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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削个猕猴桃

给我削个猕猴桃

 

喵。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至正主



孟鹤堂推开后台门的时候,九字科的小师弟正握紧拳头举在头顶,一张脸涨红着对着坐在沙发上抠手指的周九良吹胡子瞪眼。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都是属二踢脚的,一碰就炸。

一言不合就直了脖子,看谁谁不顺眼。偏偏周九良又长了个一语致死的嘴,把对方激得跳脚了,自己却又冷静了下来,风淡云轻地立在一旁,仿佛刚刚的针锋相对都与自己无瓜。

小师弟已经做好了摘字儿的准备了,挽着袖子准备开战,扭头一看那周九良别说是怒火了,火星子都不见一个。恣意悠闲地缩在沙发里一脸纯良,叫人硬生生地把拳头放了下去,只得从牙根儿里憋出几个字“我不理你了!”

得,还模仿老周。

孟鹤堂又好气又好笑,赶忙把小师弟拉到一旁,揉揉炸了毛的头发,说了几句好话,转过身来搭着九良的肩膀,“说说吧,又咋的了啊?!”

周九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继续低着头抠他蓄的指甲。那食指指甲盖儿为了弹弦留的,不过一公分长短,莹润秀气。

老秦在旁边打圆场:“嗨。孟哥,没啥。就一点儿小别扭,小孩儿哪有不起哄子的。”

“你可闭嘴吧,最能惹事儿的就数你。”

孟鹤堂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之间竟透着几分媚气——真真是孟妲己本己。

“好啦,不想说就不说吧。”

孟鹤堂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盒特仑苏,插了吸管递到周九良嘴边,

“来吧,喝了就特能说了。”

“您这什么倒霉包袱!”

周九良嫌弃地说,撅起来的小猫嘴却十分老实地透露了本人心情正在从阴雨转晴。


众所周知,孟鹤堂,哄孩子一把好手,周九良限定。


他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呀,一直以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同事,有什么事儿就放到明面上来说,解决不了的告诉我,别藏着掖着。这样吧,一会儿收了工我请大家吃小龙虾,增进增进感情,也算是犒劳你们吧。”


大伙儿看着脑袋靠在孟鹤堂腰上嘬牛奶的周九良,又想到晚上的小龙虾,只得把那句“你一视同仁个屁你整个心都偏周九良”压了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甘为小龙虾折腰。


散了场收拾完已经将近零点,日头落下许久但暑气还未散尽。白日里的燥热裹着大铁锅里翻腾的热浪,弥漫在深夜的空气之中。

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师兄弟,没有什么是一扎啤酒解决不了的。那小师弟喝的兴起,揽着老秦的肩头冲着孟鹤堂这边瞎扒拉,被老秦一爪子按下去了。

周九良只饮了一杯,孟鹤堂就不许他喝了,点了罐王老吉让他捧着嘬。

他自己是要开车的,滴酒未沾,对着盆红艳艳的小龙虾埋头苦吃,偶尔抬眸盯着耍宝的小朋友们别闹出事儿来。

周九良戴着塑料手套掰龙虾壳,心思不在这里。一用力小龙虾就滑脱了手。天也闷热,一双手裹在塑料手套里氤起薄薄一层细汗,黏黏腻腻的。

“啧。”


周九良皱眉,干脆脱了手套直接上手。好不容易剥了几个,手指上抠开的倒刺沾了咸辣的汤汁,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下意识地想放进嘴里吮吸,还未来得及抬起手,一旁的人就将他的手握住,扯过来用湿纸巾一寸一寸地擦拭干净了,又对着手指甲呼了呼,这才放回去。

周九良低着头盯着面前的毛豆咬了一口内腮的软肉。不大一会儿筷子夹着白中透粉的虾尾球送到嘴边,孟鹤堂偏着头甜腻地冲他笑:“别动手了,你这笨手笨脚的吃个饭也得指望我了。”

周九良嗷呜一口吞掉虾肉,撅着腮帮子两颊一鼓一鼓的,着实可爱的紧。

“好吃吗?”

“嗯。”

“那我再给你剥。”

孟鹤堂乐了,将剩下的那一盆小龙虾转到自己跟前,一只一只地剥开来,放进周九良面前的小碗里。他双手白净纤细,衬着红艳艳的小龙虾格外好看。哪怕是平凡得不行的动作都被他做出几分优雅的味道。

那小师弟斜着眼睛吞下一大扎啤酒,腻着嗓子跟孟鹤堂撒娇:“孟哥~我也想吃。”

“这不还有呢吗?不够?再加两斤吧。”

孟鹤堂一面回话一面顺手就将刚剥好的虾肉递到周九良嘴边。

粉嫩的舌尖裹着虾肉囫囵吞下,离开的瞬间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莹润的指尖,舔了舔。

周九良抬眸望着小师弟,勾起一边的唇角,是珍宝拥有者对可怜虫的无情嗤笑,亦或是无声的炫耀。孟鹤堂并没多在意,继续低着头给他的周宝宝剥虾肉。

小师弟咬碎一口牙,拎着酒瓶子就冲着周九良嚷嚷,

“你!我要跟你喝!”

孟鹤堂慌忙去拉他,摆着手说道:“不行啊不行,航航什么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来啊。”

周九良酒量不大口气可不小。把孟鹤堂按在一旁昂着个脖子就跟小师弟硬吹。老秦九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朱鹤松甚至带头鼓起了掌。

还好这俩人都是半斤八两的货,不过几瓶下肚就歪在了一旁,跟死狗似的一动不动。

孟鹤堂扶额叹气,心想我这个队长还真是架空了啊。

老秦也是开了车来的没喝酒,孟鹤堂就安排他送小师弟回去。九香也缩进了老秦的车子里蹭了段路。小师弟被拖走的时候还对着孟鹤堂嘟嘟囔囔的,被老秦一巴掌捂住了,按着肩膀塞进了车。

还剩下周九良撑着朱鹤松愣神,孟鹤堂走过去,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朱老师你抗的动吗?我给你们找个代驾吧,回去劳神给他煮点浓茶醒醒酒。”

朱鹤松刚准备应下这个照顾醉酒室友的光荣使命,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自己推开,趴在桌子上奶声奶气地:“我不要,我不要你!”

某捧哏巨匠挠头发问:“啊?不要谁?”

“不要你……我,我,不要跟你回去……”

许是甜甜的小奶音实在是太勾人。朱鹤松竟是耐着性子去哄他,“那要谁啊?”

“要我们家先生……”

周九良抓了抓小脸蛋,念叨着:“给先生打电fa~让我们家先生接我回家家~”


“朱老师,给我吧。我给你叫代驾。”

孟鹤堂把周九良从桌子上扶起来搭在自己肩膀上,掏出手机订了个代驾。

“好了,一会儿就到。我这儿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等。”

说完就架着周九良走出了门。

某捧哏巨匠顶着一张微醺的嘟嘟脸凌乱在凌晨的夜色之中。

……

绿色的甲壳虫开往孟鹤堂的家,副驾驶载着小脸红红的周九良。

孟鹤堂把喝醉了的小奶猫小心地扶到床上,两米大床的另一侧是粉丝送的周九良人形玩偶。他盯着笑了一声,然后将玩偶丢到一旁的藤椅上,喃喃道,

“都说了不要再送玩偶了,周宝宝都没地方睡了。”


他附下身子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好让他松快一会儿,起身的时候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孟鹤堂没站稳,身子一歪栽在他身上,不偏不倚地吻上因为沾染酒气而变得红润香甜的软唇。

有便宜不占是棒槌。

孟鹤堂衔着亲了一会儿,心情大好地盯着他颤抖的睫毛开口:“是酒醒了呢,还是压根儿没醉?”

周九良睁开眼睛,一望无尽的瞳孔湿漉漉的。

“有一点点醉。不清醒。先生,他说他也喜欢你。我不开心。”


孟鹤堂不管那个他是谁,低下头贴着那人滚烫的脸颊轻蹭。

“你说‘也’对吗?”

“嗯……”

他把解开了两个扣子的衬衫撩起来,

“那我让你清醒清醒。”

……


第二天在湖广后台,孟鹤堂坐在沙发上对本子,芳芳没轻没重地跟他打闹,小朋友不经意掀开孟鹤堂的白T,露出后腰上几道浅浅的抓痕。


“孟哥,你这怎么回事?”

芳芳关切地询问。



孟鹤堂头也不抬,噙着笑继续看本子,

“让猫挠了。”


“哪儿的猫?要不要打针啊!”


“没事,家养的。安全。”

“你家啥时候养猫了?”

“就前两天。”

芳芳一脸迷惑地去问旁边抠手指的周九良,

“老周,你知道孟哥养猫了吗?啥样的猫啊?改天抱出来我也看看?”


周九良眼皮子都不带抬的,风淡云轻道:“别问我,我又不是他邻居。”



他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关门的一刹那,周宝宝两只小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甜甜地发出一声,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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