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勤天】想见你（一）
※有主要角色死亡
※现背，3中心cb向，OOC致歉
※结局是he，我发誓。
11月的北京，寒风如刀。
蒋敦豪压低了帽子，坐在会议室里一言不发。
“你在听吗？”杨长岭脸上没什么表情，指着厚厚的文件夹。
“在听。”蒋敦豪吝啬地说了两个字，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些资料卡。
“让我一个人决定？”他唇边的弧度有几分讽刺。
杨长岭僵了一下，又自然地说道：“这是节目组给你们的尊重。”
“哦。”蒋敦豪答应了一声，拿起文件夹就往外走。
“等等——”杨长岭下意识阻止了他，皱起眉，很为难地开口，“敦敦，之前的事我们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会好好考虑。”蒋敦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回头时，对着杨长岭弯了弯唇角，“杨导，您放心。”
文件夹被丢在了茶几上。
里面的资料卡散了出来，落在地上，乱糟糟的，看着心烦。
鹭卓看着蒋敦豪抱着吉他不吭声，到底是爱操心的性格，自己上前默不作声地收拾。
一个个青春靓丽的面孔从他眼中划过，他下意识捏紧了纸张的边缘，又很快又松开，抚平了纸张。
蒋敦豪拨弦，语气平淡：“你先看看，谁合适，他们在来的路上。”
“我们选？”鹭卓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吉他“噔噔”的散乱声音中，他听到了泛着冷意的声音：“人本来就凑不齐了，他们不让步，拿什么给投资方交代？”
鹭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份资料，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资料卡，然后挑出来了一份，盖在了桌面上，压在了最下面。
蒋敦豪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赵小童，手里还拎着几个外卖盒。
“吃点吧。”他举起手里的袋子，“也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
他准备放下外卖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资料卡，笑道：“鹭哥，挪挪，先吃饭。”
说着让鹭卓挪，他却直接伸手一推，那堆资料卡又差点落在了地上。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卓沅顺手接了一叠资料，放到了地上。
动作自然，天衣无缝。
“我买了披萨。”王一珩一手抱着壮壮，一手拎着吃的，进门又差点摔地上。
幸好早有预料的何浩楠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好消息，人没摔。
坏消息，快窒息了。
“别挡道。”陈少熙不耐烦地说了句，待着个兜帽，拉着个脸，活像被欠了八百万。
赵一博跟在他后面进来，也一言不发。
李昊是最后一个到的，说话时有浓浓的鼻音：“大哥，你做决定就好。”
“病还没好？”鹭卓给递上了一杯热水。
“飞来飞去，难好哦。”李昊喝了热水，精神不大好。
蒋敦豪也不管开始分食物的几人，“早点选完，早点完事。”
李昊笑了一下：“这情况，还拍呢？”
赵一博已经拿起了资料卡，他对吃东西兴趣不大，“选吧选吧，协议都签了，还能怎么样？”
何浩楠和王一珩凑在一起撸狗，抽空问了句，“还回去杭州拍？”
“我不回去。”陈少熙压着眉眼，一脸不爽。
“别生气别生气。”鹭卓连忙拍拍他。
“场地就圈在了杭州。”卓沅看他一眼，“你不回去，还能去哪儿？”
“哥几个不是被扫地出门了？”赵小童咬着牛蛙，分不清是玩梗还是真心话。
“咱还住宿舍？”王一珩抱着狗，难得插了句，“我们就算了，大哥，你们……”
打火机噌地亮了起来。
蒋敦豪的脸在灰白色的烟气中模模糊糊：“违约金没人赔得了。现在节目组肯把自主权让渡出来，已经是最好的。”
众人一阵沉默。
陈少熙忽然站了起来，卫衣的帽子滑落，他的眼眶泛着红，脸也因为愤怒而涨红：“没了一个人，还拍什么拍？这戏我演不了！”
他说完就冲了出去。
鹭卓下意识看向蒋敦豪，见蒋敦豪轻轻点头，他也跟着冲了出去。
卓沅犹豫片刻，还是做了下来，倒是赵小童笑了笑，直接说道：“我怕鹭哥拦不住他，我也去看看。”
何浩楠也站起来，“我去堵他嘴。”
王一珩抱着可怜巴巴的壮壮，左看右看，皱了皱脸，低下了头。
何浩楠来到露台上，果然听到陈少熙在骂人。
“艹他妈的，这钱我大不了不赚了！”
“这帮狗东西，还要给他们粉饰太平……”
“小点声小点声，虽然我们在顶楼但是万一有人在隔壁听着呢。”鹭卓惊心动魄地试图按住陈少熙。
说了来劝人的赵小童，扶着围栏往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闭嘴吧你。”何浩楠压低了声音，从背后堵住了陈少熙的嘴。
陈少熙挣扎无果，瞪着何浩楠，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
赵小童伸了手，三人一起把陈少熙按在了地上。
何浩楠看着安静下来的陈少熙，嫌弃地用他的衣服擦手，一边说道：“我们二号房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
妈的。
陈少熙想揍人，却被赵小童和鹭卓一起按住，不让他暴走。
“你有本事以后就别他妈跟我提他的事！”陈少熙怒火冲头，看何浩楠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没本事。”何浩楠蹲在他面前，头一回冷了脸。
他没在笑，眼睛也慢慢红了，“陈少熙，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乎？”
“就你一个人记得？”
“我三个月没睡过好觉，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在我面前落了下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拉住他！”
“你在这里发疯，你告诉我，我又能做什么？”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鹭卓扭过了脸，飞快地擦掉眼泪，强行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好了，别说这个了，先进去。”
他扶着陈少熙站了起来，又拉了一把何浩楠，推着两个弟弟往里面去时，转头又看到赵小童盯着围栏外面发呆。
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招呼了一句：“小童，进去了。”
赵小童慢吞吞地跟在他背后，在关露台门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
“鹭哥，你说，从这里掉下去，会和他一样痛吗？”
鹭卓浑身一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小小……小童，你瞎说什么呢！”
赵小童摇了摇头，脸上镇定得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鹭哥，没事的，我就问问。”
他笑了笑，“我看过的，比他那个高。”
坐在客厅里的几个已经挑了几份资料卡出来，李昊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赵一博皱着眉，小声嘀咕应该怎么安排工作。
卓沅写着计划，时不时和赵一博说两句话。
王一珩坐在了电子琴前，弹着一段叮叮咚咚的乐曲。
乐曲从舒缓开始，逐渐欢快活波，生机勃勃。但是，渐渐的，王一珩的手越弹越慢，叮叮咚咚的声音，逐渐成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弟弟，别弹了。”蒋敦豪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王一珩放心了手，低着头，只是说道：“大哥，我想三哥了。”
他的眼泪滚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抬起皱巴巴的脸，只是问着：“大哥，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蒋敦豪的手指微僵，到底伸出去摸了摸他的卷毛。
“别怕。”他说道，“会有办法的。”
“大哥，李昊联系人问了一圈，这几个是最好处理的。”卓沅把筛选出来的资料卡放在了桌子上，“家庭环境单纯，性格还行。”
蒋敦豪回过神，“都看看吧。”
赵一博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把他们的岗位安排好了，尽量限制他们的自主权。”
李昊咳了两声：“让他们去住小白楼。看到就烦。”
“那三间房子也塞不下那么多人。”卓沅抽出来最后一张资料卡，转头看鹭卓，“你藏的？”
鹭卓不吭声。
卓沅扯了扯嘴角，一边撕一边说：“下次就直接丢了。”
资料卡上的人像，有几分眼熟。
甚至拍照动作都是按照他来的。
一看就知道节目组什么算盘。
卓沅一般不生气，但是见他真生气了，也没人会多问一句。
碎纸被丢在了吃剩下的油汤里，完全没了样子。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