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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灯

昶灯

 

芥川龙之介也喜欢用百乐吗

由百乐引起的一系列案件。

•是在学校想到的灵感

•写着写着跑题了

•敦芥,微量太芥,注意避雷。

•我可以拥有评论吗


   中岛同学是这个学期刚刚转过来的,尽管成绩平平,却受到了其年级人气最高的太宰学长的青睐。

  尽管这对他来说不像是一个靠谱且有利的条件。

  不管怎么说,“继续努力吧”兢兢业业的中岛同学始终这么想着。

  中岛敦时常因为他紫金色的瞳孔颜色,亦或者温柔的,比较招女孩子喜欢的性格而受到女生们的欢迎。

  或许由于那天公寓的电梯比较挤,或者是闹钟的铃声太小,反正他那天起晚了。

  慌慌张张的买了个肉包就往学校跑来着。

  但是很不幸哦,当他虎牙一口咬下去时,他发现这并不是肉包子,豆沙甜腻腻的馅料散漫在他的齿唇间。

  无所谓啦无所谓啦,肉和豆沙到了肚子里都一样,能饱腹就行。

  比起这个,迟到才是更严重的事情吧!

  凭借他身体极为高的灵敏度,如虎一般敏锐的洞察力,很快就找到了除正门外通往教室的秘密路线。

  他先将书包缓慢的从高墙之上扔了下去,好在草叶的柔嫩挡住了书包中纸笔掉落摩擦的声音。就在他的脚尖即将够到地的那一刻,从余光中看过去,偷过洁净的玻璃,空气在描摹着医务室里一个黑色的轮廓。

  黑色的头发堪堪垂落,像鸦羽一样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眼睛安静的像沉入水潭的黑曜石,正专注的看书。

  他竭尽所能去想能用上的比喻句去形容那种黑色,直到鬼影一般的教务部主任一双大手撂在他的肩上“喂,同学,几班的?”



  在耀眼的阳光中睁开眼睛时,中岛敦恍然醒悟过来自己凝视百乐的墨水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他很难抑制住自己不去往那双眼睛方面想。但是,但是由于课上发呆落下的功课,可就得由中午带回宿舍补了。这么想着顺便狠狠的抓起了影响他一上午的那支PILOT。

  好用归好用,作业不能不写。

  匆匆用过午饭后,中岛敦还是忍不住去了那个偏僻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淡蓝色的布遮挡住了最里面的床位,他无法看清里面是否有人。

  就在他鬼鬼祟祟的偷看时,清冷的声线穿透了他的耳膜。

  “你在做什么?”

  被察觉到的三好学生中岛敦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慌慌忙忙的转过身,也许是用力过猛,竟然撞的对面的人向后踉跄了几步,他赶忙伸手去拉。

原本手中的国文试卷和那支百乐一同掉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而不留余地的声响。当“在下没事”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中岛同学突然惊觉面前这位就是自己浮想联翩的对象,想到这,他觉得自己耳廓发烫。

  古人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

  那大概...也能形容此情此景吗。

  对面的少年礼貌的把笔本拾起,交给还没从羞怯中醒来的中岛。


  啊!手凉丝丝的。


  等等!摸到手了!!!



“敦君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吗?”自己的小心思果然还是瞒不过阅历丰富的太宰学长。

“啊...没!”面对太宰饶有兴趣的眼神,纯情的中岛同学还是选择了否定。

“诶——?难道我猜错了吗?”面前的人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随即神秘的凑近中岛敦耳朵,学起了女学生用一手遮住耳与嘴唇的空隙。

“难道不是...

是谁?尽管自己从未闻其所名

——A班的芥川龙之介吗?”

但当这五个字出现时,他的眼前浮现的却确确实实的是脑中所想的那个少年。


别问,虎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强的。


从少年略略沉思得双眸中无论是谁,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得到答案,太宰治心里多少也有了个数。

“什么什么,是那位`保健室的贵公主’吗”如同燃烧的光焰橙色的头发忽然就转过来,打趣道“不过听说那位可是很难追的哦”


不愧是被称为“猎犬”的立原道造,连听力都这么好的嘛,中岛敦发自内心的感叹到。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是在保健室遇到的人。

“芥 川 龙 之 介 ”

他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很难追,吗。


学着在校园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憧憬每一次偶遇,回忆曾经的对话。

这要不是喜欢...

才怪了呢。


同在A班的樋口一叶早就警觉起来了

“前辈,我总觉得有人在偷窥你”

而芥川龙之介则不以为然,不知门前又是假装路过n次的中岛敦。

  

而那天也是他假装路过的,与往常并无两样的一天,可不同的是他看到太宰治坐在芥川后排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臂上的绷带。当他抬头正看见中岛敦时欢快的朝起了手“嗨呀,敦君。”

中岛敦鬼使神差地靠近太宰治所在的那套桌椅,手扶着桌子的边棱,并蹲下等待。太宰治的下一句话,他看见太宰治手臂上有正在结痂的伤口,“敦君,带笔了吗?”中岛敦乖乖的点了点头,将随身携带的那支百乐放到了桌上。他正想问问伤口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他举着黑色的中性笔就往伤口上扎去——

???

“太宰先生!你在干什么”中岛敦焦急的问道

“敦君别吵,伤口说它很痒。”

中岛敦脑中立马想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报纸上看到的新闻:“某矿工工作时无意间受伤破伤风致死”

他随即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语速快的他甚至感觉有点烫舌头。

  尽管太宰治求死不得,可面对中岛敦拧成麻花一样的眉毛,少有的愉悦在他心里舒展开来。

  他像模像样的严肃了几秒钟,像是经过正儿八经的考虑后郑重的说“既然如此...”随即大声叫唤“芥川君!请帮我把伤口中的墨水吸出来!”

???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身形明显一顿,竟然咳嗽了起来。像是有点不相信,带点疑惑的走了过来“太宰先生,您在喊在下?”

  “没错哦——敦君看起来很担心我的样子,为了不让他难过,我决定请芥川君帮我把渗进伤口里的墨水吸出来哦”

  

   怎么可能啊

  让芥川龙之介做这样的事。

  

  似乎现实偏偏喜欢打中岛敦的脸,在他瞳孔地震之余,他分明看见芥川一边撩起耳边的碎发,一边靠近太宰治故意伸近的手臂。

   “说来啊,芥川君以前在宿舍经常帮我做类似的事情呢”太宰治仿佛在回忆什么,嘴角慢慢上扬。

  ???

类似的什么

似乎是读出了中岛敦眼神里的问号,太宰治不紧不慢的说“上次感冒的时候,嗓子比较干,很难受,所以拜托芥川君...”

“上上次的时候...”

   

于是中岛敦夺门而出,甚至忘记拿回那支他自认为墨水黑的很像冷美人眼睛的笔。

他觉得自己脸颊燃烧起来了,大概是发烧了。

因为刚才那件事,也因为在他身后传来不小的声音,那是狂热的围观者在大喊“太芥!太芥!”

果然自己还是...

连暗恋都觉得像小偷一样,

他险些放逐眼泪坠出脸颊边缘。

那支百乐现在是自然不在他手上,至于在谁手里,也其实并不重要,可是这对于敏感又迟钝的中岛敦同学无疑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细节。

因为什么呢?因为他观察到了。

A班的芥川龙之介在考试的时候在用这支笔!

A班的芥川龙之介再晚自习的时候也在用这支笔!

A班的芥川龙之介在写演讲稿时也在用这支笔!

A班的芥川龙之介....

他一直在用这支笔!

朦胧的情愫又自顾自的绽开了花。

他在用我的笔写字。

重要的是,这支笔承载着他对芥川的初识和期望。

这还不能说明他喜欢我?

这也不能说明他喜欢我?

有点飘飘然的敦君同时也在担心着笔墨的余量。

因为一旦用尽,这支笔很可能和这段记忆一样成为过往的存在。

于是他等啊等,等了一周,他沾沾自喜的发现,芥川手里的笔并没有变化,余墨的储量还很足。

仅仅因为这一个细节,泉镜花要忍受中岛敦日常生活中指不定什么时候脸颊突然泛红或者没有缘由的傻笑。

尽管他常常看到从芥川柜子里喷涌而出的情书与告白明信片。


樋口一叶是首先分析出来中岛敦不正常现象的缘由的,终于在一个酡阳微醺,人影散乱的午后,将中岛敦叫到芥川龙之介的桌前,一下子打开芥川的文具盒,而里面,不整不齐的摆着十几支百乐。

然后在樋口一叶的注视下,中岛敦才带绝望的眼神张开了嘴“这是...什么?”

话出口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对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怎么会有这么多?”

樋口一叶不假思索的说“是我送给前辈的。”

“前辈曾说很好用”

嫌解释不够,或者有点炫耀意味的有说“不仅如此,前辈的文具盒,书包,笔记本,都是我送的哦”

于是中岛敦内心再次收到重创。

做人一定不能放弃希望。

他怀有一丝不安,忐忑的心问道“那樋口同学和芥川的关系是?”

谁知对面那人脸色shua得蹭起了一片绯红,来了一句意味不明,却更让他不安的话。

“你觉得呢?”


中岛敦一懵一懵的度过那一抹余晖。


已然皓月当空,彼处几声狗吠,那只衔蝉悄然在围墙上移步。

尽管这样尽管那样。

当芥川龙之介这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还是不改的热烈颤动,欢呼着。

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波德莱尔的一句话简单概括:让我长久地、长久地闻着你的头发吧!让我把整个脸庞都埋在里边吧—

他觉得空气因子点燃式的在升温。

平静的月光如水,给芥川龙之介的脸庞镀上一层银辉。

听说月夜告白,成功几率会上涨不少 

想立刻拥抱他!对他说尽所能想到的所有情话!

将全身埋在他纤细,脆弱的身体里。

即便此刻被射杀也没有问题了。

芥川向他伸出了手,将手张开,一支百乐,安静的躺在手心上。

“太宰先生嘱咐在下交付给你”

敦君懵懵懂懂的接过了笔,赶紧说声谢谢,谢谢,自己这么强烈的想着。

“不客气!”


!说错了!


“不,不对,谢谢!”

尴尬死了啊!

这下子敦连头都不敢抬了。

而芥川的任务则是确认笔到了人手中,任务既已完成,他也该离去...

但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如果此时不将心意说出来的话,以后是不是也只能像鼹鼠一样生活在不见光的地方呢。

在经过几秒的煎熬与内心抗争后,他决定,试一试。

“芥川!”

好!说出来了!

“我...”

“我...”

奇怪,明明很简单的字,可是连吐出来都觉得十分困难,困难到就像他从未学过这个音节。

在芥川龙之介漠不关心的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

他终究是说出来了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出口后,便沉入了周围的清寂,就像沉船坠入大海。

—————

—“后面的事呢?”芥川龙之介问道

“我忘记了”,中岛敦撒娇般的将手环入芥川的脖颈。

温暖的被窝,惬意的让人睁不开眼。

高瘦的,白皙的锁骨,那双漂亮的眼睛。

中岛敦从来不信神,但是他却如此的虔诚

神啊,请让我和这个人永远的,永远的,相处在一起吧

享受一件得到的物品,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味得到的历程,而每每想起,幸福的话语就像轮船下水典礼气球中飞出的鸽子一样脱口而出。

“但是但是,当时的芥川一定很讨厌我--”

—“并没有”


“真的吗”

—“...嗯”


“真的吗”

—“嗯”


“芥川,芥川君,龙之介”

—“我在”


“芥川啊...”

—“我在”


“很喜欢你,光是想想心都要快炸掉了。”

“很喜欢你,但是我真的很差劲,请不要抛弃我”

“很喜欢芥川,喜欢,喜欢。”

就中岛敦在半夜搂着芥川龙之介发神经告白来说,芥川龙之介对这些话基本上是习以为常。

尽管在中岛敦呼呼睡去之后,他会不紧不慢的接上一句,轻微的,很小声的一句话。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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