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俊NO:EL】Datura
发点学校写里的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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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1［如果的話］
我和张龙俊都养了一盆曼陀罗。巨大的殷黑花盘下散发的是甜糜的腐臭香气。像乞丐要饭的嘴，张龙俊这样形容。第一次见的从根开始凋烂的花，倒是相机了一样的东西，表面无比繁荣昌盛。
我和张龙俊的家族，或者说，议员的家族。
议员的小儿子，议员最得力秘书的独生女，议员的干女儿。大概是别人眼中梦寐以求的生活，如果你没有见过那些假惺惺的笑脸，那些过渡着肮脏的握手，那些一个比一个虚伪的政客。说我们是在富丽城堡的王子公主，层叠被褥下无数令人芒刺在背的豌豆，又曾被谁知晓过。......
发点学校写里的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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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1［如果的話］
我和张龙俊都养了一盆曼陀罗。巨大的殷黑花盘下散发的是甜糜的腐臭香气。像乞丐要饭的嘴，张龙俊这样形容。第一次见的从根开始凋烂的花，倒是相机了一样的东西，表面无比繁荣昌盛。
我和张龙俊的家族，或者说，议员的家族。
议员的小儿子，议员最得力秘书的独生女，议员的干女儿。大概是别人眼中梦寐以求的生活，如果你没有见过那些假惺惺的笑脸，那些过渡着肮脏的握手，那些一个比一个虚伪的政客。说我们是在富丽城堡的王子公主，层叠被褥下无数令人芒刺在背的豌豆，又曾被谁知晓过。
如果的话，我们都不要做议员家的孩子。
油门踩到底，好像又闯了红灯，对面车道的司机毫无意义地摁着喇叭，廉价车型不论哪里都让人烦躁。又是警察厅，来带撞车被扣驾照的张龙俊。一路超速差点把自己的驾照也搭进去。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口的金属长椅上，走近时碰到的椅檐把凌晨一点的我冰的清醒。明明说着缺电，警察厅这种地方的空调倒开的这么足。
去签不知道签了几次的保证书，张龙俊签名的时候嘴巴里嘟嘟囔囔，“我真的不想做议员家的孩子。”听见警察从心底通过鼻腔发出的不屑，在他们看来的确吧，一无是处到处惹是生非全靠他的议员父亲来擦屁股的张龙俊，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我点头，如果的话，我们都不要做议员家的孩子。
如果的话。
可是没有如果。
Pt.2［或許是報復］
或许是报复，在令人羡慕的锦衣玉食中长大的我们，懂一点点人情世故后就要被迫明白那些不能说的肮脏秘密。
或许是报复，张龙俊一次一次闯的祸惹的事。
或许是报复，我还没有找到的手段。
回到平常只有我和张龙俊两个人的家里，难得议员回来，当然我们知晓原因。小儿子被罚跪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刺下来的话语是议员震怒的斥责，高高在上的穹顶上的水晶吊灯富丽堂皇地摇晃，伴随的不是华尔兹的舞曲，而是议员的骂句。是针，把张龙俊的嘴巴一线一线缝上，在这里，张龙俊只能做个哑巴。又和无数次的以往一样，议员骂张龙俊亏得有我才像个人样，不如让我这个干女儿做他的孩子来得好。
或许是报复，我在所有人面前的乖巧稳重。
张龙俊知道我在伪装。
送议员夫妇回釜山，“这么忙的议员，居然有时间专程到首尔骂我一顿，看来我排场挺大的。”张龙俊关上门的时候说，我们都笑了，笑我们可怜的自己。
Pt.3［爛人］
我和张龙俊从未自诩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各种却装死的应该是爛人，不过好像有比我们更爛的东西，我们的父亲和他们背后的巨大黑色曼陀罗。
我的父亲是比议员更差劲的人。他心知肚明，自己能在议员身边站稳脚跟全是拜我所赐，因为议员比喜欢自己的小儿子更喜欢稳重董事的我，也因为只有我的话张龙俊才肯听。更怕张龙俊闯祸的也是他，他怕的是张龙俊闯了一个足以让议员下台的祸，他会被那颗倒下的烂根树砸死。
龙俊不是听你的话吗，让他少惹点祸给议员，为数不多的见面时固定的一句话。
龙俊是听我的话，可是我不听烂人的话。
有新的设备邮到家里，张龙俊兴冲冲去签收。上一次满屋子的设备被砸光之后他难得这么高兴，要不是存了曲子的内存卡在我那里藏着毫发无损，估计他真的会从楼上跳下去。记得张龙俊那次并没有犯什么事， 只是议员一进家门 就朝着他房间去。大概是为了刺激他，张龙俊被罚跪在那一堆已经没用了的设备边上。“张龙俊你搞清楚，你是议员家的孩子，议员家的背景不是让你去做这种东西的！”重重的一脚踩在设备上，龙俊母亲的后退，张龙俊的咬牙切齿。
我讨厌每一个这样场合中我的存在，我给自己洗脑是为了救张龙俊，其实我在被人利用，无形地。眼前严厉的父亲和另一个利用孩子的父亲在做同样性质的事情，换取更高的地位。
每一次张龙俊犯下只有我们知道目的的错，每一次我平息下议员的怒火，都有些东西在消亡，一些东西在滋长，在一个循环里。
我和张龙俊好像爛在这个循环里了。
Pt.4［Savior］
那天张龙俊突然就哭了，明明上午签新设备的时候还笑的那么开心。一手掌五颜六色的药片凌乱的掉在桌子上，像我们都不曾拥有过的人生。跌跌撞撞地过来抱住在楼梯口的我，呼吸乱的简直不像话，紧紧抱住我好久才逐渐平静下来。“我写了新歌，我好难过。”我抬手顺了顺张龙俊的头发，他的确在做音乐时是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池禹。”张龙俊叫我的名字。
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虽然还是本家花了大工夫起的。总会给人一种要溺死的感觉，像在池水里的鱼，比如现在。
张龙俊吻得实在有点凶。
我曾高估自己地认为张龙俊只是一个让我有同理心的可怜人，但我没法解释去警察厅路上永远踩到底的油门，和张龙俊每次被骂时克制住的冲上去的冲动。为了救张龙俊，为了什么呢？出于同情？我自诩是个没办法善良的人，也不会奉献那本就不属于我的好心。
我对张龙俊终归不是圣母济世，圣母平等地爱着众生。我的天平另一侧的其余情感，将我为数不多的爱情高高摆向张龙俊。
我曾经也不知道的，张龙俊宁可多罚跪一会，也不愿意让他老爸讲他那几句翻来覆去的破话。挺神奇的，张龙俊居然能克制住脏话和中指温温和和地听他老爸骂人。“我要是那套拿出来他能把我骂到下辈子，那时候你手都要抠烂了。”说着要给我上药。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下意识动作留下的伤口，从议员进门让张龙俊跪下到元离开时手上斑斑血点的一小片。
我把张龙俊的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
上帝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可我和张龙俊找不到我们的Savior。
Pt.5［出事］
终于出大事了。
张龙俊一口气把所有堆着的歌全部发了，他说，我决定了。
依旧是一路超速到的警察厅，警察厅的空调也依旧开得那么足，只是换了一种温感，是太热了吗，我有点想吐。门口的金属长椅上空空荡荡没有人，见到张龙俊是在看守室的玻璃窗前。没有多惊讶，只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开庭那天只有我去了，我好像是唯一有时间的人，毕竟议员家的其他人都因为张龙俊的事而焦头烂额。他们是一口锅上的蚂蚁，我们一块一块地增加柴薪，他们却愚蠢到我们点火时才感到恐慌。
最后的判决还是来了。
法庭正中央的张龙俊和偏侧的我都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听那个白痴律师念不知道谁安排的辩护词了。张龙俊被带出法庭之前，我们对视了一眼，没有介质法庭里很安静，法庭外面闹哄哄，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与记者的人影。
有东西要开始枯萎了。
其实谁都不想用这种方法，只是之前的不痛不痒毫无起效，那就只有最后的手段了。那个人是议员那边赛来给张龙俊顶罪的，正好，顶罪，罪加一等，事总要出的越大越好。张龙俊最后还是去坐了牢，算是赎罪。为了我们最后的手段，无奈，但的确恶劣。
Pt.6［探視］
特意挑在事情压地差不多了的时候去看了张龙俊，一个人住单间的张龙俊好像有点可怜，这几个月里因为处理各种乱事而冷漠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软。
“议员那边想捞你出去，我说要让那小子好好反省多蹲点时间，他们居然听了。” 隔着探视间的玻璃窗看见张龙俊在拿起听筒前笑了，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应该是听不见声音的，但我却清晰地听见了笑声，轻微地。
“议员是真的喜欢你，可惜咯。”
“可惜咯。”
我曝光了议员手下所有的秘密，无疑地，议员下台了，巨大的黑色曼陀罗终于腐烂枯萎。所有人都说我背叛，我背叛了谁呢。利用我的人，还是压抑张龙俊的人，还是肮脏虚伪的人。
我们谁都没有背叛。
外面实在太乱，乱到连去看张龙俊都成了件难事，我于是给他写信。
龙俊呐，
那两盆曼陀罗死了，我已经扔掉了。
外面太乱了，我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阿姨很好，我也很好，大家都很好，不用担心。
之前发的几首歌反响都挺不错的。
下次探视能唱歌给我听吗。
想你了。
人生第一次写信，我在信封上写上“龙俊亲启”，封信时摸到什么湿湿的。
我好像哭了。
Pt.7［逃跑］
张龙俊出狱那天天气很好，一看见我就冲过来的张龙俊心情也很好，被紧紧抱住了，终于不再隔着玻璃窗的见面。
张龙俊手上一叠信，每一封都保存地完好无损。我一个月给张龙俊写两封信，张龙俊在探视的时候兴致勃勃但又温温柔柔地讲，拿起听筒和探视结束时的想你了。我真的看不得我离开时张龙俊的眼神。
我想换谁都舍不得走吧，和恋人一月只有一次的见面。当然张龙俊也这样想。
“要回家吗？”我问。
“不要，再回家做议员家的孩子吗？”
“池禹，我们逃跑吧，不要再做池里的鱼了。好不容易跃出的池檐，不要再回去了。”
张龙俊拉着我的手向前跑。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