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吧唧的短打×1
“没用的,它就要死了。”
Timothy第一次遇见Kenneth是在宠物医院。
那天他从高年级同学手里救下来只小奶猫,瘦瘦弱弱的小黑猫趴在他的怀里发抖,被恶意折断的肢体软绵绵的吊在身体一侧,已经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他和那诊所的医生熟识已久,对方接过他手里的小猫崽表情复杂,但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往回走时拐角处闯出来另一个少年,险些撞上他,他皱着眉躲开,就看见对方怀里抱着一只狗,大概几个月的样子,不知道伤到了哪里,把对方裹着他的外套染红了半边,此时正哀哀地叫着。
“你知道医生在哪里吗,求求你,我需要找人帮忙救救它。”对方抓着他的袖子,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
“没用的,它就要死了。”
Timothy第一次遇见Kenneth是在宠物医院。
那天他从高年级同学手里救下来只小奶猫,瘦瘦弱弱的小黑猫趴在他的怀里发抖,被恶意折断的肢体软绵绵的吊在身体一侧,已经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他和那诊所的医生熟识已久,对方接过他手里的小猫崽表情复杂,但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往回走时拐角处闯出来另一个少年,险些撞上他,他皱着眉躲开,就看见对方怀里抱着一只狗,大概几个月的样子,不知道伤到了哪里,把对方裹着他的外套染红了半边,此时正哀哀地叫着。
“你知道医生在哪里吗,求求你,我需要找人帮忙救救它。”对方抓着他的袖子,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Timothy没说话,示意他把狗交给自己。他从对方怀里接过那只狗,随后敲了敲手术室的门,门很快打开,他和探出头的医生说了几句什么,那条狗就也消失在了门里。
Timothy返回来,继续靠着墙等着,想了想又掏了掏口袋,拿出几张有些皱的钱。
应该够了。他这么想到。却感觉自己的袖子又被拽了下。
“谢谢你啊……”是刚刚抱着狗来的那个少年,“我们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它……我就问了最近的宠物医院……谢谢你帮忙,我是Kenneth,请问你的名字是……?”
“Timothy。”
那少年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狗狗后腿骨折了,注意三餐营养和换药的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可以带它回去了,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那医生递给了Kenneth一张名片,随后看向了一边的Timothy。
“进来吧,Timothy。”
他被带到手术台前,那只小猫还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微弱的喘息着。
“带它回去吧,没用的,它就要死了。”
Timothy的瞳孔缩了下,随后恢复了平静。交了钱后找医生借了个纸箱子,将奄奄一息的小猫装在里面离开了医院。
“Timothy!”
他回头,是Kenneth。他的手里也抱着个纸箱子,正在朝自己快步走来。
“嗨,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遇见你啊!”对方开心的和他打了个招呼,Timothy扬起嘴角笑了笑,“嗯,确实很巧啊。”
“这是你的猫吗?它也没事了吗?”Kenneth看着他怀里的纸箱子,小猫正在里面缩成一团,不规律地喘息着。
“啊……不,它就要死了,医生说它没救了。”
Kenneth有些震惊,随后用难过的眼神看着箱子里的小猫。
“……我很抱歉。”
“没关系。”
……
zim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他又抬头瞥了一眼头顶正在闪烁的手术室的灯牌,随后移开了目光。
距离Ginger被砸昏在舞台上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Marilyn在知道他已经到了医院后就回酒店睡觉了,本来他也跟着回去了的,但还是不放心,跟Pogo打了招呼后他就偷偷溜了出来。
他当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对方刚从主唱的话筒架攻击中爬起来,随后一片混乱中又被他无意中投掷的吉他砸到地上再没起来,演出紧急叫停。
zim浑浑噩噩的和其他的乐队成员上了车,twiggy看他状态不对,过来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背问他还好吗,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Kenneth……Wilson的家属?”
“我是。”
zim站起来快步走过去。
“手术很成功,病人麻醉效果过了后就会清醒,他除了外伤还有脑震荡症状,清醒后可能会头晕恶心,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的,谢谢。”
zim跟twiggy打电话说明了情况,twiggy说自己会转告Marilyn,随后twiggy顿了顿,说:“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zim怔了下,轻轻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他走进病房,Ginger躺在床上闭着眼,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妆,被血晕成一块块的,看的zim直皱眉。
他找护士要了些医用棉片,拿清水沾湿了开始慢慢擦着对方脸上的污渍。而Ginger只是沉沉的睡着,连眉也不再皱起,好像不会再醒来。
zim放下手上的棉片,静静注视着对方的睡颜。
面试时他没见到鼓手,直到正式加入那天才见到Ginger。他背着琴走进排练室,架子鼓后的人刚好完成了一段节奏练习,抬起头来看着他时两人都怔了怔。
“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遇见你啊!”
zim看着对方惊喜的表情,和印象里笑容腼腆的少年渐渐重合。
“嗯,确实很巧啊。”
他微笑着跟对方打了招呼。
那天他俩一起在排练室楼顶吃了午饭,坐在楼顶,腿伸出栏杆晃悠着。
“那只狗……现在还好吗?”
“嗯,在我家待了四年,后来死了,医生说是心脏有问题。”
“……真遗憾啊。”zim将自己饭盒里的鸡胸肉叉起来,“你吃这个吗?”
“嗯?你不吃吗?”
“啊,我不吃肉的。”
“难怪,Timothy瘦瘦的,像个女孩子一样。”
zim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呢,为什么想着加入乐队了?”
“我小时候就有跟着爸妈一起做这些。其实那次我遇到你,是假期他们带我跟着剧团演出的路上……我会在假期和他们一起,帮帮忙什么的。”
后面他们又聊了什么,这些年怎么样,到过哪些地方,和几个妞交往过,喝了什么酒遇到什么人。
像是要把他们年少时匆匆别离所欠缺的都补回来。
“zim!我们要去巡演了!明天晚上是第一站!Marilyn说的!在欧文广场!”
“你很喜欢巡演?”
“当然,谁不喜欢呢!那么多人!他们喊着我们的名字,都在为我们欢呼啊!”
……
而我把他心心念念的这一切都毁了。
zim看着输液的点滴一滴滴下落,这么想到。
Ginger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大亮,头上缝了针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挂了几瓶水的手冰冰冷冷的。他试图去回忆起自己怎么到了这里,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
Ginger把头扭向声音来源。
“zim……?我……我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Marilyn他们呢……?演出……演出怎么样了?”
“Marilyn他们在酒店,你先别担心演出,好好休息,等好起来再说。”
“可是……巡演……”Ginger说着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zim来不及拦,对方就低呼一声重新倒回了床上。
Ginger闭眼皱眉,躺在床上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喘息,没挂水的那只手下意识攥着床单,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沾湿了枕套。
“你怎么了?”zim见他这样下意识想去扶他,手堪堪停在半空,随后又收了回去,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动,我去帮你叫医生。”
Ginger拉住了他的袖子。
“别。就是头晕,没事的。”Ginger睁开眼,眼前影影绰绰的还看不太清,“陪我坐会儿吧。”
“真的没事?”
“……嗯。”
zim坐回床边,抬头看了眼点滴,又帮他把速度调慢了点。
“Timothy。”
“……嗯?”
“你能抱抱我吗。”
“……”
“不能吗。”Ginger转向他的方向,黑发青年坐在那,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斜斜的错过了他的脸,在墙上投下道光。
他长久地看着那坐在昏暗光线里的黑发青年,对方低着头,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久到仿佛他们都要消逝在时光里。
Ginger转过头,却被一晃而过的阳光刺激的流下泪来。他闭了闭眼,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了一块。
zim靠过来,将Ginger揽在了怀里。
“……Cara走的时候,也是被我抱着的。”Ginger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了zim的胸口。
“Cara,她的名字。”
“很好听,很适合……她。”zim顿了顿,他嗅到了鼓手颈间的血腥味,“……你不会死的。”
“我知道。”Ginger笑了下,“Marilyn也许会杀了我,不过不是现在。”
“也许是在我杀了他之前?”
Ginger自顾自的说着,却没发现zim一瞬间的失神和沉下去的脸色。
归途
在夜幕冷却一天的热烈之前,夕阳倾泻出他所有的余烬抖落在云间,承载着沉淀下来的诚惶诚恐与焦躁不安,以及他们对过往的苦涩难言。
巡演大巴在蜿蜒的海岸线旁缓缓行驶。前方的路还是那样漫长,好像会携同他们的惆怅一起永无止尽的蔓延下去。
金发鼓手用困意应对所有混乱的情绪和疲惫,他梦到自己被爱人紧紧拥抱,草莓味的香烟气息令人着迷。
梦外的人用余光静默的看着鼓手,眼里那片翠绿的湖泊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承认他讨厌黄昏,美好期望与残酷现实的巨大反差所造成的割裂感,无法掌控的事实,年少时察觉到痛苦的那一瞬间......
在夜幕冷却一天的热烈之前,夕阳倾泻出他所有的余烬抖落在云间,承载着沉淀下来的诚惶诚恐与焦躁不安,以及他们对过往的苦涩难言。
巡演大巴在蜿蜒的海岸线旁缓缓行驶。前方的路还是那样漫长,好像会携同他们的惆怅一起永无止尽的蔓延下去。
金发鼓手用困意应对所有混乱的情绪和疲惫,他梦到自己被爱人紧紧拥抱,草莓味的香烟气息令人着迷。
梦外的人用余光静默的看着鼓手,眼里那片翠绿的湖泊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承认他讨厌黄昏,美好期望与残酷现实的巨大反差所造成的割裂感,无法掌控的事实,年少时察觉到痛苦的那一瞬间。黑发吉他手又想起放学路上怎样被同学嘲弄和讥讽,他们伸出手想来伤害自己怀里那只奄奄一息的雏鸟。小家伙的身体随微弱气息一起一伏。
像眷恋着的少年在落日下熟睡后的恬静侧颜。
掌心中托起的温度逐渐消逝,如同它微不足道的出生一般,悄无声息被命运带走一切。
他将它埋葬在后院的花园。
直到最后雏鸟也没能合上眼,翅膀微张着,黯淡的羽毛被夕阳染成金黄。
曾鲜活过的生命,变成了沉闷的土堆。
他忘记自己曾与那群人有过怎样的争斗,忘记他们又在自己身上添了几道淤青。脑海中初见雏鸟时它忧郁的眼神和它被重摔在地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他只觉得心痛,只记得心痛。然后双膝跪在满是枯枝落叶与细碎石子的地面,嚎啕大哭。
——梦醒了。
鼓手发觉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件酒红色仿羊毛外套——那个有着一头黑发的吉他手无论去哪都要带着它。也曾在队员们的盘问下分享过这件衣服的来历:出自吉他手多年前萍水相逢的一位年轻姑娘,他们都讨厌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对对方的穿着表示欣赏,于是爽快地完成了交换,然后继续踏上各自前行的路。鼓手听完这段简单的故事后撇了撇嘴,并没有什么浪漫的邂逅,也没有热烈的爱情。
或许也有点庆幸,它只是段简单的故事。
“Zim去哪了?”
鼓手环视周围无果后,问向在大巴后座闭目养神的pogo。
键盘手皱了皱眉,“你没看见车已经停下来了吗?”说着抬起手指向窗外,“Manson晕车,Twiggy陪他下去了,你觉得Zim会在哪。”
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总是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与归途。
鼓手将红色外套揽在怀里,去寻找它的主人。
天空已经被染了半边黑,空气也变得微凉,鼓手不禁又将外套往自己怀里揣了揣。隐隐约约中那股穿梭在领口间的冷风好像也浸满了清淡的草莓香气。虽然这味道也只是因思念产生的错觉。
金发的鼓手自幼起就不善言辞,也不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更不善于去像他们张扬的主唱一般,在舞台上宣布要怎样惊扰天地。这也就注定了他始终无法融入这般喧闹的人群,于是宁愿在演出结束后拿几瓶碳酸汽水匆匆回到巡演大巴,一次又一次面对他的无家可归。
谁又不是受伤的灵魂,不过是聚在一起彻夜狂欢,来掩饰他们心中的空落与孤独。
后来遇到的那个有着碧绿眼眸的人,倚在窗边这样说。一声轻响后火苗点燃他嘴里叼着的烟,也照亮他柔和的下颚。
似乎是某种冥冥的指引,很快金发的年轻鼓手就在不远处的草坡发现那个身影。
鼓手拨开半数枯萎的草丛,缓缓向前行走,就算他真的很想朝他跑去,像在梦中爱人对自己那样温柔一般去紧抱住他。但那少年始终不敢。
“Ginger...”
Zim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树叶窸窣作响,落下的影遮住金发鼓手半个清秀的脸庞。
Ginger将衣服披在Zim的肩上。
“谢谢你。”
他们都不确定对方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喃喃自语。或许也并不重要。
Ginger抬眼望着那些零落的星,感觉自己与身旁的人之间的距离比他与未来更遥远。
对于过往的痛苦经历,人们似乎总是会以记忆模糊来搪塞自己不去回想。可能是潜意识中的逃避,也可能是身体本能的不想再去重温创伤。故乡的后花园里那座小小的坟墓,他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遍。
可记忆这种东西谁又能做得到完全忘记,不过是被往后更多或苦或甜的事情层层遮盖,将时间缩短追溯到源头,那些伤疤还是一样可怖的让人心颤。
最深刻的感受往往也都是悲剧。
Ginger,
我们都是彼此的悲剧中那个留不住的人啊。
说不出的话始终埋在心底,只是这样想着,无望无求无悲无哀的想着。
“我们回去吧。”
黑发的吉他手终于开口,向身旁的人伸出手。
“我们还得继续向前走,”
“我们都得继续向前走。”
“是啊,”
Ginger心想。
“路还是那样漫长。”
他也宁愿自己心里是这么想。
《Fall》
1996年,10月初的芝加哥来不及枯萎和凋零。
午后三点一刻的阳光穿透干枯的秋季,让苍白色墙壁承接逆光的阴影。白猫跳过锈迹斑斑的窗台,卧在黑发少年褶皱的毛线外套上。少年醒了。
Ginger坐在阳台那头看着他。
“你睡了两个小时。”Ginger微笑着开口,“猫都回来了。”
美国北部的晴天带着黄昏般的温暖和不清晰,在电流后的男演员笨拙地重复着约翰•列侬的改变,似乎时间还停留在70年代末。包裹着如光线尽头般的黯淡,这座城市在平和中呼吸晴朗。
巡演结束后有三个月的清闲,忘却诡吊和尖锐的旋律,安稳显得格外陌生。
茶几上的两杯清茶冒着热气,似是湿润了精神原野的深处。像一条滑进下水道的金鱼,又...
1996年,10月初的芝加哥来不及枯萎和凋零。
午后三点一刻的阳光穿透干枯的秋季,让苍白色墙壁承接逆光的阴影。白猫跳过锈迹斑斑的窗台,卧在黑发少年褶皱的毛线外套上。少年醒了。
Ginger坐在阳台那头看着他。
“你睡了两个小时。”Ginger微笑着开口,“猫都回来了。”
美国北部的晴天带着黄昏般的温暖和不清晰,在电流后的男演员笨拙地重复着约翰•列侬的改变,似乎时间还停留在70年代末。包裹着如光线尽头般的黯淡,这座城市在平和中呼吸晴朗。
巡演结束后有三个月的清闲,忘却诡吊和尖锐的旋律,安稳显得格外陌生。
茶几上的两杯清茶冒着热气,似是湿润了精神原野的深处。像一条滑进下水道的金鱼,又像英伦电影的色调般不真实,少年的沉寂被鸣笛声打破。
Zim起身,用手指把垂在额前的黑发挽到耳后。然后,他近乎深情地亲吻着金发少年的额头。“我梦见你死去了,意识到那是梦,但是却醒不过来。”深绿色的虹膜反射着金发的光斑。
“后来呢?”Ginger在Zim耳旁低声说,而Zim只是轻笑着。
未满27岁的Zim记起了飞机降落后的第一个夜晚。五个年轻人在摇摇欲坠的公寓大肆谈论过往,纵火和可卡因的溶解都让之后的三个小时混乱不堪。靠在沙发角上的Zim透过发丝看到年轻鼓手淡漠的目光,低于36摄氏度的空气让新吉他手幻想给予温暖。
没有尘雾遮挡的光均匀地撒在Ginger的侧脸,像老旧褪色的记忆,时光在瞬间成为液体。
年轻的灵魂亲吻彼此的嘴唇,如同狄俄尼索斯和他的情人,新鲜的血液流淌在常春藤的叶脉表层。Ginger为此沉醉,那些老去的梦境和莎乐美般的欲望在静脉底端沉淀,被喧哗搅碎的初秋重新拼合,隐含着绚丽和久别的悸动。
秋季干燥的空气涌动着。
最后一段温柔的缠绕止步于长而深刻的机械化车鸣。Zim脸上的慌乱在两秒内化为少年的眷恋。
Ginger干枯却修长的手指按上爱人的肩胛,黑发少年靠进温热的臂弯。
那是巡演后的第一个月,梧桐树的落叶碎在了被阳光烘暖的风中。
The Second Day
1997年的芝加哥覆盖着大麻和可卡因的气息,而乐队的巡演把这些颗粒推崇到最高的高度。
后台女孩的尖叫不足以打动主唱和贝斯手,他们用弹簧刀在女孩身上镌刻各自姓名,又在迷幻里看着已氧化的血液避开乳房流下。颓败的霓虹灯和闪耀的警灯在他们脸上稀释痛苦和欢乐,间接地照射皮制沙发上的冷色唇印。
以此为背景,和离经叛道的戏服缠绵的Ginger望向黑发吉他手。黑色发丝像美杜莎的宠儿环视整个房间,而无名的烟草阻止他们进一步石化,这个承担罪恶的人并不妄图拯救陷入泥潭的乐队成员。
“我说,”Ginger把染着的大麻按灭在戏服间的空地上,“你要不要出去”。Zim把烟草的味道引向鼓手的方向,透过烟雾,Ginger...
1997年的芝加哥覆盖着大麻和可卡因的气息,而乐队的巡演把这些颗粒推崇到最高的高度。
后台女孩的尖叫不足以打动主唱和贝斯手,他们用弹簧刀在女孩身上镌刻各自姓名,又在迷幻里看着已氧化的血液避开乳房流下。颓败的霓虹灯和闪耀的警灯在他们脸上稀释痛苦和欢乐,间接地照射皮制沙发上的冷色唇印。
以此为背景,和离经叛道的戏服缠绵的Ginger望向黑发吉他手。黑色发丝像美杜莎的宠儿环视整个房间,而无名的烟草阻止他们进一步石化,这个承担罪恶的人并不妄图拯救陷入泥潭的乐队成员。
“我说,”Ginger把染着的大麻按灭在戏服间的空地上,“你要不要出去”。Zim把烟草的味道引向鼓手的方向,透过烟雾,Ginger看到Zim眼中的绿色与苍白混匀,夹杂着自己的影像,他似乎想起在高中时候死去的隔壁街区的女人。他把齐肩的黑发扎到头后,然后丢掉染着的烟头,“追随pogo吗?你总是乐此不疲”。“毕竟更清楚芝加哥的是你”,Ginger捡起主唱脚边的大衣,抖落掉粘连的白色粉末,“你也是唯一没有嗑嗨的家伙”。
三条街道外的酒吧闪烁着演出乐队的名字,似是宗教的朝拜者,描着夸张眼线的男女从酒吧模糊的玻璃门里展示各自黑色的影子。
当红色的光把pogo的脸投射到墙壁上时,他们几乎同时看到和他亲吻的少年,而zim唇上来不及擦去的黑色唇膏也因此闪耀着光芒。
“事实上这是我来过的第一家酒吧,那时我15岁”,深陷在黑色背景中的zim看着苦艾酒瓶中的鼓手,发根上方的金黄色在惨淡的酒水中溶解,就像古烧瓶中的灰烬被针所刺痛,华丽而讽刺。Ginger面对空虚的酒杯沉默,却又无言地望向吉他手深绿色的虹膜。
Ginger认为眼前的吉他手像一座覆盖着紫色布料的迷宫,而不知名的东西在其中歇斯底里地哭泣。幻觉使他看到zim胸腔深处三英尺的地方跳动着,尖叫着,酒水让Ginger埋葬在胸骨间的缝隙里。
反抗这种力量太过残酷,没有痕迹来处理陷入迷幻的色彩。
他们在隔间里亲吻,他们拥抱彼此的躯壳,像倒十字架下的已死牧师,但他们的大脑已经在深潭里苟延残喘。
酒吧打烊后,鼓手和吉他手看见三个街区外的灯光像往常那般暗淡,在刺眼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压抑和孤独。
而他们已经冲破禁锢。
《The First Day》
一个属于毒品的洛杉矶之夜。
30平方米的出租屋墙上的每一个窗台都在叫嚣,Iggy pop尖锐而急躁的声音从红色或橙色的霓虹灯后面流动,像每一个人主动脉壁上的残余可卡因。
他们在1996年都是宇航员。
Ginger看到床垫上的Zim,长着独角的牛与他交配。这个新吉他手留着黑色长发,现在看来就像药锅里的黑猫,主唱说他必须承接Daisy留下的苦果,就是毒品和致幻药片。
主唱和贝斯手房间角落里飞行,孤独悲惨地哭泣,他们的脸随着节奏器的摇摆而扭曲变形,做出逝者的样子去迎合大脑皮层为此作出的设想。
在特定的狭窄环境中,每一个毒品会的成员都要用瞳孔思考。
Twiggy说什么...
《The First Day》
一个属于毒品的洛杉矶之夜。
30平方米的出租屋墙上的每一个窗台都在叫嚣,Iggy pop尖锐而急躁的声音从红色或橙色的霓虹灯后面流动,像每一个人主动脉壁上的残余可卡因。
他们在1996年都是宇航员。
Ginger看到床垫上的Zim,长着独角的牛与他交配。这个新吉他手留着黑色长发,现在看来就像药锅里的黑猫,主唱说他必须承接Daisy留下的苦果,就是毒品和致幻药片。
主唱和贝斯手房间角落里飞行,孤独悲惨地哭泣,他们的脸随着节奏器的摇摆而扭曲变形,做出逝者的样子去迎合大脑皮层为此作出的设想。
在特定的狭窄环境中,每一个毒品会的成员都要用瞳孔思考。
Twiggy说什么东西要去划船,在宇宙里,在阳台上。而主唱需要用整篇晦涩的话去描绘这个房间,就像死在台上的演奏者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哀悼。
南面墙角里的Pogo用染成橘色的头发注视两米外的录像机,然后把椅子扔下楼。
新歌需要影片,需要歌词和曲调。而公寓里胡乱地散放着令人厌倦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为此快乐,并数次安慰自己,逃离现实。他们的脑子里填充着烦躁不安和八百个基督教徒的无用怜悯,竭力去反对传统。
刺眼的灯光让Ginger的瞳孔里看不到Zim的轮廓。这个黑发吉他手好像阴冷的迷宫,沉默不语。腐烂的亮红色灯光照在笼罩着吉他手的烟雾里,透过不均匀的红色,Ginger看到了吉他手的绿色虹膜。
疯狂、坠落和混乱不堪在劣质酒精里混匀,涂抹在每一位成员的脸上,音响里摇滚明星的声音越来越浑浊,其中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和金属摩擦的声音。
Ginger记得那是Zim Zum加入的第一天。
The fire of the war
1971年,82岁的老zim去世了,这个老男人到死孤身一人。他留下的东西,只有一把断了琴弦的吉他和一本钢琴乐谱。
1916年7月,短暂的夏季来到麻省。雨总是和夏季纠缠,像是分娩前的胎儿和子宫,恋恋不舍。雨点打乱哈佛学子的匆匆脚步,落在铁门精致的雕花上,一串一串,毫不停息。
27岁的zim zum和吉他站在雨中。眼前半透明白色雾气和傍晚时分的独特光照效果在颜料盘里混合均匀,成了灰色的雾、雾蒙蒙的灰。20世纪初的火车不算太快,但要比上回到达波士顿早了两小时二十五分钟,三年前的波士顿是冬季,也在下雨。
1916年的zim是流浪吉他手,1914年的zim仍是这样。
Zim走到红砖砌成的屋檐...
1971年,82岁的老zim去世了,这个老男人到死孤身一人。他留下的东西,只有一把断了琴弦的吉他和一本钢琴乐谱。
1916年7月,短暂的夏季来到麻省。雨总是和夏季纠缠,像是分娩前的胎儿和子宫,恋恋不舍。雨点打乱哈佛学子的匆匆脚步,落在铁门精致的雕花上,一串一串,毫不停息。
27岁的zim zum和吉他站在雨中。眼前半透明白色雾气和傍晚时分的独特光照效果在颜料盘里混合均匀,成了灰色的雾、雾蒙蒙的灰。20世纪初的火车不算太快,但要比上回到达波士顿早了两小时二十五分钟,三年前的波士顿是冬季,也在下雨。
1916年的zim是流浪吉他手,1914年的zim仍是这样。
Zim走到红砖砌成的屋檐下,呼吸混着机械运行味道的空气。他们称其为伟大的工业化。然后用生茧子的手指肚调紧琴弦。
舒缓的旋律使得红砖屋檐下带伞的避雨者愈加厚重,琴箱里一美分上的头像被水滴放大到变形,仿佛石板上受月光照耀的可乐瓶盖或是什么发光的东西。三米处一只黄花猫趴在捻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脚边,它舔舐着大腿上化脓的新伤,像是陷入循环的梦境,那样沉迷与痴狂。
晚上六点左右,最后一曲。雨似乎已经停了,或是起了风被吹到了别处。Zim收好琴箱,然后抬头。
他看到了温和却深邃的眼神。是个瘦高的金发年轻人。
“Ginger Fish”少年压低帽檐,沉默半晌,然后重复道“我的名字,Ginger Fish.”
Zim把垂在睫毛前方的发丝挽在耳后“像一道中国菜。”他弯着眼睛这样说。
1916年8月,zim随ginger来到27岁的弗雷明汉市。Ginger在给一家小剧院弹钢琴,收入不高,有条黑色拉布拉多犬围在他脚边绕。Zim走到院子里时那条黑狗正用舌头舔着鲜红而粗壮的**。Ginger把行李靠门放好“是条老狗了,”他又开门“Baal。”黑狗缩起后腿盯着ginger的脸随即又看向zim,然后抬腿更加疯狂地舔舐。
Ginger弯腰坐在铺着红色格子坐垫的宽大沙发里,zim则靠墙点燃一根烟。灰色的烟雾烘托出背后淡黄色壁纸的明艳,像是充实中的一块空洞,吐出几个完美的烟圈后,zim无意间使寂静变为碎片,“你是知道我要离开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人听到下垂音调后的停顿。金发少年张了张嘴没有吐出一个字母,然后他们几乎同时听到了大洋彼岸英军扣动机枪的声响,“我不知道会不会波及美国。”ginger捡起地上一个月前的日报“但看起来他们还是热爱和平的。”zim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露出不易察觉而尴尬的微笑“那么我不想当兵”他说,“我杀不了人。”
弗雷明汉的夏夜的星星比家乡芝加哥的星星晚升起几分钟,但要更轻更薄一些。夏季的风更容易把什么东西吹的更高,比如狗背上的绒毛和眼里的星空。
27岁的zim zum和29岁的ginger fish以及8岁的老狗baal坐在院子里,然后往火车上搬货的工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从波士顿开往别处的火车停在了铁轨上,不可思议的工业化慢了点步伐。
Ginger问zim为何离开繁华的芝加哥而踏上去往美国各地的火车,zim他说他不喜欢穿着物质连衣裙的姑娘和愈加快速的生活。Ginger看到zim黑色发丝遮掩下的瞳孔荡漾起芝加哥郊外石板路上的乡下女孩儿,那样美丽而单纯。
1916年12月,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柴足够多甚至要溢出来的壁炉轻声低吟圣经章节,火星弹到空中立刻熄灭,黑狗蜷缩在前面的地毯上,尾巴压在腿底下一副慵懒样。旋转楼梯上的二楼卧室窗户旁静置一架破钢琴,把路灯射进窗里的光挡住一部分,像太阳上的诡异阴影,光滑的石质表面反射着小部分光线,把一块块光斑烙印在铁架床上。
Zim和ginger同座一条琴凳,他手中的半杯热水徐徐升烟,与中立的灯光形成飘忽不定的白色分割线。钢琴上放着颜色发黄封面脱线的钢琴谱,杂乱无章的五线谱上方用斜体加粗的字母写着“E小调”。
Zim记得五六年前郊外草垛旁低矮的红顶木屋。女孩儿用蓝色头巾包裹住打结的金色长发,笨拙地按着白色琴键,曲名用华丽的花体字写得整齐,也是E小调。后来女孩儿把头发梳顺去了城里,据说几年后染上了霍乱,不出三个月便在木屋西南方的墓地里立起了墓碑,出生和离世中间隔的年月少得可怜。
琴边白色灯罩里光影恍惚,杂质颇多。琴谱上灰白的影子像是近亲繁殖的双头婴儿,身子融入背景,一副梦境的混沌。金发少年肩上流淌的黑色发丝像在法官假发上接吻的黑色公猫,吞噬掉一切不相干的事。
窗帘裹着的吉他琴弦是爱人的生命,在缓慢且低沉的E小调里沉迷。Ginger曾摁着琴弦问zim他的叫什么名字,而zim闭上眼睛说自己的琴弦不会断,永远。
1917年4月,美国正式与德国宣战。
1917年6月,ginger被强制征兵送去前线。Zim zum扶着院子里新载的苹果树苗,院外马路上是一辆接一辆的军车,ginger站在角落里冲他招手,却被路上的烟尘封了喉咙,后来连耀眼的金发也看不到了,只有脐带般的夕阳还连着弗雷明汉和彼岸。
Zim把吉他琴弦裹在厚实的布单里然后平放在琴箱中,像是守护一个脆骨症患儿。Baal仍然卧在门口,就像那时候傍晚过去后的夜,没有波澜。
街头商店墙上总是黏着一层层传单,但似乎那个傍晚之后墙上的传单都打上了战争的字符,“山姆大叔”指着路人的鼻子叫他们加入陆军,穿海军服的姑娘又拉着男人向大海走去,这一切都强硬的把人们对未来的向往生生揉入战争。来买报纸的姑娘或老人神情沧桑,不敢去仔细端详纸上的文字,怕是出现了丈夫或儿子残缺不全的肢体和头颅。
工厂开始给那边供应枪支和药品,一车一车由工人抬上轮船。工厂里大多是女工,而且大多是失了丈夫的女工,这些面黄肌瘦的姑娘永远不会停下手中的活儿,也只会在深夜看着双人床的空缺独自哭泣。
Zim有时会闭眼坐在琴凳上,再睁眼时路灯已经亮了,然后突然发觉这地方并不是20岁出头的芝加哥,而是28岁的弗雷明汉。
几周前zim一个人回了芝加哥。姑娘低矮的墓碑快被噬去大半,生卒日期和姓名只剩下凹洞,大约是头颅的位置被食腐野兽刨开两米,坑中是可怕的空洞。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忙碌地填补脸上的皱纹,最后被金钱扼住喉咙,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
梦醒了。面对的还是雅典娜手中走音的号角,一遍又一遍,贪婪而自大地吹奏战争,没有任何意义。国家像是建在教堂的尖顶上,无目的的摇晃,分明看到地平线却没人敢触碰太阳。
街上的无神论者胸前是神圣的凹陷而基督教徒打碎了家中的耶稣神像。死去的人不会说话就像对战争默认的赞许,尸体只是雅典娜马车上的金色浮雕。
最后,结束了。
1918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停战方式终结。
被迫离开的男人拥住妻子的肩,弹孔和血迹也一起寄回了家乡。但人数统计永远没有失踪项。
Ginger没有回来也没有寄回遗物,zim只得到敷衍的安慰。
几天后老狗baal去世了,它只是趴在院子里,像在嗅空气里湿润的味道。黑色绒毛被风压倒一圈,形成诡异而深奥的图案。它死于十岁后的第二十二天。
Zim把黑色的尸体埋在院子里,然后他看到云层中含着雨水和烟雾。他翻出剪刀平静地剪断琴弦带着应该带的东西回了起点。
以及错误酝酿的地方。
老zim下葬的第二天晚上,守墓人说他看到了一个手拿玫瑰花的老头站在zim碑前。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守墓人把烟圈吐在石砖上,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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