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浇愁阅读体】大梦一生65
【盛灵渊甚至没攒够站起来的力气,愕然地跪坐在一地散落的文件中,看着门口去而复返的人。
宣玑逆着光,五官模糊不清,杀气腾腾地刮到盛灵渊面前:“我就还想问一句,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你心里就算真的有过什么活物,那也不是我,你只是爱一个连酸甜苦辣都得靠你才尝得到的小傻子!就像时间乱流里你幻想的那个废物,没有想法,没心没肺,不管活几千年都能撂爪就忘!”】
[灵渊跪坐在一地散乱的文件中,站都站不起来,茫然地抬头望向玑这一幕好涩哦🥺]
[长发垂地的大美人,脸色比霜雪还白,又虚弱又无措,被强光一刺还要艰难地抬手遮光,完全没有平时的从容傲慢,谁懂这个反差——]
[甚至还是鸭(隔)子坐…...
【盛灵渊甚至没攒够站起来的力气,愕然地跪坐在一地散落的文件中,看着门口去而复返的人。
宣玑逆着光,五官模糊不清,杀气腾腾地刮到盛灵渊面前:“我就还想问一句,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你心里就算真的有过什么活物,那也不是我,你只是爱一个连酸甜苦辣都得靠你才尝得到的小傻子!就像时间乱流里你幻想的那个废物,没有想法,没心没肺,不管活几千年都能撂爪就忘!”】
[灵渊跪坐在一地散乱的文件中,站都站不起来,茫然地抬头望向玑这一幕好涩哦🥺]
[长发垂地的大美人,脸色比霜雪还白,又虚弱又无措,被强光一刺还要艰难地抬手遮光,完全没有平时的从容傲慢,谁懂这个反差——]
[甚至还是鸭(隔)子坐……传说最经典最萌最能唤起男人杏欲的萝(隔)莉坐👀]
[玑你这还凶得下去真是郎心如铁!]
剑灵整个人都被隔空内涵麻了。
好半天才阴仄仄看了小殿下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废物?”
小殿下:“……”
小殿下很想装死,瞅了瞅旁边的始作俑者——正看到陛下受痛觉共感影响,见不得强光,正试图抬手遮光,另一个宣玑已经先淡去了额上亮得灼人的族徽,没好气地按下他的手,替他挡住灯光。
小殿下得到了灵感,遂不再掩饰自己昨夜被剑灵折腾太过后的不适:“没有……唔——”
他眉心微微一蹙,剑灵虽然还一肚子要和他算的账,到底没法无视:“怎么了?”
少年盛灵渊不答,抬眸飞了他一眼,惯来坐得笔直的腰背忍不住一般、稍稍向着沙发靠了靠。
天魔剑一愣,想起宣玑昨天开玩笑似的扔给他的那句“灵渊才十六岁,你晚上该收敛也收收,别净欺负他惯着你”,当时他毫不客气顶回一句这话对你自己说吧,而现在……
少年宣玑眨眨眼,手臂悄悄揽上小殿下的腰,一下下替他揉着,再没提算账的事。
【却听见盛灵渊轻轻地说:“没有。”
“我没有对剑灵起过非分之想……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远香近臭’,要是我躲远点,我那‘母后’也能对我稍有挂念。我打算带你回东川,东川是因我而毁,我想把被火烧焦的地方重新种上桃花,收拢巫族旧人……”】
杜处别过头,眼眶有些酸。
她少女时也暗恋过人,少年人的喜欢,就是会如同春风里吹不尽的野草,总想让另一个人知道,总希望能得到回应。
毕竟还是那样生机勃勃的年龄啊。
又该是在自己构建的幻境中心碎过多少次,才能如此深刻地记住人剑殊途,记住自己的喜欢会害了对方——
生生将少时的绮念压得无声无息,最后连自己都骗过了,别说和对方在一起这种希冀,连提起喜欢,都终于静如平湖止水,再不起波澜。
[我那’母后’也能对我稍有挂念……原来宝宝也是渴望过母爱的🤧]
[别刀我求你了😭]
【“等你长大,我就算不老死,也该两鬓斑白了吧。”盛灵渊似乎是笑了一下,“少时的绮念不必管他,到那时自然也一起散了。”
他对未来,也是有过期待的。
愿望很小……只是寿终正寝前,亲眼看见他穷尽毕生心血浇灌的花绽放一次。
而已。
“可是思量不祥。”盛灵渊的声音轻得听不见,“不敢了。”】
“没关系,”宣玑说,他有满腔心疼,出口到底只成了若无其事的调侃,“你不敢,我敢。”
“我还敢想很多,敢对你有一箩筐的非分之想,敢要你的心要你的人更要……”
“我知道,”却见盛灵渊或许是疼痛稍微散了,忽然强撑着坐直身子,仰头轻轻吻了吻他下巴,然后是那人同样轻却字字清晰的温柔声音,“我相信你。”
宣玑话音蓦地止住,在那一刻,听懂了盛灵渊的言外之意。
——尽管未来让我失望过千百次,但如果是为了你,我也愿意再期待一次。
[忽然懂了圆圆为什么毫无占有欲从来不吃醋,因为那都是被爱的人的特权啊]
[而圆没有被爱过😢不论是母爱、还是东川,乃至被毁的天魔剑……他所爱的都注定失去,他所想的都注定消散,他怎么还敢再想呢555]
[一些“假如剑灵忘了他,那没什么,他最多是自己伤一会心,不值一提”😣]
[圆的爱是给,不是拿……假如玑忘了他爱上别人,灵渊是真的可以笑着参加婚礼送出祝福吧,伤心是真的,祝福也是真的qwq]
【群居动物里的首领是不能轻易露出弱点的,因为其他的雄性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脆弱往往比死更可怕。
宣玑跪下,与他视线齐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盛灵渊因为眯起眼而露出来的疤。
那疤在外眼角的卧蚕位置,离眼睛非常近,宣玑的手指放上去,盛灵渊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眼。
但没有躲。
他似乎已经缴了械、卸了甲,交付了咽喉,任凭处置,也不在乎这点危险了。】
“你真是,”宣玑低低叹出一口气,慢慢搂紧他,“还嫌我不够喜欢你吗?”
是这样傲慢这样不习惯被掌控的人,甘愿将弱点袒露在他面前,将自己的人与未来都一并交付给他,这让人如何不动容?
盛灵渊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眼角小疤微微一现,并不像眼泪——
在他望着宣玑的温静凝视里,也安宁如夜风下的弯月。
[“脆弱比死更可怕”那不就是脆弱了,想死都死不成吗👀]
[所以其他雄性虎视眈眈,是指36个守火人都在等盛灵渊脆弱的时候,一拥而上占有他?]
[要看相爱相杀if线,人皇一朝落马被抓住,被圈(隔)养轮(隔)煎,成为36个朱雀族长的共(隔)妻🥺
最好初次的时候,还穿着人皇礼服,被撕(隔)坏扯得乱七八糟,白皙长 月退 被按着捆着不留情面地掰开。
戴着的白玉旒被撞得叮咚乱响,通天冠歪在一边,正红的天河带流动蜿蜒,如人皇从来苍白矜贵的肤上此刻被肆意揉(隔)捏出的交错红痕。
灵渊被几个朱雀族长牢牢禁锢着,委顿在地,原本一丝不苟束起的漆黑长发乱了散了,千丝万缕铺了一身。
他本能想骂放肆,但唇一动就被卡着颌关节粗(隔)暴贯(隔)入,没有血色的唇被磨得嫣红。
好不容易捱到这个玑结束撤出去,灵渊别过脸压抑地咳嗽,尚未缓过神,就被另一个玑扳过下颌送进去,身子被身后的玑同时往深一撞,想尖叫都叫不出,睁大眼无声流泪。
“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暂时没功夫让你休息,”宣玑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笑了,“不好意思啊,陛下。”]
[看着前面一群边态,深刻懂了什么叫脆弱比死更可怕🙉]
【宣玑一句话没过脑子,直接掉了出来:“可我是为了你而生的。”
盛灵渊闭了闭眼,好一会,他叹了口气:“省省吧,我看你是为了气我而生的。”
“是为气你。”那孽障说。】
“也为了哄你笑。”宣玑转过头,望见他面上一点血色——活人才有的鲜活气,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那你确实做到了,”盛灵渊白了他一眼,自己也绷不住轻轻笑了,“如果只说前半句。”
宣玑不和他计较,只望着他眉梢眼角那点放松的笑意,嘴角翘起的弧度便越明显。
[盛猫猫你怎么边笑边嘴硬这么傲娇的!]
[就爱看玑哥边逗圆圆边哄圆圆🥺💞]
[“他们或者怕你、或者恨你、想害你”
别人看到的是擅噬人心的魔物、是无心无情的人皇,只有玑,从三千年前到三千年后,他看见的一直是盛灵渊,也只是盛灵渊😭]
[“除了你这个人,我对你别无所求,所以我敢气你,也敢哄你笑。我被你伤一万次心,还敢冲你敞开肋骨,让你再捅一刀。”
我代!玑是真的好会爱人,浪漫明烈,三千年风霜也磨不去他面对心上人时的无畏与赤忱55
]
[这哪个圆能不被他带回人间——]
【宣玑忍不住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你凭什么?”
盛灵渊被他踢愣了,从古至今,但凡有人跟他有肢体冲突,那必定是想杀他,否则没人会跟皇帝动手动脚。
他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要还手,脱口说了句:“放肆!”】
在场人都笑了,总算被这么个和现代语境格格不入的词汇,从伤情片里拉回了轻喜剧片场。
小殿下要面子,虽然还是正襟危坐,但是头悄悄埋低了些。
宣玑不客气,边笑边问盛灵渊:“封(隔)建帝(隔)制都埋土里了,陛下,你到底什么时候从你那个精神皇(隔)权里退(隔)位?”
【“赤渊的火种万年不熄,是我代朱雀全族勉力维持,镇守赤渊,我配不上人皇陛下吗?孤家寡人先生,麻烦你收一收俯视众生的视角,看我一眼,我不是什么宠物宫妃,我是你男人!”
这两句听着实在不像人话,盛灵渊终于回过味来,一脚踹了回去。
宣玑不疼不痒地挨了:“我就放肆!就不滚!”】
陛下骂街的词汇量总共就那么俩半,屏幕里外,两只陛下一起被他一句堵得没了音,黔驴技穷。
王泽一个劲朝盛灵渊挤眉弄眼,暗示陛下可以找他学,他教盛灵渊怎么骂回这鸟人。
盛灵渊还没看懂他这锦鲤语,宣玑先意味不明地看了过去:“怎么,老王,眼抽筋?”
王泽:“……”
王总一个哆嗦,莫名从宣主任那平淡的语气里解读出了三分杀气:敢教坏我老婆,你就等着洗洗下锅当黑烧锦鲤吧。
[第一反应是骂放肆,半天才反应过来踹回去……好懵好笨啊宝宝,萌死我算了🥺]
[真行哇玑!还没睡到圆呢,一句“我是你男人”先表白出了睡过的气势hhh]
[笑死,官方盖章圆圆骂人只会放肆和滚了]
[哎呀哪来的清纯人皇,未来和皇夫吵架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怎么办捏🥺]
[床上被玑草得无意识啜泣想逃,听见玑低笑着问他,要骂我放肆,或者让我滚吗]
Tbc.
山盟海誓的圆确实适合被玑算账,很久以前写过,没吃过的有兴趣可以吃吃↓
【烈火浇愁阅读体】大梦一生66
【于是他伸手牵走了宣玑手里抽了一半的“毒烟”,尝了一口,被呛成了开锅的水壶。
宣玑舔了一下他含过的烟蒂,把烟掐了:“味道怎么样?”
“咳……不如……咳咳不如惊魂……”
宣玑咂摸着舌尖上的各种余味,无端被这句意含双关的话抚慰了,遍布血丝的眼睛轻轻地弯了一下。】
[猫猫是不是看玑低气压的时候总是抽这个,于是自己心烦时也想试试,没想到自不量力了x]
[小圆被烟呛到真的好娇好纯🥺
想看拽拽校霸玑x乖乖学霸圆,大家都以为两人是对头,实际上桀骜不驯的风云校草早把文静三好生堵在学生会长室欺负了不知道多少次ww]
[“不如惊魂”和“不如你”有区别吗!玑听完这句话的那一笑,温柔宠...
【于是他伸手牵走了宣玑手里抽了一半的“毒烟”,尝了一口,被呛成了开锅的水壶。
宣玑舔了一下他含过的烟蒂,把烟掐了:“味道怎么样?”
“咳……不如……咳咳不如惊魂……”
宣玑咂摸着舌尖上的各种余味,无端被这句意含双关的话抚慰了,遍布血丝的眼睛轻轻地弯了一下。】
[猫猫是不是看玑低气压的时候总是抽这个,于是自己心烦时也想试试,没想到自不量力了x]
[小圆被烟呛到真的好娇好纯🥺
想看拽拽校霸玑x乖乖学霸圆,大家都以为两人是对头,实际上桀骜不驯的风云校草早把文静三好生堵在学生会长室欺负了不知道多少次ww]
[“不如惊魂”和“不如你”有区别吗!玑听完这句话的那一笑,温柔宠溺得我心都化了呜呜]
剑灵嘀咕:“好娇气。”
成年盛灵渊装没听见,少年盛灵渊城府没那么深,闻言没好气地白了剑灵一眼,剑灵眉梢一挑,理直气壮:“我说错了吗?是谁毛病一堆这也不爱玩那也没兴趣,不过没事,还有我嘛,我惯着你。”
他这大言不惭的调调听得小殿下想开嘲讽,然而一抬头撞进剑灵一双琥珀色的凤眼里,是少年人的熠熠生辉,却满满地只盛着一个他——
宣玑是认真那样想的。
他的所有冷嘲便都卡在了唇边,须臾,只凑过去,极快极轻地啄了他的面颊一下,随后转回身抿住唇,端出正经模样,再不理会剑灵的所有“不、不是,你怎么还搞偷袭”“不说就不说,再亲一下呗”“喂,灵渊!”。
只有极仔细,才能看见小太子唇边,极细微却也极明净的一丝笑意,比最温柔的春风还温柔。
【“我也猜得出丹离的打算——三千年前老东西欺我年少无知就算了,现在我翅膀硬了,凭什么还按他的规划走?他算老几?你都管不了我。”
盛灵渊刚清好的嗓子又开始痒。】
小殿下飞快别了一下头。
剑灵注意到了,捏过他的脸,皱着眉瞧他:“你不会还想替那老东西说话吧?我都不说他怎么对你了,他那么偏心我,你都不知道生气吗?”
小殿下眨了眨长睫,在对方眼眸里明晃晃的为他不爽中败下阵来,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同时,到底将那句“老师说过,不可对师长无礼”收回去了。
【“陛下,你能答应我吗?”
“我……”
盛灵渊刚说一个字,被宣玑抬手打断:“算了,你别承诺了,你说话没算数过。”
“……君无戏言。”
宣玑不给面子地冷笑一声:“您可拉倒吧,真老实人谁整天把‘我不撒谎’顶在脑门上?”】
这回轮到成年盛灵渊没忍住悄悄白了宣玑一眼。
“怎么,”宣玑可不惯着他,当场给小殿下展示了一回什么叫男人婚前说过的好听话都是不可信的,“你说的哪句话算数过?”
盛灵渊:“……”
他哑口无言两秒,忽然凑上前,在宣玑反应过来前在他唇角飞快贴了贴,随后眼角轻轻一弯,只那样盈盈无声地望着他。
宣玑愣了愣,蓦地反应过来什么,赤色倏地蹿上脖颈,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
——说过的话或许没算过数,但没说出口的话,关于喜欢你这件事,却是一直算数的。
[婚前的剑灵:我会惯着你,把你当公主宠
婚后的玑哥:老婆不能惯,不教育学不乖]
[啊啊啊这下真成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了(bu]
[好好好,接原世界人皇也被他男人克得服服帖帖🥰]
【他身形一晃,倏地上前,骤然逼近的强光让盛灵渊一时睁不开眼。下一刻,盛灵渊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了起来。
朱雀展翅,所有飞禽退避。
宣玑一只手搂着盛灵渊,一只手放在他的额角替他挡风:“灵渊,你从这么高的地方看过人间吗?”】
非常浪漫非常适合求婚的一幕,如果不是——
肖征皱起了眉:“永安有高空管制的。”
就算你是鸟王,这恋爱谈得也太嚣张了吧!
万一被普通人看到了呢?你还记得你是善后科主任吗!
“肖爸爸,你是不是忘了,有样东西叫障眼法。”宣玑简直服了这破坏气氛一流的棒槌,转头看向盛灵渊时,那求老婆安慰的不满都要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盛灵渊没忍住笑了,手指在他脊背处轻轻抚过——那是朱雀族长辉煌宽大的翅羽所展之处,轻声道:“等出去。”
——等我们回到原世界了,再一起从那样高的地方,看一次人间。
[玑你真的好爱公主抱老婆噢🥺]
[而且他每次抱起圆都好轻而易举,抱(隔)炒圆一定也轻轻松松吧🎶]
[嗯嗯嗯圆圆完全没有着力点只能依附着玑,被进得格外深,逃也没处逃😣]
[有翼族体温高,灵渊被朱雀翅膀完全裹在玑怀里挨(隔)草,外面热里面更烫,会觉得要被烧化在玑怀里吧]
【传说中,神鸟朱雀于南明被火而生,是南方星宿与大地的守护神。众生躬伏于火红的羽翼下,祈求平顺安康。
高空的风格外硬,呼啸着从耳边刮过,都被宣玑那双巨大的翅膀挡住了,有翼一族总像发烧似的体温透过衣襟,严丝合缝地裹在他身上……盛灵渊只听得见风声,却不觉凛冽。
他忽然感觉到某种……仿佛在暴风骤雨时躲在小楼高卧的、特殊的安全感。
……盛灵渊靠在宣玑那只挡风的手上,胳膊虚虚地搭在他身上,轻轻一晃又滑了下去,在万丈高空上,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合上眼。】
宣玑忽然侧过头低下脸,飞快地眨眨眼。
“族长?”盛灵渊一怔,立刻想看他怎么了,还没来得及动,忽然被身边的青年一把揽进了怀里。
是极其严丝合缝的一个怀抱,盛灵渊的下颌轻轻撞在了他的肩窝处,并不疼,只是暖和,有翼族总像发烧似的体温和着宣玑衣上洗涤剂混着樟木的温沉气息,暖融融地将他裹起来——
温暖安心得让他几乎要忘记那些累赘世事,就这样毫无烦忧地睡去。
“没事,我抱抱你。”宣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到底忍住了没有流泪。
他只是那样搂着他等了三千年的珍宝,闭了闭眼,想这或许便是他死死生生三十五次所期盼的了。
他能为灵渊创造一个永恒安心的归所,成为这个孤独极也疲倦极的人在人间的休憩之处。
而此刻他抱着盛灵渊,对方毫无防备、放松之极地落在他怀里,契合得仿佛他们生下来时便是这般相依的姿态——
是大梦一场,而梦醒时,这世上唯一的真实唯有他们彼此。
[万里高空,凛冽西北风,圆能在玑怀里安稳入睡😭😭]
[我汪汪大哭,玑真的给足了灵渊安全感qwq]
[好安稳的幸福555永远为了守护别人受尽伤痛不敢松懈的人,终于也有另一个人来守护他,终于有了一处可以安睡的地方呜呜]
[神鸟朱雀守护南方星宿与大地,而玑只想守护好灵渊😭]
【他把翅膀的温度降了下来,小心地裹住盛灵渊。
这样都没惊动他——除了东川的梨花树下,好像再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睡颜了。】
盛灵渊从宣玑肩膀处抬起头,端详着他,诧异地一挑眉:“没哭鼻子?”
“你好端端在这,我有什么好哭的?”宣玑抚过他后脑柔黑长发,忽然又望着他的眼,极认真地道,“人间现在变得很好很好了,我那个家虽然小了点,但我可以撑了空间法阵。我们以后,会和在东川那时候一样好、甚至更好,我向你保证。”
【盛灵渊一场长梦,在东川、赤渊与度陵宫之间来回逡巡,太久没有做过梦,醒来三魂仿佛颠倒过一次,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见满眼火红的鸟羽铺满双翼,被窗外斜扫而入的阳光镶了一层金边,密不透风地裹着他,不由得怦然心动。】
剑灵立刻热情推销自己和自己的大翅膀:“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这样裹着你睡。”
小殿下十动然拒:“……不,敬谢不敏。”
这种体验,偶尔来一次就好了,朱雀毕竟是火鸟,翅膀温度降下来了也不低,每天被大火炉烤着入睡,哪个喜凉的人受得起!
[干嘛那么快拒绝!还有冬天呢圆圆!]
[就素就素!冬天不就是最好的电热毯,小殿下你看看我们天然取暖玑!]
[朱雀牌羽绒保温被,品质好手感好质量有保证,盛灵渊专属,你,值得羡慕🥺🥺🥺]
【盛灵渊感觉身后一团火似的热源逼近,刚一回头,宣玑就伸手撑住餐桌边,把他困在其中:“那陛下,我是什么味的?”
他忽地凑近,两个人身上相同的洗发水和洗衣液的味道立刻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宣玑目光落在盛灵渊的头发上,像饿了一宿的人盯住了早饭:“既然这么明察秋毫,您让我伺候洗头发的时候,是考验我定力吗?”】
盛灵渊嫌弃道:“那时候谁知道你定力这么差?”
这么一想真是心有余悸,还好那时候两人还互不认识——
毕竟现在宣玑每次胡闹完,但凡让宣玑缠着同意了让他帮他洗澡,那就意味着必然要在卫生间里至少再来一次。
这鸟人不知道是不是本体过大,导致精力也跟着无穷大了,根本喂不饱!
[等等诸位,这里有壁咚!
]
[“饿了一宿的人盯住早饭”你们鸟人每天早饭吃这么好的吗🥺]
【“我妈被撞碎的车窗卡住,血流得我一身都是……”
“等等,我没理解错的话,您是说,您母亲在这场事故中遇难去世?”
“没有!我妈这三十年一直好好的,不到两个月前才去世……但我明明记得……脖子断了的人,怎么还能活三十年?”】
屏幕中,和采访一起暴露在大众面前的,还有镜花水月蝶的详细资料,和异控局内部调查的案卷卷宗。
异控局众人神情复杂,却终是一声未吭,肖征缓缓低下了头。
纸包不住火,异控局为了保护普通人定下十五人红线,孰料外勤又因严苛的惩罚而不得不滥用镜花水月蝶。
而这一开始埋下的隐患,也终到了买单的一天。
【陆林】招生直播
日常 林来看陆校长招生宣传直播
“……关于周围小行星的防务汇报就这么多,统帅,您觉得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吗?”柳元中将军话音落下,把面前电子屏的批注模式打开,打算开始迎接林统帅的批评。
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的林静恒统帅和平时听会的样子没差,用二三两指夹着电子笔的手轻轻点在面前的屏幕上,另一手滑动浏览着报告,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微凌,然后他嘴唇轻启:“……没有。”
柳元中将军正打算奋笔疾书的手僵在原地。
不对劲,今......
日常 林来看陆校长招生宣传直播
“……关于周围小行星的防务汇报就这么多,统帅,您觉得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吗?”柳元中将军话音落下,把面前电子屏的批注模式打开,打算开始迎接林统帅的批评。
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的林静恒统帅和平时听会的样子没差,用二三两指夹着电子笔的手轻轻点在面前的屏幕上,另一手滑动浏览着报告,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微凌,然后他嘴唇轻启:“……没有。”
柳元中将军正打算奋笔疾书的手僵在原地。
不对劲,今天林统帅很不对劲。
这不止表现在他今天停止了对所有人的挖苦上,情报贩子一卫长李弗兰更是敏锐地发现,林统帅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已经看了三次表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李弗兰将军扭头对旁边的图兰挤挤眼,又挤挤眼。
图兰完全不能领略其深意:“李将军眼睛怎么了,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一直低头看屏幕的林统帅也被这一插曲吸引地抬起头来:“什么不该看的?有什么无关的话散会去说。”
李弗兰:“……没事。”
托马斯杨站起身来,“好了,该我了,这几周关于十大名剑的维护情况,我们大家开了八个会,内容分别是……”
林统帅的眉头明显比刚才皱得更紧了,他破天荒第四次看了表,直接打断马上要滔滔不绝地白银三,“我说过多少次,先把结论摆给我,怎么那么多废话。”
泊松杨一脸丢人显眼,“统帅,我来说吧,他废话太多。”
托马斯杨白眼一翻:“你才……”
“好了,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了,整理一份书面报告给我,三千字以内,今天会就先开到这儿,散会。”林统帅把话一撂,没有一分拖泥带水,抬起长腿几步就出了会议室,徒留在场的白银十卫面面相觑。
图兰伸了个懒腰,挑挑眉毛,“统帅这么急匆匆地,干嘛去啊?怎么突然就走了?这不符合常理。”
其他人都很疑惑,开启了七嘴八舌模式,完全没了统帅在时的严肃,乱猜什么的都有,只有李弗兰将军完全不想搭理她。
林静恒看了一眼表,比他预计的还要晚一点儿,他加急往办公室走了两步,边走边想今天早晨。
陆总长自从卸任之后,很少早起,总是躺到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从床上慢悠悠地起来,林静恒要早起晨练,陆必行总想拖着他犯懒。对林静恒来说,每天最大的晨练阻碍并不是早起,而是怎么把热乎乎黏在身上的小狗扒拉下去。
今天林静恒起床的时候,他翻了个身,床边是冰冷的,爱赖床的陆必行竟然已经起来了。他坐起身来,这时候卧室门刚好打开,咖啡的清香气息飘进来,陆必行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早啊,林!”说着就把醇厚而带着暖意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林静恒没接,“先洗漱,一会儿。”他起身去卫生间,洗着脸,也没关门,陆必行贱兮兮地拿着两件西装凑过来,“林,你看我今天应该穿哪件?”
林静恒思维停顿了一会儿,他知道陆必行今天要直播,却不知道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于是问道:“你开学直播要这么早开始吗?学生这么早起得来吗?”
“招生宣传嘛,我想这次直接给看点儿没看过的,我打算简单给他们讲讲十大名剑,今年入学率肯定有保障了。”
林静恒懂了,直播十大名剑是不可能让十大名剑给他开到这里的,他要到十大名剑那里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林,你今天也来看我直播吧,下午两点开始,来嘛,我还特地设计了造型,一会还打算做个头发。”
林静恒:“没时间。下午第八星系防务例会,每个星期都这个时间。”
陆必行被拒绝了也完全没有失望的样子,“我知道,林,没关系,等你下了会再来看嘛,没下会就算了,没关系。不过我还是挺持久的,我一定争取在你结束之后再结束。”
林静恒没理会他的玩笑,心想有了白银三两兄弟,他应该不能比陆必行早到哪里去了,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你把平台什么的告诉湛卢吧,到时候让他提醒我一下。”
陆必行小心思得逞,笑嘻嘻地从后面抱住林,蹭了他半天,最后成功从林静恒嘴里收获了一个“滚”字,心满意足地滚了。
等林静恒坐到办公室里打开平台,才发现这个直播平台他自己从来没用过,竟然还有输入昵称的部分,他想也没想就输了一个进去,全息平台瞬间囊括了整个办公室,他一瞬之间仿佛来到了熟悉的机甲里面。
陆必行十五分钟之前已经开始了直播,估计开场白什么的已经说完了,正在吩咐在后面像个小跟班似的湛卢,“我已经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可惜不能在直播当中一一回复,就由我的助教——湛卢老师来帮助我,如果大家有疑问,湛卢会帮我解答;如果有人送礼物,湛卢帮我把他的名字念出来,当然昵称太奇怪的就不要念出来了,比如肖想我和林统帅的。”
湛卢十分好脾气:“好的陆老师。”
陆必行不拘一格,随手拿了一个扳手做教鞭,“好了,那我现在就带领大家看一看十大名剑中湛卢机甲的内部构成。我们先来看这里有一个简要地图:左边黄色的这一个区域,就是机甲核心驾驶区,一般驾驶员和备用驾驶员就在这里,当然了,这里是林统帅的机甲,没有什么备用驾驶员,这里就是他自己驾驶的区域;ok,我们视线转到旁边这一片区域,这里是医疗仓,别看它占地面积不大,作用可太大了,林统帅多少次生命垂危之时,都在这个小区域起死回生,不说那么多了;你们看后面这片红色区域,这就是湛卢机甲的核心武器库,导弹就是从这里装配发射的,每次执行任务之前,林统帅都会亲自检查武器库的配备情况。”
湛卢恪尽职守,屏蔽了评论区绝大部分的“啊啊啊啊”、“嗑死我了”、“陆总在用林造句吗”这种与课堂无关的内容。
陆必行嘴里噼里啪啦地不停,半个小时之内就把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机甲的构造和运行原理(机甲和林的关系)概括完了,只剩下一条小小的,没有任何文字批注的区域,旁若无人的陆校长再次会心一笑:“这片区域,就是著名的蘑菇种植区,主要是当时战争年代为了我和林吃好点儿,没什么其他意义,哈哈哈。”
林静恒从一开始就关闭了实时评论区,看不见其他人大逆不道的评论内容,自己在全息视角的场景里慢慢踱步。在这种视角之下,他可以走上前去和陆必行站在一起,但是陆必行却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陆必行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林静恒的嘴角也跟着勾了勾。
他并没有很喜欢陆必行这个得瑟样子,只是习惯了,觉得无可厚非,也不想多费精力去控制爱人。他跟着陆必行的脚步移动在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听陆必行洋溢着热情地侃侃而谈。
陆必行今天确实做了头发,没有像平时瘫在沙发上抱着狗吃零食似的,穿着极为考究的咖啡色西装,领带也系地一丝不苟的,还破天荒地夹了金灿灿的领带夹,整个人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精致,像是个万众瞩目的星星,即使是星海学院绚丽的星空天顶也不能掩盖其自身发出的哪怕一丝光芒,可是林静恒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来源于他考究的衣服、夺目的妆造,而是来源于这颗星星本身。
他那样积极热情,富有感染力地讲,手里的扳手随着他随意的动作来来回回,就像是曾经的曾经,一张少年的脸就和面前人的脸合二为一。
那时候北京星还没有变成宇宙尘埃,年少的陆老师还热衷于跟几个皮孩子斗智斗勇,仿佛后来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年轻的幻想、飘零的家园、死去的亲人朋友、远去的七大星系,都只像是一场没那么容易醒来的噩梦。没有陆总长、没有后来的陆校长、没有自由军团、没有AI伍尔夫,当晨光照进来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没有未来却满足于现状的欣慰深情。
旁边的湛卢兢兢业业地完成着陆校长布置地作业,充当着人形bgm:“感谢直播间网友【星海学院留级生】送来的99朵蔚蓝之海;感谢直播间网友【陆总牛逼】送来的2个星际导弹;感谢直播间网友【他星系流氓滚出第八星系】送来的……”
林静恒被声音吸引,发消息给湛卢:“你在干什么?”
湛卢忙里偷闲回复自家统帅:“先生,我在把直播间送的礼物念出来。”
“……怎么送的?”
湛卢:“我可以帮您送出,有很多档位,分别是……”
林静恒对湛卢的耐心跟对白银十卫的耐心差不多,都是完全没有耐心,他及时打断湛卢的滔滔不绝:“行了,就送最好的吧。”
过了两秒钟,湛卢似乎有点邀功似的,用提高了几个百分点的声音,在陆校长耳边:“感谢直播间网友【林静恒Lin Jingheng】送来的十大名剑一个。”
刚刚还在手舞足蹈的陆校长,“……”
陆必行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他一进屋鞋都没脱,就要朝林扑过来:“林,你今天来看了我的直播,还送了礼物,可是算上平台百分之40的抽成,你还不如把钱直接给我呢。这下明天我们又要上头条了,林统帅为爱一掷千金。”
这事不提也罢,一提林静恒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当时看着高昂的扣费通知陷入了沉默,感觉自己半个月工作算是白干了。关键这是他自己说的,也没法指责瞪着无辜眼睛的湛卢。
林静恒一手把陆必行拎开,“快换衣服去。”
陆必行耍赖,“不换,你换衣服,我们出去吃吧,在家吃好累。”
林静恒都快让他逗乐了:“也不用你做,你累什么累。”
“可是湛卢会累啊,他都和我折腾一天了。”
湛卢敏感地感受到了林静恒状态不太对,从进屋开始就把自己变化成了一支人畜无害的机械手,和爆米花一起,尽量盘踞在林静恒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为订立人工智能权利保护法案投上了一票。
陆必行继续输出:“而且他还要给蛇做饭、狗做饭、猫做饭、变色龙做饭,你忍心让我们几个谁饿着,走嘛走嘛,我都想出去吃好久了。”
林静恒受不了他撒娇,只好点点头,换衣服去了。
陆必行坐在院子里等也没闲着,一会儿撸陛下两下、一会儿把花园里杂草揪下来两根,一会儿捧着隔壁奶牛猫猫脸,自言自语似的说:“也不知道今天的宣讲能不能有效果?嗯?小猫,告诉我?”
“会有的。”
陆必行一抬头,原来是林静恒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他嘻嘻一笑,凑过去就想把对方笔挺地衬衣蹭皱,就听见林静恒继续说了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星海学院,投入到第八星系建设中的,一定会的。”
人前人后总是游刃有余的陆校长呆了一下,正想继续自己把林衣服蹭皱的事业时,发现对方已经在他思维放空地间隙两三步进了车辆驾驶室,看来吃饭之前是蹭不着了。
陆必行只好安慰自己,好饭不怕晚嘛,吃完饭回家再蹭,也是一样的!
「舟渡」卡丁车
又名《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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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不定期的团建恰巧赶在周末,骆闻舟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来去哪
“师兄,我投资的一个度假山庄周末试营业,你带他们去呗”费渡端了一杯茶给头发快被抓成鸟窝的老大爷
“都能干什么”骆闻舟接过茶喝了一口
“我把宣传视频发给你吧,正好你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费渡说着拿起手机转了个视频给骆闻舟
“宝贝,我爱死你了,你咋这么好呢”骆闻舟也没急着去看视频,抱着费渡的腰蹭来蹭去
“那有什么奖励...
又名《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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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不定期的团建恰巧赶在周末,骆闻舟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来去哪
“师兄,我投资的一个度假山庄周末试营业,你带他们去呗”费渡端了一杯茶给头发快被抓成鸟窝的老大爷
“都能干什么”骆闻舟接过茶喝了一口
“我把宣传视频发给你吧,正好你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费渡说着拿起手机转了个视频给骆闻舟
“宝贝,我爱死你了,你咋这么好呢”骆闻舟也没急着去看视频,抱着费渡的腰蹭来蹭去
“那有什么奖励吗”费渡就着这个姿势给骆闻舟顺了顺头发
“奖励”骆闻舟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眼神直白的看着费渡
“咳”费渡避开他露骨的眼神“我是说我想玩车了”
“嗯?玩什么车”骆闻舟突然反应过来“你敢,臭小子别得寸进尺啊”
“师兄你别紧张,度假山庄里修了一个卡丁车场,建成的时候我去看过,还挺有意思”费渡坐下来和骆闻舟视线齐平“所以师兄陪不陪我呢”费渡说话时眼神都要拉丝了,嘴唇也若即若离的碰到骆闻舟,骆闻舟被他撩的心猿意马,强装镇定“陪,你想玩什么哥都陪你”就在骆闻舟想下一步动作时费渡潇洒起身“赶紧睡觉去吧,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独留骆闻舟坐在原地咬牙切齿
第二天骆闻舟把团建地点说完众人就全票通过“你们不用看看宣传片吗”
“父皇,那个度假区的知名度不需要看宣传片”郎乔兴高采烈的去泡咖啡了,骆闻舟觉得她要是有尾巴这时候都该翘天上去了
“闻舟,周末能带家属不”陶然拿了几个文件找骆闻舟签字
“随便带,赞助商经费充足”骆闻舟龙飞凤舞签完大名准备下班
转眼到了周末,众人早早到了度假区
“哇,周末人这么少的吗”郎乔把鼻梁上的墨镜拉下来一点露出大眼睛四处看
“你昨天不说这个度假区很有名吗”陶然也有些纳闷
“费总财大气粗,包场了”骆闻舟带着骚包的墨镜,搂着费渡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父皇,你现在就像电视剧里那个昏君”郎乔忍不住吐槽,骆闻舟作势要踢她,被费渡拦下了“怎么能这么粗暴的对待女士呢”
“哈哈哈,谢谢费总”众人起哄
“走吧,陪你玩车去”骆闻舟摘下墨镜别在费渡衬衫上
等两人换完赛车服出来众人都惊呆了,两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骆闻舟听见一通“咔咔咔”忍不住吐槽“行了行了,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
两人车技都很好,尤其骆闻舟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随时都在炫技,听着旁边小姑娘们发出的尖叫骆闻舟突然加速,然后漂移掉头,在楼上看台就仿佛看见两辆车接了个吻,一群人开始尖叫,叫声恨不得把房顶掀开
“老大也太骚包了”
“啊啊啊啊啊,我快喜欢上老大了”
“姐妹,别做梦了,你的竞争对手太强大”
“哈哈哈哈哈哈”
车上的费渡也被骆闻舟的骚操作惊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开始笑,笑够了就配合他把车开到了终点,两人从车上下来就收获到了一阵欢呼掌声
“怎么样,玩过瘾了吗”骆闻舟一边不忘给众人飞吻,一边又凑到费渡耳边说悄悄话
“师兄老当益壮”费渡趁骆闻舟反驳之前跟他十指相扣“我最爱你,别醋了老板娘”
骆闻舟恼羞成怒,但又无法反驳,刚才费渡换完衣服,自己队里的小姑娘不说,那些服务员小姑娘眼睛都直了,骆闻舟只好高调的宣誓一下主权了
彩蛋:
你一票我一票,明天骆队就出道
(疑似内部视频流出,差点送骆队上了热搜)
严:“我刚做的头发!我新买的衣服!”
徐:!我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远:“林/哥~~我害怕~~”(星星眼)
玑:当场晕倒并被盛灵渊接住然后被拖着走
窦&潜:“啊。(无感情)”
谦&林:翻白眼.jpg
周&庚:哇这就是鬼呀(无慈悲)
盛: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嘟:(掏出名片)“交个朋友吗~”
昀:“哇这鬼长得眉清目秀的~”
温·鬼谷谷主:“就这???”
骆·唯物主义好警察:“大家不要害怕,这都是假的!”
赵:(跑出鬼屋冷静)“折寿了我老婆(确信)变鬼了O_o”
沈·鬼王·误入鬼......
严:“我刚做的头发!我新买的衣服!”
徐:!我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远:“林/哥~~我害怕~~”(星星眼)
玑:当场晕倒并被盛灵渊接住然后被拖着走
窦&潜:“啊。(无感情)”
谦&林:翻白眼.jpg
周&庚:哇这就是鬼呀(无慈悲)
盛: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嘟:(掏出名片)“交个朋友吗~”
昀:“哇这鬼长得眉清目秀的~”
温·鬼谷谷主:“就这???”
骆·唯物主义好警察:“大家不要害怕,这都是假的!”
赵:(跑出鬼屋冷静)“折寿了我老婆(确信)变鬼了O_o”
沈·鬼王·误入鬼屋:“啊?”
【摘抄】P大笔下的绝美句子《杀破狼》
“臣顾昀,救驾来迟了。”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少年于是沉静地闭了嘴,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紧紧的盯着顾昀颀长的背影,好像盯着一扇穷极一生非过不可的窄门。
那乌尔骨的尽头,有一个顾昀。
……犹在千山万水之外。
“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他有时难以想象,那伤口要叠多少层,才能将一个人磨砺成这个样子。
他并非没有说过逢场作戏的甜言蜜语,喝多了也会满嘴跑马地胡乱承诺,可是一生到此,方才知道所谓山盟海誓竟是沉重得难以说出口,话到嘴边,也只剩一句:“我让你多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必那么殚精竭虑,有我呢。”
“权势”二字在危亡之际,......
“臣顾昀,救驾来迟了。”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少年于是沉静地闭了嘴,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紧紧的盯着顾昀颀长的背影,好像盯着一扇穷极一生非过不可的窄门。
那乌尔骨的尽头,有一个顾昀。
……犹在千山万水之外。
“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他有时难以想象,那伤口要叠多少层,才能将一个人磨砺成这个样子。
他并非没有说过逢场作戏的甜言蜜语,喝多了也会满嘴跑马地胡乱承诺,可是一生到此,方才知道所谓山盟海誓竟是沉重得难以说出口,话到嘴边,也只剩一句:“我让你多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必那么殚精竭虑,有我呢。”
“权势”二字在危亡之际,从来都是一条你死我活的不归路。
一个顾昀对他而言,已经重于千钧,他却无从放下——因为放了这一个,他手头就空了。
一回头,却见长庚侧着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他眼睛里的血色与重瞳尽去,眼神安静而悠远,映着汽气灯一点微光,像是含着古佛下、青灯中的一双人间烟火。
顾昀曾经是他的慰藉……如今想来,这慰藉止于情愫泛滥的那一刻,自以顾昀回头正眼看他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再是了。
无情可以为慰藉,有情却是魔障。
有情、有欲,有色香声味,有日复一日的贪求,有恐惧忧怖,有妒恨离愁,有患得患失……
七情与神魂颠倒,六根为红尘所覆。
长庚赶上去,带着几分惶急拽住了顾昀的手,好像只有握在手里,心才会落在实处。顾昀长眉一扬,不以为意,原地摊开手掌,让长庚的手塞进自己的手心里。
炎炎夏日,将军的手也没有温暖到哪去,只有手心处一点火力,全给了长庚。
他在顾昀身上实在太敏感了,敏感到顾昀什么话都不必说,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肝肠寸断。
可知情爱一事迷人神智如斯,好比没柄的双刃剑,动辄伤人伤己。
顾昀:“长庚,我真没力气再去把一个……别的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十七岁的顾昀还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臣愿往,西凉边陲,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还真当玄铁的割风刃锈得砍不了鼠辈人头吗?”
里面确实只有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只手,顾昀写了一行字:“附一掌送抵江北,替我丈量伊人衣带可曾宽否。”
长庚却忽然俯下身,扳过他的下巴,问道:“你说有一个私愿,上一封信写不下了,下次再告诉我,是什么?”
顾昀笑了起来。
长庚不依不饶道:“到底是什么?”
拉过,附耳边,低声道:“给你……一生到老。”
【六爻】
“新年新年,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5k+日常小甜饼
—
除夕日,南疆入口。
一人一鸟从远处疾驰而来,人虽还未至,一道清亮的嗓音就先一步响彻天地。
“四——师——兄——我们来找你过年啦——”
“吵什么吵,就你声音大。”话音刚落,一道黑色旋风从南疆深处呼啸而来,然后在李筠和韩潭面前倏地停下,正是韩渊。
其实从这两人刚靠近南疆,...
“新年新年,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5k+日常小甜饼
—
除夕日,南疆入口。
一人一鸟从远处疾驰而来,人虽还未至,一道清亮的嗓音就先一步响彻天地。
“四——师——兄——我们来找你过年啦——”
“吵什么吵,就你声音大。”话音刚落,一道黑色旋风从南疆深处呼啸而来,然后在李筠和韩潭面前倏地停下,正是韩渊。
其实从这两人刚靠近南疆,韩渊就已经感知到了,受制于魔龙淫威已久南疆众魔看着这位爷在家门口踱步了好几个来回,愣是没想明白他要干嘛。
“四师兄好久不见!”水坑噔噔噔地绕着韩渊转了一圈,“四师兄,你怎么瘦这么多,还是丰满点才好看咧。”
“您还知道什么叫丰满呢,”韩渊翻了个白眼,“每天抽你一顿鞭子,看你能丰满的起来吗。”
水坑被吓得一颤,又噔噔噔躲到李筠身后,闷闷地说了句,“也是。”
李筠憋着笑,“我觉得师妹说的有理。”
韩渊挑着眼神,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李筠和水坑身后,只见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李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想看你那点出息,嘴上还是解释了一番,“别找了,他们俩一会儿来,现在顾不上你呢。”
—
事情是这样的,严大掌门最近心情很不好。
扶摇山隐匿百年,四散飘零。程潜身死,韩渊化魔,被强行从温柔乡里拽出来的严大掌门带着李筠、韩潭几个东躲西藏,能平安活着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也没什么闲工夫想别的。
在扶摇山上时,每年除夕,韩木椿惯例拉着他们几个焚香祭祖,严争鸣从记忆里捡回了点掌门的职责,只是不得不在每年这时撕开那些虚掩着的口子,直面程潜的死。
于是那百年的年节里,李筠和水坑总是会提心吊胆些。
祭拜完之后便是守岁,二师兄和小师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触了掌门师兄逆鳞,一般到半夜都困得不行,过了子时便昏睡过去。严争鸣嫌弃的把七倒八歪的一人一鸟拎回房,然后一个人一坐就是一整晚。
凡人常道辞旧迎新,人们总在新旧交替之际祝祷未来,愿来年风调雨顺,福寿安康。新的日子,总有新的盼头。而扶摇派凋零至此,扶摇山又无影无踪,严争鸣每次思及此,总会看着掌门印中的几道锁叹气。世道茫茫,他们几个像无根浮萍,不见来路,也不知归途。若是师父见了,怕是会失望的吧?
可没死便有生机,严争鸣安慰自己。
扶摇派代代都生妖邪,不也照样延续到他手上了吗?只要他人还在,李筠和韩潭还在,甚至化身为魔的韩渊也在,那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少年人总会在一步步在迷雾里摸索出一条道路来。
——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路。
是谓求索。
而今尘埃落定,扶摇重开,浮萍扎根下去长成了参天大树,在日升月落的日子里开出一簇簇名为安稳的花来。
总之,是该好好的过个年了。
要过年,自然得采买年货、洒扫换符,好好布置一番。
提起这事儿是在某一日晚饭过后,严大掌门兴致冲冲的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程潜在冰谭里淬炼百年,人间这些年俗对他而言早已恍如隔世,无所谓过与不过。虽然不知道自家掌门抽了什么风,但为了不在别的地方被找麻烦,还是对严争鸣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李筠想趁此机会补足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前阵子布引灵阵把他这几年积蓄的灵物符咒一股脑全耗了个干净,肉疼了好久,只能把主意打在了他人傻钱多的掌门身上。于是颇为谄媚的恭维了严争鸣一番,并默默列下了采购单子。后来被严争鸣发现,差点把这败家子扫地出门——当然是后话了。
只有韩潭真情实感的兴奋,她本就喜爱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事物,但自小生在扶摇山,后来便是跟着师兄百年奔走,虽见识过凡间年俗,然而每年年节前后都见她的掌门师兄周身冷的像冰,便不敢再提,自家这般团团圆圆,还是头一回。
“只可惜,四师兄不在”,韩潭叹了口气,兴奋的抖个不停的雀翎也随着耷拉下来,“也不知道南疆过不过年。”
“他回不来,我们可以去。”严争鸣倚在他那张雕花金丝檀木躺椅上,微低着头,看不清眼神,只是拉过程潜的手,一寸寸地细细把玩着。
程潜被他摸得发毛,忍了片刻没忍住一把抽回来,然后收获了严争鸣的一记眼刀和夜里床榻间加倍的上下其手。
于是这个年就这么煞有介事地过了起来。
以小师妹为首的新年筹备小分队主要由韩潭、李筠与程潜组成,严争鸣负责充当吉祥物。毕竟没人敢使唤他们那每天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严大掌门。
严争鸣头两天还觉得这帮兔崽子终于长了点心眼,可以让他这操劳的掌门享享清福。可闲着闲着却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程潜三天两头往外跑,他见不着人,更烦躁了!
偏偏他那棒槌师弟根本意识不到,每天回来开口一会儿水坑,一会儿李筠,一会儿山下马大娘的牛又生了个崽的,就是半句不提他。
这就导致了严争鸣每天晚上都总得给程潜找点茬消耗消耗怨气,一会儿弱柳扶风的头疼脚疼心口疼,一会儿又挂着生人勿近脸跟谁欠了他几条命似的。
程潜能哄则哄,哄不了就惯例晾着,打算等严争鸣自己消停会儿。只是第二日又会被师弟师妹叫走,这事儿便搁置下来,如此往复。
连水坑都看出来不对劲,悄悄问李筠,“掌门师兄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李筠高深莫测地拍了拍她的头,“嗯,治不好的那种。你还小,不用管,一边儿玩儿去吧,乖。”
然后收获水坑的真火一把。
转眼间就到了要出发去南疆的前日。
要带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李筠、程潜和韩潭一路往清安居走。虽隔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保留了在程潜院子里聊天玩闹的习惯,毕竟掌门师兄也常常在那儿。
夕阳渐垂,暖黄色的阳光里映照出三人长长的影子,两个要高些,另一个加上雀翎的高度勉勉强强,还蹦蹦跳跳的。
“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觉得是这七彩雀翎好看,还是这赤红色的好看?”水坑一手捏着一把毛,拿不定主意,“我觉得这个赤红色的要喜庆些,可以贴在窗户上,你们觉得呢?”
李筠欲言又止,“我觉得没有必要糟蹋这个毛,你自己脑袋上换着顶吧。”
程潜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眼两手加头上一共三撮毛的师妹,摇头叹道,“……扶摇山不是鸡窝。”
水坑一瘪嘴,看到地上突然又多了一道影子,严争鸣的身影从清安居门口一闪而过。
“掌门师兄——”,水坑像一阵赤色流光似的向严争鸣奔去,像是要找师兄讨个公道。
已经两个时辰没看见程潜的严掌门忍无可忍,劈出一阵掌风将这只又吵又碍眼的鸟掀了出去。水坑一时没站稳,手里下意识一掷——
五颜六色的孔雀毛就这么花枝招展地插在了随后踏进门的程潜身上。
程潜:……
好不容易交代完了事,把水坑和李筠打发出去,清安居里就剩下程潜和严争鸣两个人。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一时间屋里有一种诡异的寂静。
严争鸣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一方面他最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话本子里的深闺怨夫,主动开口实在有失掌门风度,另一方面又希望程潜那榆木脑袋能早日开点窍,好跟他多过一些浓情蜜意的小日子,别整天跟那两个不省心的混在一块儿。两相权衡不下,只能装模做样地端起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程潜不是不知道严争鸣这几天不痛快,只是实在猜不透他的掌门师兄在想什么。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只是前两天下山看山下马大娘与她丈夫整日絮絮叨叨,虽都是些日常琐事,但胜在温情。他下意识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严争鸣平时屁事儿多脾气还怪不假,但自己也确实做不到那般温柔妥帖,便学着将这几天碰到的趣事一一说给严争鸣听。只是没想到人不但没哄好,反而更糟心了。
看程潜不说话,严争鸣的脑子里又七拐八弯起来。“也许最近安稳,小潜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挺好,后悔选择了我呢?”严争鸣颇为惆怅的想:“想必之前是因为见得太少,我只是近水楼台,占了先机罢了。”
程潜看严争鸣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指不定又想到哪里去了,开口道:
“师兄……”
“小潜……”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程潜顿了顿,脑子里残存的一点点尊老爱幼让他收了话口,对严争鸣道,“师兄,你先说吧。”
严争鸣沉痛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小潜,我知道,你曾经身死时年岁尚小,后又历百年劫难,都没有怎么看过这人间繁华。若是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后悔……我……”
我又能怎么样呢?严争鸣心想。
放手?那怕是他先疯了。也不知道李筠的清心丹练好了没有,本来是给程潜准备的,没想到最后成了给自己备的。
程潜越听越不对劲,到后面简直莫名其妙:这都是哪门子的事???
但他看着严争鸣隐隐泛红的眼底,想起严争鸣曾经因他而起的心魔,那股子无名火又落了下去,觉得胸腔里酸酸涨涨的。他缓缓叹了口气道:“师兄,你何至于此呢?”
程潜靠近严争鸣坐下,一手环过严争鸣的腰间,另一手轻抚上他眉眼,在眉心停了片刻又滑到耳鬓,“我怎么会后悔呢?我说过绝不负你的,师兄忘了?嗯?”
任他世间万般好,可哪比得上他的毛脾气师兄呢?只是这话程潜是不会当着严争鸣的面说出来的。
“那你最近又是早出晚归,还常常不回来吃午饭。老半天看不到人影,回来还尽说罗里吧嗦啰里吧嗦的事情……”严争鸣得了承诺,这边悬浮的心安定下来,那边深藏已久的怨气又浮了起来。
原来在这等着呢。程潜终于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漫漫长夜,等着算账呢。
半夜,闹腾的两人终于缓缓消停下来,严争鸣和程潜沐浴完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师兄……”程潜开口。
“嗯?”严争鸣微微偏头,因为两人都是平躺,严争鸣看不到程潜的脸,只能看到他们一起盖着的这床被子,被子下他们肌肤相贴,温度相通。
“下次我再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你直接跟我说便是,”程潜从被子下牵住严争鸣的手,十指紧扣,好像被子盖着,亲昵的举动就没那么难为情似的,“我舍不得看你自苦。”
严争鸣晚上讨了甜头,此刻又被牵着又被哄着,心里那点郁结早散了干净,只觉得熨帖至极。他顺势拉过程潜,侧过身去用另一只手将人环住,又贴近了些。
“好。”
一夜好眠。
第二天要去南疆,两人顺利地起晚了。
韩潭兴奋了半宿,早早的便蓄势待发,李筠自知跟那俩一起碍眼,反正凭他俩的修为,赶上也只是一时半会的事,便留了纸条跟水坑走了。
于是就有了方才那幕。
—
“谁找了”,韩渊颇为不屑的一回头,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时隔好一会儿,才见那两人姗姗来迟。
严争鸣春风满面的走在前面,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身后漫天阴沉的瘴气在严掌门的光彩照人下都似乎消散了几分。
程潜抱着剑跟在严争鸣身后,罕见的换了身崭新的黑色暗纹长袍,看着倒也像是个低调谦逊的公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严争鸣看韩渊站在一侧,上下打量了一番,人消瘦了不少,但胳膊腿都还在。看着看着,他的视线突然定住了,原来是方才韩渊急匆匆地接李筠他俩,身上沾了点灰尘。
严大掌门皱了皱眉,稍显刻意地拉着程潜绕远了两步。
韩渊:……
好久不见,大师兄龟毛依旧。
等到了一个严争鸣自认的安全距离站定,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石头似的物件,随手向韩渊抛去,“诺,赏你的。”
“小心点!!!”
“谁稀罕啊!!!”
两声吼叫同时响起。一个是气的,一个是恼的。
气的是李筠,这东西他鼓捣了好久,还临时抓了程潜、韩潭两个帮手,才堪堪赶在来之前完成。前两天找严争鸣帮忙收尾便搁在了他那,结果也是个不省心的。
另一个自然是韩渊,只是话音刚落,身体却很诚实的飞身上去将东西接了下来。
拿着一看,是个石芥子。
“小师兄快打开看看!”水坑像是忘了刚刚才被某人恐吓过,激动地喊。
韩渊被这一嗓子喊得手一哆嗦,差点就想顺手扔出去好让某只鸟闭嘴。
好歹是忍住了。
他将石芥子拿在手上来回翻看,没看出什么稀奇,便将它催动开来。
那拇指大的石头逐渐展开,记忆里描摹了无数次的扶摇山门就轰然落地,矗立在眼前。再走近些,好像还能听见门后传来的山风和虫鸣声。不过门上龙飞凤舞的扶摇二字跟记忆里的有些许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严争鸣的手笔。
韩渊一瞬间僵住了,他眼神扫过面前的一行人和眼前陡然变出的“扶摇山”,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从他转身走进南疆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将断了所有念想。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回忆,便没想过还能重逢。
可现在,那些已经被他埋藏在心底不可见的山水故人,突然就穿过南疆经年的烟瘴,直挺挺的落到他面前来。
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陈疴难愈。
总之方才还威风凛凛的南疆霸王,这会儿身上倒是有了一些当年那个不成器的小师弟的影子。
“走吧,进去看看。”程潜上前一步,推了一把韩渊。
他怕再不动,这人就要傻了。
韩渊推开石门,石芥子空间有限,自然放不下整个扶摇山,只是仿了个形神,他们几个的院落和道堂经楼倒是都在,中间穿插散种着竹林,错落有致。
像故旧三分,就已经足够让人怀念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他那永远都跟个花孔雀一样的掌门师兄眼神里已没有了轻佻散漫,带着点笑意和他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看着他;老喜欢跟癞蛤蟆玩儿的二师兄也长成了个人样,那股子煽风点火看热闹的劲倒是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曾经被他错杀的程潜也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催促他快些进去;离开时还只会流哈喇子的小师妹已经出落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虽然脑子不太好使。
他眼眶发热,又强撑着不想让眼前这几个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只能匆忙转回去,低声说了句:
“多谢。”
“回家咯——”
韩渊这点子感动还没有酝酿完,水坑就已经撒着欢儿往里面跑去。李筠笑着跟在她身后,然后是手牵着手的严争鸣和程潜。
过年过年,热热闹闹,团团圆圆。
傍晚,由严争鸣带着本代扶摇派师兄妹五人,给列祖列宗上香。
然后在韩木椿和童如的牌位前放了两只烧鸡和一坛百花酒。
说来也奇,这百花酒是严争鸣在原来程潜院里那块心想事成石的位置附近发现的,一共有两坛。
也许是扶摇山汇集灵气,又或者是不知名的哪位祖宗施了术法,严争鸣拿李筠试毒之后发现酒还没坏,反倒是醇香浓郁,就一并趁着过年带来了。
晚间开坛时香气四溢,还没喝就仿佛看到了扶摇山百花盛开,颇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香气氤氲之中,两道影子影影绰绰。
韩木椿依旧是一身青衫,人却像没骨头似的,靠在童如身上,“便宜这帮小崽子了。”
童如无奈地笑笑,伸手将人揽紧了,他微微偏头看向小徒弟发顶,安慰道:“好啦,反正你我也喝不着,就当是,今年的年礼了罢。”
忽然间,一声清脆的爆响伴着水坑被吓着似的惊呼与韩渊毫不客气的大笑声响起,二师兄新制成的爆竹猛地爆发出火光,先是冲到两三人高,像树一般散出火花,然后那树顶再间断地窜出流星,直至天际方才四散开来。
程潜抱臂靠在门边,弯了弯唇角,看上去心情很好。
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寒冰好似成了暖融融的玉。
严争鸣一下子看呆了,怔愣间,他看见他那暖玉般的小师弟回头,眼睛里闪烁着璀璨星火,
“师兄,新年快乐。”
寒来暑往,枯荣盛衰,无论这年岁里多少乱糟糟的坎坷与爱恨,就这么如流水般过去了。
新的一年又是好光景。
—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声渐渐淡去,归于南疆日复一日的寂静。
石芥子中。
韩渊趴在桌上,似是微醒,复又睡了过去
诺大的庭院里安静的只听到风声。
韩渊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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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空重新看了一遍六爻,又双叒被刀到了,所以动笔填一填意难平。
好久没写过有点生疏,大家看个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