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陈数】不kiss就不出去的房间
私设英数都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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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得可怕,是一种近乎真空的、剥夺了所有熟悉参照物的死寂。
那英猛地从短暂的昏沉中惊醒,身下不是民宿里那张柔软适中的床垫,而是一片冰冷坚硬、触感陌生的地板。她撑起身,环顾四周。一个纯白色的立方体,没有窗户,没有家具,甚至连一盏明显的灯都没有,光线却均匀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源无可寻。
唯一的异常,是正对着她的那面墙上,浮现着一行清晰却毫无感情的黑字:
不kiss就出不去的房间
“这什么玩意儿?”那英的东北腔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几分懵圈和本能的不耐烦。她爬起来,用力拍了拍光滑的墙壁,“谁啊?搞什么恶作剧?出来!什么破房间还得亲嘴才能出去?”
另一侧,陈数也站了起来,她比那英显得更镇定些,但微微蹙起的眉心和下意识环抱自己的手臂,暴露了她内心的惊疑。“那姐,”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却绷着一根弦,“不像恶作剧,我们刚才明明在宿舍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仔细检查这个诡异的空间。墙壁严丝合缝,敲击声沉闷,绝非空心。天花板高不可及,地面同样坚硬冰冷。没有门,没有通风口,真正的密室。那英甚至尝试对着空气吼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和陈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那行字像是一个冷酷的规则,悬挂在那里。
“妈的,”那英低咒一声,靠墙滑坐下来,“这叫什么事儿啊!”她这辈子大风大浪经过不少,但这种超现实的遭遇还是头一遭。目的还如此……令人尴尬。
陈数沉默地在她身边坐下,双腿并拢,姿势依旧优雅,但指尖微微发颤。“只能……按它说的做吗?”她声音很轻,几乎含在嘴里,视线避开了那行直白的字。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尴尬。
那英性格豪爽,在圈内朋友众多,过去玩闹起来,也不是没和同性朋友有过贴面吻之类的亲密接触,她觉得那都是表达热情的方式,从不往心里去。但对面是陈数……是那个十三年前,在合唱《梦醒了》时,对着千万观众,无比坚定地回应她“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说“一定是的”的陈数。
那一句“一定是的”,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余震似乎从未真正平息。那英后来去过陈数家好几次,每次都想试探些什么,或者说,期待些什么?但陈数总是以要看剧本为由,匆匆上楼,留下她和客厅的空气独处。那英不是感觉不到那种若有似无的躲避,她只是摸不清,陈数当初那句话,究竟是舞台效果,还是一时冲动,抑或是……别的什么。因为摸不清,所以也不敢深究,怕自作多情,更怕打破某种平衡。
而就在几个小时前,节目录制第二天的晚餐桌上,她们再次唱了那首《梦醒了》。旋律响起,时光恍若倒流,当那英再次唱到那句歌词时,陈数依然毫不犹豫,甚至比当年更加清晰坚定地,在一片笑声和掌声中,看着她的眼睛说:“是!”
那一刻,那英的心跳再次失控。她打着哈哈混了过去,却没办法忽略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现在,她们被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唯一的出路,是一个“kiss”。
陈数垂着眼睑,心跳如擂鼓。她虽然是演员,也拍过不少吻戏,但没亲过女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与想法。更让她无措的是,对象是那英。那个她默默放在心里很多年,因为一句脱口而出的“一定是的”而惊慌失措,以至于后来只敢用“看剧本”当借口狼狈躲开的女人。她不敢造次,怕那份小心翼翼藏匿的心思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暴露无遗,怕看到那英眼中可能出现的惊讶甚至厌恶。可这行字,却把一切逼到了绝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间的压抑感逐渐增强。
那英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她知道耗下去不是办法,饿死渴死在这种地方也太荒诞了。她性子里的果断和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占了上风。
“算了!”她猛地站起来,像是给自己打气,“陈数,就当是为了出去!这破地方邪门儿得很!”
陈数惊愕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那英已经几步跨到她面前。一只手扶住她的肩,然后一张脸在眼前迅速放大。唇上传来一个极其短暂、一触即分的柔软触碰,轻得像羽毛拂过,甚至来不及感受那份温度,只留下一缕那英身上特有的、混合着一点淡香水和飒爽气息的味道。
陈数彻底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英已经退开了,依旧扶着她的肩膀,表情有点不自然,耳朵尖泛着红。“……行了不?”
墙上那行字毫无变化。“不kiss就出不去的房间”依旧冷漠地悬挂着。
那英的表情从尴尬变成恼怒,感觉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傻子,尤其还在陈数面前。“这破玩意儿耍我玩呢?!是不是还得法式热吻啊?!”她冲着墙壁怒吼,脸烫得能煎鸡蛋。她后悔自己的莽撞,这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
就在她准备骂出更难听的话时,墙上的字迹果然变了,新增了一行更具体的要求:
请深情接吻不短于30秒
“操!”那英的骂声终于破口而出,在这个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力感。
果然。
陈数看着那行新提示,脸也瞬间红透,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三十秒……深情……
骂解决不了问题。那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转过头看向陈数。陈数也正看着她,眼神复杂,有羞窘,有无措,还有一丝难以解读的微光。
“数数……”那英开口,声音干涩,“你……你也看到了。这鬼地方……不按它说的,咱俩可能真就困死在这儿了。”她试图让语气轻松点,却不太成功。
陈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极轻地开口:“那姐,你还记得十三年前我们唱的那次吗?”
那英一怔。
“我当时说‘一定是的’,不是做效果。”陈数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那英心上,“我是认真的。后来……后来你去我家,我不是真的总要看剧本,”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怕你发现,又怕你永远发现不了。”
那英彻底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麻。原来……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心乱如麻,不是她一个人惦记了这么多年。那些躲避,那些剧本,都有了答案。
“数数……”那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心底却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情感。
陈数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长睫因为紧张而剧烈地颤抖着,像两只停歇的蝶。这是一个无声的、豁出一切的邀请。
所有犹豫、尴尬、不安,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英看着她视死如归般紧闭双眼却微微嘟起的唇,心里那片柔软的角落被狠狠触动了。她凑上前搂上陈数的腰,不再是刚才那个仓促的啄吻,而是轻轻地、试探地覆上了陈数的嘴唇。
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一丝凉意。陈数浑身一颤,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放松……数数,放松点……”那英在她唇边低声呢喃,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没有急于深入,而是用唇瓣轻轻地摩挲、吮吸,仿佛在耐心地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小心翼翼得像在品尝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食材。
陈数在那份温柔的攻势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那英感受到她的软化,这才试探地伸出舌尖,轻柔地撬开她因为紧张而紧闭的牙关。
当舌尖真正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轻轻战栗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那英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一种积压了太久的情感和渴望,引导着、纠缠着陈数的舌尖共舞。
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这个诡异的房间,忘记了所有外界的一切,只剩下彼此唇齿间的温度、气息和那份迟来了太多年的悸动。陈数生涩却努力地回应着,手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了那英的脖颈。
三十秒早已过去,但她们谁也没有停下。墙上的字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
直到陈数因为缺氧而气息不稳,轻轻拍了拍那英的后背,那英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都染着动人的红晕,眼中弥漫着未曾散去的迷离和刚刚确认的、汹涌的情感。
就在这时,房间中央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一扇之前根本不存在的门,凭空出现,门把手清晰可见。
她们看着那扇门,又看向彼此,眼神交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一种关系彻底颠覆后的无措与甜蜜。那英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气息喷在陈数潮红的脸颊上:“看来……‘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这问题,这破房间替我们回答了。”
陈数闻言,脸更红了,却鼓起勇气直视着那英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那英拉起陈数的手,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开了。门外是她们熟悉的节目组宿舍景象,柔软的床铺,散落的行李箱,甚至桌上还有喝了一半的水。
她们一步踏出,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墙壁完好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离奇却又无比真实的梦。
但彼此交握的、汗湿的手,以及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们,那并非梦境。那个房间,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撬开了她们紧闭多年的心门。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那英极其自然地走到陈数面前开口道:“亲爱的你的最爱来了。”
陈数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却没反驳。
周围几个年轻点的弟弟妹妹听到,起哄笑道:“那姐,数姐,你俩住了一晚感觉关系突飞猛进啊!这么亲密了?”
“就是,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那英哈哈一笑,揽住陈数的肩膀:“能发生什么?就是聊聊天呗,对吧,数数?”她冲陈数眨眨眼,眼神里是只有她们才懂的意味。
陈数抿嘴笑着,轻轻点头,耳根却红得透彻。
发生了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个不亲吻就无法离开的房间,那个长达三十秒甚至更久的、确认了心意的吻,以及那首贯穿始终的《梦醒了》。
天亮之后,她们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关于谁是谁的女人这个问题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