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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八落
“在签字之前,要好好读读合同上...

“在签字之前,要好好读读合同上写了些什么。”

复习时突然被创哈哈哈

“在签字之前,要好好读读合同上写了些什么。”

复习时突然被创哈哈哈

焰也

【TSN】重返哈佛(二十二)

*三十岁的Mark重回哈佛

*时间线和现实有区别


人站在高处时总会有往下跳的冲动,至于原因,Mark也说不清楚。

车上的东西大多被他搬了下来,零零散散放在一旁。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那块印有小雏菊碎花的野餐垫,他迫不及待地从最底端将它抽出,铺在了恰好能看见海湾的位置。

海边的风很大,温度也比白日里降了许多。海风不留情面地一窝蜂全部拥了上来,Mark想要是他的头发再长点儿,现在定然被吹得乱七八糟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Eduardo,总是被发胶固定的头发似乎在这段时间里都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看上去柔柔软软很好摸的样子。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了,不然Mark很有可能已经手随心动伸了过去。......

*三十岁的Mark重回哈佛

*时间线和现实有区别


人站在高处时总会有往下跳的冲动,至于原因,Mark也说不清楚。

车上的东西大多被他搬了下来,零零散散放在一旁。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那块印有小雏菊碎花的野餐垫,他迫不及待地从最底端将它抽出,铺在了恰好能看见海湾的位置。

海边的风很大,温度也比白日里降了许多。海风不留情面地一窝蜂全部拥了上来,Mark想要是他的头发再长点儿,现在定然被吹得乱七八糟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Eduardo,总是被发胶固定的头发似乎在这段时间里都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看上去柔柔软软很好摸的样子。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了,不然Mark很有可能已经手随心动伸了过去。

“Wardo,”他喊道,“过来。”

虽说他们挨得不近,可也不至于用上这么高的音量。他的声音被卷进风里,吹到了Eduardo的耳畔,正在收拾东西的人猛地抬头,Mark却恶作剧得逞般弯起了嘴角。

“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明所以的Eduardo走了过来,他看向Mark:“怎么了?”

“没什么。”他顿了顿,“东西可以晚一会儿我们再一起收拾,我想和你一起看海。”

说完他就拉着Eduardo坐在了断崖边,他往下面望去,一跃而下的冲动反而凝固成了一种意识。他突然想到如果他现在跳下去,是不是会给Eduardo留下永远的心理阴影,这也能算是一种长存了。

他在心底彻底否认了这个想法,上帝将他送回来不是让他想这些有的没的。从某些方面来看,甚至可以说Mark是个很惜命的人,他讨厌面对不受控制的东西,恰好死亡后的世界是未经探索过的。

野草肆意生长,要是没有野餐垫的阻隔,估计有他们受的了。这个时间点的半月湾还没有成为人尽皆知的观光点,除了海岸线折射出的光线再找不出半点亮度。他们看不清下面的沙滩是否有人。

海浪拍打着沙石,与空气共鸣,牵动了鱼类的生长。他们是闯入未知世界的外来者,好在他们还待在一起。

“你说真的会有美人鱼吗?”Eduardo无来由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Mark抿了抿嘴唇,“但是如果你被美人鱼拖下水的话,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如此看来,确实是Eduardo对Mark了解不深了。他还认为Mark会一本正经地向他科普,拿出什么科学论文证实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童话里的美人鱼。

“要吃些什么吗?”购物袋刚才就被Eduardo一并提了过来,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将那些袋子抓了过来,“你醒来后还没有吃东西。”

“我不是很饿。”精神上没有饥饿感,但并不代表Mark的肠胃会附和他的说法。他不太好意思地别过脑袋,装作自己是在看风景。

拆穿别人的尴尬不是Saverin的风格,他在购物袋里翻翻找找,最终拿起了一个黑色长条:“吃块巧克力吧。”

“好。”Mark接过巧克力,顺手拆开包装袋掰了一块。

苦味霎时间在他的口腔里蔓延,他几乎感觉他未经开发的脑部区域都清亮了许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货架上错拿了一块这么苦的巧克力。他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怎么样?”Eduardo已经替自己拆开了一盒饼干,他是那种很少吃零食的人,不过偶尔尝试一下也不错。

“还不错。”Mark点了点头,他将巧克力递给了Eduardo,“你可以试一试。”

对于Mark交给他的东西,Eduardo一向不设防。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不知所谓地签下那么多合同,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路。

巧克力在他的唇齿间融化,他的五官立刻扭曲到了一起。说来奇怪,明明咖啡也不是什么甜甜的饮料,可Eduardo对它的接受度倒是挺高。

“Mark,你是不是故意的?”巧克力如同烫手山芋般被扔回到了Mark的怀里,Eduardo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狡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绝对是故意的。”

“不好吃吗?”Mark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塞了一块饼干到Eduardo的嘴里,堵住了接下来可能到来的抱怨,“我还认为你会喜欢。”

两个人闹腾了一阵,自然而然也就安静下来了。空了的饮料瓶与零食包装袋被Eduardo放进了另外一个空袋子里,方便他们离开时带走。

他躺在了野餐垫上,刺刺挠挠的草尖隔着那层布料戳着他的脖颈,于是他坐起来把衣领拉高,复又躺了下去。内心平和到了一种境地时,他会期盼时间就此静止。

Eduardo挑不出这一刻有什么错误。周围安静得过分,他能听见野草生长的破裂声,还有海浪在空气中的呜鸣。他抬头就能看见Mark坐在他的前面,视线往上移动后立刻接住银河星辰。

孤独是人类的本质,他对Mark的理解似乎仅仅浮于表层。Eduardo望向Mark的背影,野风将他的外套吹得鼓鼓的,像一只断了线的气球。他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屏蔽了其他人的存在。

“涨潮了。”Mark从旁边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子往下面扔去。

普普通通的石块掀不起海底风浪,它沉默地坠落,紧接着陷入沙地。海水几乎漫到了断崖底端,想要隔日清晨去沙滩上看海边日出的念头是彻底熄灭了。

听见Mark的话,Eduardo坐了起来。他没有什么想说的,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向彼此靠近。

没有人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哪怕重来一次也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Mark的错觉,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似是即将突破什么外力是限制,与太阳比肩。

月亮是不被海洋包裹的心脏,它吸引着海水涨涨落落。

Mark在纠结什么,Eduardo也在纠结什么,他们纠结的或许不是同一件事情,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原本那份悸动早就在十年的尘埃里逐渐平复,偏偏他们又被一同送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这里没有Sean,也不用考虑Facebook,他们跨越了十年,重新又坐在了一起。哪怕明日天亮后不得不将这些人事物归纳于未来计划当中,可那是明天,不是现在。

“Wardo,要试试和我接吻吗?”他临时起意,话落又觉得进度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正式牵过手,他就提出了这种无理要求。

他很快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

时间归于平静,Eduardo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甚至没有给出什么肢体动作上的暗示,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确定吗?”他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Mark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笑容里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他的呼吸几乎要扑到了Mark脸上:“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对心不从的夏夏

【TSN/MEM无差】真实的谎言(下)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7.

       刚来加州的时候,Mark踌躇满志,过得很不错,一起到来的大家还有玩闹的时间与心情。他甚至配合Dustin用其DV机拍了些视频,Dustin说要选出精彩的放在自己的社交账号......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7.

       刚来加州的时候,Mark踌躇满志,过得很不错,一起到来的大家还有玩闹的时间与心情。他甚至配合Dustin用其DV机拍了些视频,Dustin说要选出精彩的放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而Mark则想着Eduardo能通过这些知道他们在加州的日常。

       Sean的出现实在巧合,出乎每一方的意料。其实Mark挺高兴的,他身边终于有人能跟上他的思维进行快速的大量对话,而且这位经历丰富的商人几乎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在市场营销方面作为前辈能给Mark很多建议。Mark有很多话想聊,只在对方提到Eduardo的时候略带尴尬不愿多谈。他不能否认曾有那么一刻认为Sean或许可以代替Eduardo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也许是在他将啤酒瓶丢过去被成功接住的时刻,也许是对方称赞他的决定夸奖他的团队的时刻,也许是在对方展望未来展现纸醉金迷的时刻,他说不准,他只是承认自己短暂地沉醉其中。诚然,Sean是个花花公子,喜欢跟各种姑娘鬼混,对这个日渐扩大的团队里的其他人常常指指点点,也没有像Dustin等人为网站建设添砖加瓦的能力,这些Mark当然都清楚。只不过无论哪一点都没有影响到Mark事业的发展,他默许这个狂妄自大之辈在自己租的别墅里瞎转悠,除了其提供的投资人脉,还有一些情绪价值。

       Mark当然知道自己何尝不是跟Sean一样呢,狂妄自大之辈,但是他们这样的人会成功的。

       相比之下,Eduardo就过于美好了,Sean身上的缺点他一概没有,还全心为Mark着想。他竟然会喜欢上Mark这样的人,甚至表白失败后仍然一如既往地贴心。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Eduardo,不会有第二个属于Mark的Wardo。

       但是对方不在这里,不在加州,在美国的另一头,不曾来过。

       Mark不愿意承认自己很想那个人,反正他逐渐忙碌起来,反正他身边围着一圈人唯他马首是瞻,反正他的网站已经扩张到当初没有人能预料的地步,反正有Sean安排投资合作事宜。只是偶尔他从冰箱拿了啤酒找不到开瓶器,偶尔他连续码了两天代码没有睡觉,偶尔穿梭在别墅各个角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突然停下来,想着明明自己身边应该存在那个人的身影。

       后来Eduardo来的那个雨夜,Mark磕磕绊绊地终于说出自己需要他,需要Eduardo,那不是试图利用对方的示弱,那是他最后的祈求。但是Eduardo还是没有决定来加州,什么实习、什么拉广告,也许还因为Christy。Mark讨厌这种感觉,Eduardo明明是属于他的,对方说过喜欢、说过永远,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就已经分别在美国的两端,电话里吵完了见面也吵,Mark明明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工作,对方倒一副来捉奸的架势说个没完。

       是你先离开的,Mark想着,是你没有跟来。

       Eduardo想要Mark的注意力,所以他冻结了账户;而Mark想要Eduardo的注意力,所以他设了个陷阱。当Mark得知账户被冻结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既然对方不肯来,那就该早些铲除这个隐患。

       他原本有些犹豫,但是Eduardo离开后Sean来找他谈,关于公司、关于网站、关于未来的发展、关于名存实亡的CFO。

       Mark报复性地说了很多,他不顾自己许久没有休息的脆弱身体猛灌酒精,语无伦次地诉说着这个网站是怎么来的,自己为事业付出了多少心血,还有他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他唯一愿意分出30%股份的指名CFO,EduardoSaverin,是怎么抛下自己在东部享受着华尔街的繁华和温柔乡。

       不知什么时候Sean插了一句: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像怨妇,你就像是喜欢Eduardo似的,放不下这位明明并非不可替代的朋友。

       Mark立刻否认,许是为了自证自己是聪明的、清醒的、不会被感情牵绊的,说出了Eduardo才是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而这只会让Sean觉得好笑,似乎揭露了Eduardo是多么可怜的人,就能掩盖Mark自己是个多么可怜的人。此时此刻,很难说他们两个之中谁才是更可怜的那个。

 

8.

       然而,这对Sean是绝佳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拆穿Mark的表述逻辑漏洞和幼稚情绪波动,他只会一如既往地戴着狡猾狐狸的亲切面具,不动声色地引导着:Eduardo不适合这个日新月异的互联网领域,反正对方放不下传统模式,终究会体面地坐在华尔街的某间办公室里;Mark跟他不是一类人,不如早些放手,趁着新投资加入的机遇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规避风险的同时放Eduardo早些去实习、去真正走上原定的光鲜道路。

       Mark又不是傻子,所谓的利益最大化是消化Eduardo的股份分给新股东以及对外融资,所谓的规避风险是去除这个占比过高的股东以免未来影响Mark的决策权力;所谓的放Eduardo真正走上原定的光鲜道路,就是收回一切让Eduardo一夜回到解放前。

       但是Mark同意了Sean的提议。他安慰自己,这个选择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个解脱,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人会被这段鲜为人知的、没有结果的感情牵绊住。

       最后Sean还说,其实Mark不该告诉自己这事,不管是出于人情的考虑还是利益的考虑。

     “我相信你。”Mark已经酒醒了大半,他隐隐有一丝慌乱,毕竟Sean的聪明程度与其泡妞的水平旗鼓相当。

       Sean大笑了两声:“真的吗?”

       Mark未答。

       总之,一个陷阱正等待着Eduardo,而且这个陷阱由Mark亲手布下的。

       在打给Eduardo的那通电话里,Mark忍不住说了We did it.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他们互相道过祝贺,他们一起庆祝过欢呼过网站的阶段性进步,但是他从没说过这句话,这句话太像一句总结,总结的隐含意思就是结束,不会再有后续了,一切到此为止。

       Mark能够想象电话那头的Eduardo脸上是如何再一次浮现那种眼角与嘴角都上翘、眼眸中熠熠生辉的微笑。在电话挂断前短暂的沉默中,Mark心里想的是那句Let’s do it,那句一切的开端;而这是他的回应,We did it.他回身看向落地窗里正在开香槟庆祝的人们,原本Eduardo应该是其中的一员,但这既定结果是对方自己的选择导致的。

      Eduardo果真坐了最近一班飞机过来,跟Mark远远打了招呼就进了会议室跟律师谈。Mark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干任何事,他晃荡到Dustin的工位前聊些有的没的,后者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意有所感地提起他们当初还在哈佛的时光。

     “你们那个时候总爱用些修辞手法,让人听不懂。”Dustin抬头看着正靠在自己桌沿的Mark,“你语速还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Mark并不很想应付这个话题,尤其是今天。

     “你明明很想他,却不迎上去跟他聊天,他跟律师谈的事没这么急吧?”

     “Dustin,昨晚你写的代码……”

     “发生什么事了对吗?前天你们在别墅单独聊的并没有解决……”Dustin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还是说,正在发生什么事,对吗?”

       Mark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许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东西,身边人迟早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等到Eduardo跟律师谈完了,Mark已经调整好心态,将人带去了公司的茶水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开了瓶盖递过去。对方仍沉浸在喜悦中,连续奔波的疲倦几乎见不到,只有溢于言表的情绪流传着,空气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吸引着Mark,而Mark正极力劝说他在网站达到百万用户的时候来这里一同庆祝。

       这当然不是为了庆祝,只是为了Eduardo拿到自己的最终判决书。

       Mark不太记得自己到底说了点什么,无非是佯装喜悦挑好听的说,与他平时在专心表达自我时并不持续直视对话者有所不同,这一次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Eduardo,看着他用两根手指捏着瓶口的喝酒手势,看着他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与自己对视,用那出现过无数次的熠熠生辉的眼眸照耀着自己。

       他问,还记得柯克兰窗上的公式么?

       他答,记得。

       然后他说他会来的。

       这是最后一次,这会是最后一次Eduardo对自己展露出如此美好的笑容。

 

9.

       等到Eduardo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Mark已经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了。

       他正在修复一些bug,就坐在角落的工位。反正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Eduardo会生气,肯定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反正他已经被无数人骂过难听的话了。砸电脑的行为把他从代码的世界拽出来,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旁的Sean总是插嘴,有点讨厌,而他们俩互相抛着情绪值拉满的话语。

     “你签了那些合同。”Mark只能说。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服对方,还是在说服自己。

       其实Mark知道对方一定会大发雷霆,知道对方不可能爽快地签新股权书,知道对方不可能心甘情愿拿着0.03%的股份灰溜溜地走人,这事总还要继续解决。只不过这一刻是明确的、彻底的摊牌,他们不再站在同一边了。

       他只是没能料到自己在真正面对Eduardo的质问和谩骂时会感到锥心之痛。这世界任何人骂他是asshole他都能抛诸脑后,只有Eduardo骂他的不行。

       最终Eduardo离开了,走之前Sean拿一万九千美元的支票羞辱他的行为并非是与Mark商量好的。等人消失在门口,Mark忍不住指责Sean不该做得那么过火,而后者说自己会送花道歉的。这其实挺可笑,Sean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而且他们两个都知道,支票羞辱相比于Mark做的事简直微不足道。Sean说生意场上没朋友,他和Mark一直相处得很好就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但是Eduardo不一样,Mark知道,Sean也知道。

       Sean反而像是那个真正的胜利者,他叫人刷新用户数量之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特意让Mark看得很清楚,就像是在说:不管你嘴上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心里在为什么而恐慌和难过。

       就像今天,Sean不请自来,选了一定会遇见Eduardo的时间来找Mark,露出那种运筹帷幄的看戏神情,说着早就告诉过他不该告诉自己那件事,现在应验了。

        实际上一直以来Sean的潜台词没那么难猜,Eduardo向Mark表白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之后的那么长的时间里,Mark对明知对方喜欢自己的反应态度更耐人寻味。别看这两个人正势不两立,别看Mark似乎当断则断地耍了手段把人踢出局,整个过程中Sean看得再清楚不过,Mark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冷静、理性,更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不在乎Eduardo。如果不是他那么在乎Eduardo,这个互联网黑马一样的社交网站又如何需要在如此有影响力的时候才处理一个未能参与加州网站后期建设的名义CFO;如果不是他那么在乎Eduardo,又怎么会在已经决定伏击、实施伏击的过程中,如此失态地向Sean这个没品商人透露不该透露的秘密并且掩藏不住自己的悲伤。

       虽然Sean没有参与谈判,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到Mark烦躁的状态,并且一进这个房间就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见过这样的Mark,当时对方说出Eduardo才是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但是情场老手Sean再明白不过,Mark陷进去了,只是没人知道他陷了多久陷得多深。

       Mark确实设了个陷阱,但是这陷阱会导致一场声势浩大且根本无法避免的战争,他在逼迫自己放弃Eduardo,放下心中的感情,隔断一切胡思乱想,为两人之间的故事写下一个刻骨铭心却永远无法回头的结局。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意图?”Mark逐渐失去耐心。

      “你为什么不把他喜欢你这件事作为筹码摆在谈判桌上?如果你告诉了律师,律师把你们的商业合作转而往一切只是他作为你的钦慕者主动贡献的方向上辩护,加上我这个知情者作为证人,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就算法律上起不了关键作用,但是一定能大大打击他的自尊心,能够对抗他打的感情牌……”

     “你说得对,”Mark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当时不该告诉你。”

     “怎么?无比强大的混蛋Mark做不出这样的事吗?”

     “你若只是想给我这个建议,那未免晚了些,你明知道我的律师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我们的谈判。你若是想用这个秘密从我这里拿到一些好处也得不偿失,你现在吃着可观分红,利益与我绑在一起。你要是拿这个去威胁Eduardo说不定还……”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

       然后Sean见到了Mark真正愤怒的样子。

 

10.

       Sean像是玩够了,并没有继续打哑谜。在Mark怒吼的时候及时说自己确实单独找Eduardo聊了聊知道的秘密,但是对方并没有同意给他什么好处当封口费。

     “他就好像是相信你不会拿这事做文章,也不认为我是你派去谈条件的。”

      Mark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但是你好像并不相信他?还是说你已经对于他对你的信任程度完全不抱希望了。”

     “你这是废话。”

     “是的,这是废话。我只是不死心你们真的会这样默契同时选择避而不谈,这事对他来说或许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你却算得上值得炫耀的事。”Sean站起身,话题结束得很突然,“不过你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有趣,我喜爱看你们狼狈的样子,你再怎么逃避都没有用,你就是很狼狈,哪怕到现在也一样,你的焦虑每个人都看得见,而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无论你怎么逃避都没有用。”

       对方已经打开了会议室的门,Mark不想再跟他纠缠,只希望这人快些消失:“你不可能得到更多了。”

     “至少,他对于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感到失望。”Sean回头一笑,“不过他已经不能更失望了,对么?他一定很后悔当时向你……”他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扬头走了。

       Mark瘫坐在椅子上,缓了许久,点开Eduardo的FACEBOOK个人页面。这个页面的动态更新仍然停留在很久以前,对方不怎么用,甚至从来没有改过感情状态,哪怕跟Christy在一起的那不短的时间里。以前Mark以为是Eduardo不在意女朋友,后来他才思考对方似乎完全不熟悉网站功能。自己从来没有跟对方详细介绍过,更没有给对方机会讨论网站的升级改版,而虽然最初定下了CFO职务,自己也确实从未听过对方的劝说。

       倒不是说Mark因此错过了某些优化网站的重要点子,而是他错过了Eduardo,他们本有机会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他们是互相抛下的,的确,他们曾经无比信任彼此又无比默契,但是后来他们互相抛弃了。

       谈判最后,庭外和解协议终于拟定。Mark拿着笔迟迟不肯签字,突然要求与Eduardo单独谈一谈。双方律师都忍不住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谈的,Eduardo的律师已经在其耳边劝说拒绝也不会影响这势在必得的结果,Mark说只要答应谈一谈就立刻签字,不会太久。

       Eduardo犹豫片刻,终于答应了。

       Mark刷刷签了字,其他人出了门,还被Mark挥手赶得远了一点。等到会议室就剩下他们两人,反倒是都沉默了。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Sean的事?我看见他来找你了,他也来找过我。”Eduardo在桌子的另一端站得笔挺。

     “我没有……”Mark不敢看他。

     “我知道,那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拿钱走人,关于Sean我相信你会处理。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相信我?” Mark终还是鼓起勇气,“在你眼里我是个十足的混蛋。”

     “如果你完全不尊重我的感情,这件事恐怕早就被你宣扬开了,就算当时顾虑生意那在去加州以后也会……总之……”

       Mark绕过桌子走近了些:“你是不是一直都还喜欢我,哪怕是后来?Christy当时只是……”

       Eduardo 没有让他说下去:“如果说我对不起谁,那就是Christy。虽然我们算是各取所需,但是我确实利用了她的感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在已经签了和解协议的情况下与我单独谈这些,如果只是让我难堪,那这跟我们之前在谈判桌上说给别人听的细枝末节相比不值一提。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你想要一个朋友,甚至只是一个愿意永远对你妥协的工具人,我都做到了。冻结账户是我一时头昏,但是跟你对我做的相比我更有谴责你的资格。我们该从此相忘于江湖,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继续做朋友一样。”

     “那也算不上什么约定。” Mark不自觉摇摇头。

     “这重要吗?我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你那么擅长睁眼说瞎话,将谎言说得那么真,却总要我如实回答不能有所隐瞒。”Eduardo轻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

       Mark 看着他,他不能走得更近了,他感觉对方浑身上下都在散发拒绝自己的气息。“你不再喜欢我了,你恨我,你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见我。”

       最终Eduardo 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想再见你。但是你知道吗,哪怕我们已经走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哪怕我们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六亿,哪怕是现在,我们的律师带着和解协议就等在外面,我们在最后谈论我对你的感情而你从未在意过我,我仍然觉得你很耀眼,就像在发光。”

 

       Eduardo已经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他回头说到:“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然后他坚定地往外走,带着终于说出心底话后的释然与离开的决绝往外走,忍着鼻酸,决心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然后他看见不远处的律师们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冲力似乎有什么撞向了自己,他被扑到,手撑着地板很疼,转身便看见Mark的脸离他很近,对方搂着他的腰,说:“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Mark,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现在已经拥有一切你想要的了,就不要再……”

     “我也喜欢你,Wardo,或许我发现得太晚了但是……我也喜欢你,这不是谎言。”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就太狗血了,现实生活没有这么戏剧化。Mark当然没有向Eduardo奔来,也没有在一众人面前诉说爱意,Eduardo也没有说出那句“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但是他们真的有幻想过大团圆结局,不切实际的大团圆结局。无法回头的决裂是真实的,曾经有过的感情也是真实的。而且,在走出会议室之前,Eduardo真的说了哪怕此时此刻仍然觉得Mark很耀眼。

       只是谁都不再纠结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到底是不是谎言。


(完)


科不那凯塞峰来的阿卡

社群网战—花朵哥沉浸式吃瓜(7)

磷酸奥司他韦救了我的命,配享太庙

  !!!本文为影视作品同人文,请勿代入现实!!!

  感谢各位老师来看这篇小垃圾文,祝大家身体健康

  ————————————————————

  美年大厦隶属邦典置地,是座有名的写字楼,爱德华多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甚至是应该说对它非常熟悉,可是他到达位于其中的Facebook分公司时,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这栋楼了。现在的美年大厦平添了些硅谷气质,或者说的更具体点儿,是马克的气质。

他凭邀请函和证件进了门,转悠了几圈,可还是没看见马克或者马克的姐姐。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人中有新加坡土生土长的,也有其他跨国公司的,以及从其他国家慕名来的。有些是爱德......

磷酸奥司他韦救了我的命,配享太庙

  !!!本文为影视作品同人文,请勿代入现实!!!

  感谢各位老师来看这篇小垃圾文,祝大家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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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年大厦隶属邦典置地,是座有名的写字楼,爱德华多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甚至是应该说对它非常熟悉,可是他到达位于其中的Facebook分公司时,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这栋楼了。现在的美年大厦平添了些硅谷气质,或者说的更具体点儿,是马克的气质。

他凭邀请函和证件进了门,转悠了几圈,可还是没看见马克或者马克的姐姐。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人中有新加坡土生土长的,也有其他跨国公司的,以及从其他国家慕名来的。有些是爱德华多的熟面孔,有些人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比如现在这个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亚裔男人。

“您一定就是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了。”

爱德华多告诉那人他确实是,接着就开始愣愣地听着那人的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凯佐(一个很像是新加坡人会用的古怪英文名)爱德华多拼命在大脑中搜索这个名字,但还是失败了。

这人个儿不高,有闪亮的黑眼睛和白牙齿,他微微抬着头跟爱德华多说话, 可是气质上并没有矮他一头的感觉。他说自己是个新加坡人,同时还是Facebook的员工,现在Facebook终于在亚洲设立分公司了,还是在他的家乡,他很高兴。爱德华多礼貌地笑着表示赞同。

显然爱德华多的赞同让他更高兴,他又开始跟爱德华多讨论起新加坡的其他优点,说的很富有感情。不过后来爱德华多的熟人看见爱德华多后把他叫走了,这让爱德华多松了口气,他跟那新加坡人说话时总觉得不自在。

“你和未来的执行董事聊得不错?”

爱德华多扬了扬眉毛:“刚才那人是Facebook亚洲区执行董事?他们董事会这次做决定这么快。”

“是啊,他是个新加坡人,未来正好在这儿常驻。”

爱德华多点了点头:“确实合适,能看出来他是个精明强干的人。”

接着爱德华多又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新加坡人还没正式进入董事会,因为董事会还在研究他的股份分配问题。

“他现在没有控股?”爱德华多吃惊地问。

“是的。”

爱德华多说出这话后突然感觉心中一沉,他突然明白什么了。爱德华多在那人走后无意识地咬上自己的小指。

看来马克想让他分出Facebook股份。

显然这更有利于Facebook的日后发展,既可以平衡董事会,打造一个新局面,又不会威胁到马克对Facebook的绝对控制权。马克现在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不好再分割股份了,而爱德华多是Facebook个人股东中持股最高的,但因为地理差距和一些别的原因,他同时又是贡献最少的,想办法分割他的股份确实是个好计策。

马克为了让他抛股估计已经绞尽脑汁了,谁知道前段时间他跟马斯克在网上发疯是不是为了让爱德华多对Facebook失去希望主动抛股?可惜爱德华多并没有如他所愿,甚至还表达出了自己也很在乎Facebook的意思,所以马克这才突然这么急切地想跟他修复关系吧?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阶段劝说他“为了我们的Facebook”分出一部分他几年前不顾尊严脸面跟挚友打官司挣得的股份。

爱德华多面无表情地拿了一小杯威士忌高波,一饮而尽。他等着马克来找他。他整了整领带,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站在桌旁。

如他所料,他不一会儿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盖在棕色卷发下的脸。他冷眼看着有些脸盲的马克在个个都西装革履的人群中寻找他,注意到这家伙今天也穿起了西装。

马克向他走来了,跟他打招呼时脸上带了笑:“嘿,华多。抱歉我刚刚…”

“没关系扎克伯格先生,有您的朋友陪着我,我刚才也并不无聊。”爱德华多打断了他。他能精准地发现马克的笑凝固了一下,接着就回复成往日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凯佐吗?那我就放心了。”马克说。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现场的气氛活泼喧闹,可这两个人的沉默让人窒息。

最后居然是马克打破了僵局:“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股东大会了,你会再来参加吗?”他抬起眉毛,看着爱德华多说。

这次不用small talk开场了?爱德华多在心里说,他被马克这么急切地引他入局的样子弄得有些想笑,参加股东大会?再掉进你的圈套中,心甘情愿地割出自己的股份是吗?

爱德华多低垂着眼摇着杯子里的冰球:“我自从来了新加坡就再没想过回美国,希望你能知道这一点,扎克伯格先生。”

“哦,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作为Facebook的股东,实在不应该一场年会都不来参加,我希望你能更了解Facebook的情况。”马克飞快地说出这一段话,紧接着低下了头,抓了抓自己的卷发。

“我想你应该知道其中原因吧扎克伯格先生,”因为我实在是被你的伏击搞怕了。爱德华多没有说后面半句。

马克抿了抿嘴唇,再没说话,他若有所思地转身走了,竟然还顺拐了,走到一半他转头又看了爱德华多一眼,就像是在看爱德华多有没有嘲笑他。

可爱德华多并没有笑,他转头又要了一小杯酒。

庆祝活动结束后马克一边解着领带一边给他姐姐打电话:“老天,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紧事连今天的活动都缺席的?”

“好了好了,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了亲爱的。”兰迪笑着说。

“我总有一天要开除你的。”马克说。

“行了,混蛋,在开除我之前先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才劳烦您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爱德华多给得罪了。”马克无奈地说。

“哦,天哪。”兰迪用气音说:“可你们前几天刚好不容易和好不是吗?”她又接着说:“他怎么了,是又砸了你一台电脑?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是找人放火烧了活动现场——应该不是,否则我就能从晚间新闻上看见你们了。”

“他什么都没干,不过他看起来就像当年诉讼期那样,看我的眼神好像我虐待了小动物。”马克回答道。

兰迪在那头叹了口气,:“我受够了,我的好弟弟,拜托你不要每天跟个小公鸡一样到处招惹别人,至少在咱们在新加坡的这段时间跟你的大学老友保持关系正常化有这么难吗?”

“我也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哪知道他哪根神经出问题了!”马克恼羞成怒地说。

姐弟俩同时叹了口气。

“一会儿去给达斯汀打个电话吧,问问他能不能帮你们调解一下。”兰迪疲惫地说,马克那边儿半晌没应,她翻了个白眼,接着冲着手机说:“好了小扎,别再觉得你俩闹矛盾找别人调解这事儿丢人了,你最丢人的时候早过去了。”

什么都磕只会天天开心(置顶更新中)

【ME】想不出 06

•马克和爱德华多已经离婚,在打官司期间俩人互相讨债时相继发生的破事大集合 ​​​

   

  06 眼睛

  钴蓝色,拥有纯净神秘的精神力,平静的注视着这种幽远宁静的颜色,你会觉得自己置身湖底,泡在寒骨的清凉湖水里浮浮沉沉,却抬不起一根拇指。

  马克·扎克伯格的眼睛便是钴蓝色的,玄之又玄的精神力没人感觉到,倒是他冷脸讥讽时的眼神,叫好几个倒霉下属瘆得慌。被骂过的员工们最常讨论的议题就是:难道Boss回家对爱德华多·萨维林也这样?那倒怪不得离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的婚姻,和这桩商业性质的官司有什么关系?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没...

•马克和爱德华多已经离婚,在打官司期间俩人互相讨债时相继发生的破事大集合 ​​​

   

  06 眼睛

  钴蓝色,拥有纯净神秘的精神力,平静的注视着这种幽远宁静的颜色,你会觉得自己置身湖底,泡在寒骨的清凉湖水里浮浮沉沉,却抬不起一根拇指。

  马克·扎克伯格的眼睛便是钴蓝色的,玄之又玄的精神力没人感觉到,倒是他冷脸讥讽时的眼神,叫好几个倒霉下属瘆得慌。被骂过的员工们最常讨论的议题就是:难道Boss回家对爱德华多·萨维林也这样?那倒怪不得离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的婚姻,和这桩商业性质的官司有什么关系?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没有除了被告与原告以外的关系,我申请的保护令不是张和结婚证一样的废纸。”

  帕罗奥图的调解室里马克言辞刻薄,打断对方律师的问话,咄咄逼人的质问还要刻意停顿,看向对面侧着身子不愿看他的爱德华多。

  对面总是些无意义套话,请来的这些个律师好像不做任何调查,颠来倒去就是重复的事,反复的问,马克都能看出萨维林家的那位女律师快听得不耐烦,Wardo…爱德华多也看起来也颇为疲惫解释的样子。

  格雷琴皱眉去望那位连客气阻止意思都没有的老律师,Sy无奈薅了把自己不多的头发,装傻地掀眼皮看手里的稿子,官司进行到现在,他明确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这位任性当事人的突发行为。

  爱德华多没有义务回答此问题,他没听见似的全权交由律师来解释,格雷琴直接干脆说:

  “扎克伯格先生,办理离婚的双方被法律要求亲自过目对方名下财产的详细。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股份,离婚后不能进行分割…”

  

  “他没有隐瞒婚前财产。”

  “我以货币形式进行补偿。”

  

  来自俩方当事人的声明都是无效的,他们的贸然发言有太多漏洞,只会给自己的律师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格雷琴将头发往后拨,内心咬牙切齿地想他们到底还藏着多少只有对方知道的秘密,现在都变成把柄了。

  Sy律师震天响的咳嗽,咳的不上不下:“首先,我方当事人在和原告离婚时没有任何隐瞒婚前财产的行为,这是无可争议的一点。其次,俩人离婚和我们现在进行的官司无关…现在,我请求休息一小时再继续进行调解。”

  

  众目睽睽下,马克毫无遮拦把笔往边上随意一扔,啪嗒落地面上了还盯着对面方向,半响才弯腰去捡。

  他总不是在等对面的原告去帮自己捡吧?

  爱德华多·萨维林低头盯着手里的文件夹,仿佛不知道大家都在看他,面色平静地像在研究要向马克·扎克伯格这个有钱的前夫索赔多少才算合情合理,马克早就猜到了对方的贪婪。

  今天他是深棕色的西装套装,目测大了半号,瘦了点,但没打领带,马克不确定是不是对方忘记了,马克的印象里对方是喜欢井井有条的人,容易从打理自己以及伴侣着装这些小事里获得情感上的满足。

  马克弯腰捡笔,看见他的皮鞋是旧的,穿去过H33,感觉是随便拿来和这套西装搭配。他起身时又不经意撇了眼对方搭在桌面上的手,没有带家族戒指,马克确定这应该是真忘了。

  往常在哈佛,爱德华多就算着上课快迟到也要慢悠悠整理好领子,在端着电脑编程等他的马克面前招招自己戴着家族戒指的手,说快走吧,别赶不上点名。有时马克会眼疾手快的拉住对方的衣角说等等,还差几行,很快就好。有时马克也会拽住那只手,放在脸边轻啄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偶尔不小心蹭吻过冰冷的戒指,马克还误以为自己碰到了爱德华多的心,同样的寒铁似霜。

  

  “你同爱德华多很不对劲…确定他是在离完婚才签的合同吗?离婚文件要求互换的双方财产协议他真的一个字没看?”

  在Facebook CEO办公室的小型会议,靠着桌子的肖恩·帕克状似不着调的说出心存疑虑,还从桌上的盒里抽出一根红白相间的草莓味扭扭糖递给达斯汀,他总担心这是小萨维林暗地里策划的阴谋,特洛伊木马腹中藏了数不清的战士,等着给他们一次致命的袭击,好夺走美丽绝伦的Facebook。

  爱德华多·萨维林在他这有过前科,可不是清清白白的人。

  华多没看,和那份合同一样,达斯汀抢答了。

  想远离马克和肖恩,达斯汀接过扭扭糖独自坐在近些的矮柜上,说话时不看马克,无声表达了自己仍然对马克坑害华多的无耻行径感到不满,且他心里还耿耿于怀马克不允许自己也喊爱德华多为Wardo。Wardo不是马克的专属,马克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但他亲手签了名,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离婚文件和股份协议都是。”朋友的小变扭没换回马克的一点悔意,年轻的公司掌陀人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世界都即将被他踩在脚下。

  马克转椅面向背对自己的达斯汀,不轻不重的啧了声,近乎解释:“无论你信不信,Wardo是自己签了字的,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现在还是Facebook好友?”

  他当然知道达斯汀和爱德华多是Facebook好友,Facebook上的一切马克都了如指掌,其实马克是想说:

  凭什么你们现在还是Facebook好友?

  

  难道你不是?达斯汀反问。

  我是。马克面无表情的说。

  

  “那不就得了,马克,你想要的太多了。”

  本来在赌气的达斯汀转过身,用一种他即便被惹哭或大为光火时都不会用来看人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朋友,冷酷的批评道:

  马克,你想要的太多了。

  

  如果克里斯在场,他会说自己要去趟卫生间失陪一下抱歉了,然后拉着不情愿的达斯汀,跟中学必须结伴而行的女孩子们一样迅速带对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这里只有肖恩·帕克,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喔哦,肖恩松松衬衫领子,他双手抱在胸前,怪叫道:“听起来你觉得有野心是件坏事?”

  马克知道接下来肖恩要说什么,他没有阻止,转去看向桌子上的扭扭糖,沉默想着些事。肖恩的意思也没变过:“上一个满足于自己野心的人,现在已经跟金门海峡脸贴脸了,那河水可冻得很,相信我,没人想试试的。”

  

  金门海峡连通圣弗朗西斯科湾和太平洋,在横跨海峡的金门大桥上平均每年33人跳桥自杀身亡,桥下的河水永不停歇,一如既往的不为任何发生停留,谁的离开都不会影响它的冰冷,就像那对甜蜜榛子太妃糖似的深棕眸子,能淌出蜜般的感情堪堪停留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马克于是意识到,他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要比俩人的短暂婚姻还要长了。

  

  “马克,别再让大家难做,我不想继续和家里解释这些琐事。”

  调解的休息间隙,爱德华多·萨维林来卫生间洗了把脸醒神,抬头就和身后的马克·扎克伯格来了个对视,连忙起身板着腰看过去,其实他脸上的水都还没擦干净,只是眼睛里瞧见那道熟悉身影,就脱口而出自己的话。

  男卫生间的门外被摆上“正在维修中”的标牌,其他人路过还好奇怎么会挑今天来整顿,然后骂骂咧咧的去找另外的卫生间。

  “难做?你们要十几个亿的赔偿金,这是狮子大开口。”

  马克毫不留情地扯下遮羞布,他完全看穿萨维林家族的惺惺作态,痛恨对方没有看清就可以直呼自己名字的直觉: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只投了19000.”

  卫生间顶上的白炽灯让爱德华多的难看脸色更加憔悴明显,马克终于不用在那间屋子里看对方装模作样,他上前一步,直勾勾的拿眼睛锁住爱德华多错开的视线,没擦净的湿漉漉脸庞和过去重叠,可对方不肯再看他,不愿再给他单独谈一谈的机会。

  

  “价格找我的律师谈,这跟我说没用,别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爱德华多的眼睛只是闪闪,水光就几乎要溢出来,变成美国最悲伤的一片被遗弃的湖泊。

  这些在马克的注视下一览无遗,他平铺直叙的说:

  “那就是还有得商量。”

  “我会转告律师。”马克·扎克伯格非常满意自己找到的Bug,他挑剔打量着爱德华多的身型,独居的单身生活并没有让对方过得比以往滋润,马克刚刚在谈判桌下所见后的愤怒又被点燃:“但不得不提,你们的注重方向很扯,非常不专业。”

  对。

  爱德华多不管湿润着的面颊,就那可怜样认同了马克的言论。他在深爱过的钴蓝色里,流放发配自己的愧疚,咸味盐水成为湖泊的主要构成,胜利品会是小萨维林的独家奖励:

  “马克,我不应该冻结那张卡,幸好当时没真的出事,影响到Facebook我很抱歉…”

  “Stop!”

  马克立刻越过爱德华多,直往厕所里间走去,他根本不想听对方说完这些废话,嘴上讲:“我申请的保护令还在有效期内,别跟着我。”

  

  一滴雨也没有,但爱德华多·萨维林拿水往脸上浇浇,马克就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加州的滂沱雨夜,又再次成为那个和恋人争吵的无能者,公司都要受制于人,拉下面子去挽留结果得到的是隔天资金被冻结的消息。之后的事情如司机失手开出公路的汽车,失控的滑向谷底,连带着粉身碎骨的爱,为伟大的Facebook事业浇筑地基。

  马克想,他的雨早就停了,

  只有对方眼睛里的雨一直下到如今。

  

  “我们是和解离婚,没有一点非议,离婚裁决前双方都过目了各自的财产清单…”

  回到调解室,爱德华多是温和有礼的小萨维林先生,他对格雷琴律师今天提及那份离婚前要看的财产协议并不意外,他甚至还有带有那份文件来:“马克不会在这方面给我们留把柄,他若是同意离婚,那一定比当初的我研究得透离婚流程内容。”

  “萨维林家族的律师和我连线过,建议还是从这方面着手,因为离婚财产分割而导致破产的例子数不胜数,也更容易胜诉,他们比你想象得要关心你。”

  格雷琴律师平摊开文件,草草过了一遍,她也看过这份清单,不存在任何问题,除非泼脏水使手段,但这不是她能做的。如果别人代劳然后给她一份可以精准打击马克·扎克伯格的清单…格雷琴觉得自己的Facebook账号应该会被封。

  

  “他们弄错重点了。”

  爱德华多低头扯弄自己的西装袖子,脏脏的深棕色,他并不喜欢这套衣服,他猜马克也不会喜欢,马克看自己的哪一件衣服都觉得没必要。

  昂贵的高定他在帕罗奥图也收有几件在认识的店内,但在调解室,爱德华多·萨维林不会穿得好像来隆重晚宴,只要大方得体就足够,鞋子穿俩年前的也可以,神色稍微倦怠也没问题,一切保持及格线的水准应付过去,就能秒杀对面让自家律师团都头疼不已的Facebook CEO先生。

  看回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检查是否还有错误,爱德华多的眼眶还有些疼,刚刚洗脸的时候水进眼睛里,刺激得他泪都要流下,看给马克吓得,连话都不愿意听完。

  

  今日调解开始的前一周。

  “你真不给马克回邮件?我怕他等下带着达斯汀和肖恩杀去你家,让俩人把你绑了丢Facebook当吉祥物,这可是达斯汀的职位。”

  戴着眼睛浏览电脑资料的爱德华多夹着电话,听那头克里斯的委婉劝说,无非是希望他能给马克的示好一次回应,比如回复那封幼稚的邮件。

  “你打电话来不就是因为知道我必然不会回复马克给我邮件。”爱德华多从旁捉了张合同纸,对着台灯的光看,瞳孔微微放大,像当初在哈佛上课一样认真。

  “爱德华多,我们不都站在马克那边。”

  电话里的克里斯顿了顿,才说:“达斯汀不敢跟你打电话或发邮件,他求我转告,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当然,我们是朋友,爱德华多放下纸,手指着句子里的专有名字,他腾出手握着手机,让克里斯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自己和他们的友谊。俩人的官司本就和克里斯和达斯汀无关,这是爱德华多和马克的事。

  “还有,单身快乐,我之前就想说了,但一直没机会。”

  爱德华多在电话里一下笑了出声,克里斯都能想象对方细微的鱼尾纹在眼角绽开,就和他留在H33和大家共同看喜剧片时一样。等爱德华多笑完后,又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还有达斯汀,如果你们能一起告诉我就最好不过。”

  “什么?”

  “你们觉得,巴西炖菜很难吃吗?”

  

  白纸黑字,崭新的和解协议,爱德华多摸着文件夹的外壳,他这周刚改出来的初稿,格雷琴女士现在毕竟听命于家族,不可能帮他做出这样一份违背雇主意愿的协议,他们的私下交情也没熟到这地步。

  磨砂的壳子摩擦着爱德华多的指腹,他垂下眼睛,思索要如何合理提出和解,既要家族满意,也让这件事尽快解决,自己可以拖下去,但Facebook不行,不能再让官司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否则自己之后的…

  

  格雷琴律师本想问爱德华多那重点是什么,但见对方盯着文件出了神,也犹豫着该不该问,不然等结束后再问也可以,因为这里还坐着扎克伯格的律师们呢!

  她刚想到这,马克·扎克伯格就推门而入,身上的卫衣还有证明他洗过手的深色印子,蓝色的眼睛轻蔑地环顾一周,在自己的低头当鸵鸟的当事人身上短暂停留,最后定在半睁着眼和团队成员聊这桩官司的Sy前辈身上。

  

  马克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走到老律师旁边,Sy心下一咯噔觉得不妙,正要先抢过话头时,对方不高不低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板板的无所顾忌在调解室里丢了颗炸弹:

  “叫他们拿出一份新的和解协议,合理定价我会考虑,我只接受Wa…爱德华多·萨维林参与制定的和解协议,连当事人都不能决定的协议那就根本没必要给我看了。”

  

  太俗气的情节,爱德华多慢慢抬头,望进马克那双冷冷的钴蓝色眼睛,里面有读不懂读不尽的未来,他沉醉过在那样的纯粹单一的蓝里,忧郁的把对方的烦恼当成自己的困扰,想要见这片冻人的蓝水为风吹皱,看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现在,

  他终于来到了湖底。

对心不从的夏夏

【TSN/MEM无差】真实的谎言(中)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4.

       也许一切在当时就有了预兆,Mark知道自己说的“不希望这影响我们的友谊”是Eduardo所想的,就像Eduardo知道自己问出的“生意”就是Mark内心的真实想法。

 ......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4.

       也许一切在当时就有了预兆,Mark知道自己说的“不希望这影响我们的友谊”是Eduardo所想的,就像Eduardo知道自己问出的“生意”就是Mark内心的真实想法。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各忙各的很少见面,Mark废寝忘食地建网站,而Eduardo费尽心思想进入凤凰社,谁也说不清这其中有没有故意回避的成分。

       Eduardo通过入社第一轮测试后曾去找Mark分享这个喜讯,他刚进门还没将信封拿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Mark没拿到邀请函,自己这样像是炫耀。好在Mark嘴上不饶人的调侃并没有走心,房间里到处都是Mark的笔记,对方的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时间只有三秒。对方甚至没有跟自己讲讲目前的进度,实际上Eduardo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是,看到Mark忙碌而专注的样子,他感到欣慰。

       他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

       后来网站上线了,那天正巧Eduardo忙完了那一阵子非常想见Mark,他们一起见证了上线的那一刻,Eduardo又一次帮了Mark给他提供凤凰社成员的电子邮箱,他们再度像是最亲密的朋友那样,分享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希望,在Mark祈祷的那一刻就像屋子都被照亮了,Eduardo那时候觉得若是能一辈子这样也不错,或许朋友就是对方能接受的最亲近的距离。

       之后某一次听讲座,有两个姑娘来搭讪,Eduardo虽然对Christy这个亚洲姑娘印象深刻,但是他转头看着另一侧的Mark,对方就像在发光,果然对方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虽然回到宿舍之后他们发生了短暂的争吵,但是最终Eduardo选择不纠结到底,他仍然相信着Mark,他做不到不听他的话。当他问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任何事,对方说了不。其实他知道对方没有说真话,但是那又怎样呢,Eduardo做不到不站在他这边。

       晚一些他们去找了两个姑娘,还被热情地推进洗手间的隔间。他们两个人都有点恍惚,不那么确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但是Eduardo能够听到隔板震动噪音中夹杂的Mark的喘息声,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从未听到过对方这样的声音。他看着天花板,在攀登上顶峰的那一刻,还消极地想着,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听见Mark喘息的机会了。

       再后来,Christy成了Eduardo的女朋友,这事其实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Eduardo本以为Mark会跟那晚在一起的姑娘确定关系,他遵循着两人保持朋友关系这一未说出口的约定,为彼此有这样一个合适的机会各自找个伴儿而松了一口气,他没那么喜欢Christy,没有人能够代替Mark在他心里的位置,但是约会,或是其他Christy想要的东西,Eduardo能给,而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借口来掩饰太平并转移注意力。他只是没想到,Mark并没有跟那个姑娘在一起,哪怕那个姑娘迷他迷得要死。

       很久之后Eduardo才想明白,Mark从来都是一个诚实面对自我的人,在他有明确的目标时,他绝不会接受任何将就。

 

5.

       关于Eduardo为什么喜欢Mark,他自己也说不清。说真的,Mark在哈佛校园里实在显得过于普通,甚至有人觉得他怪异。他们是因为犹太兄弟会而熟悉起来的,Mark很快就知道了Eduardo有着什么样的家世背景,其本人的各项能力也不给这样的背景抹黑。当时Mark就认为对方迟早会跟这所学校里最光鲜亮丽的那一群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Eduardo表现出来的广泛善意很快就衍生出一种独宠Mark的倾向。Mark把宿舍门卡给出去的时候,其他人竟然没有任何惊讶。其中一个室友曾开玩笑说Eduardo就像是在养一只仓鼠,名为Mark的爱咬人的仓鼠。

       调侃归调侃,没有人会轻易往非同一般的喜欢那个方向想,就连Eduardo自己都并非立刻察觉到心底的感情。当他终于想清楚自己对Mark不单单是普通朋友会有的想法时,对方有了女朋友。能怎么办呢,Eduardo能怎么办呢,他在经Mark介绍亲眼见到Erica的那刻,维持着尽量不僵硬的微笑,坦然接受Mark当然会交这样的女朋友而不可能喜欢上自己。他们亲切地聊了天吃了饭,这顿饭吃到一半时Eduardo就断定这两人不可能长久,Erica不够聪明也跟不上Mark的思维接不住话,后者也根本没有多喜欢前者。说白了Mark只是为了恋爱而恋爱,他喜欢被喜欢的感觉而已。大学里若是没谈过什么恋爱没约过几次会,会显得自己太垃圾毫无可取之处。

       但是这不代表Eduardo就能有机会。Mark当然还会交这样的女朋友,谋求他人的关注与崇拜,既想融入集体又想特立独行。他可能都不会真正喜欢上任何人,Eduardo想象不出他喜欢上任何人时是什么样子的。

      只不过不管Eduardo想得多么明白,都无法控制自己对Mark的过度关注。他或许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能控制自己的言语,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总是面朝着对方。他给Mark设定了特殊铃声,在所有账号上设置了特别提醒,在深夜睡不着觉的时候翻看对方的博客,自我安慰着至少自己能够成为对方的好友,非常好的朋友,在所有熟人之中对其较特殊的朋友,毕竟他有对方宿舍的门卡,被所有人默认就该总是出现在对方身边。

      Mark在博客上直播发疯的那晚,Eduardo很快就发现了。他深夜穿过整个哈佛校区,打开门时一眼就望见正坐在电脑前打字的人,他问他还好吗,直到Mark说需要他的公式他们在给姑娘们排名,他才扫了扫旁边的Dustin等人。

       他给Mark提供了公式,看着Mark迅速建立起网站,躺在Mark的床上应答着其思绪乱飞的每一句话,而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Eduardo的困意逐渐消散,他很庆幸自己在Mark的心里有着一席之地,他庆幸自己在对方最脆弱最疯狂的时候能陪在身边,他犹豫对方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会引发不好的后果,但是他很快决定对方开心就好。

      他庆幸,自己是Mark最亲密的朋友。

 

6.

       Mark一直很习惯这一切。许多事在过程中都顺其自然,在某一个当下根本没想过深究,只是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尤其是在这次谈判桌上对峙时,才细细思考缘由。

      当时他并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要在决定自己创建网站时立刻去找Eduardo,并且笃定对方一定会答应,没有任何其他后备人选,哪怕加勒比之夜的派对上Chris和Dustin就跟Eduardo站在一起。他把他单独叫出来,在门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迅速地讲重点、拍定分工与分红,只等两秒后Eduardo说出的那句Let’s do it.

      在谈判桌上被双胞胎的律师逼问为什么不选择和其他人合作而是选择了Eduardo,Mark说出了完整的理由,他那时心里意识到,自己只信任Eduardo,自始至终。

      回顾Mark一砖一瓦建立这个帝国期间,从未想过将Eduardo踢出去,至少他以前都是自然而然地认为对方就该站在自己身边的。要知道Eduardo甚至能够接受表白失败之后仍然继续做朋友,竭尽所能地站在Mark身边满足所有需求,虽然对方的时间会被女朋友占据一部分,但是他看上去过得很好。Mark忍下了心底些许不快,甚至和Christy相处得不错。

       他们趁着假期去游说别人投广告的时候,Mark的不爽已经撑满身体了,但是他没有摔门而去,Eduardo也没有因为他的心不在焉而朝他发火。最后他们通过Christy跟Sean约了顿晚饭,这使得Mark觉得此行值了,Eduardo的女朋友总算有点儿用处。

       跟在饭桌上一样,回程的出租车上,Christy一直坐在中间。但是Mark和Eduardo持续旁若无人地聊天,他们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却又明白说服不了对方什么。反正最后妥协的总是Eduardo,在Mark据理力争时也悄悄安慰自己这一点。明明Eduardo仍然毫无障碍地明白Mark的所思所想,只不过不再是完全赞同他了。

       车上,当Mark在说出那个关于鱼的比喻时,突然感觉与Eduardo之间隔着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这河流或许能够渡过,可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竟然需要渡过这条河流。

       线上的FACEBOOK正在疯狂扩张,而此刻Christy正枕在Eduardo肩头谈论着实习的事。Mark不知道的是Eduardo也跟他有着同样的感觉,后者什么都不敢细想,他不能去想。

       后来Mark在网站达到15万用户的时候跟Eduardo说了要去加州的事,当着Dustin的面,当着鸡的面,他们俩又差点吵起来,但是最终这场辩论仍然以妥协告终。那时对方就靠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看过来,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似曾相识,Mark总能见到。自从对方交了女朋友,Mark常常不自觉观察一下对方,那种眼角与嘴角都上翘、眼眸中熠熠生辉的微笑,Mark觉得Eduardo只给予自己,甚至没有给予过Christy。

       所以他没有把他们之间的争吵当回事,也暂时不那么在意Eduardo会在暑假里和Christy一起在东部实习的事。在程序员选拔赛上,Mark太高兴了,他看见Eduardo到来后详细说了这奇葩的选拔规则,想着经历过凤凰社那更加折磨人的筛选机制的Eduardo一定会跟自己一起高兴起来。

       加勒比之夜的派对门外Mark就说过,他要建立一个新的终极俱乐部,只不过金字塔顶端的管理者是他们。现在,Mark也有资格通过他自己的方式挑选别人了,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簇拥着,而他们两人正站在人群之中,在这属于他们的喧闹之中,静静俯视着众人等待胜出者。

       就在这时,Eduardo塞给他一个信封,装着Mark的整个夏天。很难说Mark当下是什么心情,他没有时间细想,就被迫去裁定比赛结果。在整间屋子的欢呼声和吵闹的音乐中,Mark穿过人群看向Eduardo,对方也看着他,依旧是那种眼角与嘴角都上翘、眼眸中熠熠生辉的笑容。

      Eduardo永远会站在自己这边的,Mark坚定地这么想。


又是阿炸
年底了总结一下 今年搞的圈子好...

年底了总结一下

今年搞的圈子好杂,但是好快乐啊!是你们构建起我的精神桃花源,让我有力气去应对现实中的困难重重🌹💋

年底了总结一下

今年搞的圈子好杂,但是好快乐啊!是你们构建起我的精神桃花源,让我有力气去应对现实中的困难重重🌹💋

千山浓绿

【TSN/ME】不能说谎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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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

“第四个问题:

你如何描述你自己?”

 

“我很抱歉。”马克说。

爱德华多从来到这个房间后第一次感到没有手机的不便,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句话录下来制作成铃声上传到FB,毕竟在今天之前他还真不知道马克知道“抱歉”的读音。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爱德华多说“好了……马克,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这样我很不舒服。”

他腹部横亘的可怖伤口在马克说出正确答案后的那一刻停止变深,大约几秒后,那片皮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连同衣服上的鲜血也一并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们方才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马克跪坐在爱德华多腿边,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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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

“第四个问题:

你如何描述你自己?”

 

“我很抱歉。”马克说。

爱德华多从来到这个房间后第一次感到没有手机的不便,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句话录下来制作成铃声上传到FB,毕竟在今天之前他还真不知道马克知道“抱歉”的读音。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爱德华多说“好了……马克,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这样我很不舒服。”

他腹部横亘的可怖伤口在马克说出正确答案后的那一刻停止变深,大约几秒后,那片皮肤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连同衣服上的鲜血也一并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们方才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

马克跪坐在爱德华多腿边,两手分别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一个颇具保护和控制意味的姿势。再加上刚刚那一番折腾两人凌乱的衣衫,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过分的暧昧。

见马克没有反应,爱德华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马克?

“……”马克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直直地盯着爱德华多,半晌忽然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爱德华多被冷汗浸湿的前额。爱德华多瞬间睁大了眼睛,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得向后直缩。

“华多。”马克说,声音很小,像是被吓坏了。

正打算用蛮力推开的爱德华多迟疑了。事实上,他逐渐清明的头脑现在正如飓风过境,马克的真实答案和当下的举动明晃晃地散发着“我依旧在意你”的信号,而爱德华多从来是个非常心软的人。

僵持半晌,他叹了口气,撑起身给了马克一个结实的拥抱。这是他见到马克后第一次主动和对方有身体接触。

“别害怕。”他说,“我们会平安出去的。”

而马克……马克回抱了他。

“好了,好了,小男孩,”爱德华多安慰着拍拍他的背,“恢复正常了吗?”

马克点点头,终于松开他,脱力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爱德华多注意到他身上单薄的T恤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片,好像他刚刚去参加了一场击剑比赛。

击剑比赛,爱德华多想,他倒是真的陪马克去过。

当时他们刚认识不久,有一天在柯克兰吃过午饭,马克默默收拾了背包,换上了一套在他身上从没见过的运动套装。爱德华多好奇地询问他要去做什么,马克用十分平常的语气说他报名了击剑业余比赛。

“今天是初赛吗?”

“不,是决赛。”

于是爱德华多义不容辞地陪冠军种子选手去了比赛现场。事实证明,马克是个非常擅长进攻的击剑手,即使是像他这样完全的门外汉也能看出马克凌厉的攻势。比分咬的很紧,在漫长的赛程后,马克最后以微乎其微的分差输了。

“你应该来看上一场的。”回去路上,马克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爱德华多音乐节从里面听出了懊恼的语气,“上一场我赢得很漂亮,几乎是我发挥最好的一次。”

于是爱德华多大力摇晃了几下他的肩膀,“嘿!这已经是看过最好的击剑比赛了!——虽然我以前从来没看过击剑比赛。”

于是马克笑了,这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爱德华多心情明快地走在他身边,唯一的念头就是,他的朋友真是个非常可爱的人。

“华多,”27岁的马克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你还疼吗?”

“什么?”爱德华多回过神,“呃,不,我现在完全好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惩罚。”恢复理智的马克表情变得很冷,“如果我们没有说实话,对方就会被这个房间直接伤害。”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钟表、桌上的食物,最后落在自己捏的发白的手上。27岁的马克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批人,金钱、权力、声望,盛大的成功使他几乎都要忘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马克,”爱德华多觉得自己照顾马克的本能在逐渐苏醒,他清了清嗓子,拉平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很轻巧地走了几步,“听着,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说谎的让我受伤的,我们改变不了这个房间的规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回答完剩下的问题然后出去……所以轻松一点,不要摆出这个表情好吗?”

马克一愣,他困惑地看着对方,“什么表情?”

“你生气时的表情。”爱德华多迟疑了一下,“就是不说话,皱着眉……我很抱歉,但是每次看到这个我都会开始反思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马克看起来真的很困惑,他草草套上卫衣,站起来走进爱德华多,“你没有跟我说过这个。”

太近了。爱德华多默默想道。他忍住立刻退开的冲动,回答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当然有表达自己情绪的权力。”

“……”马克欲言又止。爱德华多退开了一点,坐到身后的床沿上。从马克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浓密过分的睫毛低垂,给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你一直这样想吗?”他忽然开口,“包括当年的事情?”

而爱德华多没办法回答他。理智不断告诉他当年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感性却在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以前的事情发生过了,现在再去讨论谁错的更多一点没有意义。”爱德华多说,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很抱歉那时候没有理解你,很抱歉在公司最需要资金的时候冻结了账户,还有后来……起诉的事情,我没有和你有足够的沟通。那时候我太幼稚了,现在的我不会这样做了。”

“华多,”马克说,表情更加凝重,他丝毫没有因为爱德华多的道歉而开心,“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爱德华多显然没适应他的话题跳转,“什么?”

“心理医生。等我们出去了,我会给你介绍的。”马克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里让他难受,他注视着爱德华多,“这是抑郁倾向的表现,包括失眠,你需要接受专业性的心理治疗。”

“……谢谢你,但是我很好,我的身心都很健康。”爱德华多觉得如果再放任马克讨论自己的心理问题,他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了。“你不用……”

“你只是自己感觉不到,我学过心理学,你要相信我。”马克很坚持。

爱德华多决定保持沉默。他干脆向后躺下,侧身把头埋进枕头,用行动拒绝了这个话题。

马克对他的鸵鸟行为十分不满,他微微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臂蹭着爱德华多的后背。“好吧,华多,我们不聊这个——你对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想说的吗?”

“……”

于是他们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持了一会儿。爱德华多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幼稚的逃避行为,但是比起面对一个摆出“我很在意你”的架势的马克,他觉得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

指针再次转弯一圈。马克看着一动不动的爱德华多,伸手轻拍几下他的后背,起身走向墙壁。感觉到背后热源的离去,爱德华多才慢慢起身,抬起头却看见马克站在床头平静地看着他。

毫无防备的目光交错,爱德华多感觉自己呼吸一滞。他看见马克注视他时在微笑,幅度很小,却很生动。

“该起来了,华多。”他说,向他伸出手,平素在键盘上飞舞的灵巧的手散发着热意,“看起来只有你可以。”

“什么?”爱德华多觉得自己应该脸红了,他错开目光,听着自己的心脏有力地敲击肋骨。谢天谢地,马克的伶牙俐齿从不会发挥在这方面。

“我去碰了墙壁,但是上面没有问题。”马克说道,耸耸肩,“看起来这里并不欢迎我。”

爱德华多分了点心情感到诧异,他避开了马克的手,自己站起身,几步走到墙壁前,伸手点了点墙壁——奇迹再次发生,字体凭空出现。

“第四个问题:

你如何描述你自己?”

“哇哦,”马克站在他身后,干巴巴地说,“感觉像中学第一堂课的自我介绍环节。”

爱德华多终于平复了心情,但没敢回头看他,“为什么只有我可以呢?”他困惑道。

“呃,如果这个鬼地方不是你创造出来的话,可能它比较喜欢你吧。”马克说,他看着爱德华多后脑勺上翘起的头发,“不过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同时认识我们两个的人应该都更喜欢你一点。”

“怎么会,肖恩就不是。”爱德华多下意识地反驳道。

“好吧,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我们的谈话里提起肖恩,包括以前也是,”马克凑近了一点,说道,“我们的关系有那么让你不爽吗?”

“别把我说的像恋爱时的克里斯蒂一样,好吗?”爱德华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扭过头瞪马克,一脸被冒犯的表情,这对马克当然没什么攻击力,“别这样开我的玩笑。”

马克突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这个姿势像是和别扭的拥抱——而爱德华多甚至没意识到他们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了。

“好啦,”马克轻快地说,“快回答问题。”

爱德华多叹了口气,开口:“我是个侥幸生在特权阶级,现在比大多数人过得要好的投资人。”

“就这些?”

“呃……巴西裔,在美国上学,现在定居在新加坡。”爱德华多顿了顿,谨慎地开口。

马克说:“好吧,我是FB的CEO。我很擅长编程,事实上,我几乎算是个天才。”

房间毫无变化。

爱德华多犹豫着说:“或许我们说的还不够。”

“或许该多一点形容词。”马克说,“比如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混蛋?”

“那我是个装模作样的老钱。”爱德华多被他逗笑了。

“控制狂,以及自大狂,不过我总是对的。”

“平庸,软弱,情绪化,有时候不自量力。”

“等等,”马克忽然打断他,“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当然。”爱德华多说。

“看来你自我评价不高。”马克说,“积极点的呢?”

爱德华多思考了一下,“呃,我知错就改,会反省自己。”

“……”

“还有大多数时候很诚实。”爱德华多说,“好了,你呢?”

“我比大多数人都聪明和富有。”马克说,他看着爱德华多,“我很坚定,以及果断,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决定。”

爱德华多感觉什么东西刺痛了自己一下,那感觉很微弱,却难以忽视。

“是啊。”他低声赞同道。

或许是他们的回答终于让房间感到满意了,周围的环节在瞬息间发生了变化:狭小的房间在一瞬间延伸开来,空无一物的纯白被染上了各种颜色,桌椅、电脑、会议室,一块铺满整面墙的大屏幕上,长长的一串数字停滞在到达百万之前。

“opps。”马克环视四周,“我还挺怀念这里的。”

——他们回到了FB曾经的办公室,在百万会员之夜的那晚。

 

05、

“第五个问题:

你们的关系是什么?”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爱德华多想,去他老人家的,他愿意折寿五年换得现在就从这里出去的机会。

马克俯身检查了起桌上的电脑,很显然,这些都是连屏幕都亮不起来的模型,于是他砸砸嘴,兴致缺缺地直起身。

“好吧。”爱德华多很僵硬地说,那天晚上的回忆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我需要再砸一次你的电脑吗?”

“如果这样你觉得好受一点的话。”马克歪了歪头,似乎真的在考虑,“其实你可以砸在我的头上试试,我觉得这个房间大概会帮我修好的。”

“马克,你是个混蛋。”爱德华多有气无力地说。

“我是。”马克从善如流地回答道,语气意外地认真。

“……”爱德华多没力气理他了。他找了一个最近的椅子坐下,赤着的双脚踩在椅子上,手臂轻轻圈着自己的腿,把自己盘成了一个蜷缩的球。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奖励吗?”马克说,他坐在了自己以前的位置上,离爱德华多有一段距离,“呃,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奖励。”

“在现在的情况下,”爱德华多语气闷闷的,“你最好别和我讲话,我现在不能保证可以很好地控制我的脾气。”

“我说了,如果你会好受一点的话,你把电脑砸在我的头上都没问题。”马克回答,“但你不能不理我。”

“为什么?”爱德华多几乎怀疑马克这些年多了受虐的爱好。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把我惯坏了,华多。如果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会感觉很不好,相比之下我更愿意你对我发火。”马克说。他突然觉得说实话也没有那么难——或许是受这个房间的影响,“何况你发火也不吓人。”

爱德华多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马克,他穿着浅色的卫衣,和那晚一样坐在CEO的位置上,唯一不同的就是专注地注视着他的眼神。或许马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看起来是多么……温和与关切。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忽然降临,爱德华多开口:“我突然搞不懂你了,马克。现在你表现得就像很在意我,还有我们的关系一样。”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年轻的投资人充满困惑,“这三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甚至对任何关于我的事情避而不谈?”

“达斯汀和克里斯都来找我聊过,在签过和解协议之后不到一周,我离开美国的时候,他们甚至想给我办一个送别party。去年肖恩来东南亚度假时,专程找我吃饭,虽然嘲笑我跑到新加坡来也躲不过FB,但又关心我的近况,约我下次一起去欧洲度假。”

“你知道吗,其实我并没有不近人情。”爱德华多缓慢地说,“我想,如果你能主动来找我的话,我就向你道歉……我会告诉你一切都过去了,然后问问你加州的事,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说不下去了,“但是你没有。马克——于是我想你大概真的讨厌我了。”

马克沉默了一会儿,爱德华多并没有哭,但是他看起来那么难过,这让马克感到一股熟悉的痛苦。这种痛苦在他第一次隔着谈判桌看到爱德华多眼睛的那天就缠上了他,之后每一次想到爱德华多、大雨、以及每一个在柯克兰共度过的夜晚,这种痛苦就会袭来,如同他无法言说的隐疾。

“我……我觉得你不想见到我。”马克僵硬地说,“我没有讨厌你,永远不会的。”

这其实是个借口。马克自己清楚,但是真实的原因他说不出口——他在害怕爱德华多释怀。

性格一向温和的克里斯曾经和他吵过一架,单方面的那种。那时候官司刚刚结束,PR走进CEO的办公室,态度罕见地强硬。他告诉马克,爱德华多现在情绪很差,他否定了自己,否定了他们的过去,他需要一个道歉、一个肯定——哪怕只是几句话,只要是马克说的。

但是马克长久地沉默着,直到克里斯说的累了,他才淡淡地说:“华多不是弱者,他可以自己重新站起来。”

 “但你可以让他更快走出来。”克里斯盯着他,“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过去他那么喜欢你、在意你——”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克说,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他自己说了,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他恨我。那很好,反正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他又不能靠恨我再随便抢走几亿美元。”

克里斯默然片刻,他陌生地看着马克,就好像他第一天认识这个人那样。

“很好,马克,很好。”克里斯喃喃着,“我们都是蠢货,我,达斯汀,还有华多。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只有我们对你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马克说,他快要没办法直视克里斯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看起来不像个混蛋,“接受现实,我相信我们还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然后等你再做一份什么合同给我们,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们丢掉?”克里斯被他气得语气都在发抖,“就像对华多那样?”

一股熟悉的疼痛袭击了马克。不是他不要华多,明明是华多先离开的,一个很小的声音委屈地说道,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

可他说出来的却是:“别傻了,克里斯。一个办法我不会用两次的。”

克里斯没有再说话——他甚至没有再看马克一眼,只是拿起自己的外套,安静地走了出去,带走自己所有的痕迹。第二天当他再找马克商量工作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当马克看向他时,他会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

又搞砸了。马克想。但他不会道歉的。

做不了朋友的话,做仇人总比做陌生人要好。只有他们都被困在理不清的悲喜与爱恨里才算公平。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可是现在爱德华多就安静坐在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没有争吵、没有眼泪,也没有掩饰和拒绝。他像曾经作为他的密友时那样坦诚和柔软,马克痛苦地感觉到,华多被他伤害了,而华多想要一个道歉。

“对不起,华多。”他轻声说,“为了一切。”

爱德华多久久没有回答,久到马克觉得他们已经沉默一个世纪时,爱德华多说:

马克,生日快乐。”

马克蓦地鼻子一酸。他隐秘的痛苦在瞬间变得很庞大,大到撑满他的胸口,大到淹没了他的野心、愤怒与骄傲。纷纷扬扬的思绪最后汇成了一个,推动着他站起来,几步走到了爱德华多身边——

他自上而下地抱住蜷缩的爱德华多,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地扣着他的后颈。他不在乎爱德华多有没有回应,这一刻他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失态。

年轻的CEO几乎是绝望地感觉到,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的华多更爱他的人,也再没有比他的华多更能让他爱的人了。

华多,我爱你。他呢喃着。

“第六个问题:

你们的关系是什么?”

“是曾经的合伙人,同学,最好的朋友,现在和以后的仇人或是……或是爱人。”

“这不是真的,我们……”

“不,这是真的。”马克固执地说。

“华多,这是真的。”

  

————持续未完————

马总开窍打直球啦,鼓掌鼓掌

我个人理解电影里表现的马总是有后悔和内疚的,不过程度有限。他就没想过爱德华多反应那么大。而且他被攻击了就跟应激一样一定要反击回去,比起渣我觉得他更多是幼稚。

所以虽然看ME同人好多追妻火葬场但是我感觉马总根本不可能火葬场……他俩能不能HE纯看华多能不能想开()

对心不从的夏夏

【TSN/MEM无差】真实的谎言(上)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1.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这话实在太像当初Mark和Eduardo在听完讲座回到宿舍因为Winklevoss......

说明:MEM无差,遵循电影的大致故事走向及人物关系,开放式结局。

文案:关于FACEBOOK离婚案的谈判,双方律师都以为两位当事人已经绞尽脑汁把想说的不想说的过去全都对抗式地扔了出来,只有Mark和Eduardo自己知道,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时选择缄默不言,那在他们达成和解即将签字的时候,在所回顾的整个故事之中,像一个真实的谎言。


1.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这话实在太像当初Mark和Eduardo在听完讲座回到宿舍因为Winklevoss兄弟的发函而吵架的那晚,Eduardo最后问的那句话,连节奏与语气都有些相似。只不过现在坐在Mark对面的不是Eduardo,而是己方代理律师。

       律师正在向Mark确认自己的委托人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和盘托出,以免在谈判桌上被打得措手不及。

       而Mark给出了与当初那个场景中一模一样的答案,没有任何犹豫。

       所有人都在整理文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谈判,而且谈判还不止一个对手。双胞胎兄弟和Eduardo都向Mark提起诉讼是意料之中的事,需要在同时应付两个案子也是无奈,只是在双胞胎兄弟的起诉书上Eduardo成了证人,听说一开始那两位还想把其列为共同被告,律师对于这个创业故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细节有些好奇。

       在听Mark诉说的过程中,律师感觉这个故事有着老生常谈般的利益冲突导致的决裂以及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转折点,Eduardo出现的时机和行为动机实在令人参不透。关于这两件案子所指向的同一件事,双胞胎那边的有些难缠,很难说Mark在理;而Eduardo这边的故事之所以如此跌宕起伏,基本上就是因为两位当事人在所有关键节点都做出了过于信任对方的选择。

       起初Mark的律师浏览那份Eduardo签字的文件时觉得这案子板上钉钉,后来从公司法务口中得知当时让这位前CFO下笔几乎毫不费力,更觉得所谓哈佛的高材生可能是个水货,再后来全方位了解故事全貌,连律师自己都要感叹一句:怪不得Mark总被人骂是混蛋。

       其实谁都知道,最终大家不会真的上法庭。为了Mark和FACEBOOK着想,庭外和解是最佳途径,无非是价钱谈不拢。双胞胎那一案的问题集中在确实背地里建网站上,Mark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总说自己不曾说谎,这只不过是讲述部分真相来谋取利益的常用手段,都算不上高明。Eduardo那一方主要是打感情牌,这感情牌甚至都不是对着Mark打的,两人在决裂的那一刻就都明白一切无法回头,要是打感情牌有用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感情牌是对潜在陪审团和公众打的,对方一定会事无巨细地展示一番Eduardo被背叛的种种,以此要挟若不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数目那么将这些放在法庭上之后Mark将要面临的就不是赔钱了事这么简单了,这关乎FACEBOOK的未来,关乎Mark的未来。

     “如果……”Mark的声音很轻,他正盯着面前的桌子。

       收拾好文件准备起身的律师问他如果什么。

       但是Mark没有继续说,他似乎在愣神,最终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原本律师以为Mark想清楚了世上没有如果这种事,后来他们疲于应付三方谈判,在真正面对面唇枪舌剑之时,律师才隐隐觉得那天Mark的“如果”背后有着不同寻常的隐情。

       Mark从来不说如果,他在面对双胞胎直接的谩骂时毫不犹豫地散发不屑与嘲笑,在和Eduardo拼凑出整个故事的后半程时也完全不在意对方律师的咄咄逼人。

       但是律师心中的猜测渐渐明晰,这“如果”一定是关于Eduardo的。

 

 

2.

      当他们终于要讲到分隔两地的夏天时,律师插入了那个给鸡喂鸡肉的丑闻。

      这则插曲引得在场人士纷纷发笑,律师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算能够威胁到对方的筹码,只是拿出来恶心一下Eduardo,毕竟对方的感情牌打得漂亮,甚至提到一些只有Mark和Eduardo知道并互相理解的点时,律师有那么一丝担心Mark会因为心软被击倒。要知道Eduardo刚在双胞胎的谈判中帮Mark说了好话,律师必须做好防备,尤其是接下来要谈的情节走向对Mark越发不利。

       至此律师以为原本Mark没能说出口的“如果”后面跟的内容大约是不希望在谈判过程中提及喂鸡丑闻,这是一则每个人都觉得很荒谬但是使得Eduardo很狼狈的丑闻,它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丑闻。但是当律师真的解答了Eduardo的疑问,看Mark的态度又不像是很在意这件事。

       怎么说呢,律师预感有什么不在自己掌控的细节,自己的当事人不想提,可对手也一直没说,奇怪的是看上去Eduardo还没怎样呢反观Mark似乎日渐焦虑。

       律师能够确认Mark在谈判过程中盯着Eduardo的时间变长,而后者则频频把椅子转过去背对大家来回忆细节。

       在谈判进入尾声、签和解书指日可待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发生了:Sean突然前来,不是来谈股份占比,不是来谈FACEBOOK,他一来就直直走向Mark,挂着狡黠的微笑说:“你知道我来找你谈什么,Mark。”

     “我不知道。”Mark正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今天冗长的谈判终于结束,明天再继续。

       律师犹豫自己该不该在场。

       Sean特意敲了敲会议室玻璃跟不远处就要走出走廊的Eduardo打了个招呼,后者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皱紧了眉头。“你确定?”这话显然是问Mark的。

       而Mark看了看Sean又看了看玻璃外走廊尽头的人,啪地一下子盖上笔记本,叫其他人全都出去。

       是的,那“如果”就是关于Eduardo的,还有一件事双方同时选择缄默不言。

       Sean在Mark的对面坐下,双腿搭在会议桌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恰如Mark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意气风发。

     “你想说什么?”Mark问。

     “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你不该告诉我那件事,现在应验了。”

     “我当时太信任你。”

       Sean大笑起来,“你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吗?”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扯这些无聊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写代码……”

     “他喜欢你,Eduardo那个家伙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没有当筹码来敲打他,哪怕是私底下威胁一下,他可能就少要点赔偿了。”

       Mark想反驳他又不知道索赔金额是多少,但是他不想继续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点上浪费时间,他更不想跟面前这个人掰扯Eduardo的喜欢。

     “你实在是不像那种认为感情的事不该用来做筹码的人,你若是真的在意他的喜欢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别告诉我时至今日你突然发觉自己其实……”

     “Sean!”Mark打断他,罕见地用尖锐的喊声,“闭嘴。”

 

3.

       关于Mark和Eduardo都不肯提及的事,其实很简单:Eduardo曾经向Mark表白,未果。

       这件事其实没有过多的细节可言,但是Mark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就在那个他们讨论了网站确定了三七分成的晚上,就是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切的开端仅限于两人达成共识后Mark奔回宿舍立刻着手大计划的晚上。其实Eduardo半途就离开了加勒比之夜的聚会,Mark看到穿着大衣的人进门后直奔自己而来略感诧异,对方明明说回头会告诉他派对的细节,现在却披着寒气来此,正如Mark写FACEMASH的那晚一样,靠在桌前问他还好吗。

      Mark瞥见他大衣里还穿着红色的夏威夷衬衫,调侃他幸好没带那顶草帽过来,太可笑了些。

      而对方瞅了瞅电脑屏幕和Mark刚写完的白板大纲,从兜里捞出两罐啤酒给他。

     “我没在干上次的事。”Mark知道Eduardo在担心什么,担心导致自己留校察看的事件再次上演。

     “但是你状态不太寻常。”Eduardo总是能立刻知道,不管是上次Mark半夜写博客泄愤,还是平日里他思绪跳跃的比喻所表达的意思。

       Mark的状态当然不同寻常,他很兴奋,他正争分夺秒地要完成一项大事业,只属于自己的、一定能震惊世界的大事业,只有Eduardo知道的大事业。他有些口渴,将手边的啤酒几口就喝完了。

       没多久桌上又多了从冰箱里拿来的几瓶啤酒,Eduardo边帮他开瓶边说有同学看见那对人高马大的校园著名双胞胎兄弟跟Mark走在一起。

       Mark说双胞胎邀请他建网站但是自己觉得他们的东西不行,将此事含糊了过去,又忍不住强调那二人说自己的编程水平不赖,FACEMASH引发了校园轰动。关于自己的编程水平被双胞胎承认,Mark有点自豪,没有人不喜欢被人承认,但是自己佯装答应方便拖延这件事他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关于FACEMASH事件以及Mark这个人本身,其他人只会批判他谴责他或是看他笑话,只有Eduardo会夸赞他,这位表面看上去无比正派而乖顺的优等生,总是不吝啬任何修辞用在他身上,还接得上Mark的吐槽,这多少有些神奇。

       这一晚Eduardo依旧如此,顺势赞美他边喝酒边写博客边建了在凌晨4点把哈佛网络搞瘫痪的网站。接着他提了提派对,说派对确实挺无聊的,但无论如何算是个乐子,也有些漂亮的亚洲姑娘,Mark要是去玩就好了。

      Mark难得停下写代码的手,抄起啤酒喝了又喝,他急于构建的事业又没那么急了。后来他们一个瘫在椅子上一个斜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其实没喝多少,可是两人似乎都有点醉了。

      跟前女友分手的事被提起,这是Mark第一次详细描述分手那天的争吵,他偶然暴露出一丝自卑,说自己这样的呆子没有人喜欢。任他平时多么嘴上不饶人、对自己的智商和能力骄傲至极,也避不开心底渴望引人注目被人崇拜的心理。

      Eduardo安慰Mark有很多优点值得人喜欢,毕竟连双胞胎那样的风云人物都承认他编程水平不赖。Mark自嘲这又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优点,双胞胎只是自诩绅士喜欢嘴上说得好听,说这种话说不定只是为了日后能够利用,绝不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承认。他说的是真正的喜欢,因为Mark是Mark而喜欢,不是因为他有优点、甚至是有利用价值。

     “我就挺喜欢你。”歪在床上的Eduardo说,他手指捏着酒瓶瓶口轻轻摇晃着。

       Mark笑了一下:“你休想把我带跑偏了,我一开始说的是那种喜欢,不是这种喜欢,照你这么举例,Chris和Dustin也挺喜欢我,他们与我相处得很不错,尤其是Dustin,我给他带吃的他都恨不得跑过来亲我一口。”

       听闻这话Eduardo一直盯着Mark看,看得人心里有些不安。许久,Eduardo又说:“我说的就是那种喜欢,心动而入魔,觉得你无比耀眼,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直到永远。”他将手上酒瓶里剩余的一点酒一饮而尽,空瓶子顺手丢在一旁,头靠在靠枕上,眼睛仍然盯着Mark看,眼神并不躲闪。

      想要躲闪的Mark,他说:“你在开玩笑。”

      面前的人并不答。

     “你喝多了。”Mark又说

       Eduardo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可以当自己喝多了,但是我没有。”

       Mark勉强把手里那瓶酒全都灌进喉咙里,他觉得自己该回到代码的世界,或许他本就不该离开电脑而应该一直写代码,这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对话。但是他转过身去之前,还是决定说点什么,他刚要开始自己伟大的事业,他正好有一个能够给他提供需求的伙伴,他并不想一切胎死腹中。

     “我们是朋友,”他说,“我不希望这影响我们的……”

     “生意?”Eduardo问。

     “……友谊。”Mark说。

       他们选择把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无论Eduardo为什么会说出表白的话,Mark都给不了回应,他不可能张开双臂冲向对方说我也是,他们都不愿意说谎,他们从此还可以做朋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乌托邦XIII居民

丢一个QQ头,为了印方卡画的

丢一个QQ头,为了印方卡画的

乌托邦XIII居民
自我感觉非常天才的设计🕶

自我感觉非常天才的设计🕶


自我感觉非常天才的设计🕶


时光的光

他是个有点混蛋的天才,他语速很快,他有一头卷发,他的best friend名字叫小花,他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克”,他是____ 

他是个有点混蛋的天才,他语速很快,他有一头卷发,他的best friend名字叫小花,他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克”,他是____ 

雨落狂流

[TSN/ME]合久必婚(下)

*ABO,双A

*打码部分请自行去ao3搜索同名文章,过这么久是因为卡文了,但最后还是决定发出来了,食用时请海涵(泪

  

  

  

“我不晓得 我不舍得 

      为将来的难测 就放弃这一刻” 

 

4. 

  Marylin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在离开前,她对Mark说道:“Zuckerburg先生,您最好做好准备,对方律师很有可能会把今天的失误也作为博弈的手段。” 

 

  Mark摇了摇头,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他的脸...

*ABO,双A

*打码部分请自行去ao3搜索同名文章,过这么久是因为卡文了,但最后还是决定发出来了,食用时请海涵(泪

  

  

  

“我不晓得 我不舍得 

      为将来的难测 就放弃这一刻” 

 

4. 

  Marylin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在离开前,她对Mark说道:“Zuckerburg先生,您最好做好准备,对方律师很有可能会把今天的失误也作为博弈的手段。” 

 

  Mark摇了摇头,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因为持续的低热而有些发红,皱眉低头看着手里的草稿本,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那一刻,Marylin觉得Zuckerburg先生看上去几乎是低落的,甚至有些难过,让她看不出那个傲慢冷漠的硅谷暴君的影子。 

 

  也许只有在激素失控的时候,Mark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显得不那么像一台冰冷却高度精密的机器。但Mark总是藏得很好,Marylin想知道究竟有谁见过他失控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Saverin先生要替你辩解?这会是他们用来抬高己方道德形象的计策吗?” 

 

  “他就是这样的人。”Mark说,“至少我是——我曾经是他的朋友。” 

 

   

 

 

  Eduardo站在走廊的尽头,注视着窗外的大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儿,而不是赶紧离开这个满是另一个Alpha信息素的地方;但他隐约有种感觉,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总有一刻他会屈服于Alpha的本能,然后转身回到那间会议室。 

 

  不论如何,Mark毕竟是被他标记,现在又在他面前提前进入了发情期。尽管现在看来,当初的标记行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Eduardo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就这样离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推开那扇玻璃门的时候,Mark安静地蜷缩在椅子里,在听到声响时睁开了眼睛望向他。“Wardo。我以为你说不会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私自会面。”他看上去还算清醒,只是因为乏力,比平时冷漠锐利样子要柔软许多。 

 

  Eduardo没有接Mark的话,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而是问道:“你怎么样?”然后才意识到他站得离Mark太近了。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铺面而来,侵扰他的大脑神经网络,释放出错误的信号。他颈后被抑制贴覆盖的腺体在隐隐发烫。Eduardo不禁后退了一步。 

 

  Mark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动作。他没什么表情,“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只是在等助理送抑制剂过来。” 

 

  “你马上就要进入发情期了,抑制剂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你应该知道的。”Eduardo沉默半晌,接着说:“我可以帮你。就当是为了明天质证能够顺利进行。” 

 

  这句话让Mark的表情被打破了。他看向Eduardo时脸色并不算好看,眼睛里密布着阴云。但在Eduardo再一次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动。 

 

  Eduardo把手放在Mark肩上,低下头靠近他的腺体。他们的距离缩减到任何正常的社交活动都不应有的范围,更不用说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原告和被告。Eduardo感觉到Mark的肩膀在他手底下僵硬着。“帮帮我?把它撕掉。”他说。 

 

  Mark说话的时候正对着他的喉咙,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你到底在想什么?” 

 

  Eduardo没有回答。他怎么能给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Mark动了。随后,抑制贴被一只温热的手从他的皮肤上剥离。几乎是在同一瞬间,Mark发出了一声他清醒时绝不会发出的声音,紧紧抓住Eduardo的手臂,把头埋在Eduardo的肩颈处,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般急促地呼吸,卷发在Eduardo颈侧磨蹭。 

 

  Eduardo叹了口气。他想,Mark的习惯一点也没有变。他回想起Mark的第一个发情期,迷茫地向他求助,对他说“我需要你”;他也想起加州的那个雨夜,Mark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只需要你在这里。” 

 

  推门进来之前,Eduardo透过透明的隔断看见了Mark的背影。他安静地坐在空荡而宽阔的会议室里,就好像坐在他的王座上,身边是那样空旷。 

 

  他咬上了Mark的腺体。 

 

   

 

   

 

   

 

   

 

  等Mark的助理Chak赶到时,两人已经整理好着装,尴尬地靠在会议桌两边,试图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Chak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便被两个Alpha交缠的信息素震得倒退两步,抓着抑制剂的手微微颤抖,在Mark和Eduardo之间来回游移的眼神满是惊恐和迷茫。 

 

  Mark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Chak,“抑制剂不需要了,你自己留着吧。去打电话给Marylin,明天的质证会正常进行。还有,让Dustin发邮件给我汇报程序工程进度。” 

 

  Chak的大脑好像还在试图响应刚才的事件,呆呆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手里的抑制剂,又抬头看Mark,在Mark冰冷的回视下连忙转身离开,走的时候险些撞上玻璃门。 

 

  Eduardo笑了一声,随后发觉不太礼貌,便停下来。这声音让Mark转头疑惑地看向他,而Eduardo对此不知应该作何反应。两人一时又安静下来,Mark很快就垂下眼睛,收回了视线。 

 

  他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又是Mark。 

 

  “呃……我想我应该说。谢谢你,Wardo。”Mark说道。他说话时看上去竟然有些局促。 

 

  “没什么。我想人总是要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负责。”Eduardo平静地回答。 

 

  Mark又看向他。“对你来说,这个标记是个错误吗?” 

 

  是的,它当然是。一个年少的时候过早打上的结,在两人形同陌路的今天仍旧以扭曲的姿态紧系,它不明白Mark和Eduardo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试图把本该避犹不及的标记双方推向彼此。如果Mark没有被他标记,如果Mark今天没有提前进入发情期,这场质证会顺利进行,几天后,Eduardo就能拿到本应属于他的部分Facebook。等到合适的时机,他就会抛掉这些股份,与Facebook彻底断了关系,然后在剩下的人生里不再见到Mark。 

 

  但在Mark的目光下,他最终没能开口。 

 

  Mark没有再逼问他,好像他已经知道了Eduardo没说出口的答案。他只是说:“我明白了。那明天见。”然后站起身,就这样离开了会议室。 

 

  门外的脚步声也消失后,整个楼层都安静下来,只剩下Eduardo一个人。他抬起头,目光慢慢扫过无人的房间。有一瞬间,Eduardo的思绪好像闪回到了过去的某一个时刻,他记得自己在凤凰社的派对上被灌得烂醉,打了三个电话才让Mark同意帮忙来接他回去。Mark穿着连帽衫和短裤直接闯进狂热的派对大厅,顶着“我一点也不想跟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的脸把Eduardo半拖半拽带出门口时,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Mark把Eduardo带回了自己的宿舍,事后他说是因为他不知道Eduardo的宿舍在哪儿,而Eduardo已经醉得三次说出了三个不同的门牌号。那时候他躺在Mark柔软的床上,头晕得像刚刚地震过,看见Mark拿着水杯进来,于是问:“他们为什么把音乐停了?这里太安静了。”Mark摇摇头,“你已经不在那个愚蠢的噪音制造厂了,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今晚就睡这儿吧,我就在沙发上。”他在床头柜上放下水杯,离开的时候关上了门。 

 

  他走出房间之后,Eduardo忽然坐起身,耳边的轰鸣渐渐散去,剩下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接着那声音也消失,世界安静得有些寂寥。他只听见门外Mark敲键盘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像某种来自遥远星系文明的打击乐器。 

 

  就在那个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就像今天一样。 

 

  “这或许是派对后综合征(Post-party blues)。你知道,很多人都会在派对结束后的一两天里情绪低落,就像你说的情况。”第二天他告诉Mark的时候,Mark盯着屏幕这样回答道。 

 

  Eduardo看着Mark的后脑勺,“也许吧。但我更倾向于别的原因。” 

 

   

 

 

   

5. 

 

  Eduardo和Mark最后达成了庭外和解,他的名字随着“联合创始人”一起重新挂上了Facebook的页面。 

   

  质证会之后的几个月,Eduardo收到了Facebook股东大会的通知邮件。去计算一个他很久没有计算过的日期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年Facebook的股东大会比以往提前了一个月举行。Mark想要故伎重施,他当然不会让Mark如愿。 

 

  加利福尼亚很少下雨,一下就来得猛而急。今晚的暴雨来得一样突然,街上到处是顶着雨寻找遮蔽处行色匆匆的人。一到这种天气,Mark的腺体就隐隐作痛,连带着他的心情也郁闷起来,通知员工今晚暴雨通行不便特此加班的同时指使Chak开车送自己回家。 

 

  “你可以回家了,明早例会前来接我。”Mark说完,不等Chak反应就带着手提电脑下了车。Beast被送到了护理师那里,暴雨的夜晚整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会呼吸的生物,Mark几乎要后悔让Chak离开,却也不想回到公司,在暴雨中困在一大堆混杂的信息素里,那里都是同他一样学不会使用抑制贴的问题生,Chris还曾问过他是否把拒绝使用抑制贴放进考核标准里,而Mark甚至懒得去回答。 

 

  Mark罕见地在午夜前就合上电脑。他丢下一切,钻进睡衣,从头到尾蜷缩进柔软的被子里,任由温暖与黑暗在急促的雨声中将他团团包裹。 

 

  半夜被敲门声吵醒时,Mark还处在暴雨综合征当中,连给Chak开门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怒气。不论是什么事,他希望最好都值得在凌晨三点的雨夜登门把他叫醒,否则—— 

 

  Eduardo对他笑了笑,整个人淋得湿透,连发梢都在往下滴水。 

 

  “让我进去吧?雨下得太大了。” 

 

   

 

  Mark站在浴室外,听着里面的水声,忽然有些怀疑里面人的身份。也许他不是Eduardo,而是某个假扮成Eduardo想要进入他家窃取商业机密的黑客;也许他是Eduardo,但已经被什么人秘密地做了脑部实验,思想再也不是他自己的;也许他失忆了,把过去几年他们如何决裂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以为他们如今仍是朋友。 

 

  除此之外,Mark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远在新加坡的Eduardo毫无预兆地半夜冒着暴雨出现在Mark Zuckerburg的家门前,好像一只寻求收留的湿淋淋的小动物。 

 

  门突然打开,湿润的水汽涌出,混合青草地般的气息向他扑过来。Mark试图唤起全部的防御心理,摆出尽可能尖锐的脸色,但Eduardo过于温暖的信息素几乎让他融化,堪堪抵住身后的墙壁才不至于示弱。 

 

  “你还好吗,Mark?你的脸色像是发烧了。你淋雨了吗?”Eduardo看上去很是关心,并且不合时宜地向Mark靠近。 

 

  Mark摇头,“我很好,淋雨的是你。你来做什么?”他希望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至少是镇定的。也许是长期服用抑制剂带来的后果,在上次质证会Eduardo友善地帮助他稳定标记后,他变得对Eduardo的信息素如此敏感,以至于还未到发情期就足以让他的身体产生变化,尤其是在两个人之间小于社交距离的情况下,他靠着墙壁,几乎被笼罩在Eduardo的影子里。 

 

  Eduardo仿佛全然没有被空气中暧昧纠缠的信息素所影响,只是看着他,礼节性的笑容也收起来,冷静得有些吓人。他沉默几秒后,轻声说:“你把股东大会的时间提前了,为什么?” 

 

  Mark闭上嘴。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不明白Eduardo出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 

 

  “你需要我——你想要我,所以我在这里。难道这样不好吗?”Eduardo继续说。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Mark,试图从他欠缺肌肉活动的脸上找出任何异样的痕迹。 

 

  但Mark始终没什么表情,不像是认同,也看不出反对,好像准备以沉默代替所有的声音。不等Mark回答——也不是说Mark真能说出点什么——Eduardo就自顾自说了下去,神色认真,好像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可以有很多借口,如果你想听的话。但说实在的,我只是想要在这里。我甚至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我想要为自己做这件事。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愿意让我留下来。” 

 

  “为什么?我以为你更倾向于不要和我有任何关系。”Mark看着他。 

 

  “你总是有那么多问题。”Eduardo叹了口气。“质证会结束之后,你也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是否觉得我们的标记是个错误。” 

 

  “那时候你没有回答。”Mark说,他听起来就好像并不在乎答案。 

 

  Eduardo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竟然把抑制贴撕了下来。他的信息素强势而不容置疑地把Mark钉在原地,任由面前的人向自己越贴越近,停在一个称得上冒犯的距离,Mark怔愣之下想要把他推开,肢体却在信息素的蛊惑下不再受意志的控制,反而向那气息的来源微微靠近。 

 

  他的手指如幽灵般攀附上Mark的肩颈,像爱抚一样轻轻磨蹭,而Mark难以拒绝,更难“冷静地思考”。他低着头,想要隔绝来自上方的视线,好像这样就能不再受到Eduardo的影响。 

 

  “如果你真的不想这么做,现在就是你的机会,否则我会把你的行为视为默认。”Eduardo说完,又低声道:“Mark,不要拒绝我。” 

 

  “这不公平,”Mark抗议,“你明知道这句话会让我不能继续拒绝。” 

 

  Eduardo点点头。“我知道。在任何对谈中都应该尽可能为己方创造利于谈判的条件,现在我已经赢了,你无路可退。”

  

  [手动打码]

  

  过了很久,Mark失神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到Eduardo脸上。得到自己alpha的抚慰后,他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不再是刚才的时候连汗水流下都会结冰的样子。 

 

  Eduardo几乎总是温和的,少有见到他生气的机会。尽管如此,Mark却很清楚Eduardo冷下脸是什么样的——说不定那少有的几次都叫Mark赶上了;也许Mark在这方面有着精准制导般的天赋。生气时的Eduardo会表现得极具侵略性,比平时更加强硬,并通过某种方式发泄出来,有时是Mark的电脑,有时是Mark。 

 

  “你今天咬得尤其狠。你很生气吗?”Mark摸了摸自己有些流血的腺体,然后问他。 

 

  “抱歉。”Eduardo说,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我在这样的天气很容易心情不好。” 

 

   

 

   

 

   

 

  Eduardo骗了他。Mark这么认为是有根据的,因为后来的几次加州并没有下雨,反而是万里晴空,那次他飞去新加坡时也没有下雨,可Eduardo还是一样心情不好,就好像Mark欠了他很多钱——他发誓自己已经把所有赔偿金都缴清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Mark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哑,苍白的皮肤上残留着鲜红的吻痕。但他的语调平稳得像上过发条的钟表,似乎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已经消失了。“如果这对你来说并不快乐的话。” 

 

  Eduardo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得我好像是某种解决你需求的应召男孩。拜托,Mark,我会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我想。” 

 

  “但你不开心,Wardo。你没办法骗我,因为我见过你……开心的时候,那不是这样的。”Mark说,“你在生气,但是为什么?” 

 

  这次Eduardo沉默了很久。Mark不得不承认,等待答案的这段时间比当年在哈佛受到指控的时候要更可怕,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乎。 

 

  终于,好像宣读审判结果似的,Eduardo说道: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 

 

  Eduardo沉默了那么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Mark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在Eduardo并没有期望Mark回应,只是接着说下去。 

 

  “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威胁你,甚至是起诉你,再一次地。对于已经标记结合的两个人来说,法律总是倾向于保护他们神圣的连接,因此我有很大的几率胜诉,更何况Facebook并不需要一场不体面的官司。”Eduardo听上去十分理性而平稳,如果忽略掉他说的内容是多么疯狂的话。“而对于你来说,和我在法律上结为伴侣并不会带来什么改变,如果你想,我们可以维持现在的状态。” 

 

  Mark沉默的时间比Eduardo更久。最终他说道,“你知道,如果你把这个消息告诉Chris,而我同时告诉他我要抛掉所有股权,他一定会先打电话给你,而不是我。” 

 

  Eduardo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没有退路。以你目前的公众形象,和我离婚或者对我做什么将会极大影响你的公信力,这对你没好处。” 

 

  “所以你并不相信我。你一直在等待另一场可能到来的诉讼。” 

 

  “也许吧。有的时候我会想,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离开你,那真是你活该。如果没有标记,也许那天质证会上,我只会把你当成Facebook的CEO,一切结束后我们不再互相亏欠,我会过上梦寐以求的没有你的人生。” 

 

  Mark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还要和我结婚?” 

 

  他脸上的表情,Eduardo在质证会那天也见过。Mark问他,他们的标记对他来说是一个错误吗,那时候他和现在一样,微微皱着眉,直视Eduardo的眼睛。 

 

  Eduardo想到,他也许在不知情的时候学习过一个手册,里面记录了Mark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具体含义,否则对于一个正常人类来说,能读懂Mark那么多表情就显得太过奇怪了。 

 

  很多年前,Mark和Erica分手的那天晚上,Eduardo第一次看到Mark这个样子——那是他感到受伤时会作出的反应。有些防御性,还有十分的警觉;他在等待对方的回应,以便选择逃跑的时机。 

 

  Eduardo捏了捏Mark的后颈,像提起一只小动物。“我讨厌看到你混蛋的样子,Mark,但更讨厌看到你这样,好像被谁丢下了。你可以把这当做一次杜绝风险的风险投资,甚至是一场绑架。但我不想患得患失,也不想为了那点可能性,就放弃本应属于我的东西。” 

 

  他看着Mark,“我们已经从法律层面上和解,也许现在是时候从道德层面上和解了。” 

 

  “你的用词听上去很违法。但是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Mark说。 

 

   

 

   

6. 

  从Mark和Eduardo一起踏进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起,周围就不断地响起抽气声,所有人都在他们经过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这不是个好主意。”Mark说道。 

 

  “这很有效果,用不了多久整个公司都会知道我们复合的消息,省得你通知了,不是吗?” 

 

  Mark想说什么,但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Chris得知消息的速度比Dustin还要快,哪怕他现在不在公司。 

 

  “你和Eduardo在一起?现在?在公司?” 

 

  “没错,他说想具体了解一下股权架构调整的方案,就过来了。另外,我们昨天结婚了。”Mark说,开始在邮箱里寻找上次的会议纪要。 

 

  Chris听起来还有些困惑,“他为这个特意飞到加州吗……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他想具体了解一下股权架构……” 

 

  “你们结婚了?你和谁?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Mark Zuckerburg竟然结婚了?” 

 

  “我和Wardo。” 

 

  电话立刻被挂断了。Mark有些莫名其妙,但这时候Eduardo端着两杯客服走过来,他也就顺势放下了这件事,转而和Wardo谈起上周的会议。 

 

  他刚刚起了头,就又一次被人打断了。dustin冲进来的时候看上去从来没有这么傻过,“你们结婚了???” 

 

  Eduardo冲他微笑着挥了挥手。 

 

  Mark发誓他听见了外面至少三个文件夹掉在地上的声音。 

 

  Facebook的员工总是最热衷于网络的。Mark和Eduardo甚至还没离开办公区域,记者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登陆Facebook,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那里。现在请让我们离开。”Mark对此回答道。 

 

  Mark和Eduardo的Facebook页面上,情感状态赫然已经变成了“已婚”。 

 

  “这算是一种宣传?还挺有创意的。”Eduardo笑了笑。 

 

  “这是一种宣布。”Mark回答道。 

 

   

 

  

祺玊.

13年了,汗流浃背了吧大卫芬奇👅

  p1是影视美术的海报作业p2是视听语言的叙事结构分析作业p3是摸鱼自制我一直在用的壁纸

  船女哪有精神正常的,硬撑罢了👅

  夹带私货我可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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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ablanca
看书,被刀,遂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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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作者:captaindick

via devian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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