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银座、遇到谁错过谁 [四重奏同人·雀森]
写在前头的话:
迟来的第二章,由于本人删了LOFTER的APP,所以一直没想起这档事(呸!就是懒)(。﹏。*) 我错了……最近沉迷河神,大概还要撸个友影的同人,这篇就慢慢、慢慢来(顶锅盖逃)
正文:
华灯初上,空气里渲染的是属于夜的芬芳,灯光渲染下的暗夜,犹如带刺的玫瑰沾了露水,高傲而柔情。霓虹绚烂,红的、绿的、蓝的、黄的光,在行人脚下兜兜转转,仿佛在邀人共舞。街道边透明、不染一丝尘埃的玻璃橱柜里,穿着时尚的人形模特在朝路人挥手,灯光在玻璃上形成了一种非常冷冽的色调。
一棵昏暗的行道树下,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在捣鼓她的折叠式小板凳,这是她刚到东京那天从街边一家毫不起眼的杂货店淘来的,跟那把从不离身的大提琴一样,她现在走哪儿都要带上它,毕竟,走到哪儿都要随时表演啊。
嘛,为了生活嘛。
小雀深呼一口气,街边老旧的路灯在她身边投下一片阴影,银座的夜晚,往来人声喧嚣,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要沸腾而出,小雀拉响第一根弦。
一开始只是轻轻、轻轻地诉讼,轻而微弱的痛苦,有足够的隐忍能将它埋藏,可是不安的情绪开始慢慢、慢慢地积蓄,像是有谁在长长、长长地呼喊,哑了嗓子也不松口,直到那一声突兀的崩裂,犹如孤独的鹰折了翅膀急急坠下,血和肉在胃里翻来覆去地搅拌。痛苦像海水一样没过头顶,光与影交错,最后音乐声开始低下来,像是飘落的树叶打着圈,一圈又一圈地低下来……
只需再过仅仅三秒钟的时间,小雀就能给卡萨多的大提琴独奏组曲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她就可以眉开眼笑地数着大提琴盒子里的零钱,就在刚才,她可是听到了许多次硬币叮铃哗啦撞击盒壁的声音。
感谢神明大人,感谢善良的东京人。她心里蹦出小小的雀跃。
然而总是眷顾着小雀的神明大人这一次似乎出了点差错。
“站住!”不远处传来凶神恶煞的男人的声音。
没等小雀反应过来,“砰、”嘣“、“嘭”,装着零钱的大提琴盒子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一脚踢飞,零钱哗啦啦啦的撒了一地,然后借着惯性的作用,咕噜噜噜地溜进来行道树旁的下水道里。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似乎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他顿了下步伐,扫了一眼小雀,似乎想要道歉,但是身后凶狠的“站住!臭小子!”让他神色一紧,赶忙拔腿就跑。
小雀心痛地看着硬币滚进黑不溜秋的下水道,一个锐利的眼神刺向牵头奔跑在黑暗里的男子,下一秒麻利地背起大提琴就跑。
现在,一边说着“站住!”一边在跑步的人中多了一个小雀。
家森渝高今晚的运气可以说是很背了。
难得中了一次小彩票,100w日元,不多也不少,就带着刚认识的女孩来银座阔气一次,谁料转眼就碰上了那两个鬼夜叉,大吵大嚷地把周围人都吓跑了,那个刚认识的女孩边尖叫着边提着大包小包消失在拐弯处,家森渝高虽然很想叫着“把东西留下”,但他还是想保留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况且眼下的境况也实在不允许。
大概他天生与彩票犯煞。每一次跟彩票惹上关系总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
家森谕高被随后赶来的两个黑衣男一手架住一边时,叹了口气。
“半田、新太郎,有话好好说。”家森透出一个勉强的笑。
“喝喝!”看起来是手下的新太郎发出一声威慑性的吼叫。
“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他们在哪里?”半田道。
家森沉默,随即露出一个笑,“你说茶马子吗?嗨,我们都离婚那么久了,早就没什么联系了,我还想找到她呢,我可是好久没见过光大了。”
半田神情悠闲,他拿出一把指甲剪,修剪着自己的手指,道:“听说东京湾的鱼饿了好久,今晚我们要不要给它们送上一份大礼?”
“别别别!”家森急忙叫道,但在半田的示意下,新太郎早已先一步出手,不知从哪里掏出麻绳将家森捆了个结结实实,就露了张脸在外头,甚是滑稽。
“带上车。”半田吹吹指甲,悠然道。
“等等!”不远处传来小雀的声音,气喘吁吁,毕竟背着大提琴跑的确是件累人的事。
“绑架?!犯罪?!”待小雀凑近,却发现两个黑衣人正要带五花大绑的家森离开。
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半田先走上来,“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吧?”
小雀被他危险的气息吓退了几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嘴里被塞抹布的家森见状,“呜呜”地叫了几声,似在求救。
小雀瞥他一眼,眼神对上半田又飘向别处,“我……大概……什么都看到了。”
“这可就难办了。”半田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看来东京湾的鱼今晚有口福了。”
“哈哈哈……”小雀虚笑着,脚步往后退,“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地上的家森又“呜呜”叫了几声。
半田和新太郎满意地对视。
却不料,走出三米外的小雀突然放下大提琴,提胸、收腹,大喊,
——“救命啊,绑架了,快来人啊!!!!!”
繁华的银座周围,往来人流熙熙攘攘,无奈于小雀的高分贝,大概是不想惹麻烦,匆匆丢下“我们还会再回来的”,黑衣人一溜烟似的走了。
家森刚想说些感谢救命之恩之类的客套话,却不料面前的女孩用十分咬牙切齿的口吻道,“钱,还钱。”
他才恍惚想起自己逃跑路中好像踢走了别人家的财路。
“多少?”
“三千七百一十五日元。”
精确到个位数。
除去刚才被幸花酱大包小包拎走的,家森口袋里还剩下20多万日元,从大阪过来临时租的屋子也快到交租的时期,但是付小雀的三千七百一十五日元还是绰绰有余。
家森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然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先把我解开吧”。
这一招对待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最有效了,幸花酱就是这么被拐过来的,当然没有想到最后反到被她坑了就是了。
听到自己一晚上的回报回来了,小雀嘿嘿地笑了,她笨拙地解开了家森身上的绳子,家森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千元递给小雀,“我没零钱。”
小雀慢吞吞地接过,犹豫半晌还是道,“这位先生,你留个地址,我得找钱给你。”
“呃,不……”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此时凉风习习,夜晚昏黄的灯光落在小雀的眼睛上,如害羞的小鹿,清澈澄亮,不像他,明明满眼疲色却要假装生气勃勃。
家森心里的弦动了一下。
“你会拉大提琴?”家森指指小雀放在一边的琴。“其实我啊……”他摸摸鼻子,“虽然看起来比较轻浮,但我也是一名中提琴手。”家森做了一个拉弦的动作。
小雀眨眨眼,“啊,真巧啊。中提琴不常见呢。”
家森看了她一眼,才絮叨道,“从小到大,周围人一听说我在搞音乐,就会露出类似漫画里那种星星眼的表情,问我学什么乐琴,然后我说,中提琴,结果气氛就一下子 ' 吧嗒 ' 凉掉了。说起来,一般像我这么高大帅气的人都会去学习吉他啊,钢琴啊,那种在高中女生中会很受欢迎的乐器,再不然就是小提琴、大提琴,你知道我学中提琴的契机是什么吗,高中的时候,我给那时候的也在玩音乐的朋友推荐了一首曲子,对方兴冲冲地问我是什么曲子,我说中提琴的,结果对方冷漠地回了句 ‘ 哦,谢谢,不用了。’为什么,中提琴就不行呢,中提琴就差劲吗?我就抱着这个赌气的想法去学了中提琴。如果说钢琴是心脏上爱人的舞蹈,大提琴是夕阳下的金色教堂,那么中提琴……喂,你在听?”
小雀揉揉眼睛,唤起散乱的神志,这位古怪的先生一絮叨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她的心思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但嘴上还是道:“在听呢在听。”
“明明没有在听。”家森无奈地嘀咕一声,终于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是在街头演出吗?”
“嗯,刚刚快结束了,结果一晚上的成果就被先生你一脚踢飞了。”小雀略带抱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家森再次道歉。
“方才追你的人是黑社会吗?你欠了他们好多钱吗?”小雀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就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阴差阳错借了高利贷,背井离乡来了东京,谁料还是被发现了,顺便一提……”小雀突然皱着眉严肃起来,“那些人是丑岛君的手下吗?”
家森哭笑不得,“不是,我清清白白,跟黑市没关系。”
“那他们是谁?”小雀像只好奇的猫,凑近了问。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家森眼神飘向别处,“话说你的东西还落在那里,不去拿回来没事吗?”
“啊!”小雀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的小板凳,刚要背起大提琴,谁料家森先她一步拿起了大提琴,边往身上背边道:“我帮你。”
“谢谢,”尾音顿了顿,“中提琴君。”
“不客气,大提琴小姐。”
夜半的银座依旧灯光璀璨。
4丁目十字路口的银座和光钟楼前,一位发已虚白,带着老式眼睛的老婆婆徘徊在路口。
若是仔细按观察,就能看到她手里捏着一张一万日元和一张看不清正面的照片。
一旁,来往的人群里,一个背着大提琴的男子和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子走进三越百货前的地铁站。
谁错过了谁,谁又先遇上了谁。
命运笑而不答。(ps:请自动脑补作者姨母式的微笑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