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好弟弟
时间线在初梦
summary：朔间凛月很爱朔间零。
1.
幼年的凛月因为生病，看起来要比同龄孩子小。
小小的凛月的世界也是小小的，没有阳光的空荡的房间，枕边的泰迪熊，月光下的钢琴，便是他拥有的全部。
他还不懂那种感情名为“寂寞”，只是一个人坐在过分柔软的床上，惺忪的眼睛半睁着，静静地等待被黑夜淹没。
“小熊，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小凛月抱紧了怀里的小熊。
小熊不会说话，只是安静地承受他稚嫩的眼泪。
2.
朔间凛月抬头，看着朔间零从舷梯上走下来，风尘仆仆。
他看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庞，与他同样宝石红的眼睛，恍间却觉得陌生，凛月已经记不清这一次他们多久没有相见了，当离别成了常态，记这些也就没了意义。
心脏的抽痛逐渐夺走了他的呼吸，在眼泪落下之前，他掉进了熟悉的，温暖的，干燥的怀抱里。
“凛月，哥哥回来了。”
他听到他的哥哥用沙哑而温柔的声音说。
在成为坏弟弟之前，凛月最后一次回抱住了零。
3.
“你这样又会被误解哦……因为这世上到处都是些没有眼光的笨蛋。”
黄昏属于两颗紧紧贴在一起的心。凛月被零横抱着，在他的怀里闷着声，在夕阳里将隐藏在冰冷话语下的心捧给他的兄长。
“那些家伙明明受到了你的许多照顾，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憧憬你，把你当做神明或是天使一样供奉起来……明明如此，大家一开始说你坏话，那些家伙就瞬间翻脸，把你当做恶魔一样对待了。对那种家伙，你还有继续为他们尽心尽力的义务吗？”
“对那些擅自认定别人是天使还是恶魔，只凭自己的好恶来进行解释，把你利用完就丢掉的家伙们？你那么努力地去侍奉他们，去爱护他们，这样做之后……你有得到回报吗？”
每说一句话，凛月心里的心疼与不甘就增加一分。神爱世人，但凛月却只爱神背后的人，因为在成为神明之前，他是朔间零，是朔间凛月的朔间零，是弟弟的哥哥。血脉相连使他感受到了神明的疲惫。
“你那么努力地去侍奉他们，去爱护他们，这样做之后……你有得到回报吗？
让这样的你，却不得不打破我绝不希望让你打破的「约定」，是世界或者命运这种东西迫使你这样做的……
无论如何这都让我很不爽，很生气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凛月仿佛用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他把心脏捧给零时也在审视自己，最后悲哀地发现，他除了怨恨这个夺走了零的世界，其余的都是无能为力。
甚至连嫉妒，都参杂了几分无法言说的超过的感情。
“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温柔的哥哥。你明明可以扔下我不管的，但你却握住拼命伸出来的手心，从未抛弃我，一直爱着我的哥哥。”
但我却不是一个好弟弟。
3.
梦境在这里中断，十七岁的凛月在电车的座位上醒来。侧头，朔间零靠在自己的肩上合眼假寐，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像是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与熙攘的人群隔开。
梦境与现实重合又分离，凛月怔怔地看着零，猝不及防与他的红眸对上，慌忙移开了视线。
零瞧见弟弟红了的耳尖，心里觉得可爱，笑容灿烂道：“吾辈应该晚一点醒来喏，这样就能获得更多凛月充满爱的注视了。”
凛月的耳尖更红了，别扭地转过头：“我才不会看臭虫兄长。”却没有抽开被抱住的手臂，反而悄悄地与回握住零那比他稍大一点的手，同样冰冷的掌心温度融化在一起，慢慢散发出了热。
电车依旧在向前行驶，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变幻，在经过每一个站点的时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十八岁的朔间零与十七岁的朔间凛月靠坐在一起，等待电车到达他们的站点。
4.
凛月透过舷窗看向外面，蓝的天白的云，离太阳很近。他突然想到，过去的每一次离别后与重逢前，朔间零看到的是否是同一片天空。
零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无非是落地后不要乱跑跟着哥哥，参加家族聚会时不要喝酒。凛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末了叛逆一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笨蛋兄长还把我当小孩吗。”
“哪怕吾辈答应了要好好对待凛月的成长，但在哥哥心里，凛月一直是可爱的弟弟喏。”
凛月知道此时他应该说两句反驳的话来贯彻两人心照不宣的人设。但这一次，他却突然很认真地看向了朔间零的眼睛，在对视里用告白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回答道：
“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兄长。”
5.
凛月在自己的心脏爆炸前转身躺下闭上了眼睛，听着零喜极而泣的“oioioi”哭腔，装作秒睡的样子不理睬。
他不是一个好弟弟。凛月想。
那么接下来就努力成为一个好弟弟，因为他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