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镜
一个关于杀手PA中山姥切长义和山姥切国広的故事,灵感来自合金老师的图 图走这里 P3互为表里,贴着镜子的图真的太戳我了。
基本是把脑洞塞一起,逻辑我吃了。
他们那么好,OOC都是我的,锅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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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杀了你。”
长义第一次见到山姥切的时候是七岁,彼时他只是长船家辈分最低的小少爷,在家主身旁,看着被下人扭着的和他同龄的孩子,对方眼里有着他熟悉的仇恨,宛若要把他拆吃入腹。那双翡翠色的眸子直直刺入他心中,他不禁揉了揉胸口,感觉那里似乎被灼伤了般有些微微疼痛。
“嗯,确实长的很像。”当时的家主用品评一件物品的口吻说着,“山姥切。”
听到自己的乳名,长义抬头看向家主,但对方并没有看他。
“山姥切,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送过去让他们好好教教他。”
下人听令将那个被叫做山姥切的孩子拎起来带了下去。
家主这才将手放在长义头上,用威严的口吻说着,“你已经七岁了,长义,要时刻谨记自己长船家主人的身份,不可作出有辱家族名誉的事情,明白了吗?”
“遵命。”长义深深低下头。
***
长义再次见到山姥切的时候是九岁。
在一个普通的早晨,长义在书房等着自己的家教老师的时候,门开了,进来的却是家主。
长义立刻站起身,满怀敬畏地深深躬下身。
“长义,这个是你的影子。”
随着家主的话语,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从家主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他身前,站定。
长义直起身,打量着面前的孩子。
那个孩子有着和他极为相似的面容,宛若阳光碎片一样的金色头发。和一双翡翠色的眼眸。
那双什么感情都没有的眼眸,让长义想起凛冬寒风中,倔强挺立的松柏。
“我是山姥切,您的影子。”
山姥切的声音也和他十分的相似,但宛若严冬被冰封住的湖水,带着拒绝一切的冷漠。
****
所谓影子,就是在暗处保护长义的存在。长义作为长船家备受瞩目的小少爷,从出生开始就受到多方关注,其中有好的,自然也有不好的。长船家一脉单传,这么一根独苗自然不能有一点闪失。在成年之前根本不曾离开居住的宅邸半步,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外人,就连家教老师都是从长船家内部层层筛选出来的。即使被如此周密的保护,针对他的暗杀也从未少过。
因此影子的存在就很必要。
山姥切与长义同吃同住,就连洗澡上厕所都不许分开。而长义的吃喝衣物也是山姥切一手包办,决不许第二个人碰触。
讲真有这么一个影子,长义感觉身上那名为家族的束缚缠绕得更紧了。因此从第一天开始就没给过山姥切好脸色。
啪。
长义很是随意的将珐琅杯扔到地上,“这也叫红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附身捡碎片的山姥切,“猫尿都比这个好喝吧?重泡去。”
长义看到山姥切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微微点点头,捧着碎片走了出去。
眼尖的长义看到山姥切手上沾染了一抹猩红,没来由的感到更为烦躁了。“先去把伤口处理了,”长义随手拿起一本书,不耐地说着,“别让你的血污了我的杯子。”
“遵命。”山姥切平淡的回复不管听多少次,都只会让长义感觉自己更火大。
等到山姥切离开,长义放下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扶着额带着深深地自我厌恶叹口气,“幼稚。”
长义其实十分怀念对方眼眸中曾经刺痛他的火焰,然而再次见面的山姥切宛若一团冻住的烈焰,不论他怎么挑衅都激不起一丝温度。
***
长义十四岁的时候,与长船敌对的家族伪装成送日常物资的下人,将一车炸药送入了宅邸。
当时是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却已经是宅邸开始忙碌的时候了。
日常晨练的山姥切最先发现那辆有问题的货车。
所有运进宅邸的东西都会被仔细检查,但那辆货车宛若被遗忘了一般静静地待在那里。
山姥切随便叫住一个下人询问货车来源。
作为长义的影子,在这个私人宅邸中,他有着几乎等同于长义的地位。因此下人立刻站定,恭敬的表示自己立刻前去查看。
那个人我好像没见过,山姥切微蹙着眉看着走远的下人,作为基础,所有宅邸内的人他都牢牢记在脑中,而刚刚那个人却意外的有些印象模糊。
好像和叫那个名字的人很像,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协调感,对方平时表情有那么僵硬吗?
然而现实并未给他太多思考空间,一直盯着对方的山姥切看到那个下人靠近货车,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打火机。
山姥切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他想都没想转身借力两下就从窗口跳入位于二楼的长义卧室内,一把抓起床上还熟睡的人,按怀里而后一同滚到床下。
他们刚刚滚到床下,窗外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因为是睡梦中被人抓起来塞床下,所以之后长义对于那次袭击的记忆只有山姥切裹着清晨寒风的怀抱,和对方身上好闻的朝露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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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长义就搬到了新的宅邸中,也被保护的更为严密。
但已经十五岁的少年,再怎么装得成熟稳重,心也宛若笼中的小鸟般,渴望着窗外的蓝天。
恰好彼时长船家的家主被刺杀,新任家主光忠临危受命,却因为过于年轻,被家中一半以上的长老所轻视,在外敌对势力又趁着新家主还没站稳脚跟,开始全力攻击。内忧外患下,光忠毅然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长船家上下清理个彻底,凡是胆敢在此时攻入长船家的,逮到活口后都被光忠亲自调教,做成“回礼”送了回去。
据说送回去那些“回礼”的惨状,直接让敌对势力吓破了胆。
最恐怖的不是那些“回礼”的惨状,而是没人能想明白光忠是怎么做到把人折磨成那个样子却微妙地吊住了最后一口气,让对方能好好把口信捎回去。
当然那些精神崩溃的“回礼”除了喃喃念叨着口信外也说不出别的话语了。
这堪称血腥的手段不仅震慑了外部敌人,连内部反对声音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整个势力洗牌,一些行事方针也跟着做了大改动。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长义不再被困在小小的宅邸内了。
显然光忠认为比起严密保护,置身于危险中并学会如何全身而退更为重要。再开始教长义处理家族事务的同时,也开始带长义出席一些重要的聚会,将长船家的小少爷介绍给整个上流社会。
长义也就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接触大般若,小豆这些家族中传奇一般的长辈,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很多被誉为天才,却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的小龙叔叔的往事。这些令他一向紧守规矩的内心,产生了那么一丝,名为叛逆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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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六岁生日还有几天的时候,长船家给长义举办了面对外部的生日会。生日会本身没什么特别,一如既往的无聊。每逢这种场合,长义甚至有些羡慕在暗处盯着整个会场的山姥切。
唯一不同的是,长义在偷偷计划着,在生日会后悄悄溜走一段时间。
这天刚好是夏日祭典,而距离举办酒会的酒店只有十分钟路程的河岸是观看烟花最好的位置。不仅角度绝佳,还鲜少有人经过。
这还是他在酒会途中,听到几个小姐悄悄说起的。
于是在酒会中途,见过了所有来宾后,长义趁着光忠没有注意他,偷偷溜出了会场。
长义计划着过去好好看场烟花表演放松下,在酒会结束前回来,即使被光忠发现他中途离席,也不会责备他什么。
长义偷偷溜出会场的时候,在暗处关注着整个会场的山姥切看到有个名媛偷偷看了眼长义,而后拿起手包,走向卫生间的方向。他蹙起眉,啧了声,悄无声息地潜出了酒店。
长义刚刚离开酒店没多远,就感到身后那个熟悉的气息跟了上来,他不耐的甩甩手,“我就出来过过风,就算是狗,也不用咬这么紧吧?”
然而身后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回复,他切了声,干脆无视对方,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河岸边果然如那些小姐口中所描述的,有着与这个喧闹的城市不符的宁静,安静的河水静静地倒映着远处炫丽的高楼,令只有十分钟路程远的喧嚣尘世变成了另一个空间。
长义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刚刚酒会带来的烦闷感被驱散了不少。
河对岸一枚烟花窜上空中,绽放光彩。因为太过遥远,所以几乎没有声音传过来,夜幕上,一朵朵烟花安静地绽放生命最初也是最后,最为炫丽的色彩,这份宁静衬得那片美丽更为摄人心魄,令长义一时忘了自己身份,忘了萦绕周身的权势争夺,忘了如影随形的危险,不禁沉浸在这份美丽中。
就在长义忘情欣赏的时候,他手臂突然被人捉住了。
他诧异的回头,却被披到头上的大衣遮挡了视线,之后感到后背微微一痛,他被人按在了河堤的护栏上,而后一片翡翠色迅速在眼前放大。唇畔传来的柔软触感令他一时忘了反抗。
山姥切保持着拥吻的动作,注意力却放在身后,感觉不远处那个探头探脑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这边,向另一头走去的时候,才放开长义,“应该是北条家的刺客。”他拉了拉把长义从头裹住的,自己的长外套,尽可能遮住对方的银发,“看来虽然知道你来这里,但并没确定具体地点,还算你走运。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边拙劣的障眼法折返回来,你快回去和家主大人的部下汇合,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长义摸了摸嘴唇,看着面前表情冷淡的人,将疑问和惊讶都压回心底。“怎么,亲自护送我回去不是你本职吗?”
“刚刚接到密报,北条家行动组的骨干已经到这附近了,看来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取你性命。”山姥切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假发美瞳,不过数秒就变成和长义一模一样的造型,连眼中那种谦逊中藏着蔑视,尊敬中隐含着嘲讽的眼神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他推了长义一把,“快回去。”
长义看着对方此时已经和自己完全一样的面貌,愣了一两秒,而后将对方的大衣从身上拽下来,拍对方怀里,“既然在祖爷爷大清洗后还敢手伸到这里,那么肯定做了万全准备,估计前来接应的小队已经全灭了,我回去不回去下场不过死的地方不同罢了。”他看着山姥切,笑容带着十足的挑衅,“你不是我影子吗?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保护好我总归做得到吧?”
山姥切沉了脸色,“我的工作确实是保护你,但不包括阻止你寻死。”
长义冷笑了声,“谁死还不知道呢。”他对山姥切伸出手,“你带备用的枪和子弹了吧,让北条家的见识下,长船家的小少爷,可不是什么深闺中柔弱的公主。”
两个孩子没料到的是,北条家经过之前光忠的打击,已经是穷途之末,孤赌一掷的反咬十分猛烈,出动的不仅仅是行动组骨干,连家主之子都亲自出马。而北条家家主则在酒会中缠住了光忠,令对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长义的离席。
结果就是两个孩子面对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精英苦苦支持了十数分钟。
这也是长义第一次见到山姥切战斗。
宛若一柄干渴已久,嗜血的利刃,无声地撕裂敌人的包围网。
子弹用尽了就顺手夺过敌人的武器。没有掩体就用敌人身体当做盾牌。面对密集的攻击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每一击都精准在敌人包围网上撕开一个致命的口子。
与他相比,长义接受的战斗训练宛若儿戏。此时除了在山姥切给他安排的角落乖乖躲好外,什么都做不到。
战斗最终在大般若带着人赶来的时候迅速落幕。
当对方抵抗的枪声变得无力的时候,长义终于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一直紧握的,早已没了子弹的手枪。
然后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拉开保险的声音,他诧异的回过头,发现北条家大少爷不知道何时拖着重伤的身体摸到他身后,黑洞洞的枪口直对他额头。
“去死吧。”他听到对方咬牙说着。
而后一声枪响响彻夜空。
长义看着面前突然倒下的尸体,感到一丝温热的感觉从额头留下,他摸了摸脸颊,不意外摸到一手粘稠温热的液体。他甩了甩手,回过头。
他身后,山姥切手中的枪口硝烟还未散尽。
他身上的杀气也未散尽。
长义看着因为背对着月光,所以有些模糊的山姥切,突然就觉得,那双此时藏在海蓝色美瞳下的眸子,一定如同上好的美玉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就像初春刺破寒霜的新叶一般。
听到身后大般若呼唤他们的声音,山姥切突然一把把长义拉了起来,同时把手中的枪塞到他手里。
长义还在诧异地看着手里的枪和不知为何蹲下身的山姥切,大般若已经走到了近前,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赞赏地拍了拍长义肩,“长义果然长大了,杀了北条家的长子可是个大功,回头得让光忠好好奖励你一下。”
长义有些木讷地应着,看着一言不发恢复原貌,一脸平静藏在他身后的山姥切,感到莫名的火大。
***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长义找光忠要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兼奖励。
长义坐在办公室内处理着文件,突然门被重重打开,山姥切沉着脸走进来,将一份任命书拍到他桌子上。“什么意思?”
任命书上写着,山姥切被任命为长义的秘书。
虽然只是一纸简单的任命书,却意味着山姥切从此摆脱了长义影子、长船家死奴的身份,成为一个可以站在阳光下,名副其实的“人”。
长义眼皮都没抬,“我需要个秘书。”
“我不是问这个。”
长义抬起头,看着对方眼中难得的出现一丝波动,心情很好的笑起来。他放下文件,交叠起双腿,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支着脸看着对方,“怎么,习惯当躲我影子里的狗了,让你自己出来露脸就害怕了?”
山姥切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你要知道我现在可不用顾虑什么主从身份了。”
长义点了点任命书上秘书二字,“那拜托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尊重上级吧。”
***
十八岁时候,长义进入东京大学法学部学习。已经开始完全暴露在公众目光中的长义,面对的是更多的阴谋和暗杀。不过此时他面对这些已经游刃有余多了。
除了依然跟在他身边的山姥切,没人知道长义那副优等生一样的面容下,藏着不将对手碾到土里决不罢休的狠戾手段。被他明里坑死暗里埋葬的人员名单,足以让他也跻身于长船家传奇成员中。
下课后长义例行微笑着拒绝了同班女生课后去唱歌的邀请,走向校门口,不意外地看到背靠着校门口,气势宛若举个“我没在等人”的牌子的山姥切。
“今天也很准时啊。”长义走过山姥切身旁的时候带着几分笑意说到。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里一沓文件拍他怀里。
长义一边翻文件一边随口说着,“听说学校后面那条街新开了家冰淇淋店,有纳豆口味的,要不要去试试?”
山姥切迈向前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半晌他侧过头用“你是不是舌头坏掉了”的目光看着长义,后者则保持着优等生笑容看回去。
两人僵持半晌,最终还是山姥切先退步,他拉了拉兜帽,向着长义说的那个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安静的小路上。
为了绕近路他们选择从鳞立的高楼间穿行,于是现在这条路远离喧闹的街道,也鲜少有人经过。
很适合做点什么。
于是没走多远,小路里的脚步声从两个人变成了数个人。
长义停下脚步,眼睛还在看着手上的文件。“明智家?还是三好家?嗯……不想说吗?”他看了眼前面已经掏出枪的山姥切,往墙边一靠,“记得留个活口。”而后掏出手机安排部下前来接应。
消音手枪令这场突袭悄无声息地结束了。长义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了眼将战斗中脱落的兜帽重新套头上的山姥切,“这里好像离那家店不远了。”
山姥切瞟他一样,唇角抽动下,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走。
然而就在两人,或者说一人兴致勃勃说着纳豆味冰淇淋吃起来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们身后本应咽气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山姥切听到身后动静立刻转过身,却看到长义倒下的身影。
即使自己不行动,那半死之人的攻击也不会伤到山姥切这点,长义十分清楚,但在他大脑反应过来这点之前,身体就先行动了。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时候,长义想到的一件事是好痛,第二件事是让山姥切能露出那种表情感觉挺解气的。
之后不算长的养伤期间,理所当然般山姥切又包办了照顾长义的工作,让长义恍然间感觉回到儿时,只是此时山姥切面对他无礼要求时不时露出那种压抑不住的不耐和努力克制的怒火,令长义莫名的感觉心情十分的舒畅。看着那双眼眸中的冰层一点一滴的松动,那团翡翠色烈焰越发富有活力时,他莫名的感到比扳倒三四个敌对家族还要有成就感。
唯一失策的就是……
恢复大半的长义捧着手中那份纳豆味冰淇淋不知该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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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的时候,长义顺利进入了外交部,成为一名外交官。
此时长船家已经在政界站稳脚跟,有身为法官的光忠坐镇,明里暗里的敌对势力都少了很多。但留下的都是些难以铲除的毒瘤。
山姥切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长义靠着窗户,指间把玩着一张邀请函。
他将手中的文件和咖啡放到桌上,走过去从对方手中拿过邀请函。
一个最近刚刚崛起的港口贸易公司董事长发来的宴会邀请函。
抛去和最近总想往国内渗透的某个国外组织交往过密这点外,是个既普通又正经的贸易公司。
然而这个组织因为走私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正被长义明里暗里死盯着。
怎么想这个宴会都是场鸿门宴。
长义从山姥切手中抽走邀请函,“去帮我安排车子。”
“你要去?”
长义点点头,“如果不去就证明了我确实在怀疑他们,会失去刚刚浮上水面的线索,那样小豆叔叔和光忠祖爷爷那边的线索也会断线,现在反对信长大臣的呼声越来越高,若是失去这个机会,会让明智家得了先手,恐怕会对信长大臣造成严重影响,不管这里有多深的坑,我都得跳进去看看到底埋了什么。”
山姥切点点头,“我知道了。”
山姥切答应的太过干脆,长义凭直觉猜测对方想要做什么。
然而山姥切动作比长义更快,在长义想做什么之前,直接一手刀劈了下去。
他接住长义软倒的身体,从对方口袋中拿出手机,拨通光忠的号码。“是我,长义同意了,五分钟后楼下见。”
长义醒来发现自己在长船剧院二楼的沙发上,大般若坐在他身旁。长义揉着脖子坐起来,面对大般若关切的询问,第一次忘了用敬语,“进行到哪里了?”
大般若笑笑,指了指手边处于录音中的电话,“山姥切君已经把有用的证据都收集齐了,光忠大人正在接应他的路上。”
就在长义松口气的时候,电话中传来一阵爆炸的轰鸣,而后一切归于寂静,只余静电嗡嗡的噪音。
长义愣了下,而后窜下沙发,向门外跑去。
虽说是鸿门宴,但比这更为危险的场面对山姥切来说也是家常便饭,顶着长义的面容身份和数名不同势力的代表周旋洽谈,在状似友好的氛围中把想要的情报送到幕后大般若手中,到此为止还算顺利,虽然对方咬钩过于顺利这点让山姥切隐隐感到有些异样,但一时也没找到什么足以证明自己疑虑的证据。他一边和贸易公司董事说着客套话,一边用别在袖扣上的通讯器给光忠发送需要接应的暗号。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董事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面前的外交官笑着说。
山姥切也举起香槟杯,“合作愉快。”
“对了,还有份见面礼,请您务必手下。”董事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个手机大小的东西。
看清那个是某种遥控装置后,山姥切瞪大了眼,然而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四周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烈焰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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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醒来时,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很是认真思考了会自己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地狱。
而后一个熟悉到让他生厌的声音从旁传来,“抱歉啊,你没死成,还得继续当我秘书。”
山姥切侧过头,看到长义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没好气的看着他,眼下的黑影如实地表达了对方应该连着加了数天班的事实。
“本来以为你这么主动,是有万全准备了,结果呢,证人全炸上天了,比渣滓还碎,证言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好不容易收集的线索也断了大半。”长义冷笑着看着山姥切,“既然那么剧烈的爆炸都没能要了你命,就给我快点好起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山姥切看了长义一会,转过头,闭上眼。
“喂!别给我装睡啊!你是舒舒服服躺了一周,我可是一周没怎么合过眼!你这个家伙怎么躺床上这么不老实啊!明明没睁眼换绷带时候还乱动,给你塞药时候也难的要命,果然影子就是影子!什么都做不好!”
山姥切一言不发,全当身边没人只有猫儿的喧嚣,闭眼认真装睡。
长义念叨半天见对方一点回应没有,无聊的住了口。
就在身边安静了太久,令山姥切怀疑对方是不是偷偷离开,而忍不住想要睁眼偷看的时候,感到对方用十分十分轻的动作碰触他的指尖。
“谢谢。”
那声音小的刚刚出口就迅速消散在了空气中,却还是留了一点点余韵,传到了山姥切耳中。
山姥切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决定还是别睁眼了。
然而山姥切的妥协并未为他迎来片刻安宁,那几乎是错觉的声音散去后,长义充满嘲讽的声音又逼得山姥切不得不睁开眼,“某人曾经扬言要杀了我,结果自己先死了,不觉得丢人吗?”
“你还记得啊?”山姥切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想杀我的人我可都记得清楚呢!”长义挑衅的看回去。
你这话真该对被你弄死的那些人去说说,看对方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做起来。山姥切在心底默默吐槽,而后吃力地抬起手,对长义招了招手。
显然这一周长义已经习惯了稍稍迁就下对方,于是靠上前,“又做什么?先说好绷带可是刚换的我可不……”
山姥切勾住长义脖子,把对方拉倒自己身前,用唇堵住那双总是吐出让人火大话语的唇。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过了不过短短一瞬。山姥切放开已经全然失声的长义,淡淡笑了笑,“没错,我一直想杀了你,所以在我杀了你之前,可不能让你随便死别人手里了。”
FIN
紫镜传说:到二十岁时候还记得“紫镜”,就会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