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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马力

路遥知马力

 

【快新志】当我们谈论彼此时(上)

快新志cb向,三个破破烂烂的小孩彼此成长的故事。

都是好宝宝呜呜呜,怪盗基德篇补的我眼睛栓栓的QAQ。

  

  

(一)

工藤新一读大学的时候,意气风发。除了一起的入学的女孩子以外,他认为自己必然是人群的中心,视线的焦点。直到他看到同在报到处的黑羽快斗。

“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雄竞。”宫野志保根本不能理解。

明明可以打个电话就知道的事情,非要瞒到开学,然后彼此在报到处干瞪眼。

“月光下的魔术师还要亲自来上学吗?”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上学还要带上华生吗?”

宫野志保一步站在两人中间,拉着工藤新一的手臂,把他转了个方向。

“你还欠我三个包,你也不想加到四个吧?”宫野志保对工藤新一说。

于是工藤新一不再和黑羽快斗斗嘴,乖乖报道。

男人心理学嘛,就跟儿童心理学一样吧。

宫野·博士·训孩高手·志保这样想道。

报道结束,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一同往外走,被黑羽快斗拦下来。

“等下,你们要去哪?”黑羽快斗站在工藤新一身前。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家伙啊。”

工藤新一捏着他的肩膀往后拽,黑羽快斗顺势卡住工藤新一的手臂,工藤新一甩了半天也没甩掉。

“告诉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们有什么嗯?”黑羽快斗挤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笑着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

工藤新一一开始还没明白,他顺着黑羽快斗的视线看向宫野志保,宫野志保面无表情,意思是我就看你们演。霎那间他看懂黑羽快斗的调侃,他耳根红着给了黑羽快斗一个爆栗。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我们要回家回家你懂吗所以不要拦着我啊!”工藤新一气急败坏。

“我们要回家?你们俩回一个家吗?”黑羽快斗大惊。如果说刚才的调侃还是玩笑性质,那现在他就似乎已经得到确凿证据似的。

“啊,是的,我现在是借住在工藤家的租客哦。”宫野志保补充道:“黑羽君知道的吧,我的情况。”

黑羽快斗眨眨眼,有关组织,他曾经了解了些。还假扮宫野志保上演过列车追逐战。听说组织大决战的时候,宫野志保受了伤,似乎很严重。又听说后来变回来的两个人去读了高中,顺利参加了考试。

他猜测是因为组织的事情,两人才不得不住在一起。

果然还没有结束吗,那大侦探还要继续与那个组织斗争吗?

黑羽快斗想。

他看看工藤新一,又看看宫野志保。他不是没有分寸,只是骤然看到朋友,有些没由来的开心,所以才夸张了些。

不愧是宫野啊不愧是宫野。两句话让男人为我内疚一辈子。

工藤新一面上嫌弃的拍拍被扯皱的衣服,内心感慨宫野训男人跟训狗似的。工藤新一完全没想到当初为了让宫野志保跟他一起住,在博士家发的疯。

瞧吧我就说,男人心理学跟儿童心理学根本没区别。

宫野志保面上表情不变,内心冷笑着把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一起打入儿童的范畴。也没想到其实这还高看他们了,毕竟工藤新一已经接受宫野志保训他们跟训狗一样。

就这样,工藤新一,黑羽快斗,宫野志保开心愉快的,不是,鸡飞狗跳的大学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反正也没有很想读这个大学吧。宫野·博士·志保呵呵一笑。

 

(二)

“不是,为什么啊!”客厅不远处,工藤新一抱着电话哀嚎。

宫野志保站在大门口,抱着手臂看着门口外的青年。她听到工藤新一的话,就知道今天已成定局。她让开身子,打开另外半边大门。

黑羽快斗开开心心的拿着行李箱走了进来。顺手还变了朵红玫瑰递给宫野志保。

“那么美丽的小姐姐,合住愉快喽。”

宫野志保接过玫瑰,有些好笑。

“这话你留给工藤吧,他应该没那么愉快。”

于是黑羽快斗继续开开心心的蹦进去,留宫野志保在门口指挥搬家公司挨个往里面搬箱子。

“新一君~~~”

工藤新一挂了电话,就看到黑羽快斗冲进来。他一把抵住黑羽快斗的脸,脸上的怒火要把楼烧穿。

“你这家伙怎么进来了啊!宫野!不是让你堵住他吗!”工藤新一大喊。

宫野志保跟着搬家公司走进来,淡淡地说。

“优作先生同意你把他撵出去了吗?”

工藤新一:……

刚才跟工藤新一通电话的正是这个房子的户主,工藤新一的真·金主·爸爸。

“快斗跟你在一个学校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让他搬过来,你们住在一起,要和平相处啊。”工藤优作隔着大洋,笑眯眯的对这件事做最后通牒。

“所以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也是靠博士的面子才能住在这里呢。”

宫野志保耸耸肩,把客厅留给兄弟俩,就跟着工人上了二楼。

“你不想住校就让你爸给你买房啊。为什么非得挤在我这里。”

工藤新一无奈极了,他拿了杯汽水坐在沙发上,看着黑羽快斗在厨房找零食。黑羽快斗捧着一怀的薯片饮料,满意的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工藤新一旁边。

“哇这么多吃的。果然不住校就是好啊。”

“都是宫野买的,你别给她吃完了。”

“小姐姐都能住在你这,我为什么不能。”

“哈?她不住我这里住哪里,总不能住校吧。”

“哈?她不能住校我为什么就能住校?”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你住不住校和我什么关系,你自己买房啊!”

黑羽快斗没理会他这句话,他撕开零食的包装纸,开始往嘴里塞。

“呗(别)这样哞(嘛),唔(我)们住在一起浑(很)好啊,多热闹。”

工藤新一看着他满嘴零食还要说话,洁癖都要犯了。

“你给我吃完嘴里的再说话!”他抄起茶几上的纸巾盒扔到黑羽快斗怀里,眉头紧皱似乎能夹死蚊子。

宫野志保打开客厅大门,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同时回头。宫野志保看着黑羽快斗怀里的零食。她眯了下眼睛说道。

“你的房间放在走廊中间朝南的那间了,行李都堆进去等下自己收拾吧。工藤,我们走吧”

工藤新一很自然的点点头,他拿起外套起身准备走,被黑羽快斗一把拽走,他嘴角还挂着零食残渣,看的工藤新一心梗。

“干嘛去?”快斗茫然。

工藤新一无语,“吃饭啊拜托,都这个点了,直接出去吃算了。”

黑羽快斗点点头,他放下零食袋,一同起身。

“我也去。”

宫野志保出声,“我看不必吧,你吃了这么多零食,应该也不饿,不如直接去收拾行李,怎么样?”

黑羽快斗:呆滞.jpg

工藤新一:嗤笑.jpg

工藤新一终于心情好些了,他走过黑羽快斗,拍拍他的脑袋,把本来就杂乱的头发拍的更乱了。

“果然会被记仇啊。”

黑羽快斗立马起身,他快速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跟上工藤新一。

“不要这样嘛,我可是新舍友哦。作为搬过来的第一顿饭,我请两位怎么样。”黑羽快斗挤在工藤新一身边。

“不要靠我这么近啊混蛋,都让你搬进来了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工藤新一忍无可忍,他推了一把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原本是斜前方背过身子跟工藤新一说话。被工藤新一推的没站稳,向后踉跄,正好倒在前方开门的宫野志保身上,把宫野志保直接砸的向前疾步,三步并两步摔下大门前的楼梯。黑羽快斗被后坐力推回来,抓住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根本没心思管他,他一把推开黑羽快斗,冲到宫野志保面前。扒着她就是一圈检查。宫野志保骤然被推下来,她撑着腿弯腰没说话,眼前一片眩晕,她在这片眩晕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别弯着腰,糖呢?”工藤新一扯着她站直,拉起她的上衣口袋就掏,被闭着眼皱着眉头的宫野志保一巴掌拍开。

黑羽快斗从后面颤颤巍巍的递上一颗糖,工藤新一接过塞到宫野志保的手里。宫野志保塞到嘴里,过了十几秒叹了口气直起身子。

“这是……这是怎么了?”黑羽快斗弱弱的问。

工藤新一这时才从刚才的惊慌里回过神来,他下意识想要训斥刚才冒失的人,被宫野志保一把拉住,宫野志保对着工藤新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吓到你了,抱歉。”宫野志保的脸色还有些惨白,黑羽快斗看的更心惊了。

这么夸张的吗?黑羽快斗想。

 

(三)

大决战的时候,宫野志保在ICU住了好几个月,来来回回进手术室就进了三趟。

餐桌上,黑羽快斗咬着勺子,呆呆的听着工藤新一说。

宫野志保去洗手间,不在座位。

“怎么会这样。”黑羽快斗有些不解,他简单的帮助过工藤新一,也稍微清楚宫野志保对他们的重要性。他以为这样的存在,至少会被保护的很好。至少他没听说工藤有受这么重的伤。

“爆炸,整个楼都炸了。公安全员牺牲,她应该是被公安在最后甩出了实验室,爆炸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但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脏器破裂。”

工藤新一喝了口啤酒。

“插上呼吸机的时候,医生说她离死神就这点距离。”工藤新一比了截指甲盖那么长。

“这也是博士希望她能住到我家的原因,以她的性格,就算平时不舒服也一定不会说。有人和她在一起,总归是能看着点。”

黑羽快斗点点头,他似乎是在十几岁的人生里想起了什么,有着感同身受的理解。

工藤新一继续说:“当然了,她现在身体这么不好,我也有责任。”

黑羽快斗:?

“她回帝丹小学,不愿意变回宫野志保。我强制给她喂了解药。”工藤新一似乎不愿意回想那段经历,他咽了咽嗓子,深深吸了口气。

似乎是公安死在她眼前这件事,给她带来些关于生命的震撼,这震撼来的太过猛烈,以至于她拒绝回到宫野志保。她把一切的错误归于自己身上,不再承认那个制造了APTX,那个助长罪恶的宫野志保的存在。

但工藤新一对此有着莫名的执着,他坚定的要求宫野志保回来。那个晚上,已经变回来的工藤新一禁锢着小小的灰原哀,她尖叫着在他手臂上留下血痕。但这并不能动摇工藤新一,他把解药塞到灰原嘴里,往里灌水,灰原咬破他的手指,血顺着水一同流到两人身上。

药效发作,灰原刚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解药带来的细胞性改变。

宫野志保刚变回来,再次被送进医院。

黑羽快斗:……

“你是不是,你对小姐姐,你?”黑羽快斗欲言又止。

工藤新一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白了他一眼,摇摇头。

“话说你是怎么回事,跟黑羽先生吵架了吗?拜托,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吗?”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

黑羽快斗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什么啊,能想到这个理由的你才是小孩子吧。难道福尔摩斯先生还是在家会跟爸爸吵架的哭鼻子小孩哞。”

说着他还模仿着抹眼泪的样子拱了拱眼角。被工藤新一伸手拍了下来。

“你这个家伙别得寸进尺啊!”

黑羽快斗还想继续逗他,但他坐在面对大门的方向,正巧看到宫野志保回来。

“吃好了就走吧,还要去超市呢。”

宫野志保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她习惯性的掏自己的钱包,被黑羽快斗抢先一步付了钱。

“都说了今天是我请客啦。但是为什么是小姐姐付钱啊,难道你们俩平时都是小姐姐付钱吗?工藤君你吃软饭!”

“什么跟什么啊,因为她负责家务,当然由她管钱啊。”工藤新一无语。

宫野志保点点头,“优作先生给了我一笔,非常巨额的金额。以此为报酬我要负责工藤的三餐。”

工藤新一豆豆眼,喂喂那不是餐费啊,那是老爸无偿给你的。餐费每个月是我单独打给你啊。

黑羽快斗很好奇,他问到:“小姐姐做饭吗?”

宫野志保再次点头:“不太经常出去吃,食堂的话也不是很合适,所以自己做。”

黑羽快斗想到刚才工藤新一跟他说的,他了然,身体情况的话,确实自己做比较好把控。

“哇那可太好了,那我也给小姐姐餐费,小姐姐拜托也做我的那餐吧!”

黑羽快斗一拍手。

宫野志保闻言有点愣神,她以为黑羽快斗住进来,就自然包含他的三餐。她望了眼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坦然的点头,说:“付钱才有饭吃,当然是这样。”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宫野志保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主要她有些为难,给工藤做饭的话,做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偶尔才会单独给工藤新一加餐,基本都是跟她一起吃那些寡淡的营养餐。

但是黑羽快斗看起来就不像能吃得下的人。

宫野志保少有的反思了下自己做饭是不是有些太寡淡了。虽然医生说有所好转,随时注意就好。但她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营养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用残损的身子继续活着。

宫野志保决定等会去超市,再买些厨房用品。

 

(四)

虽然说着做三个人的三餐,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们三个人并不在一个学院,所以彼此的上学时间不太一样。除了宫野志保标准作息每天起来吃早饭以外,另外两个简直就像薛定谔的猫,不到坐上餐桌,宫野志保都不知道谁能吃上早饭。

午饭大家也很少聚在一起,工藤新一读了大学,也经常被警方借来借去,不回来吃午饭是常态。黑羽快斗这家伙参加了无数个社团,还要抽空去天南海北的魔术巡演。

晚餐是最适合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但宫野志保的晚上时间要交给实验,基本是黑羽快斗或者工藤新一去实验楼把她逮回家。

后来宫野志保实在没办法,开始给三个人准备便当。便当的准备比起普通三餐要更难些,怎么搭配,怎么好看,哪些菜比较方便携带。

为此,在去图书馆借阅资料的时候,宫野志保专门借了几本烹饪书。

晚归的工藤新一,打着手机灯去厨房找水喝,却看到灶台上的烹饪书。他站在原地,注视着它良久后轻声笑了笑。

第二天出现在早餐桌前的是工藤新一,宫野志保新奇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大侦探终于起来吃早饭了?”

工藤新一打着哈欠,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滑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啊,案子暂时不需要我了,今天又有早课。必须要调整作息啊。”

宫野志保把三明治放在他面前,同时放了一份便当盒。

“说是拿着你们的钱,结果你们两个家伙根本就吃不上饭。所以改成便当了,带着吧。”宫野志保坐到对面吃早饭。

工藤新一看着便当盒,想到昨晚灶台上的烹饪书。他抬头望向灶台,那书已经不见了。他有气无力的把手搭在便当盒上。

“黑羽那家伙昨天好像又没回来,说是一定要赶DDL。你等会把他那份也带着,中午送去给他吧。”

宫野志保的学院离黑羽快斗近些,所以晚上去实验室逮宫野志保回家的人也是黑羽快斗多些。一段时间下来,宫野志保率先受不了什么小姐姐的称呼。对此她说,每次听都会有一身鸡皮疙瘩,要黑羽快斗不要学大阪那个黑皮侦探。

于是黑羽快斗也喊她宫野。

黑羽的声音比工藤更清脆些,每次喊宫野的时候,最后的no都在空中荡漾半天,跟工藤完全不一样。

堂兄弟也是完全不一样呢。宫野志保想。

宫野志保跟工藤新一一起出门。早上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她看了看时间,拎着黑羽快斗的便当盒就去找他。

宫野志保刚进教学楼按电梯,就有好事者把这个生科院的风云人物来法学院的事情传到黑羽快斗耳朵里。

黑羽快斗靠着窗口,听着同学正在夸张形容宫野志保的高岭之花。这时候电话响了,他笑着接起,对着电话说着好,好。然后走过同学身边拍拍他,示意他看门口。于是他们一同看到宫野志保站在门口。

“你再晚来几分钟,他就要说到怎么给你表白了。”黑羽快斗笑的很夸张。

宫野志保无语,她把手上的便当递过去。

“工藤的早上他自己带走了,说昨晚你没回,让我拿来给你。”

黑羽快斗接过便当盒,“中午你不回去做了吗?”

宫野志保摇摇头,“你们都不回,我一个人做饭岂不是很浪费。改成便当了。”

黑羽快斗点点头,他昨晚其实并不在研究室。为了防止同学说漏嘴,于是说不跟宫野志保一起回了,晚上一定回去吃晚饭。

宫野志保自己还有一堆实验没做完,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于是他们约好晚上一起走。

“对了。”黑羽快斗已经转身准备会研究室。听到这句又站住转身望向宫野志保。宫野志保微微笑着,她背着手望向黑羽快斗。

“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法学院的光荣榜了。恭喜你啊黑羽君。”

“在民事案件的虚拟法庭中,恭喜黑羽快斗及所在团队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宫野志保重复着光荣榜的内容。

“月亮真好啊,就算不在白天,也依然有自己绝对不会被掩盖的光芒呢。”

黑羽快斗愣住,他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

宫野志保笑着继续说道:“黑羽君一定会用法律,帮助更多的人呢。”

 

(五)

凌晨,窗帘晃动。

宫野志保沉默的站在黑羽快斗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

七天前,销声匿迹许久的怪盗KID又一次发出预告。从那天开始黑羽快斗就没再回家。工藤新一不理解,他认为黑羽盗一先生已经安全回来了,一切应该都获得圆满的结局。

宫野志保没说什么,她只是保证,黑羽快斗如果回来,她会第一时间给工藤打电话。

今天是预告的时间,工藤新一跟随警察留在现场。宫野志保早早的从实验室回来。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出现的KID,还是晚上无可避免的一场冲突。

突然,窗帘被拉开,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下窗台,那个身影刚想拉上滑门,敏锐的发现房间有人。

靠着墙的宫野志保伸手打开灯。她和那个白色身影彼此对上,沉默在他们之间漫延。

良久,宫野志保率先开口,“受伤了吗?”

那人带着白色礼帽,神色被掩盖在单片眼镜下,他摇摇头,走到桌边摘下礼帽,平整的放在桌上。

“趁大侦探还没有回来,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KID低着头。

“你需要帮助吗?”宫野志保还是靠在墙上,她没有走近。

KID低声笑了下,“帮助?划时代的科学家,你跟救世主走得太近,也传染了他那颗拯救世界的心吗?”

“我是说,KID需要帮助吗?”宫野志保加了个主语。

KID有些不解,他抬头看着她。那张跟工藤新一神似的脸透露出些许疑惑。

宫野志保看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可是信息时代,魔术师。光靠你自己已经不足以对抗你想对抗的了。”

“信息,资源,甚至些许不入流的技术。我都可以提供。”

宫野志保打了个响指,房间的灯应声而熄。然后她又打了遍响指,灯再次亮起。

“非常简单的声控,在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改了电路。”

KID沉默着没说话,宫野志保也安静的站着。片刻后,KID略显黯淡的声音响起。

“不问我为什么吗?”

宫野志保看着KID,轻声笑了一下。

“我已经受够了跟工藤演拯救世界的戏码。你为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

 

工藤新一踹开大门的时候,宫野志保正跟黑羽快斗凑在餐桌前研究今晚新做的菠萝派。大门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把两人吓得一抖。

“黑羽快斗,你给我过来。”

工藤新一穿着衬衫,领口下的几个扣子敞开,他为了逮到KID在警视厅熬了两天,这期间不停给宫野志保打电话。

宫野志保很少接,只是给他回短信:没回。

工藤新一去法学院问了,学院方说黑羽快斗跟着导师去外地参加学术交流。

放屁。工藤新一想。

“干什么啊大侦探,我可是刚刚赶完DDL回来哦。宫野刚做的菠萝派你要尝尝吗?”

黑羽快斗没有起身,他龇着嘴角转身,想把菠萝派递给工藤新一。

谁想工藤新一箭步走到餐桌前,伸手抓住黑羽快斗的衣领,拎起来一把将他掼到墙上压制。桌子被撞动,水杯摇晃,宫野志保靠着椅子迅速向后移动,以免水洒她身上。

黑羽快斗手上的盘子骤然脱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盘子里的菠萝派砸碎四散开来,在地上溅起金黄色的汁液。

他一拳砸向黑羽快斗的脸,黑羽快斗只堪堪避开,那一拳擦着他的脸砸到墙上,在耳边响起闷响。

“你到底在干什么!”工藤新一压着嗓子低吼。

“工藤。”宫野志保没起身,她只是出声提醒工藤新一。

“你到底,到底在干什么!”

工藤充耳不闻,他死死抵住黑羽快斗,眼眶充血到泛红,血丝布满,脸颊神经性的抽搐,只得紧紧咬住才能不让自己失态。

“明明已经过去了,”工藤新一压着哽咽的嗓音,“明明已经过去了啊。”

为什么在众人狂欢时独自流泪呢,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仇恨,再次撕开纱布,撕开伤口,逼迫自己去反复咀嚼痛苦呢。

为什么不可以放过自己呢。

工藤新一终于没在忍住,他的头抵住黑羽快斗的肩膀。宫野志保看见一抹反光的水滴溅落在两人之间。

黑羽快斗低着头,他双手垂在身侧,他一句话没说。

 

(六)

仿佛失态是场错觉。

工藤新一很快就调整好,第二天出现在早餐桌上。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昨晚给他带来的影响。

反而是黑羽快斗戏瘾上身,早餐时蹭在宫野志保身边一直哀嚎,他非说昨晚工藤打到他了。

要按年龄来看,宫野志保其实比他们都大一岁。也许是因为在姐妹关系中被保护着,并没有什么跟年下者相处的经验,宫野志保其实很吃撒娇这一套。

灰原跟三小只在一起的时候,就很难拒绝撒娇的步美,要星星不给月亮,看的柯南都冷汗。

这个事是黑羽快斗琢磨出来的,巧的是他深谙这套。

黑羽快斗撒娇的时候就会喊志保姐姐,姐姐的尾音翘的老高。

“真的打到我了嘛,志保姐姐你看啊,我的耳朵到今天还疼呢。”

黑羽快斗扒着自己的耳朵,指着根本没有伤口,是被他自己搓红的划痕委屈的给宫野志保看。

宫野志保撇了一眼,那伤口好大,再过五秒都要消失了,真是好吓人。

但前面说了,宫野志保真的很吃这套。

她十分配合的抽了张纸巾,沾上水拧干,敷在那块皮肤上。还从刚洗干净的葡萄里专门摘了一颗塞到黑羽快斗手上,安抚的拍拍他。

黑羽快斗心满意足的捂着纸巾,拿着那颗葡萄走了。

工藤新一眯眼想昨晚没真给这家伙一拳实在太亏了。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面对面,相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宫野志保在两人面前放下餐盘,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另一侧。

没人有说话,大家难得安静的吃了餐早饭。

早饭后,工藤新一起身去洗盘子,黑羽快斗趴在桌上看着水池边的工藤新一,跟宫野志保小声说话。

“他怎么真就不问了啊……”

宫野志保正在看报纸,头都不抬。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不会做让别人难堪的事情,所有的事都可以独自接受。这种救世主心态真是让人不爽。”

“那新一对志保姐姐的事情也是这样吗,我是说你们之前对付那个什么组织?”

宫野志保翻页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住,又自然的继续翻页。她没有接黑羽快斗的话,而是换个话题:“下午你到实验室来找我,我们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办。”

宫野志保并不知道KID到底为什么重出江湖。

有天晚上,她查完资料,把黑羽快斗赶回房间后,难得的想到了些酒厂的生活。

她十岁不到,GIN带她去看地下拳赛,宫野志保吓得大哭。GIN没哄她,他倒了杯威士忌,自顾自的看着台下的拳赛。宫野志保冷静下来,还抽泣着,坐回GIN身边。

“让野兽听话的最好方法,就是放他回野外。”

GIN叼着烟,看着台下的血腥场面,对小志保说。

宫野志保和黑羽快斗达成了合作,为黑羽快斗提供能提供的帮助。并不过问黑羽快斗的计划。

过了几天的傍晚,宫野志保倒了杯咖啡,下楼看到工藤新一在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报道KID的新闻,被KID偷走的宝石出现在警视厅大门口,由一个氢气球挂着,飘飘荡荡。

工藤新一靠在沙发上,不说话。宫野志保当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她神色如常的端着咖啡走过去,却被工藤新一喊住。

“宫野,你最近还去给快斗送饭吗?”

“偶尔吧,他最近挺忙的。”宫野志保靠着门框。

“他好像挺喜欢你的。”工藤新一自言自语。

“你到底要说什么?”宫野志保无语。

工藤新一突然坐起来,他脸色神神秘秘的招呼宫野志保过来。宫野志保迟疑的走过来坐下,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工藤新一凑到她身边,宫野志保伸手抵了一下。

“有话说话。”

“你帮我了解了解他最近什么情况呗。”

宫野志保瞥了眼。

“你是想了解KID什么情况吧。”

工藤新一点点头,他靠着沙发靠背说,“虽然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但还是会担心他是不是有不好的情况。你帮我问问,就算是舍友也有关心的权利嘛。”

“没什么情况吧,他下楼吃饭比你还准时,与其操心他不如操心你自己。”

宫野志保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

“差不多到要给兰打电话的时间了吧。话说你能不能认真点啊,每次你状态不对,兰都会给我打电话。”

工藤新一仿佛被戳到痛脚,他蹦起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宫野志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有叛徒。”

宫野志保耸耸肩,“这么严重的指控啊,那大侦探赶紧喊警察把我抓起来吧。”

无视工藤新一夸张的哀嚎,宫野志保端着咖啡回了房间。上楼的时候碰上了打着哈欠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最近在赶论文,夜晚当白天过,白天睡死过去。

“早啊宫野。”

“晚上好黑羽君,工藤在客厅哦。”宫野志保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他。

闻言,黑羽快斗脚下一个转弯,端着咖啡径直跟宫野志保再一起上楼。

“谢谢你的咖啡,我写论文去了。”黑羽快斗一本正经。

宫野志保哼笑。

 

(七)

KID又接连发过两次预告。

对此宫野志保的评价是,不知道KID什么想法,但工藤新一快要碎了。

KID的出场变得越来越华丽,他的出场竟然开始伴随着万众瞩目的灯光秀。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工藤新一恨不能冲上去胖揍他一顿。

工藤新一偷偷撬锁进黑羽快斗的房间,被宫野志保当场抓获。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我家藏密室了。工藤新一狡辩。

宫野志保淡定的拿出钥匙打开黑羽快斗的房门,对工藤新一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为什么会有他房间钥匙!”

“首先,这是你的房子,按理来说,你也应该有。其次,因为我要打扫卫生,难道你房间的地面是自动变干净的吗?”

宫野志保伸手开灯,黑羽快斗的房间一览无余。

工藤新一伸头看了一圈,悻悻然的收回头,看宫野志保关灯关门。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越来越夸张。你都不知道,他昨天竟然还控制中控灭火器!他走一步滋一次水!整个走廊都是他的表演席!这是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挠挠头,真·控制者·宫野志保假装惊讶地点点头,附和工藤新一。

“好夸张。”

“是吧!可恶的家伙!他根本就是在耍我们嘛!以前还把宝石带走,现在直接明目张胆放在门口!这是挑衅吧这就是挑衅!”

“是挑衅。”

“一想到晚上还要看他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更生气了,这家伙,宫野你晚上不要给他留晚饭了,我看这小子最近已经很享受。”

“很享受。”

工藤新一疑狐,“你怎么回事,以前不是很少会对他的事评价唉。”

宫野志保说,“是的,但你知道的,三个人的友谊还是太拥挤了。”

工藤新一:??

“我以前并不太理解你跟KID这种非敌非友的关系,现在理解了,祝你们幸福。”

工藤新一:???

宫野回到自己房间,阳台大敞,窗帘在晚风中飘荡。她打开灯,KID蹲在阳台上。

“回自己房间吧。”

“吓死我了,刚打开窗户就听到门锁声。”

“为什么不能是我开门的?”

KID脸上出现很经典的笑,那是面对魔术师的克星才会有的笑。

“拜托,这种默契要是没有,我和他还怎么会被称为彼此的克星啊。”

宫野志保看着他,过了一会说。

“刚才的话还是说早了,应该当你的面说。”

KID:??

“祝福你们。”

KID:???

KID爬窗户回自己房间,宫野志保关上阳台门,回到桌前坐下。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嘴里轻哼着歌,翻阅KID的下一次目标。

快到圣诞节了,他们计划在圣诞节搞笔大的。

过了许久,夜色覆盖整个城市,宫野志保关上台灯。她起身,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起衣服去洗澡。水声响起又消失,她擦干头发,关上大灯,戴上眼罩入睡。

在凌晨从噩梦中惊醒。

宫野志保骤然从床上坐起,她大喘着气,眼罩还覆盖在眼睛上,睫毛扫过有明显的异样感。她取下眼罩,摞了把头发,深呼吸着喘气。过了片刻,她侧身拿起床头的闹钟,迷蒙的月光下她看见时针似乎在三和四之间。

她叹了口气,砸回床上,眼罩被她随意的搭在眼睛上,手臂压在眼罩上。

又过了一会,她睡着了。

 

(八)

圣诞之前,对学生们来说,还有个兴奋的消息——新生晚会。

学校希望邀请工藤新一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工藤新一拒绝。校方又找到宫野志保,宫野志保也拒绝。

“很好的事情啊,为什么不去?”

黑羽快斗叼着面包,瘫在桌上看着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工藤新一翻阅着报纸,“没什么,不想去而已。”

“宫野呢?”

“单纯不想做大侦探的备选而已啦。”

宫野志保正在往面包上抹果酱。

“好酷的两个人。”黑羽快斗撇撇嘴。

工藤新一想到什么,对宫野志保说:“正好,我邀请你做我的女伴吧。”

黑羽快斗挑眉。

宫野志保头都没抬,继续跟果酱作斗争。

“不要。”

“哈?”

“大侦探晚了啊,宫野已经答应要做我的女伴啦。”黑羽快斗要是有尾巴,一定翘到天上去。

实际上他们俩那天晚上另有行动。

工藤新一疑惑的望望宫野志保,又望望黑羽快斗。他心想这俩人关系这么好了吗,后来想想黑羽快斗确实很招女孩子喜欢,而恰巧宫野志保也吃这套。

“好吧,那我不去了,正好我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工藤新一说。

宫野志保问,“那你岂不是要待在家了?”

“昂,上次买的书还没看完。”

宫野志保抹出完美的果酱涂层,她满意的微微笑了一下,把面包对折。抬头对工藤新一说:“好的,那我提前给你准备晚饭,我和黑羽就不回来吃了。”

“好吧。”

新生晚会换了另一个院的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黑羽快斗跟宫野志保百无聊赖的发呆。随后是校领导发言,然后才到晚宴时刻。

黑羽快斗邀请宫野志保跳舞,确保两人在摄影镜头中留下确凿的影像。俩人躲避开人群,离开了礼堂。

“新一这家伙确认不会来吗?”

KID靠着门框,把礼帽拿在手上摆弄,宫野志保穿着刚才的礼服裙,裙撑被拿掉,宽大的裙摆垂落下来,她摞了一把在大腿边打个结,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摆弄。

“不会,今天的晚饭准备了土豆,还在冰箱里准备了瓶冰可乐。他吃完饭习惯开冰箱再找点零嘴,肯定会把可乐喝了。一套下来他必然血糖高,估计这时候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打盹了吧。”

家里,工藤新一抱着书,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可乐,荡到书房的沙发上躺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KID冷汗,他抽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记住这个震动就要走了,不论你呆够没有。震动后30秒我就会打开灯光的,你要是不走,就做好被逮到的可能吧。”

宫野志保递给KID一个小小的按钮,并给他演示下震动模式。KID点点头,把按钮贴在耳后。

这是一次突如其来的行动,KID并没有发预告。

东大的迎新晚会,政商两届来了许多大人物,其中一位携带传家宝出席了现场。那是一枚美丽的粉宝石,被称为樱花之舞。是某位美丽的公主的陪嫁之物。

美丽的樱花啊,在青涩的校园更加纯情。

KID为此设计了更适合它的舞台。

晚会现场,觥筹交错。这是未来的新星,第一次踏入社会的角逐场。

突然,灯光全黑。大家有些茫然,他们相互低语。又因为看不清,只能留在原地不动。

紧接着,舞台上出现了几道光束,它们聚焦于一点,却没有人影。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如此具有代表性,以至于众人甚至不能相信。

“女士们先生们,It is show time!”

灯光下炸出烟花,彩绸交错冲向整个会场,玫瑰花瓣散落在眼前,高处的玻璃窗飞出白鸽,彩灯在全场环绕,音乐伴随着话语一同响起,从悠扬的交响乐变成了R&B。

顺着音乐的节奏,灯光下的烟雾散去,身着白色礼服的人影出现。他带着礼帽,双手插在口袋,身量修长,单边眼镜掩去神色,只能看到扬起的嘴角。

“是KID!”

全场哗然。

KID伸出手,他的手上躺着一枚泛着温柔光泽的宝石。台下一位政客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发现空空如也。

KID大笑着将这枚粉色的宝石抛向空中,光束跟随的上扬的宝石一起,将宝石照亮。粉色的宝石仿佛一颗粉色的真心,散发出爱情,友情的光芒。

台下前排的大人物们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宝石的拥有者,他脸色铁青拉着身边的人,指向台上的KID。

那颗宝石升到最高点,突然停了下来。KID毫不在意,他看着那颗停驻的宝石,半蹲向上跳,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似得。他轻轻一跃,就与那宝石到了同一高度。借着这股劲,他伸手握住宝石,在空中翻了个身,披风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随即把宝石掷向拥有者。那颗宝石在空中翻滚,折射出的粉色光线引发全场的欢呼。

仿佛一场精心的Show,气氛被推上高潮。学生们欢呼着伸手够着天上漂浮的彩带,他们彼此欢笑着,将彩带、羽毛和玫瑰花瓣送给身边的人。

KID笑着看那名政客伸手握住宝石,那一刻,KID打了个响指。伴随着响指,从礼堂两侧再次喷涌出彩带,礼堂外骤然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

学生们兴奋着冲向落地玻璃。不远处的礼堂草坪齐齐炸亮,礼花冲向黑色的天空,绽放出五光十色的姿态来。

学生们乐疯了,只是苦了保安们。

他们紧急扒开兴奋的学生,试图冲上台逮到KID。而KID感受到耳后的震动,他大笑着说:“美好的宝石配上美好的时刻才对啊。祝大家玩得愉快!”

说着一把拉起披风,烟雾炸弹在原地炸响,烟雾散去,KID也消失了踪影。

学生们欢呼着KID的名字,伴随音乐进入真正的狂欢。

KID在另一栋楼的楼顶找到宫野志保,他畅快的笑意还没下去。宫野志保转身看着他,半响也笑着摇了摇头。

这场晚会被记在了东大的校史里。学生们津津乐道,回味着这真正的,属于天之骄子的狂欢。

话说回来,唯一不开心的可能只有工藤新一了。

 

(九)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工藤新一看着铺天盖地的报道,崩溃的大叫。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太吵,我就回实验室了。”宫野志保难得这么顺从,甚至能称得上乖巧。她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裹着毛毯,喝着热水。

昨晚穿着抹胸礼裙在天台呆了那么久的报应,就是她一早起来发现自己感冒了。

也许就是这被冻感冒的情况,让工藤新一压根没怀疑她。他清楚大部分的实验室温度都很低,他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宫野志保昨晚在实验室冻到的事实。

工藤新一弯腰夺过宫野志保手上的水杯,走到餐厅去给她冲药剂。但整个人还是崩溃的。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啊!!!”

他走回客厅,把药递给宫野志保,宫野志保皱着眉头把杯子放地上,半响又伸手把杯子放在更远的茶几上,就是一口不喝。

“说了不知道大侦探。”宫野志保无语。

工藤新一不吃这套,他自然的再次拿起水杯,递到宫野志保眼前。宫野志保咬了咬后槽牙,她深呼吸,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把空水杯砸到地上,然后起身,裹紧了毛毯就要走。

“?你干嘛去,不是取暖吗?”工藤新一弯腰拿起水杯,不解的问。

“上学去吧,这个家呆的我窒息。”

宫野志保头都不回。

黑羽快斗昨晚送宫野志保回来就离开了,宫野志保什么也没问。

另一处房子,闹铃响起。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关上闹铃。

“啊~”一头黑色的乱毛从被子里咕涌出来,他挠了挠头,睡眼惺忪的瞅了眼闹钟的时间,把自己砸向床,仿佛又睡过去似得。过了五分钟,这人突然坐起,大喊着哈了一声。

终于清醒过来。

这处房产是黑羽快斗自己买的,动用他爸给的钱。

但黑羽快斗没说,他想宫野志保应该是猜到了。可是宫野志保不在乎,黑羽快斗就当没这回事。

黑羽快斗赤足走进浴室,淋浴打开,镜子上蒙上雾气。半晌后他裹着浴巾出来,头上顶着半截毛巾。他胡乱的擦了擦,走向衣帽间,拿了件高领毛衣,又拿了件棒球服,想了想把棒球服放回去。

餐厅的面包机叮一声,吐出两片面包,黑羽快斗关上冰箱门,手上端着一杯牛奶。把面包叼在嘴里,用脚勾出凳子腿,一屁股坐下。

牛奶喝了一半,手机响起,是爸爸的电话。

黑羽快斗看了一眼,没有接,任凭电话自动挂断。

早饭吃完,黑羽快斗哼着歌收拾书包,单手拿着手机回短信。

早啊老爸,正在吃饭,没看到电话哦。这是给黑羽盗一的。

早啊宫野,今天记得给我带便当哦!这是给宫野志保的。

黑羽快斗在门口选了把车钥匙,突然想起估计晚上要跟宫野回家,又把车钥匙放回去,从储物间推出自行车。

然后在校门口遇到了一同来上学的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

工藤新一老远就看到单脚支地,撑着自行车耍帅的黑羽快斗。他哈的嘲讽了一声,捋起袖子加快步伐疾步走来,宫野志保裹紧大衣,摇了摇头跟在后面。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气势汹汹,上来就是一拳,同时一个扫堂腿把自行车支架踢回去。

黑羽快斗嗷的一声的捂着脑袋,还手忙脚乱扶住自行车,整个人大写的狼狈。

“干嘛啦新一君!很痛的!”黑羽快斗叫。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跟我卖惨吗!你昨天风头都出尽了!”工藤新一本来大声训斥,突然想到这是校门口,又压低声音近距离瞪着黑羽快斗。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就是耍帅吗难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宫野志保走到两人面前,黑羽快斗一把抢过她手上的便当袋,推着自行车就跑。

“走啦走啦!中午见!”

无视工藤新一举起的拳头,黑羽快斗火速离开现场。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他发现黑羽快斗的衣服不是昨天出门穿的,自行车似乎也有擦拭过的痕迹。

“喂宫野。”

宫野志保:?

“快斗这家伙,昨晚送你回来的时候,还有说什么吗?”

宫野志保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工藤新一看着黑羽快斗消失的方向,想了片刻。

“我怀疑这家伙还有另外的住处。”

宫野志保:……不是我说的。

工藤新一疑狐的看了她一眼,宫野志保满脸写着我真不知道。工藤新一才放过她,两个人结伴向校内走去。

“黑羽君还算蛮喜欢你的,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多关注啊。”

宫野志保无语透了,她一个药学博士现在不仅要回来读本科,还得看着两个小孩,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想到工藤优作先生给的那笔钱,在心里苦笑道果然是优作先生啊可能早就猜到如今的局面了吧。

“而且我总觉得,快斗似乎还有个帮手。”

宫野志保:……

“为什么这么说?”

工藤新一想到着近几次KID出现的情况。他斟酌着思考说:“一种直觉,那个人的风格跟KID有些差别,所以KID近几次的活动,都有些出乎意料的,额……”他斟酌着形容,“出乎意料的华丽?”

宫野志保:……我不是我没有。

“你最近帮我看看KID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算了不然我自己去看吧。”工藤新一话还没说话,被宫野志保打断。

“你离得太远了,还是我去吧,中午我跟他约了午饭,会打听的。”

 

(十)

“工藤猜到我的存在了。”

黑羽快斗嘴里的可乐呛了出来,他疯狂的咳嗽,眼角都咳红了。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

“什么意思,他怀疑你了?”

宫野志保夹了一筷子沙拉,摇摇头。

“应该没猜到是我,但他怀疑KID有两个人。”

黑羽快斗放下手里的可乐,盘腿坐好,他撑着膝盖,一脸严肃。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那下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不。”

“要是被大侦探发现我俩们合伙,真的会死的很难看的。”黑羽快斗冷汗道。

“no,是你死的会很难看,我的话,他不敢怎么样的。”宫野志保说。

“呵呵,你们俩还真是奇怪啊。我之前还猜测工藤喜欢你……”

宫野志保:“哈?”

“干嘛,这不是很正常的猜测吗,他对你的关心有点太超过了吧。”黑羽快斗把一只筷子在指尖旋转。

“拜托,你不要做这么奇怪的猜测可以吗!”宫野志保震惊,“是因为这家伙太自我了啊太自我了!工藤难道没有跟你说他干的那些好事吗?”

“啊,你是说他逼你吃解药吗?”

“什么啊不是……你等下,怎么知道他逼我吃解药?他告诉你的?”宫野志保突然疑惑。

黑羽快斗点头,他伸手把筷子收回,打了个响指,变出一朵红玫瑰递给宫野志保。

“是啊,他说他要你住在他家,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他有很大责任这类的话。”

很多人觉得黑羽快斗是个不靠谱的人,他大大咧咧,爱显摆,是人群的焦点。但也许是作为魔术师,也许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总是能很快的获得一种直觉,一种他人无法轻易被察觉的情绪。

黑羽快斗继续说,“虽然我觉得,他确实应该抱歉。”

这下换宫野志保不会了。

她变回宫野志保,被推进手术室。博士说工藤在门口掉眼泪,被有希子带回去第二天才回来,宫野志保只觉得好笑。她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呼吸罩,听到这种话,她短暂的笑了一下,呼吸罩出现一层白雾,又消散不见。工藤新一一直待在她的病房,直到宫野志保出院。

宫野志保其实没什么时间回想那晚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同工藤新一一起下地狱的浓烈的死意仿佛随着宫野志保的恢复而消失在那个夜晚。她作为灰原哀的时候,抗拒宫野志保。作为宫野志保,又遗忘那种抗拒。她只想活着而已。

宫野志保出院,博士和工藤变着法哄她开心,优作先生和有希子女士为她安排学籍送她去帝丹高中。她顺利的参加升学考,跟工藤一同升入东大。

所有人都说,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宫野志保也想,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到如今,黑羽快斗说。

工藤新一确实应该感到抱歉。

于是那种痛意裹挟着那个深夜的回忆向宫野志保袭来。她仿佛被浸润在名为痛苦的海洋里,挣扎着离海岸越来越远。她大声呼救,却看见身边有个人一同淹没在海水里。

那是工藤新一。

那是无数个瞬间里,工藤新一注视她的眼睛,沉溺在她回望的恨意里。

这是被他们忽视,又被黑羽快斗点出的,他们之间的隔阂。

“如果是我,肯定不会逼迫你吃解药的。”黑羽快斗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啊。自己才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吗。”

宫野志保眨了眨眼,又听到黑羽快斗继续说。

“但是。”黑羽快斗正视她。

“这才是工藤新一啊。那个会把所有人的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从来不会向命运投降,伟大的侦探先生啊。”

“他当然知道,什么都不做,放任你留在名为灰原哀的安全区内才是最好的办法。我想这也是当初优作先生他们的想法吧。可是他还是用他的方式逼你做了选择,对你而言十分痛苦的选择。”

黑羽快斗伸手拨弄了一下宫野志保手中的玫瑰花,那红到烈艳的花瓣轻轻晃动。

“宫野,安全区真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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