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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曰

花曰

 

上邪

  壹 

  他用苍白的指尖描摹墓碑上的文字是那么的无力,乃至最后轻碰到一半因手颤抖而瞬间跌落垂下。 

  此时,一阵微风吹拂过这片桃林,青涩而又温嫩的花瓣一片片在空中蹁跹起舞,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一般;没过一会儿,花瓣就把墓堆铺满了。 

  他眼泪倾刻落下,唇角颤抖着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双手捂面痛哭后又支支吾吾的道,"之子于归……之子于归……乃敢与君绝……" 

  他仰天长笑,只有寂寥的回音作伴,显得格外讽刺了一个又一个年回。 

  贰 

  竭绝是威震四海的战神,无论是谁见到他都要畏惧三分,他奉苍国皇帝之命带兵三十万与敌国抗争到底。 

  不料在中途遭遇埋伏,块块巨石滚落,重多士兵不慎被损,场面一片慌乱不堪。 

  竭绝奋力抵抗用长戟把石块挑开却不料被暗箭刺入腹部,一个没留神之余又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中左肩,他瞬间跌马滚落山崖。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乃敢与君绝……上邪,我欲与君相知……"竭绝耳畔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吃力的睁开眼只见一星半点的素白映入眼帘。 

  "你醒了?"桃灼轻笑的停下了抚琴的柔荑,踱步来到他身边。 

  当竭绝完全睁开眼时,这才看清了那素白原来是一个如花美眷的女子,微微一愣后又是一惊的提高警惕把身子往后一挪。 

  "嘶——"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疼的他咬牙切齿。 

  桃灼轻掩掩着朱唇淡淡笑着觉得好玩,道:"你别怕!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害你了,不然你那还有睁睛的机会?" 

  竭绝紧蹙着好看的眉宇望着一脸处事不惊的她,随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低头打打量着自己,手臂,腰,腿……四处无不包满着纱布。 

  "你额头上还有纱布呢!"桃灼忍住笑意,指了指他的额头,虽然上了药包扎好了,可是血迹还是渗了出来。 

  竭绝沉思着,仿佛在思忖什么便开口道:"是你救的我?" 

  桃灼点点头:"发现你时,你就在桃花谷附近;而且伤势还很严重。" 

  "桃花谷?"竭绝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思考下去,便用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位一席白色素裙长相惊艳的女子道,"谢谢。" 

  "谢谢到不必了,只希望你尽快好起来,速速离开这里!"桃灼仿佛在宣示着说这片桃花谷只属于她一人一般。 

  竭绝确认她没有多大威胁后便放下不安和警惕点点头,合着眼又睡去了。 

  叁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乃敢与君绝……"竭绝又被一声声缥缈却又透着清风拂过脸颊的声音吵醒,他缓缓睁开眼睛而屋里却是空无一人,只是那好听的声音还会断断续续的传来。 

  竭绝仔细听着,除了他爹娘,他还从来没听过有谁能把这一首《上邪》念的婉转又凄美还夹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违天命感。 

  他忽而听的出了神,直到没有人出声,他才肯从袅袅的嗓音中顿醒,转而又传来的是一曲琴音再配上《上邪》显得格外动听,好似天籁,听的竭绝再次如梦如幻。 

  他也顾不上身上传来的疼痛,按耐不住的强撑着身体走出门想寻着声音而去,走出房门后一阵阵花瓣飘飘洒洒地在空中扬着,好似一场桃花雨,美得不可方物。 

  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一颗开满粉色桃花的树下坐着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低头抚着琴,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吟诵着《上邪》,此情此景,仿佛画中的仙境,而她就是那画中不然纤尘的仙女,超凡脱俗,一眼便可怦然心动。 

  竭绝看的痴迷,看的陶醉,心竟快速跳动起来;他精致立体的五官都深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笑意,从而放下了之前那种深不见底的提防。 

  琴声停了好一会儿,竭绝才反应过来桃灼正一直盯着自己打量,她似乎有点难为情地撇过头去。 

  场面突然变的十分尴尬。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桃灼打破了这难以呼吸的尴尬气氛。 

  他想了想便道:"江水为竭的竭,乃敢与君绝的绝!" 

  桃灼一听乐了一下便很有兴趣的看着他,说:"撇开其他相同的字眼,确实是个好名字!" 

  竭绝点点头,嘴觉上扬着,道:"我爹娘的相识也恰是因为这一首《上邪》!" 

  她水灵的眼珠转动着,兴奋的说道:"真不错!那时的相遇肯定惊艳了岁月。" 

  "那请问姑娘如何称呼?"他此刻确实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名字, 

  桃灼笑盈盈的看着他道:"桃之夭夭的桃,灼灼其华的灼!" 

  "很美的名字,和这桃花一样的清晰艳人。"竭绝好像很有感触的说着。 

  桃灼被他这么一说脸竟然红了起来,这绯红的脸很快就被竭绝看见了他心里竟颤了一下,随后浅笑望着满天的桃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桃灼听的震惊了一下,她觉得除了自己以外他是第一个能把这首诗念得如此深情的人,桃灼嫣然一笑,为他抚琴。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们一琴一念,恰到好处,随风还有桃花相伴,别具一格,好不惬意。 

  肆 

  因为《上邪》这首诗,他们俩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深邃的夜里,只有房屋露出的一点灯光,才打破了这夜的寂寥。 

  "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桃灼看着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对他说着,她的心微微一颤,有点心疼,那该要疼多久呀。 

  他一脸淡定沉着,点点头,看着微蹙眉头的她,抿嘴。 

  尽管竭绝忍着疼,可是还忍不住巨疼发出"嘶——"的一声。 

  "我弄疼你了?"桃灼脸上露出内疚和不安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没,没……"一向冷静的竭绝竟也有些语无伦次。 

  "那我轻点!"桃灼为他上药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竭绝思绪不停混乱着,他仔细端详着这位甜美的人儿,长长地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排排阴翳,素白的衣裙显出她身体的单薄,让人看着忍不住很想把她揉在怀里保护着。 

  竭绝拼命的摇晃着头,在心里骂着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平静的脸开始露出混乱。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确实是第一个人,让他心动的女子。 

  "好了!"桃灼松了口气道。 

  他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捂着她包扎好的手臂。 

  她站起来想去准备晚餐可是她很快就止住了脚步,脸色苍白,支支吾吾道:"啊!蛇?"桃灼最怕的就是蛇。 

  竭绝眉头一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也就这么跌跌撞撞的撞到他胸膛上。 

  竭绝随手捡起身旁的一块石头,狠准稳的扔在那条蛇七寸的位置,蛇没过一会儿就一命呜呼。 

  忽然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的不着痕迹。 

  桃灼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和他身上独有的温热感,她竟然很眷恋这种怀抱,很有安全感。 

  竭绝这也才发现她倒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竟然很愉悦,他很想伸出手把她抱住可是他没有。 

  此时此刻,双方都很安静,似乎都有些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这个动作。 

  "虽然你撒了雄黄酒,可这毕竟是山谷也会有漏网之鱼。"竭绝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桃灼在他怀里点点头,很快就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脸上泛起片片红晕。 

  "我,我去准备晚膳了。"桃灼紧张的握着双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脸上的微笑却是很明朗。 

  竭绝淡淡的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每天奏琴诵诗。 

  她抚琴,他舞剑。 

  她舞剑,他抚琴。 

  她诵诗,他吹箫。 

  他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竭绝也知道自己还有很重的任务在身,不因在这里久留。 

  竭绝看了看自己穿的灰色素衣,再看了看挂在一旁的铠甲,良久后他才沉重的走到铠甲面前将它取了下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肯褪去桃灼为亲手为他换上的素衣,穿上那沉甸甸的铠甲。 

  他踏着不舍的脚步来到了桃花树下抚琴的桃灼身边。 

  竭绝注视着她许久许久,终于低声开口说道:"我要走了……" 

  她一惊,抬头之间琴声也戛然而止,桃灼望着一身铠甲意气风发的竭绝一阵难受,她从来没问过他的身份,因为知道了些事都会是那么的限制,还不如不问方可保得一时自在欢快;而竭绝也和她的想法一样,都不过问对方身份,这也许是他们独有的默契。 

  "你只要知道我倾慕你就够了。"桃灼轻忍住难受的神情,笑的很浅,"还有,你会在这等你回来。" 

  竭绝听到回答愣了一愣,再也压抑不住的拥抱住她,紧紧的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低垂道:"我也是,等我回来。" 

  竭绝抱了她好久好久,走的时候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算是约定好了。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桃灼轻念着诗句为他送行。 

  那天桃花飘了好久好久。 

  伍 

  竭绝回去后整顿士兵,士兵经过他一翻时间的调整就容光焕发,朝气蓬勃。 

  很快竭绝就带兵到战场,可见敌国士兵也早已准备就绪。 

  竭绝在战马上细细的打量着敌国将领,敌国将领看上去很是瘦小的模样,而且自始至终都不肯露面,都是用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整个脸,很似神秘,也曾听说敌国将领打战无数立下很多好的战绩。 

  竭绝仿佛要把敌国将领看穿一样,但无论如何,他要赶快结束这场战役;因为有人在等着他回去。 

  很快双方出来叫阵。 

  两国将领骑着马来到战场中心位置,忽的一阵黄沙吹来迷了竭绝的眼,在他定神之际,他偶的看到了对方的眼神——深邃而冷的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人眸子很是明亮,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她是个女子。 

  当敌国将领伸出长剑指着他时,竭绝才从那眼神中回过神来,迅速的用长戟拨开他的剑。 

  竭绝很快进入状态,毫不留情的和敌国将领殊死搏斗。 

  在长戟和长剑交锋发出"嗔"的声音时,竭绝不为惊叹,没有多少人可以在他的长戟下和他过很多招,那人是第一个;竭绝绕有兴趣,好像是好久没碰到对手一般竟开心起来。 

  竭绝还是竭绝,战神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他一个长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对方颈脖之时,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躲闪,长戟就不偏不倚的挑掉了敌国将领的头盔,头盔和着面具一起掉落;随之敌国将领三千青丝垂落腰间,顿时场面一时躁动起来。 

  竭绝也是躁动,他吃惊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时呆滞,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敌国将领好像被对方激怒一样,好看的绝世容颜瞬间变得扭曲,她毫不犹豫的握着长剑刺向他,竭绝很快惊醒,一个跳跃让她扑了个空,她不慎从马上摔落下去。 

  竭绝却快速拥住她的腰,让敌国将领安全落地。 

  竭绝兴奋而深情的看着敌国将领,很他便皱起眉,他似乎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一般,她因被竭绝这么一看脸上微微发烫,立马推开他,撇过头去。 

  "咻!" 

  不知谁射来一支暗箭往敌国将领方向飞来,竭绝微眯着眼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把她拥入怀里,迅速转身来不及躲闪,箭就这样狠狠刺中了竭绝的背。 

  她深邃的眸子瞪的很大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 

  "没事,桃灼,我会保护你的。"竭绝对她笑着,"你快回去,这里危险。" 

  她一惊。 

  竭绝温柔的看了敌国将领一眼,忍着痛走到自己阵营,怒瞪了一眼手持长弓的副将,副将收起弓,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眼神都是戾气。 

  竭绝退了兵,对方也是。 

  他痛的失去了意志,肯定是之前的伤又复发的原因。 

  当竭绝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他吃疼的坐了起来,先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发生的那些事,一个激灵后就什么也没有再想的飞奔桃花谷。 

  竭绝到桃花谷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他看到一名瘦弱的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和往常一样倚在桃花树下,飘落的桃花衬出了她背影的凄凉,一种好似等待的煎熬。 

  竭绝身体微微颤抖,他快速跨步向前走去,他一刻也等不了和她相见,相拥。 

  "桃灼!"竭绝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叫着。 

  桃灼缓缓回头,微微肿起的眼睛看见他瞬间有了笑意,可是脸上明显消瘦了许多。 

  她冲过去抱住了他。 

  他也紧紧拥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松开。 

  竭绝心疼的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清瘦的脸庞,眼里满是心疼与自责道:"让你久等了。" 

  桃灼拼命摇摇头,笑吟吟的,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着,但是仍可以看出她的开心。 

  竭绝为她拂去泪水,他看着这张脸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楞了一下之后便放了下来道:"那天和我交战的人是你?" 

  桃灼眼里含着泪没有回答,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心中压抑着一种难受,好似有种快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因为有很多人都会痴迷于竭绝这张俊朗而又充满可以安身立命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见她没说话竭绝很是着急,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臂。 

  桃灼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去,笑了笑道:"那天和你交战的人是我的孪生姐姐桃夭,我们是敌国的公主,姐姐也是将军,那天姐姐来找我,我才知道的,你是苍国战神呀!姐姐说你把她当成了我。" 

  桃灼声音哽咽便没有再说下去, 

  竭绝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身体忽的传来的疼痛麻痹着他整个神经,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真的是很糟糕,桃灼居然是敌国公主。 

  桃灼不知道怎么的像发了疯似的摇晃着竭绝的手臂,声音都嘶哑了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只有我们俩,没有战争!那些不好事也不会有。" 

  竭绝眼神空洞着不言,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泪人,他稳住情绪失控的桃灼缓缓开口,语气有些沉重道:"我是一名将军,我要保卫我的国家,他们需要我,我不能背信弃义。” 

  桃灼愣了愣,身体颤抖,瞬间哭的失了声:"那我呢?我也需要你。" 

  竭绝眼里很快也充斥着血丝,他不想看到如此痛苦的她,内心很矛盾便紧紧的把她抱住,温柔的道:"相信我会还好起来,我也会保护你,我只是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相信我,我会把所有事情解决好,我会娶你回家。" 

  桃灼又是一愣,他许了她约定,他要娶自己,她用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道:"我相信你。" 

  竭绝轻轻一笑把她搂着更紧。 

  桃灼为他诵了一首《上邪》。 

  他们和往常那些日子一般抚琴吟诵,好似恩爱。 

  今日桃灼欲要念诗,竭绝亦要舞剑时,一人踏着脚步声走来。 

  桃灼一个条件反射的看过去,笑颜瞬间冻住了。 

  "姐姐。"桃灼不知所措的看着桃夭。 

  桃夭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桃灼,连个简单的回复都不愿与她说,就把目光看向了竭绝,桃夭的眸子变得温柔,清冷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竭绝大将军,幸会!" 

  "幸会!"竭绝很冷静的回礼。 

  "恰逢此处,正好遇到竭绝大将军也省的我奔波去寻你。"桃夭头头是道的说着,"我要求父皇停战,不知大将军和苍国皇帝意下如何?" 

  竭绝一喜抱拳谢道:"那样再好不过,我相信皇上也一定会很乐意!" 

  桃夭很满意的注释着他。 

  而桃灼在一旁抿着嘴,脸上透出一丝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很快,两国便达成了协议不战。 

  只是这桃花谷便热闹了,因为多了一人——桃夭。 

  陆 

  三人。 

  桃灼抚琴,竭绝与桃夭舞剑。 

  "竭绝将军当真是好剑法呀!"桃夭笑的一脸灿烂,痴恋的看着他。 

  "能与我过上招的也只有你了。"竭绝淡淡笑着,"以后称我竭绝,加上将军二字倒是显得生分了!"能以这样强劲的对手化敌为友,竭绝自然是很开心的。 

  桃夭依旧笑着,意味深长的念着:"竭绝"。 

  竭绝不忘对着抚琴的桃灼温柔的笑,但她很快的低下头抚琴,心里痛的的难以呼吸。 

  每日这般,桃灼心里越发的不安。 

  "竭绝,你认为双方打仗最应该注意些什么?"桃夭思考着问他, 

  竭绝思忖片刻后便与她络绎不绝的讲起来。 

  一旁坐着的桃灼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无光,只是她能清楚的感觉桃夭投来鄙夷的眼光,这让她心里越发难受,桃灼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和桃夭长得一模一样,久了就会觉得累了。 

  桃灼觉得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连连叹气。 

  某天夜里,桃夭早早睡去了。 

  桃灼压抑不住内心的难受便倚在桃花树下轻叹,一种说不出的心痛刺着她的心。 

  忽的竭绝从背后轻轻拥着桃灼,在她耳畔呢喃:"在想什么呢?" 

  桃灼一惊,连忙回头,正好对上了竭绝温柔的唇瓣,她脸一红手足无措的推开了他。 

  竭绝捂着嘴笑,看着不知所措的她,觉得越发可爱。 

  "你,我……"桃灼一时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平复她那颗不断跳动的心, 

  "你在气我和桃夭?"竭绝直接切话题, 

  桃灼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脸上也瞬间变得凄凉,点着头。 

  "我对桃夭而言只是知音,傻瓜!"竭绝又一个快速的抱住了她,"别瞎担心,我只爱你一人,自始至终。" 

  桃灼害羞的点头,她总是听不得竭绝说这种话,因为她会心软,桃灼也终于笑了,如那温柔的月光一样甜。 

  竭绝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吻,道:"后日做我的妻,好吗?" 

  桃灼红着脸,之前那一些不愉快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她相信他:"好!" 

  殊不知一双似火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她:"桃灼你欠我的迟早要还!" 

  就在第二日夜里,桃花谷突然袭来几十个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纷纷拿剑向竭绝刺去,他们三人让这场对弈有了很大的胜算。 

  在打斗过程中桃灼不慎被一个黑衣人划伤手臂,竭绝一见立马来到了桃灼身边护住了她。 

  "我没事,一点小伤。"桃灼出浅浅笑着为了让他不要担心。 

  就在此时一把冷剑向竭绝刺来,桃灼瞳孔骤然放大,想替竭绝挡剑,没想到桃夭扑了过来,替他挡了这剑,血瞬间从桃夭的腰间溢了出来。 

  竭绝一惊,一气之下把所有黑衣人快速解决,桃花谷瞬间变得冷清,许多花瓣铺满了刺眼的鲜血,格外的扎眼。 

  他立马把她抱起 

  桃夭硬生生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用手轻抚着竭绝的脸颊说:"我欠你个人情,现在终于算是还了。" 

  "别说话!"竭绝紧绷着脸,这让他很愧疚。 

  竭绝抱着桃夭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桃灼之后轻声道:"等我回来!"便迅速离开了桃花谷。 

  "竭绝。"桃灼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隐隐的不安又开始涌动。 

  桃灼在桃花谷等着他,一天,两天……七天,竭绝都没有回来;桃灼便忍不住去找他。 

  终于桃灼在一家客栈找到了竭绝和桃夭,他温柔的在喂桃夭喝药,而桃夭也很享受这温柔。 

  桃夭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笑的更加甜蜜,就在竭绝转身离开时,她拉住他的手可怜楚楚的说:"陪我!我怕!" 

  竭绝皱了皱眉头,终是点头答应了。 

  躲在门后面的桃灼捂住自己的嘴,失声痛哭。 

  桃灼回到了桃花谷,盯着飘落的桃花发呆,她什么也不敢再想下去。 

  她还是和平常一样倚在桃花树下,念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只是那声音太凄凉太无奈,没了之前的惊艳。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知何时两种声音混在一起。 

  桃灼这才知道竭绝回来了,她激动心地回过头去,可桃灼却硬把这兴奋给压了下去。 

  她不想抬头看他,因为她心里难受得紧,心也好似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桃灼甚至都觉得竭绝好像不在属于她一个人。 

  竭绝低垂着眼眸,沉默了一会;然后抱着桃灼道:"对不起,这几天……" 

  桃灼无奈的摇摇头道:"姐姐为你挡了一剑,你照顾她是应该的。" 

  "桃灼。"竭绝温柔的看着她,这种温柔的眼神只属于桃灼,和对桃夭的温柔不一样。 

  她不禁脸红。 

  可是桃灼还是越想越难过哭了起来。 

  竭绝手足无措为她擦去泪水,道:"等桃夭伤势好了,我就娶你,很快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桃灼再一次被竭绝温柔的眼神和话语所折服,她点头选择再次相信他。 

  好几天过去了,桃夭伤势好了便来到桃花谷。 

  那日桃夭坐在桃花谷的石凳上还摆着好几坛酒等他,她眼睛充斥着不甘的神色。 

  "来了就坐下吧!"桃夭很迅速的收住情绪,笑着对竭绝说到还不忘抿了口酒。 

  竭绝顿了顿便坐下,把桃夭的酒杯抢了过来平静道:"你的伤才刚刚好,不能喝。" 

  桃夭内心的冷漠很快被难受代替,她注视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道:"不要关心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 

  竭绝没再说话。 

  "那你可知道我也喜欢你?"桃夭夺过酒杯又喝了一口, 

  竭绝神情复杂的注视着这个与桃灼长相一模一样的桃夭,很多次他自己都会错把桃夭错看成桃灼,所以竭绝平时才会对桃夭那么温柔。 

  "听说你马上要娶桃灼!"桃夭冰冷的脸上划过脸颊,又饮了一口,"先恭喜你呀!" 

  竭绝点头却不想再去看她的脸,因为他怕自己会再次把桃夭误认为是桃灼为桃夭擦眼泪。 

  "陪我喝几杯吧!从此以后就永不相见!"桃夭哭了,第一次哭的那么绝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点头试图想平复桃夭的情绪,喝着一杯又一杯桃夭倒过来的烈酒,或许也是那一剑让他觉得自己愧对桃夭。 

  桃夭邪魅一笑望着喝的已然失去了意识的竭绝,他趴在桌子上傻笑痴痴的看着桃夭,嘴里还不停的念道:"桃灼,桃灼……" 

  "竭绝。"桃夭听的那一声桃灼格外的刺耳,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桃灼,自己喜欢的男人而那种温柔的眼神竟要借助另一个女人的脸才能得到,真是讽刺! 

  "桃灼,你怎么会在这里?"竭绝带着醉意看着桃夭,很是痴迷。 

  桃夭忍住对自己的嘲讽走向竭绝,轻抚着他的脸颊,然后吻了一下便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长命无绝衰……桃灼,桃灼……"竭绝已经彻底把她当成了桃灼,他把桃夭抱起,走向了房屋。 

  柒 

  翌日,竭绝突然猛的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搂着的桃夭。 

  竭绝脑袋晃了晃疼的厉害,他冷漠的看着她,仍是可以清楚地看见桃夭脸上细小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见桃夭左脸上长长的疤痕,因为它几乎不是那么真切的存在。 

  竭绝愤怒的站了起来,冷冷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的!" 

  桃夭不紧不慢的坐起:"那又怎么样?最后还是我得到了你!" 

  就在此时桃灼进来了,甜美的脸上瞬间变得铁青,手里摘了一天一夜的满天星也掉落在地,那些花是桃灼打算布置花轿的花,她特意寻了好久的花。 

  她含泪看着竭绝又望见了榻上的桃夭和那摸刺眼的落红,泪水顷刻滑落。 

  "这就是你说的要娶我?"桃灼声音颤抖。 

  "桃灼,你听我解释!"竭绝连忙跳下床抓住她的手。 

  桃灼冷笑,她的心好痛从来没有这般痛过:"解释了又如何?我们相识本来就是个巧合,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好累,真的好累!" 

  桃灼挣脱了竭绝的手。 

  然后看着得意的桃夭,想起了六年前的往事。 

  桃灼拉着桃夭出来游玩,不料被山贼拦截,桃夭为了保护桃灼被山贼的刀划破了脸,周围的人开始骂桃夭是个丑八怪,自此桃夭就沉默了只用心寻找各种方法恢复原脸,但经过几年的努力桃夭脸上的疤痕才慢慢好转;桃灼一直愧对桃夭,所以桃夭做什么过分的事她也一直让着,忍着。 

  现在桃灼和桃夭算是两不相欠了吧!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久,两国就要和亲,和亲对象正好是桃灼。 

  竭绝听闻此事,夜里来到桃灼的国家见她,她靠着门不言不语,眼神空洞,素白的衣服再加上她消瘦的脸,显得凄凉。 

  "桃灼。"竭绝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桃灼一惊,看见竭绝的那一刻她是开心的,可她还是压抑着也没抬头去看他。 

  "别和亲!"竭绝紧紧的抱住桃灼,她觉得很温暖,好久都没有这么温暖了,她泪汪汪的看着竭绝,还是忍不住的道:"我可以不怨你与姐姐的事,你带我走可以吗?离开这里。” 

  "她怀孕了!"竭绝低下头去。 

  桃灼苦笑着:"我真傻!"她挣开了他的怀抱,:"乃敢与君绝!" 

  那天晚上桃灼哭的泣不成声,吟了一遍又一遍《上邪》。 

  竭绝没走,在屋外颤抖了一夜。 

  本来桃灼反抗是可以不和亲的,只是她不想挣扎了。 

  桃灼大婚那日穿着火红的嫁衣,化着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终是哭出了声,道:"化的再美又怎样,终究不是你来娶我。" 

  那日是竭绝护送桃灼去的长安,他在前方骑着马,桃灼在后面的花轿里。 

  竭绝红了眼,一路听着轿子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上邪》。 

  苍国的长安街一片喜庆,可谓是红装十里。 

  桃花纷飞迷了人眼,恰好有一片落进了轿子里,桃灼哭红了眼,握着花瓣格外凄凉。 

  竭绝看着花轿,也终于哭了出来。 

  "真傻。"他说道,"对不起。"这些话只有竭绝自己听的清。 

  捌 

  苍国太子大婚当日,普天同庆。 

  可是第二日却传来太子的死讯,太子妃也消失不见。 

  两国又避免不了开战。 

  竭绝受命带兵,双方依旧叫阵。 

  敌国首领依旧带着面具,眼里透着一股淡漠,看的竭绝不禁抖了一下。 

  两国将领周旋迟迟没有开打,这时竭绝看见敌国将领眼里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他惊讶的喃喃:"桃,桃灼……" 

  对方一颤,像是被揭穿了一样,立马把长剑刺向竭绝,他熟悉的避开。 

  竭绝一直回避,让对方有些懊恼,干脆也不动了,双方僵持了一会。 

  就在此时,敌国将领悄悄用细小的银针刺向马背,战马一阵嘶吼,快速冲向前去,竭绝一愣来不及反应,左手的长戟就不偏不倚刺向了她心脏处的位置,一口鲜血喷出,溅到了竭绝的脸上。 

  "不!"竭绝嘶哑的叫着,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她跌落下马,面具摔开,三千白丝铺在黄土地上,才不到几天的时间她却无奈染白了头。 

  桃灼嘴角不住的溢着血,冷冷的看着竭绝。 

  他惶恐抱起她。 

  "你的副将派黑衣人杀你,我便替你杀了他;太子也有意杀你怕你夺位,我便也杀了他,就连父皇也要杀你以绝后患,所以我便给父皇下药使得他此生下不了床榻……" 

  "你别说了!"竭绝抱着桃灼失声痛哭。他也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慌了! 

  "现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了。"桃灼忽然笑的很轻很温柔,也笑的凄凉,"竭绝……决绝!呵呵,多讽刺,我杀了这么多人早就该死了,但死在了你手下我也算如愿以偿,我要让你对我愧疚一生。" 

  最后她嫣然一笑:"但,我不后悔……" 

  "与君绝……"桃灼说完最后三个字便闭上了眼睛。 

  他仰天长叫。 

  玖 

  我将用余生来守你。

花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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