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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ygenkiller

EDEN(16-20)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16.

在见到沼泽的谈判者之前罗渽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许面对的会是冷冰冰的讽刺,又或许是虚情假意的祝福。

“你没有怀孕,但你必须怀孕。”

“……什么?”应该没有什么比同一天内迎接两次人生的大起大落更让人感到荒谬的了,罗渽民错愕地看着沼泽派来的水鼩omega,一时间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报告是假的?”

“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恰好做体检的omega里有一位怀孕了,我们借来一用而已。”

罗渽民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沼泽区才不会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16.

在见到沼泽的谈判者之前罗渽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许面对的会是冷冰冰的讽刺,又或许是虚情假意的祝福。

“你没有怀孕,但你必须怀孕。”

“……什么?”应该没有什么比同一天内迎接两次人生的大起大落更让人感到荒谬的了,罗渽民错愕地看着沼泽派来的水鼩omega,一时间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报告是假的?”

“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恰好做体检的omega里有一位怀孕了,我们借来一用而已。”

罗渽民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沼泽区才不会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祝贺。

面前的两人,是来把自己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的。

“这太荒唐了,如果被白塔知道,沼泽会被处罚。”

“放松一点,罗先生,”黑天鹅alpha对他做了个下压

的手势,示意罗渽民冷静下来,“我们来并不是要逼你做什么,而是提供一些或许能帮到沼泽的建议,要不要采纳,是你自己的事。”

“沼泽和山地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场婚姻有所好转,相反的,每个月20%的物资互换让所有人叫苦连天,罗先生,你忍心看着你的手足同胞因为沉重的赋税和徭役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那是当初你们的选择,我像一个任由摆布的物件一样订婚、结婚,为你们交易来了黑矿能源,现在因为你们轻飘飘一句玩不起不想玩了,就把所有的弊端全扣到我头上?”

罗渽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黑天鹅的发言,腕间的浅鳞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我要见思成哥。”

水鼩omega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俨然不会顺着罗渽民的脾气来:

“董先生还在中心城担任执行者一职,恐怕抽不出时间来见你。”

“他被外派不也是你们动的手脚吗?”

水鼩omega动作一滞,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如果您想见中心城的执行者,我们可以试着帮你联系到其他人。”

近几年沼泽区似乎对白塔多地搜集优质人力资源的行为颇有不满,前年居然在中心城成立了执行委员会,美名曰为白塔分忧解难,实则想方设法从Eden内部调出了不少沼泽的人。

讽刺的是,二十多年来被他们费尽心机送进去的人,现在又要被原封不动地要回去。

沼泽的野心,早就如同平静湖水下的暗流般昭然若揭。

黑天鹅alpha为罗渽民缓缓倒上了一杯热茶,试图借此安抚他的情绪。

“您和李先生结婚快满一年,作为Eden一手促成的良缘,如果有了孩子,他将是整个白塔万众瞩目、备受关注的焦点。”

“但如果,这个孩子因为什么意外……没了,人们会很自然地无限倾向弱者,这是omega平权组织最喜闻乐见的。”

“矛头会对准alpha,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他的责任。我们也许无法撤回资源互换这一决策,但在舆论的压力之下,换成山地来求我们呢?”

“更何况,罗先生您,不也厌恶这场荒唐的联姻很久了吗?”

“假怀孕是个再好不过的契机,何不‘帮'您的alpha一把,让他回到他来时的地方……”

“够了。”

罗渽民贴在杯壁的指尖蓦然收紧,青白的色泽好似随时都会迸裂的瓷器。

“我有些累了,”罗渽民取下自己的蛇形领扣扔给黑天鹅alpha,“拿着这个去交差吧,就说我不同意,谈话很不愉快,你们劝说不成还差点被我杀死。”

黑天鹅怂了下肩,不置可否地把领扣收进了上衣口袋。

“还不滚?再这么站下去是希望我假戏真做,连全尸都不给你们留?”

满杯的茶水看似被不经意的打翻,滚烫的茶汤泼在了两人的皮鞋尖上。

医疗中心外李楷灿在用终端打像素游戏,看到罗渽民出来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用脚尖踢了踢垂着头默不作声的人。

李帝努从长椅上站起来,李楷灿识相地背过了身。

罗渽民被紧紧抱住,像是意识到身份不同于往日,腰间的力道松懈些许。

“对不起。”

罗渽民干巴巴地苦笑: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李帝努松开他后退了半步,脸上是意料之外的歉意和懊恼。

“我没有做过措施,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就弄进……”

罗渽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李帝努的嘴,才避免了社死的发生,余光里李楷灿抖了抖,往墙角的方向贴得更近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啊,他应该在车底。

李帝努也就真的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罗渽民张嘴又闭上,反反复复欲言又止。

“谢谢你,”罗渽民不懂他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错,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就见李帝努郑重地将铭牌放到了他的掌心,“原本我以为我们的缔结关系会一直不温不火地僵持下去。”

罗渽民的心像是被攥成了半个酸涩的柠檬,李帝努转身走了,背影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李楷灿幽幽地凑了上来,指着罗渽民手里的东西开口:

“直接把铭牌给你了,这是工资都上缴的意思啊。”

“他要去哪儿?”

“去领骂,泰容哥准备先把这事压着,山地区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指不定还要闹腾多久,话说回来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还玩出人命了?”

罗渽民自嘲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原先他为这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而欣喜与不安,现如今他只为自己的身体能繁衍感到悲哀。

他绝不会采纳沼泽谈判官的建议,那是在利用alpha与生俱来的父性和omega孕育生命的伟大能力。

但这不代表自己能马上和李帝努摊牌,罗渽民无奈地想道。李帝努露出郑重的表情时,他无法忽视其下的温柔。

对不起。罗渽民脱力地跌坐进长椅里,像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其他什么人说的。

 

 

17.

罗渽民反复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当初堵着自己欺负的小团伙没错,领头的还是那个剃着板寸的鬣狗alpha,天生银白的头发没少被他拿来当作攻击罗渽民的笑柄。

“喂,白毛,那么着急想去哪儿?”

身上的服装居然还是集训时期的学员服,罗渽民皱着眉躲开鬣狗alpha故作套近乎的揽肩动作,成功惹恼了这个把暴力奉为圭臬的混蛋。

后脑勺的头发被狠狠攥住,挣了几下没能挣脱,反倒从鬣狗alpha的指缝间扯下几根发丝下来。

“上次问你的考虑得怎么样了?下午就是笔试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罗渽民的各项成绩都很优异,鬣狗alpha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要他在考试中帮小团体作弊通关。但他们显然忘了,监考的是ai,考场中遍布的摄像头只会让几人的全部行为都暴露在镜头之下。

罗渽民刚想给鬣狗alpha未设防的腰部狠狠来一下,一只篮球向着他的后脑勺高速飞来,把人砸了个天旋地转。

鬣狗龇牙咧嘴地捂着头转身要骂,却在看清来人时乖乖闭上了嘴。

“抱歉,”李帝努无辜地摊开手,偏长的尾发被扎了起来,漆黑的狼耳懒散地甩了甩,“球脱手了,没砸疼你吧。”

李帝努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关切的询问句,鬣狗这个刺头刚开始也看不惯他这幅不可一世的模样,时常在实训时想方设法地挑衅,最后是被李帝努揍服的。

见鬣狗涨红了脸也没憋出一句话,李帝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随即便朝着罗渽民走来。

这下罗渽民更确信自己身处的是回忆的梦境了,当年李帝努赶走小团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渽民回去参加考核,力争上游进入了预备小组,从此摆脱了那群人渣,两人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李帝努在罗渽民面前停留,下一秒说出的话让罗渽民意识到了这不仅是梦,还是个无边的噩梦。

“骗子。”

腿迈不开,身体也动不了,罗渽民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帝努的表情由晴转阴,如果说方才赶走鬣狗alpha的李帝努是曾经伪装过的他,那眼前这个神色阴翳,充满着压迫感的alpha,才是真正的李帝努。

李帝努的嘴一开一合,吐出的字眼将罗渽民扎了个遍体鳞伤。

你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罗渽民,你利用我。

罗渽民宁可自己猛然惊醒后看到的是李帝努失望、悲哀的眼神,说不定自己已经把真相当梦话说出来了呢。

可事实并非如此,李帝努的手还轻轻覆在他的小腹上,无比珍视与郑重的样子。

罗渽民细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浅眠的人,李帝努撑着身子爬起来,从上方俯视着醒来的罗渽民。

“想喝水?”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李帝努轻手轻脚地下床、倒水,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水是温的,恰到好处的温度,不会太凉也不会过于烫,罗渽民抱着水杯眼睁睁看李帝努翻出了一套新的被子。

“你去哪里?李帝努,凌晨三点了。”

两人自上回李帝努的易感期后便没再分床,看到李帝努的这套动作罗渽民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睡觉不安分会吵着你,”李帝努把被褥铺到了地上,确认床在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我不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躺着。”

衣角被紧紧攥住,但也只有一下便马上松开,好像那只是李帝努的错觉。换作以往罗渽民会巴不得自己一个人独占整张床,但他刚刚……是在挽留自己吗?

罗渽民见李帝努站着不动,冷着脸背对他躺下了,被子下却悄然探出一条蛇尾,缠上了李帝努的胳膊。

白得近乎透明的尾尖绕了好几个圈,最后慢慢地缠在了李帝努的小拇指上,像枚雪白的尾戒。鳞片是冰凉的,蛇是变温动物,只能通过吸收外界环境的热量来调高体温。

他现在很冷。

“你要是那么喜欢打地铺的话,以后都睡地上好了。”

再听不出他的意思,罗渽民连把李帝努扫地出门的心都有了。

好在这只黑狼没有罗渽民想象的迟钝,反应过来后把被子抱回了床上,身后的尾巴快摇成螺旋桨。

罗渽民却还是没能睡着,他怕一闭上眼又会被噩梦惊醒。

信件的派送总是安排在午餐时间,此条规定常被吐槽是Eden具像化的反人类,因为谁都不知道收到的信件是好是坏,来自哪里。如果是坏消息,也太倒人胃口了。

送件机器人在桌子间急切地跑了个来回,最后找到了李帝努,机械臂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份装在牛皮纸信封里的信件。

李帝努接过去时引来了大家的关注,Eden配备的终端可以接收来自世界各地的消息,纸质的信件在如今反倒成了不可多得的财富了。

信件上还有涂着银粉的火漆,这在山地区域象征着加急。

钟辰乐凑过来看了眼信封上的火漆,不禁咦了一声:

“这不是莱坎斯的信件吗?”

“莱坎斯是什么地方?”

朴志晟弱弱地举手提问,李马克也满脸茫然地点头附和道。

钟辰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这几位大哥的记忆力感到佩服:

“拜——托——你们集训期的笔试到底是怎么过的啊?莱坎斯是山地区域地处边界的皇城,可以说是山地至高的权力象征了。”

“可白塔的新法颁布后,八大区的贵族不都纷纷投向Eden了吗?那么大一个莱坎斯,白塔难道不会忌惮吗?”

“可狼的种群制度是永存的,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狼群都会是紧密相连直到死的关系。白塔应该也是顾及到了这一点吧,所以莱坎斯至今都没被外界侵略过。”

罗渽民对李帝努的家庭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与父母关系僵硬,时常拒收他们寄来的东西。听到这些话李帝努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却始终没去触碰那封信。

“这样啊……”黄仁俊了然地点头,把目光投向了信件的主人,“你家这时候写信来干什么?喊你回去继承王位?”

朴志晟一听更来劲了,抢着要打开这份精美的信件:

“我来拆我来拆,让我看看写了什么!”

信件最后辗转到了李马克手中,征得李帝努的同意后才轻轻揭掉了火漆,展开信件。

李马克逐渐凝重的表情告诉着众人——信的内容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信上都说什么了?”

罗渽民紧张地发问,如果沼泽的那帮人想发疯,大有胆量闹到李帝努的家人面前。

李马克看了眼李帝努,艰难地开口道:

“信上说,Lycos的上一任领主三天前突发旧疾。”

“帝努,你的祖父过世了。”

 

 

18.

踏上前往莱坎斯的专车时罗渽民收到了来自沼泽议员的问候,邮件内容用激昂尖锐的言语对他的不顺从表示了谴责,罗渽民平静地阅读完就把它移进了回收站。

出发前夜李帝努把自己关了起来,罗渽民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李帝努七岁就被迫离开山地,在中心城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身的生日,此番与家人见面,也许再也没了孩童时的亲密与依赖。

巨大的黑狼趴在卧室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夜巡飞船升起、下落,直到罗渽民进来也没抬起垂下的耳朵。

罗渽民挨着黑狼坐下,碰了碰那两只松软的大耳朵,尾巴不满地啪啪打了两下地,李帝努丝毫没有变回人形的意思。

“你必须去,”罗渽民柔声劝道,像是怕李帝努听不见,竟然直接掰过了他的狼头,逼迫黑狼与自己对视,“他们才是你的家人。”

“我陪你一起回去,嗯?”

黑狼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罗渽民被他看得发怵,手掌撑住地准备站起来,却被半人高的大狗死死压住,黑狼嗅了嗅罗渽民的脖子,湿凉的鼻子轻触在衣料外的皮肤之上,激起一阵阵的寒栗。

李帝努挑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直接躺在了罗渽民身上。

后知后觉的示弱与讨好,最为迷人。

莱坎斯派来的专线列车上已经有人在等候,除了两人便只有零星几位的黑衣保镖,罗渽民瞥见他们修身的衣物下都有一条长长的狼尾。

看来莱坎斯确实如外人所说,是狼群的老巢。

李帝努对罗渽民老是盯着别的狼尾巴看的行为很是不爽,尾巴是犬科身上最能表达情绪的部位,李帝努的那条正垂在身后,尾尖时不时就晃动几下。

“你的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渽民突然的发问让李帝努的脑子蓦然空白,一时间竟也给不出答案,自己与祖父只见过寥寥几面。

李帝努的记忆中老狼王不苟言笑,沉下脸时会把小辈的狼崽们吓哭,这天是莱坎斯一年一度祭拜先祖的日子,六岁的李帝努穿着莱坎斯皇城的服制,因为瘦小更像是营养不良的幼犬,他是唯独没有哭的那个。

“你,为何不惧怕。”

老狼王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帝努在同龄人里昂起了小小的脑袋,撞进了一对威严的眼眸中。

“因为母亲说您是贤主,如果令我们惧怕,那您应该配不上这样的美名。”

老狼王愣了片刻,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在李帝努的头顶慈爱地抚了抚。

“你说得对,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莱卡翁护佑我们。”

莱卡翁,莱坎斯信任的先神,传说这位伟大的君主活了上百年,在他的统治下境内居民的生活宁静淳朴,但因为他的儿子不敬重神,宙斯因为他们的招待不周愤怒地将莱卡翁变成了一只狼。

“莱卡翁护佑我们。”

李帝努跟在老狼王的身后,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只是好景不长,刚过完七岁生日李帝努就被送出了山地,初建的中心城为了防止暴动的侵袭,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从此他便与莱坎斯失去了联系,几年后才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莱坎斯早已重新洗牌,老领主疲于无休止的争斗和算计,由他的小儿子,李帝努的父亲接任管理权。

父亲,这是一个比祖父还要陌生的词语,印象中这个神秘的男人连李帝努仅有的几次生日会都没出席过,据说是老狼王害怕自己的子女会卷入权斗的漩涡,轻易不会允许他们与外界接触。

高速运行的列车已经驶入了山地区域的地界,比起终年白雪皑皑的极地,这里偶尔也会有初春的暖意。

“他是一个,值得敬重的长辈,”李帝努望向车窗外的行人,莱坎斯城中遍布着赤色的花草,这是他们送别亡者灵魂的独特方式,“也是一个贤明的领主。”

 

 

19.

城门外已经有一列人在等待,为首的正是李帝努的母亲,女人眼角的细纹昭示着她的衰老,但盘起的金色长发和深蓝的眼睛都无一不吸引着众多欣赏的目光,头顶的狼耳竟是绸缎般的象牙白。

她的眼睛和李帝努的一模一样。

罗渽民在心中下了断论,李帝努机械地走下列车,迎接的人群在看到李帝努身后的罗渽民时,又转瞬鸦雀无声了。

“夫人,他不属于莱坎斯。”

一位侍者beta紧盯着罗渽民,沉声开口道。

就在罗渽民以为自己要打道回府之时,李帝努轻轻牵住了他的手腕,安抚似的摩挲着腕上的鳞片。

“这是我的爱人,”李帝努将罗渽民挡在了身后,挡住了那些不友好的目光,“我没有写信告诉你们,对不起,是我的错,母亲。”

最后两字艰难地脱口,罗渽民看见领主夫人的肩重重抖了一下,随后便是再也无法控制住的颤动,宝石镶嵌的发冠在太阳下折射出无数道脆弱易碎的光。

李帝努的母亲哭了。

进去再说吧,夫人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抛下这句话便慌不择路地先一步离开了。

浅灰的大理岩为砖,缝隙间嵌着无数的金绿石,沼泽多年来便一直觊觎山地的矿石,想来也是有人见识到了莱坎斯城的华贵。这座古堡再一次地向罗渽民证明了莱坎斯的富裕与强盛。

这样一个强大的、独立的古老家族,宛若随时会咬断人喉咙的恶龙,盘踞在山地的边境,白塔当真对他们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吗?

侍者的敲门声打断了罗渽民的思虑,一套绣着金线的暗灰色新衣被送到面前,袖口和领子都被精心剪裁成了柔和的荷叶边。

“拿走吧,”李帝努将装衣服的托盘推了回去,侍者为难地抬眼看向他,“给他重新拿一套和我一样的。”

侍者战战兢兢地端着衣服离开了,房间很暗,背阴的缘故几乎照射不到什么光线,但时间当值正午,一道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自斜上方洒在了罗渽民身上。李帝努望着镜子中两人一明一暗的脸,烦躁地将防尘的丝布罩回了镜台上。

“刚刚那套衣服奢华得有些不合常理了,有人想让你在葬礼上当众出丑。”

“对不起,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说带你见我的家人这件事,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很显然,古堡里的一些势力对这位新来的少主夫人很是不满,用的待客之礼也是阴险毒辣的算计。

他就不该带罗渽民回莱坎斯,这里有太多栖息在阴暗处,还爱乱咬人的脏东西了。

胸口摇摇欲坠的扣饰被一把握住,李帝努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腰抵住了冰凉的桌角,嘴唇上竟是柔软的触感。

罗渽民主动吻住了他。

这个吻又快又轻,只一小会儿罗渽民就后退着撤出了李帝努的臂弯,伸手帮他把波洛领带打好。

领带的金属挂饰镶嵌了一颗多切面的黑曜石,颜色沉闷得仿佛是只无底的眼睛。

“别怕,不管他们还要用什么手段……”

罗渽民的语气很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我都陪着你。”

葬礼在古堡底层的中庭举行,两人一入场便吸引了大量称不上友善的注视。

少主的配偶是来自沼泽的蛇,这个消息已经在短短几个小时里传遍了莱坎斯,甚至已有大胆的人去求见领主,说罗渽民是假冒的少主夫人,是白塔派来监视莱坎斯的冒牌货。

罗渽民不动声色地盯向了角落里咬耳朵的几个贵族家眷,他们审视的眼神让罗渽民很不舒服。

蛇瞳在烛火下收缩成一条极细无比的竖线,宛若一根穿心的针,精准地刺向每个注视它的人。

家眷们打了个寒颤,低着头不敢在编排罗渽民的不是了。

黑檀制成的巨大棺椁被停放在正中,罗渽民正想一探究竟地研究表面的莱坎斯族徽,身后便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里面是空的。”

罗渽民转身,一对深蓝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为了防止仪式发生意外,父亲的尸体在两天前就已经下葬了,”李母又看向阔别多年的儿子,“葬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帝努,你的父亲想见见你。”

李帝努将信将疑的表情让李母很是无奈:

“快去吧,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他。”

走廊里只剩下了罗渽民和一身素装的领主夫人,她是个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优雅和端庄的omega,此时也向罗渽民抛出了亲和的橄榄枝。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孩子。”

在得到应允的答案后夫人带着罗渽民向古堡深处慢慢走去,走廊很宽很长,两侧的墙壁挂满了人物肖像。

“这些都是几百年来为莱坎斯奉献了毕生精力的领主们,他们当中,有的是alpha,也有人是omega。”

“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罗渽民随着领主夫人停下脚步,向她微微颔首:

“我叫罗渽民。”

领主夫人轻轻抓起了罗渽民垂在身侧的双手,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手腕上泛着金属光泽的蛇鳞。

“我以为,帝努永远不会服从于他人强加给他的安排。”

“你来自沼泽区?抱歉,我提前让人查了你的信息,白塔的联络人还说……你怀孕了?”

罗渽民的睫毛狠狠一颤,领主夫人肯定是把他当作拿孩子做要挟的那类人了。

白蛇omega的表情平静却也悲哀,领主夫人在看到这种表情的那一刻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omega绝不是侍者口中所说的那样。

“我想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向您慢慢解释。”

与此同时,古堡的会客室传来重物砸地的撞击声。

李帝努偏过头,左侧的脸颊被铜质的摆件划出了一道血痕。

领主的胸口剧烈起伏,指向李帝努的手指不住地颤抖:

“你,你这是不敬!”

“看来您就和我说的一样,懦弱、自负,”李帝努侧身躲开了李父砸来的笔筒,“儿子说错什么了吗?如果当年你没有把我送走,而是陪着莱坎斯度过最黑暗的时期,爷爷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就主动请辞领主的位子,最后在山顶的阁楼郁郁而终。”

领主的手重重垂下,往日威严的神采早日荡然无存: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帝努抬手抹去了颧骨伤口慢慢渗出的血液,向着李父微微鞠了一躬:

“葬礼快开始了,父亲,我要回去了。”

 

 

20.

“你说什么?!怀孕是假的?”

领主夫人的声音骤然拔高,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花容失色,缓缓地摇头握住了罗渽民的手。

“不……他会疯的……为什么选择告诉我呢,渽民,我会成为背负秘密的罪人。”

“对不起,伯母,”除了道歉罗渽民别无他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内里脆弱至极的女人,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答案,“那样受伤最深的只会是李帝努,我不希望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真正的罪人是我才对,我会向他坦……”

门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罗渽民猛地转头,意料之中的,迎接他的是李帝努错愕不已的表情和满手攥碎酒杯的血污。

李帝努太想拥有一个,没有猜忌和仇恨的家庭,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他就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可惜的是罗渽民并没有给到他想要的,等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怜悯后才发现,罗渽民只是把这份怜悯平等地分给了所有人。

他是慈悲的神,却将李帝努的信念击成了碎片。

罗渽民被拽着手腕甩到了房间的床上,后背撞到了床尾柱,吃痛地叫了出声。

“李帝努你听我说!”

脖子被一把握住,奇怪的是李帝努并没有用力,只是用指腹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罗渽民,这段时间我曾无数次庆幸,我就快要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了,我们会抛开偏见和利益真心相待。”

李帝努的目光下移,停在了罗渽民平坦的小腹上。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我的期盼,我的奢望,全是虚幻,是假的。”

丧服被狠狠撕扯开,罗渽民惊慌地想推开李帝努的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脖子上的桎梏,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你能不能听我说……李帝努你要相信我。”

“听你说什么?说我过去几天被你耍得团团转?”李帝努直入主题地咬住了罗渽民后颈的腺体,犬齿几乎要将薄薄的皮肉撕裂,“你要像对待战利品那样享受我的痛苦?是吗?说啊。”

李帝努的语气平静无比,颤抖的手却已出卖了千疮百孔的心。

进入也是干涩与疼痛的,罗渽民哭叫着求饶,要李帝努放过他,却被从后捂住了嘴,所有的声响都被密不透风地封锁。

腺体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李帝努好不容易才挑出一处尚且完整的皮肉,偏执地再次咬了下去。

罗渽民被翻了过去,李帝努撑在他的上方,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烛剪。

李帝努手把手地帮罗渽民握住剪刀,尖利的刃头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缓慢却沉稳地带着他刺进去。

罗渽民终于崩溃,一把扔开了这把刑具般的剪刀,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帝努执意要把剪刀划出的伤展示给罗渽民看,甚至抓着他的手要往刀口深处探去。

“摸到了吗?它在因为你跳动的,”罗渽民终于看见李帝努的脸颊划过一道晶莹的痕迹,转瞬消失在黑暗之中,“我的心是活的,是会跳的。”

李帝努扳正了罗渽民的肩膀,手上的鲜血隐入深灰的布料,化成无法洗净的大片痕迹。

“你呢,罗渽民。”

Artist

【诺民】Say You Love Me.

雇佣兵诺&医生民     (一文发完,突如其来的一个脑洞,最近小笃实在是太甜了,不产点粮都对不起我自己🥳不喜勿入。)


黑色身影在茂密的枝桠飞速穿插而过,在擦过身上的冲锋衣时发出短促的声音,原本油光发亮的军靴此刻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杂尘,在黑色身影掠过的地方,没多久就响起长短不一的脚步声。


又翻过一个灌木丛后,黑色身影背靠大树停了下来。他左手抱着AK47自动步枪右手拉下遮住半张脸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白皙俊俏的脸 ,额上的汗顺着优越的下颚线聚集在下巴,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然后从后腰拿出匕首划开了黑布潦草地包住了左臂...

雇佣兵诺&医生民     (一文发完,突如其来的一个脑洞,最近小笃实在是太甜了,不产点粮都对不起我自己🥳不喜勿入。)



黑色身影在茂密的枝桠飞速穿插而过,在擦过身上的冲锋衣时发出短促的声音,原本油光发亮的军靴此刻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杂尘,在黑色身影掠过的地方,没多久就响起长短不一的脚步声。


又翻过一个灌木丛后,黑色身影背靠大树停了下来。他左手抱着AK47自动步枪右手拉下遮住半张脸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白皙俊俏的脸 ,额上的汗顺着优越的下颚线聚集在下巴,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然后从后腰拿出匕首划开了黑布潦草地包住了左臂,那里有一个血色的洞――是由一枚12.7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子弹造成的。


李帝努已经在这片雨林里跑了一天了。作为一名优秀雇佣兵,他很出色的完成了委托人交给他的任务,许是他这次的任务对象有点地位,完成任务还没来得及撤退的他就被对方的狙击手给偷袭了以及对方还派了一只雇佣兵小队来抓他。那群雇佣兵事小,雨林湿度大,他的伤很容易就会感染化脓甚至威胁性命,所以他得尽快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处理枪伤。


不知又在雨林中穿梭了多久,李帝努感觉自己嘴唇发干,身体发热 ,脑袋也有些昏沉,他有些费力地拨开一片棕榈叶,看见了一个小木屋。出于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他没有犹豫地举起自己的枪潜进了木屋。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小木屋里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李帝努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放松警惕。“你受伤了”白大褂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丝毫不像是正被枪对着的人。“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李帝努没有回话,白大褂上前了几步,李帝努的枪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白大褂直接上手抓住了枪管“你的伤挺重的,再不处理,死在这儿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李帝努用力眨眼,想要看清白大褂的脸,但只是无用功。他的额头还在不断冒汗,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野里只有一处白色衣袂。


李帝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他迅速拿过床边的步枪瞄向声源。“刚醒就这么生龙活虎,雇佣兵的体质果然不一样”――是白大褂。白大褂有一张很精致的脸,饶是李帝努见了都有一瞬间的迟钝,他在文学方面没什么造诣,只能用一句惊为天人来表达这张令他呼吸微窒的脸。“我建议你赶紧放下枪,不然你的伤口会崩的”李帝努用余光瞟了一眼左臂,果然白色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了。


白大褂叹气,无视李帝努手里的武器 走到床边卸掉了他的枪,然后打开医疗箱开始处理他的伤口。刚开始李帝努还想反抗但看到床头还沾着血的子弹时,他松了力任由白大褂动作。


白大褂是他这次任务对象的私人医生,在雨林是为了方便找草药进行他的医学研究,他说第一眼看见李帝努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在给他取子弹的时候确定了他的雇佣兵身份。白大褂人有些冷,但心貌似不坏,他替李帝努打发走了来抓他的雇佣兵小队,还照顾了受伤的他三天。


第四天,白大褂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张便条还有几张纸钞。[雇佣兵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桌上的纸钞足够你找船离开,最后,望好运]李帝努面无表情的看完便条上的内容,找到打火机烧掉了,纸钞则被他塞进了胸口内侧的口袋里。


白大褂说的没错雇佣兵的体质确实很好,他的伤口在调理下已经开始有结痂的趋向。李帝努也没打算多待,当天晚上就上了艘运木材的船,船费是一把匕首。


月光从茂密的树桠中洒下,反射在河面上,李帝努坐在船尾,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螺旋桨激起的小浪花在平静的河面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可能是雨林太过湿热,弄的李帝努有些莫名的烦躁。他还不知道白大褂叫什么,许是知道他的身份,相处的几天里白大褂也从未问起过他的名字。他突然嗤笑出声,微小的声音瞬间被小汽船隆隆作响的发动机给淹没,他把手中把玩的树枝随手扔进河里,然后起身朝船头走去。


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什么相交的必要。



再次与白大褂相遇已是两个月以后,彼时李帝努刚完成一个押运的任务。任务难度有点高,即使他身手好也被划了两刀,不过好在报酬还算高。住处的药已经没有了,这让李帝努有点难办,因为最近频繁接单子已经引起某些雇佣兵的不满了,他好不容易赚的盆体钵满可不想在这个关头找麻烦。一起出任务的一个西班牙籍雇佣兵知道了他的烦恼,热情地给他推荐了一个保密性还不错的小医馆,“Hay un hombre muy hermoso en esa pequeña sala médica.”西班牙雇佣兵临走时在他耳边激动的说了一句话。李帝努凭借他多年走南闯北出任务的经历听懂了重要信息“漂亮男人?”李帝努挑眉,“能有多漂亮?”



直到他推开那间医馆的门,他才知道西班牙雇佣兵没骗他。李帝努站在门口没动,就静静地看着男人拨弄着草药,阳光似乎也格外宠爱这个男人,轻轻笼罩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外衣,他高挺的鼻梁下是抿着的薄唇,许是阳光太过温暖他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着嫩粉色。李帝努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颇有些享受的意味观赏着这幅亮景。


可能是他的目光过于炽热,男人终于抬起头望向他这个方向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李帝努觉得他兴许是没认出来自己,也是,毕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谁还会记得一个与自己没有太大交集的陌生人,想到这,他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雇佣兵先生,不进来吗?”李帝努对上白大褂澄澈透亮的眼,隔着一层衣料下的器体偷摸加快了一点跳动频率。好像又没有那么烦了。


李帝努迈着长腿三两步走到白大褂面前。“你又受伤了?”白大褂皱眉。“什么叫又啊”李帝努觉得他这个说法有点好笑。白大褂看着李帝努“你上次不也受伤了吗?”他顿了顿“而且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这种东西是瞒不过一个医生的”李帝努点头“你给我拿一些酒精消炎药,和止痛药之类的吧”“伤哪儿了?”白大褂没动作,继续盯着李帝努,李帝努无奈“背上”“你能擦到?把衣服脱了坐那儿去”白大褂指了一个地方,看了一眼没动的李帝努开口“你要是不想我帮你处理,就拿枪指着我像上次那样”李帝努一言不发走到指定位置:开玩笑,你上次可是直接把他的枪给卸了。


“那个,你叫什么,既然都碰见两次了说明我们还挺有缘分,不如就留个名字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帝努感觉自己身后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笑了一下“那个你要是不想说也……”“罗渽民。”关系。最后两个字被李帝努咽进喉咙里。


“李帝努”这次李帝努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声音“你笑什么?”“我有问你的名字吗?”李帝努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抬手挠脑袋,手腕就覆上了凉凉的触感。“别动,伤口还没处理好”李帝努真的就不动了,顺着罗渽民牵着他的手放回他的膝盖。


李帝努离开医馆时有些踌躇,一直在门口向里张望,好一阵才开口“那个罗医生,我买的药药性会有什么冲突吗?”罗渽民漂亮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简单回答了问题“你买的都是外敷的药,没有什么相斥。”“那我的伤口是不是最近三天都不能沾水?”罗渽民放下手上的单子,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我的建议是在伤口完全恢复之前都不要碰水。”李帝努点头,始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所以,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雇佣兵先生”


李帝努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罗渽民再次对上的就是一双充满坚定意味的光亮眼睛“我想说的是,罗医生我明天可不可以来医馆找你换药?”


得到罗渽民肯定回复的李帝努每天都去罗渽民的医馆换药,罗医生好像体质偏寒,双手总是带着微凉的温度,每次抚过他背上的伤口时,都会带来短暂的舒缓感,弄得他的心也连带着放松了下来,然而李帝努并没有享受很久这种感觉,因为他的第一任雇主找上门来了。他欠第一任雇主一条命,李帝努好像与生俱来就和其他雇佣兵不一样,并不存在于其他雇佣兵身上的责任感在他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选择无偿接下雇主的任务,无论何时何地,直到他自己觉得足够还清人情。


李帝努和罗渽民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由于他心底滋生的不知名感情,他偏执又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午后迈出了一步,强行将两个世界拉近,营造了一个美好的无与伦比的梦,在梦里他像个小偷一样享受罗渽民和自己的相处时间。面上虽然不显,却总是在寂静有微风吹过的夜晚躺在空旷的临时住所的床上,细细回味罗渽民手落在自己脊背上的触感。而现在,时间到了,两个世界要回到原本的轨道上,编织的梦也该醒了。


所以,没有一句告别,李帝努背上行囊在一个黑夜消失在了那条小巷。


作战凶狠的雇佣兵在在战场上肆意厮杀,满身疮痍的身体下是血液急剧沸腾且隐隐咆哮的兴奋感,一场战斗在压倒式的实力面前很快结束。回到营地,其他雇佣兵嬉笑着要大吃一顿,李帝努悄悄退出行列朝与之相反方向的一顶帐篷走去。他实在是太累了,为了不让自己想罗渽民,他这半个多月参与了大大小小五次战斗,企图用忙碌迷惑自己的脑子,但好像没什么用处,脑子是歇了,心却愈发想念起那个人。


李帝努到达帐篷还没动作,帐篷门帘就从里面被掀开,下一秒,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的脸上还沾着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血,血液早已干涸,在他立体的五官留下斑驳的痕迹。他下意识想逃,不想让罗渽民看见自己这幅狼狈又满身血气的样子,但是他没有成功。罗渽民在他想跑的前一秒钳住了他的小臂。“这次又想去哪儿?”李帝努抬手想挣开罗渽民的束缚,罗渽民皱紧了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李帝努低沉的嗓音给挡了回去“别摸我,我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罗渽民愣住了,李帝努趁机抽回小臂。


“你怎么来了?”李帝努坐在床边很是心虚,身后给他处理伤口的人回答“被人拿钱雇来的”李帝努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不自觉地弯了唇“我们好像每次见面都是因为我受伤了。”身后的人动作一顿,随后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嘶”李帝努疼的吸气,身后传来罗渽民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也知道啊”李帝努嘴角的弧度加大了,想也没想就道“你这样好像埋怨丈夫晚回家的妻子”语毕 ,帐篷内一片寂静,静到李帝努能听见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那个…我的意思是…不是,我是想说…”李帝努着急了半天还是没有表达清楚,身后的人一直没出声,他有些慌张的转身,手想要触碰那人的手又犹豫着缩了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以此来使自己冷静下来。可能有点快了,但是李帝努等不及了,他想要给孤身一人的自己要个回答“罗渽民,”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李帝努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李帝努抬眼看着罗渽民,右手轻轻拉过罗渽民的手离自己更近一步,后者低着头任他摆布,“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你可能觉得我只是见色起意,虽然你确实长得很漂亮,但我的心不会说谎,我愿意以雇佣兵的身份起誓,李帝努会护佑罗渽民一辈子,”他的声音逐渐变小有些底气不足“你,愿意,让我为你站岗吗?”


罗渽民一直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细微抖动着,挠的李帝努心痒痒的。“让雇佣兵给我站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李帝努瞪大眼睛,慌忙解释“免费的,我不要钱的,你愿意吗?”罗渽民轻笑出声“嗯”“你答应了?”“还可以反悔吗?”“不可以”李帝努把罗渽民搂进怀里,脸靠在他的胸口,罗渽民身上的洗衣液味道混杂着草药香让他感到一阵舒心“你不可以反悔。”李帝努睡过去之前还念叨着这句话。



李帝努没有想到谈个恋爱原来这么辛苦,为了不让人抓到他的把柄,他和罗渽民只能偷偷在换药的时候亲热。罗渽民是这次任务小队唯二的随行医生(另一个是朴志晟,罗渽民的助手)本来就忙,伤口愈合之后两人就更没有见面的时间了。上次那个西班牙雇佣兵这次任务也在,自从知道罗渽民的存在,三天两头的就往医疗室跑,比他这个正牌男友去的还勤。


“渽民,我吃醋了”李帝努把罗渽民抵在桌边,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颈窝。“我又没理他,你吃哪门子的醋?”李帝努不管,健硕的双臂环住罗渽民的腰,轻轻用力就把人放在桌上,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轻柔的吻从额头移动到鼻梁再到唇,李帝努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温柔的不得了。


“Hello,Jaemin,are you there?I brought you red roses.”医疗室的帐篷帘子被人掀开,有些蹩脚的英语响起。得了,那个西班牙雇佣兵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李帝努不爽的皱眉,发狠咬了罗渽民一口。罗渽民用力推开李帝努,擦过唇上的血,低声咒骂“你发什么疯?”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炙热的吻。“宝贝儿,不想被发现的话就别出声”李帝努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罗渽民耳边,随后又覆上了罗渽民的唇。


隔着三层帘子外的西班牙雇佣兵还在迷惑“Strange? Is  there nobody? ”没有得到回应的雇佣兵放下玫瑰,失望离开。帘子内的两个人还吻的难舍难分。“李帝努你属狗的吗?”罗渽民喘着气抚上唇上的口子。“对不起,我错了”。血腥气还在嘴里弥漫,虽说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毕竟是自己的杰作,李帝努眉眼弯弯,笑得一脸餍足。


罗渽民叹气,恢复原来的冷淡“李帝努,你上次不告而别的账我们是不是还没算?”李帝努收起笑脸,直起身子“渽民你好好休息,等一下我让志晟把药膏给你送来,下午还有场短战,我先回去准备”罗渽民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


临出门李帝努拿走了桌上的玫瑰花。帐篷外艳阳高照,在阳光下,手上的红玫瑰折射着刺眼的光。李帝努无奈叹气,他发现自己的恋人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他,罗渽民性格一向淡漠,对任何事都是如此,两人之间的亲热向来主动的也都是自己。况且自己的情敌还不少,说不慌是假的,毕竟连西班牙人都开始为了追爱学说英文了。不过,李帝努举起红玫瑰,另一只手包住全部花瓣轻轻用力然后随手一扔,一阵风吹过不知道把那些玫瑰花瓣带到哪了。他李帝努有的是自信让罗渽民爱上自己。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李帝努们又进行了好几次战斗,有输有赢,有死有伤,对手当然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更惨烈。“这一仗应该就可以了结了,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带你去我家乡看星星。”罗渽民眼疾手快地抓住李帝努衣角,眼神头一次流露出不安“活着回来”李帝努将他抱进怀里,轻吻他的发顶“我会的。”


战争打响,李帝努和在前几次战斗活下来的雇佣兵们按照计划向A区靠近,罗渽民和朴志晟作为随行医生待在临时后方区域,在雇佣兵们消失之后很快传来数不尽的枪响声,朴志晟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紧张得不停抖身子,罗渽民见状把手放在他背上,轻声道“别怕,没事的”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中计了。李帝努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狙击手,先是开了一枪让狙击手下意识躲避然后一个踢腿踹翻了他的狙击枪,最后一颗子弹收手。这里没有罗渽民,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体内的暴虐因子。灰狼会在主人面前变成乖巧的忠犬,但别忘了,回到主场的灰狼,依然是草原的王。“Attention, everyone. There may be an ambush. Be careful.”李帝努打开耳挂式对讲,说明他的发现,然后继续朝A区控制室前进,那里有他这次任务的目标。


战斗还在继续,罗渽民拿着望远镜观察着A区楼房,现在冒着浓烟和火焰的应该是A区仓库。很好,看来李帝努他们已经摸进了敌人内部,不过,仓库西南方向为什么也开始冒烟了?罗渽民调整好望远镜试图看清更多的景象。有人出来了,穿着和李帝努一样的作战服,罗渽民从左往右看了个遍,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突然想起来前不久那个西班牙雇佣兵的话,然后立刻回了后方找到了朴志晟“志晟,你等下找机会悄悄溜走,到上次我们散步的地方把这个放了”朴志晟接过东西,一眼就认出了它的用途。“别担心,我去接你帝努哥回来,你先去那里等我们”朴志晟点头,随即消失在罗渽民的视野中。


罗渽民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开医疗箱挑了一把手术刀藏进袖子里,神色自然地从剩下的几个雇佣兵面前离开,他在外人看来向来是一副对所有事都不在意的淡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白大褂袖子下握着手术刀的手抖成了什么样。他在害怕,害怕雇佣兵先生会遭受意外,害怕李帝努会失言,害怕自己的爱人会离开自己。


等出了那群雇佣兵们的视线,罗渽民立刻加快了速度在陡峭不平的道路上飞奔,与风呼啸而过时,掀起他白大褂的衣角。


“Jaemin?Why are you here?(渽民?你怎么在这里?)”是西班牙雇佣兵。“Do you see Jeno ?   Is he in there ?(你看见Jeno了吗?他在里面吗?)”“yes,he's in there.(是的,他在里面)”罗渽民作势想要冲进去,被西班牙雇佣兵拦了下来.“There's a bomb inside. You can't go in.(里面有炸弹,你不能进去)”听到这句话的罗渽民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的一个劲儿往里冲。“ Is he crazy?(他疯了吗?)”西班牙雇佣兵转头向一个印度雇佣兵大叫。“I    don't         know.(我不知道)”印度雇佣兵瞪大双眼,摊开双手大吼回复道。


“你怎么来了?”李帝努刚搞定一个对手,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罗渽民弓着腰喘着粗气,纯白的大褂被冒起的浓烟熏的有些泛黑。还没得到对方的回答,对方就突然冲向自己,李帝努张开双臂,还没来得及笑,怀里被填满的同时自己身后响起利刃刺进肉体的声音。李帝努托着罗渽民的手臂伸到自己面前,看到了他手上正滴着血的手术刀,雪白的袖子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他救人的白衣天使为了他亲手拿刀杀了人。


李帝努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


“好累”罗渽民趴在李帝努颈窝,语气略带撒娇意味,但现在显然不是亲热的好时候。“渽民,”李帝努扶正罗渽民的身子,面色凝重“这里安装了炸弹,还有一分钟就爆炸了”“外面全是大火和浓烟,出不去啊,”罗渽民笑笑“不过,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是不错,”李帝努挑眉“不过我还是更想和你一起活着,毕竟星星还没看呢。”语毕,李帝努抱着罗渽民破窗而跳,不一会儿,一声巨响响彻天际,A区建筑物被整个笼罩在巨大的灰色蘑菇云下。


朴志晟懵了,他拼死拼活跑到约定地点,刚放完信号弹,就被另外一出更大的声音给吸引了,显然他也看到那朵蘑菇云了。“渽民哥,帝努哥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啊……”大只仓鼠一边抹眼泪,一边又止不住的掉眼泪。



“Maldición, mi amor se quemó antes de que brotara.(该死,我的爱情还没萌芽就被烧死了)”西班牙雇佣兵没忍住扑进印度雇佣兵的怀里痛哭流泪。



罗渽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李帝努带笑的俊脸,虽然带了些血痕,但也不影响他的好看,罗渽民愣神的想着。后者用大拇指抹去了他白净的小脸上的灰,罗渽民缓过神来,这才发现李帝努躺在他身下。刚才跳窗的时候也是,李帝努把他紧紧锁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格挡住了那些危险。罗渽民心疼地想起身,又被李帝努强势的按着后脑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唇/舌不断交缠在一起,李帝努猛烈的攻势几乎快要让罗渽民窒息。


一吻过后,罗渽民乖乖趴在李帝努身上,脖子到耳朵都红了个彻底。“任务失败了,我没拿到东西”罗渽民抬眼,小心措辞道“你好像被骗了,那个西班牙雇佣兵之前跟我提过一嘴,他看见有人在你帐篷附近出现过,是你雇主调过来的那个黑人。”李帝努不爽的顶腮“他怎么什么都要跟你说?”罗渽民拍了他一掌“说正经的呢”李帝努重新恢复正色“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在你出现在营地的时候”罗渽民点头“那你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报恩?”李帝努挑眉“还报什么恩呐,”说着又收紧了一点搂着罗渽民腰的手“我抱得美人归就行了。”罗渽民有些无奈的笑笑。


“罗渽民”


“嗯?”这好像是李帝努第二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说你爱我”罗渽民抬起头对上了李帝努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是有亿万星星被揉碎洒进了他眼里。


罗渽民虔诚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下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刚好烙印在李帝努眼角的那颗泪痣上。


“我爱你。”






―end.




写的不好,大家将就一下,望食用愉快。







oxygenkiller

EDEN(11-15)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11.

“新历时间25年6月29日,第一次婚前意愿谈话开始。”

摄像机的红点闪烁了两下,私密的会客室中没有Muse无孔不入的监视,这会让谈话的进行更顺利一些。

山地区派来的谈判官是一名盘羊Alpha和一名猞猁omega,正把繁琐的文件与协议一一展示出来。

“我们将会采纳你的个人意见,筛选后递交给白塔,虽然……”

虽然也无济于事。

“沼泽提出的要求太无理,每个月为他们提供20%的矿物能源,这和上供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强盗……”

“少说几句,”猞猁...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11.

“新历时间25年6月29日,第一次婚前意愿谈话开始。”

摄像机的红点闪烁了两下,私密的会客室中没有Muse无孔不入的监视,这会让谈话的进行更顺利一些。

山地区派来的谈判官是一名盘羊Alpha和一名猞猁omega,正把繁琐的文件与协议一一展示出来。

“我们将会采纳你的个人意见,筛选后递交给白塔,虽然……”

虽然也无济于事。

“沼泽提出的要求太无理,每个月为他们提供20%的矿物能源,这和上供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强盗……”

“少说几句,”猞猁omega用眼神制止了盘羊alpha喋喋不休的举措,以不易察觉的幅度朝着桌子对面轻轻侧了下头,“我们来这的目的不是抱怨。”

方桌另一端坐着的人置若罔闻,兴致缺缺地翻看他们带来的材料。

猞猁omega清了清嗓子,忐忑不安地打破僵局:

“你的意见如何呢,黑狼,你在听吗?”

“我的意见有用?”

李帝努开口便是直白又尖锐的,盘羊alpha和同伴眼神交流了一番,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

“我们首先要知道你的个人意愿,这样才好向白塔提出异议,沼泽的那位……你们已经临时标记,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们还需要靠你来维持山地和他们的关系,孩子,别太情绪化了。”

“罗渽民……先生,他是你的同僚,你们是在同一期入塔名单上,你应该比我们熟悉得多,”盘羊alpha换了一个相对礼貌的称谓,心里不禁为这对阴差阳错的准新人惋惜,“我们承诺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向白塔驳回联姻的要求。”

材料停在了信息栏,证件照里的罗渽民仍是银发,没什么笑意,望着镜头不自然地绷紧了脸,有种不属于青年的拘谨。

盘羊alpha顺着李帝努的目光看去,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哦了一声:

“罗先生的背景我们深入调查过,发现他并没有家族白化病遗传史?但是根据体检报告看,他的银发并不属于任何白化病的显性症状,只能说他更像是一个奇迹?”

“但是综合了多方面因素,我们还调阅了近几年你的信息素核验报告……抱歉,有些冒犯了,沼泽与我们的交易短时间不会结束,所以近三年内你们最好不能有孩子,五年内……”

“就他了。”

喋喋不休的猞猁omega被打断了话头,剩下要说的只得咽回肚子里,像是没听清李帝努方才说的。

“你……你刚刚说什么?”

李帝努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证件照上移开,直直对上对面四只错愕不已的眼睛:

“我说,我就要他。”

“不可以吗?”李帝努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兽形把两个人吞下去,“那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谈判官的表情更像是听到李帝努说了“会把桌子吃掉”这类玩笑话,面面相觑地递上了纸笔。

录像的画面里李帝努几乎没有认真读完一页协议,就在最后一页的签字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那天的谈判官整理材料时再细心点,就会发现档案袋的某张纸上,被撕去了一枚小小的证件照。

而那时的李帝努,是人生头一回偷东西。

 

 

12.

Eden的友谊赛如期而至,正如黄冠亨答应的,郑成灿兴奋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参赛队伍中,虽然还没有所属部门。

罗渽民还没完全从起床气中抽离就被李帝努套上作战服扔进了卫生间,朴志晟闲来无事路过了公寓区,以公寓区的智能马桶比较高级为由摸进了李帝努和罗渽民的婚房。

李帝努在准备早饭,单手敲了两个鸡蛋,给朴志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三十秒后卫生间传来朴志晟惊天地泣鬼神的低八度长嚎,李帝努再推开门时他已经倒在地上紧闭双眼,应该是被吓晕了,毛巾架上一条巨大的雪白眼镜蛇正嘶嘶吐信子。

李帝努把罗渽民从毛巾架上拽下来,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朴志晟,叹了口气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大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李帝努的胳膊上,松开后还咂巴了两下嘴,觉得硬邦邦的不好吃。好在李帝努婚前注射了蛇毒血清,不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还要加一个他。

起床气归起床气,赛时的态度是万不能松懈的。

场地模拟的是高寒山地区域,气温最低在零下十度左右,呼出的热气会顷刻间在瞄准镜上结成白霜,应对这种极端气候的方式有很多种,今天的比赛虽说是友谊赛,却也和实战同样重要,罗渽民离开公寓前装了一小盒冰块,蹲点时含在嘴里,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结霜问题。

李楷灿搓着被冻红的手巴巴地凑了上来,顺带把抽签纸扔给了罗渽民。

“冻死我了,手指头都快冻坏了,快借我焐焐手。”

说完就把冷得跟冰似的爪子塞进罗渽民的领口,迎接他的是同样冰凉的温度。

他怎么就忘了这位正在研究地图的好队友是个铁打的变温动物。

“我和你一组?那其他人呢?”

“本来是要分三组的,但让新人单独一组未免太不厚道,就打乱重分了,李马克和朴志晟也在我们组。”

李楷灿用犄角撞了撞罗渽民的后背:

“怎么不说话了?想和你那小情郎一组?做梦吧你就,你们俩一个高地狙击,一个近战打起来不要命,还给不给人留活路啊。”

罗渽民悄无声息地移开了后背,李楷灿一下子没了支撑点,险些摔个跟头。

“你应该庆幸,我们组只有我最清楚他的战术。”

林间凛冽的寒风卷着粗糙的雪粒,实时转播赛况的无人机也撑不住风雪的袭击,转动了几下扇叶飞去更高的空中了。

营地另一边的氛围截然不同,李帝努嚼着朴志晟带来的压缩饼干,眯眼看着不远处亲昵打闹的两人。

李帝努的远视能力很好,更不用说方才李楷灿把手伸进罗渽民衣领的这幕都被他尽收眼底。

就应该找个机会把他的羊蹄子给剁了,李帝努舔了舔牙尖想道。

 

 

13.

“C1区域暂时没什么动静,渽民,你那里能见度怎么样?温度还适应吗?”

“还可以,但一直都没有人。”

耳麦里传来李马克关切的声音,罗渽民正了正瞄准镜,确保整个可能会有猎物的区域都能被捕捉进去。

“没有的话就先别看了,盯久了伤眼睛。”

雪地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蓝队从比赛开始就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蹲点准备打伏击战的红队腿都蹲麻了,也没等到他们出现。

虽说是模拟的山地,但场地范围终究有限,蓝队再怎么藏也会露出马脚。

“他们不会压根就不想比吧……已经十五分钟了,就算不出来他们也要喘气吧,志晟,你那有什么发现吗?”

李楷灿百无聊赖地玩终端自带的俄罗斯方块,手边的监视器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是正在空中巡逻的朴志晟。对讲机呲呲响了几声,终究还是没有人作答。

“这破信号……”李楷灿伸手拍了几下无线电,按道理这套昂贵的设备应该由朴志晟这个通讯兵带着,但考虑到李马克让他地毯式搜索山林,就先放在他那儿保管了,“真是不靠谱,早知道就让他自己背着了。”

“对了罗渽民,李马克不在,蓝队那边肯定是李帝努做老大,他要是被你抓到了,你准备怎么处置?”

罗渽民正屈膝靠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擦拭枪身,思索一番后开口:

“先扒皮,再抽筋,最后把他的狗牙拔下来串项链。”

“你还是先等朴志晟得到他们的坐标了再说吧。”

被全队挂念着的大鸟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地捆住,山洞里围了一圈的人看守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还是不肯说?”李帝努知道对朴志晟不能用软的,就把手中的剪刀抛给了黄仁俊,“把他的毛剪下来,让红队看看秃鸡长什么样。”

在剪刀贴上羽翎的前一秒,朴志晟咬着布团含糊不清地喊了句什么,李帝努这才满意地从他嘴里抽走了布团:

“399,我都已经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剪我的羽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帝努又把布团塞了回去,这鸟也是有够吵的。

“调到399频道。”

对讲机被调整至正确的线路,发出电流的嗡嗡声,刚接通就是罗渽民那番下战书似的言论。

先扒皮,再抽筋,最后把他的狗牙拔下来串项链。想都不用想针对的是谁,山洞里的红队成员连忙低头盯脚尖,生怕表情有什么异常被李帝努扔出去当罗渽民的活靶子。

“这也太嚣张了,哥咱们行动吧!”

“再等等,”李帝努示意钟辰乐坐回去,蓝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侦察兵也已经派出去十分钟有余了,“等郑成灿把位置报给我们。”

李楷灿正躺在树下掐草根打发时间,不远处的草丛发出异常的窸窣声,下意识地弹起来抓起枪,防弹衣的背部就传来清脆的哔啵声,彩色的警示烟宛若烟雾弹般扩散开,公示大屏上的姓名条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第一个淘汰者出现了,还是李楷灿。

李楷灿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了那处草丛,高大的alpha新人缓缓掀开伪装用的草皮站了起来,脸上还有晕开的迷彩油墨。

“怎么做到的,”李楷灿无奈地解下自己的装备扔到地上,一旦被“击毙”,他的通讯系统会被全部切断,其他队友只能通过醒目的警示烟雾判断基本的状况,“我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暴露。”

“比赛场地是正常山林的十分之一不到,抓住你也许会很困难,”郑成灿捡起了李楷灿的定位仪,撕开魔术贴按到了自己肩上,“但不赌一把,谁又知道赢家是谁呢?”

“你的任务仅仅只是击杀我?”

“对,但我还想去做一件事。”

蓝方的定位面板上,代表郑成灿的光点仍在不断移动,黄仁俊对比坐标后不禁皱了皱眉。

“他已经把李楷灿解决掉了,还想干什么。”

山林间的风雪越来越大,比赛没有明确的时间规定,在某一方完全覆灭之前,结局就尚未定下。

李帝努只看一眼就知道郑成灿想做什么了。

山脚下的雪地空旷寂寥,仿佛是未经污染的白纸,任何的尘土都会格外醒目。

他想当诱饵把红队的人都骗出来。

但郑成灿突然出现在雪地里时罗渽民显然没想到这一点,食指已经扣上了板机,瞄准镜里的郑成灿还在步履蹒跚地艰难行走着,积雪足有半米厚,沉重的作战靴几乎是一脚一个深坑。

“渽民,先等等,他可能就是想骗你的坐标点……”

李马克的话被对讲机里震耳欲聋的枪声蓦然打断,郑成灿被硅胶弹的冲击力振得整个人向前扑去,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弹孔正好在背后的蓝队标志上,靛蓝的烟雾袅袅升起。

尽管都不是真枪实弹,但高速的冲击力不是开玩笑的,郑成灿忍着剧痛翻过身,在雪地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罗渽民面无表情地上膛,随时准备给他再来一枪。

出乎意料的是,郑成灿对着罗渽民的方向慢慢举起了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的形状,释然地笑了。

铺天盖地的寒意席卷而来,罗渽民差点就忘了,场地模拟是高寒山地,是李帝努小时候野蛮生长的地方,如果要肉贴肉地近战,李帝努无疑会是不败的王者。

后脑勺的头发突然被狠狠揪住,罗渽民吃痛地后仰,拔出了腰间的战术匕首就要向后捅去,手腕居然也被那人死死拧住,嘴唇上猛的一凉,但很快就被缱绻缠绵的吻代替。

李帝努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他居然在抓着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接吻。

想到这点罗渽民狠狠咬了一口李帝努,听到吃痛的吸气声后心满意足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甘示弱地回吻,把主权握到了自己手里。

两根舌头游戏般追逐罗渽民含着的冰块,最后被渡到了李帝努口中,唇瓣分离时牵扯出了迷离的银丝,都在呼出的热气里消失殆尽。

罗渽民微微喘着气,匕首早就被李帝努夺走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了。

“想杀我?”冰块被李帝努用后槽牙咬碎了,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罗渽民甚至怀疑这男的能吃了人还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亲爱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李帝努的眉骨上还有几粒冻出来的冰碴,唇角被咬出个口子,他微微垂眼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也很深情,虽然罗渽民知道一大半都是他装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最开始同意结婚,他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冲着李帝努这张脸去的。

罗渽民花了很大功夫才稳住自己乱跳的心,和再次亲上去的冲动。

他们很少像今天这样正经地接吻,度过发qi//ng期时只会撕咬彼此的rou体泄yu,几场下来两个人身上的痕迹都色qi//ng得没眼看。

李帝努像是看出了罗渽民的情难自制,勾起唇角笑了,子弹上膛的声响生生敲醒了罗渽民被亲懵了的脑子。

一把枪夹在两人中间,枪口对准的是自己。

比赛还没结束。

板机扣动,硅胶弹冲破布料层的瞬间罗渽民再度感受到了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李帝努的拇指轻轻按了按罗渽民的下唇,因为没有良好的饮水习惯,他的嘴唇经常干裂脱皮,这会儿却异常的红润光泽。

“先欠你一个,有机会再补上。”

罗渽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过分亲密的距离和自己的神态,怎么看都像是他要亲李帝努。

自己一定是疯了,罗渽民烦躁地挥手甩开防弹衣冒出的彩烟,李帝努已经去找红队剩余的成员了,钢板底的作战靴居然没发出丁点声音。

罗渽民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已经出局,红队仅存的主力就只剩李马克了,比赛结果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而自己因为在山顶的长时间伏击,几乎要被冻得发僵,李帝努走之前把自己的夹克留给了他。

罗渽民确认周围没有转播无人机,才放心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夹克外套的毛领。

松针独特的清香夹杂着烟草的气息,99.6%匹配度的结果是,无论什么时候闻到,罗渽民总是会感到莫名的安心。

伊甸的温室之下,冬眠的蛇向离群的狼索要一个吻。

 

 

14.

“白塔接到匿名电话,森林市区的钟楼广场下午四点会有暴乱分子开车撞向人群,钟楼作为森林区域的中心地带,人流量大、商圈密集,贸然进行紧急疏散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恐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辆随时都有危险隐患的车给找出来,都明白了吗?”

刚精疲力尽地走出模拟赛场,就收到了这样的任务,因为是第一次便衣行动,除李马克外的六人好像并没有当一回事。

环绕钟楼的第五国王街是森林最大的闹市区,老式平房与新式别墅排布拥挤,穿插其中的都是些四通八达的小巷,倘若有人想动点心思混入其中,也变成了非常简单的事情。

黄仁俊坐在酒馆的角落里,设备先进的电脑一下子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无奈之下只好掏出小巧地掌机,艰难地将街道的平面扫图传送给所有人。

“约翰酒馆外的路面很拥挤,平常的汽车根本开不进来,优先排查其他区域吧。”

李楷灿正站在热狗摊前讨价还价,摊主是个高壮的河马beta,凶神恶煞地盯着李楷灿,生怕他是个吃霸王餐的。

“七个热狗八十新币,怎么不去抢啊……欸,你们吃不吃啊,不吃我就不买了。”

耳麦里同时传来几个人无奈的叹息声,李马克突然觉得接下任务就是个错误。

因为闹市区的行人密集,狙击无法正常进行,可能还会伤及无辜的路人,罗渽民不得不放弃最擅长的高地,转为和其他人一同排查地下。

“咖啡店外再来一个人。”

“帝努?你在那里吗?有什么异常?”

李帝努把报纸三两下叠小塞进了上衣口袋,顺手把纸钞扔进了报亭的零钱罐里。

“报纸上刊登了消息,四点半这里会有花车巡游,如果那帮人挑在这个节点动手,恐怕我们会来不及疏散人群。”

“好,那我现在就……”

“我要罗渽民过来。”

李马克只好默默地坐回了车站的长椅上,对着旁边被自己挤到的乘客尴尬地笑了笑。

被点名的人刚在甜品屋吃下一整块淋了枫糖浆的双倍甜度提拉米苏,正咬着勺子发呆,听到李帝努点名要自己去外面,罗渽民微笑着举手示意店员给他续杯。

就是要对着干,气死你。

十分钟后店员捧着一大束珍稀雪山玫瑰走到罗渽民的座位边,满脸为难地告诉他,是刚才有位alpha先生让他们帮忙转交的。

“他还说,要么您收下,要么您就出去,不然就把我们的店给砸了……”

店员的表情看起来都快哭了,罗渽民望向街对面坐在遮阳伞下优雅切贝果的李帝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他的一掷千金还是敬佩他的不要脸。

“志晟呢?他跑哪儿去了?”

“我们在海洋公园这边,”钟辰乐叹了口气,像抓鸡一样紧紧揪住朴志晟背后的翅膀,怕他过于投入掉进池子里,“他在捞水母,二十新币五勺,一只都没捞上来。”

说完钟辰乐冲着池水吹了个口哨,几只粉蓝色的荧光水母慢悠悠地飘向了朴志晟的网兜。

李马克的额头快被他自己拍肿了,刚想提醒几人他们不是在旅游的,十字路口传来一阵骚动声。

巴士和汽车纷纷停下让道,街道的尽头一辆形状怪异的花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花车提前十五分钟出现了。

奇怪的是行人对此并没有感到疑惑不解,而是纷纷仰头观赏这台巨大的花车。车头的装饰是正义女神忒弥斯,眼睛被白布蒙上了。

李帝努和罗渽民眼神交流了一番便站起身向花车缓慢靠近了。

李楷灿拎着一袋子热狗在观景湖边散步,意外地发现拱桥的桥洞下停着几只木船,当即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

“他们是划船进入钟楼广场的!钟辰乐,快去水路截断他们的入口!”

李马克迅速从藏身的树上翻身跳下,一边快步向花车游行的队伍走去一边布置任务:

“仁俊和我去先想办法疏散聚集的人群,先让十字路口的车辆过去,楷灿想办法拖住桥下的,听到了就回话!”

李楷灿刚用船桨把两个蒙面黑衣人戳进水中,头顶的角就被出现的援兵狠狠抓住,咬牙切齿地打开了小队频道:

“听到了!”

“辰乐去水路切断他们的入口,至于天空,”李马克抬头,钟楼的上空除了盘旋的白鸽别无任何异常,“他们应该没有空中支援,志晟做好准备,如果有伤员,尽量把他们往高处带。”

“帝努,汇报你那边的情况。”

花车的速度不知为何快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居然还在朝着街口的方向移动,拥挤的人潮一下子让街边的人行道变得举步维艰。

李帝努艰难地举起手,让终端拍下了花车的照片:

“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花车始终都是慢速前行,会不会是冲着钟楼去的?”

话音刚落,龟速行驶的花车突然发出巨大的轰鸣,然后缓缓停下了。

车头忒弥斯左手持天秤,右手高举着一把长剑,脸上的白布掉落,金粉刷漆的脸上居然流着两行血泪!

还未等人群中的惊呼声平复,花车骤然加速,两侧羽翼形状的挡板挤到了一大片的人。

罗渽民抱住一个落单的孩子,就地侧滚了几圈,躲过了花车的第一波撞击,顾不上孩子母亲感激的道谢,罗渽民马上爬起来跟着花车向中心广场奔去。

森林以优良的教育资源闻名,钟楼广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来自各大学府的游学团举办实践活动。

正义女神剑指的方向,正是人头攒动的钟楼广场。

“罗渽民!”

李帝努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隔着一条街喊他的名字,奔跑着向他抛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两人刚刚在咖啡馆外商量的对策,如果花车高速前行,强制制停是唯一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的

方法。

罗渽民按下手中仪器的按钮,高硬度的金属丝从快速侧面射出,和李帝努手中的连成了一股结实的制停绳

恐惧是人最原始的本能,此刻都已经为花车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罗渽民和李帝努布置得很顺利,可花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居然直接将系有制停绳的路灯连根拔起。

行不通,李帝努将路边的围栏甩向了花车车底,试图卡住花车的地盘,仍是无济于事。

罗渽民率先一步跳上了花车寻找驾驶室,终于在顶层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窗口,驾驶者身着黑衣,黑布蒙面,对罗渽民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这是无奈之举,罗渽民自己安慰自己道。

作战靴破开了车窗玻璃,罗渽民灵活地钻进驾驶室,从后勒住了驾驶员的脖子。

“审判……审……嗬……判……终将来临!”

驾驶员被勒得喘不过气,也不忘喊出这句意义不明的台词,喊完居然就趁着罗渽民腾出手拔枪的功夫,抢先一步拿出自制的气枪自尽了。

罗渽民顾不上处理身上溅到的鲜血,按下的紧急制停键,花车却还在因为惯性向前滑动。

眼看忒弥斯的宝剑就要刺向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个黑影跳上了车头,一脚蹬下了正义女神手中的利刃。

李帝努咬牙将脚跟重重踩下地面,背部发力,靴子的鞋底几乎要摩擦出火星来,花车在距离广场几米的街道上滑行了一段后终于不再动了,李帝努居然用身体强行逼停了这辆失控的夺命花车。

罗渽民刚想骂他不要命,会被驾驶员尸体上的纹身给吸引了。

纹身在右上臂的内侧,是一条盘距的森蚺。

这个图案罗渽民再熟悉不过,沼泽区域的自卫军中,就有很大一部分人纹着这个图样。而“森蚺”则只在老一辈人的口中听说过,据说曾是白塔最优秀的生物科技员,因为违反了培育条规被驱逐回了沼泽。

这种图案怎么会出现在森林区域。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罗渽民从驾驶室揪了出来,李帝努来不及绕去已经被开口的那一侧,直接用手击碎玻璃把罗渽民拎走了。

“那个图案……”

“什么?”

身后的花车蓦然爆炸,在火光和巨响中化成了碎片,忒弥斯的雕像也顷刻间倾塌颓圮。

 

 

15.

“注意两周内不要沾水,忌烟酒和辛辣。”

罗渽民向给自己包扎的医生道谢,又有些犹豫地开口:

“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个alpha呢?”

“你爱人没什么大碍,”医生把纱布上的结系紧,安抚似的拍了拍罗渽民的手背,“只是右腿的肌肉有些扭伤,胳膊上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罗渽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您这有omega用的抑制剂吗?如果有麻烦请给我开一盒。”

他的发qi//ng期马上要到了,就这几天白塔的任务密度来看是没工夫在宿舍安然度过的。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严肃地回答道:

“你现在不能使用抑制剂,你不清楚吗?”

罗渽民茫然地抬头,他确实是很久没有用抑制剂没错,但还不至于连碰都不能碰了吧。

一份全身检查报告被放到罗渽民面前,其中一栏居然带了张彩超图片。

“你居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看来还是粗心的新手啊。”

下一秒医生的话罗渽民花了足足两分钟才消化:

“你怀孕了,正好两周,现在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刻。”

“如果你使用了抑制剂,不要说是你的孩子,连你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嘴碎的西红柿

“是这样的”

“我不是养了一只狗狗吗”

“名字叫Jeno”

“Jeno就是狗狗嘛”


“今天是兔子”

“今天是猫咪”

“要不做兔咪吧”

“Jaemin是你的猫咪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哇。狗狗想,他还没有决定好今天要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

“我不是养了一只狗狗吗”

“名字叫Jeno”

“Jeno就是狗狗嘛”


“今天是兔子”

“今天是猫咪”

“要不做兔咪吧”

“Jaemin是你的猫咪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哇。狗狗想,他还没有决定好今天要做什么呢。




未野

  我就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纯爱!!!?

  我就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纯爱!!!?

芋小原

一些看图说话

[图片]


小狗正逍遥自在的把脚搁在罗渽民腿上刷着手机。


  ……君羊~


  “主人最爱小狗了。”


  


小狗正逍遥自在的把脚搁在罗渽民腿上刷着手机。


  ……君羊~


  “主人最爱小狗了。”


  

嘴碎的西红柿

是带着一点神性的

(在正主狗粮攻击下完全失去做饭的兴趣)

你们也顾顾人的死活行吗?


是带着一点神性的

(在正主狗粮攻击下完全失去做饭的兴趣)

你们也顾顾人的死活行吗?


嘴碎的西红柿

这么省心的cp哪里找

不用自炊也每天有饭

还是去饭馆儿按着桌子自信地说出“给朕炒一本儿”这种程度

这么省心的cp哪里找

不用自炊也每天有饭

还是去饭馆儿按着桌子自信地说出“给朕炒一本儿”这种程度

未野

  把我甜到逼着我写了篇文

  把我甜到逼着我写了篇文

嘴碎的西红柿

有粉丝说:“是至亲,是密友,是家人。”

也有粉丝说:“是工业糖精,是公司同事,是捆绑销售,多少是有表演成分在里面的,这并不是爱情。”

这种事情就像扮演好人,扮演一生也就是真的好人。

爱情和好人坏人这种东西搭不上边的,如果不爱,扮演一辈子忠贞不渝也是不爱。如果爱,扮演一辈子背道而驰也不得不爱。


“你在扮演什么?”

“Jeno的至亲,密友,家人。”

“打算扮演多久?”

“至少会扮演到明天。”

“只到明天?”

“只要我有明天。”

有粉丝说:“是至亲,是密友,是家人。”

也有粉丝说:“是工业糖精,是公司同事,是捆绑销售,多少是有表演成分在里面的,这并不是爱情。”

这种事情就像扮演好人,扮演一生也就是真的好人。

爱情和好人坏人这种东西搭不上边的,如果不爱,扮演一辈子忠贞不渝也是不爱。如果爱,扮演一辈子背道而驰也不得不爱。


“你在扮演什么?”

“Jeno的至亲,密友,家人。”

“打算扮演多久?”

“至少会扮演到明天。”

“只到明天?”

“只要我有明天。”

嘴碎的西红柿

你们……

算了 还是整死我吧

你们……

算了 还是整死我吧

未野

书签(序)

微含传参,自行避雷

大学生诺&大学生娜

夹在课本里的书签,记着遇见你那天


        天气很坏,罗渽民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没有带雨伞,只能淋着雨走到咖啡店门口。

      “对不起,冒昧的问下您需要雨伞吗?”

      店里的服务员走出来问。

      “不用了,谢谢”......


微含传参,自行避雷

大学生诺&大学生娜

夹在课本里的书签,记着遇见你那天




        天气很坏,罗渽民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没有带雨伞,只能淋着雨走到咖啡店门口。

      “对不起,冒昧的问下您需要雨伞吗?”

      店里的服务员走出来问。

      “不用了,谢谢”

        罗渽民尽管淋得透湿但是精致的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李帝努在咖啡厅里吃着甜腻腻的蛋糕。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是李楷灿的,但是李楷灿去和他暗恋几年的马克学长聊天去了,叫李帝努帮他解决掉这蛋糕。可是李帝努也不喜欢这太甜的东西。他环视了一周发现站在门口外的罗渽民,他走过去想把蛋糕送出去结果被罗渽民一个转身刚好撞进他的眼眸。他很确定那是渽民,没有人会这样漂亮也没有人会让李帝努有心动感。

          “我们见过吗?”

        罗渽民开口,虽然这咖啡厅门隔音但李帝努也猜出了罗渽民所问。李帝努楞了一会才出这店门,罗渽民告诉李帝努他觉得他们好像以前认识。李帝努忍住眼睛里要冒出的泪水说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啊,不过确实有种熟悉感。罗渽民他笑了,李帝努想着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啊,一笑就眼含星空,把他的心的融化掉。

          李帝努看着还在飘的雨和渽民已经湿完了的身体,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颤抖。

       “先进去吧,外面冷,进去喝点咖啡”

开口都是有点哽咽的,感觉喉咙像是被点火机烧了,怎么办?完全控制不住啊……

          我好想你啊渽民…




      两个人是小时候的玩伴,以前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到了初中又加上了个李楷灿。他们三个可以说是竹马之交。

      有一次他们三个去游乐园,楷灿想坐过山车渽民被拉上一起去,帝努不喜欢这样的游戏没有跟着去。结果他们下来的时候楷灿哭的稀里哗啦,渽民在一旁笑他胆小。帝努看着耳朵和鼻子被风吹得红红的渽民,加上他嘴角上扬的幅度,李帝努的心跳快了一节拍,有种失重感,像是宇宙。当时李帝努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呢?”渽民礼貌的问“对不起,这熟悉的感觉让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李帝努,叫我jeno就行了”李帝努呆呆的看着渽民说,他的样子很像小狗。

       “jeno?”

        罗渽民笑了下,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李帝努又一次想流泪,但是他忍住了,怎么能在渽民面前流泪呢?他的小爱神看不得这样,他也慢慢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泣。他要给渽民一个好的印象呢。

       “谢谢你啊jeno!你人很好”

       我只是对你好,李帝努没有回复,只是笑了下。

       他们聊了不到十分钟渽民接到了个电话就神色慌张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给帝努说谢谢,。

        在渽民走之后李帝努找到李楷灿的电话

        “猜我遇到了谁?”


     



桃桃小面包

我磕的产品就是这么猛👍🏻

我磕的产品就是这么猛👍🏻

嘴碎的西红柿

Have a try!

有点沿用兔子养狗的背景

人设边写边改吧

Have a try!

有点沿用兔子养狗的背景

人设边写边改吧

oxygenkiller

EDEN(06-10)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06.

李帝努在回公寓之前去了一趟便利店。

便利店设在休闲区的底层,塔内人员只能通过个人终端的积分进行自助消费,而积分要通过塔内的货币市场用金钱进行1:1的兑换,手续繁琐又复杂,为此便利店遭到了大量吐槽,时常有人趁着轮班机器人充电的功夫跑进去零元购。

李帝努在货架前犹豫了半天,还是多拿了一瓶罐装的冰美,可能是物种的原因,罗渽民很挑食,却唯独对咖啡因情有独钟。

李马克也在便利店,和李帝努打完招呼后很热情地把他的东西拿去一起结账,调出终端界面时李帝努看见......

 

 

*兽向abo 先婚后爱

*我在叠什么奇怪的buff啊(?)

 

 

06.

李帝努在回公寓之前去了一趟便利店。

便利店设在休闲区的底层,塔内人员只能通过个人终端的积分进行自助消费,而积分要通过塔内的货币市场用金钱进行1:1的兑换,手续繁琐又复杂,为此便利店遭到了大量吐槽,时常有人趁着轮班机器人充电的功夫跑进去零元购。

李帝努在货架前犹豫了半天,还是多拿了一瓶罐装的冰美,可能是物种的原因,罗渽民很挑食,却唯独对咖啡因情有独钟。

李马克也在便利店,和李帝努打完招呼后很热情地把他的东西拿去一起结账,调出终端界面时李帝努看见积分的余额栏是一长串的数字。

李马克去兑积分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要给家里打钱了?”

李帝努指了指李马克终端界面的壁纸,是一张新的全家福,白塔的科技发达,全息技术可以让想家的塔内人员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通话合影。李马克来自草原区北部的一个普通家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个妹妹,生活过得拮据窘迫,在李马克入塔前全家的经济来源是父母工厂打工日结的那点钱。

“是啊,几张嘴等着吃饭呢,”李马克拿起购物篮里的一包蜡笔举给李帝努看,“好看吧,我妹妹要上学了,准备给她寄过去。”

“那为什么还帮我结账。”

“就两瓶饮料而已,顺手一起算了,你才讨了老婆,用钱得省着点啊。”

“哥又说什么奇怪的话……”

李马克笑着拍了一下李帝努的头,他是19期的入塔人员,与李帝努他们同期的黄冠亨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与食梦貘的日常任务,特种分队的组建计划差一点就胎死腹中,几人甚至面临着可能被遣送回原区域的安排,是李马克主动请缨接下这个烂摊子,让食梦貘死而复生。因此几人除了作战时刻随心所欲得令人头疼,平日里都很愿意听李马克的话。

“哦对,看到日程提醒才想起来,下周六晚上有个迎新晚会,今年山地区进了一个alpha,好像还是你发小,在玹哥他们也都在,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我下周请了四天的假。”

得到这个回答李马克愣了一下,又了然地点头:

“那渽民也……?”

李帝努顺手帮李马克拎了一袋子东西,从中分拣出了那两瓶饮料,偏长的额发挡住了一半的眼睛,叫人看不清表情。

“他不会陪我的。”

语气明明是落寞的。李马克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两人向宿舍区的方向慢慢走去。

“你们结婚快满一年,下个月开始就不给派发抑制剂了,你一个人又怎么熬得过易感期?”

“忍忍就过去了,反正就那么几天,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到了,谢谢哥请喝饮料,明天见。”

李帝努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公寓门口的指纹锁指示灯由红转绿,李马克看着重新合上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07.

李帝努知道罗渽民是在装睡,却也没有因为他充耳不闻的态度生气,而是在门口的智能面板上轻点了几下,打开了屋内的加湿器,夏天炎热,虽然公寓里有空调,罗渽民还是会干得鳞片翻翘。

罗渽民自己也装不下去,干脆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李帝努把饮料放进冰箱,眉毛一下子又压下来:

“不是给我的?”

“这个点喝咖啡,你不想睡了?”

“以前不也一直喝……”罗渽民刚想反驳,就被李帝努脱衣服的动作吓得变了脸色,“你干什么?”

李帝努单手拽下了T恤换好睡衣,觉得罗渽民的表情很好笑。

“睡觉啊,还是你想干点别的什么?”

婚前两人做过约定,除了罗渽民的发情期,其余时间非必要不会做爱,虽然因为冲动破例过几回,但平日里不用罗渽民说李帝努也会自己拿着被褥去隔壁的小房间睡觉,今天却反常地要留在主卧。

罗渽民狐疑地给李帝努让了个位置,看着他在床上躺下,没有多余的动作了,便也放心地把自己扔进松软的被褥,但是背对着李帝努。

刚躺下没多久,身后的热源贴了上来,罗渽民刚想骂这狗本性难移,就因为他接下来的行为噤了声。

这只向来不喜亲密接触,习惯性地把距离当作铠甲的黑狼alpha,居然从背后抱住了罗渽民。

李帝努把脸埋进罗渽民的颈窝,微凉的鼻尖在omega的腺体上轻轻碰了碰,闻到熟悉的鸢尾花气息后终于放心地圈紧了胳膊,把整个胸膛都贴紧了罗渽民的后背。

“今天好累,让我抱一会儿。”

罗渽民听见李帝努略微沙哑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反抗还是放任他继续这样抱下去。

圈在腰上的双臂有力,指间有一抹淡色却凌厉的银光。

包办婚姻筹划仓促,塔的最终目的在管理层与他们交谈时终于暴露:

山地与沼泽两区之间的关系紧张,时不时就会发生以这两个区域为核心的资源争抢事件,为此管理层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好的调和方案。

李帝努和罗渽民的信息素匹配报告,宛若一记重拳,打醒了所有人。

塔内的每个人都是各大区域最顶尖的精英,换句话说,代表的是八大区的脸面,算不上朋友也是同事,但如果来个亲上加亲,想必沼泽和山地也不会动辄就剑拔弩张地要交战了。

这是有目的性的迂腐联姻,也是Eden一手促成的残酷交易。

婚礼准备得匆忙,作为二十多年来塔内第一对成功喜结连理的ao,该有的礼数和待遇统统没有,就连婚戒也是紧急赶制的两枚素圈,之后想要什么样的花纹样式可以再送去加工订做。

罗渽民的那枚被他锁进了抽屉,除了需要做戏做全套的重要场合,他从来不会主动拿出来。

李帝努却一直都戴着婚戒。

想博得自己的同情吗?罗渽民被杂乱的思绪扰得毫无困意,恨不得把人喊醒问个清楚。

背后李帝努的呼吸声均匀平稳,罗渽民看着左手空落落的无名指,突然觉得心里也空掉了某一块。

 

 

08.

令罗渽民感到惊悚的是,他昨晚居然就被李帝努抱着睡着了,更惊悚的是,睡眠也意外的好。

但当刷牙时被李帝努问及昨晚睡得如何时,还是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不怎么样。

“快被你勒死了。”

罗渽民补充道。

没想到李帝努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

“一报还一报。”

刷牙的手顿住,耳根也随即红了起来,罗渽民知道李帝努说的是什么。

婚后第一次发囗期罗渽民的状态并不好,当李帝努回到公寓发现床上盘着一条白蛇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那时罗渽民刚提出分床,发囗期被烧没了智商,没看清是谁的床就倒了下去。

待罗渽民清醒过来的时候,李帝努的腰部以上至脖子,被勒出了一长道艳红的痕迹,皮肉被鳞片划破,渗出红宝石般的血珠,好似皮肤下生了条赤色的小蛇。

第一轮结束罗渽民已经脱力,仰面倒在地毯上平复呼吸,纠缠得太过激烈两人从床上滚了下去。

“你出去……”

李帝努的东西还埋在他的身体里,罗渽民推了几下才发现李帝努低垂着头咬紧了牙,上半身紧绷着。

“成结了……我拔不出去。”

“怎么可能,你明明……”

明明没有完全标记,话还没说完罗渽民就无奈地发现,身体已经陷入了第二波发囗热。

这辈子都和犬科动物不共戴天。罗渽民回想起入塔前生理课上被普及的犬科类知识,在被李帝努抓着发尾按回床上死死叼住腺体时想道。

发囗期结束罗渽民就把自己关进水疗房泡了一下午,和李帝努共处一室整整五天,他感觉自己都快被两个人的信息素腌入味了。倒是李帝努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脖子上蛇尾留下的勒痕和李马克他们打球,被问起也只是摸着脖子笑而不语。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罗渽民就在李帝努面前抬不起头,尤其还听到一报还一报这样挑衅似的话语,冷着脸回身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罗渽民不知道的是,昨晚李帝努几乎没怎么睡。

确认怀里的人陷入深度睡眠后李帝努起身去冲了个凉,后颈的腺体微微发酸,为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罗渽民睡着,李帝努从进门开始就悄悄地释放信息素,兴许是那点松针味信息素的安抚作用,罗渽民的入睡速度比预期的要快。

露台的微风让头脑清醒不少,夜间的巡逻飞艇在李帝努的面前缓缓停下。

“晚上好,李帝努少校。”

“晚上好,Muse。”

熟悉的轻快女声来自Eden创造的初代AI,在被录入情感分析系统前Muse只是个机械冰冷的安防工具,三年前Eden给她重造了核心芯片,从此Muse便成了白塔最全能的智能管家。

“您看上去心情不佳,也许音乐能帮助您放松心情?”

这便是李帝努讨厌这个AI的原因。

“即将为您播放《月光奏鸣曲》,希望您能拥有一个美……”

“闭嘴,我的爱人在休息。”

李帝努无情地打断了AI深情并茂的念白。

Muse:…………

电子屏上出现了一个不断旋转的loading圈,像是一时间没能处理好李帝努这句话中的信息量。

李帝努盯着巡逻飞艇摄像头后的红外线光点,沉声开口:

“永远不要试图臆断人类的想法,你只是堆被赋予了智慧的数据。”

Muse沉默了几秒,目送着李帝努转身离开了露台。

“晚安,李帝努少校,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回应AI的只有合上的移门与拉紧的窗帘。

 

 

09.

刘扬扬又一次被郑在玹用过肩摔重重扔在保护垫上后,选择了就地装死。

让郑在玹担任新人们的近身格斗教官是金道英的意思,用他的话说,和狼相比,蓝湾牧羊犬会更让新人感到友好和温暖。

“站起来,小绵羊。”

刘扬扬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听到戏谑的称呼,不服气地揉着被摔疼的肩膀站了起来。

同为alpha,郑在玹在体型上占了上风,新人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如何处于劣势之中还能灵活地调整近战方式。

但从这堂课的时长来看,新人的状态并不好,郑在玹演示得胳膊都酸了,也没能有人领悟到要点。

特训室门口的打卡机开始一长串的问好,郑在玹循着声音望过去,突然眼前一亮,扎进人群里把李帝努拎了出来。

“你们来得正好,缺个做示范的。”

李帝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到了场地中央,塔还没指派新任务,他们来特训室纯粹是去打卡机刷个脸糊弄出勤率。

“可我就一个人,怎么演示?”

“少找借口,”郑在玹急着给新人示范完下课,指向一旁的休息区,“那么多人,你随便抓一个就能示范。”

李帝努果真听话地走向了人群,也就只有这种时候郑在玹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犬科的温驯。

罗渽民刚把外套穿好,特训室的冷气很足,自从上回和李帝努在这阴差阳错地临时标记,Eden就加强了各个区域的新风和制冷,好像那样就能从根本上杜绝后患。

李帝努一来准没好事,罗渽民边想边琢磨怎么借机溜走,正准备装作没看见人,就被李帝努挡住了去路。

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此刻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对白塔钦点的夫夫要干什么。罗渽民微微皱起眉,疑惑地抬头看向李帝努,在外人面前他从不喜欢过多地纠缠。

只见李帝努的表情带了些笑意,用堪称是温柔的语气开口道:

“打架吗?玩命的那种。”

人群沉默了一瞬,继而同时发出了倒吸气的声音。

郑在玹悔不当初,就不该让李帝努自己挑对手,现在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众人的视线在两位主角之间游移,居然从沉默之中品出了一丝焦灼的味道。

“好啊。”

罗渽民低头咬住了外套的立领,拉链被一下子拉到底,撩起眼皮对上李帝努的眼睛。

“你别哭着认输就好。”

围观群众爆发出热烈的起哄声,罗渽民听得头疼不已,印象中每次和李帝努发生点什么都能引发一阵腥风血雨。

场地被空出小块的区域,郑在玹冒着冷汗抓住在做热身准备的李帝努,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是让你来撑场子的,你别砸我的场子!”

李帝努握住郑在玹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放心,哥,砸不了,最多我再被从这抬出去一次。”

罗渽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今天贴身穿了件高领的纯黑短袖,紧身的裁剪设计把人衬托得无比纤长。

只有李帝努知道,那布料包裹下的细腰是多么的劲瘦有力,能在某些时候摇得风生水起,也能在搏斗时一击致命地绞断人的喉咙。

察觉到李帝努能把自己盯穿的目光,罗渽民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些。

“别下死手,”话还没说完一记直拳就向面门袭来,李帝努稳稳捏住了罗渽民的拳头,“来真的?”

“是你说要玩命的那种。”

罗渽民挣了几下没能挣开,转用另一只手攻向他的腰腹,李帝努没能及时躲开,侧腰挨了下最重的,闷哼着后退了两步。

计分板闪烁着绿光,1:0。

刚想调侃他的反应速度变差太多,下一秒就被李帝努绕到身侧的手臂箍住了肩膀,狠狠摔在了垫子上。

比分改变,1:1。

罗渽民吃痛地嘶了声,明明应该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李帝努却气定神闲地用指背轻弹了下罗渽民的脸。

“刚刚你说,让谁哭着认输?”

李帝努是从小被山地当作预备役培养的利刃,作为队内的突击手,和他近身搏斗无异于是虎口拔牙。

而狙击手占据高点,几乎不会参与近战。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交过手,李帝努差点就忘了,他亲爱的伴侣,与塔外身娇体弱的omega,绝不属于一类。

与普通蛇类相比,王蛇的体型更大,这也就意味着,眼镜王蛇完全可以不依靠毒液,绞杀比自身大数倍的猎物。

罗渽民抬手揪住李帝努的衣领,脚勾住他的腰暗暗用劲,在人倒下来的前一刻顺势起身,转眼间就把李帝努压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新人发出阵阵惊呼,这样有来有往还不分上下的示范模版可是不多见的。

李帝努的胳膊被锁在身后,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罗渽民下了死手,颇有借此掰断李帝努胳膊解恨之意。

罗渽民很清楚如果李帝努此时用出全力,完全可以把自己从背上掀下去,但这狗崽子偏偏就认定不想再还手似的,任由罗渽民压着肩膀把他往地上摩擦。

李楷灿听说两位好同事在特训室掐了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飞奔了过来,踩着人字拖一脸不可思议地发问:

“他吃错什么药了?”

李马克也茫然地摇头,平日里格斗训练他和李帝努经常一组,这大哥可是逮着机会就把他往死里揍的。

李帝努艰难地侧过脸,嘴巴一开一合地在说些什么,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omega把自家alpha按在地上揍这种新闻指不定就会被传成家暴,罗渽民犹豫了半天还是凑了上去。

围观的人满头问号,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两个人近得都快亲上了,纯路人,这到底是打架还是调情。

郑在玹见缝插针地吹了哨,宣布罗渽民胜利,再这么打下去天黑都没法下课。

李帝努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松了松被拧疼的肩,罗渽民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让自己赢了。

“败给你了。”

方才他被钳制住时对罗渽民说的是这四个字。

李帝努脸上还有被压出的红印,感受到罗渽民在看自己,竟然也毫不回避地迎上了罗渽民的视线,突然弯眼笑了起来。

傻狗。

猛地别过脸,罗渽民继续收拾背包,手上茫无端续的动作已经出卖了慌乱的内心。

罗渽民没看见的是,李帝努的尾巴在身后好整以暇地左右摇了摇,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猎物。

被婚姻捆绑前山地区域的人来找李帝努谈话,问及他对罗渽民的看法,李帝努的答案可以用三个简单的短语概括:

好奇、被吸引,和,不敢靠近。

 

 

10.

迎新晚宴时的一道餐后饮品吸引了罗渽民的注意。

“是松针茶,”李楷灿小声嘀咕了一句,把自己的那份推给了罗渽民,“我喝不惯这个,给你吧。”

罗渽民要对这股味道熟悉得多,和普通的木质信息素相比,松针多了一丝苦涩和冷冽,倒也符合李帝努这个人。

疏离,捉摸不透。

罗渽民百般聊赖得用叉子拨弄慕斯上的巧克力碎,在嘈杂的宴会大厅里找了一大圈,居然没看见某个人。

李帝努从前天开始就躲着罗渽民,和往日里找到机会就围追堵截逗罗渽民的那个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夜里回到公寓,也自己抱着被子枕头去小房间睡。

“李帝努人呢?”

李楷灿闻言翻了个白眼,就差把“你在问我”写额头上。

“他这几天不一直怪怪的吗,你们天天睡一个被窝你不知道?诶你去哪啊?”

罗渽民懒得和李楷灿计较,早已起身准备前往住宿区。如果是李帝努的易感期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天,但以往李帝努都是去医疗中心打抑制剂的。

按Eden的规定,为了避免资源浪费,已婚的ao一年内只给其中一方派发抑制剂,长期打抑制剂会导致腺体僵化发硬,这对一个对形象极其敏感的omega来说是致命的。李帝努却把每个月要扎的针揽到了自己身上,用他的话说,alpha皮糙肉厚,多挨几针也算不了什么。

尽管做好了准备,罗渽民还是因为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松针信息素不禁皱眉,这个程度他是会被熏死的。

李帝努蜷在主卧的床上,衣柜的门半开着,罗渽民的衣服被全部翻了出来,杂乱无章地堆在身侧,最常穿的几件上衣则被李帝努揉成一团,抱在怀里以从中汲取稀微的信息素。

罗渽民刚想上前查看李帝努的状况,就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

李帝努弓着背把衣服压在身下,对于突然闯进公寓的不速之客很是不满,狼耳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警惕地竖起,待罗渽民摘下口罩看清脸,李帝努眨了眨眼,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了下来。

罗渽民:…………

没人告诉过他alpha易感期还会哭的啊!

“你怎么回来了。”

李帝努的鼻音很重,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视线因为眼泪愈发模糊,却也不难感受到罗渽民错愕的眼神。

“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罗渽民晃了晃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李帝努还能和他正常对话,至少说明神智还是清醒的,上前一步就要去摸李帝努的额头。

但李帝努会错了意,以为罗渽民是想把自己的衣服要回去,只好慢吞吞地从辛苦筑成的巢里挪开,从衣服堆里挖出了那件他觉得鸢尾花香最重的外套递给罗渽民。

罗渽民快被他的样子气笑了,居然鬼使神差地捏了捏李帝努头顶的黑色三角耳。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李帝努微微皱着眉,没有药物干预的易感期格外难捱,回宿舍之前他就隐隐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嗓子眼好似被塞了块燃烧的炭火,整个人浑身发烫。

罗渽民的手就悬在头顶,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李帝努盯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自己凑上去用额头抵住了他的手心。

罗渽民快被这只大狗的举动吓呆了,李楷灿曾经开玩笑摸了下李帝努的头,最后被李帝努笑眯眯地拧着手揍得哭爹喊娘。

而李帝努只觉得罗渽民的手带来了珍贵的凉意,甚至还轻轻蹭了蹭,像只温良无比的家犬。

“有……有点烫,我给你找药。”

额头上的冰凉消失了,李帝努看着罗渽民夺门而出的背影,狼耳朵不自觉地就耷拉了下去,等罗渽民拿着温水和退烧药回到房间,就看到了眼前的这幕:

李帝努把整张脸埋进了罗渽民的衣服里,喉咙里发出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呜噜声,因为还在下意识地流眼泪,脊背不时地抽动几下,狼耳向后下压,成了飞机耳。

“李帝努,”罗渽民推了推李帝努,才发现alpha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紧绷着,“你要不先把药吃了,吃完了再……再哭?”

李帝努嗯了一声,乖乖爬起来接过药片和水,把药扔进嘴里后就没有动作了。

罗渽民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差点没因为自己发现的秘密笑出声。

李帝努,好像不会咽药片。

作为一个体格健壮的alpha,李帝努从小到大没有生过严重的疾病,接受过最大的药品治疗,可能还只是注射抑制剂时的扎针,更不要说是塔内几乎也没什么人使用的药片。

罗渽民忍着笑拿过水杯,递到李帝努嘴边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捏住了他的鼻子,李帝努下意识地要张嘴呼吸,只听喉咙口咕咚的一声,药片已经被成功吞咽。

“咽进去了吗?”

罗渽民碰了碰狼耳的顶端,耳骨神经丰富,因为罗渽民的动作痒得弹了几下。

李帝努呆呆地点头,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退烧药就被吃下去了。

“躺下吧,睡一觉就好了。”

罗渽民再次离开了房间,李帝努反复确认门口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沮丧地跌回床上。

他很想让罗渽民留下来陪自己,但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起来,退烧药的药效发作,李帝努的头脑愈发昏沉,就在要进入睡眠的前一秒,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了一小块,红肿发烫的腺体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李帝努呆滞的表情再次逗笑了罗渽民,伸手帮他轻轻按摩着哭肿的眼睛。

“脑子烧傻了?”狼耳垂下来,啪的一声打开了他的手,罗渽民也不恼,李帝努糗态百出的样子莫名得让他心情大好,“睡觉吧,我也有点累,想稍微躺一会儿。”

腰被一条蓬松的尾巴环绕,罗渽民了然地贴近了些,李帝努的尾巴手感很好,才没忍住多摸了几下,就听见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咬吗?就一口……”

罗渽民知道李帝努说的是什么,自己后颈的腺体此刻就亮在他的眼前,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是莫大的诱惑。

“不可以。”

“…………”

背后传来呼呼的喘气声,随后就是重重的两下吸鼻子的声音。

李帝努又哭了。

罗渽民已经没力气再哄第二次了,只好把护住腺体的手移开。

“好吧,可以。”

“谢谢。”

这狗还挺礼貌……

浓烈的松针气息和缱绻的鸢尾花香交织,狭小的卧室一下子就被两种信息素填满,成了最好的天然助眠剂。

易感期的李帝努,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罗渽民迷迷糊糊地想道。

硬桃

【诺民】圈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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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了


20.


回到房间,罗渽民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李帝努把行李箱放在门边想跟着进去,鼻子差点儿被门拍上,他只能拉过箱子帮罗渽民整理。


心里默数了三十秒,不出所料。


“啊啊啊!这里的水怎么这么小???!!!!”


李帝努从衣柜下面拿出来一个折叠的塑料浴桶,敲响了浴室门。


罗渽民幽怨地打开门,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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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了

 

 

20.

 

回到房间,罗渽民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李帝努把行李箱放在门边想跟着进去,鼻子差点儿被门拍上,他只能拉过箱子帮罗渽民整理。

 

心里默数了三十秒,不出所料。

 

“啊啊啊!这里的水怎么这么小???!!!!”

 

李帝努从衣柜下面拿出来一个折叠的塑料浴桶,敲响了浴室门。

 

罗渽民幽怨地打开门,裹着浴巾发抖,李帝努把一直穿在身上的长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又打开浴暖,把浴桶放在水龙头下接热水。不一会儿,狭窄的空间就弥漫起水雾,暖和了起来。

 

“哼……这么小的地方,怎么洗澡啊?你下得进去吗?”

 

水珠顺着李帝努健壮的手臂线条划过,他回过头认真地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当然下不去了。而且除了拍戏,我跟谁都没有超过界限的的肢体接触。我只喜欢渽民一个,渽民不知道吗?”

 

罗渽民揪着大衣的扣子不去看他,闭着嘴巴,耳朵先热了起来。纠结半晌走过去和李帝努并排蹲着,看热水盈满塑料浴桶。

 

“怎么不告诉我就过来了?”

 

李帝努的手指捏住罗渽民圆润饱满的耳垂,看着那一小片肉从粉红变得艳丽。

 

“突击检查不行吗?”他躲开李帝努作乱的手,两人幼稚地追逐,直到避无可避。

 

大衣从罗渽民肩头滑下去,他想去捞,却被止住动作,温热的气息交杂在一起,耳边是不断响起的蓄水的声音,李帝努用湿热的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托起他的下巴,一口一口吞掉罗渽民脆弱的呻//吟。

 

事毕之后,罗渽民泡在水里混身乏力,李帝努心疼地看他蜷缩在廉价的塑料里,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帮他冲去头发上的泡沫,再给他捏捏肩颈。

 

“明天去别的地方给你开一间房间吧?”

 

“我不能和你睡?”昏沉的声音提不起劲儿,嗓子在破音的边缘,但是罗渽民还是强撑着抓住李帝努的骨节,眯着眼睛看他。

 

怜惜地吻印上他的额头,李帝努轻柔的动作,和耳边吹风机低低地嗡嗡声让罗渽民毫无防备地昏睡过去。

 

一套、两套、三套,李帝努把罗渽民带来的四套睡衣全都挂在衣橱左侧,眼罩、耳塞、褪黑素还有各种维生素片、口服补品满满当当地塞了一整包。他扶着额头,转身看睡的香甜的小人儿,这带来的东西比他要在这边呆半年的人都齐全。

 

整理完,给箱子立起来的时候,一瓶绿色的小安瓶咕咕碌碌地从夹缝里滚出来。李帝努爬上床,让睡的跟麻薯一样的宝贝趴在自己怀里,拿出手机搜索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21.

 

到底是城中村,罗渽民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本来以为今天会腰酸背痛来着,但是闻到身体上淡淡的红花油的味道,李帝努应该是帮他全都揉了一遍。打开手机,竟然已经快要十点,身边的人还在熟睡。

 

这应该是罗渽民第一次看见李帝努睡着的样子,每次他都比对方睡得早起得晚,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上下其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嗯手感不错,又捏了捏他的耳垂,戳了戳他的腰肌,最后一口啃在李帝努的锁骨上。李帝努终于还是没憋住笑,把饶人清梦的小家伙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唔……五大笔字!!”鼻子要被胸肌压塌啦!

 

“干嘛呢?大清早的到处点火。”

 

“jeno好懒,都十点了!”罗渽民转过脸大口呼吸,甜甜蜜蜜地缩在他的怀里。

 

李帝努把手伸到被子里,握了握手感很好的渽民小屁//股,“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怎么睡好,托了渽民的福睡了个安稳觉。”

 

“啊!没刷牙呢!不能亲亲!”

 

两人在床上扑腾了好一会儿,直到朴志晟敲门才从被窝爬起来。

 

朴志晟拿着一袋小零食靠在门口,小果在边上提着两大袋零食,罗渽民一看就皱了脸。

 

苦口婆心地:“jisung啊,人家还是个小孩,你怎么能让他拿那么多东西呢?”说着要越过他帮小果提东西,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李帝努拦腰一手抱着推回了房间。

 

“裤子穿好再出来。”

 

李帝努倒不是觉得小果或者朴志晟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他自己裸个半身也没有个穿上衣的想法,毕竟这边的暖气还是杠杠顶用。但是两个孩子看着罗渽民光溜的两条腿红起的脸,李帝努心里就是不得劲,就算对方对同性不感兴趣,也不行。

 

等罗渽民穿戴好收拾出来,李帝努已经端上了简单的早午餐。朴志晟也跟着又吃了点,小果一直脸红红的沉默不语。

 

“两个哥哥,今天带小果来,主要就是他也想拍拍戏啥的,毕竟昨天他也帮忙去接了渽民哥,还背……”了他。

 

背这个字一出来,李帝努的眼刀就飞了过去,想到昨天罗渽民在别人肩膀上趴着,他就混身不舒坦,像是有人拉着他的心脏往下拽。

 

“行啊!”罗渽民把椅子往小果身边挪了挪,用李帝努很熟悉的、估价的眼神从上到下把还没成年的男孩扫视了个遍。“小果再多吃点,包装包装肯定是枚小帅哥哎。jeno,你说是不是?”

 

李帝努在罗渽民要伸手摸上去的时候按住了他的肩膀。“小果不是科班的,演戏会很累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也不是科班的啊,有钱不就行了?”

 

罗渽民的话明晃晃地像是在李帝努脸上甩了个巴掌印。哈哈,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罗渽民,他根本不来不了这片场、根本演不了戏呢。

 

他真的要谢谢罗渽民的用心良苦。

 

李帝努像是被这段时间的爱冲昏了大脑,李楷灿分明说过,不要对罗渽民抱有太大的期望才对,他怎么就忘了呢?

 

朴志晟坐在一边不敢说话,眼看空气就要凝结,小果率先出击:“哥哥,我带你去海边转转怎么样?我们这边的海很漂亮的。”

 

“h……”

 

“他不去。”

 

罗渽民蹭地站起来,“我去,没有人可以替我做决定。”

 

李帝努也不甘示弱。握着他纤细的手腕请两位客人先出去。

 

“不准走!谁都不准走!”罗渽民的情绪来的莫名,甜蜜、喜悦,全都变成了委屈、自责涌上他的喉间。他不想发脾气的,只不过是自己说错了一句话,然后呢,李帝努没理他罢了。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鸿沟,一直摆在那跨不过去罢了。只是这样而已。

 

朴志晟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很有助理风范地将他和小果的外套全都夹在腋下:“哥,先走了,下次来玩啊。”说罢就“嘭”地带上了门。

 

“渽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要和我吵架好吗?”李帝努坐在凳子上,把脸埋在罗渽民的肚子上,心里痛恨排班的人,为什么非要今晚拍大夜呢?

 

罗渽民撑着桌边,“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科班,读没读过书又怎样?现在这个行业不都是这样的吗?”别说了,停下。“你也是我花了钱才塞进来的啊。不能因为现在的关系,让你觉得自己已经是一线了吧?”

 

不是的,他不想这样的。

 

李帝努站起身,审视的眼神让人心惊,玻璃珠一样的眼球里一丝温度也无。

 

“呵,罗总说的对。我就是你买的按//摩//棒而已,是我会错了意。”

 

To be continued.

cr.硬桃

 

 

/这俩人咋说话呢!劝你们赶紧和好!

 

硬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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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章:先看避雷!!!!!! 

    12章:

    17.


    罗渽民落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两小时的飞行再加上在汽车上摇晃的一个半小时,快要耗尽他全部精力,打开从朴志晟那边骗来的行径路线,从青城到拍戏在的城中村还要步行不少时间。


    崭新的行李箱上全是泥点,出发时贴的可爱贴纸全都卷边了。罗渽民当时出发时是下定决心要在青城过年的,他已经这么大了,父母和哥哥应该会理解吧?可是真的来了,却又心生退却。商务舱加上习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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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章:先看避雷!!!!!! 

    12章:

    17.

     

    罗渽民落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两小时的飞行再加上在汽车上摇晃的一个半小时,快要耗尽他全部精力,打开从朴志晟那边骗来的行径路线,从青城到拍戏在的城中村还要步行不少时间。

     

    崭新的行李箱上全是泥点,出发时贴的可爱贴纸全都卷边了。罗渽民当时出发时是下定决心要在青城过年的,他已经这么大了,父母和哥哥应该会理解吧?可是真的来了,却又心生退却。商务舱加上习惯用的小毯子和香薰,不会让罗渽民难受。可是他头一回坐汽车,还是最难管辖的城中村的汽车。

     

    汗味加上牲畜留下的味道几欲让他呕出,有的大爷看他脸生又长得嫩,言语粗鲁地让他让座。罗渽民早就不想坐在着脏兮兮的位置上,可是路途颠簸,不坐着他不好固定行李箱。交谈无果,村民粗鄙的言语也再也听下不下,他只能紧紧贴着车壁,用快颠散架的身子抵住他的身家行头。

     

    越想越难过,罗渽民裹着羽绒服蹲在街口给李帝努打电话。

     

    铃声响了两遍,朴志晟才腾出手接起,“喂?渽民哥?”

     

    片场嘈杂一片,剧本围读之后就是预摄,几个演员之间磨合不好,李帝努做演员的经验又不多,天天得跟在导演后面学习讨教,朴志晟作为助理也是跟着团团转,拿外套、剧本、热水、捂手宝,还要时时刻刻对片场工作人员点头示意。

     

    “jisung?你哥呢?”

     

    朴志晟一听罗渽民的语气就知道不对,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但是现在哪里都抽不开空,李帝努还在景里走戏。

     

    “渽民哥,我们现在片场特别忙,等jeno哥下了戏喊他给你回电话?”朴志晟夹着手机听罗渽民诉苦,听了半天才知道人找到青城来了!他就说为什么突然找他要那么详细的地址,以为真的是为了年后的探班做准备,谁知道这么快就来了。

     

    “哥,你在那别动!别走丢了,这里面特别难找,我喊这边的小孩去接你。”

     

    他匆忙地抱着东西往布景那边走,完全忘记罗渽民可是大投资商,其实跟导演说一声,导演也就能放了李帝努,不说放个两天假,让他去接大老板也是行的。

     

    “小果……小果……”朴志晟用脚靠了靠坐在树墩上的男孩,男孩长手长脚地曲在那边,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渴望。

     

    小果站起来只比朴志晟矮半个头,剃着板寸,大眼睛嵌在脸上显得很英气,“哥,你怎么来这边了?”

     

    “快出去帮我接个人!”朴志晟翻了半天才翻到自己的手机,把罗渽民的照片发给他,“他现在好像在村结口的小卖部那边,一定要好好地给人带回来。”

     

    “带回来了能让我演戏不?”

     

    小果高中还没毕业,17岁正是好奇心蓬勃的时候,繁重的家务和在渔船上的兼职快要让他喘不过气,《青城往事》剧组的到来,让他的生活多了不少色彩,一有空就来看。

     

    “嘿,真别说,你要给这个哥哥哄好了,说不定你还真能上场戏呢!”

     

    小果得了话,抓着手机就往外跑,他想抓住,抓住走出城中村的机会。

     

    18.

     

    橙色的夕阳接着海平线那边已经开始被深蓝色吞没,温度变低了。

     

    罗渽民捧着小卖部大姐给他倒的热水,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用脚踢小石子玩。其实他真的一动不想动,但是不活动活动他怕自己的脚会冻得发僵,再也不穿皮鞋来这破地方了!

     

    “罗…民?”

     

    罗渽民看见一双刷到破皮的球鞋在自己面前停下。

     

    “你是罗什么民吗?”

     

    “你有没有文化啊?我叫罗渽民。”罗渽民字正腔圆地纠正这个比他还高的小孩的读音。

     

    小果稚嫩的脸上突然就红了起来。明明自己看这照片的时候,只是觉得这男人还挺帅,怎么真人裹在衣服里像一颗软绵绵的棉花糖,还是流心的。

     

    “这个字我没学过……”小果一把抢过他的行李箱,“朴志晟哥哥喊我来接你的,跟我走。”

     

    罗渽民一口气喝完还剩点余温的水,把纸杯扔进垃圾桶,拖着疲惫的身体小跑着赶上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小石子硌得脚底抽筋。

     

    “哎哟!”

     

    小果回过头,那颗棉花糖皱着好看的眉毛扶着墙,“你怎么了?”大老板。他在心里这样喊。

     

    大老板忍不住眼眶的水汽,一颗一颗的泪珠打湿了他的睫毛,也莫名其妙打湿了小果的心。

     

    “抽筋了?还是崴了?”小果笨拙的扶着他的肩膀。

     

    罗渽民抽抽噎噎地哭,说抽筋了,还说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17岁的男孩蹲下身子,好声好气地附和他,“这边的路确实难走,我应该骑个摩托车过来的,哥哥……你要是不嫌我衣服脏,我可以背你。”

     

    19.

     

    李帝努下了戏,朴志晟赶紧送来衣服给他披上,暖手宝也紧跟着递上去,他踌躇着立在边上,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哥虽然没真的训过他,但是他这么喜欢罗渽民,要知道罗渽民一个人跑过来,肯定还是得觉得他这个双面间谍当的不称职的。

     

    “那个……”

     

    “娜娜?”

     

    “嗯?你说渽民哥吗?对我就想……”朴志晟话还没说完,李帝努就快步向场外走去。

     

    罗渽民正趴在小果的肩上睡的香甜,一个失重拉扯就让他惊醒过来。睁开眼就是李帝努冷淡的脸。

     

    “jeno……”刚张口就想哭,罗渽民下意识推开小果往李帝努怀里扑,手脚并用地扒在男人身上,用不太清醒的脑子,颠三倒四地吐了第三遍苦水。

     

    李帝努拖着他的小屁股,安扶地拍着他的背,一个个吻落在他的耳尖和鬓角边。

     

    小果第一次见男人亲男人,惊呆了。

    朴志晟第一次见他哥这样,也惊呆了。

    片场的人第一次见这么不避讳的架势,都不敢讲话。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罗渽民露出的一侧耳朵和莹白的小半张脸。

     

    倒是导演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戏还没正式开拍,新人演员先爆出绯闻,那也太糟了。

     

    罗渽民抱着李帝努不愿意松手,虽然他知道现在自己身上肯定不算好闻,但是谁叫李帝努跑这大老远拍床戏的,都怪他,才害的自己受苦!……还欲求不满做那么多次春梦。

     

    “咳咳!”

     

    不满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罗渽民抬起头,毫不收敛自己不爽以及狂妄的表情。

     

    “……这……这……怎么是罗总啊?”这中年导演虽然只见过罗渽民一次,但是罗家两个儿子,相貌都是顶尖的好,谁见了都忘不掉。

     

    听了这话,罗渽民先是瞪了李帝努一眼,脸朝向导演还是趴在李帝努肩上,“还有谁这样被我家jeno抱过吗?”

     

    “不……”

     

    “明天一起吃饭吧,今天累了,李帝努跟我一块休息,您没意见吧?”

     

    ……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To be continued 

    cr .硬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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