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客衍生/温周]向来情浅。壹
向来情浅
简介:——“你是真心的?
——“我是不是真心的,你难道瞧不出来么?”
*《天涯客》原作延伸,关于那一晚若是毒蝎子来得再晚些会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是个小肉段,分两次发完。部分对话与原著一致,有些为了行文稍有修改,或改动位置。请谅解。
*私心描写不少,在尽可能地苏着这两个人,但笔力还是缺乏,采用的是自己的文风比之p大真是相差甚远(…),每一句都是仔细推敲用了心的,若是能有人看出文字间的情意就太好了。
*欢迎来找我玩,温周的话提供梗或者点题我都很感谢的。这儿沈肖,叫我阿肖也很好。
分级:R
配对:温客行/周子舒
声明:人物不属于我,他们属于p大。
他们不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正文如下-
周子舒指尖点着茶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搁在桌面上写写划划。茶不是新泡出来的,叶片是最普通的劣茶,茶汤微凉在木头桌面上晕着深浅不一的水迹。早就不是推杯换盏于三十里望月河畔京城的少爷公子了,身边也不是那一帮讲究至极的旧友,周子舒低头看了看仍留着些毛边的小木桌,恍然间想想,自己怎么就这么一眨眼出了庙堂下江湖,还和这一帮子奇怪的人卷入了这些杂七杂八烦人的事里了呢。
原先想好了要看看开封再下蓬莱,从杏花烟雨的江南走过再上三山五岳,走一路看一路的景儿,喝一路的酒,身上银钱也可以做些善事帮帮唱曲儿的小姑娘,最后再醉醺醺地找个好看的地方等着吹灯拔蜡,这三年便也就这么过去了,不亏。
可走到路上才发现事情多有变数,景没看成,身边聒噪得很却不是个水灵灵的姑娘,三年不是三年,日子短得让人心浮躁。还有……自己,也不想死啦。
好端端地有血有肉地活着,尝到了人间酸甜苦辣、情爱缱绻,身边缠着个麻烦包袱,平日里插科打诨,夜间却依偎取暖。——真的是有这么个人不想让自己死,又有谁想死呢。
周子舒没抬头,他撑着脑袋倚在桌边,整个人看起来比起平日放松了许多。灯光暖黄,火烛的光亮拢在他身上,眉眼上,温客行就端着茶杯看着他,目光绕着他微湿的指尖转,一寸一寸,再攀上人的俊秀容颜,像是要透过层层骨骼,看进那个人的血液里去。
他看得出来,或许是从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太过相似,包在不同的皮相性情下的,是相近的灵魂。他就那么一路跟着一路琢磨着,情不自禁,想着想着,便也就陷进去了。温客行在心里叹了一声,大半生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却是没想过有这样一天,果然来了趟人间也让恶鬼有了几分人情味,竟是要陷在某个人身上的。
温客行放下了茶杯,转而用弯起指尖蹭着周子舒的脸,他的手上布满茧子和伤痕,那两根手指结束的性命更是数不胜数。浓重一股血腥味,不过江湖上的人嘛,他想周子舒也是一样的。温客行微微俯过身,周子舒抬起脸定定地看着他,也不闪躲,近乎是额相抵的距离。温客行攒住他那只沾着茶水的手,拢过指尖十指交缠。不同于白日里的调笑,夜凉如水,夜空无星无月寂静得只能听见风过枝梢的声音,温客行轻声开口,几乎擦着周子舒的嘴唇。
“阿絮,你可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岂不是很孤单?”
周子舒用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没有拉开转而又放下,相缠的那五指紧了紧,力度大得灼人。
他笑着说:“但凡有一线可能能活着,我就不会死。命是我的,武功是我的,老天爷给了我这条路,再想拿走我的东西,可也不那么容易。”笑容挂在嘴边,眼神却是认真得仿佛有热度一般,温客行这样看着,便看见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他怔了怔,眯起眼眸,老于风月的浪荡子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似的。半晌他笑开,低低浅浅的笑声在静止的空气里散开,沙哑低沉。
他就着那个额头相抵的姿势,开口道:“阿絮我发现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硬得像是根木桩一样,谁劝也改不了主意。”温客行话音未落便凑过去吻上周子舒的唇角,用齿尖轻轻厮磨着,一寸一寸咬上他的唇。
周子舒没有垂下眉眼,他微张着双唇,任凭温客行咬出带血的伤口,唇齿间化不开的粘腻甜腥,见鬼地疼。他怔怔地看着温客行幽深的眼眸,灰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瞳孔映出自己的模样。片刻静默,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到好笑,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青竹岭恶鬼众的鬼主,天窗深不可测的前首领,两个让人恨不得剥皮抽筋的混蛋,这难道是动了真心吗。
"阿絮,要么你就跟我睡一次吧,这种时候就该天雷勾地火一次,轰轰烈烈地,说不定睡完了我们俩就都没牵挂了,也好放手一搏。"温客行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情绪,他叹了口气道:“若是这次错过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回来,若回来了,也不知能不能再看见你了。”
“我这一辈子,好像就是在等你这样的一个人啊。”
周子舒伸出手去捏住了温客行的下颚,两个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像是亲吻中呼吸的间隙。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睫毛颤抖微遮着那双浓墨重彩的眼,他开口道:“你是真心的?”
“我是不是真心的,你难道瞧不出来么?”他们的距离太近,吐息缠绕,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落地。
周子舒仍是怔怔地看着,他这么想想平生自己都没见过几回真心,还真是不足为他人道。他能一眼看出赫连翊、七爷还有大巫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感情事,却瞧不出自己的心。三十里望月河畔眠花卧柳大多逢场作戏,自己的身份又不可能与好人家的姑娘长相厮守。他身边只有一个梁九霄是放不下的,亲人一般的真心,却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少年为着四季庄奔波,后来为着扶太子上位奔波,再后来为着朝政为着那些暗地里的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奔波,血污满身,换得三年苟延残喘吹灯拔蜡。周子舒突然感觉好笑,身边人温热的气息让他没来由地心头一跳。他想,周子舒你看看,你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现在竟然也有人给你一份真心,这不是老天爷瞎了眼么。
可那么多人活在他一手血污撑起的大庆盛世下,他们都能择一人安安乐乐相守到老,为什么他不行?
周子舒笑出声来,声音不大却清晰,是真真切切的释然快意。温客行没有动作,也不觉得奇怪,他看着周子舒微眯起眼眸敛去困惑与锋芒,眉头舒展笑意蔓延在眉眼之间。周子舒轻轻咬了咬舌尖,嘴里仍是一阵血腥苦涩,他看了看难得收起调笑神色认真一回的温客行,轻叹一声,伸出左手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我瞧不出来,你不如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他手臂使力身体前倾,贴上了温客行的嘴唇,将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藏在唇齿间,合着血沫交缠。周子舒深知自己不是个惯于表达的人,也没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情事,但若有什么是他真的想要的,他便不是会退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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