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主公大人的妹妹 一
Y/N:产屋敷清辉
含微量主公兄妹情(未拆主公*天音官配),主要涉及炎柱+无惨,有点微后宫
主公大人有点点崩人设,感到不适请立刻左上角退出
上篇字数就有1.2w了,写的好磨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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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职者家族的女性向来以多子的能力承担繁衍的责任,母亲嫁给父亲后,一连生了五个男孩,我是最后出生的孩子,产屋敷清辉,这个被阴霾笼罩的家族里唯一的女孩
产屋敷一族出了一个鬼,因此遭受严重的诅咒,出生的婴儿都体弱多病,早早夭折,自我懵懂记事起,死亡的阴影就笼罩着我的哥哥们。他们的面容在我记忆的薄雾中模糊,只留下病榻上苍白的小脸
六岁那年,五个哥哥死了三个,只剩下两个最小的,一对双生子,产屋敷莲和产屋敷耀哉
因着诅咒,产屋敷家族中一代只能活下来一个男孩。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孪生子只能留下一个
父亲早已被病痛侵蚀得形销骨立,终日缠绵病榻,母亲则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在鬼杀队上。哥哥们本该是撒娇玩乐的年纪,却被死亡和责任压垮了脊梁。他们脸上鲜少有笑容,沉默地跟在母亲身后,学习鬼杀队的管理事务
只有耀哉哥哥,他会陪我吃饭,会陪我打手鞠球,还会背着我到山脚下看紫藤花
他那时常对我说起莲,在一片淡紫烟霞的紫藤花海里“父亲和母亲都说,莲是我们五个里最出色的,清辉,我也希望最后活下来的是莲” 不过是个孩童,却整日说着死不死的事情,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你呢?哥哥”我搂住耀哉的腰腹,任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顶“你死了的话…你怎么办”
“那我就去找哥哥们,他们也在等着我吧?”耀哉摘了一朵紫藤花插在我的头上“莲会照顾你的”
“我不要莲…”我有些不高兴“我喜欢你耀哉,哥哥,我只想要你,只有你对我最好”
“别这样说,如果我死了,我会在天上一直一直看着你,保佑你的”耀哉捧起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莲是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他也很爱你啊,他一定能做得比我好,一定能带领产屋敷家,带领鬼杀队,去完成消灭无惨的使命”
可我不要什么使命。我只想要那个陪我玩手鞠,背我看紫藤花的耀哉活下来
仅此而已
于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八岁的莲在睡梦中去世了,那晚他和耀哉睡在一起,天亮却只有一个孩子睁开了眼睛
“我是…产屋敷耀哉”活下来的那个孩子这样说
耀哉也和哥哥们变得一样忧郁了,他开始忙于学习管理鬼杀队的事物,再也没陪我玩过手鞠球
同年,父亲也扛不住病痛的折磨,离我们而去
“清辉…好好辅佐你哥哥耀哉”三十岁的父亲躺在床上,裸露出的皮肤满是紫色的斑纹,我甚至隐隐闻到了尸体的腐烂味“产屋敷一族,一定要消灭无惨…耀哉,你一定要管理好鬼杀队”
母亲为耀哉穿上了产屋敷代代相传的羽织,他成为了第九十七代产屋敷家主
我哭了,耀哉却擦干了我的眼泪“不要哭,清辉,你要担起产屋敷的责任”
父亲听到耀哉的声音,微笑着咽了气
不久后,母亲也因悲痛去世,偌大的宅邸只剩穿堂而过的呜咽声,我和耀哉搬去了父亲母亲的院子里,更大,更冷寂
我们不再去看紫藤花,生活被压缩在堆满文书的房间里,他抄写宗卷,我处理据点问题
偶尔,在极度疲惫精神恍惚的瞬间,当我偷偷望向那个坐在主位上沉静地处理公务的年轻家主,我会轻轻的唤一声哥哥
他立即抬起眼,声音也是温和的“清辉,你累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给鬼杀队的队员们扫墓?”
我说“好” 然后他像小时候带我去看花那样,牵起我的手。我们并肩走在通往墓园的小径上,两旁是茂密的散发着淡雅香气的紫藤花
可他再也不会为我簪花,再也不会捧着我的脸说喜欢
耀哉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和莲一起死在了那个平静的夜晚
七岁那年,我朝家主请辞了助理一职,想和鬼杀队一起学刀法
耀哉端坐在主位上,闻言,执笔的手停了许久,墨汁宣纸表面茵开一小块污渍“清辉…我们的身体太过孱弱,不适合做前线工作,况且历代产屋敷家的女孩都是在做幕后工作的,这太危险了,我不会同意的”
我挺直了脊背,与那双和我一般无二的漂亮眼睛对视,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我要成为鬼杀队的一员,我不想像姑姑和其他历代的女子们一样了…”
我早已受够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受够了冰冷空荡的产屋敷宅邸,我想改变这一切,我想逃离这里,也更想发泄心中的恨意,我恨无惨带来的诅咒杀死了爸爸妈妈和哥哥们,也杀死了耀哉和我
他沉默了,书房里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他最终只是搂住我,在我头上留下湿润的吻,几滴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也浸湿了他的“去吧,清辉,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从癸级队员做起,选择了炎柱炼狱先生作为老师,他极其严苛,并未因我是主公的妹妹就多留一点温柔,我几乎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训练,身体的孱弱在残酷的训练中一次次被逼到极限,诅咒带来的眩晕和疼痛如影随形,但我咬碎了牙也要挺过去
紫藤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柱死了一位又一位,前人的尸骨未寒,新的名字又带着悲壮填上。我的老师,炼狱槙寿郎先生,也在一次惨烈的任务中遭遇上弦之鬼,身负难以挽回的重伤,黯然引退
我说他是幸运的,至少保住了性命
炼狱先生少有的朝我发了脾气“活着有什么幸运的,我更希望死去的人是我!”
我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只有活着才能做事,死了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我能改变什么…”炼狱先生痛苦的跪在地上“瑠火走了,我的兄弟们也走了…我还能改变什么呢”
炼狱先生哭了,我也哭了,我想到了去世的爸爸妈妈,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鬼杀队了,可产屋敷宅邸每天还是会收到无数只渡鸦带来剑士死亡的消息,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呢?
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不久后,他的长子炼狱杏寿郎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炎柱
而我,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搏杀与近乎自毁的锤炼中,自创了呼吸法,弦之呼吸
绣着紫藤花的羽织披上肩头,我成为了一名甲级队员
千年来,产屋敷家族的第一位剑士
我想起那天和炼狱先生的对话,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我能改变的,也只是往上爬一爬,祈求命运能让我多活几天,祈求诅咒能放过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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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甲级队员意味着更沉重的责任
我搬离了产屋敷的祖宅,耀哉将他名下的一处房产送给我做晋升的礼物,这里离那片紫藤花更近了
“清辉…你真厉害”耀哉满眼都是羡慕“要是我也能…”
“主公大人,你还是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吧”春日寒凉,耀哉有些咳嗽,我担忧的扶着他到屏风后面,替他披了一件衣服“鬼杀队需要一个明智的人来管理,你可不能倒下”
“你叫我什么?” 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完全不像他平日示人的虚弱。他坐在垫子上,执拗地不松手,那矜持儒雅的面具彻底裂开,露出底下那个惶惑不安到仿佛被遗弃的孩子
“主公大人啊”我疑惑道,我现在是鬼杀队的一员,自然要正式一点的称呼他
“不要这样叫我!” 他声音里罕见的多了尖锐和哀求“我不想听你这样叫我…至少你不能”
我沉默了,我不该这样叫他的。我离开后,他独自守着偌大冰冷的祖宅,整个人困在书房与文牍中,我有了新的生活,他的世界却永远停滞在责任与孤独里。若连我也用这冰冷的称谓将他推远,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哥哥,耀哉哥哥”我弯腰抱住了耀哉“我私下里这样叫你,好吗?”
他立刻像抓住浮木般紧紧回抱住我,将脸埋在我肩头里点点头。他的身体是那样柔软,与我常年训练出的结实截然不同。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平静
“你要活着,清辉” 他闷闷的声音带着哽咽,手臂收得更紧,“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好想莲,也好想哥哥们,我还想爸爸妈妈…” 耀哉哭了
明明在父亲和莲去世的时候,耀哉一滴眼泪都没掉,我没答应他想让我活着的请求,鬼杀队的工作本就是在刀尖上舔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哥哥”我承诺道
春去秋来,紫藤花又开了一轮
耀哉不放心我,从我做癸级队员时,每次出任务回来,他都会来山脚下接我,直到我成为甲级队员也是如此
“真巧,清辉,我来给鬼杀队的队员们扫墓”耀哉拿着扫帚,一脸坦然
“是呢,真巧”我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任他牵起我的手往书房走去,一次两次到还好说,可他次次都这样“你应该把时间都放在公务上”
“嗯,我已经把今日的公务处理完了”他温顺的回道
“那你其他的时间应该用来休息”耀哉身体不好,我不愿让他把多余的精力放在我身上
“好,我会的”耀哉满口答应着
我叹了口气,知道以耀哉这个倔劲,他下次还会碰巧在我回总部的时候遇到我
“清辉也应该多休息一下,你又受伤了吧”耀哉牵着我,却并没有带我去书房“跟我去蝶屋看看吧”
我沉默了,成为剑士的荣光并未驱散血脉中如附骨之蛆的诅咒,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潜伏在深处的毒素开始以更狰狞的方式啃噬我的生命
我以为我和产屋敷历代的女子们是不同的,我是一名剑士,甚至是近年来晋升最快的队员,我还自创了属于自己的呼吸法,可现实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事“我别回头去,不想看耀哉担忧的眼神“你的身体比我更差吧”
“清辉…”耀哉微微皱起眉,有些无奈道“你必须得去看看了,呼吸法本就对身体负荷极大,更何况我们还是产屋敷家的孩子,你自己也感觉的到吧?”
耀哉说中了,我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初只是比以往更频繁的眩晕,到后来甚至做完一个普通的小任务也要在蝶屋修养三四天,才能勉强驱散四肢百骸的剧痛
耀哉强硬的拉着我去了蝶屋,要求花柱香奈惠和她的妹妹忍一起给我检查
“清辉小姐”香奈惠在检查后,表情变得格外凝重“你后颈上已经长出紫色斑纹了…你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她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用词“请务必…减少…最好不要出外勤任务了,好好休养”
耀哉常年温润如玉的表情闪出一丝裂缝“清辉…”
我恍若未闻
休养?在这个与恶鬼不死不休的时代休养吗…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但身体的虚弱是骗不了人的,我想起身离开,证明自己还可以继续做剑士,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我不知道耀哉和香奈乎说了什么,连自己怎么走出蝶屋的都不知道
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想起幼年时,在病榻边看着兄长们一个接一个被死亡带走,又想起父亲脸上恐怖的斑痕
我也要变成这样吗?在病榻上苟延残喘,眼睁睁看着诅咒将自己吞噬,最终化为族谱上的一个名字
父亲常年卧病在床,虽然待我们温柔,却格外严厉,他教我们无私,教我们使命,却从未教该如何在诅咒的阴影里活下去
毕竟产屋敷一族就是为了剿杀恶鬼才延续至今
一个产屋敷家的女孩而已,鬼杀队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多我一个又怎样呢?
可是我不想死,我日复一日的拼命着,好不容易才握住了这一点点改变命运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别哭,清辉”耀哉又牵起我的手“姑姑们不是都没什么事吗?他们一定知道消除诅咒的方法”
我愣住了,想说自己没哭,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还未能缓过劲来说话,新一轮的眼泪就又浸湿了脸颊
我听到自己说“嗯”
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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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我更加拼命的做任务了,无论多危险的任务,我都会冲在最前方,将心中的恨意发泄在恶鬼身上
又一次在蝶屋醒来时,我看到了耀哉异常凝重的脸
“清辉,你醒了”他看到我醒来,松了一口气“你感觉好些了吗?”
不好,我的身体痛的要命“好多了,哥哥”
耀哉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找到了一个方法,清辉,你还记得家族里的那个说法吗?”
我闭上了眼睛
我当然记得了,产屋敷一族的女子需尽早嫁人,冠以夫姓,斩断与产屋敷血脉的直接联系,或能延缓诅咒的侵蚀,获得一线生机。姑姑们还有更早的女性族人,大多遵循了这条路
“记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香奈惠小姐告诉我了你的情况…”耀哉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比我的还要凉“清辉,我不能再看着你死去”
“所以?”我抽回手,指尖冰冷
“所以…你看看这些”他将手里的几份卷宗放到我手里“这些都是家世清白品性可靠的年轻人。有些是世代与产屋敷交好的神官家族的后裔,有些是鬼杀队中值得信赖的队员…清辉,去见见他们,好吗?选一个你喜欢的…只要你愿意,哥哥立刻为你操办…”
他语无伦次,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根本不像一个主持大局的主公
“主公大人,你说的对,你不如莲”我看着卷宗上那些陌生的名字和画像,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我拼尽全力,燃烧生命,才拥有了斩断命运枷锁的力量和尊严
而现在,这该死的诅咒,还有眼前这个被恐惧压垮的耀哉,却亲手将我推回原点,要我放弃一切,依附一个陌生的姓氏,祈求那虚无缥缈的延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丑陋,你不该这般失控的,就算我死了又怎样?其他鬼杀队的队员还活着,你是鬼杀队的主公大人,怎么能为了妹妹慌乱成这样?你让他们怎么办?”
耀哉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被我的话语狠狠刺中。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阴影,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清辉…” 良久,他才睁开眼,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是个不称职的主公…可是只有你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改变命运啊…”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将全部都奉献在鬼杀队上”耀哉转头看向我“可是我想你活着,我只希望你自私一点,产屋敷一族,有我一个奉献生命就足够了…活下去吧,清辉,为了你自己,活着”
活着
我垂下眼帘,避开了那双承载了太多痛苦的眼睛,目光落在手上的陌生的画像上,声音干涩道
“好,我去见”
我又能选择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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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场场精心安排的相亲,成了我生活的新内容
第一位,是某大神社的年轻神官。他谈吐得体,对神道典籍如数家珍。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对产屋敷这个姓氏的敬畏和怜悯
当他温和地谈起不想让我继续做猎鬼人,想过相夫教子的传统生活时,我仿佛看到自己穿着神官妻子的服饰,在另一个寂静的牢笼里痛苦挣扎
我静静的听完他的话,起身告辞。耀哉在屏风后等待结果,看到我平静无波的脸后,默默叹了口气
第二位,是鬼杀队里一名庚级队员,性格豪爽。他对甲级队员和主公妹妹这个身份充满崇拜,席间兴奋地谈论着自己斩杀恶鬼的经历,并拍着胸脯保证婚后会保护我,让我安心在家休养
他眼中的热忱是真实的,却让我感到更加窒息。什么休养,什么保护?我手中的日轮刀曾斩断过下弦的脖颈,我的弦之呼吸曾撕裂过强大的恶鬼,一个庚级队员居然把我当作易碎的花瓶,我看着他充满干劲的脸,以性格不合为由婉拒。耀哉眼中的忧虑更深了
第三个,第四个…形形色色的男子呈现在我面前,我努力维持着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内心却一片荒芜
面对耀哉期待询问的眼神,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摇头
“都不合适吗?” 他的声音沙哑,眼下的青黑也越发明显。他为我奔波操劳,试图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却只换来我一次次的否定
“不太喜欢” 我淡淡地应着,不想解释
解释什么呢?解释我无法接受余生依附他人?解释我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份对哥哥的复杂情感早已堵死了所有的路?
解释来解释去,只会让我显得像个骄纵任性不识好歹的待嫁小姐。这份无法言说的痛楚,只能由我自己默默吞咽
又一次令人疲惫的相亲结束,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尴尬茶室。胸口憋闷得厉害,鬼使神差地,走向了炼狱家的府邸
这里曾是我第二个家,跟随炼狱先生学习呼吸法的漫长岁月里,这个充满活力的宅邸,给了我喘息的空间。炼狱槙寿郎先生,我的老师,虽然严厉到近乎苛刻,却也在我无数次濒临崩溃时,用他独特的方式给了我支撑
自炼狱先生的妻子瑠火阿姨去世后,他就失去了从前的自信,整日喝酒,日轮刀和炎呼典集全都一股脑的扔在杂货间
我提了点点心去看他,还未走近,便听到庭院里传来充满力量感的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绕过回廊,果然看到一抹耀眼的橙红色
是杏寿郎
他正在廊下练刀。金色的头发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甩动,如同跳动的火焰。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
“喝!” 他一声清喝,收刀结束了最后一式。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转头看向我的方向,那双炯炯有神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清辉小姐”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几步就跨到我面前“你来看父亲吗?还是来看我?” 杏寿郎像只猫头鹰一样微微歪头,脸颊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他站得很近,身上蒸腾的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我身上萦绕不散的药味和阴郁格格不如
“来看看老师” 我对他那份灼热的视线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在里面吗?”
“在的” 杏寿郎用力点头,热情地引着我往屋内走“父亲知道你来一定很高兴!他刚才还在念叨你…” 他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听说你最近在见一些人?”
我的心微微一沉,看来耀哉为我安排相亲的事情,连炼狱家都知道了
也是,主公家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他唯一的妹妹,在鬼杀队高层间又怎会是什么秘密
刚走进屋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炼狱槙寿郎先生半倚在廊下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曾经如烈焰般燃烧的锐气被磨平了许多,只剩下沉沉的暮气,他病了很久,身体消瘦颓唐,但当他看到我时,那双愤怒的眼睛还是温和了几分
“哦?是清辉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真是稀客…”
“老师” 我恭敬地行礼,在他旁边的坐垫上坐下,杏寿郎很自然地在我旁边盘腿坐下“我最近受了伤,在总部修养几天,正好来看看你”
炼狱先生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片刻“脸色还是这么差,这么弱的身体怎么能当剑士”
他毫不客气地指出,眉头习惯性地皱起,还是当年训练我时的严厉口吻,我只觉得这声音格外亲切,连心头的阴郁都没那么重了
“听说你最近在蝶屋的时间比在总部还多?” 他端起旁边小几上温着的茶水抿了一口“还有…主公大人似乎很着急地在为你物色人选?”
他问得如此直接,让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杏寿郎也坐直了身体,屏住呼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我该告诉他真相吗?告诉他我后颈那狰狞的紫斑,我可能时日无多了?可炼狱先生一直因为瑠火阿姨的病逝沉痛至今,我怎能在他面前说这些
我垂下眼帘,避开了槙寿郎先生那双过于犀利的眼睛,也避开了杏寿郎灼人的注视。努力像个待嫁少女一样,在脸上堆砌出羞涩的浅笑,僵硬得像一张劣质面具
“让老师见笑了,主公大人他大概是觉得我年纪到了吧。况且…”
“我整日在外奔波,与恶鬼为伍,兄长也是担心我耽误了终身。所以急着才张罗着让我见见人,说…说女孩子总要有个归宿的”我顿了顿,目光飘向庭院里被阳光晒得发亮的石板“我自己也觉得,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我鲜少撒谎,只觉得说出来的话满是漏洞,杏寿郎眼中灿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被他用更明亮的笑容掩盖过去“哈!原来是这样!主公大人也是太担心清辉小姐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清辉小姐这么漂亮,还这么优秀,当然要好好挑选才行!不过也不用太着急…” 他后面的话声音小了下去,嘟囔道
炼狱槙寿郎先生没有说话,并不相信我这套说辞。他太了解我了,了解我骨子里的倔强和对命运的恨意。当年那个在他严厉训练下咬碎牙也不肯哭出声,一心只想变强的小女孩,会突然在意起嫁人和归宿
我懊悔的咬了咬舌头,居然敢在老师面前撒谎,老师肯定能听出来
然而,自妻子瑠火去世,巨大的悲痛击垮了这个曾经如烈火般灿烂的男人,他整日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中,对人生只剩下倦怠,他或许察觉到了异样,但那份试图探究真相的力气早在日复一日的醉梦中消磨殆尽了
炼狱先生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将胸腔里所有的疑虑和未尽的言语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
“哼…归宿…” 他含糊地哼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有些涣散地望向庭院里盛开的花,仿佛透过花看到了某个遥远的身影“女人家…是该有个依靠” 这话语轻飘飘的,与其说是赞同,不如说是认命般的麻木陈述
我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老师如今这幅颓唐的模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悲痛的世界
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残酷
“打扰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端着一个放着茶具的木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像只容易受惊的小鹿,是杏寿郎的弟弟千寿郎
“千寿郎”我温和的朝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你又长大一点了”
千寿郎偷偷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将托盘放在小几上,动作轻柔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继承了母亲瑠火的温婉敏感,也过早地承受了家庭变故带来的阴霾
“清辉姐姐…请用茶” 千寿郎细声细气地说,将一杯温热的茶轻轻推到我面前
“谢谢你,千寿郎”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这孩子的乖巧和小心翼翼,总能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让我想起那几个年幼的脸庞,我已经长的比早夭的哥哥们大了,他们在我的记忆里却还是孩童的模样
“千寿郎前些日子就说想你了”杏寿郎也拿了一杯热茶“他新学会了咖喱,说要做给你吃呢”
“千寿郎真懂事,那晚饭我留下来吃吧?”我露出一个笑容“老师和杏寿郎不介意多我一双筷子吧?”
杏寿郎听到我要留下来,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当然不!”
“太好了清辉姐姐,我等下就去处理食材!”千寿郎的小脸红扑扑的,让我更怜爱了
槙寿郎先生的目光从庭院里盛开的花上收回,有些涣散地落在千寿郎和杏寿郎身上,又缓缓移向我。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醉话
“清辉…你…是不是也快不行了?”
哐当!
千寿郎手中的茶盘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烫红了他细嫩的手背,他却像没感觉一样
杏寿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猛地转头看向我
“父亲!您在胡说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我没想到,即使是醉眼朦胧,那属于柱的敏锐直觉和洞察力,依然如此可怕,我不该在他面前拙劣的说谎的
他或许不知道诅咒的具体细节,但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萦绕在我身上的挥之不去的腐臭味
我张了张嘴,想立刻反驳,想用更完美的谎言去掩盖。但只要一开口就会想起父亲那布满紫色斑纹的脸…所有说辞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茶室,只有风吹过花架发出的沙沙声
我缓缓站起身,避开杏寿郎和千寿郎惊恐的目光。我对着再次陷入半醉半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的槙寿郎先生微微躬身
“老师,您喝多了,请好好休息” 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我改日再来看您”
话音未落,我已仓皇转身,踉跄着冲出了茶室
“清辉小姐”杏寿郎急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脚步虚浮,却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头看
他几步追上,抓住了我的手腕“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真的吧?主公大人他…他是不是在为你找…找冲喜的…”
冲喜?
这两个字点燃了我积压已久的恐惧和屈辱
“闭嘴!炼狱杏寿郎!你现在可是炎柱”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声音因愤怒而尖锐“这些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产屋敷一族都是一副淡雅温和的样子,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我更是连重话都不会对别人说
此刻,我的失态和崩溃…每一样都是最锋利的证据,无疑坐实了炼狱先生的话。杏寿郎被我吼得僵在原地“清辉小姐…”
“求你了…杏寿郎,别再问了”看着他眼中的惊痛,我的心像被狠狠撕裂,只剩下绝望和疲惫。我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破碎不堪“什么都别问了…让我走…求你…”
我不再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用尽最后力气,跌跌撞撞地逃离,将炼狱家的灯火身后无边的夜色
我没有回家,而是径直走向耀哉的房间
摇曳的烛光下,耀哉伏在书案前不停的写着什么。他面前不是鬼杀队的卷宗,而是更多写满陌生男子名字和画像的纸页,他苍白的手指捏着朱笔,正专注地在一份卷宗上勾画着什么
他听到声响,看到是我声音因虚弱而沙哑“清辉,你回来了?你今天见的那个,伊势神宫的后裔,我仔细查过,他…”
“够了!”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书房的死寂,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发出的声音
“拿走!把这些都拿走!” 我失控地嘶吼,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奔涌“我谁也不要见!我受够了这该死的诅咒!” 身体因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几乎站立不稳“让我去死吧…”
在极致的绝望和混乱中,那句深埋心底,变质到连自己都恐惧的情感,带着泣血的哽咽说出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谁也不要!我只想留在产屋敷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哥哥”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那层摇摇欲坠的兄妹伪装“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耀哉,哥哥”
烛火不安地疯狂跳跃,将我和耀哉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两尊即将破碎的雕像。
耀哉脸上的那点微弱期待瞬间僵死,握着朱笔的手指猛地一颤,笔尖在卷宗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朱红的墨汁如同鲜血般溅洒在他苍白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猛地向后靠倒在椅背上,脸上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比身后的纸门还要惨白“我…”
他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的人,他早就在某个角落窥见了这情感的萌芽,却一直用理智和血缘死死禁锢,直到此刻被我血淋淋地撕开“原来…”
书房里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烛泪无声地滑落,堆积成小小的,冰冷的坟冢
耀哉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在那片狼藉的宗卷上的刺目的朱红墨迹。他伸出沾染了墨迹的手指,似乎想拂去什么,却又颓然垂下
命运扼住了我们的咽喉,只得无法挣脱的认命
“清辉…”他停顿了很久
“我也要结婚了”
我猛地止住了哭泣,像是没听懂,茫然地睁大了泪眼
是了,产屋敷一族的家主遭受着比女孩们更严重的诅咒,他们都活不过三十岁,十几岁的年纪就要娶妻生子延续血脉
我颤抖的站起身来“结婚…”
我知道身为产屋敷家的孩子,我应该以大局为重,这份禁忌的情感本就不该存在,他是鬼杀队的主公大人,我是他麾下的甲级剑士,我们身上都担着儿女情长更重要的责任
“对,是该结婚了…结婚”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耀哉的脸,也看不清我的双手
耀哉的声音也哽咽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我想告诉他,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错,可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前耀哉痛苦的脸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我软软地向前倒去,失去了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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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中沉浮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被熟悉的草药气息唤醒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蝶屋那熟悉的天花板
“啊…” 喉咙干涩得如同火烧,发出微弱的呻吟
“清辉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微微侧头,看到香奈惠正专注地将墨绿色草药敷在我的手臂上,那里又有了新的针孔和淡淡的青紫“你终于醒了,一下子晕了两天,你再不醒,我就该给你喂点其他强劲一点的药物了”
我张了张嘴,想问耀哉怎么样了,想问自己昏睡了多久,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心口的空洞麻木吞噬自己
这期间,耀哉来看过我几次。他坐在我榻边的椅子上,沉默得像一尊石像。谁也没有提起那晚书房的禁忌,也没有提起他即将到来的婚礼
有时他会低声说几句让我安心休养的话,我则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对他的话语毫无反应
在蝶屋勉强躺了几天,身体上的剧痛减轻了些许,但心口萦绕不去的死亡气息却愈发浓重,我无法再忍受这无望的等待,当香奈惠再次委婉地建议我继续休养时,我沉默地起身,穿上了鬼杀队的队袍,拿起了日轮刀
“清辉小姐,我真的不建议你…” 香奈乎欲言又止,眼中是深深的忧虑
“没事的香奈惠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打断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蝶屋
我接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任务,清剿一处偏远山林中骚扰村民的低级鬼物,这种任务,通常只需要派几名癸级队员就能完成,但我需要杀戮来刺激我的感官,需要身体的极限痛苦来覆盖死亡的绝望
那几只弱小的鬼物在我的弦之呼吸下甚至没能撑过三招。看着鬼物在晨曦中化为灰烬,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咳…咳咳咳!”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猛的弓在地上,一大口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脚下
“产屋敷小姐!”随行的几名年轻剑士瞬间吓白了脸,惊恐地围了上来“您吐血了”
我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手背上那片刺目的红,突然疯子般地笑了起来,嘶哑而凄凉
所有的一切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我活得如此痛苦,像一个被诅咒和情感双重折磨的囚徒
无论走向那条路,我都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我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 我推开试图搀扶我的手“任务完成,回总部复命吧” 我不再看他们惊恐担忧的脸,转身朝着与总部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没有去蝶屋。我知道我的身体不是光靠那些苦涩的汤药就能扛过去的,此刻,我只想再回去看看炼狱先生,为上次的失礼道歉
我买了一些槙寿郎先生喜欢的点心,脚步沉重地走向炼狱家的庭院。这一次庭院里很安静,没有练刀的声音。只有风吹过花架的沙沙声
杏寿郎去出任务了,槙寿郎先生依旧半倚在廊下的躺椅上,身边放着一个空了的酒壶,眼神比上次更加浑浊涣散
千寿郎安静地坐在他脚边的一个小凳子上,低头看着一本书,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老师” 我朝千寿郎点点头,走到他面前,将点心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槙寿郎先生没有说话
我在他旁边的蒲团上坐下,沉默了片刻。看着庭院里那丛依旧开得颓败的野菊,看着千寿郎乖巧却单薄的侧影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早已被命运打垮,不会再对我的绝望感到惊讶
“老师” 我的声音很轻“父亲临终前对我说,要好好辅佐你哥哥耀哉,产屋敷一族,一定要消灭无惨…”
槙寿郎先生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
“我拼命地练剑,成了剑士,这是产屋敷家族从未有人做到的事…我以为这样就能斩断诅咒,就能完成使命…”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织粗糙的边缘“…可我错了。诅咒一直潜伏在我的身体里…现在它要带我走了”
我顿了顿,没有去看槙寿郎先生的反应,只是继续平静地陈述“…我活得很痛苦,老师,身体痛,心也痛…有时候反而觉得,死是一种解脱…” 我终于说出了那个字眼
庭院里一片死寂,千寿郎在我旁边低声的抽泣着
炼狱槙寿郎先生一直没说话。我以为他又陷入了醉梦,我叹了口气,对着炼狱先生行了个周全的大礼,算是尽了这份师生之情
就在我准备起身告辞时,他突然开口了,像是在哼哼着酒醉后的呓语
“死了…就全都完了”
他费力地抬起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庭院角落里那丛颓败的野菊“…你看它开的丑,难看…可它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一线希望…今年败了,明年还会长”
“希望?” 我下意识地重复,这世上,还有什么希望是属于我的?
他喃喃着“…使命责任是很重要,但活着本身就是在战斗”
“哪怕是跪着,趴着,也要活下去,等着春天,这是你那年告诉我的啊,所以我还以这幅丑态苟延残喘着,我好想瑠火…我的瑠火…”
“你学了我那么多的剑术…可这个别学我…清辉” 他最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头一歪,又陷入了昏睡
我跪在地上,悔恨的磕着头,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千寿郎吓坏了,小心翼翼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知道了,我要活下去,我必须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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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脑子一抽崩出的脑洞
大概就是清辉痛苦的死掉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都写乙女了你就饶了我呗,不要带脑子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