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间零乙女
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正坐在一片树荫中。光影斑驳洒在他的脸上,我匆匆看了他一眼,在他突兀地将视线对上我的视线时,便仓皇而逃。
不算是很浪漫的一见钟情。
我自那时起就是满脑子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性格,可以说我是正值青春期所以对异性格外地有好感。我有意无意地接近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就是那个面对他美丽的眼睛,害羞得逃跑的女孩。
我面对他,像面对学院里其他的男生一般。因为我无法确认,我是把好感草率地当做好感,还是真的恋爱了。
后来他找到我,在那天的树下,暖暖的午后。他的脸上洒着同样的细碎的阳光。就我们两个人,周围一片宁静,他说:“我们交往吧。”
我不会忘记那个时刻的。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的鼻子就一阵发酸。
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变得更加亲密。
我依旧为了各个组合的事情忙上忙下,他看上去也和以前一样,早上总是宁愿呆在棺材里睡觉。当我累得想要大哭一场时,我就会偷偷去看他。窗户里,他和组合里的人打闹着,就算听不到他的笑声,但只要看着他开心的脸我就非常满足了。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毕竟只有名义上的关系,就足够了。
我很久很久都无法确信,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所以他提出分手时,我一点想法和疑问都没有。那天的天气像是要应这悲伤的景一样,下着绵密的雨。放学时他撑着伞送我回家,蝉鸣和雨声轻轻地漫入我的耳朵。我这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能够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走在路上,我想:这段感情确实是太过于……
我到家后,打算目送他远去。他轻轻拉过我,在我耳边温柔地说:“汝真的如此平淡么?”
我不擅长表露情感,所以表现“平淡”是很自然的。何况我以为失恋后的死缠烂打是很失礼的,对彼此而言都是。但我始终觉得我误会了什么,是我将他的意思曲解了吗?没等我想明白,他就又撑着伞往雨里走远了。
我捂着心口,这里开始感到一阵阵的酸痛了。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哭,但我就是在卧室的床上抽抽噎噎地哭了一晚。我想象他比我宽广的胸膛紧贴着我的,想象我和他十指紧扣。原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叫过吧……
“朔间……零……”
隔日,我和他依旧同往常一样。
不久后,我又为了ts和kn的对决而忙碌。几乎将他忘记了。
对决那天,我看着他们在舞台上仿佛发着光一样耀眼,令人无法不去注视。我很欣慰,马上又发觉有谁悄悄地站在了我的身边。
是朔间前辈。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然后又发现这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和他一起在人群熙攘的观众席中仰头看两个组合的表演。我的手背轻轻地擦到了他的手背,我像触电一般想把手缩回来。却马上被他的手掌一把包住,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手心的温度有点偏低,而我热得出了一身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围吵成一片。因为天气对他来说过于炎热了,我能感受他很快就有点受不了了。我偏过头,轻声道:“去后台休息一下吧。”
他的回应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沉默地看着他,他现在比以往都要好看。那双让我一见钟情的眼睛更加好看。
这样持续了不久,他的嘴角就悄悄勾了起来。我猛地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盯着他太久了。
两个人就又这样站了许久,将十指紧扣的双手掩盖在人群之下。
表演正精彩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什么。
“嗯?刚才没有听清。”
“……我说”他微微倾下身子,“请让我一直喜欢你吧。”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他说出的话语中没有带上那些拗口的自称和他称。
然后我从被握住手开始,第一次主动地回握了他的手。
——喜欢你真是太好了。
我比以前更加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