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醉酒
一个醉酒小日常
爱情是他们 ooc是我
1.
骆闻舟好像还是第一次见费渡醉酒的样子。
耗费三个月的大案终于落下帷幕,也把警局里一个个年轻小伙硬生生熬成了“老弱病残”。费渡作为前来陪同偶尔指导偶尔提供资金援助的出手阔绰的股东,自然要帮各位从老干部手里改善一下伙食。
酒席上一个个堪比程序员的奋斗在一线的警局同事边喝边哭,大男人为了这案子三个月没见老婆孩子,差点被当失踪人口登记了。也不知道回去得跪多久搓衣板——那醉了酒鬼哭狼嚎的,简直比琼瑶剧还琼瑶。
骆闻舟只得啧啧称奇,原来警局里还有妻管严模范丈夫。酒过三巡时候整个包间多少有点群魔乱舞的意思了,只有老干部骆闻舟捧着枸杞泡水坐在原位,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屹立不倒的模样。
他下意识去看费渡。这三个月他没睡过好觉,费渡当然也是。上午去公司处理文件,下午带着下午茶来慰问苦逼群众顺便也揽了分析数据的一些碎活儿。他不算是编内人员,不用陪同加班到深更半夜。只是每次半夜一两点骆闻舟蹑手蹑脚的走进家门,都还能看见费渡捧着冰糖炖雪梨盯着笔记本敲敲打打。骆一锅呆在窝里懒懒散散瞥这半夜进自家门还跟入室盗窃一样的主子一眼,两个爪子一蹬又昏睡过去。
——要不是费渡这三个月也没见什么肾虚前兆,还真以为他三个月都没睡。
算了算了,别跟虐待狂似的。还是人家请的客,就勉强允许你喝这么一回酒。下不为例。
骆闻舟穿上资本主义家给他准备的西装这么说到,瞧着镜子里自己那副不得不妥协的表情,总萌生出一股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无赖感。
不过骆闻舟是什么人?如果脸皮能防弹,估计他早就成刑警界空手接枪子儿第一人了。
“好啊,你还真奔着下回就没酒喝去的?”
醉醺醺的费渡不是很难打发。骆闻舟把这人在副驾驶上安置好,转头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心里竟觉得醉了的还比醒着的好应付多了——
“把安全带系好,…你可别给我来这一套,挨太近马上也给我查出来酒驾,今晚咱们就回警局过夜去吧。”
骆闻舟只是嘴上这么不饶人道,一肩任着费渡醉醺醺往上挨,一边四平八稳的掌控着这工薪阶级还没机会开的SUV。费渡没有接话——别说接话了,醉成这样,丢大街上能就地睡一晚都不是问题。
“师兄,…头晕。”
“呦,您还知道晕呢?我以为你打算把自己交代在酒里呢。”
费渡贴着他肩轻轻蹭了几下,像是梦呓之后换了个姿势继续醉的七荤八素,留骆闻舟一人一边开车一边气的咬牙切齿——还只有他一个人自产自销这股火药味。
2.
费渡要是能一直这么乖,骆闻舟也不至于被气的肝火旺。
好歹这人还有点自主行走的意识,不用骆闻舟像扛尸似的给他带回家去。骆闻舟看着总算是安安稳稳平安无事躺在床上还半梦半醒的费渡,只觉得拆完这辈子的炸弹都不会再有这种轻松自豪感了。
台灯的光调的很弱,骆闻舟坐在床沿适应了片刻这种几乎摸黑的感觉。费渡睡的浅,就算是喝了酒也很难一觉睡到天亮自然醒,就更别说再有点强光或是声响了——全关上也不是没试过,这小孩被梦魇醒了也不吱声,瞪着眼睛啥也看不见,熬一晚上也太不是人干的事了。
留一盏灯,最起码骆闻舟睡的深或者不在家的时候,费渡不用再一个人和黑暗对峙了。
骆闻舟屏息凝神的换了这身不人不狗的西装,瞥了眼蹲在门缝边蹭冷气的骆一锅。掂量了会究竟是开罐头吵醒费渡还是B方案后果断起身轻轻阖上卧室门——一顿饿不死骆大爷,还是别用肥肉和门里这位大爷的安寝做交换了。
3.
骆闻舟坐在床沿,以动作电影里0.3倍速躺到床上。一口气还没长舒出来,身上紧绷的肌肉还没随着运营了一天的脑子感叹中年男子一人带两娃的不易生活,身旁不得安生的祖宗轻轻翻了个身,半摸着黑凑到他身边。
“师兄。”
“……。”
骆闻舟没接话。因为他太熟悉这种看不见底却又湿哒哒的眼神了——骆一锅翘着尾巴蹭得他一裤脚毛要罐头吃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一模一样。
众所周知,骆闻舟养的两只猫,一只图财,一只图色。
他心里还没来得及寻思刚把一只关外面,这一只又要做什么妖。只见这只祖宗像逮猎物似的缓缓起身贴上来,却只在人类的唇角留了一个没什么痕迹只有酒味的吻,又躺了回去。
…?
呦呵。这算什么?现在都喜欢这样耍酒疯?
骆闻舟实在是被撩的有些急了。想费渡什么时候这样亲过人,像十六七岁自以为很有谋略的愣头青,这种不带情欲和任何技巧的吻,还真偶尔开了骆闻舟的胃口。
不过考虑到这人鼻梁骨可能还没眼镜框的一半结实,骆闻舟凭着一点儿微光,将这闭着眼睡的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的人儿的眼镜给拎床头柜呆着去了。
4.
如果说之前的所有都展示出费渡是个属于精神攻击性的病秧子,那现在一定就是进阶的精神攻击控制了。
骆闻舟这么瞧着他。台灯的光源小的有些可怜,勉强又恰好的只能罩住这张有些凌乱的双人床。而床下身后皆是难以触摸的黑暗,于是互相的眼里就只能留下给对方的一席之地。
费渡曾经说,费承宇长得还算可以,所以只要再说些漂亮的话,就很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同——骆闻舟如今总算找到了当初想说的话:
费渡,你甚至不需要说话。你只要存在,我就认同。只要看着我,我就迫切的想要你。
“费渡。”
他喊他的名字。一点零星的灯光从未拉拢的窗帘里飞扬进来,落在费渡的眼里。于是洋洋洒洒的,继而能看见星河,能看见眼底最深处的光——还有心上的一个骆闻舟。
“费渡。”
“闻舟,我在。”
黑夜里,他这么回应。极轻却又极重,像花了半辈子去肯定、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