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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Make This White Lie Big Enough to Climb Inside With You 

让这个善意的谎言足够大，让它和你一起爬进去

一切都很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

第一个星期的课程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一样飞驰而过，虽然彼得有点被风吹得喘不过气来，但这同时也鼓舞了他。

他的另外两门课程(微积分和生物)使的他变的非常繁忙，但彼得觉得他处理得很完美，比管理课好多了，他享受着这一切。他已经在科学图书馆的三楼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扶手椅是他在里面做作业时很幸运找到的，是他坐过的最舒服的扶手椅。他预习了化学和生物课本，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星期二和星期三下课后，他和格温又一次见面，讨论他们的作业。

彼得开始觉得他有点恋爱了。格温很完美，比大多数麦克阿瑟奖学金的获得者都要聪明，而且她漂亮又有趣。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欢笑的时光，他们有很多共同点，这让彼得非常惊喜。 并且最令人震惊的是什么？ 她似乎也喜欢彼得。

谁不会爱上这样的女孩呢？

他和他的宿舍管理员多次擦肩而过，约翰尼一如既往的友好，但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吃过午饭。彼得觉得约翰尼第一周上课也很忙，所以他不想打扰年长的学生。而且，他还没能把洛基那些看似恶毒的话从他脑子里赶出去。他说的那些关于约翰尼... 还有彼得... 还有... 性方面的诱惑。这很愚蠢，显然只是一个分散注意力的策略，这让彼得更加恼火，因为他无法停止纠结这件事。

但是洛基。

洛基一直表现得出人意料的亲切。

当他俩都在宿舍的时候，他偶尔会拿出几分钟的时间“赐予”彼得，一些闲聊，并回答彼得几个他一直在努力完成的英语作业相关的问题(这让他非常懊恼)。洛基的话语一般充满讽刺和慢吞吞的悲观主义的机智，但彼得发现他并不介意神的态度，以一种全面客观的方式来看，这几乎是一种…有趣的可爱。

总的来说，一切都很顺利。

如果彼得现在没有因为紧张焦虑而失去理智的话，一切都会非常完美的。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彼得坐在床上，一边雀跃地晃动双腿，一边偷偷地看向他的橱柜最下面的抽屉。洛基坐在他的书桌前，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电气工程学的教科书，完全无视了彼得显而易见的不安。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完美。

那天下午，他和格温一起呆在化学实验室，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之后梅婶过来看他，碰巧赶上了洛基的四点钟绘画课时间（彼得对此非常感激，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把他唯一活着的家人介绍给一个不朽的谎言之神，这个谎言之神曾经试图统治世界——即使那个谎言之神现在是他的大学室友）。

但是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星期六早上没有课，从彼得上一次在城里巡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八小时三十分钟。

蜘蛛侠正在休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彼得 · 帕克适应大学生活的时候，他把蜘蛛套装束之高阁。彼得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钢铁侠自己也向这位年轻的英雄做出保证，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密切关注纽约，但这并没有缓解他的担忧。每一天，当他瞥向放在橱柜的底部（那里放着他的蜘蛛套装），就会想到他本可以阻止多少次抢劫，多少次袭击，多少次du品交易。

这是一种熟悉的罪恶感，他总是怀疑自己做得不够多，即使他每晚都巡逻，他也应该能做得更多。他把自己逼得更紧了。他拥有那种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的力量，他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他很大程度上相信，充分利用这种力量是他的责任。

已经十天了。自从三年前被蜘蛛咬了之后，这是他离开城市街道最久的一次。他今晚需要巡逻。当他在空中扭动和翻转时，他会感觉到风穿过他的衣服，那样他才不会崩溃。当他的网刚好钩住秋千的底部时，他的内心雀跃无比。他会听到一千辆出租车和地铁车厢的震动，人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撕裂空气，那样的场景会刺痛他手臂和脖子后面的汗毛。他需要它。

他本想等到洛基不在家的时候再说，但他现在已经不行了。随着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彼得毫无风度地从床上滑到地板上，向橱柜的底部抽屉伸出手。

“上帝啊，彼得。”洛基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彼得僵住了，手悬在离抽屉把手几英寸的地方。他快速地瞥了一眼神的脸，看到他仍然专注于他的书。

“如果你真的那么迫切地需要满足你人体的微弱需求，你可以直接要求我离开一段时间。”

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的脸颊瞬间充满了刺痛的温度: “什么? 不! 天哪，什么... ... 不，洛基，我不是... ... 不是... ...”

洛基抬起头侧看了他一眼，那对完美的细细的黑色眉毛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想要自娱自乐吗?”

他感到自己脸上的红色更深了。

“不，当然不是。

“哦”洛基转过身继续工作，只是微微一笑，揭露了他一直在戏弄彼得的事实。

“那就是我的错了。”

彼得翻了翻白眼，生气地叹了口气，试图掩饰洛基让他多么难堪。

说句实话，自从搬到哥伦比亚大学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么做过了，因为他太忙了，而且洛基总是在他身边，公共卫生间也不是什么完美的地方去……

算了。无所谓。可以说，他并不沉迷于这种可能会导致他皮肤躁动不安的活动，无论如何，他确实没有。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

他一直在履行他作为纽约英雄的职责，他并不需要《号角日报》发表任何关于蜘蛛侠死亡的文章，或者更糟的是，猜测他放弃了这座城市文章。他们已经整整三周没有报道过他了，他不想给他们任何借口再次诋毁他的名号。

但是这一切都离题了。彼得猛地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在一堆牛仔裤和帽衫里翻来翻去，直到手指上擦过蜘蛛套装，感受到布料的光滑、凉爽。

当他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他当然没有错过洛基往他的方向注视的微妙的闪烁的眼光，那双锐利的蓝眼睛迅速捕捉到了所有能看到的一切。彼得尽可能地不去理会神的观察，转身从床上抓起背包，把他的套装和面具塞进敞开的口袋里。彼得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他一边走一边收拾好背包，敏捷地跳跃到他们房间的窗前。

那是一个温暖的九月的夜晚，昏暗的灯光从校园的小路照射下来，像一张柔软的床单铺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

彼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透过砖墙听到外面的生活，他可以听到那些声音，轻柔的笑声和兴奋的声音。他能听到人们的脚步声和低沉的音乐在大大小小的聚会上回荡。

那是学期的第一个周五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大多数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都和朋友聚在一起，聚在树下享受暑假的最后几天，参加各种聚会去跳舞和大笑，为彼此的快乐或者各种理由而喝得酩酊大醉。

彼得把指尖伸到宿舍窗户的玻璃上，打算把窗户滑开，爬到离地面三层楼高的大楼墙上，然后偷偷溜出去，用细细的强化合成纤维在纽约周围荡来荡去。

洛基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在彼得爬过木窗台之前把他拦了下来。

“确切地说，你认为你正在做什么?”

彼得叹了口气，他一直希望能避免谈论到这件事，但是关于室友交流的事情已经远超过他的最初预想。

“我要去巡逻。”转过一半身体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洛基一眼，说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

“有个家伙有时候会到处跑去救人。他穿着红蓝相间的衣服，像个爱国的白痴，还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在墙上行走，举重物，躲避子弹。有印象吗?”

彼得淡然的凝视和洛基的完全不同，他的目光严肃而不逗乐。阿斯加德人向后靠在他的办公椅上，一条腿交叉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叠在大腿上，这是一幅完美的闲适姿态。

“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从窗户离开?”

他忍住了再翻白眼的幼稚冲动。“如果我每次都以蜘蛛主题的超级英雄的形象出现，都会被人们看到我离开和返回，那么最终会有人利用这些信息来同步我和他的日程安排。如果我在巡逻的时候被打了，我不可能完全不引人注意地带着满身的伤和血走回大楼前。然后——”

他微微前倾，打断了洛基的话，因为他看到神张开嘴，插嘴说了一些话。

“我不能从前门离开，再从窗户回来，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我消失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所以离开和返回都是秘密进行的。”他最后简短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做我的不在场证明。”

洛基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对自己会以任何方式提供帮助的假设感到愤怒，但也许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打断他说话。

“怎么做到呢?”他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冷笑。“有人看到你贴在宿舍墙上，离地25英尺高，穿着便服，明显看起来像彼得 · 帕克，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吗?”

“没人会看见我。”

“你不能保证这一点。”他坚持说。

“是的，我可以。”

洛基皱了一下眉头，他的嘴角有些紧崩。每当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就像现在，他感觉有一些重要的知识从他聪明的头脑中溜走了，他就会露出一种轻微的恼怒的表情。

“怎么做呢?”

彼得仍然感到一种模糊的、不明确的不安，因为他不想和洛基分享他的能力的具体细节。现在没必要恐惧，因为他决定就像这样相信神。但这就像是他大脑中某个习惯性的保护，反对他和别人分享他高调身份下的脆弱秘密，大多数复仇者都不知道他的能力是怎么运作的。

他叹了一口气，屈服了，抬起下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如果我集中注意力，我就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

实际上比那要复杂一点，他能在别人注视他之前就能感觉到，这样他可以在一开始就能避免事件发生，但他现在不想讨论语义学，他只想出去，再次在空中荡来荡去。

洛基眼睛一亮，露出了兴趣的神色。

“哦? 那是你第六感的一部分吗?”

这很简单。

“我看不到死人，洛基。最后没有剧情转折，我们发现你一直都是个幽灵。”

神茫然的空白表情让彼得因为失去了一个好的俏皮话而不由得叹了口气。

“认真的吗？第六感？你是在上世纪看过电影吗?”

“哦，那就是你的蜘蛛感官。”洛基轻松地纠正了自己，显然没有让他的问题溜走。

“敏锐的直觉。”彼得不假思索地纠正道。“是的。”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在看你？你能感觉到空气中光子的运动吗？你就是这样判断它们是否被瞳孔结构吸收的吗?”

彼得抑制住了对神显而易见的好奇心微笑的冲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简直是... 讨人喜欢。彼得没有其他人可以谈论这件事，除了托尼，但他并没有时间全神贯注地关注这个孩子，就像... ...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不。不是那样的。更重要的是——”

他打断了自己，意识到洛基的神秘能力正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们可以晚点再谈，好吗？现在我得走了。”

他转身面向窗户，却又被洛基的声音阻止了。

“如果没人会看见你，为什么不在走之前穿上你的套装呢?”？显而易见，在外面找地方换衣服是有风险的。”

彼得咬着下嘴唇，忍住了皱眉。毕竟洛基是对的。出门之前更换衣服会容易得多，就像他在家里那样，他可以等到梅姨睡着，锁上卧室的门，然后再从窗户溜出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换衣服，在屋顶上luo体不是违法的吗？公然vx罪之类的吗？但他别无选择。

“我不能在外面的公共浴室里换上我的蜘蛛侠套装”

洛基好奇地看着他，一边眉毛又微微弯起，“你不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是因为... ... ?”

彼得对他眨了眨眼睛。在这里换衣服？哦。当然。彼得早晚都在洗手间换衣服因为... 因为洛基一直在这里。

不是... 那很重要..。

他看到洛基那张完美的嘴唇上流露出一丝缓慢而戏谑的微笑，他绝对没有感到一丝脸红和洛基目光中的一丝小小的报复性。

“我明白了。”神微微仰起头，乌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拂过他的下巴。“你关心的是如何保持你的贞操。”

他居高临下地嗤笑了一声，因为感到脖子上一阵轻微的红晕而恼怒。“胡说…”他反驳道，大步走回房间的另一边，把背包挂在床上，然后进屋拿枪取西装。“我才不在乎我的... 贞操”

洛基的攻击性的微笑更加尖锐了。“别担心，年轻人。我保证不看。”他把椅子转向相反的方向，戏谑地把一只手滑上来遮住自己的眼睛。

“随便吧。”彼得皱了皱眉头，低声抱怨着，一边脱下衬衫，扔到一边，急切地想把这件事了结了。他不太在乎在别人面前改变什么，真的。只是..。

他穿蜘蛛侠套装的时候没穿内裤。

内裤的线条是个婊子，好吗？人们会拍蜘蛛侠的照片，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些令人难堪的小报照片，他的屁股被印在报刊上，标题写着

“BREAKING NEWS: SPIDERS WEAR TIGHTY WIGHTIES.”

“头条新闻: 蜘蛛穿紧身三角裤！”

(并不是说他穿了紧身内裤，而是因为平角裤根本塞不进他的套装，所以选择有限。)

彼得叹了口气，脱下牛仔裤，偷偷地看了洛基一眼，以确保他仍然在看别处。当然，彼得并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想的话，他是可以找到一种达到巅峰的方法的。毕竟他是个很厉害的魔术师。(或者是法师，就像彼得曾经听洛基提到过一两次一样。)

他尽可能快地脱下四角裤，小心不要被它们绊倒，然后把它们扔进篮子里，然后把舒服的西装布料套在腿上。和别人在同一个房间里赤身裸体感觉很奇怪，非常暴露(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当他猛地拉上背上的拉链，把衣服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同时，他的心跳的很快。

“好吧。”他喃喃地说，抓起面具，又朝窗户走去。

在用面具罩住脸之前，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到洛基专注的目光慢慢滑落，然后返回到他的身体。

彼得吞咽了一下，忽略了自己内心的柔软的紧张情绪。“怎么了?”

“嗯。”洛基把头稍稍偏向一边，仍然看着彼得，好像在审视他。“没什么。”

当神向上看时，他们进行了眼神交流，他的眼中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是没注意到... 它很适合你。”

彼得惊讶地微微张嘴，他的眼睛因为这意外的赞美而微微睁大。这一次，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脸颊上的泛起了粉红色，他偷偷瞥了一眼别处，抬起一只手不自觉地揉了揉头发。

“哦，呃... 好的。谢谢。”

他给了洛基一个小小的、无助的微笑，然后拉上面具，压平头发，把柔软的白色胶片滑过世界。（sliding a soft white film over the world，不是很懂意思）

他没有等待室友的进一步评论，急切地从开着的窗户钻了出去，紧贴着外面的墙壁。他用脚趾把窗户恢复原状，把自己的思想投入到温暖、黑暗的空气中，以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平稳而迅速地向屋顶爬去，感受着最近没怎么锻炼的肌肉。

当他乘着夜色，朝着市中心人口更为密集的地区荡过去时，感觉到空气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甜美一些。店面的招牌和街灯投射出闪烁的光芒，反射到天空中，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由缎子构成的光辉穹顶，就像一张奢华的毯子包围着城市。

是他的城市。

TBC

#铁虫

#梗取自影片«灵异第六感»

#Tony存活，虫3后时间线，Tony已离婚设定

#现有反派角色猎人克莱文

⚠️ooc预警

Peter在太阳溜走之前离开了，错过了斯塔克家的晚餐时间。Morgan在他离开前不舍地挽留了一次，但Peter还是匆匆忙忙道了别，就好像他有什么非做不可的急事——他确实有。

蜘蛛感应让他有点不详的预感，也许是因为翘班太久老板要扣掉他的工资？不，比那要更令人不安，就像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Tony没太在意Peter走得有多匆忙，他让保姆安排好Morgan的晚饭，然后把注意力更多放在眼前的资料上。

“没有更多了？他不可能只有一年半的记录，就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是所有资料了，BOSS。”

Friday的语气坚定，她确保没漏掉任何有关Peter Parker的资料，但它们确实只有寥寥几页。

这没道理，一个书店店员没理由会失去身份记录，哪怕他是偷渡来的也总会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迹。除非他不仅是个书店店员？这让Tony想到了神盾局，他们有能力这么彻底的抹除一个人的痕迹，甚至安排到他身侧，Natasha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但原因？Tony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女儿，对方没有察觉他的视线，专心吃掉了餐盘里的鲜虾仁还不忘舔掉嘴角的酱汁。如果Peter的身份不那么可疑，也许他真的能给Morgan找到一位好的玩伴，但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他来弄清楚。该死，明明Peter给他和Morgan的感觉那么好，像是前所未有的亲近，但偏偏他令人捉摸不透。

Tony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让眉间的皱纹舒展一些，他挥了挥手划走了关于Peter的报告，转而调出了一些老熟人的资料，还有关于鬼魂之类的信息。

在他回家之前，还记得吗？Stephen带他去了斯塔克的旧宅，Tony有一阵子没回到这里了，就像他说的他不是一个善于怀旧的人那样，但熟悉感还是将他包裹。

Stephen带他来这去找那些孤独的灵魂，Tony想不到出现在这里的还能有谁。他甚至都没听Stephen说出下一句话就迈开了步子，因为熟悉的琴声正传到他耳朵里，虽然隔着墙壁有点模糊不清，但Tony激烈的心跳声却很清晰。

他快步来到门前，却在接触到门把手的一刻把动作慢了下来。开门的声音很轻，甚至被琴声完全盖过，Tony缓慢地绕过了钢琴，看着女人的身影逐渐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Stephen留在了门外，无意打扰或是插入温情的场面。其实他多少觉得这一幕有点诡异——鬼魂们或多或少保留着死前的样子，Maria的状况并不好，面上的血偶尔会滴落在琴键上，随着她演奏的动作把象牙琴面染红一片。

Maria没有抬头，她垂着眸子将视线专注于琴键上，让指尖游走在黑与白之间弹奏出柔和的曲调，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的尾音回荡在房间里又消散。

“Tony。”

Maria将手从琴键上挪开，她缓缓地转过身，像是不用抬头就知道自己亲爱的孩子终于重回到她的身边，灵魂间的羁绊让她跨越了虚无的岁月也能坚毅地保持对Tony的爱。Maria握住了Tony的手，她的指腹在那只机械义手的表面上摩挲，金属的质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当她终于抬头，让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印象里的孩子重叠，那些皱纹和伤疤让她觉得心碎。

“Sweetie，你长大了。”

Tony盯着Maria，眸子里混杂着思念和某些痛苦。他的母亲毫无察觉，可Tony却能清晰看见她额角的血，那些伤痕就绽裂在Maria的身上。Tony试图用掌心和袖子擦掉些殷红，但是他失败了，鲜血总是不断冒出来，再次浸湿那张他熟悉的面容。

他缓缓低下身子，蜷着膝盖半跪在Maria面前，让视线略微矮过自己的母亲，就好像他还是几十年前那个孩子，能以这种角度投入母亲的怀抱。

“是啊，我看起来比你还要大了。你还是那么年轻，mom。”

Maria又去抚摸Tony脸上的皱纹，在触碰到他右脸那些没能消退的狰狞疤痕时仿若被烫伤了手指，颤抖着减轻了抚摸的力度。

“我错过了很多，是什么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已经过去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好，我现在甚至有了一个女儿，Morgan，你真该看看她。”Tony说着，嘴角终于有了些笑意，像是谈论起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般像自己的母亲炫耀。“我会做个比Howard更好的父亲。”

“你会的，看你为她骄傲的样子，你已经是一位好父亲了。”Maria跟着展露了一点笑意，像是在自己久违谋面的孩子身上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成长。他好像更有担当和责任，一个成熟的男人，Tony不再是Maria记忆里的那个男孩了。

“你父亲也爱着你，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你也值得他骄傲。”Maria总是试图去调解斯塔克父子的关系，也许她总是失败，但这一次Tony没有激烈反驳，只是本能的回应了一句，随后巧妙地转移起话题。

“我不知道，但无法否认他的话总是那么刻薄，而我的女儿不会遭受那些。我们谈些别的，你一直待在这吗？也许你可以跟我离开。”

“离开？”

Maria在听到离开的字眼时突然变了表情，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Tony没能察觉到那个，却发现周围的温度像是骤然冷了下来，他的寒毛直立，呼吸也渐渐伴随可见的白雾。面对着突然的变故Tony有些疑惑和心惊，他有预感却不愿意承认，依旧蹲跪在Maria身前，直到Stephen带他撤退到门外。

“我不能离开……Howard，你在哪？不，我找不到你……”

痛苦的低吟伴随着哭泣声传到Tony耳朵里，他的心脏被一下子揪紧。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濒死般抽搐着身体，无助又脆弱地呼喊着Howard却得不到回应。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所经历的痛苦，捏紧了自己完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墙面不顾鲜血淋漓。

他母亲走的很痛苦，连灵魂都忍受着漫长的孤独和恐惧久久不能安息。

“我该怎么做才能安抚她？”

Tony转身看向面色不改的法师，对方别样的平静让他觉得更加烦躁。他甩掉了拳锋上还在不断冒出来的血，没等Stephen开口就寻找起了Howard的痕迹。

“我理解你的急躁，但多少听我说完，Tony。”传送阵出现在Tony面前，他急匆匆的步子显然没能及时停下，只能遂了法师的愿一步迈进去。

“你母亲的状况并不稳定，但看起来你更倾向于先见她一面。”

他们从传送门内走出，看着眼前斯塔克家的旧实验室，Tony清楚他父亲就在这里，却不像刚刚那么急切的想迈步进去，反而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所以呢，里面那个更不稳定？如果我见到他说不定会被直接冻死。”

“恰恰相反……”法师像是要卖个关子，但Tony没有更多的耐心去听他的戏弄，皱紧了眉头示意对方继续。“他的状态出奇的稳定，你知道，灵魂不总是绝对的，如果他们对待自己的死亡已经坦然，那么防御机制也不再奏效了。”

“他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知道了，并且接受了。”

这有些出乎Tony的预料，像是他不能理解Howard怎么会这么平静地接受一切，但到最后他也没多说出什么，只是伸手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而他父亲正在里面埋头做着实验，一如几十年前Tony总是见到他那般。

Howard听见响动将脑袋抬了起来，让自己的视线在Tony和Stephen身上停留了片刻又专注回手头的计算，像是他的运算正在关键时候，不准备让突然来到的两人打断自己的思路。

Tony本该因为Howard又一次对待自己的态度感到烦躁，但他现在出奇地冷静，站在一旁环着双臂等待着。也许是那次时空劫持跟Howard的碰面让他有些许改观，但，天，那不能否认那么多年来Tony所承受的，Howard真算不上是个好父亲。

不知等了多久，Stephen已经有点想开口打断他们了，而Howard适时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在法师说话之前先一步开口。“很久没人会来这里了，我是说你们两个看得见我？真是稀奇事。”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没再踏进一步的两人，在视线扫过Tony时停顿了一会儿，眼睛里浮现出困惑和惊愕，片刻后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些不可置信。“Tony？”

像是不确定的凑近了几步确认，直到Howard真的认定自己心中所想，他距离Tony仅有一步的距离。

“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这听起来像是他在埋怨Tony没有做得更好，一如几十年前他也总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Tony感觉那些怒火回来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Howard像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略显刻薄，尽力弥补了一句。“这不意味着你没尽力，我只是说，你比我想象中更狼狈。而发明家总是付出比聪明脑子更多的东西。”

像是有人往Tony头上泼了盆冷水，他刚想和Howard对呛的话噎在喉咙里，这让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所以你知道你已经，死了？”

Tony在谈论死亡的时候略有停顿，当着对方，当着自己的父亲的面询问这种问题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张不开口，但Howard显得不在意。他拍了拍Tony的肩膀，像是一个亲切的父亲上下打量着Tony的变化，却没对这些他感到陌生的痕迹发问。

“哦，当然，在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有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发生得那么突然。”

Howard松开Tony的肩膀，退后几步按亮了实验室的屏幕。

“起初我的记忆缺了一块，这让一些事情显得很违和，超级血清的项目遭受到了阻碍，我运送的样本没有到它该去的地方。”他调出了Tony曾经看见的录像，这让Tony痛苦地闭上了眼，而Howard也只是播放了短短几个画面，没兴趣看更多自己的死亡录像。“它在我眼里曾是空白的，就像我的所有感官想方设法阻止我意识到我已经死了。但违和感太多，我的实验项目被搁置，斯塔克工业的发展也没有如期进行，你的母亲，我一直都没能找到Maria。”

“我曾经见过你，你来过这里收拾东西，却站在合照前愣了很久。”

“我没法忽略这一切，直到我拼凑出了我已经死了的可能，并且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它，我所有的记忆才回来，感官也不再阻止我探究真相。”

Howard为Tony解释了他知道的一切，随后保持了几分钟的沉默。不擅长表达爱是斯塔克们一贯的缺点，哪怕到了此刻也不例外，但他还是看向了Tony，酝酿了好一阵才开口。“然后我才能看见关于你的消息，虽然不在身侧，但我见证了你的成长。虽然你前十几年依旧是那么混，但，你比我想象中更令人骄傲，Tony。”

法师在话题开始转向温馨时就退到门外了，说真的，这些画面是很感人，但当你突兀地杵在场景中总会有一种尴尬在。当里面那对父子终于结束了温情时刻，法师才踏入屋内，准备给斯塔克们些帮助。“所以你们准备好相见了吗？有咒语可以让你们看见彼此，这也能有效抑制她的失控。”

他们都知道那个“她”是谁，斯塔克们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当Howard踏进传送门，还没来得及惊讶于魔法的存在，他先一步拥抱了自己的妻子。Maria紧紧地揽着Howard就像他们的灵魂快要融合到一起，这对夫妻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之后终于再次相聚，不再有别离。

Tony在离去前曾邀请他们去长岛，但斯塔克夫妇拒绝了邀请，认为Tony该有他自己的生活，并承诺会挑个好时间去看望他们的小孙女。

在离开旧宅时Tony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但释然占据了更多部分。他父母的死亡已经注定了，能看见他们的灵魂是意外，能让他们的灵魂重聚是幸运。

“我想你已经清楚了有关灵魂的事情——你曾经的敌人有很多，一切小心。”

这是Stephen留给Tony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法师就像是讲解完一切的新手向导一样离开了。Tony则是回忆起了曾经的敌人，一时之间他有点哑然，如果要提防这种鬼魂会不会太多？不，他不在乎，如果真的有这种状况他也能掌控场面。

在那之后就是他驱车回来遇上Peter和Morgan的事情了。

现在Tony收集着有关他的那些老熟人的资料，像是Obadiah或者Killian，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他得用一些有效的武器来武装自己。

而Peter——还记得他匆匆忙忙离开长岛庄园的事情吗？准确来说只是离开了房子，虽然Tony确认了他已经离开，但Peter在走出没多久又折返了回来。蜘蛛感应刚刚反应激烈，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但它现在安静得像是一个乖巧的婴儿，这让Peter又困惑又茫然，只能在房子外寻找异样，同时他还得提防着Tony偶尔扫过窗外的视线。遇上状况紧急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埋进灌木丛里，等他确保Tony的眼睛已经挪开时，树叶已经在他棕色的头发里安了家。

Peter绕了一会儿，最后在后院里一棵看起来就有年头的白橡树上有了发现。被树叶遮盖的枝干上挂着一枚监视器，不知它是怎么逃过了Friday的视线躲藏在角落里。Peter用蛛网阻碍了镜头，随后才拿起设备察看。他不准备就这么关掉它，对方既然监视Tony的家，并且有能力绕过斯塔克的安保措施，那么一定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留着发射信号有利于后续的追踪。只能祈祷他破译得够快，而对方察觉得够慢。

这像是从远处发射过来的，Peter取下了固定监视器的箭，当他仔细观察起这支箭，特别是当他看到带着羽毛的箭尾，不安感和蜘蛛感应一起在Peter的脑子里尖叫起来。

Peter最近对这种箭很熟悉，它属于Kraven，Kraven the Hunter。

“时间会流逝，但我会给你我的新联系方式。”

——————

彼得枕在韦德的胸膛上，一边听着这位话多的雇佣兵说这说那，一边用手指在他凹凸不平的小腹上画圈圈。

“要是你以后找了别的男朋友，然后又分手了，你也可以来哥这儿，你懂吗？”韦德说。

“如果我不在家，你就用你最擅长的方式进来——爬窗户。”韦德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纽约市一如既往地灯火通明，这是韦德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既可以看到纽约市景，又相对稳定的安全屋。

但屋里大部分的设施都是后来为了彼得才添制的。

否则房间里原本就只有简陋的铁架床、沙发、房东提供的老电视，以及用来冰冻啤酒和墨西哥卷的旧冰箱。

“我没有找别的男朋友的打算。”彼得说。

“但是你总得...”

彼得知道雇佣兵又要开始“你总得找个正常的男朋友”那一套了，每当这时候，彼得就感觉自己想一个被催婚的小姑娘。

Alpha的自我配得感问题实在亟待解决。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彼得咬了咬韦德的手臂作为韦德说这些话的惩罚，并且趁韦德正要夸张地喊痛时，用一个吻封住了雇佣兵的喋喋不休。

——————

这些日子彼得没事就从家里溜出来到韦德这儿，有点像《老友记》里大家下班就去莫妮卡家，彼得除了上学和夜巡外，很自然地把大量的时间花在韦德这儿。

有时候韦德不在，他就在这儿做做作业。有时两人会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吃同一大碗爆米花，腿互相搭在对方的腿上。兴致来了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做/爱。

——————

两人最开始的结合只是因为彼得在发/情期抑制剂用完了，而韦德又恰好出现在那条巷子里。

但是彼得得承认，他很庆幸那时出现的是韦德而不是别人。

那时慌张的Alpha雇佣兵一边压抑着自己，一边将彼得背到自己的安全屋，让他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待着。可药店已经关门，很少压抑自己的雇佣兵家当然也没有抑制剂的存药。

韦德把在他背上蹭来蹭去的彼得放在床上，“呃...要不你试着睡会儿，也许会好点？”

但发/情期让彼得浑身发热，不一会儿就不老实地褪去了大多的衣服，还在挣扎中从床上摔到了地下。

看着男孩露出的肌肤，韦德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

【嘿，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他明天会恨死你的。】

【但那是小蜘蛛，瞧瞧他的腰，我们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滚开，都闭嘴！”韦德忍不住大叫着驱散脑内的声音。 

正当韦德想要一枪崩掉自己的脑袋，以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彼得时，手上的枪被彼得一下用蛛丝粘在了墙上。

彼得面色潮红地从地上向雇佣兵爬近，就像韦德无数遍想象地那样，比任何porno都更加带劲。

一百个烟花在死侍脑子里炸开。

雇佣兵用仅存的唯一一点理智想要拒绝。

“保持距离，哥的小蜘蛛，你可不会想这么轻易地就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别人。”

“没关系的...”

“为什么？”

“因为是你。”

韦德瞬间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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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彼得和死侍又上了几次，然后彼得想了好多办法才让死侍和自己别别扭扭地确立了关系。但韦德还是把这看作青少年的一头热血，认为总有一天彼得会抽离。

“没人会一直喜欢一只牛油果。”韦德总是这么想。

现在能够短暂地拥有小蜘蛛，韦德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他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什么异次元，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真的。

每当他看向身边熟睡的彼得，他很乐意当彼得的“汽车旅馆”——

一间“汽车旅馆”，供人们在陷入疯狂时做爱、休整，然后找回理智、启航、离开。

但只要在彼得还愿意在“汽车旅馆”停留，韦德愿意给他最好的一切。

若他离开，他便要在冰箱里一直摆满汽水和墨西哥卷，随时欢迎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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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Royel Otis的歌曲Motels

Peter Parker总是很困惑。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里面缺了什么。

尽管他功成名就，尽管他成了spiderman拯救了多次世界，尽管他双亲健在幸福美满。

但是他就是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心脏缺了一块一样。

他如此迷茫，如此不满足，他开始反思自己生命中的所有遗憾。

很遗憾，他还是感觉迷茫和缺失。

直到有一天，他死去了———又或者没死去———管他的。

他站在了一条遍布蛛网的纯白色走廊里面，尽头站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影———不不不他一定见过，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从始至终都缺失的那块碎片突然被填充上了？他飞快地奔向走廊尽头，教堂神圣的钟声突兀地在这片空间里回荡，他到了尽头———但是只有尽头。

他困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纯白墙壁和并未重新缺失的心脏。

什么鬼？

直到身后突然有个人熟稔地把他圈在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Hello，spidey。”

他不解地轻轻挣脱了怀抱回身看着高大的男人，脑子里面却骤然闪过了无数碎片————

Peter Parker主动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把自己尽可能地缩进他温暖的怀抱里面，声音闷闷的：“Hi，Wade.”

“我记起你了。”

他们熟练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笑出声来：“HELLO，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