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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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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信】结

关键字:刘邦x韩信  游戏背景+私设如山

等级:全龄向

内容:他从不食言




[结]


少时刘邦是苦挨着过的。那日子太乱,官匪结党,阴阳家重权在握又偏偏生不管事,于是百姓愈苦,恶徒当道。他家里是一间茅草屋,薄薄一层茅草,雨天不遮雨,盛夏不庇荫,只有泥糊成的墙唯剩下挡风的作用。两年之前他偷人家的东西,被人用烙铁在大腿上生生烙下一个疤,火烫的铁块,焦的皮肤滋滋作响。刘邦那时候吃不饱,身体瘦小,被几个汉子死死摁着,肉烧熟的味道太难闻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的脸被人用肮脏的鞋底踩在地上,他看不见,却偏偏听得清楚,又闻得明白。


他最后被人揍了一顿,扔在了烂泥塘里,眼睛半睁着。腥臭的泥在刘邦的眼球上糊了一层薄膜,于是天就没这么好了,阴的像县衙里的监狱,又像阴曹地府,什么都像,只是不像人间。


他躺在烂泥塘里,与绿蝇腐蛆为伍,一刹那间,刘邦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团烂泥。


“烂泥扶不上墙!烂泥!烂泥!”


很久之前,有人冲他吼道。


那是一个顽固的老头,衣服都烂成了布条子,小孩儿冲他家里撒尿,有地痞打他。一个被人吐唾沫的烂人,家道没落之前居然也是个公子哥儿,他偏执又暴怒,镇子里没人瞧得起他,除了刘邦。


刘邦会偷偷送谷子给他,摘旁人的西瓜差点被狗撵死,也要半夜放到老头的窗沿下,他没什么能力,只能尽最大可能去讨好老头,只是因为这个人读过书,会写字。


刘邦他也想读书。


后来不知道是半夜里的西瓜起了作用,还是老头终于良心发现,他愿意教刘邦了。刘邦跟着他,老头给他看书,让他背诗,他一遍一遍怎么也学不会,于是那老头就拿藤条抽他,一边抽一边大吼着:“烂泥!”


他微小的如同一束野草,却倔强的活了过来,直到项羽身死,那个烂泥塘里的少年终究成了楚汉之地的王。


一个说一不二的王。


他有了黑龙攀身,金柱绕殿,朱墙碧瓦玉阶是他,玉水苍山天下也是他。


刘邦夜来披衣,顶着寒风赤脚踩在殿门口,跪着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他瞪着眼数天上的繁星,半响过去,忽然来了一句:“让韩将军来见朕。”


他搓着袖口,手掌里缭绕着黑气,紫色的光芒从刘邦的眼睛里溢出来,他倚在门旁等了一会儿,看着下面的人把自己的命令一道道传下去,宫门外似乎亮了一道火光,他知道韩信必定会起身,再等等些许能听见马蹄声。刘邦掌心里的黑气忽然一滞,半倚着的身体又转了回去。


他不打算站在殿门口等韩信。


于是刘邦转身回到了榻上,烛灯已经亮了,这是必然,他不睡,旁边伺候的人又怎么敢闭眼。刘邦挑灯读了会儿下面送来的奏牍,一捧说的是南地发生了虫灾,老百姓颗粒无收;一捧又说西北出现了一头会发光的狼,必定是祥瑞之兆;却还有一捧,讲当朝大将军韩信……


他看着,灯芯忽然砰的炸了一声,刘邦收回视线,他抬起头,这才看见韩信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跪在地上。


“怎么不报一声?”他问道。


“臣见陛下看的入神,恐惊扰到陛下,便没有通报。”


韩信跪在地上垂着头,刘邦这个角度只能瞧见他的头顶,将军用银冠束着头发,头垂的低,竟然有一缕从冠里落了出来。刘邦伸指点着面前的竹简,声音凿在大殿里,他忽然停下手,专心看着韩信。


“过来。”


韩信静静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犹带着凉气,他离刘邦还有两步远时就停下了动作,正要再弯下腰,刘邦突然不满地哼了一声。


韩信下意识一震,便不再动弹。刘邦闭上眼,他想,韩信竟是愈发怕他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郁愤之气,再见他连头发都没有束好就赶了过来,心又慢慢沉了下去,只伸出自己的手,再张口道:“重言,过来。”


韩信这才重新提起步子,连头也抬了起来,他们君臣一场,刘邦一直以为自己知晓韩信的心思,他是故意的,只想唤一声“重言”试试,孰能料到韩信竟然真的近了。


“重言啊。”他抓起韩信的一条胳膊,敞开腿,把人半强硬的扯进了怀里,藏在灯火阴影里的太监埋的更深了,像是要把自己缩进墙缝里。深宫避讳,人人都想要活命。


韩信拧了拧,最后只能坐到刘邦腿上,刘邦拿手掐住他的下巴,力气不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棱角,从下巴抚到薄唇,慢慢地凑近,轻轻在上面亲了一口。


“待朕给你重新束发。”


他从韩信的嘴唇上离开,贴着对方的耳朵,耳鬓厮磨,韩信两只手无处可放,虚空握了两下,最后只敢绞住自己的衣角。


他只觉得刘邦在耳朵沿儿上喷气,湿嗒嗒的,半个身子发麻。韩信点点头,察觉到刘邦环绕在背后的手移到了头上,下一刻青丝倾泻,他头发散了,发冠被刘邦摘了下来。


刘邦依旧是这个姿势,昂起头抬起手替韩信重新抓起头发,发丝柔软,每一根都烧的火红,他捧在手里,心想韩信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伊始的时候,楚汉之地最大的势力是项羽,刘邦算不了什么,虽然他趁机杀了阴阳家,事情在楚汉之地闹得沸沸扬扬,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但杀人终不同于掌权,他没有权,没有兵,即便有仨瓜俩枣愿意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邦哥刘爷的奉承,又有什么用?


没用!刘邦自己心里清楚。


他手里只有张良,可对方终究不能时时在畔。天书一事是他的信仰,也是张良愿意跟随刘邦的原因,他不是真的觉得刘邦可行,他只是相信那本天书,信他的老师而已。


刘邦深深觉得自己无人可用,他一边艳羡着项羽,知道对方周围围绕着多少贤才良将,一边又苦苦忍耐着,阴阳家的魔气终归不属于凡人,他心怀野望,身体上却仍旧承受着蚀骨的疼痛,夜里睡不好,只觉得两手空空,前途渺茫。


直到刘邦遇到韩信之前,他都像是在云端之上,不曾踏实过。


韩信也过的不好,人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余孽,通俗来讲是“贱种”,身份卑微,即便有率兵遣将的才能,在项羽那里还是日日遭受排挤。刘邦知道后,对此嗤之以鼻。


他收留了韩信,对方的境遇甚至比他还潦倒万分,韩信清瘦的厉害,头发也不如现在这样火红,只是那人的脊背,像他的枪一样不曾弯下过。刘邦心里欢喜,愿意给他饭吃,愿意与他同榻而眠,他听韩信讲话,坐在首位上偷偷瞄他,一眼万年,仿佛韩信的背后就是穹天碧海,他的将军,他的天下。


他信了韩信,韩信也没有辜负他。


刘邦抱着韩信,对方的身体渐渐在他怀里暖热了。他手执红发,从发根处一条条帮他捋顺,指腹按摩在韩信的头皮上,对方温顺的如同一只猫。刘邦前前后后帮他打理了一遍,接着把银冠重新高束在韩信头顶,鲜活的将军就成了,窝在刘邦的手足之间,他圈住韩信,前后摇起摆子,韩信从脖颈处望他,殿里多么静谧,灯晃得人眼疼,刘邦闭起双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告诉他:“重言,朕想去圣山。”


韩信没有出声,刘邦又接着说道:“现如今天下暂稳,南方又发生了虫灾,朕为百姓祈福,不可不管。”


他说完,松开了手,韩信转了个身,两个人对望。他在韩信眼睛里没看出什么,知道对方万事都听自己的,刘邦这才真的放开手,拍了拍韩信的臀,让他起来。


“去,给朕把奏牍念念。”


他歪在一旁的榻上,韩信得令,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朗声念道,他半垂着眼听耳朵边的响声,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师,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抽了他数不清的鞭痕,末了末了,在刘邦离开那个镇子的前一天,他亲手掐死了他。


他早该掐死他,刘邦想,活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罪。


刘邦揉搓着手指,还记得老头瞪大的眼珠,嘴里吐着口水,喉咙口发出嗬嗬的声音,比驴叫还难听。他跟着对方学书的那么多年里,唯记得“帝王无情”四个字,像用刀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也消散不掉。


帝王若是无情,又怎么会有人愿意辅佐他呢?刘邦不懂,想不透。他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头,对方听完哈哈大笑,笑完狠狠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是极,他现在明了了,帝王若是有情,合该被人背叛,合该错付君心……


他想罢,又把视线转回到韩信身上,对方腰身笔挺,嘴里还在念着一捧竹简,声音好听的很,比床上好听。刘邦抬起一条腿架在对方大腿上,浑像是个昏君,他嘴里念叨着,说李大人又是满篇废话,朕想杀他;刘将军愚笨难忍,朕真想杀他,他唠唠叨叨要杀了所有不顺心的人,最后也只是停下嘴,喘了一口气,告诉韩信:“提笔,朕说,你照着写就是。”


韩信只好又拿起朱笔,刘邦在身后说一句,他手下写一句。夜已经深了,刘邦明日还要早朝,韩信更是,他自然不可随着刘邦一起从寝宫里出发,这是大忌,他得先走,骑上自己的马,回到自己的府里,等到五更天时,再上早朝。


这样一算,今晚定是不能睡了。


刘邦等他念完两三捆竹简,眼睛瞄到最下方垒着的那一叠,忽然提腿蹬了蹬韩信,指着桌上的奏牍说:“那些莫要念了,来人,架火!”


他撑着手肘从榻上起身,嘴里说着:“烧了便是。”


韩信莫名,不懂刘邦又是哪门子的道理,但也只能依刘邦所言,等宫人架起火堆,一捆一捆的往里烧成灰。竹简绑的松松垮垮,扔下去的时候忽然散开了,只怪韩信眼神太快,他一行扫过去,浑身冷汗淋漓。


又是说他要谋反。


早些年刘邦也会收到手底下的人上疏,说韩信有谋反之心,王不可任他领兵遣将。他看罢会勃然大怒,恨不得一脚踹碎那些人的心窝,斥骂他们懂个屁!他的韩信前线赴死,怎能任由这些人诬蔑?


后来的时候,说这话的人却越来越多,韩信也从前线折回,刘邦再怎样信他,终归起了疑心。他依旧想同自己的重言床榻相欢,巫山云雨,又怕哪一天真的会接过一把刀子。


他搂着韩信的时候,脑海里那句话死都挥之不去。


帝王无情……帝王无情……


他开始逐渐试探,命令韩信的事就愈发的多,又不让他重回前线,整天拘束着对方留在都城里,他想看到自己一句话,韩信就得八百里快马飞奔到身边,他太想要一只狗了,而忽略了对方仍旧是狼的事实。


韩信心里也清楚,他看出来了,刘邦是在提防自己,那束光从眼睛里消失了,多得是阴狠狡诈。他能看的出刘邦心怀天下,却偏偏猜不透那个能揣着天下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


他今晚又知道了,刘邦根本就无需他来念这些奏牍,君主是看过的,连最底下别人参他一本的竹简也是看过的,他留自己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韩信不知,也只能不知。他怕自己没有那个命去知道。


刘邦看着竹简烧成了灰,转身抱住韩信扔回了床上,外头已经开始点灯了,时间太快,连亲昵的时光也没有。韩信躺在锦缎褥子里,偏着身子和刘邦面对面,刘邦抬起一只手抚他的脸,棱角分明,丰神俊朗。


韩信比自己好看,刘邦知道这个理。


他闭着眼搂着韩信休憩了一会儿,等下头的宫人也开始掌灯,就不得不放开韩信了。他松开自己的臂膀,深深埋在韩信脖颈里吸了一口,像要留住对方的味道一样,再松了胳膊,看着他离开。


等韩信渐渐从殿里消失,影子随人跳上马扑通一声不见,刘邦这才重新回到案前,朱笔的朱墨在昏黄的灯下红的像血,他提起笔,许久没有动弹,最后在小太监颤栗的眼神里,提笔写了些什么。


帝王无情,他想明白了。


三天后,早朝的百官里就没了韩信的身影。群臣心惊肉跳,谁都不敢言,此事尚不如一道风,走的了无痕迹。


这天下少一个韩重言,也终究算不了什么。


秋去冬来,大雪把整个都城都掩埋。刘邦早朝归来,宫里的人正忙着扫雪,路上一座座雪堆堆放在那,楚汉之地的风冷的刺骨,刘邦裹着狐裘,口里呼出团团白雾,他正往宫里赶去,忽然停在了半道上。


昨夜里,梅花开了。


红的像是要把宫墙烧起来一样的旺,刘邦驻足,看了许久许久。


等在一旁的宫人谁也不明白君王怎么就被几株梅花吸引了视线,他们候在后头,刘邦突然没头脑的说了一句:“像,真像。”


一头雾水。


像谁呢?


没人能懂。只是后来,等刘邦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侍卫把梅花尽数砍去,一朵也没留下。


刘邦砍梅,这件事也只有宫里人知道,头发花白的老公公听到手下的小太监碎嘴,当下就令人把小太监掌一百下嘴,等到小太监连牙齿都打碎了,才冷着脸道:“蠢货!”


这个地方,比别的地方都冷透了。


而刘邦心里却还想着祈福一事。他那时夜里同韩信说过……帝王从不妄言。


他真的未曾食言过。


眼看着年关将至,圣山终于被御林军层层封住,刘邦身后跟着百官,他的皇撵在山脚就停住了,刘邦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旁人忙把他扶下来,他身上穿着紫袍,衣角纹着银龙在天,雍容华贵,美不胜收。


圣山高耸入云,直得像一把利剑穿破苍穹。刘邦在山下仰头,鬓角下闪过一丝亮光。


他耳垂上还坠着银片耳坠。


百官缄默,齐齐望着他,刘邦端详了半响,这才提起脚,一点点往前走去。众人随他身后,他走的慢,后面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等到脚尖终于抵上了台阶,在群臣眼里,刘邦忽然弯下腰去。


众人震惊。


只见他缓缓垂下膝盖,虔诚的跪在了台阶上。


九百九十九方台阶,刘邦是想跪一遍。他的龙袍散在了地上,被飘落的雪花覆盖,融成了一道水痕。苍天降雪半月,他这一跪,雪竟然慢慢停了。


刘邦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一下一下的跪了上去,他低下头,叩首,台阶冷的刺骨,手都麻了。


他当年也如此惩罚韩信,命令他跪在殿门口,地砖阴冷,只是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他好好跪着,先是祈祷天下太平,乾坤不乱;


接着,希望百姓安居,九州净土;


刘邦怀揣着一个帝王的希望,一共磕下了九百九十八个头,等到圣山山顶在即,圣僧带着弟子们等候他多时,刘邦停住,差点跪不动了。


一旁的太监赶忙走近想要搀他,被刘邦一掌推开,他终是缓缓用手撑住地面,一点一点磕了下去。


他想,想韩信在畔,岁岁平安。


圣僧见刘邦走上最后一阶台阶,面色越发温和,他慢慢走进,虚扶起刘邦,两人并肩,朝前走去。


圣殿已经离得不远了,大雪覆盖着琉璃瓦顶,一切都白的惊人。


刘邦只觉得冷,他默声,竟然没说些天地昭昭,国泰民安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来,只是忽然间听见圣僧道了声佛号,天地寂寥,刘邦转身看他,藏在冕旒后的眼睛隐隐绰绰显着紫光。


“故人何处?”


“已至桃源。”


“朕可护住他了?”


“护住了。”







写在最后:其实写的时候很抓耳……真的写不出来啊,太难了,让他们俩好真的太难了。总之结局是我自己想要的,每个人对他们的感觉都不一样嘛,能做到自己最好的就已经很开心啦。

[老是走意识流,有些东西隐晦的估计只有我自己写着玩了……]

欢迎一起讨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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