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尊爱对对子[同人,水仙]
白衣仙尊宇×呆萌兔子宇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梗]
[他是树上玉冰仙,而我只能啃草皮]
[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我的师尊爱对对子,要入他的门下,不必天资过人,只要能对出来他对的对子便可。
师尊号玉羽,乃天下数百仙门的祖师爷。只因那些个仙门创始掌门皆从玉羽仙尊门下出师。百年后,弟子们都学成出山了,到了凡尘各立门户了,也不忘记将昆仑山那位玉羽仙尊奉为仙门祖师。
要说,对对子这事,也是近来才有的。
某夜,清风微巡,桂树朗月银辉。
师尊懒椅树头,白衣带缠黑树枝,玉兰树里藏仙子。不知怎的朗声吟起不知名的诗来,“奇变偶不变——”尾音拖长又对不出下句来,却听得我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复又听语音哀切“奇变偶不变呐——”凄凉婉转,教人恸心。
在昆仑山上陪着师尊也有八百多个年头了,从未见得他如此落魄过。这月亮若是应他一句也好呀。
后来有人登山拜师,师尊抱着我便又念起了这残句,“奇变偶不变——”
拜师那人是个有仙缘的,天赋极佳,聪灵毓秀的俏公子,这句子听着好简单却对不上来,尴尬得落了几滴汗。
师尊便一挥手,失望道“你我无缘,且自归去罢。”
那人踧踖挽尊道,“仙尊,若是有心寻下句,何不将上句置于尘市,众生芸芸,总能有人对上的。”
师尊道“那便有劳你了。”师尊不沾凡尘,这事就只能交给凡人来做了呀。那人得了仙尊委托,连连点头,师尊为了补偿他,还问了他的姓名。
那人颔首道,“新安刘氏,字子稚。”
师尊有了事做,便不再上树吟诗,常跪坐花窗前,览阅刘子稚带来的新对子。我便爬到他身旁,想往他檀香的怀里去。师尊通常会把我放在案桌上,帮他压着纸卷,防止被风吹走了。
“阿兔阿兔,谁给你取的名字?”师尊温柔的摸着我的头,掌心太过温暖。忍不住舔了舔,我想,这名字不是师尊取的吗,真是糊涂了。他又疑惑道,“阿兔,你也会变成人形么?”
我无法开口回答,只能更加贴紧他的手来表达情绪,阿兔变不了人也可以陪着师尊的呀。反正都八百年了。
却觉着体内越来越热,明明是暖茸的春日,却仿佛站在了冬日的汤婆子上一样。窗外一阵风起,卷着片玉兰花瓣轻轻落在我身旁,一眨眼,我便成了个人形,寸缕不着的趴在桌上。
我看见师尊冰雪样的脸颊上染了层绯红,他收回手别过脸去,耳尖也红得像柿子。我想问问师尊,可不会说话,只张着嘴咿咿呀呀个不停。
“别出声。”师尊闭上眼,睫毛又黑又密,长长的很是撩人心神。
师尊脱了他的冰绸外衫将我裹了个严实,这才正眼瞧我。“怎么变了个男孩子?”
我瞪大眼,八百年了师尊竟都不知道我是只公兔子?!
师尊握拳轻咳一声,又道“也罢。既然成了人,我便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我点头。师尊伸手捻下不知何时又落到我头上的玉兰花瓣,润声道“玉兔?何如?”
我侧头往天上看去,月宫里有一只了。
师尊又把玉兰放回我头顶,看了半晌,终于笑道“玉欢?似乎有些女孩子气了…不过阿兔虽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同清丽的女儿家呢。”
很想问问师父为何非要给我冠玉姓,只能苦闷着说不出来。没想到,师父仿佛能听见我心中所想,轻声道“你是想问为何揪着个玉字?”
他惯性抚上我的头,我温顺着弯下腰迎合他,舒服极了。
“傻兔子,我姓玉,你自然也姓玉呀。”
“为何是欢呢?”师尊停了手上的动作,自言自语道,仿佛思绪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冰蓝色的眼眸看着我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为何是欢呢……”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我虽成了人,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身高却只将到师尊腰际。穿师尊的衣服虽然好闻又好看,到底是大的多了,手脚都不好施展,师尊便又将给我买新衣这事委任给了来送对子的刘子稚。
刘子稚初见我时,我正套着师尊的衣袍窝在他怀里眼皮子打架的犯困,刘子稚震惊道,“仙尊…何时有了孩子?!”
这话到是激的我醒了,“(。•́__ก̀。)(。•ˇ‸ˇ•。)(`ȏ´)(〃′o`)╮( ̄⊿ ̄")╭(๑ŐдŐ)b☆d(ŐдŐ๑) ”啊,一时忘了我还不会说话了,惹得师尊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腔震动着,我感受的那样清晰。
师尊道“这是我家那只兔子。还不会说话呢。子稚见笑了。”手又搭在我头上,似有若无的摩挲着我的头发。
刘子稚又道“原是如此,昆仑果然是不同的,这兔子变成了人也长得实在玉雪可爱。”
师尊问“子稚今日带来多少对子?”
刘子稚正色道“比前几日都少了,仙尊要的下句着实难寻。”便将薄了许多的纸卷放到案桌上。
“既如此,便请子稚帮我停了这事罢。即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我也不再强求了。”师尊释然道。
刘子稚身形一定,道“依仙尊的。只是日后子稚便不能再有缘由上昆仑了,很是遗憾。”
师尊只道“山河好景多有,子稚何必执着一区区昆仑。我知那云桑海灵兽奇景怪诞多出,子稚不如去那处寻些稀奇?”
刘子稚退一步道“谢仙尊指点。子稚便不再叨扰。”
临走时,师尊又喊住刘子稚,道“不过,还请子稚有始有终,莫忘了我家兔子的衣物事。”
刘子稚失笑道,“那是自然。”
“奇变偶不变——”师尊又开始念对子。
“符号看象限——”他又看着手上的卷子讶然重复道“符号看象限!”
不知为何,师尊突然扺掌大笑起来,笑的眉目上彩,寒意退散,笑的春意失色,连桂树上的灵鸟儿都来窗沿探头一看。
“玉欢呀玉欢,原来真的可以找到!方才我还说服自己呢,如今就到我眼前了!”师尊高兴的抱紧幼小的我,额头低着头亲昵的同我分享这份喜悦。
“好玉欢,我可太开心了!”
他心里澎湃,该是贴的近,竟引得我也胸腔震荡不静。
师尊打定要亲自下山去寻那个对上对子的人。在纸卷右下角留了名字与可以寻到那人的地方。
头一个晚上,师尊决定收拾收拾行李,翻来覆去思来想去竟只有他的法器玉笛,以及我这么个行李。
他畅笑道“也是也是,我个修仙的能有多少傍身的?”又抱起我好一番揉发捏脸“就只有一只小兔子。”胡说,还有玉笛呢!
“今夜可好生休息着,明晨咱们就下山去。”师尊给我掖了掖被角,是把我当小孩子来照顾了。
“至于衣服嘛……其实我还没记起来什么法术可以把它变合身呢……”
我乖顺的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后面说了什么实在没力气听清,便抱着师尊的手睡了。
春露泡的茶,最是甘人心田。师尊临走时取了桂花晨露泡了杯茶,先给我尝了一口,自觉身心净化,他再笑着端回去品了几次,连叹道“好甜好甜。”
然后便将茶盏置于桂树下,轻声道“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你就留这儿给我做个记号吧。”
我是第一次下昆仑,心里多有期待与不安,师尊倒是一副自然快意的心情,我们御着风很快便到了名为南述的小国家。
南述国,天气与昆仑完全是两种景象。昆仑湿润,南述却是干沙枯地的戈壁地界。
在关门外,有一全身裹满布条的看不出来男女的人在等着我们。
甫一落地,它便疾步上前来,抱住师尊大腿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你终于来了啊!你都不知道我在这儿受的是什么苦哇啊你个没良心的穿成修仙的看看我呢?乞丐啊啊啊读书那么多年没背过一句诗的我就记得那么一句要不是这句你我就更没法再见了呀啊啊啊”是个略有些沙哑的男人的声音。
师尊似乎听得有些头疼,他想扶起那人,却被打回“别碰我!”
“那你抱着我腿做什么?徐鹤生?”师尊喊出他的名字,又道,“还有,那不是诗,不是语文课,是数学课。”
他收敛了眼泪爬起来,扯开缠在脸上的布条揩眼泪道“数学课?……反正来了就行。咱俩在一起了才能回去。”
又仿佛才看见我,愤然道“玉羽!你怎么孩子都有了?!”还想上手来捏我脸蛋“长得还真可爱啊,孩子娘呢……”
却被师尊打住,嫌弃道“手,脏。”
徐鹤生尴尬收回手了,又低眉委屈抱怨道“我脏是为什么啊?你看看你,这衣服白的跟雪一样是一尘不染啊!小脸蛋一如既往的帅气呢呵呵!我呢我这乞丐就只能这样啊我上哪打理干净去……你这眼睛还?带了美瞳吗?冰蓝色的!”
美……美瞳?是在夸师尊眼睛好看吗?
师尊一挑眉,道“我上哪儿去找美瞳?”又看向怀中的我,“这是只兔子,没娘没爹,我生的。”
师尊这话说的好玩,仅能看见的徐鹤生的眼睛都快皱一块去了。
“玉欢在笑什么?”师尊忽然问我。
我嘟囔着说不出话,徐鹤生观察着我,道“这兔崽子该不会笑话我脏吧?怎么还不会说话?这瞅着最多十二岁了吧!”
师尊好像也轻轻笑了一下,道“不会说话也好,有的人便是话太多了,惹人讨厌的。对吧?玉欢。”又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知道师尊是在揶揄徐鹤生,便配合他用力的点点头。
师尊开心的笑出声来,徐鹤生更不高兴了,“你就笑吧!等回去了我非得带你去我那道馆里跟我师兄师姐走一趟,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不是在纸卷上写了,有办法回去么?办法呢?”师尊懒得搭理他的报复言论。
徐鹤生却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说我知道了方法,但是该怎么做?去哪儿做?有没有时间限定,我都不知道。你可是修仙的,什么天下第一仙耶!靠你了。”
师尊静默了一会儿,慢悠悠道“玉欢,看来咱们今日就能回昆仑收桂树下的茶盏了。”
师尊抱着我转身就要起诀御风,徐鹤生扑上来纠缠,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回去啊?只有咱们两个同时过来的在一起达成条件才有机会回去啊!至少是有机会的,你怎么不试试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玉羽!我一个人真的好惨呐!你别想丢下我——”
师尊无奈,道“既然将人叫了过来,必然就得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你这样不负责任玩耍我,我不觉得有意思。”
徐鹤生只得讪讪道“是我的不对,但只要能回去不就好了吗?玉羽,你最聪明了,求求你了想想办法吧,你不也得回去吗?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到底是回去哪儿呢?
师尊会带我一起去的吧?
师尊答道,“也不是特别想了。”
“什么叫也不是特别想?你什么意思?”徐鹤生收敛了嬉皮的模样。
师尊道,“开个玩笑。走吧。”
“去哪?现在可回不去。”
师尊已然往关中踏了几步,衣袂清扬,豁然道“进城门。”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师尊近来在帮着徐鹤生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他也从未在我跟前说清楚过。
师尊说天地间有一法宝,可实现持镜人的一个愿望,无论是上至天神,下至地狱鬼魅,都想得到它。可见其威力。
徐鹤之正在树上摘桃呢,听了这个着急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咱们直接去找它就行了啊!”
师尊仰卧在藤木椅上,冰样的脸庞被桃树撒下了细碎阴影。他懒懒道“我早和你说过,记忆没有完全重合,有些东西都是渐次想起来的。”
又问向站在树下看徐鹤之摘桃的我,“玉欢想要几个桃子?”
我低头认真数了数手指,抬头竖了三个数。
只听徐鹤之暴躁道“三个?!我滴乖乖,你这小肚子装得下吗?这可是南述特产特大类桃,特大特大!一个都快有你那脑袋大了。哎我说,玉羽你使使小法术这桃不就下来了吗?干嘛非要我上来?”
“你做了乞丐,身体素质还是不行,得多动动。不然到时候取镜子,你可拿不稳。”
然后徐鹤之正正跌落到我跟前。
真疼。
“我哔——”额,听不懂这爽快的词语。
“事实验证了。我说的是对的。”师尊端坐起来,过来拿走了他身上护着的一个蜜桃子,塞我怀里,确实挺大的但肯没我脑袋大,吃起来也是会比较废力不过以前师尊倒是说过我这脑袋圆的像西瓜,他渴了,可惜不能将我吃了,或许还能蘸蘸辣椒。
徐鹤之是个顽强的,顾不得疼爬起来,“害…小时候都是师兄师姐罩着我,我有病根本学不了武术的。哎嘶别管我身体素质了,你真的可以取……取镜子?你说的这么简单,是不是有方法!”
师尊冥思了好一会,道“我将将想起来那镜子在哪。”
徐鹤之忙问,“在哪?”
师尊只一弯腰抱起我,顺便捏了小诀除了徐鹤之摔青腿的疼痛,道“又忘了。”
徐鹤之便又气的骂咧着去后院准备晚餐了。
自然是给他自己吃的。这院子还是师尊来了后买下的,只因院中这棵桃树。还给徐鹤之换了干净衣裳,我瞧他自己说着自己好看,但根本没我师尊好看。
“桃树艳丽,总是没有桂树清逸的。”
师尊该是想念昆仑了,算算日子我们已经出来半月有余。我便学着他平时摸我脑袋的样子去安抚他,他只笑出声来,道“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更喜欢桂树。”
“玉欢,你是不是没有生辰?”
我点点头,记事起,便是一只在昆仑仙尊后院啃草皮的兔子了。
师尊道,“那今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送你个生辰礼物罢。过生辰都是要收礼物的。可知道?”
似懂非懂,以前是只兔子,哪里过过这个?
师尊便解释道,“生辰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在那一日收到的礼物都是重要的人送的,意义也不一般。”
他摊开手心,竟是一块玉萝卜串在红绳上,莹润通透,十分小巧可爱。
“这个,便是你的生辰礼物了。”
“恭喜你,又长了一岁。”
自那之后,我身高窜的很快,快的我都能感受到骨骼的拉伸灵魂的颤抖。夜晚睡觉时尤为明显,甚至有时候会疼的睡不着。
师尊就守在床前,好似有些歉意,只关切问“疼吗?”
疼啊疼的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师尊又噗嗤一声,“你本来就不会说话。”
“长个子确实会很疼,我也不能随意用法术叠加,只怕更疼。”自从戴上玉萝卜之后,我不仅长个子了,还能和师尊心念交流了。真是个好萝卜。
没关系,师尊陪着我说说话,好像也不会那么疼了。
“其实男孩也可以长得漂亮,徐鹤生说的话不必记心上。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可以叫做漂亮。没人规定限制。”
白日徐鹤之给我带了件尘间衣服回来,鹅黄轻衫,绣有些银线羽毛。看起来是小姑娘穿的衣服。这时,我长到师尊胸口位置了。
他道,“这件衣服玉欢儿穿起来肯定好看,我看街上那些大家小家的女子生的都不如你漂亮周正。嘿嘿,这件就当是鹤叔送你的见面礼吧。还是找了名铺特意订制的。当然啦,我没钱,借的玉羽的嘿嘿。不过,心都是一样滴。”
哦,原来尘间的见面礼是可以隔几个月再给的呀。
师尊却一把夺过衣服,道,“玉欢是男孩,你给他女孩的衣服做什么?”
“我哔————男孩?!!!!!男孩凭什么长这么可爱这么清丽脱俗这么漂亮??!啊不对!为什么才告诉我……”
“嗯……仔细看玉欢儿眉毛还是硬气的。主要是你看这名字多秀气啊,也不说话,喉结也还没发育……额,什么时候长的喉结?!”
最后师尊一挥袖将他弹出去才安静了。
所以,师尊现在是在安慰我。
我在心里道,师尊记起来镜子在哪了吗?
师尊捏了捏我的手,道“提这个做什么,徐鹤生的事只管让他自己找去。”
可是师尊不是也要同他一起回去吗?
“回哪儿去?”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归处不一定是我的归处,且自安心就行。玉欢不必想这些,与你无关。”
我觉得师尊变了很多。
师尊笑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谁又会是长久的一成不变呢?那才是怪呢。”
可是师尊是仙,修仙道的。不是凡人。
“‘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师尊比平日更放松些,墨发有些散在玉蓝袍子肩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我,另一只手无聊的开始在我掌心画圈圈。冰蓝色的眸子里仿佛装着一团小小的灵魂。又道“所以我啊,大抵是走火入魔了。”
师尊应该是背书背的比以前熟练了。
师尊道,“……”师尊说不出话来。
我总觉着我们在南述耽搁了太长时间,徐鹤生也很少再催师尊替他找镜子,常常辰时出晚间子时才回。忙忙碌碌,总是满身的汗臭。
有一日,师尊终于受不了他的臭味,问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他只羞涩的挠头笑道,“我觉得人还是要找些事做的,不能整天混吃等死嘛!之前是我没本钱,现在不一样了,你不用的借给了我,我就可以拿去做一些事情了。我发现这附近的人都爱喝酒,什么种类都有了,就是没有——嘿嘿还是秘密,我这几天都在筹备开业的事,很急很忙,多担待,再见。我还得去算账呢!”
说完便裹着一身酸臭回屋了。
躺在藤椅上的师尊捏着鼻子点评道,“嗯,有前途。”
努力想尝试上树的我也心道,有前途。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徐鹤生酒肆开业那日,我和师尊都没赶上。
原因无他,师尊在桃树下藤椅上睡过了头。凡人睡觉,是自然规律,修养生息。师尊是神仙,却变得嗜睡起来。
也许是南述的太阳比昆仑的更热些吧。
其实我大可以唤醒师尊,那什么话本不是说古有帝王不忍惊醒一人而断袖起身,今天我就实在不忍心叫醒这个冰雕似的清风化的神仙了。
有片半枯桃叶轻轻落下来,躺到师尊左眼上,冰睫微颤我却没注意到,只想帮他拿开,却把人引醒了。
登时被冰蓝眸子看着,我很不自在。毕竟刚刚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刚睡醒的师尊,嗓子还有些哑,道“玉欢,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我心答,对,鹤叔的开业日,名字好像是‘吾靓夜’。不过这个时辰过去,多半会被他赶出酒肆的。
他恍惚道,“是吗?我好像记起了许多事。”
其实很想问您为什么会忘记许多事?
“哈……”他抬手挡住眼睛,“真奇怪啊。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呀,师尊真奇怪。
“玉欢,其实你不是兔子。”师尊说,“你是上天庭犯了错受罚的小仙君,莲玉仙尊罚你将他仙府里那一百八十亩桂树花都吃了,你不愿意,就被他变成兔子了。”
哈哈,是师尊做的梦吗?
师尊道,“对,是梦。”
那这个莲玉仙尊可真讨厌,怎么能让我吃那么多桂花呢?
师尊猜测,“也许他喜欢你呢?”
喜欢我和让我吃桂花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们都是男子呀。
“因为他很喜欢很喜欢玉桂,也喜欢你,男子又如何?他很奇怪呢。”
这只是个梦啊师尊。
“对,只是个梦。”
但我还是问,那在师尊梦里,玉欢犯了什么错?
师尊又抬手敲了下我的额头,道,“爬上人家仙府红墙,偷看莲玉仙尊。”
啊,那确实是我先冒犯了仙尊。
师尊道,“那只是个梦,何必当真。”
我笑道,对,梦而已。不过玉欢不喜欢莲玉仙尊,玉欢最喜欢昆仑山的玉羽仙尊。这个不是梦。
师尊轻轻闭上眼,嘴角好像噙着笑,便不再答我,随着轻柔赶来的秋风儿再次入梦去了。
这下,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瞧着啦。
by_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