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勋】止咳剂(一发完)
*花吐症梗
*双向暗恋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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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在打歌舞台结束后喉头一痒,第一次咳出了淡紫色的花瓣。
还挺搭他MV毛衣的颜色。
下台的灯光有些昏暗,他还没来得及将这花瓣拿起来放在灯光下仔细辨认一番,就被后面直接挂上来的朴灿烈接过,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些彩带还挺麻烦的”
他扔的太快都还没有感受到这不同于彩带的细腻质感,只是微眯着眼,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吴世勋身上,从发丝到肩头,又从肩头落到了脚踝。
他今天穿了件深V的打歌服,整个人贴上来的时候还带着热舞过后的滚烫温度,合着赤裸裸的专注视线,将吴世勋融了个底朝穿。
吴世勋顺从地轻轻蹭了蹭朴灿烈的胸膛,那点尚未压平的咳喘的异样无力感被故意忽视,随着那淡紫色的花瓣彻底掩埋进了垃圾桶里了。
第二次的咳嗽来的有些突然,他们一伙人正参加一场直播的室内活动为新专辑造势。吴世勋胸口一阵发闷,一股血腥味直冲入鼻腔,他强忍着胸口密密麻麻泛起的痛楚偏过头低咳了几声,飘落了满手淡紫色的花瓣。
正巧镜头扫到,一时间一群人看着吴世勋双手捧着的花瓣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吴世勋发了怔,眼睁睁着其中一瓣晃晃悠悠从指缝中逃窜,落到了朴灿烈的头上。倒是一向自矜的D.O反应极快,木着一张脸,面不改色道:“世勋最近苦练的魔术。”
“哈哈哈哈”边伯贤极其捧场,磕碜了吴世勋所谓的失败的魔术两句,和搭腔的金钟大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引得一伙人一时间又笑的前仰后翻的,唯有捧场精灵朴灿烈慢了一拍,蹙着眉抬眸望了坐在身后白着一张脸的吴世勋一眼,这才回过头来,装腔作势地拍了拍大腿附和着一群人大笑起来。
“世勋”直播结束后,吴世勋仍然没从方才的余韵中回复过来 ,他有些怏怏地跟在金俊勉的身后像休息室走去,D.O手里捏着下台之前捡的散落在场地上的淡紫色花瓣,少有的沉着声,凑到吴世勋身边严肃道:“你生病了。”
吴世勋有些心虚的错开了D.O投射到自己身上直白的审视目光。半晌,他才郑重地摇了摇头,轻声否认着:“我没有生病。”
这怎么能算是生病呢。吴世勋看着D.O手上还算新鲜的花瓣,心想。
漫海无涯,这是朴灿烈在他心上开了一朵花。
可他还是开始肉眼可见的消瘦,虚弱和无力开始攀缠萦绕着他,时不时的咳嗽无一不再宣告着他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在被不断消耗。
这是一场持久而无尽头的损伤。
朴灿烈着了急,几乎买了药店所有品种的咳嗽和感冒药。他似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吴世勋换季感冒的说辞。只不过这一场感冒声势浩大并且磨人了些。
“这咳嗽什么时候好呢”朴灿烈一边将止咳剂塞进吴世勋的书包、衣兜、裤兜,一边担忧着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吴世勋的后脑勺。
“我已经好多了”吴世勋眯起眼笑了一下,月牙眼藏不住裹了糖浆的情意,勾着嘴角那点温柔争先恐后地向朴灿烈眼里钻去。
朴灿烈一个慌神,连带着心跳都漏跳了一拍,最终缴械投降,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会好的,会好的”
他无意识地重复了几声,倒更像是一次自我安慰。
吴世勋没有回答。
在又一场剧烈的咳嗽之后,吴世勋扶着马桶几乎直不起身体来,他半坐在冰冷的瓷砖上低喘了良久,这才踉踉跄跄爬了起来草草处理了一团糟的现场,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微弱的厕所灯光,映着在门口站着的几位哥哥略有些惊悚,吴世勋被吓了一跳,愣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扶着门框反应过来这几座黑着脸的门神是谁。
“花吐症”站在最前头的队长,斜眼瞥了瞥落在垃圾桶旁现下已是深紫色的花瓣,黑着一张脸说到:“病因,因暗恋而郁结成疾”
“若所暗恋之人未晓其意”一旁的边伯贤略有些咬牙切齿的接道:“患病之人则会在短时间内死去。”
金钟仁倒好一脸恨铁不成钢,晃了晃手里还发着光的手机:“化解之法,暗恋的人的一个吻。”
“行啊,吴世勋”金钟大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够出息啊”
“生个病还能如此清新脱俗,浪漫绝顶,不一般啊。”金钟仁没忍住,又补上了两句,但脸上却又是愁云密布。
“说吧,是谁”
吴世勋数了数人,除了还在拍夜戏的朴灿烈,人全到齐了。这是命中注定。
他没好意思抬起头,盯着脚尖发了一会儿呆,又捂住嘴轻咳了几声,惨白着一张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都人命关天了”金钟仁着了急:“是谁?我们就是绑也给你绑来!一个吻而已”
一个吻而已。
吴世勋迷迷糊糊地想着。
真的只是一个吻而已吗?
他们自年少起开始相伴,懵懂而无畏的学生时光,艰辛而苦涩的练习生涯,瞩目而奔波的现在,一直以来,那些长长久久,患得患失的日日夜夜都因他的的陪伴而更喜欢一分。
朴灿烈渗透进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融进了他的血液,刻进了他的骨肉。足以刻骨铭心,永志难忘。
他那点不见天日的龌龊心思,早已变了味的相依感情,若是因着一个吻自地底深处破土而出,在阳光下露出狰狞的面孔,吓跑了他的欢喜,他的全部。
那才真叫命不久矣。
“世勋”向来放纵几个弟弟的金珉锡放软了声调,像是哄孩子般,有些无可奈何道:“别任性。”
“咳咳”吴世勋仍是垂着眸,他有些踟蹰而又犹豫地说到:“你们知道这紫色的是什么花吗?”
他并不给人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是桔梗花。”
桔梗花,无望的爱。
他的爱情,一早就死在了开头。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结局。
“吴世勋!”本该在拍着夜戏的朴灿烈这会儿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宿舍门口,他大概是赶得急,脸上还有因剧烈运动而泛上的红晕。他带着冬日的凛冽寒意,板着一张脸,扯下了脖子上的围巾一把甩在了沙发上,颇有些气势汹汹地向吴世勋走去。
吴世勋下意识想要逃跑,他害怕从朴灿烈嘴里听到是谁这个问句。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是对方名字的问题。
可对方却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沉着一张脸,沙哑的声调染了怒气,出人意料地给了吴世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陈述句:“我给过你时间。”
他一早就清楚,这一场延绵不绝的所谓感冒是某个怪异病症的并发症状。
可他向来有足够的耐心,他装着被蒙在了鼓里,装作一无所知,他在等,等吴世勋自己露出马脚,泄露出半分喜欢的人的信息。
可吴世勋第一次超出了他的意外,他咬着牙,哆哆嗦嗦固执的守护着这个秘密。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朴灿烈几乎压抑着自己快要发疯。他从小呵护在手心的人,到底是为了谁甘愿忍受着这一场毫无尽头地漫长折磨,甚至愿意在痛苦中孤独死去。
他为这一认知嫉妒地发狂,也心疼到无法忍受。
“我给过你时间,吴世勋”朴灿烈直呼了吴世勋的大名,再一次重复了他的陈述句。
吴世勋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委屈地瘪了瘪嘴,如是哀愁四溢,心神激荡,又是一股血气上涌,自心而上,涌过喉咙,漫过口腔,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吴世勋的花瓣紫的发黑,甚至沾了零星血迹。
朴灿烈彻底乱了阵脚,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摧毁他是这般容易轻巧,只要将吴世勋从他生活中抽离,他就能一败涂地,退无可退。
他下意识将人抱起,慌不择路闯进了房间。
一伙人目瞪口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纷纷顺从心意迈开步伐跟了上去,唯有D.O伸手一拦,无比坚定道:“只有灿烈能解决。”
吴世勋咳得越发厉害,花瓣开始无法抑制地自口中飘落。血迹越发清晰。
“世勋,世勋”朴灿烈不再执着于那个答案,他自知无用功地轻拍着吴世勋的后背,他的眼睛发酸,感到了钻心剜骨的疼痛,他终于懂得了书上所言的心脏如坠深海是什么感觉。
“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颤抖甚至带了些哽咽的意味。
“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朴灿烈试图找寻些安全感,他生命的一部分将在今晚坠亡,细密的痛楚开始从心脏一点点蔓延开来,顺着周身百穴啃食着他所有清醒的意识,他要在今晚将自己四分五裂,从此残破不缺。
“我...我把你让给他”他终于逼迫自己说出了让自己抽骨断筋的话语:“只要你好好的,只要...”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不再问他是谁,这个答案在顷刻之间变得不值一提。
吴世勋倏地睁大了双眼,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朴灿烈,企图确认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只一眼,他就看见朴灿烈的眼里碎了一片星空,盈了波光粼粼。
朴灿烈无比明白,过去的自己终将死在今晚,他的双手停止了安抚的动作,转而圈住了吴世勋,他需要一个告别。朴灿烈心想,于是胆小而瑟缩的他,此刻终于敢正大光明地拥抱了吴世勋,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搁在了对方的肩上。
“世勋”朴灿烈收紧了自己搭在吴世勋腰上的手,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明早醒来,他喜欢的人,将会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年初,我送了你一朵栀子花。”
“你问我,为什么今年的栀子花开的那么早。”
“我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朴灿烈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其实我喜欢一个人很久,可我不敢告诉他。于是我在一个夜晚偷偷亲了他。”
那是一朵自他心上扎根的花,日久天长,岁月浇灌,最终开出了一朵栀子花。
“那个人是你啊”
朴灿烈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仍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只是那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扑朔一下最终落入了床单,瞬间湮灭了。
吴世勋仍是咳着,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最终低不可闻的轻笑出声,他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说不出个完整句子,但他仍咬牙使了劲,扳过朴灿烈的脑袋,低骂句:“我真是个白痴。”
随后他轻轻将唇覆了上去,留下了个吻。
他得到了一朵完整的紫色的桔梗花。
END.
-栀子话语:永恒的爱,一生的守护
-桔梗花语:无望的爱,永远的爱
长长久久?嗯,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