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与你|Diavolo×Foletti
*迪亚波罗乙女
*结合一些古怪奇思。
混那不勒斯黑手党的女孩子都知道一个规矩:当乔鲁诺的女朋友可以不乖,做迪亚波罗的情人别动情。
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个动情的傻子。
我们的关系始于舞伴,迪亚波罗的舞会永远是盛大的。他如帝王般牵起我的手伴着高贵又荡气回肠的探戈一进一退,交换着彼此的重心,觥筹交错。
舞毕后我总有留在他身旁的理由,也渐渐拥有与他同行的默许。他愿意在周末无事之际打电话约我去看画展。
但之后我才渐渐见识到他的闷骚。拐上床一定是他的责任。
迪亚波罗确认对方不会真正爱上他,才会接受一段关系的开始。
一个理性的傻子不应该矫情地渴望着莫须有的爱。我尝试说服自己,但是爱与不爱又何妨,把每天当做极乐的最后一天就足够令人神往。
在某一个深夜,我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含沙射影问他为什么相信我不会爱上他。
迪亚波罗意味深长看向我,揶揄地笑着说:“你一年前做梅洛尼的情人没心没肺圈钱就跑,为了几块名贵的草莓蛋糕就和米斯达上床,他们是我的手下,你知道的,本来就没有钱。”
我呆住。
和梅洛尼在一起,他三句不离性和古怪的性癖,贪生怕死的我担心迟早有一天死在他的床头,趁他做任务之际,拿钱逃跑权当心理安慰。
至于米斯达,我生于四月,钟爱数字4。找人算卦结果是和米斯达八字不合,我信上帝信缘分,想断关系怕他不依,于是偷偷溜走顺便拐了新鲜的限定草莓蛋糕。
我甚至有理由相信迪亚波罗下一句话就是:老子是他们的老板,比他们有钱,给你就是了。
察觉到迪亚波罗锐利戏谑的眼神,我从思索中抽离,扬起最甜美的笑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摆摆手,说:“都是过去做的傻事,别担心。”
一半暗自痛骂过去爱钱的自己,一半感谢梅洛尼和米斯达不杀之恩。
但转念一想,梅洛尼和米斯达都算是半成熟少年,我果真喜欢迪亚波罗这种老男人。
有段时间重新思索对他着迷的理由。
迪亚波罗重欲、嗜睡,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可谓裘马清狂。我爱他帝王之气,爱他不问今朝。
我曾无数次在唇齿中回味他的名字,充分温存过再缓缓吐出,形似淡而迷的扩散烟圈。那是或上扬的、或绸缪的、或缱绻的音符组成的Diavolo
我知道他给我的备注是Foletti
“Foletti经得起抚弄的爱之尤物,是能受折腾的精灵。”这是在某个清晨他说的话。
我能隐隐约约感知到他沉溺于以恶魔之名和精灵发生关系的背德感。
就算在他人眼中一尘不染明媚阳光的女孩也抑制不住和恶魔偷情那麻木神经的快感。
迪亚波罗有魅力去支撑他的百无禁忌,我不反感正人君子皮囊下的腹黑本性。正像他能说出符合他气质又高级且下流的荤话。
事后抽烟时他说:“人类最失败的想象产物是美人鱼和半人马,他们的结构不能与人类下肢的完美所媲美。不仅不能分开美人鱼的双腿,也无法控制人马的四肢。”
“拜托,要尊重想象,美人鱼和半人马的珍贵就在于短暂赐予的双腿。”我不经意地撇撇嘴说着。
他眉毛一挑看向我。然后继续安静地陷入欲望和思考的漩涡中。
很难懂迪亚波罗,一直都是如此。
第一眼他的眸滚着的深沉的酒红热浪,再一眼他的眸便可如泉般明澈。激起我好奇心倒是欲望爆发一瞬间的事,而是否能进一步了解他便是我年轻生命面临的一大命题。
迪亚波罗那不饱和的深粉头发和常人难懂的审美观念,两者的艺术感相辅相成。一身贵气是欲盖弥彰,挡不住他的脸上暗涌的颠与狂。他喜欢在慵懒周末的下午把我带去稀奇古怪的艺术馆,我印象最深刻是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里的情色艺术展览和博盖塞美术馆里巴洛克风格的雕塑画作。
我喜爱的缘由便是那称不上道理的道理:刺激神经和拥有迷人配色的事物最受人追捧,两者兼具即为最佳。
性欲是,巴洛克是,迪亚波罗也是。
迪亚波罗懂我,送给我巴洛克式不规则珍珠和一本极富艺术价值的“杂志”。我笑,温柔地建议他送我香水和包包。
春日里仍刮着丝丝冷风,在少人的艺术馆他有着绝对的掌控权。我陪着我漫无目的欣赏着奇妙撞色带来的神秘效果。
迪亚波罗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我一紧,叫他慢一点。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带你来这里嘛?”
我诚实摇摇头,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里是最接近人类对神的臆想和揣测的处所,而这些作品的阴影处是属于对恶魔的幻想和恐惧,”
他像是拥有了某种勇气才继续说:
“其中包括对各式爱情模样的刻画以及性的神性。可是恶魔和精灵的爱总是一步之遥,象征我们的故事达不到真实的结局。但是,我考虑过很久,我想为我们的故事带来可能。”
“Diavolo”我宛若失重般轻轻喊到。
“Diavolo终会和Foletti相恋。”迪亚波罗裹着情欲的低沉声音响起。
“便是我爱你。”
明明没有刻意的挑逗,瞬间的痒意泼泼洒洒漫布全身,心底翻滚着炙热的情绪。我原以为虚假的爱情国度迅速崩塌又重塑。
脑海里浮现出万花筒里的世界。巴洛克式不规则的珍珠,那不勒斯的细碎海浪,淡淡的烟草味,一起共沐的那些白昼清晨,凌晨时刻迪亚波罗的发梢。
我只觉美好到想让人流泪。
别具神性和浪漫的氛围里,我恍惚:
有一匹半人马是被诅咒的恶魔。
有一只美人鱼是被诅咒的精灵。
心底明白,个体对群体而言总有一部分是被诅咒的,就像是身体或是灵魂,总有昭示着悲剧般诅咒和不幸的地方。比如阿喀琉斯的脚踝,比如我过去需要藏起来的不涸爱意,那他呢?我曾经不知晓。
帝王具有启示性,恶魔不尊崇教条。迪亚波罗被诅咒的那部分是对爱、现实的迷惘。他徒手撕破那份束缚,真正地构造出爱的雏形。
灵魂相通的瞬间的美妙是无与伦比的。
他是绝不普爱众生却独爱一人的恶魔,我是给予他爱的勇气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精灵。
把误判统统丢给过去,我们的未来还在继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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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看到这里。这个迪亚波罗不屑,我尽量展现出他去爱别人的可能。写的过程中很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