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哭还是不哭
抓包
齐铁嘴闲来无事便教齐羽打太极，看着自家儿子那不
协调的小胳膊小腿儿，乐开了花。教他这些是不是有些
早，明儿个还是继续让他玩儿罗盘吧。
小满站在门口冲着院子里那爷俩喊，“爷，九爷让
您到府上打麻将。”齐铁嘴眉头一皱，嘴角一咧，“你
家爷正值壮年，耳朵好使，那么大声儿做什么。”
齐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弄自己的胳膊腿儿，可还是
锲而不舍的扭着小身子。齐铁嘴走到他身边，蹲下身
来，“齐小羽、小齐羽、乖儿子，爹现在要去你九大爷
家，你是在家折腾你小满叔还是跟着爹。”齐羽一把搂
住他爹的脖子，顺势骑在他爹的肩膀上。“我跟爹去，
骑大马喽！”“诶呦，小祖宗你可慢些着点儿”
父子二人到了解府，看了看厅里坐着的人，齐铁嘴
把儿子薅下来抱在怀里。在齐羽耳边小声嘀咕，“你可
记得爹跟你说的话。”只见齐羽嘴巴紧抿，眉头深锁，
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嘿，儿子儿子，你戏过了，
放松点儿放松点儿。”
张启山看到门口的一大一小，当初肩不能扛的齐八
爷，如今肩上抗着儿子，呵呵。
“哟，你们三缺一啊，今儿佛爷好兴致，到九爷府
上打麻将。”齐铁嘴抱着儿子，坐在张启山下家。
“是啊，今天兴致好。”话虽这么说，可这心里呀
却是令一番话，‘我看看你今天又能出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半天了，来来来，走着
走着！”吴老狗迫不及待的把骰子掷了出去。“齐羽也
来啦，九大爷让人给你取糖去。”“嗯嗯嗯，九大爷
好，各位大爷好。”齐羽的眼睛的晶晶亮，接过糖就乖
乖的坐在椅子上吃糖。听着麻将声儿，啪啪啪哗哗哗，
竟含着糖睡着了。
齐铁嘴看着自己的牌，心里窃喜，这么早就停
了。一听解九打了张二条，乐呵呵地把牌推倒，“我胡
啦！夹二条。”张启山慢悠悠的推了牌，“老八，我先
你一步，边二条。”齐铁嘴拱手，“佛爷厉害厉害，这
胡牌都先人一步。 第三次了，两人胡同张牌，张启山是
齐铁嘴的上家，于是截胡了。
睡了好一会儿，齐羽醒了，哇的一声，哭了出
来。齐羽这一哭，他爹噌噌噌地小跑过去，“怎么啦，
怎么啦？”“爹，我要回家！”看着儿子终于想起这茬
松了口气，转身拱手，“诸位，对不住了，我们爷俩先
回了。”抱起齐羽，踏出解府大门。
“二位，府上还有些事儿，张某也告辞了。”张
启山起身，出门。留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
而不语。
齐铁嘴和齐羽两人蹲在街边吃糖葫芦，齐羽想看
看还有什么吃的，便四处向往。今天阴天，现在更是阴
沉，路上没什么小摊儿。“唔，唔唔唔唔唔唔。”齐羽
满嘴糖葫芦，不知道发出什么响动。“儿子，干嘛呢？
哼小曲儿呐？先吃，吃完再哼，别卡着。”齐铁嘴继续
吃他的糖葫芦。
齐羽不舍得把嘴里的糖葫芦吐出来，只能边嚼边
说，“歇，吾阔儿候素不阔儿。”齐铁嘴茫然地看着儿
子，“说啥？”“你儿子问你，他是哭还是不哭？”头
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齐铁嘴吓的一抖，手里的糖葫芦都
掉了，起身。“佛爷，这么巧啊……”
“躲啊，怎么不躲了。在二爷的园子里，躲我两回。
九爷府上躲我两回，算上刚才，三回了。在你家你都能
躲我五回，而且都是一样的理由。这次到我家，我看你
怎么躲。”张启山伸手揪着齐铁嘴的衣领，往自家方向
走去。
“爹，爹，几大爷，你带我爹干嘛去啊！”张副官
抱起齐羽，“佛爷带你爹去他家吃好吃的。”“吃什么
呀！”齐羽的眼睛晶晶亮。张副官一时语塞，“呃，
呃，去了你就知道了。”
“佛爷佛爷，有话好好说，周围还有人看呐，我
好歹也是九门八爷呀。”这天阴沉的厉害，路上并没有
什么人。齐铁嘴拍着张启山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可
张启山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嫂夫人在，她不乐意我去府上叨扰。”离佛爷
家还有半里路，齐铁嘴实在不知道怎么让张启山停下，
于是把尹新月搬了出来。
没想到张启山真的停了下来，“你是去我家不是
去她家，她不乐意又怎样。”齐铁嘴叹了口气，“佛爷
您和嫂夫人早已成婚，你家就是她家，她就是家里的主
人。这主人不乐意接待我这个客人，那我这个客人又何
必……哎哎哎，佛爷佛爷……”张启山眉头微皱，一把
将齐铁嘴扛在肩上。
“佛爷，您这又是做什么呀，我我我，让您揪衣
领，揪衣领……”诶呦，丢人啦，这么多亲兵都看着
呢！张启山一把拍在齐铁嘴的屁股上，“再嚷嚷就把你
的裤子扒下来。”齐铁嘴放弃抵抗，死尸般塔拉着胳膊
腿儿。
“说！为什么躲着我！”张启山把人扔在椅子
上，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对面。
“我没躲，我怎么可能躲着佛爷呢。我家齐羽总
哭，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只能带他回家。”
“老哭？在九爷府上，弄破了手，都出血了都
没哭。你当我傻么？当真不知道你那些小聪明？”
齐铁嘴嘀咕着，“你能不傻么？家里有个貌美
又机灵的夫人，天天找我这个小算命的作什么？”张启
山双手撑在对面椅子的扶手上，身体向前倾，“对，我
就是傻，是你让我变的这么……”
“爹，你和几大爷玩儿什么呐？不是有好吃的
么？”齐羽哒哒哒的跑到他爹身边。
张启山无力扶额，这些话他练了好多次。终于
能舍了自己的脸，说出口，被这小崽子一下子搅和了。
张启山瞪向张副官，‘你怎么看的齐羽！’张副
官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撇过了头。
当日随了齐羽的愿，可这什么时侯才能随了张启
山的愿。
#小小小小剧场#
齐铁嘴看着床上喝的不省人事的张启山抱怨着，“都
让你别喝这么多了，就不听，可怜我还得伺候你。”他
伸手给张启山脱鞋，喝醉的人一点儿都不老实，脚乱
动，他还是挣扎着给脱了鞋。脱个鞋都这么费劲，脱衣
服还不得要他老命。他在张启山耳边轻声说，“是我，
齐铁嘴。”张启山听了后不再乱动，齐铁嘴笑着摇了摇
头，“就知道这样管用。”
脱第二只鞋的时侯，余光扫到地上又什么东西。捡
起来一看，竟是近寸厚的鞋垫儿。看了半天，琢磨出这
是干什么的了。
齐铁嘴拿着鞋垫笑出了声，看着张启山花白的头
发，“你呀，年轻的时侯都没在意我比你高，怎么到老
了竟较真儿啦，难怪人家说老小老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