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觉失调
/架空向 ooc预警
/圈地自萌不上升
1.
马丽第一次去军艺是陪室友过去找她男朋友的。
两个人没钱打车，就揣着零钱坐上摇摇晃晃的公交车。路不算平坦，弯弯绕绕走了好久，司机师傅经常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和旁边室友叽叽喳喳的话语都让马丽的胃泛起想要呕吐的冲动。
“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三年多了，他比我大三岁，我高三的时候被我妈发现谈恋爱还差点分手呢。不过还好，他在军艺，我来了中戏，我妈也就不说什么了。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带他回家过年了”玲子抓着马丽袖口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语气反而泛起浓浓的好奇
“丽丽，你想谈恋爱吗？我男朋友说军艺帅哥好多的。”
马丽的脑袋还是混混沌沌，“恋爱？我没想过，以后再说吧。还有几站到?”
“哎呀别急，快了快了。我可跟你说，军艺校草可跟我男朋友在一个宿舍哦，我见过照片，是真的帅，待会让我男朋友把他也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说不定你俩能看对眼呢”
“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马丽眼皮子越来越重，没听明白玲子具体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附和，顺便在心里后悔这个周末就不该答应她起个大早来当电灯泡。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你挺漂亮的啊，性格又好，咱们班多少男生喜欢你呢，得亏你笨，啥也不知道”玲子撇撇嘴,想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劝她早日在感情这方面开开窍，又知道马丽倔，说了等于白说，只好叹叹气，在心里耸耸肩。
马丽在旁边可不知道她心底这么多弯弯绕绕，因为她确实睡着了。不省人事的那种。
-
“这是我男朋友，你叫他方波就行”，玲子又跟对面的男生介绍，“方子，这就是我室友，马丽，幸亏她今天愿意陪我过来，不然这么长时间的路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熬……”
马丽浑浑噩噩伸出手，又浑浑噩噩说了句你好。她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玲子叫醒拉下车，一下车就打招呼，也不知道睡了这么久脸上有印子没有，刚才低头的时候发现裙子也有点皱皱巴巴的，丢人死了。
“你好，我是沈腾。”
马丽再抬头的时候又看到一个男生，白白瘦瘦，干干净净，在跟玲子握手。头脑发懵了三秒钟，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位好像就是玲子路上说的校草。
确实很帅。马丽伸出手跟沈腾打招呼，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又是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身上好像带了点天才的孤僻和高傲，但眼睛又深邃纯粹，嘴角带着礼貌的笑，很挺拔，站在风里好像冰与火的结合。
方波开口，“这位就是我们的校草大帅哥，除了性格闷点别的没话说”玲子跟方波对视了一眼，接下他的话头，“要抓住机会了哦”
马丽低着头，故意不去想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反正不能是她。
2.
沈腾这人吧，除了帅，最大的特点就是轴。方波之前跟玲子吐过好一通苦水，他是话剧社社员，沈腾是社长，他一开始本着能混就混的想法提交了话剧社的入社申请书，想着反正是室友，缺几回勤也没什么，可没想到第一次没去就被记了。
“他呀，没什么校草架子，准确来说他都不觉得自己帅，但就是轴，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自己是，社员也是。
“在他当社长之前话剧社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多数学生进去也就只是想混个学分，但他来了，一切都慢慢变得不一样了。他自己写剧本自己当导演，没有演员的时候还自己当主角，前前后后写了好几出吧，虽然不大，但质量没的说。
“实话说，我挺佩服他的。从我们话剧社第一次出去表演拿到奖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他能干大事。”
玲子在车上原封不动地将方波的话转达给马丽之后还不忘再加一句，丽丽，我也这么觉得，他这人肯定有出息。
少来了，你看见个帅哥就说人家有出息。马丽翻个白眼继续说，你第一次跟我讲方波的时候还说他的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少蒙我了。看玲子被噎得说不出话，马丽得意地转过头不看她。
刚才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她就坐在沈腾旁边，他看起来话很少，但不内向，还很会接梗。好几次马丽都因为他随口接的话笑出眼泪。怎么有这么好玩的人呢，马丽当时就在心里偷偷想，长得帅又有幽默感的男生简直是这个世界上的珍稀动物。
“你……有女朋友吗？”马丽趁着玲子他俩腻歪到一起的没有时候侧过身问沈腾。
沈腾放下筷子看着她，“没有。”
“方波他们不是说你是校草吗？长这么帅还没女朋友啊”马丽说完就假装被呛到了咳个不停，以此来掩饰自己逐渐烧红的脸颊。
“其实我……”
“诶，说什么呢你俩，方波你快看丽丽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沈腾说了一半的话被玲子的戏谑打断，马丽不甘示弱怼回去，一来二去的，就没再继续之前那个话题了。但马丽夹菜给沈腾的时候，余光好像瞥到他耳朵红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耳朵红，就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脸红一样。
在饭局结束她们要回学校的路上，沈腾走得很慢，马丽站在小情侣旁边瘆得慌，索性也慢下来，和沈腾并肩走在后面。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沈腾冷不丁的递给她一团纸，边角不规则，一看就是匆忙之中撕下来的。马丽没接，睁大眼看着他，“什么？”
“我的手机号，刚刚去前台买单的时候写的。回去记得联系我。”
沈腾看她依旧没伸手，索性直接抓过她的手把纸团放在她手心
“拿着，这玩意又不烫手。”
马丽和沈腾几乎是同一时间笑出声的。就算他们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会笑。
3.
那通电话过了好几天才被打通。虽然小纸团已经在手心被握到潮湿，但马丽当晚还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她以往为零的恋爱经验，沈腾的意思确实让她有点琢磨不透了。她不是个特别自信的女孩子，不敢深想，再翻来覆去也只能理解为沈腾愿意和她交朋友。
“是我”
“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了。”顿了几秒，马丽听见电话那头沈腾喘着气，声音带着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呼吸困难，“你去锻炼了吗？”
“没，我刚排练完话剧回来，我平常不怎么锻炼，没课的时候床都懒得下。”
“那你排练体力跟得上吗？”
“还好，估计是年轻吧，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马丽又被他逗得咯咯笑。
过了一会儿，沈腾好像有点艰难的开口，“其实……我上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吗？”马丽下意识指了指自己，想到他看不见又把手放下，“为什么？”
“不知道。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但我记不清了。”
沈腾没说谎，在他们一起吃饭聊天的好多瞬间里，他对她下意识的动作都有种熟悉感，甚至她的笑，她的语调，都熟悉得像是他们是相处过很久的老朋友一样。这种熟悉感一直持续到马丽离开。
“没有吧，你比我大三届呢。”
其实你是我第一个主动给联系方式的人。沈腾动了动嘴，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这周末有空吗？我来找你吃饭。”
“这周末？”马丽想了想，“我想看你演话剧。”
“好。”
电话挂了好久，马丽还是觉得没缓过神儿来。自从遇到沈腾，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怎么跟男生深入交往过，但她觉得沈腾是不一样的。她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开了二倍速，明明一周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现在就能打着电话相约周末一起去哪里玩了。这好像很不正常，任何人都会觉得不正常。但她每个夜晚都能想到他的眼睛，有时候笑起来眯着，有时候没有表情，但总是能恰好在她梦里出现。
我们见过吗。马丽有点迷茫地想，这样好看的人，按理说自己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发什么呆呢你”玲子推开宿舍门一眼就看到发呆的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情场失意了这是？”
“瞎说什么呢。”马丽甩开她的手，不小心把桌子上书摔在了地上，正准备蹲下去捡，又听见玲子传来悠悠的一句，“沈腾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刚弯下的腰僵在一半，马丽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胳膊也突然变得不灵活，指尖怎么也碰不到地上的书，一厘米的距离像隔着一条银河。
“方波说的，好像是他同系师妹，跟我们同一届的吧，听说追他好长一段时间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马丽用力蹲下身子，抓住书的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就最近吧，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玲子抓了一把瓜子仁送到嘴里，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那天你也看见了，真是大帅哥，可惜了，我要是没方波我也追他。”
马丽突然就开始头疼。像被观音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玲子刚才那些话同样让她头痛欲裂，疼的几乎眼泪都要滚出来。
4.
在与沈腾见面的前一天晚上，马丽做了个很深很长的梦。
梦里她好像是另外时空的另一个人，用马丽的名字过完了漫长的一生。她好像站在镁光灯下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大家评价她都用各种令人艳羡的词汇，夸她漂亮，夸她温柔，夸她事业美满家庭幸福，可只她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央心里呼呼灌着冷风。
梦里还有很多很多故事，像厚厚一本书砸过来，让她没办法捋清楚。马丽伸手抹抹脸，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勉强忽略心中的不适，用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点亮屏幕就弹出好几条消息，解锁打开，才发现都是沈腾发的，
“醒了吗”
“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迟疑了下，马丽打字，去哪里？你女朋友一起来吗？想了想还是把后面那句话删了，只发了前一句。
她回完消息就呆呆坐着，想起来玲子前几天悄悄爬上她的床，说，丽丽你不会真的喜欢沈腾吧？马丽当时心底颤了颤，没睁开眼睛，说怎么可能，我才见过他一面。
对啊，你们才见了一面。玲子好像叹了口气，不要陷进去吧。丽丽。
她当时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但不行，她想到他的名字就心里发疼。
她也有很多次想要问问沈腾那个小师妹到底怎么回事，想问问他谈恋爱了怎么没跟自己也说一声，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只是从善如流接下他的梗，再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我问他？我什么身份啊我问他。
马丽垂下眼睛，抛掉回忆，准备起床出门。
-
没想到沈腾带她去了一个废弃的小剧场。位置很偏僻，要不是提前跟她讲过，她几乎要觉得他要把自己拐来卖掉。马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飘动的衣摆，好像又想起来一点梦的内容，他总是喜欢穿白色，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怎么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说想看我演话剧吗？这里我知道，没人用的。”
马丽惊讶，“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不用……”
沈腾止住她的话头，“没事，就当是随便逛逛”
马丽跟在他身后进了剧场，剧场确实不大，一进门一股腐败味儿扑面而来，门口还堆了不少拆下来的木板，一看就很久没人来过了，里面没灯，马丽险些摔倒。沈腾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带到他身边，声音低低的，“小心点，跟着我走”
剧场里很黑很静，马丽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跟着他走，平底鞋踩在地上没声音，可心脏却咚咚狂跳。
沈腾带她到第一排松开手，“你等等，我去开灯”
没过一会儿剧场里就亮起灯，虽然也摇摇晃晃不怎么亮，但比起伸手不见五指还是好太多了。马丽站在台下，看沈腾从幕后慢慢走出来，明明没有聚光灯，但他眉梢眼角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是发着光一样瞬间刻在她眼睛里。
“你看过《恋爱的犀牛》吗？”
马丽点点头，她甚至恍惚了一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沈腾站在光能照到的地方，眼神陡然变得明亮又充满希望，他伸开双手，像在拥抱深爱的虚无，“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街上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换了通常的形状，像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天空一样的明明。”
一些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被唤醒，一句句熟悉的台词从马丽脑海中略过，慢慢拼接成完整的篇幅。马路和明明，是高中时期她爱情的启蒙。
“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你如同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你是甜蜜的，忧伤的，嘴唇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无法逃避。”
马丽对上沈腾的眼睛，感受着他汹涌又绝望的爱意。马丽最喜欢这段独白，喜欢看马路因为爱情变得疯狂又卑微的样子，如果是在舞台上，他现在应该把明明绑在凳子上，轻柔抚摸过她的后背，呓语一样说出这段台词。
“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一切路口的警察亮起的绿灯让你顺利通，一切正常的指南针向我标示你存在的方位……”
像做梦一样。马丽缓缓走上台，紧盯着他的眼睛，脑袋逐渐开始不受控制，“忘掉她，忘掉他就可以不必再忍受，忘掉他就可以不必再痛苦。忘掉她，忘掉你没有的东西，忘掉别人有的东西，忘掉你失去和以后不能得到的东西……”马丽紧紧盯着沈腾的眼睛，同样像痴狂的马路紧盯着明明，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惊讶变为沉静，看他对明明的爱意从虚无落实在自己身上，莫名想到一句话，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首先是从崇拜开始的。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沈腾站在离她不远的对面，没有继续接，而是露出小虎牙朝她笑，“原来你这么厉害，词都记得。”
马丽脸上后知后觉腾起一片红云，连忙摆摆手，“我只是……刚才只记起了这一段。”
沈腾走过来，自然地坐在她旁边，“老实说，我演话剧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紧张过。虽然没有观众，舞台也很破，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特别紧张。”
马丽也坐下来，“方波和玲子跟我说的没错，你很厉害，你将来肯定有出息。”看着他怀疑的眼神，马丽又笑着加了句，“我可没骗你，我是真心的。
“我是在怀疑他俩骗你。”沈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眼角有几抹皱纹，有种少年老成的狡黠。
“你过来，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一起？”马丽低下头，状作不经意地问。
“什么女朋友？”沈腾接的很快，脸上都是迷惑，“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不是说我单身吗？”
“我是说你的师妹。追了你很久那个。”
马丽心跳如擂鼓，等个答案好像在接受什么审判。
“哦，那个，”沈腾又笑了，这次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和无可奈何，“又是方波跟你说的吧？那是我上次打赌失败的赌约，要宣布自己恋爱了，我就只跟方波说了，我第二天跟他解释他不信，非说我是答应那个女孩儿了。没想到他造谣就算了，还外传。等我回去多记他几次社团缺勤”
马丽楞了几秒，“真的？”
“真的，我没骗你”。沈腾拍拍她的肩，舔着后槽牙笑骂，“那混小子的话你一句都别信。”
心上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马丽终于变得轻松，开始调侃他，“那他说你将来有出息的话也不能信咯?”
“那不的“”沈腾靠过来揪住衣袖，撒娇一样朝她眨眨眼，“你都说了我将来肯定有出息，那我肯定有。”
马丽笑的要向后瘫过去，伸出根指头点点他脑袋，“看给你能的”
5.
沈腾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马丽刚洗漱好准备睡觉，“睡了吗？”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监控了？我刚躺上床。”
“没睡就行。”沈腾声音里带着笑，那对酒窝和小虎牙立马闪在她眼前，“我想跟你说点事”
马丽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走，“什么呀，我出来你说”
“我今天做了个噩梦”沈腾的声音变得低落，“我梦见我们是……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但是走散了。”
马丽几乎瞬间想到自己之前做的梦，那样盛大又失落到让人心痛，“然后呢？”
“我只记得上一秒你还穿着红裙子，我穿着白西服在舞台上谢幕，再下一秒我就看不见你了。大家都在问我马丽呢，我不知道，只能说我们走散了。”
“你信不信，我也做过这样的梦。”马丽的声音很轻，像呢喃一样，“就在你约我去小剧场的前一天晚上，我梦见我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很多人给我拍照，但我很难过，不知道在难过什么。我好像在梦里度过了另一个我的人生，对我来说漫长又失落。”
沈腾叹了口气，“跟我一起演话剧吧，丽丽。”
“什么？”
“在你之前从没有人和我如此默契过。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确实是这样，我讲的好多段子只有你能接的上，也只有你会第一个被我逗笑。你那天在舞台上讲出那段台词的时候，我就想，你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话剧演员，有一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演。”沈腾说得急促，“我都想好了，等我毕业就专门去做话剧，你就做我的搭档，好不好？
“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说的，但我中午醒了之后发了好久的呆，脑袋里一直在想，我要是有一天真的和你走散了怎么办？”
马丽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我另一个请求。”
马丽闭上了眼睛，那边却没了声音。
“喂？沈腾？”
“嗯，我在。”沈腾呼了口气，声音变得郑重，“我想问你，方便下来一趟吗，我在你楼下。”
马丽又懵了，等穿好衣服跑下楼的时候沈腾已经捧着一束花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我们宿舍楼的？”
沈腾看着她笑，朝她身后努努嘴巴，不说话。马丽一转身，才看到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捂着笑，“当然是我说的啦”
“你们……”马丽张张嘴，觉得脑袋有点跟不上现在的状况，“怎么回事？”
“为了来送你一束花，我还欠了她和方波一顿饭”沈腾把手里的话递给她，是一束向日葵，“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该给女孩子送什么花，但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向日葵。”
马丽接过，“为什么？”
沈腾今天笑起来格外好看，“是你梦里亲口跟我说的，说你喜欢向日葵”
马丽哭笑不得，“那你刚才在电话里想要跟我说什么？”
“你看看花里的纸条。”
马丽依言在向日葵里翻找，里面果然夹着一张纸，是手写的，字迹很漂亮：
“如果是中世纪，我可以去做一个骑士，把你的名字写在每一座被征服的城池；如果在沙漠中，我会流尽最后一滴血去滋润你干裂的嘴唇；如果我是天文学家，有一颗星星会以你的名字命名；如果我是诗人，所有的声音都只为你歌唱……”
马丽认识，这是《恋爱的犀牛》里马路的台词。她抬起头，看见沈腾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因为看她而发着光。
“然而我只是个普通人，连说一句我喜欢你都要犹豫好几天。”
马丽拿着花的手微微颤抖，一切好像都太快了，又好像顺理成章。
沈腾拍拍她的头，“如果你觉得太快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马丽有点想哭，“那我要是烦你了怎么办？”
“那不会。”
沈腾摆出一副我这么厉害你怎么可能会烦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帅了，很欠揍。
事实上她也这么对沈腾说了。
但她下一秒还是伸手抱住了他。
马丽眼眶热热的，想起来那晚的梦里最后一幕就是沈腾站在她旁边，手里却牵着别人。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做这样如出一辙的噩梦，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有漫长美好的未来，而她再也不想错过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