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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递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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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递质

神经递质

 

【代号鸢】邈广

广陵王示意侍药侍从退下,便在屏风后端着汤药,等张邈服传唤上前服侍用药。


屋内熏了药,药味苦涩浓重。


屏风后,传来床榻吱呀声,悉悉索索的披衣声。


张邈的叹气与哈欠合二为一,可吐气滞涩,他呛咳了好几声,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抱怨:


“来吧来吧……劳烦了……让我用药润润嗓子吧,唉,睡前喝睡醒喝,梦都苦了。”


“先生好呀。”


“嗯?!殿下?!?”一抬眼,张邈惊呼出声,他几乎立刻就挺直了背,眼中映照出是一张少年笑眯眯的脸。


自上次与殿下在酸枣会面已过去许久了,有关于她的情报传回了三百二十回了,这次没递帖子,也没先有风声,突然亲自来见他……是急事,且他在此事中举足轻重?


广陵王见他塌下肩,滑进被里板正地躺下,眼睛紧紧闭上后侧过脸,留下个后脑勺与一句话:


“甚饥则梦取, 甚饱则梦予,嗯,看来梦外我也应该是喝饱了药,好的好的,那么我要继续睡了。”


他有些太瘦了,一躺下,被子掩住他的身形,倒是显得床榻变宽了。


广陵王从善如流,坐在榻边,用勺在碗里舀倒着汤药散热,笑着答道:“我懂我懂,我们确实太久不见了,不怪先生梦见我。”


张邈没有转头,但她听见他轻笑了半声,另外半声被他压在了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声“哼”,他开口责怪她:“真是的,来了让人通报一声也好啊……”


“……害我让殿下久等了。”这句虽然还是责怪的语气,但说得很轻,听起来近乎是自责了。


害他久睡的不是广陵王,而是自己的病躯。


她赠他心纸君,虽说自己缠绵病榻,但因她时常联系商讨,又有许多相关的情报传来,二者互作对照补充,不难在脑中构筑场景,身临其境地见她意气风发挥斥八极,见她做小伏低韬晦藏拙……她知人善任使,与他合计破局共谋所图时,他总错觉自己也在亲身跟随着她,与她并肩在各个战局里周旋。


直到她来了,毫无准备地突然与她面对面了,他就这么在病榻上,以这副病容相迎……


他知道她不在意他这副模样,但她为什么不在意,为什么觉得他也一点也不在意……


“哎——呀——,干——嘛——呀?”


广陵王凑近,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打断了他思绪,一丝一缕的怨怼心绪不再延绵。听她故意用有些促狭的语气来引他注意:


“哎呀,张太守知道的,我没等多久啊。无非就是眼看着你外边池子里的水比来的时候浅了而已。”


张邈终于被逗笑了,听他笑了,广陵王也笑融融地望着他。


传说仙人麻姑在一场仙人见闻交流会中,以“看到蓬莱之水较从前浅了推测其将变成平地”之谈,娓娓叙说身为长生者的自己,饱览沧海桑田之变,并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他很快知晓她的言外之意——等待时间长是长点,不过就算是沧海桑田也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真是……一个善言甜言蜜语的狡儿啊……


“那就劳驾楼主露出您的鸟爪子,帮在下挠挠背吧……在下还真是睡得久了些,背都有些痒了。”张邈彻底转过身背对她,他侧身时还抻抻被子,露出了半截背。他的寝衣单薄,背影也有些单薄。


 在那场仙人见闻交流会里,负责招待的凡人蔡经在心中想像“仙人麻姑之爪,搔背当佳”,结果被仙人王远听见心声,挨了没有持鞭者的几抽鞭。


张邈自然也等来了意料之中的一句戏谑调笑:“先生小心挨抽”。


不过,当广陵王的指尖真的隔着寝衣挠过他的背时,她手指碰到的每一处地方都随之泛一阵奇异的酥麻,像是灵魂的触角探出了身体,恋恋不舍地像追寻她的手指,想代替他的眼睛去观察她的神情。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想要躲闪她的动作。


他清楚这无关抗拒,身体都在高度关注着她对他的亲近,不想错过分毫,他的心里又怎么不知道这份敏感源于何处呢?


偶尔也会在这种时候意识到身为年长些的好处,比如瞬息做出判断后,自己不愿意表露的情态轻易就能藏好了。


于是,他顺着自己的感受笑着,任由她挠,没做出一点躲闪缩瑟的动作,还能出言逗她;


“诶!舒服舒服,对对对,就是这里。”


终于被她闹得起了身,广陵王一手端药碗,一手在俯身时为他抽来另一个软枕,塞在他背后让他靠着,又帮他披上滑落在他身后的披衣。


这个近乎于拥抱的动作维持了一会儿,他闻到她身上熏的香,清淡柔和,闻起来暖融融的。


“殿下,我时常看到鸟雀用爪子自梳羽毛的模样,只觉得憨态可掬……”他望向她的眼睛,笑问:“蔡经看到鸟爪时,怎么不会先想象麻姑如鸟雀自梳的模样,倒是先想着自己如果背痒,麻姑帮他搔背会舒服呢?”


自是蔡经盼着尽态极妍的仙人麻姑能与他有亲近之举。他问得暧昧,就是盼她能觉察他的亲近。


“那么只能首先排除先生是蔡经的可能了。”广陵王见张邈不明所以,自信朝他一笑:“想来,我的话会优先考量它能不能挖地宫,所以也排除我是蔡经。”


“……”


张邈笑叹一口气,心中百转千回又沉于失落黯然。


广陵王欺男霸女,男女通吃的传闻究竟源于何处啊?还是说她对他没有一点心思?


……或许不该纠缠得太难看,届时倒叫她与他疏远离心了。


直到听到广陵王继续言语:“……私心也不愿先生是蔡经,最后真的羽化成仙。”


“先生少以侠闻,振穷救急,倾家无爱,士多归之,怎么看都是比蔡经更有仙缘的模样,”


“那仙人王远曾说蔡经不能成仙是气少肉多,先生消瘦了,好像就要蜕去凡骨不再愿留在凡间了那样。”


广陵王垂眸说着,将勺子浸入乌黑的药液,有抬起浇落入碗,这么来回倒腾着,终于让它的温度不那么烫口了。


张邈接过药碗,饮尽后,望着她的眼睛:“殿下哄得在下心都软了,”他的眉目都柔下来了,肉眼可见地看出他的心情放晴了,“殿下在仙门长大,仙缘深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对在下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抛下病躯,就能继续与跟随殿下行侠仗义了。”


广陵王给他塞了口蜜饯,二人相视一笑,气氛和睦。


她挑起话头:“说道仗义,我知道仗义疏财的’八厨’……”


张邈放下药碗,轻咳几声,打断了这只小狐狸的铺垫,他笑着看向她,终于步入正题,言道:


“好了殿下,与在下,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此次前来,想必是忧心董卓挟天子以朝廷名义,派下前来劝降同盟的几位使君吧,”


“去往河内游说袁绍的韩融、胡毋班、王瑰、吴修,去往鲁阳游说袁术的阴修,他们都被袁氏扣下了。”


“虽说都是高官,但袁氏以董卓灭族之名的挥斩来使其实也不无可能……”


“……嗯,殿下想要救下谁?都救下?……嗯八厨……殿下最想救下胡毋班?”张邈笃定。


“不愧是徐州首智。”广陵王抚掌:“袁绍袁术兄弟俩出了名的关系紧张,若以袁氏被董卓灭门,讨董更是师出有名,谁杀得更狠,谁祭的旗更红,谁就更能代表袁氏。”


“本可抓杀,如今却只是扣着……”张邈很快意识到了,求证道:“哦!所以,袁氏的家主活着?如今是袁隗,还是袁基?”


“袁基。”广陵王回答道。想到回到长安时,与这位长公子同行,见证他手眼通天,令数百位袁氏门生自愿为袁氏族人替死的偷天换日之策。


袁基,袁氏的家主,他在一日,袁术袁绍便不能对抗到以至撼动袁氏根基的地步。他的态度便是袁氏的态度。


“哦~他啊。殿下与长公子交好……”张邈还是调笑的语气,却冷了脸,他是有听闻过一些她与长公子的传闻……“那殿下直接和袁氏商榷就好了。莫不是殿下阔了,好心帮衬让我白赚些问计费?”


“哎呀~先生哪里的话呀~”广陵王见他脸色不好,想起他劝谏袁绍,结果袁绍翻了脸,最终还是生了隙结了怨……她只能笑着打了个哈哈,带着无由来的心虚为他掖掖被子。


“殿下年轻,可不要被这些心黑手辣的家伙蛊惑了。”这时候就又忍不住用长辈的身份去掩盖自己的不体面的私心了,他不想听见或猜到她维护袁氏。


身体羸弱,似乎就越不愿靠示弱博取她的关注…


张邈自嘲笑笑,拢了拢披衣,不想再谈,于是调转话头说道:“几位来使不是董卓亲信,生死对于董卓而言无关紧要。而王匡即是袁绍在河内的大将,又与胡毋班是姻亲,是同乡,理论上胡毋班是最容易保住的。”


“王匡胡毋班从结识至结为姻亲,缘于彼此意气相投,都认定匡扶汉室为大义。只不过彼时,王匡认为践行大义就是反宦官便杀入皇宫,今日是反董边加入联盟,而胡毋班还在为董卓把控的朝廷做事……”广陵王垂眸,想起了她与嘉云与王璨未尽的三人围棋,“王匡此人,先生以为何?”


“嗯,一腔热血直脑袋,执拗极端难变通,和公孙瓒倒是像是一类人。”张邈摇摇头,颇有些嫌弃。“殿下来此,不是问计.………”


接受李肃杀女证道投名状的王匡,心中哪还留存着曾经的侠义啊。乱世中曾经少以侠闻的许多人都面目全非了……至于他自己,也面目全非了吗?


他看向广陵王,觉得或许没有。


跟随她行于乱世,感触到本是在乱世中最易破碎的事物便理所当然地存在着。


血与火还是那片血与火,可余下的灰烬好像不再意味荒芜,年少时憧憬着的,想要永远践行着的侠义,就这么随着她寻到了生长的土壤,不声不响地就延续着,存在着了,不去细想时只觉得寻常……


张邈示意广陵王附耳上前。


二人窃窃私语密谋,直至夜深,抵足而眠。


—————————


下班给哥送饭送药的糯叽叽,发出尖锐爆鸣:哥……殿下……殿下!!!!!!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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