的安全,才有理由把真柴祐太郎划分进自己的领地,从而避免过早地从这场美梦里清醒过来。
川澄如果想报复,应该在被抓前发布这些数据才对,但他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把文件交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事务所,它的主人甚至算不上一个黑客,还要求在他死后把数据删除,这并不符合一个能在黑帮里混到高位的人的习惯与性格。
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川澄将成?久住真的很好奇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但无论这个目的是什么,目前真柴祐太郎和坂上圭司都非常危险——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至于自己,之前还不一定,但现在已经暴露的概率就相当大了。
他需要这份数据。无论这份数据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能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这就够了。
因此,即使坂上圭司拒绝他,他也一样会想办法把这份数据拿到手,对他而言,询问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毕竟可以直接拿到的话,他也不太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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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住和真柴祐太郎继续摸鱼到大概下午两点,“鼹鼠”毫无征兆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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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住和真柴祐太郎继续摸鱼到大概下午两点,“鼹鼠”毫无征兆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坂上圭司快速打开电脑,调出委托人的信息:
“Name:川澄将成
Contact hereof:(空白)
Birthday:1978.7.15
Telephone:***-****-***
Adress:东京涩谷区代代木一丁目2.38-13
Place of work:东京都久留米市东本町338-1254
Email:kawams@yahoo.co.jp”
真柴祐太郎娴熟地拨通了电话。
“这里是XXX通讯公司,您所拨叫的电话现在处在无法接受信号的场所,或者没有开启电源。目前无法通话。请在 PI 的一声提示音响过以后,请将您的名字以及事情内容记录。”
电话那头是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打不通。”真柴祐太郎已经习惯了大部分委托都不能像第一次的委托那样轻松完成这件事,用换了新内存卡的手机把信息拍照保存,然后收起手机准备出门。
“川澄?”
久住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没想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哎?久住认识委托人吗?”
真柴祐太郎有点惊讶地在门口转过身来,认识委托人对这个职业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当初那个“玫瑰花老爷爷”让他难过了很长时间,即使现在也仍然有些难以释怀。
“川澄将成是之前我老板名下的其中一个株式会社的社长,不过据说前几天已经因为制毒被辞退了,不算认识,只是知道。”——还是我之前一个很阔绰的顾客。
不过后半段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稍作思索,久住瞥了眼电量还算充足的手机,站起身来。
大冢制药株式会社么?那边的安保系统在他被那两个警察汪汪追捕的那天刚做过大清洗,他还收到了对方“要不要来观影”的、跟往常一样阴阳怪气的邀请。
这个时候出事还真是很微妙啊。
就当“关照”一下老朋友了。
舌尖在牙关上转了一圈,久住隐晦地勾起一个带着欲望的弧度。如果坂上圭司能注意到这一点,大概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久住参与这一次外勤——但很可惜,坂上圭司在核对完信息之后就再次投身于自己的程序编写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令人心悸的笑容。
于是久住以“没有电脑”为由理直气壮地翘了自己的班去陪真柴祐太郎出外勤。
两人到川澄将成家门口的时候大约是三点不到,真柴祐太郎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答,干脆伸手去推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原木材质的背景墙和地板,窗户的位置有百叶帘遮住外面刺眼的光线,地面和窗帘上都能明显看到落满了灰尘。
久住跟着真柴祐太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卧室和书房都没人。
真柴祐太郎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不过屋子被翻的很乱——暂时看不出是川澄在找东西,还是有人实施了抢劫——并没有找到任何跟川澄的身份或经历相关的东西,
这里没什么收获,真柴祐太郎准备去大冢制药株式会社再探探口风。
久住之前没来过这里,但是川澄将成“离职”之后他正好已经在真柴祐太郎家住下了,跟人聊天时听到过关于这个人的只言片语,这里应该还有一个藏着制毒证据的密室,他被“辞退”也是因为这个秘密被人发现了,而他为了保命交出了这里所有的证据并将它们销毁。
他当时听到这段八卦的时候是怎么反应的来着?
哦,冷笑了一下,然后在心里讽刺地祝他好运——帮他们这种人做事的人里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的,难怪藏点东西都藏不好,活该。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也就只在那天随口附和了几句,没再注意这个跟他只有简单合作关系的会社的前社长的情况。
“祐太郎,一般来说制毒的应该家里都会有密室吧。”
久住在书房的墙壁上一下一下敲打着,仔细听着响声,状似不经意地叫住门口已经准备离开的真柴祐太郎。
他一向很喜欢抓人把柄,但这次原本是没想动手的,至少没想对这家会社动手,奈何对方都把线索送到自己手上了,怎么说也没有任由机会跑调的道理。
真柴祐太郎之前帮人跑腿见过不少人,偶尔也会有一些通缉犯找他帮忙买电话卡——因此他在自家附近的警察署那儿混的挺熟,但毒贩的情况相比其他罪犯又更复杂一点,往往身后有着庞大的组织势力,一般不会找他这样无牵无挂、很难威胁的人,他对这种罪犯是不了解的。
不过久住对他们应该是很了解的,因此真柴祐太郎怀着对久住的信任,跟着开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
果然在卧室的床头敲到一块空心的木板。
真柴祐太郎娴熟地用厨房里的水果刀把木板撬开,露出隔间里一尊小小的雕塑,看着像是一条鱼的形状。
久住对这个造型还算熟悉,日本黑帮最主要的身体特征纹身的历史可上溯到2000多年前居住在日本的早期居民—阿伊努人,而渔捞是阿伊努人重要的生计方式,因此他们用纹身装饰身体,潜入水中捕鱼。
这条鱼他在各大黑帮中都见到过,算是老大用来给帮众们洗脑的信仰图腾之类的东西。
再加上形状简单,在各方面来说都很好用。
久住按照那些黑帮的习惯伸手把雕塑逆时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卧室顿时一阵轰鸣,旁边没有铺被子的床铺被分成两半推开,露出一直向下看不到尽头的木制楼梯,从洞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血腥味的恶臭。
两人捂着鼻子在洞口对视一眼,心里都隐约有了猜测。
“我下去看看。”
真柴祐太郎勉为其难地喘了两口气,朝久住做出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抬脚就要往下走。
“人应该已经死了,回去吧。”
久住拉住真柴祐太郎的手臂,他已经闻到了夹杂在恶臭中那种他很熟悉的药物的味道。
正是因为心里有所猜测,他才不太想让真柴祐太郎看到下面的场景。
他确实对这些人很了解,他们的手段换任何一个没接触过这些的普通人看了都会本能地感到不适,之前抓来的那些人尚且是混过黑道的,用刑之前看他们对别人行刑都吓得直反胃,更何况是真柴祐太郎。
真柴祐太郎的确受过沉重的精神打击,但是接下来的场面并不是这样就可以去面对的,真柴祐太郎这样的尤其不行。
“但是也有可能不是他吧。”
真柴祐太郎其实也不是很想下去,但作为工作,他必须对委托人的死亡确认负责。
“我下去看看吧。我对他们比较熟悉,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久住最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关心其他人类的心理健康了,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让真柴祐太郎离那些事远一点。
作者碎碎念:
本章所有地名人名邮箱均为虚构,如有冒犯非常抱歉。
【MIU404xDele】志摩的委托
又在乱写的边缘试探
是短小正文的短小番外
前情可以戳→《相棒殺し 》
最近听了一首Haruna的《浮于夜色》 夜に浮かぶ
感觉就是志摩的心境描写 真的很温柔
“哭泣因为都是月夜的错,叹气因为都是自己的错。”
【01 祐太郎】
所有人都知道伊吹对志摩的死耿耿于怀,因为是他开枪击毙了对方。
所有人也都安慰他,没有关系,那种情况下,开枪是被允许的,但伊吹显然没怎么被安慰到。
志摩死后的第三天,警视厅来了一个自称真柴祐太郎的男人。
他与久住起码九分像,剩下那一分大约是气质的问题。
因为...
又在乱写的边缘试探
是短小正文的短小番外
前情可以戳→《相棒殺し 》
最近听了一首Haruna的《浮于夜色》 夜に浮かぶ
感觉就是志摩的心境描写 真的很温柔
“哭泣因为都是月夜的错,叹气因为都是自己的错。”
【01 祐太郎】
所有人都知道伊吹对志摩的死耿耿于怀,因为是他开枪击毙了对方。
所有人也都安慰他,没有关系,那种情况下,开枪是被允许的,但伊吹显然没怎么被安慰到。
志摩死后的第三天,警视厅来了一个自称真柴祐太郎的男人。
他与久住起码九分像,剩下那一分大约是气质的问题。
因为这张脸,伊吹差点上去把人揍了,还是旁边的阵马拦了下来。但祐太郎也仿佛早有准备,抓着椅背就蹲了下去,躲得很快。
桔梗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她轻皱眉头,高跟鞋在地上落下“哒哒哒”的声音。
“怎么了?”
阵马拍拍伊吹的肩,松开他,走上前说:“这位真柴先生说要找你。”
祐太郎缓缓站起来,跟种子发芽似的,滴溜溜转着眼珠观察四周。
还不待桔梗开口,他就举起一只手说:“报告警官,我是受客人的委托来送东西的!”
“委托?”桔梗的眉头仍没有松开,“什么委托?”
这些警察仿佛把事情想得特别可疑凶险,祐太郎连忙又解释说:“这是我们事务所的一项工作,帮助客人在死后把东西送到想送去的地方。”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应该没找错吧……”
三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感觉到自己被当成了可疑的犯人,祐太郎往后退了一步,举双手作投降状:“是真的!委托人叫志摩一未,有人认识吗……”
气氛怪异地凝结了。
“志摩?”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队长室里。
“谢谢——”
祐太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接过伊吹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一口气把水喝完了,又扭头把空杯递给伊吹。
“麻烦再给我一杯,谢谢!”
桔梗坐在办公桌前,鼠标垫旁边的旧式手机正在朝电脑传输数据。
叮咚的提示音响起,阵马俯身看向电脑:“好,传好了!”
于是给祐太郎的第二杯水被“咚”地扔在了茶几上,尽管他已经做出了“接”这个动作。
祐太郎眨眨眼,看看自己伸出去的双手,又看看已经跑到桔梗身后的伊吹。
“好吧,好吧……”
他认命地自己把纸杯拿起来。
【02 备忘录】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会写下这些东西。
思考——我曾经很擅长的事情,现在变得很难。
可能是想有个寄托。
可能是想向人说:“看,我是被迫的。”
可能是意识到了,我跟久住并不一样。
我曾经以为,久住也是一个善良过的人,我曾经在街头看到过他搀扶着一个老人。想着,也许、或许,他还是有救的。
直到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他叫真柴祐太郎,我想,我认错人了。确实是认错了,久住跟我说,他从来没做过这种愚蠢的事情
如果你们见过祐太郎,就会知道他跟久住截然相反,很可爱,很真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善良的光辉,像天使一样。
我不禁想,是神明为了好玩,往世间投了两个分身吗?一个绝对的善良,一个绝对的邪恶。
好像说得有点远,说说我自己吧。
我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我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
但我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或许说,属于人的情感在我身上都慢慢地消失了。感受不到快乐,感受不到悲伤,感受不到恐惧和愤怒,感受不到道德的谴责。
所有人怎么样,这个世界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我无所谓。
可遇到祐太郎,他让我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泥沼中的我,而我,我如果再不抓住,就真的沉没进无尽的黑暗了。
祐太郎给我的名片我扔掉了,带回去会被久住发现,但我记得他的号码。
于是我拨通了。
【03 驯服】
“我开始回忆我的痛苦,尽管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一段开头这样写道。
最初是在哪里呢?
是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被蒙住了眼睛,浑身是伤地被绑在椅子上。
久住说,要不要联手呢?我觉得我们特别合适。
那时候的我觉得,不可能,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和这种渣滓联手的,就算死也不可能。
但死是很简单的事,活着总是充满了苦难。
久住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一只桀骜的动物来驯养。
我不知道在那个黑屋里度过了多久,伴随着疼痛、饥饿、疲惫。
每一次困意来袭,久住就会把我弄醒,用闹钟,用棍子,用手扒开我的眼皮,用抱怨的口气说,不可以睡觉哦。最后甚至是用针给我注射药物强迫我清醒。
那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很久,或者也没有很久。
久住又说:要和我联手吗?
思考不了,无法思考,想死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我依然拒绝。
久住于是解开绑住我的绳子,往我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摸出来了,是枪。
我迟缓地抬起手,因为看不见,也不知道往哪里开了一枪,“砰”地一声。
这一声让我立马用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却没有子弹了。
哎呀?这就要寻死了吗?什么搭档杀手,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久住这样说——相棒殺し。
我怒吼着往前扑去,摔倒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声音其实是呜咽的。
“你这个垃圾……杀了你……”
别生气嘛,久住笑嘻嘻地蹲在我的面前,敲了敲手里的录音机,那些警察不都是这么说的吗?甚至还把优秀的小志摩调出了搜查一课不是吗?
录音机开始播放,很多很多声音,不知道是谁的,机械又重复。
你这个搭档杀手。
自诩正义的渣滓。
香坂是你杀的。
胆小鬼。
就你这种人也能当警察?
杀人凶手。
……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撕扯碎掉了。
这里面有把枪里有一颗子弹,小志摩,找出来吧,杀了我,或者杀了自己,你就解脱了。
久住往我的面前倒了一堆枪,其实很多是玩具枪,但我当时根本就无法思考,录音机里的声音如海啸的浪快要把我淹没。
好累,好困,都给我住嘴。
我颤抖地去摸枪,抵上太阳穴,开枪。
空的。
空的。
空的。
空的。
还是空的。
……
直到最后,我拿着枪抵着脑袋,颤抖的手再也扣不下扳机。
嗡嗡嗡——就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断了,塌了,决堤了。
久住握住我拿枪的手,像慈悲的母亲那样安抚我,擦掉我满脸的眼泪,捂住又贴近我的耳朵。
已经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这个肮脏的世界伤害你,把你逼迫成这样,不是你的错。
恶魔这样在我耳边呢喃。
不要再在乎别人了,伪装成正常人多累呀,我们才是一类人。
我们联手吧……联手吧……
我感觉自己被蛊惑着点了头。
于是恶魔笑起来,世界终于清静了。
太好了,我是久住,以后请多关照。
我是……蓝子。
搭档杀手啊,这个名字真好,我们一定能成为很棒的搭档,是吧?
久住又把针扎进我的皮肤,这次我得到了安宁。
【04 道歉】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候的我,那是被抓住弱点、看见阴暗的我,被限制自由、掌控精神的我,是被摧毁了人的意志、只剩下动物求生本能的我。”
“从我答应久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志摩在这一段结尾写道:“我很抱歉。”
桔梗停下滑动鼠标滚轮的手,低着头似乎在掩藏什么情绪,良久只是叹了口气。
阵马攥紧了拳头:“这个混蛋!是把人当鹰在熬吗!畜生!”
伊吹没有出声,却直接红极了眼睛。
志摩死后,他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很在意,为什么他要在手心里藏起最后一颗子弹。
原来是这样,他想,原来是因为已经被折磨得无法朝自己开枪,所以那个雨夜,他用那样一种方法杀死了自己。
如果早一点意识到……
早一点意识到,事情会有什么改变吗?
伊吹想不出,桔梗的手再次滑动了鼠标滚轮。
【05 二次崩溃】
跟久住联手,那是我的第一次精神崩溃。之后很多时候我是没有意识的,偏偏有时又会短暂清醒。
大脑迟钝,无法思考,没有记忆,分不清时间,那样的清醒让我痛苦万分。
醒过三四次后,我明白我大约被囚禁了,于是开始尝试脱身,开始尝试攻击久住。但藏身所里隐藏着监控,我的意图他一清二楚。
他会假装不知道,逗猫一样,等着我拿着刀悄悄靠近他的一瞬间,捏住我的手腕,用针头扎进我的后颈,品味我一点一点失去意识的表情。
大约是药物的作用,我很久很久没有再醒过,期间久住也许是为了好玩,也许是为了进一步考验我,自露马脚计划了三次警察追捕。
我做得很好,没有意识的我就是他最锋利的爪牙,最忠心的猎犬。
最后一次,他终于信任了我,因为我重伤了一个警察,还差点被子弹打中。但也是那个晚上,我又醒了过来。
我记得一切,记得鼻尖的血腥味,记得对他信任的渴望,记得被他摧毁的瞬间,记得我拥有了另一个名字。
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于是我第二次崩溃了。
二次崩溃后的我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情感,意识和肉体仿佛已经分割开了。做什么都无所谓,怎么样都无所谓,连杀人也无所谓。
直到遇到祐太郎。他像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我脑中一场海啸,我突然又感受到了痛苦,并不深,但是真切的痛苦。
我想起来我曾也是人类。
我本能一般寻求了他的帮助,他于是给了我这部旧式手机,让我藏在隐秘的地方,写下这些东西。
他好容易相信人,但我其实骗了他,我说我是一名卧底警察,在抓一名犯人,如果他问起来,也请你们为我保密。
这是善良吗?我不知道,但我很珍惜此刻的感受。
一周左右,久住会离开东京。
我会阻止他的。
我会杀了他,还有我自己。
对不起。
【06 复位按钮】
三人这次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最后还是伊吹抹了把脸,对祐太郎说:“志摩是不是还没给你委托费……”
“啊不用了不用了!”当了半天透明人的祐太郎连忙站起来,“你们警察太辛苦了……”
“祐太郎,谢谢你把东西送来。”
桔梗也站了起来,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可以问下为什么要帮助志摩吗?明明是素未相识。”
“因为志摩君需要帮助啊。”
祐太郎想也没想就回答了,阵马在桔梗身后小声骂了句脏话,说:“果然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志摩君……最后抓到犯人了吧?”祐太郎迟疑地问了一句。
“抓到了。”伊吹说,“他亲手击毙了犯人。”
“那就好!志摩君当时问我‘如果一个人触动了错误的开关怎么办’,我还担心我的回答会影响他的判断呢。”
阵马连忙问:“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关系,说不定往前走会找到一个复位的按钮呢!”祐太郎挠挠头,“我乱说的啦,毕竟志摩君当时看上去很难过,想着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回头一想他会不会在说犯人啊,哈哈……”
不知为何,有人突然掉下了眼泪。
桔梗抽出纸巾,拼命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抱歉……失态了。”
伊吹又抹了把脸,阵马深深叹了口气。
【07 遇见】
“志摩君是不想大家为他难过的吧,虽然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很温柔一个人呢。”
那天,祐太郎最后这么说道。
伊吹把备忘录拷了一份带回家,桔梗也知道他的情况,默许了。
他打开备忘录,看着那么轻描淡写的笔触,又想起了那个雨夜,志摩又哭又笑的表情,疯疯癫癫地说:“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别让我醒来。”
如果早一点遇见,再早一点遇见就好了。
伊吹想,再早一点遇见这位优秀的原搜查一课的警官,或许能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早点遇见,或许还能在事态变得糟糕之前挽回。
如果早点遇见,或许他就不会自杀在他的枪下了。
如果早点遇见……
——我会杀了他,还有我自己。
——对不起。
画面一直停留在志摩留下的最后两行字上。
伊吹的眼泪啪嗒啪嗒滴下,变成夜里的雨,落在志摩没有闭上的眼睛里。
——————
志摩倒在地上,看着天上落下的雨,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志摩,领带前的纽扣扣起来。”
桔梗说。
“志摩,把沥水篮拿过来。”
阵马说。
“志摩,你是嫉妒了吗?”
香坂说。
“志摩,和我联手吧。”
久住说。
“志摩……志摩……”
这又是谁的声音呢。
想不起来了,不想了。
但那个声音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实在太近,太近了。
他终于还是想了起来。
是伊吹在叫他。
那只湿淋淋的善良狗狗。
他轻笑了下,为自由,也为狗狗。
——end
谢谢鸽子老师倾情作画🤤🤤🤤
战损洗麻将🤤🤤 ←戳戳
重启12【miu404×dele事务所】【久住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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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前面的大爷大妈前后大概吵了有十五分钟,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应该是来日本打工的外国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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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前面: ooc 预警请注意!
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前面的大爷大妈前后大概吵了有十五分钟,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应该是来日本打工的外国人,日语不太好,一脸慌张地站在旁边,一口塑料日语里还夹杂着几句周围没人听得明白的外语。
久住隐约听出好像是越南话——虽然越南经济不算发达,但日本打工的越南人很多,那些玩意因此流通得很广,他也就接触过几个越南的买家,不会说,但是能听懂一些。
最后还是店长从里面的休息室急匆匆地跑出来,大概是正在吃饭的时候被打扰到,极力向上扬起的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擦的紫菜碎屑和饭米粒,满脸赔着笑,一边弯腰一边道歉。
但吵架的几个人仍旧不依不饶,其中挑事儿的那个甚至开口说要让店长给他们买单。
旁边看热闹的队伍顿时嘈杂起来,混乱的言语中不断有“影响我们排队了,我们也要免单”之类的话响亮地传到队伍最后。
久住感觉到手腕上的力气稍微紧了紧,安抚性质地拍拍身边人的肩,手指不经意擦过过于长的、柔软蓬松的发梢,泛着一点痒意。
真柴祐太郎抬头,勉强笑了一下,低头去摆弄手上已经离开冰柜有一段时间、已经微微有点温热的塑料盒。
就算是已经拔出来的刺,也永远都会有血洞留在原处。哪怕结痂了、不痛了,伤口也没办法接受二次的伤害。
真柴祐太郎很清楚这个道理,因此还是能够很坦然地接受自己看到那些路人的行为后应激一般的不适感。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但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来,那些老旧的回忆尚且能够安静地埋藏在最深处日复一日地沉默。直到今天,关于铃的回忆混杂着不断刷新的网页界面开了闸一般地冲出来,属于两个人的回忆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一发不可收拾。
久住对此没什么感觉,他见过的远比这些小吵小闹恶劣,这种程度的贪婪甚至没办法激起他的一点点的情绪波动,这时反而干脆地揽住真柴祐太郎的肩膀,成了更镇定的那个。
微微颤抖的肩膀在这个算不上拥抱的、带着凉意的怀抱中慢慢平静下来,然后真柴祐太郎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又是先前的模样了。
前面的队伍终于在老板反反复复地道歉中安静下来,在得到老板“给你们免单”和“后面排队的客人打八折”这样的回复之后。
老板把之前那个劝架的收银员拉倒旁边,压着嗓子不知说了什么,对方的眼眶一下子红起来,真柴祐太郎有点看不惯地朝店长瞪了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队伍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快起来。
只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两人就站在了收银台前面。
真柴祐太郎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又自然地接过站在右后侧的久住手里的三明治一起放在柜台上,让店员帮忙加热,然后迅速取了餐具,结了帐。
久住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的早饭都是真柴祐太郎带回来的,对方做的太过于日常化以至于久住偶尔会觉得好像他们一起这样生活了很长时间,也因此忘记了要把钱还给真柴祐太郎这件事。
久住正在思考要转哪张卡里的钱,真柴祐太郎已经付完帐,扯着袋子退到旁边,一边把手机收起来,一边把装着东西的袋子娴熟地推到久住手边。
“好了,走吧。”语气又是轻快的,仿佛先前几秒的颤栗只是久住自我回忆导致的错觉。
“呐,祐太郎,把卡号发给我吧,我把饭钱转给你,这几天麻烦你啦。”
久住对着袋子挑了挑眉,还是乖乖地拎着袋子跟上去,然后偏头去跟真柴祐太郎说话。
他不喜欢跟人有生意之外的金钱纠纷——掺杂着利益的情感关系最是难以维持,他没准备在真柴祐太郎这里常住,但也没想过让这段萍水相逢的关系有一个无法善终的开头。
“好哦,午休的时候发给你。不过小票我已经扔掉了,按照均价给可以吗?”
真柴祐太郎点点头,就像是在回答“今天一起吃饭好吗?”这样的问题一样,平常又随意。
在钱的问题上,久住见过各式各样的人。
一个被认为善良的人,大部分时候会在提起钱的时候表现出大度、毫不在意,这是很常见的。
即使是一般人,在提起这个问题时也往往会用“没关系”、“我都忘记了”之类的话来回应,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礼貌。
但这种礼貌却并不能使人与人的关系更亲密,反而成为了人与人之间关系出现裂痕的导火索。
果然是祐太郎啊。
久住点点头,心脏也跟着点点头——要是能一直维持着这段关系,应该也不错吧。
毕竟是祐太郎嘛。
事务所跟便利店只隔了一条街,两人很快回到办公室。
坂上圭司依然在敲打键盘,让久住忍不住怀疑对方的效率。真柴祐太郎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程序,把炸鸡 摆到坂上圭司手边,就又坐回沙发上去吃自己的午饭。
刚刚加热过的猪排在塑料盒打开的瞬间溢出酥脆柔软的味道,隐约还夹杂着猪排上薄薄的芝士的香气,小小的沙发顿时充满了家的温暖。
是一种陌生的,但是感觉还不赖的氛围。
久住咬下一口三明治,被烫的倒吸一口凉气,火腿单薄的咸鲜缠绕着厚蛋烧的滑嫩在口中散开,优秀的搭配掩盖了舌尖上的痛楚,沙发柔软的靠背把久住微微放松的脊背包裹起来,旁边的暖意顺着沙发泛过来,隔着内衬贴上脊椎骨。
房间里持续了一上午的键盘声终于停下来,坂上圭司低头安静地吃着油炸食品,脸上却是一副喝养生汤的表情。
久住忍着已经逐渐冷却的热度,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微微发红的指尖挑起包装纸,起身去扔垃圾。
回沙发时真柴祐太郎正低着头扒饭,本来就带着点幼态的双颊鼓起来,像极了吃午饭的玉三郎——
玉三郎?
久住突然想起那只这几天颇有要圆润起来的架势的猫咪,坐回沙发上,不太确定地问:“呐,祐太郎,之前你上班的时候,玉三郎是谁来喂啊?”
“那个,”真柴祐太郎从饱满的米饭里把脸抬起来,被米饭的热气熏的有点湿润的眼睛慢慢眨了两下,“玉三郎自己会出去找吃的,早晚喂两顿也是可以的。虽然肯定是三顿比较好啦。”
“这样啊。”
“把猫带到事务所吧。”坂上圭司吃完最后一块炸鸡,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角,神情冷淡地开口。
“哎?!”真柴祐太郎瞬间放下饭盒,窜到坂上圭司办公桌旁边,“圭,真的?”
“没听见就算了。”
坂上圭司重新开始敲打键盘。
久住眼尖地看到了键盘上使用频率突然变高的“dele”键。
重启11【miu404×dele事务所】【久住救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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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偏友情向。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
3.久住个人向为主,加久住×祐太郎友情向。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真柴祐太郎轻车熟路地带着久住拐到坂上舞办公室门口——他正式留在这里工作之后就常常带着甜点上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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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偏友情向。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
3.久住个人向为主,加久住×祐太郎友情向。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真柴祐太郎轻车熟路地带着久住拐到坂上舞办公室门口——他正式留在这里工作之后就常常带着甜点上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在便利店看到第二份半价,但圭往往不会接受正餐之外的食物,尽管他的饮食习惯也并不健康——隔着玻璃门看到坂上舞低着头在看资料,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敲门。
“舞姐,今天是甜甜圈哦。”
坂上舞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蓬松的卷发柔顺地落在肩上,温和的笑意在看到久住之后稍微多了一分犀利。
“谢谢。这位是……久住?”
坂上舞这几天常听自家弟弟提起这个名字,听说是今天要来面试的新人,她原本还奇怪为什么圭突然愿意招人了,后来才听明白,久住身份不明——如果以圭的技术都查不到的话,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肯定是很麻烦的人——现在又跟祐太郎住在一起,确实听着就很让人担心。
“是我。坂上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坂上舞身上是律师惯有的气质,女性的柔和中不失精明凌厉,久住同样调查过她的信息。
在久住看来,这位房东远比事务所名义上的老板坂上圭司更符合他看待一个“人”的价值取向,当然,也比坂上圭司那种明显的攻击性更具威胁。
——事务所的这三个人里,坂上圭司看起来似乎更倾向于暗处,但以久住在井底淤泥里摸索多年的眼光来看,坂上圭司这样从未见过黑暗的人根本称不上堕落与否,充其量只能说受过打击罢了——
但久住见过的私人金牌律师说不定比坂上舞见过的所有律师更多,因此也只是相对坂上圭司而言罢了。
“我也是。”坂上舞冲久住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真柴祐太郎手里的袋子,拿了个奶油的,“祐太郎,上午的外勤还顺利吗?”
真柴祐太郎一般只有出外勤带的好吃的才会送到她这里,平时的午饭一般只买两人份。
“顺利哦。”真柴祐太郎如实回答,然后转头有点心虚地瞥了久住一眼。
久住只是眨了眨眼,并不打算说什么,嘴角有点顽劣地向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就好。正好也快到午饭了,我留着当午饭吃好了。”坂上舞又从袋子里拿了个芝士口味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莫名却又默契的沉默。
真柴祐太郎拿回袋子,像往常一样跟坂上舞又聊了几句,久住站在旁边,身体微微靠着坂上舞的办公桌,偶尔插进来一两句,明明跟两个人都算不上多熟悉,但言行举止间并不显得生疏或尴尬。
说是聊天,但前后也只有几分钟而已——坂上舞经营着律师事务所,毕竟比dele.life要忙碌的多。
上午剩下的一个小时里“鼹鼠”没再响过。
坂上圭司照例面无表情地在电脑前忙碌着,仿佛久住的入职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久住没有电脑,也懒得再回去拿,干脆跟真柴祐太郎一起窝在坂上舞送的沙发上摸鱼。
本来就不大的沙发坐下两个人之后稍微显得有点拥挤,久住微凉的皮肤隔着衣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旁边真柴祐太郎身上的热量。
他并不是没有跟谁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正相反,久住很善于拉近社交距离,那些自认为跟他特别“投缘”的顾客们大多觉得他好相处且跟他们关系相当亲密。
但他很少接触到那些人身上的温度——他之前接触那些人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并不是他不表现出来就可以在心里认定这种情绪不存在,对他而言,那些人都只是他的摇钱树而已,对于工具,久住从不关心他们温热或冰冷,生或死亦然。
不如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近距离相处了。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有价值的工具和没有价值的工具两种分类而已,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免于被困在这座用于抵御外界又千丝万缕联通着外界的、深陷地底的堡垒。
谁才是人类呢?
手臂上的、持续地辐射着的温度在不经意的位置一点点拼凑出无迹可寻的零碎答案。
真柴祐太郎对这种闲暇的时光已经很习惯,低头刷着ins,时不时转发给久住一张猫咪的照片。
这是真柴祐太郎久住在他家住下来之后养成的新爱好,非要追根溯源的话也没什么理由,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久住也习惯了经常在line上收到真柴祐太郎的转发,大部分时候都是各种品类的猫,偶尔也有美食的照片。
他本人不是猫派,也不是犬派——只是因为常常要明里暗里跟警察打交道的原因,还是更讨厌狗一些。
不过,最近久住开始觉得,好像养只猫也还不错——玉三郎比他想象中野一些,但也比他想象中乖一些,好像是依附着小小的房子在生活,又好像始终独自行走在老旧的小区路边无人修剪的草丛里。
玉三郎飘忽不定的行踪会让久住偶尔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散布全日本的工厂和共享办公室,然后又不禁自省自己居然沦落到跟一只猫做比较。
但久住觉得玉三郎比自己幸运一点,起码有个能长居的住所,按照“人类”的话来说,玉三郎至少有个家。
手机上的数字在时间的流逝中跳到12点,真柴祐太郎终于把手机放下,转头问坂上圭司要吃什么。
意料之中地得到了“炸鸡”这样令人稍稍感到不快的答案,真柴祐太郎也并不过多在乎,依然保持着愉悦的心情问久住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久住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忍不住默默夸赞真柴祐太郎真是个好脾气的人——从两个人的微表情中不难看出这样的对话可能发生过不止一次。
便利店一如既往地挤满了人,久住很讨厌这种人挤人的场所,这种地方总是容易发生一些令人烦躁的事情,尤其是在同类眼里,那些事格外的明显且令人反感。
真柴祐太郎选了一盒猪排饭,等久住选了一份蔬菜三明治之后,不明显地皱起眉头,伸手拿了一份炸鸡。
前面队伍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变成一片嘈杂,久住隐约听见“插队”之类的字眼,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也不屑于管这种事,待在原地没动。
真柴祐太郎倒是有想去调解的意思,但是被看热闹的人群挡住了去路,只能作罢,有点担心地踮着脚往前面看。
久住实在看不下去真柴祐太郎踮着脚还要擦汗的动作,搭着他的肩膀往下按,指指周围人看热闹的反应:“没事的啦。”
真柴祐太郎说不出什么情绪地点点头:“也是呢。”
其实,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低头跟铃解释那天大妈插队的事情的,虽然自己也很担心,但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现在什么都不用忍耐了,但是当初能让自己低头笑着安慰的小姑娘已经没办法再牵着自己的手喊自己哥哥了。
他已经不难过了,只是突然很想念那只手,很遗憾没有在那只手需要的时候握住它——所以总是希望握住每一只看到的手,即使完全握紧的手,他也相信会有放开的那一天。
这么想着,真柴祐太郎慢慢捉住久住泛着凉意的手腕,温热的皮肤贴上去,久住不解地转过头来。
“人太多了。”
真柴祐太郎这么说着,有点湿冷的手心慢慢温暖起来。
作者碎碎念:
这章来回改了好几次总觉得不太满意,也不知道算不算水文,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阿里嘎多。
(顺便,六一要到啦,有点梗欢迎哦)
【MIU404/久住】相棒殺し
依然完结
设定是miu404在久住出现之后才成立
sm ib都有出场
又是三天草草写完
应该会有番外(如果大家想看的话)
不是我画大饼 肝有点疼
【01 摧毁】
“我有过很多搭档,什么工鸟、铃木、吉田、……嘛,再往前的就记不清了。”
“反正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兔子或者羊羔。”
“所以呢,他们全部,全——部。”
“都被我杀了哟。”
【02 蛊惑】
工鸟的死对于久住来说就像一片树叶——苟延残喘在枝头也好,落下也好,反正都不需要在意。只不过警察的搜查有点麻烦就是了。
但是也没关系,东京那么大,去一个远一点的边缘区,...
依然完结
设定是miu404在久住出现之后才成立
sm ib都有出场
又是三天草草写完
应该会有番外(如果大家想看的话)
不是我画大饼 肝有点疼
【01 摧毁】
“我有过很多搭档,什么工鸟、铃木、吉田、……嘛,再往前的就记不清了。”
“反正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兔子或者羊羔。”
“所以呢,他们全部,全——部。”
“都被我杀了哟。”
【02 蛊惑】
工鸟的死对于久住来说就像一片树叶——苟延残喘在枝头也好,落下也好,反正都不需要在意。只不过警察的搜查有点麻烦就是了。
但是也没关系,东京那么大,去一个远一点的边缘区,混在人群里,搜查起来也近乎于大海捞针。
正义的伙伴们,真是辛苦啊。
咕咚咕咚,冰凉的啤酒冲入喉咙,久住拧着眉,满足地哈了一口气,心里这样想着。
“听说——拉吉伊先生最近找了个搭档?”
“是啊,是个超厉害的家伙呢。”
久住掌着玻璃杯口,轻轻晃了晃,冰块发出清脆的声音。
“真羡慕啊,拉吉伊先生这么厉害,搭档也这么厉害,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
“哎?”久住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山口君怎么这么说,是遇到了烦心事吗?”
山口深深地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喝了口闷酒,无形地承认了。
“才没有普通呢。山口君是宠物医生吧?我呢,小时候养过一只狗狗,但是粗手粗脚,害它生了一场大病,要不是宠物医生尽力地治疗,它可能早就死掉了。所以我从那时候就特别崇拜宠物医生,在我眼里,山口君也是超厉害的人哦!”
充满感情的亲身经历,搭配上真诚又关切的表情,成功地俘获了山口。他一副感动至极的样子,借着酒意抽抽噎噎地跟他抱怨起了刁蛮无礼的客人。
久住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适时地跟他一起吐槽,还贴心地拿出纸巾让他擦眼泪。
“不好意思,失礼了……”
山口把沾满眼泪的纸巾捏成团,“真是太抱歉了,让拉吉伊先生听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里哪里,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久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身为朋友,告诉山口君一个秘密吧?能够让烦恼都消失掉的秘密。”
“锵锵——”久住打了个响指,跟变魔术似的,食指和拇指间出现了一个迷你玻璃罐,里面盛着五彩缤纷的糖果。
“是魔法圈圈糖哦……”
蛊惑人心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
“要不要试试呢……”
……
糖片砸到冰块上,又落入水中,呲呲地吐着气泡。
【03 蓝子】
“圈圈糖在大田区开始大规模出现了。”
“我们曾经发现过两次久住的踪迹,但他都顺利逃脱了,随后迅速地转移地点。”
“两次追捕过程中都有一个人在阻拦我们,以帮助久住逃脱,据了解,是久住的新搭档。”
“此人身份、性别目前尚不明确,我们只掌握了一个名字。”
“aiko——蓝子。”
“蓝子——”
久住反锁上门,朝房子里喊了一声,低头换拖鞋时,书房的门静悄悄地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站在门后。
“呀,蓝子酱。”他对着人影笑,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我今天买了炸猪排便当,路过花圃时还为你摘了一束花。”
“红色的花花,可漂亮了,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对,美人蕉是吧?”
他白皙漂亮的手指拈着那一束花,伸手举向蓝子,像舞会发出邀请的绅士那样屈膝行礼。
“来跳支舞吧,美丽的女士。”
蓝子慢腾腾走近,接过花,完全没有与他跳舞的意思,再慢腾腾走到墙角垃圾桶旁的花瓶边。
花瓶并不大,已经盛满了各种各色凋零的花,有的已经漆黑腐烂到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谁也没提出要把它们扔掉,久住甚至戏称这个墙角是“美丽的垃圾之角”。
蓝子蹲下来,把这束鲜艳的美人蕉一点一点地贴着瓶口塞进去,轻轻开口:“真美。”
“蓝子酱这么喜欢,我可是很高兴哦。”
久住并没有被拒绝的羞恼,看着蓝子的背影,不知道在笑什么,然后打了个响指,坐到餐桌边,把两份已经加热好的便当摆出来,掰开两双一次性筷子。
“好啦好啦,现在是久住和蓝子的晚饭时间,我要开动了!”
咖喱和炸猪排绝对是便当中的绝配,久住满意地晃着脑袋。他吃了快一半,蓝子才慢腾腾过来,拿起一次性筷子的手干枯瘦弱,指甲盖是不健康的紫青色。
仍旧是轻轻地开口:
“那么,我开动了。”
【04 追捕游戏】
宠物养久了,就会失去乐趣。它们都一样地温顺且无用,那一点虚张声势的爪子只能挠破敌人的皮肤,根本敌不过一口能咬碎咽喉的猎犬。
警视厅那些正义狗狗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既然这样,不如自己也驯服一只好了。
啊,不是养,是驯服。
初次想到这个主意的久住兴奋得脊柱都在颤栗。
驯服一条属于自己的猎犬,想想就觉得有趣,超有趣。
警笛声响起,大田区警方对久住展开了第三次追捕。
追捕这个词很没意思,但如果把它变成一场游戏,就刺激起来了。
这次的正义狗狗追咬得更紧,大概是自己为了加大这场游戏的难度,一不小心痕迹留得太多。
真是低估了它们的难缠程度……嘛,这样也更好玩不是吗?
久住在蓝子的掩护下逃进早准备好的藏身处,四仰八叉瘫在懒人沙发上。他胸脯剧烈地起起伏伏,喘息声逐渐转成低低的笑声,最后放声大笑起来,甚至情不自禁地捶了两下地板。
窗外大雨滂沱,哗啦啦的雨声里,突然响起了“砰”的开枪声。
……
枪?
久住翻身坐了起来。
自己没有给蓝子配枪,开枪可是犯规了吧。辛辛苦苦驯服的猎犬,可不要一下子就被玩死了。
他坐着想了想。
得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惩罚。
天上仍旧哗啦啦地泼着雨,黑夜里某一处,无人机闪着绿光,嗡嗡地飞了起来。
久住沉着脸,手上拿着白色的遥控器,面前屏幕上不断有红蓝色的光线交织闪烁。
有穿着警服的人抬头看过来,发现了这只怪异的苍蝇,随即面容惊恐,挥舞着手张大了嘴无声呐喊着什么。
来不及了——
无人机飞近,操控者的声音冷冰冰。
“不守游戏规则的警察狗狗——”
“ban!——”
【05 驯服】
“终于——回来了。”
一张苍白的脸占据了门前的监控屏幕。久住去开门时,人已经倒下了。
“真是糟糕。”他把人拖进来,累得叹了口气。
蓝子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看着他,湿淋淋的头发攀在锁骨上,身下一滩水漫开,掺着丝丝缕缕的红,衣服也沾着大片不一样的深色。
“呀,受伤了。”久住惊呼,拧着眉头,不紧不慢地去找急救箱。
“让我看看,是手臂被子弹擦伤了?还好没有很严重呢……”久住蹲了下来,把人翻来覆去地摆弄,“嗯?”
旧伤不少,新伤除了几处擦伤和大大小小的淤青,竟没有更严重的伤口。
“蓝子酱身上这么多血,不是自己的吧?”
蓝子看着他,轻轻颔首,发尖的水珠随着这一动作被甩落。声音也轻轻的,带着一种脆弱和破碎感。
“是警察的。”
久住更惊讶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揉蓝子的头:“good job~”
蓝子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手在头顶上乱撸一通,看着他的笑容,又缓缓开口:“第三次了,相信我了吗?”
“什么嘛,我当然相信蓝子。”
久住收回手,伸直两指作发誓状,“深深地、非常地、绝对地相信蓝子酱。”
他把两指点在眉尾,手腕转动,指尖向蓝子发射一个wink。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蓝子酱也要像相信搭档一样相信我嘛。我们可是一类人呢。”
他歪头,眯着眼睛笑了笑,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上扬的语调拖长了尾音。
“ね——?(是吧?)”
【06 章鱼小丸子】
大田区仿佛只是一个试验场,那个雨夜之后,他们又去了世田谷。
久住还是一副游戏人间的德行,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带着被他打扮过的蓝子出门玩。
他自诩是个时尚的帅哥,搭档也得时尚才行。
蓝子总会突然盯着什么看起来,沉默地展现着好奇心。
多盯着花看一会,久住就去摘花;多盯着天上的鸟看一会,久住就拣着石子儿跃跃欲试地想打鸟;多盯着街边的卖艺的人看一会,久住就去把人家的吉他买了下来。
两个人,还有一把木吉他,坐在章鱼小丸子小摊前的小凳子上。久住串起一个小丸子咬了一口,烫得“呜呼呼”地叫了起来,用手掌不断往嘴巴里扇着风。
面前的人披着头发,戴着粗粗的黑框眼镜,看不清表情,没说话,只是把桌上的冰椰奶往久住那边推了推。
“总感觉蓝子酱心里在嘲笑我。”久住叼住吸管喝了一口,又串起一个小丸子,往蓝子嘴边送去,“乖,尝一个,不过真的很烫哟。”
蓝子倾身过去,抬起尖尖的下巴,在丸子上浅浅咬了一口。
“不行不行,吃一整个。”
他用那种小孩子耍无赖的语气说道:“快来快来。”
蓝子于是张大嘴巴,一边的腮帮子鼓起圆圆的丸子形状。
好烫……蓝子嚼着嚼着停住,捂嘴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久住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也没有其他客人,做丸子的老婆婆跟他们搭起了话:“丸子很烫吧,两位客人冷一会再吃也是可以的哦。”
“是啊,刚出炉就是很烫呢。”久住微皱眉头,露出一副特别认真和认同的表情,“但是真是超——好吃啊,完全就是小时候那种心心念念的味道。”
他朝老婆婆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老婆婆真是手艺超群!”
老婆婆乐呵呵地笑起来:“哪里哪里,承蒙客人抬爱了。”
她看到久住给蓝子喂了一口椰奶,然后又自然而然地自己喝了一口,感叹道:“这是令夫人吧,二位客人感情真是好呢。”
噗——
一口椰奶喷到蓝子脸上。
“哎呀,我说错什么话了吗,真是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啊没有没有。”久住连忙摆手,险些笑岔了气,“这是我的夫人,只是今天在闹别扭不说话。”
他笑得手都在抖,掏出纸巾走到蓝子旁边,勾起那尖尖的下巴,轻轻地擦着水珠,还装模作样道:“蓝子酱,不要生气啦,会被笑话的哦……”
老婆婆拍拍胸脯呼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又看走眼了呢,明明二位客人看起来这么般配。”
久住接嘴说:“是啊是啊,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07 有趣的世界】
离开章鱼小丸子的小摊,久住又兴致勃勃地拉着蓝子去爬山。一路上都噼里啪啦地说着些没有营养的话。
山好高,太阳好晒,路好难走,怎么没有人,这花真好看……
久住摘了一朵路边的小野花,别在蓝子的耳后,拍着手说:“鲜花配我美丽的夫人——”
蓝子抬手扶了扶那朵轻盈娇弱的小白花,像是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玩嘛。”
久住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从道路上走开,找了棵树,松松垮垮坐下来,又朝蓝子招招手。
“都是为了好玩呀。黄鼠狼会咬死满窝雏鸡,鹰会把猎物丢进海里再抓起来,我跟蓝子在这里爬山,神明大人要是觉得好玩,我们下一秒就会因为山体坍塌被活埋在这里。”
蓝子取下肩上的吉他包,在他身边坐下来,默默听着。
“这个世界真的也太无趣了……每个人都扮演着一种角色,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好像世界就只容得下光明和正义一样。”
“嘛,明明肮脏的东西一直都存在,还要装作看不见。那就让我看见每个人的阴暗面,然后把它们都释放出来吧。”
“这样就有趣多了,不是吗?”
“是啊。”蓝子轻轻应和他。
久住心情大好,把吉他抱过来说:“为了这有趣的世界,就让我这世界第一垃圾吉他手来给蓝子酱演奏一曲吧!”
他低头拨弄着琴弦,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浅浅弹了几个音,用手肘去碰旁边的人:“来蓝子酱跟我一起唱——樱花啊,樱花啊……”
歌声和吉他声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毫无关系,久住却依然兴致勃勃。
蓝子的声音也轻轻地,断断续续地:“暮春三月天空里……快来啊……同去看樱花……”
虽然这个季节,樱花已经全部凋谢殆尽。
【08 半箱钱】
凌晨三点,舞厅里仍灯红酒绿,汗水、烟雾、笑声全被吞没在刺耳的音乐里。
蓝子很不适应这种噪音,不过还好,楼上会所的隔音效果极佳。两个黑衣保安拉开一扇厚重的大门,蓝子跟着久住走进去后,刺耳的音乐便完全消失了。
房间里的布置极尽奢侈豪华,镶着亮闪闪石头的大红沙发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佐藤先生,好久不见。”久住热络地跟他打着招呼,坐到佐藤的对面,开门见山地把手里的箱子打开放在茶几上。
佐藤靠在沙发上吐着烟圈,只是瞥了箱子一眼,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久住身后的蓝子身上,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
久住笑着解释:“这是我的搭档蓝子,超厉害呢。”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笑,佐藤对这个瘦弱不堪的人失去了兴趣,摆摆手,身后的黑衣保安也打开一个箱子放在了茶几上面。
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一箱药丸半箱钱。
久住眯了眯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佐藤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奥德尔先生。”佐藤不紧不慢地开口,“最近集团里资金运转太困难,实在抱歉。”
他的语气非但不抱歉,还傲慢无比。
慢吞吞地又吐出一个烟圈,佐藤接着说:“不过,如果奥德尔先生能为我引荐一下你背后的人,说不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啊原来如此。”久住恍然大悟,认真思考了起来,撑着下巴说,“但是佐藤先生真是爱说笑。”
他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明明是财运大旺了吧,想吞掉这条交易链就直说嘛,编出周转困难这种鬼话糊弄我……”
佐藤不置可否。
“但是啊,我还是劝佐藤先生歇了这心思。”久住一脸担忧,把手掌贴在嘴边,说悄悄话一般,“不然,佐藤先生会死得很惨的。”
“哦?”佐藤显然没把久住的话放在心上,“奥德尔先生拒绝我的话,想必立刻就会死在这里。”
【09 傀儡】
反被威胁的人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一声枪开保险的声音响起,房间里三个黑衣人齐刷刷举枪对准了佐藤。
准确地说,是佐藤背后的蓝子。
“背后起火了呢。”幸灾乐祸的声音。
好……好快,什么时候……
冷汗唰地流下来,意识到被人拿枪顶住了脑袋,佐藤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扑灭,面如死人,一身肥肉哆嗦个不停。
局势瞬间逆转。
久住双臂搭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
“哎呀,都说让佐藤先生歇了这个心思嘛,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呢……”
佐藤举起双手,抖了又抖,全身注意力都在后脑勺冰冷的枪管那里,听到一个“死”字,连忙慌慌张张地命令道:“把枪放下,把枪放下……奥德尔先生,咱们有事好商量……”
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佐藤近乎于崩溃地喊起来:“快点快点放下!你们这些混蛋想害死我吗!”
三把枪迟疑地放下,蓝子的枪管也离开了佐藤的后脑勺,他刚深吸一口气准备吐出。
“砰!”“砰!”“砰!”——
三声枪响,鲜红的血喷溅到墙壁上。
突生的变故让佐藤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看着蓝子往门口走去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奥德尔那句“这是我的搭档,超厉害”不是在说笑。
又是两声枪响,蓝子把门口两具尸体拖进来,关上厚厚的门,又沉默地站在了久住的后面。
血腥味弥漫,甚至还有开枪的火药味。久住深深嗅了一口空气,发出餍足的赞叹,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捡起一把尸体上的手枪,饶有兴趣地把玩着,学着佐藤之前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怎么样佐藤先生,要向我求饶吗?”
“是,是我不对……”佐藤连滚带爬地摔倒在久住脚边,哐哐磕着头,涕泗横流,“奥德尔先生原谅我吧,我把全部的钱都给你……原谅我吧……”
啧,久住看着他脸上的肥肉布满了眼泪和鼻涕,嫌弃地把他踹开,说:“实在抱歉——我嘛,早就知道佐藤先生有了其他的心思,今天特意过来,才不是为了原谅你哟。”
他举起手里的枪,语气充满遗憾:“傀儡就要有傀儡的自觉嘛,你这个肥头大耳的蠢货。”
随着两声枪响,佐藤杀猪般惨叫起来,一边尖叫一边破了音地喊着:“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一枪都没打中,甚至震得手麻,久住揉了揉被吵到的耳朵,又再次举起枪。
身后伸来一双手,稳稳扶住他拿枪的手,轻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教你。”
砰——
黑漆漆的枪口迸出火花,脑浆四溅。
【10 他】
凌晨,是就连繁华的东京也会短暂沉睡的时刻。
久住小声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在居民区的巷子里转着圈地蹦跶。
蓝子依然沉默地跟在后面,披散着头发,戴着粗粗的黑框眼镜,下巴和发尾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像极了影视剧里跟踪美少女的杀人狂。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吓得尖叫起来。
但是没有,这里一切都沉睡了,太安静,太平和,太与世无争。没有人,没有正义,也没有邪恶。有的只是理直气壮的黑暗,恰到好处的月色,和墙头的花骨朵。
——有户人家种了花,墙角不知名的花长得太好,越过墙头开了一片。
久住驻足在墙边,挑挑拣拣摘了一朵开得最好的。
他的手依旧白皙漂亮,拈着花又一次向蓝子发出邀请:“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
恶魔就是这般在夜间低语。
这次,蓝子抬起浴血的手,接受了这份邀约。
同一时刻,警视厅内灯火通明。
会议室内的两块白板拼凑在一起,上面贴着久住的画像,密密麻麻写满了情报与分析。
久住的名字画出去一条箭头指向蓝子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关系:搭档
男性?女性?
男性被圈了出来。
警察?
依然是问号。
【11 重新开始】
久住又开始频繁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大约是在物色新的傀儡。这种事情他总是游刃有余。
蓝子一个人待着无事,偶尔也会出门,停在各种建筑前,盯着天空、招牌、来来往往的人群。
但这里没有久住,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人们都匆匆走过去,用怪异地眼光回头打量。
有时会有人上前问他,是不是走失了,需不需要帮助,他往往沉默地走开。
但有一次,询问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长得跟久住特别像,像到他都恍惚了。于是难得地,他开口解释了一下。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他说,“谢谢你的关心。”
“啊这样。”年轻男人挠挠头,还是不怎么放心,交给他一张名片,“有手机吧?遇到问题可以打给我哦!”
蓝子点点头。
“那么,再见。”
男人像蝴蝶一样,步调轻盈地离去了。
蓝子沉默的看着手上的名片。
真柴祐太郎。
人生删除事务所。
他慢慢地往回走,把名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吃饭的时候,蓝子也难得地开口了。
“今天我看到久住了……在街边扶了一个摔倒的老人。”
“嗯?蓝子酱看错了吧。”久住不以为意,手上动作都没有停顿,“这种愚蠢的事情,我可一次都没做过。”
蓝子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只是找了个不太成功的话题。
久住又说:“再过一周左右,我们就离开东京吧。”
“去哪?”
“去哪都可以。”
久住扔下筷子,拿出纸巾擦嘴。
“这里的人太难缠了,工厂被查了好几个,之前的藏身处也不能去了,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抓住,全都是没用的废物……”
“不过也还好,那个外国佬又研究出了新药,只要有钱,在哪里都可以再重新开始。”
久住眯着眼睛又开始盘算,舌尖轻轻在上牙舔了一圈。
重新开始,一般人说出这个词,都是从失败处爬起来,从迷途上走回来。但久住说,重新开始,就像玩一场游戏,不好玩了,要输了,他抬手把游戏桌掀翻,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12 逃亡】
游戏的对手显然并没有让久住顺利地掀翻桌子。
又是雨夜,闪烁的红蓝灯光。
这次的追捕可不再是安排好了逃跑路线的游戏。
但久住依然无所谓,甚至还是那么兴奋。
“好多警察啊!——”他搂着蓝子的腰,带着头盔,声音模糊不清,却难掩高涨的情绪,“不会从别的片区调了人手吧,也太犯规了!”
野风夹着雨点,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前方夜色漫漫,只有一束窄窄的车前灯光,后面是紧追不舍的警车,来势汹汹。
蓝子沉默地飙着车,暗紫色的摩托车如发疯的野狗,一路疾驰,制造出轰隆隆的噪音。
拐进巷道,拐进无人的工厂,拐进树林,他们离繁华的城市越来越远,破釜沉舟地往荒凉的黑夜里逃去。
“啊,对就是前面那个水库。”
久住摘了头盔,迎风甩了甩汗湿的头发,“待会我们跳下去,就能顺着暗道去到一个废弃的港口,会有人来接我们离开的。”
“胜利——大逃亡——”
他忍不住又吹起了口哨。
摩托车倒在路边,路灯下,久住拍着手说:“啊!就是这里!Let's go!”然后噗通跳进了水里。
蓝子也摘下头盔,扔到脚边,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雨幕里一个小小的点,越来越近,闪烁着红蓝的警灯,居然一直没有被甩掉,简直比他们更像疯狗,对嗅到的那一点气味穷追不舍。
他也不急,好像在这紧急关头又沉默地好奇起眼前的事物。
透过车前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光,里面两个人影,里面的人……
一瞬间,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但双方都认清了彼此。副驾驶上的女性颤抖地抬起手中的黑色的喊话器,撕心裂肺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shima!!——”
回应她的,是同样抬起的手,黑漆漆的枪口。
火花迸出。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13 自由】
“哈……哈哈……”
久住累得脱力,浑身湿透地倒在水边的甲板上,不知道是在喘息还是在笑。
船还没来,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
他张着嘴尝试喝雨,吧唧吧唧嘴,说:“再过十五分钟……我们就自由啦……”
蓝子垂头坐在一边摆弄着枪,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分钟后,有声音响起,却不是船来的声音,是有人在奔跑。
久住表情突然一滞,嘴里说着“骗人吧”,一骨碌爬了起来。
湿淋淋的正义狗狗突然出现,看着亡命二人组说:“垃圾先生和他不相上下的搭档……被我逮捕了!”
(注:日语单词“相子”意为不相上下,与“蓝子”同音为aiko)
“是真狗啊,跑这么快……”
久住头一次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蓝子酱,杀了他。”
正义狗狗被吓了一跳,蓝子从黑暗里站起来,举起手枪,动作干脆利落。
“砰!”
久住噗通倒了下去,睁着不敢置信的眼睛,殷红的鲜血很快被大雨冲散,顺着甲板流进海里。
“就这么……杀掉了……?”
穿着警服的男人也举着枪,不敢置信地看着。
蓝子垂下手,转身看着他,脸上布满了水痕,嘴角的痣像冲刷不掉的血滴。
“你们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说:“あいこ、相棒殺し。”
(aiko、aibou koroshi)
“杀掉搭档这种事,不奇怪吧。”
“你的本名是志摩一未!”男人提高了声音,大声地反驳他。
“香坂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意外。”
“去年10月你失踪后,桔梗队长她们一直在找你……”
志摩没有反应地听着,仿佛在听另一个人的曾经。
突然间,他像回过神一样,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伊吹蓝……”
“伊吹警官。”志摩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伊吹摸不准他在想什么,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里好像流下了雨水:“那你为什么要为我难过呢?”
为什么难过呢?
伊吹愣了愣,没有回答,说:“不要再做错事了,跟我回去接受审判吧。”
志摩摇摇头。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一边哭一边笑,又悲怆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带着理智又疯癫的撕裂感。
“别让我醒来,让我以蓝子这个身份死去吧。”
电光火石之间,他抬起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伊吹。
两根手指同时扣下扳机。
……
志摩被强大的贯穿力击倒,他望着天上,乌黑的云里落下来那么纯净的雨滴。
他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志摩,领带前的纽扣扣起来。”
桔梗说。
“志摩,把沥水篮拿过来。”
阵马说。
“志摩,你是嫉妒了吗?”
香坂说。
“志摩,和我联手吧。”
久住说。
“志摩……志摩……”
这又是谁的声音呢。
想不起来了,不想了。
真好,他终于自由了。
远方传来船鸣的声音。
紧攥的手松开,一颗子弹叮咛咛地滚落下来。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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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面试结束,久住到事务所门口给真柴祐太郎打电话——他们并没有约好,但久住在短暂的不解之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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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束,久住到事务所门口给真柴祐太郎打电话——他们并没有约好,但久住在短暂的不解之后也大概猜到了真柴祐太郎还没回来的原因。
“祐太郎,面试通过了,板上先生确实是很好的老板呢。”
坂上圭司对久住的态度不算好,真要说的话倒不如说是恶劣,但睁着眼睛扯瞎话确实是久住的基本功之一——
至少真柴祐太郎在隔着电话看不见对方冷冽讥讽的笑容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听出问题,声音很轻快地跟他道喜。
真柴祐太郎的声音很清楚,但久住还是听见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还有“十二号客人”“可乐续杯”之类的词语。
“你那边委托处理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在跟真柴祐太郎相处的这几天里,久住常常看到他带着猫粮出去喂流浪猫,听他说起那些委托时也总是充满了遗憾和失落,但他总是很快转换成其他的话题。
久住明白地知道真柴祐太郎很善于察言观色,甚至于那种对情绪的敏感、对他人情绪的在意程度是相当有些过度的,以至于换话题时久住清楚地听到了一种生硬。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明明才认识了没有几天,久住在那个真柴祐太郎因为出外勤早退的下午,看着真柴祐太郎和他背后窗户折射进屋子的舒卷着的晚霞,突兀地生出这种想法。
所以现在他理所当然地意识到真柴祐太郎对他和坂上圭司之间气氛的察觉,但即使真柴祐太郎回来,他和坂上圭司也很难好好相处,可能也会让真柴祐太郎感到不自在。
虽然似乎现在就把人叫回来并不是很合适的行为,但他实在不太想跟坂上圭司单独待在一起。
当然坂上圭司大约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跟虎视眈眈的同类相处确实是件很无趣的事。
“已经处理完了,在回来的路上,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电话那头,真柴祐太郎坐在离事务所不远的麦当劳一个靠窗座位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盒所剩无几的小食拼盘和已经喝了一大半的冰可乐。
玻璃杯的杯壁上有水珠顺着纹理滴下来,在桌子上圈出一个圆,湿冷的感觉一点点向外延伸出去。
真柴祐太郎挂了电话,咬着最后一块麦乐鸡块,小孩子看蚂蚁搬家一样认真地盯着蔓延的趋势,看那些无人注意的、微不足道的小水珠连结着浸湿桌面,变成很显眼的一大片,沾着一点番茄酱的嘴角向上扬起,眼里有纯粹的、明亮的情绪在闪动。
久住挂了电话,再次推门进去,坂上圭司已经回到了电脑桌前,手指不断敲打着键盘,神情又变回了第一眼看到的冷淡。
“一个月工资多少?平时做些什么?”
“月薪两万五,卡号发给我,月中工资会打进卡里。这里电脑平时我用,电脑你自己带,有项目的时候要求会提前一天发给你,我手机号是***********。没工作的时候就留在事务所,做什么随意,但不要发出声音。”
坂上圭司其实不太放心久住参与自己的工作,但相比让对方带薪休假,还是给他找点事做、把人留在事务所比较安全。
久住没回复,低头在手机里输入号码,在line上加了好友,然后等对方同意。
坂上圭司的账号只有黑白头像和短短一个字“圭”的昵称,跟他表面上的行事风格倒是相近。
坂上圭司打开手机通过好友申请,对久住色彩鲜艳的头像看似隐晦地表达了嫌恶,但在看到那个叫“クズ”(在日文中大概是“渣”的意思)昵称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细微的变化,看不清情绪。
停顿片刻,坂上圭司还是给久住的账号补了个备注“くじゅう”(“久住”作为姓氏在日文中的翻译)。
久住对自己的昵称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个代号跟了自己很多年,类似的代号他还有很多,说实话其实已经麻木了,要在这种地方活下去当然就得笑着接受这些,否则这个称呼就会变成真实地刺向自己的利刃——
除了那天被那个条子连着喊了三个代号,对方眼睛里是种带着自以为的仁义的、实际上却还是看垃圾的眼神——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看过自己了,当初这么看自己的人早就没有很多年了——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只靠着警察这个身份就轻易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蠢货凭什么用那种站在正义方的、充满优越感的眼神来指责自己?
他挑了个没用过的卡号发过去,坂上圭司低头看了一眼,没拿起手机,继续在键盘上敲打着。
久住没兴趣跟坂上圭司搭话,低头自顾自给之前剩下的几个最近没什么联络的小客户发消息“报平安”,然后再重温一下之前真柴祐太郎发的流浪猫的照片——
他小时候也很喜欢喂流浪猫,虽然也没什么可喂的。不过那早就是过去式了,这些年看到流浪猫都会升起一种残酷的厌恶,对家猫倒是稍微好些。
在真柴祐太郎家住了几天,反倒同情起流浪猫来。
久住看着照片里那只纯黑的、瘦瘦小小的猫儿,只觉得自己这几天真是过于放松了,自己只不过是个伪装的过客而已,遇见了好人又怎么样呢?
想起前几天像被捡回来的猫一样想着也许会有个安定的住处的自己,久住有点自嘲地退出line的界面,随意翻看着ins上的消息,那场虚假的爆炸和那张通缉令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茫茫数据中,变成了大千世界里一粒落地的尘埃。
大约是事务所安静的氛围对两个当事人而言都有些过于沉重,大门很快被推开。
真柴祐太郎叼着一个粉色的甜甜圈、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朝着泾渭分明的两人打招呼,脸上是熟悉的祐太郎式的笑容。
“我回来啦!要吃甜甜圈吗?我这次买了好几个口味的。”
“有巧克力嘛?”
久住关掉手机,自然地帮真柴祐太郎把颜色各异的甜甜圈拿出来然后在桌子上整齐地一字排开,挑出其中一个深棕色的拆开——
这几天真柴祐太郎常常带很大份的甜点回家,久住在任何环境都能适应良好,更何况只是甜品和对方习惯性的摆放方式。
坂上圭司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两人,没说什么,伸手拿了个应该是抹茶口味的甜甜圈。
“圭,舞姐在楼上吗?我去问问她吃不吃。”
“她在。”
“那久住跟我一起去吧,认识一下圭的姐姐,也是事务所的房东哦。”真柴祐太郎又把剩下的甜甜圈收进袋子里,漂亮的眼睛冲久住轻轻眨了一下。
“好。”
久住点点头,又想起那只黑猫,没来由地有点遗憾。
作者碎碎念:
解释一下日文的部分,可能不太准确,是用网易有道词典硬翻的,有问题的话拜托懂日语的宝贝指出,阿里嘎多!
写的时候想了又想,圭也是很好的人,他和久住也许也可以有互相开解的部分,会觉得他们的性格可能也有部分相似的内核,会尝试着磨一磨。
就这样,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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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由于能力问题,久住和圭的对线可能达不到预期效果,发现ooc欢迎指出与建议!!ooc概率严重,请各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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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本章有关双方编程技术问题私设含量up)(有关程序员的所有描写来源于网络,如有问题,欢迎指出!非常非常感谢!!!)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本章祐太郎戏份约等于无,主要是久住和圭)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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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太郎跟我说过。我是坂上圭司——准备好了就过来。”
坂上圭司的语气比往常更冷淡,他原本想出于礼貌地加一句“很高兴认识你”,但久住网上毫无线索的身份——通缉令的问题久住虽然只动了一点手脚,但正如他对成川岳说过的那样,他们这种人渣,“互帮互助”才是常态——和那双野狐狸似的、看似温顺实则却不难从中看到狡诈的眼睛让他还是放弃了对他友好一点的想法。
但在面试久住之前,坂上圭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祐太郎,早上七点半的委托,我打过电话了,没人接,地址和信息发你了,现在去。”
“哎?”真柴祐太郎大概知道坂上圭司不太喜欢久住,不过他觉得更多的应该是圭怕自己影响面试的客观性和严谨性,于是乖巧地点点头,只在走前拍了拍久住的肩膀作为鼓励。
“因为举报毒贩正在被追杀的正义程序员?”
坂上圭司推着轮椅从书桌后面移出来,仰视的角度并没有削减强大的气势,冷硬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质疑。
“恶人父亲去世后大受打击一蹶不振的天才黑客?”
久住看得出坂上圭司完全不打算相信自己之前的人设,而他也不认为对方在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后自己能改变什么——这点内在对于久住而言是很容易看见的——干脆放弃了伪装,随意地坐到祐太郎的沙发上,盯着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张侧脸的坂上圭司,半是嘲讽半是挑衅地冷笑,先前的温良在卸下伪装之后分毫不剩地褪去,露出光滑尖锐的獠牙——
坂上圭司查不到自己,他却查得到对方,毕竟只要对方有正经户籍信息,他就能把对方往上三代都查的明明白白。
“只查到这些?”
坂上圭司把轮椅转到与久住正面对视的角度,依然面无表情。
他在听到祐太郎说久住是个在黑帮干过活的程序员时就知道,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久住跟黑帮肯定有着某种目前还不知好坏的牵扯,那对方只是个正经程序员而不是黑客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这点调查说是黑客的本能也不为过,更何况他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尽管结局一无所获。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一蹶不振的灰暗时光都已经过去了,它们早已不再是能伤害自己的模样。
久住也不觉得意外,礼尚往来而已,他倒也没准备第一次见面就先把未来难得的正经长期饭票气死,因此只是随口反击,或者说是警告了一句:
“如果这是面试内容的话,我不介意现场再查点别的。”
“比如你的身份?”
坂上圭司紧盯着久住看不出表情的脸,试图窥探出什么来,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稍微有点长的睫毛遮住因为半睁半闭显得有点狭长的眼睛,把久住唯一一点可能有情绪流露的位置严丝合缝地保护起来。
“老板都查不到,我查不到也很合理,对吧?”
久住依旧维持着不怎么礼貌的半合着眼的状态,最后几个字不太明显地拖长了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上扬的独特韵味,分明没向坂上圭司的方向投入视线,漂亮的左手食指却准确地接住坂上圭司盯着自己的目光,在空中顺着流畅的弧线最终落在亮起的电脑屏幕上。
“那我凭什么录用你?”
坂上圭司并没有顺着对方的把戏来达成什么目的的想法,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收回了眼神,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又心知至少这次从这个人嘴里问不出什么,对久住的危险评级再度上升了两个等级。
他已经不想再考虑要怎么把这个人圈定在安全范围内了,对久住而言,恐怕他在哪里,哪里就会变得不安全,他现在只想让祐太郎离久住远一点——很显然这是做不到的,因为祐太郎并不会听他的。
坂上圭司保持着强势的神情,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的不行,他的事务所是不是风水不行?为什么要么就招不到人,要么就总是招来异常麻烦的人?
久住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坂上圭司充满警惕的眼神中走到电脑桌前,新建了一个源文件,手指灵活且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几乎像只在低空里上下翻飞的鸟儿。
他在编写一个简单的软件,他之前在追踪一批有过丢失先例的“圈圈糖”时使用过这个软件,当时的作用是可以无痕使某台指定设备下载该软件,并让下载或强行被安装这个软件的电子设备强制开放定位权限并实时发送到软件官方绑定设备。
这个软件他编写得很顺手,毕竟前期设计很早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是完成程序编写和三阶段测试而已。
编写内容也并不真的是临场想的,而是他早就有打算更新软件,毕竟随着科技不断发展,他的追踪软件也理所应当要更新迭代。这次正好借着面试的机会,可以用新IP地址完成编写。
整个程序大约花费了两个小时不到,直到久住把程序完成并发送,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坂上圭司早上到底让真柴祐太郎去确认了哪个委托?两个小时都不回来,电话也没有打来,工作还真是说不清辛苦还是危险。
坂上圭司并不阻止,在确定对方只是在写代码之后就停止了移动轮椅的动作。
事实上他对久住的计算机技术是好奇的,只是相比好奇,他对这个人还是防范更多。但既然是自己的电脑,那久住想要做手脚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随着一行行代码呈现在屏幕上,坂上圭司不得不承认,久住的代码无疑是简洁优雅的,短但语法复杂。
稍显张扬的风格在高级资格的程序员中虽然算不上小众,但至少就这个软件来看,他的编程能力和编码语言能力都相当出众。
坂上圭司完全看得懂这个程序的作用,毕竟久住的注释已经很完备了,虽然是听起来功能很不安全的软件,但这台电脑他应该也不会带出事务所,就算是下载了软件,意义也不是很大,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怎么样?”
久住原先没打算当着坂上圭司的面写代码,毕竟他猜想能做出“delete”这样的软件的程序员也不会需要其他人在程序编写上的帮助。但对方让他来面试显然也不是因为缺人,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这个祐太郎身边的不确定因素在对方的可掌握范围内罢了。
但他不可能被谁所掌握,他的世界里也没有安全区这个词汇。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掌握谁吧。
久住侧过身,把完整的代码展现在坂上圭司眼中,漂亮的眼尾流转着浅浅的不屑与难得强硬得如此明显的压迫感。
“你面试通过了。”
坂上圭司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代码,又转头看着眼前人那张很难说没有写着志在必得的漂亮的脸,最终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得难看。
作者碎碎念:
最近话开始多起来了,拜托大家勿怪,但是满2w了也还是想说点什么。
首先是两万字终于进入主线了实在是不容易,都怪我日常拖情节,不过还是恭喜久住顺利找到正经工作!(手动鼓掌)
然后是对接下来的剧情提前致歉,写的时候发现关于久住和圭的拉扯线掌握的不是很好,写的时候可能也会发生一些问题,如果大家看到觉得:不符合人设的地方,评论/私信/提问箱都可以提出建议和问题,屑作者都会好好看的!
最后还是日常多求一点点赞评论啦,很爱聊天、互动,看到就很快乐,感谢所有看完的、点赞、推荐、评论(特别感谢一波~)的读者们,阿里嘎多~爱你们,嘿嘿。
接下来也会努力的,祝大家万事顺意!
(这次彩蛋也放了dele剧的风景照,大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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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
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3.久住个人向和久住×祐太郎友情向为主。
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5.目测毁三观结局,久住个人 he 向,改邪归正有,入狱无。
——以上如能接受,欢迎阅读。——
短暂的下午在久住忙碌的通话和真柴祐太郎的无所事事中过去。
今天下午只有一单,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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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量私设,只看过电视剧,很多都是自己猜测,如有问题欢迎指正,如有想法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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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量久住心理描写,非作者本人三观,请勿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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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下午在久住忙碌的通话和真柴祐太郎的无所事事中过去。
今天下午只有一单,真柴祐太郎不用加班,在18点整准时跟坂上圭司道了别,回家路上经过便利店,正好看到蜜瓜包上新,于是在店员小姐姐热情的笑容中进店买了两个据说是地区限定的芋泥口味蜜瓜包。
久住挂断最后一通电话,仔细回想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不自觉绷直的脊背松弛下来,贴着已经被体温浸的温热的沙发靠背,长舒了一口气。
除了那个驾船逃跑、目前应该已经在海上安全科审讯室的美国人之外,其他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至于那个美国人,想来他就算想招供,也没什么可说了——除了自己的长相和一个叫“川史”的代号之外,这个人对自己几乎没什么别的了解,甚至不清楚自己在日本的常用住所和工厂位置,完全构不成威胁。唯一可惜的是那个外国人在制*毒上天赋不俗,但要是真栽了,那也没办法。
危机解除,久住把只剩下百分之四电量的手机扔进沙发角落里,冰冷的手指覆盖住疲惫的双眼,把不远处绚烂橘红的晚霞反射出的光线与视线隔离开。
晚霞短暂地在天边绽放又凋零,房间里的光线快速地暗淡下来,凉意从窗边倾泻而下。
门外突然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久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边的时候犹豫地看了眼厨房,不太确定是不是应该去拿把菜刀。
好在熟悉的声音阻止了这种危险的想法。
“我回来啦。”
真柴祐太郎语调轻快地打开门,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转头看着靠在门边的久住:“我今天问过圭了,他说可以哦,这几天没有人来的话,这周五去事务所面试怎么样?”
“哈?”久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真柴祐太郎在说什么,微微皱着眉,困惑地望过去。
“早上我有说过圭也是程序员嘛,想着你们肯定很有共同语言,所以今天上班的时候去问了圭事务所还招不招人,圭说可以。事务所一般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不过上班大部分时间也没有什么需要忙的,还是很清闲的。呐,要去吗?”
真柴祐太郎微微晃着蓬松的短发,把白色塑料袋里的紫色蜜瓜包拿出来,精美的外形让久住瞬间联想到了某辆绿色的蜜瓜车,再听到刚刚真柴祐太郎的安排,瞬间觉得不仅牙疼,甚至还有点胃疼了。
但是介于真柴祐太郎炽热得有点无所下手的温度,久住最终只是趁着对方去拆蜜瓜包的时候调整了一下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然后在真柴祐太郎转过头来的时候笑着点头:“好啊,能做回本职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么说,但并不是本职呢。
久住在心里耸了耸肩,说不清什么情绪地自嘲。
“那周五我跟你一起去事务所,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个人资料之类的。”
久住并不是个重诺的人,也许前后两分钟的想法都不一样——无论是太过于诚信还是太过于不诚信对他而言都不足以让他走到现在的深度——但面对真柴祐太郎,总觉得要稍微小心一点对待啊。
这种感觉没办法像写代码、或是跟买家签合同那样清晰地说出原理来,只是隐约地、潜移默化地驱动着久住的言行——如果坂上舞在这里的话,大概就能感受到这种稍有些深刻的意味是什么,但至少目前灵魂仍然仅作为恶魔存在的久住是没办法感受到那点自己正在释放的东西叫做善意的。
真柴祐太郎听到个人资料,突然陷入了沉思——他当初被舞姐带到事务所的时候好像完全走的不是正规流程,他确实很了解大部分行业的入职流程,但是对于事务所这样本身就比较特殊的工作单位,流程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差异。
“我明天去问圭好了,放心吧,圭和舞姐都是很好的人,肯定没问题的。”
这么做了决定,真柴祐太郎也就这么说了,然后把另一个蜜瓜包塞进久住手里:“这个是便利店的香芋味新品哦,听说还是限定的,确实事务所楼下那家没有呢。”
因为又咬了一口蜜瓜包的原因,真柴祐太郎的声音显得有些含混,听起来不太分明,实际上依然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声音幼得有些失真。
久住忍着还没完全散去的牙疼,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最外面一层曲奇脆皮可能是因为刚刚做好没多久的缘故,依然保留着新鲜酥脆的口感,虽然砂糖的甜味似乎有些浓郁,但内里夹杂着细腻厚实的芋泥的内馅很好地中和了有点过分的甜味,让令人牙疼的蜜瓜包也显得稍微可爱起来了。
“怎么样?”
真柴祐太郎咽下最后一口芋泥,满脸“很好吃吧?”的表情凑近过来,芋泥的味道和柑橘的味道混在一起。
虽然作为食物而言这两种东西并不很适合一起吃,但混杂了浅淡的柑橘味的芋泥香气多了一丝清甜,少了一份厚重,有种出人意料的和谐。
“确实很好吃。”
久住点点头表示赞同,眼神从手里的蜜瓜包上绕到真柴祐太郎脸上正从期待转变成满意的表情上,最后又落回蜜瓜包的酥皮上,常年带着些世故与肆意的五官似乎也柔和了一点。
两个人没再提起借住的话题,但久住就这么在真柴祐太郎家住下了。
周四上午,真柴祐太郎上班之后,久住以极其娴熟的手法喂了玉三郎,自然地撸了两把猫——虽然只认识了三天,但他现在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撸猫技术——然后出门,绕过监控,到附近的电器城换了新的手机和电话卡,从银行账户里汇款买了台高配电脑,勉强完成了生活环境的基本重建。
对一个掌握大量流行系统“后门”的资深程序员而言,有电脑就意味着有无限的操作空间。
久住又一次黑进芝浦署后台,确认了自己的案子已经终止调查,而那两个难缠的警察汪汪暂时请了病假。
真是圆满的结尾。
久住咬了一口准备用来做午饭的黑椒猪排饭团,轻挑起眉,狡黠的狐狸眼中纯黑的瞳孔餍足调侃地映出日光的斑痕,上扬的眼尾隐隐流转着深沉却微弱的渴望。
真柴祐太郎和久住明明生活习惯不算接近,但合住之后却也没什么冲突,相处融洽友好。
算不上谁在主动包容谁,但彼此都在慢慢改变。
周五早上八点,久住穿着真柴祐太郎特地关照的稍微日常一点的浅棕色外套和白色内衬——说实话,他觉得自己那件彩色的也很好看,不过毕竟是在别人公司里上班,正式一点也没问题。
“圭,早上好~”
真柴祐太郎用鼓励的眼神跟久住对视了一眼,然后推开门。
坂上圭司已经知道今天有个危险人物要来应聘,桌子上甚至没有出现耳机,键盘也安安静静的,显得气氛有点沉重。
久住跟着走进办公室,丝毫不受影响,笑得温和且可靠:
“你好,我叫久住,之前是个程序员,虽然中间有两年的空窗期,但前几天有在复健,效果很好。”
作者碎碎念:
这章剧情相对要轻松一点,因为上一章其实自己也写的有一点点沉重,想着过度一下吧。(虽然大家都在看彩蛋?哈哈哈)
接下来圭的戏份会逐渐增加,事务所主线正式开始啦。
顺便小小地提一句:我没吃过芋泥味的蜜瓜包,也不知道柑橘和芋泥混在一起是什么味道,只是我个人分别很喜欢这两种味道所以就写在一起了。
写到蜜瓜包是因为码字的时候正好窗户外面有很香的黄油酥皮的味道所以忍不住描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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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本章彩蛋有ib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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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住就这么在沙发上沉默地坐着,直到到时钟发出十二点整点报时的“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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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无 cp 向,基本都是友情向,非要说的话中后期微 ibsm 。(本章彩蛋有ib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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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住就这么在沙发上沉默地坐着,直到到时钟发出十二点整点报时的“滴滴”声。
他并不是常常有时间像这样无所事事的。
最早还没什么人脉、底蕴的时候,他连饭都是随便塞几口的,往往出了问题就直接带着枪一家一家打上去——他没有过正常的校园生活,被排挤、被霸凌、成为一个集体中用来团结彼此的工具才是他的学生时代,从沉默退让到心狠手辣,从挨打到把人拖进巷子揍到满头是血,他在那座白色的象牙塔里只学会了以暴制暴。
是贩毒这口井教会了他什么叫智取——因为并不是每次都能打赢。
警察没查出来的他那些过去里,他当上毒贩的时间其实远比他去做程序员还要更早,去做程序员也并不是真的为了工作去的。
再回去的时候,行动就顺利多了。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有更多的事要做,有更多的人要去交涉、揣摩,更多的知识、技术必须要了解,更多的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扭曲着世界观,生死间的压力推着自己往前走、不能停下,然后慢慢适应,开始在钢丝上如履平地。
于是生与死的界限在眼前模糊起来,对这个世界的憎恶与对生命价值的漠然使他开始从引诱无辜的人跌入地狱中获得乐趣,看着受害者欢愉、痛苦、在梦幻中沉沦于虚无的享乐,久住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一如他在人前那幅并不掩饰的、张扬又潇洒的形象。
其实这两年他已经不再那么忙了,但依旧很少停下来去放空,仿佛不断追逐那个不知道对错的、甚至存在也没有太多意义的目标就能让自己更深处渐渐无法遏制的欲求得到满足一样。
该怎么停下来呢?
永远是一个人往前走的久住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这个问题。
久住勉强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手机,换了副卡的号码,挑挑拣拣订了一份外卖,在备注里写明敲门之后放在门外就行,然后把手机扔回沙发上,动作逐渐熟练地给玉三郎换了新的猫粮,干脆就地坐下,看了一会儿猫猫头,厌烦地想起那群择人而噬的豺狼,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
栽进那两个警察汪汪手里纯属意外,虽然近期那几笔生意都提前做了点布置,但毕竟敷衍居多,这会儿买家们应该已经看到了通缉令,在想着怎么吞了自己的货了,当然,发生这种事情,那群人想吞掉的也绝对不仅仅是货。
十五分钟后,久住挂掉第三个电话,有点不耐烦地用舌尖抵住牙关——刚刚联系的那三个动作难得的默契,速度跟他预想的相差不远,听语气,电话再晚点,大概人都到常驻交易点楼下了。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三个人确实是他的顾客里最特殊的,不仅沾手毒品,跟自己也做过几笔军火生意,这几年看着自己一家独大,今天的事儿恐怕谋划已久了。
自己没被逮捕真是扫他们的兴啊,不过看这种人吃瘪才更有意思——显然对方大概也抱了一丝这种调笑心理,大概还想着自己会不会受到持续的影响,好让他们浑水摸鱼吧。
不过通缉令也只是在网络上流传罢了,再过半个月,甚至也许只需要再过三天,那张画像就会淹没在网络信息洪流里,毕竟网民没有记忆。自己需要格外在意的也只有最近这几天而已。
正暗暗冷笑着,门口的门铃响了,然后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很快跑开的脚步声和自行车启动的吱呀声——外卖到了。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久住从猫眼向外望,没看到人,才打开门把外卖袋子从地上拎起来。
还是烧鸡。
他之前被迫出逃的时候剩下半只烧鸡还没吃完,虽然也不是多喜欢,但总觉得有点可惜。
刚咬了两口,已经喂过的玉三郎突然跳到桌子上,生得相当圆的猫眼盯着自己手上的鸡腿,再抬起头盯着自己,如此反复了三次,久住终于吃不下去了,打开Google开始查询“猫能吃烧鸡吗?”。
打字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上次受那个警察汪汪影响去查的什么“梅克梅克费勒斯”,现在想想的话,应该是“梅菲斯托费勒斯”吧。
以生前所作所为,以及与生俱来的印象,而被扭曲了过去和存在方式的怪物之名,浮士德中引诱浮士德沉沦于恶的魔鬼。
“我否定一切的精灵,我盼望世界的毁灭,及黑暗与混乱的来临。人类所有称为恶的,全是我的本质。”
心中嘲讽伊吹蓝的高评价,久住回想起浮士德中梅菲斯托费勒斯最后的结局——果然是讨厌的警察汪汪。
久住摇摇头,低头在搜索界面里寻找靠谱的答案——
“鸡对于猫来说是非常好的补充营养物质的一种食物,但是烧鸡在制作的过程中添加了各种的调味料,猫对于油盐的代谢能力比较弱,若大量食用烧鸡,甚至会出现急性肾衰竭,所以不建议猫食用这类食物。”
把一整段话对着玉三郎念完,久住认真地把烧鸡往自己这一边挪了挪:“所以不能吃哦。”
玉三郎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只明白了眼前这个两脚兽不给它吃烧鸡这件事,耳朵向后竖起,懒洋洋地窝回角落里。
久住也不在意,几口吃完午饭,把外卖盒扔进门边的垃圾桶里,开始给其他“合作伙伴”打电话。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同一时间,正在事务所沙发上午睡的真柴祐太郎被“鼹鼠”的警报声吵醒,打去电话确认死亡后,坂上圭司点开被要求删除的文件夹,按下了回车键。
真柴祐太郎沉默地站在旁边,他已经看过很多次那些重要或不重要的数据被删除,但每次看还是会觉得有些可惜。
文件名叫“浮士德”,真柴祐太郎记得自己在还是少年的时候看过这部歌剧,当时对它的印象并不深。直到后来妹妹出事,整个家分崩离析之后,他缩在父母离开前留给他的小房子里,自虐般翻看着那些无知却恶毒的言论,突然想起歌剧中所念诵的那句来自圣经的话:
“最坏的罪人也能因悔改得救。”
可罪人怎么会悔改呢?
小小的真柴祐太郎把头埋进单薄的手臂里,压抑着喉咙里的哭声,自嘲地想。
可罪人难道能有机会悔改吗?
第一次把装着毒品的密封袋递出去的久住安静地接过这几年见过最大的一笔钱,闭了闭眼睛,预见了自己未来不断下坠的结局,但他别无选择。
作者碎碎念:
大家5.20快乐,单身屑作者在这里祝xql们甜甜蜜蜜~
还有就是,祝小蓝生日快乐~(说起来今天上午正好邻居送了一块蛋糕,虽然没有蜡烛,还是许愿ibsm长长久久~)
彩蛋是主线剧情结束之后久住和ibsm过节那点事儿。(再次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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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特别预告:前方嘴硬心软阿圭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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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柴祐太郎自认为已经搞定了这次突发事件,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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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柴祐太郎自认为已经搞定了这次突发事件,哼着曲儿一路小跑到事务所,路过神社的时候格外虔诚地鞠了一躬,在街边便利店赶上双份打折,于是买了两份甜甜圈和一杯咖啡,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电梯门打开。
真柴祐太郎叼着一个刚拆开的巧克力口味甜甜圈,边走边思索着久住到底有没有喂猫。
不过,今天早上还真是幸运。
敲门的时候,真柴祐太郎心里这么想着。
办公桌上不算太意外地放着他猜测应该是刚摘下来的耳机,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屏幕后面的坂上圭司脸上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冷淡表情。
“圭,早~”
“嗯。”坂上圭司接过真柴祐太郎手里的咖啡,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等真柴祐太郎已经吃掉了最后一口巧克力酱、坐在了沙发上才再次开口,“你昨天说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久住啊,他确实是遇到了点麻烦,总之是被黑帮之类的追杀了,现在没办法回家,也不方便找工作,暂住在我家。不过圭你放心好了,他不是什么坏人。”真柴祐太郎从沙发上又站起来,蓬松柔软的发顶凑到坂上圭司电脑桌旁边,先看了一眼屏幕里照旧看不明白的代码,然后冲着坂上圭司眨眨眼,“我说,圭你每天这么辛苦,要不要考虑再招个程序员?久住之前就是做这个的,听说技术还不错哦~”
坂上圭司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我有说过让你不要影响工作吧,而且都被黑帮追杀了真的没问题吗?你倒是小心点啊。”
“不会影响我工作的,只是让他来事务所分担一点圭这边的工作,这样的话圭也能稍微放松一点,是吧?”
真柴祐太郎重新靠回去,一副对新认识的陌生人信任值拉满的样子。
坂上圭司终于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低头无奈地看向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的真柴祐太郎,突然想起之前怼在眼前的那只叫玉三郎的猫。
真柴祐太郎是个很擅长编故事骗人、但又很容易被骗的人,虽然工作的时候一副瞎话信手拈来的样子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很单纯的人,但又确实对这个世界的人总是抱着最大限度的善意,即使他明明见过了很多人性不善良的那一面。
同样是从阴沉的过去走出来的,坂上圭司对自己那种冷硬的抗拒其实认知相当清楚,他不断地逃避、甚至帮别人逃避那些不想留存的记忆,在荆棘丛生的大雾里走出一条围墙高大的路。
原本他应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许等到那架轮椅生了锈,就永远卡死在不知道哪里。直到有只猫突兀地从城墙的小门里钻进来,一身伤,但还是扯着自己的衣角向外走,于是冰冷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然后慢慢开了一扇门。
他不相信那个叫久住的人会是什么好人,但是,真柴祐太郎就是这样,像个无差别光源那样,不断靠近也不断吸引着那些潜意识里等待着帮助的人——他坂上圭司自己也是受益者。
“过几天带他来应聘吧。”
反正,真的有问题的话,我来解决也可以。
坂上圭司想起真柴祐太郎刚来事务所的时候那个记者的委托,想起那些最终没有被真柴祐太郎看到就删掉了的八卦新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想着,把手放回键盘上。
“谢谢!果然圭就是很善良啊!”真柴祐太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睛笑得弯起来,眼神是很干净的喜悦,然后又往常那样窝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了。
坂上圭司对他的评价无话可说,于是事务所一时间只剩下键盘的声音,安定、平和。
而另一头的真柴祐太郎家里,久住刚刚收拾完猫粮,尚且不知道先前向来热衷于安排别人的自己已经即将被安排进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工作单位,正靠在小沙发上,有点懒散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边的工厂大概率已经被查了,辰井组也没用了,短时间内回去还有点风险,电话卡也得换,等风头过去,再把通缉令撤了……
这么一想要做的其实还是挺多的,但这次风波过去之后呢?自己又要往哪里走呢?
再回到那个已经熟悉得几乎融为一体的地方去,继续去跟那些原来已经厌倦了、只是麻木的心脏还没有发觉的人,那些跟自己有着同样堕落肮脏的灵魂的人去拉扯、去纠缠,继续引诱着更多的人、也引诱着自己到更深的海底去,远离光源,躲避光源,继续肆意生长成无人可见的扭曲形貌。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的够久了。
久住用手遮住眼前刺眼的光,突然想起那天在楼上接到的那通电话,是那个叫成川岳的小孩儿打来的。
这不是他牵走的第一个孩子,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接过很多次这样的电话,因此并不为他活着感到愉快,也不为他去死感到惋惜。
抛弃好像成为了自己永远躲避不开的命运,永远在被抛弃和抛弃的轮回里游魂一般游荡着,抛弃所有人,也被所有人抛弃——那艘游轮上,有一个瞬间,他发出的邀请不参杂任何利益纠纷,只是单纯地怨恨着这两个人为什么能像吸铁石一样分都分不开,单纯地渴望着也会有一双手把自己从毒气室里拖出来——
如果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就好了,幸好那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多年后,敲着键盘嚼着芝麻丸的久住回想起当年的经历,这么对着电脑屏幕感叹。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在他如今已经深陷的泥沼里,一切的所谓合伙人都只是垫脚的阶梯罢了。
那些跟自己在同一片井底的白痴永远乐于踩着彼此向上爬,挣扎着,喊着想到阳光底下去做个能堂堂正正花钱的人。但实际上除了等外界来救援之外,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别无他法,毕竟自己永远也抓不牢沾满淤泥的井壁,可他们这种人偏偏又是人家最不耻的、连绳子也不肯扔一节的东西,于是连堕落都是苦痛而悲哀的。
怎么就不知道学学那些电视上的人呢?学学他们高谈阔论着、光鲜亮丽地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坏也坏的彻底,亮又亮的扎眼。
深海里,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被海水包围的窒息感第无数次清醒地扼住咽喉。
直到温暖的风穿过窗户吹进来,细微的柑橘的味道在鼻尖一闪而过。
“都会好起来的。”
“记得喂老玉~”
已经不算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久住依然闭着眼睛,但肩膀却慢慢松弛下来,贴着沙发靠背滑倒在垫子上。
也许呢,他总能好运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