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兔】当大结局的沈文琅重生到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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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嘴毒把吃醋当成厌恶的沈文琅一步步把爱人高途推向陌路,等他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错过十几年,即使他们在一起后也弥补不了错过的那些岁月,他总会看到高途面对他时不自信、躲闪、呆滞的眼神,沈文琅临终时仍然是遗憾的,可是一觉醒来,他重生了,重生在高途还是他秘书那一年…(不正经开头,以下正文)
“沈总。”高途推了推眼镜,抱着一沓文件,“盛放公司的盛总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见一面。”
沈文琅挥了挥手,“不见。”
“好的。”
高途把门带上后,沈文琅才从重生这件事情里面反应过来。
他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失去高途之前。
又是两天没见到高途了,上一世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高途总会纵容他所有的任性行为,沈文琅爱极了高途身上的鼠尾草味道,刚重生后,高途还在装作自己是个beta,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伴侣的安抚了。
“高途呢?”
“沈总,高途请假了,说是要陪他的omega度过发热期。”
“今天的会议推迟。”
沈文琅离开了公司。
到达高途楼下的时候,他还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情。当时自己怎么做的来着?哦,对,自己总觉得高途有了omega伴侣之后对自己疏远了,三天两头请假,对那个“omega”保护的跟眼珠子一样,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认定他有了恩爱的伴侣,那股鼠尾草味道也许就来自于他那个身娇体弱的omega,现在看来,呵,那个omega根本就是他自己。
上一世的沈文琅任性又嘴毒,不止一次当着高途的面诋毁omega,说什么omega脏,甚至后来…
沈文琅坐在车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活该上辈子被高途抛弃,宁愿忍受濒死的痛苦也不肯见自己一面。
“高途?开门!”
老旧的小区隔音并不好,但是好在这个时间点人们大都不在家,沈文琅拍了两下门就没了耐心,破旧的门直接被顶级alpha几脚踹开了。
沈文琅还没进去,就看到一脸呆滞头发凌乱的高途。
见惯了他穿着正装的样子,没想到高途也会有这样脆弱苍白的一面。
他的袖子不合时宜的长,遮盖住手臂,很明显并不自在的堵在门口,“沈总,有事吗?”
“你请假请了两天,还问我有没有事?怎么,有了omega就不准备要工作了?”
沈文琅走近一步,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动作陡然散开,空气里却没像预想中那样飘来熟悉的鼠尾草香,反倒是隐约有股极淡的、带着点苦涩的药味。高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半寸,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些,握着门框的手指关节泛着白。
“不是的沈总,”他声音压得低,还带着点没掩饰好的沙哑,像是被什么磨过嗓子,“我……”话没说完又顿住,眼神往身后瞟了瞟,那躲闪的样子和上辈子沈文琅后来看了十几年的模样几乎重合,刺得沈文琅心口猛地一揪。
上辈子这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冷笑了声,说“别拿omega当借口,不想上班就直接说”,然后看着高途攥着文件的手紧得发白,最后低低应了句“抱歉沈总,我会尽快回去”。那之后高途的请假条确实少了,可身上的药味却重了些,他当时只当是那个“omega”身子弱,现在想起来——沈文琅的视线落在高途过长的衣领上,那下面说不定就藏着抑制贴的痕迹。
“我看看。”沈文琅没等高途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直接侧身从他身边挤了进去。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还放着个小小的布艺沙发,墙角的垃圾桶里扔着几个揉成团的抑制贴包装。没有什么所谓的“omega伴侣”,只有茶几上摆着的一杯没喝完的温水,旁边放着瓶没拧严的退烧药。
高途跟在他身后,声音里带了点急:“沈总,您不该进来的…”
“你发烧了?”沈文琅转过身,目光扫过高途泛红的耳尖和额角渗出的薄汗,这才发现他眼下的青黑重得厉害,“自己一个人?”
高途的睫毛颤了颤,推了推眼镜想掩饰慌乱,指尖却没扶稳,眼镜滑到了鼻尖。“是、是有点不舒服,已经快好了,不影响工作……”他还在嘴硬,可说话间就打了个轻颤,是omega发热期没得到安抚时的本能反应。
空气里终于慢慢散开点鼠尾草的香气,很淡,带着点委屈似的,小心翼翼地飘向沈文琅。这是高途下意识的依赖,哪怕他自己还没察觉。沈文琅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酸又涩。上辈子他最烦高途身上这味道,觉得omega的信息素黏腻又麻烦,总在他靠近时皱着眉说“离远点”,现在却恨不得把人按进怀里,让这味道再浓一点,再安心一点。
沈文琅没戳破高途是omega的事,只装作浑然不知,脸上挂着副“关心好友”的坦荡笑意,大大咧咧地伸手扶住他胳膊:“瞧你虚的,还硬撑什么?赶紧回屋躺着。”
他扶着人往卧室走,指尖看似不经意地擦过高途腰侧时,暗暗捏了一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摸到那处肌肉瞬间绷紧的触感,高途的呼吸都顿了半秒,却只敢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只垂着眼帘往旁边偏了偏头,像只被惊到又强装镇定的小兽。
沈文琅的视线扫过他后颈,那片皮肤被衣领遮着,却能隐约看见布料下微微凸起的弧度,边缘还透着点不自然的泛红——是贴了抑制贴的样子。
他扶着人往床边带的动作没停,嘴角的笑意却淡了些,眼底沉沉地压着点什么,裹着上辈子十几年的悔意,还有此刻汹涌得快要藏不住的心疼。
“你的omega呢?不是说要陪他度过发热期?怎么?他不在?”
高途被他问得一僵,扶着门框的手指更用力了些,指节泛白得厉害。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老旧楼道的风里:“……她、她临时回去了。”
这话编得仓促又拙劣,连他自己说出来都没什么底气,尾音发飘,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文琅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因上辈子误会而起的闷火早散了,只剩密密麻麻的疼。他知道高途是怕被拆穿——怕被自己这个总把“omega麻烦”挂在嘴边的alpha知道他是omega,更怕自己知道后,连这仅存的、能待在身边的位置都保不住。
他没再追问,只是往前又走了半步,属于顶级alpha的、带着焚香鸢尾清冽气息的信息素极淡地散开一点,像层薄纱似的,轻轻拢住高途。不是压迫,是极克制的安抚。
“哦?”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装作信了的样子,眼神却没离开高途后颈那片被衣领遮着的地方,“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发着烧?”
高途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搅得心头发慌,指尖攥着玻璃杯壁,指腹被温热的水汽熏得泛红。沈文琅身上那股焚香鸢尾的气息太清晰了,清冽里带着点微苦的木质香,像浸过晨露的花枝,明明该是冷的,却偏偏让他紧绷的神经泛起一丝奇异的松弛。
可这松弛转瞬就被更深的惶然压了下去。他太清楚沈文琅了。清楚他开会时听见合作方提“omega助理不方便”时默认的眼神,清楚他对所有omega一视同仁的“肮脏”评价,更清楚他上次对着杂志上omega相关报道皱眉说“麻烦”时的语气。
沈文琅不可能喜欢omega的。更别提……更别提是他这样,连身份都要藏着掖着的omega。
高途喉结滚了滚,强压下喉咙口那点因信息素引诱而泛起的痒意,悄悄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拉开半臂的距离。他把水杯往唇边凑了凑,热气模糊了镜片,也模糊了他眼底的慌乱:“沈总要是没别的事……先回去吧。等下她该回来了,您在这儿……确实不太方便。”
话说得客气,尾音却不自觉发虚,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站不住脚。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沈文琅的眼睛,只能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看它们顺着玻璃往下滑,在茶几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沈文琅则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打量起这间狭窄的房子,高途桌角放着个不起眼的铝罐,看着和普通哮喘喷雾没两样——喷头处还留着点被手指摩挲出的旧痕,显然是常被取用的。
沈文琅的视线扫过那罐子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上辈子他从没留意过这个。只偶尔见高途对着喉咙喷两下,还随口问过句“你有哮喘?”,当时高途正低头整理文件,闻言手一顿,含糊应了声“嗯,老毛病”,他便没再追问。
直到后来……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哮喘喷雾。罐子里装的是浓度最高的强效抑制剂,是omega在发热期硬抗时才会用的东西,喷一次够疼上小半天,长期用下去,连信息素都会变得滞涩。
沈文琅的指尖在身侧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翻涌的情绪。他没提那罐子,只像从前那样移开视线,语气却比刚才更沉了些:“烧还没退,别总坐着。”
“沈总,我的omega她…”
沈文琅对高途那欲言又止的拒绝只当没看见——反正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旁人的意愿鲜少能绊住他的脚步。
他扶着高途往床边走时动作放得极轻,指尖碰过高途手臂时,能感觉到人还在发颤,却没再挣扎着躲开。将人安置到床上时,他特意拉过薄被掖好边角,连高途露在外面的手腕都细心地拢进了被里。
高途还蹙着眉,眼睫不安地颤,像是睡不踏实。沈文琅在床边坐了会儿,终是放软了姿态,极淡极柔地释放出些信息素。焚香鸢尾的气息不再带着半分压迫,倒像浸了温水的香片,清润又温和,一点点缠上高途身上那缕微弱的鼠尾草香。
怀里的人似乎松了口气,眉心渐渐舒展,呼吸也匀了些。沈文琅看着他终于安稳下来的睡颜,指尖悬在他后颈上方半寸,终究没敢真的碰上去,只低声叹了句:“睡吧。”
这一觉高途睡得格外沉,没有发热期的焦躁,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惶恐,连梦都来得轻缓。等他迷迷糊糊醒时,窗外天都暗透了,身上的热退了大半,鼻尖还萦绕着那缕没散干净的焚香鸢尾香,暖得让人不想动。
第二日天刚亮,高途摸了摸后颈的腺体,抑制贴的位置没有偏移,冰凉的触感让他安心不少。他又仔细嗅了嗅袖口,确认那点让他心惊的鼠尾草香彻底被抑制剂压了下去,连带着昨晚那缕萦绕不去的焚香鸢尾气息也淡得几乎不见,这才松了口气。发热期总算是平稳过去了。
到公司时比平时稍晚了些,高途抱着整理好的文件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沈文琅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报表,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侧脸的线条冷硬,和往日没半分不同。
“沈总,这是您要的盛华项目的补充资料。”高途把文件放在桌角,声音尽量平稳。
沈文琅抬眸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半秒,没多问什么,只淡淡“嗯”了声,指尖点了点桌面:“放着吧。对了,下午三点和盛放的会,资料让他们提前发电子版。”
语气平常得像是昨天那场突兀的探望、那夜无声的安抚都从未发生过。
高途应了声“好”,退出去时脚步都轻快了些。心里那块悬了一整夜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看来沈文琅是真没发现。他大概只是碰巧撞见自己生病,一时兴起多问了两句,转头就忘了。
这样也好。高途回到自己的工位,指尖轻轻按了按桌角那个伪装成哮喘喷雾的抑制剂罐子。至少……至少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待在沈文琅身边,哪怕只是以一个“beta秘书”的身份,哪怕这份“朋友”般的亲近是他靠谎言骗来的。
只要能留在这儿,就够了。他低着头翻开文件,努力把昨晚那点因信息素安抚而起的、不合时宜的悸动压回心底。
阳光斜斜落在办公桌上,给文件边缘镀了层暖黄。高途正核对完集团的会议纪要,沈文琅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细长的丝绒盒子,隔着办公桌推到他面前。
“给你的。”沈文琅指尖敲了敲盒面,语气听着随意,“前几天陪合作方去面料展会,看见这料子不错,想着你戴或许合适。”
高途愣了愣,视线落在那盒子上——深蓝色的丝绒,看着就价值不菲。他迟疑着没接,指尖在桌下悄悄攥紧了笔:“沈总,这太贵重了……”
“什么沈总。”沈文琅挑眉打断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得像在和熟稔的朋友聊天,“咱们从毕业到现在,认识都十年了,你跟着我做秘书也这么久,送条领带算什么贵重。”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当……谢你上次生病还惦记着把资料整理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显得刻意了。高途捏着盒子边缘打开,里面铺着层米白棉絮,放着条烟灰色的丝质领带——料子是真的好,光线下泛着细腻的柔光,指尖碰上去时滑得像流水。
可也正是这滑腻的丝质,让高途心里咯噔一下。他做秘书这些年,衣柜里清一色是挺括的棉质领带,丝质太显柔和,配他每天穿的白衬衫总觉得格格不入,更别提沈文琅这样的人挑东西,哪会真的“随便看见”?
“沈总,我平时上班戴这个不太合适……”他把盒子合上,想推回去,又怕伤了那层“朋友”的薄纸。
沈文琅却像没听见他的话,只扬了扬下巴:“让你拿着就拿着。放着也行,偶尔不上班时戴戴。”他语气里带了点不容置疑的熟稔,和从前那些冷硬的时刻比,简直像换了个人。
高途攥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十年了,沈文琅向来不把omega放在眼里,怎么会对他这个“beta”有别的意思?大概真是把他当能说上话的老下属,才顺手送了东西。他终究还是低低应了声“谢谢沈总”,把盒子塞进了公文包最里层。
那天之后,那条领带被高途压在了衣柜底——他试戴过一次,站在镜子前看时,总觉得烟灰色衬得他脸色太柔和,像藏不住omega的温顺,慌忙摘下来收了。
沈文琅却没提领带的事,只借着“老熟人”的名义,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早上高途端咖啡进去,沈文琅会“不经意”地抬手接过,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带着alpha偏高的体温,烫得高途指尖一颤,咖啡差点晃出来;开会时他站在旁边记笔记,沈文琅偶尔转头问问题,肩膀会轻轻靠上他的胳膊,焚香鸢尾的气息混着雪松的冷香飘过来,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有次加班到深夜,沈文琅看他揉着酸胀的脖子,直接伸手按了按他的肩颈,力道不重,却让高途浑身僵得像块石头——那是他第一次被沈文琅碰后颈以外的地方,抑制贴边缘的皮肤都跟着发紧。
“你肌肉怎么这么僵?”沈文琅的指尖停在他肩胛骨处,语气听着像疑惑,“平时没放松过?”
高途猛地往前挪了挪椅子,拉开半尺距离,低头翻着文件掩饰慌乱:“可能……坐太久了。沈总,您刚才问的第三季度数据,我整理在第三页了。”
沈文琅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再往前靠,只收回手抵了抵唇,眼底藏着点笑意。他知道高途在怕什么,怕身份暴露,更怕他这超出“老熟人”界限的亲近。可比起上辈子十几年的错过,这点试探算什么?
他要一点点磨掉高途的防备,让他习惯自己的触碰,习惯自己的信息素,直到等高途彻底离不开他。
而高途坐在对面,指尖捏着笔杆,心跳得比刚才记数据时还快。他总觉得沈文琅最近太不一样了,十年相处,沈文琅从前虽不算冷淡,但也绝少这样亲近,可每次对上沈文琅坦然的眼神,又忍不住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沈文琅那样的alpha,怎么会对一个“beta”上心?
也许……也许真是自己藏身份藏得太久,连正常的亲近都怕得草木皆兵了。他深吸口气,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悸动,只当是上司突然热络,老熟人之间的寻常相处。
却没看见,沈文琅落在他后颈的视线,带着怎样势在必得的锋利。
宴会厅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沈文琅刚跟合作方碰完杯,手腕就被人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发狠,带着股混着酒气的“醉枝”信息素,那味道冲得他眉骨跳了跳,私下里他总偷偷觉得这味儿跟洁厕灵没差,又冲又呛人。
“沈文琅!”盛少游的声音跟淬了冰似的,捏着他手腕的手指骨节泛白,“花咏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沈文琅低头瞥了眼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心里把花咏骂了八百遍。不用想也知道,准是那小疯子又装omega玩失踪,还故意留了点指向他的破绽,就为了看盛少游这副急得跳脚的样子。
“你松手。”沈文琅挣了下手腕,语气冷下来,“什么藏不藏的?话别乱说。”
“不乱说?”盛少游眼尾泛红,显然是真急了,另一只手直接按在沈文琅肩上,把人往柱子边逼了半寸,“他下午还跟我发消息说怕你找他麻烦,现在人联系不上了,不是你是谁?”
周围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沈文琅压着脾气,压低声音:“我找他什么麻烦?他前几天刚拿我公司仓库当据点藏东西录资料送你,我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这话半真半假,花咏确实藏了东西,但——是他新弄来的、据说能“伪装成为omega信息素”的药剂,怕被盛少游发现,才赖在沈文琅这儿暗箱操作。
盛少游眉头却拧得更紧:“那他……”
“他自己的事,自己折腾。”沈文琅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挣开手,揉了揉手腕,“你要是真担心,不如去他常去兼职的那几个酒吧看看,别在这儿堵我。”
正说着,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花咏发来的消息:【十分钟。】后面还跟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沈文琅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盛少游还没松口,眼神跟盯猎物似的锁着他,周身那股“洁厕灵”味又浓了些,“花咏那么怕alpha……”
“他怕?”沈文琅差点被气笑——怕alpha的会半夜摸进盛少游办公室,诱导顶级alpha进入发热期?他压下翻涌的吐槽,往旁边扫了眼,正好看见高途端着托盘从侍者区走出来,大概是来给他送醒酒汤的。
“我秘书在这儿。”沈文琅抬了抬下巴,示意盛少游看高途,“他下午一直在我办公室待着,你问他,我有没有见过花咏?”
高途显然没料到话题会落到自己身上,端着托盘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两人时,眼神里还带着点茫然。但他反应快,很快就对着盛少游微微颔首:“盛总,下午沈总一直在开视频会议,没见过花咏先生。”
盛少游盯着高途看了几秒——他认得这是沈文琅带了十年的秘书,向来老实本分,不像会撒谎的样子。那点紧绷的情绪松了些,周身那股冲人的信息素也淡了点,却还是梗着脖子:“他要是出事了……”
“出不了事。”沈文琅打断他,往高途那边挪了半步,正好挡在两人中间,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他要是真能被人欺负,就不是花咏了。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去门口等着,说不定等会儿就看见人了。”
盛少游抿着唇没说话,视线在沈文琅和高途之间扫了圈,最终还是松了口,只丢下句“他要是少根头发,我饶不了你”,转身往宴会厅门口走了,那股“洁厕灵”味总算随着他的离开淡了不少。
直到盛少游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沈文琅才揉了揉额角,长舒口气,感觉鼻子都清爽了些。
“沈总。”高途递过醒酒汤,目光落在他发红的手腕上,顿了顿才问,“需要处理一下吗?”
沈文琅接过杯子喝了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压下那点被折腾出来的烦躁。他抬眼看向高途,见人还在盯着他的手腕看,镜片后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事。”沈文琅放下杯子,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什么笑意,“被个疯子缠上了而已。”
刚说完,手机又震了下,花咏发来张自拍——照片里的人换了身软乎乎的白衬衫,头发揉得乱糟糟,还故意往眼角抹了点红,装出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配文:【他可能会生气,你准备准备等下让他打一顿出气,注意不要还手】
沈文琅:“……”
他抬眼看向门口,果然看见花咏正低着头往盛少游那边走,走两步还故意踉跄一下,活脱脱一副“刚逃离魔爪”的omega模样。
盛少游那傻子果然立刻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扶着人,周身那股“醉枝”味都透着点小心翼翼的软,眼神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沈文琅别开眼,没再看那辣眼睛的一幕。他偏头看向高途,见人正垂着眼收拾托盘,指尖捏着空杯壁,安安静静的,身上那淡淡的鼠尾草味被压得很轻,却比盛少游那股“洁厕灵”好闻百倍。
“走吧。”沈文琅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松快了些,“离那两个远点,省得被传染了疯病,还得闻那股呛人味。”
这场宴会倒也不算白来,HS公司刚签下的那几个大合同,足够让董事会安稳一阵子。沈文琅被围在中间应付祝贺,手里的香槟只抿过两口——他身份摆在那儿,又是出了名不好惹的顶级alpha,没人敢真凑上来灌酒。
正和合作方谈着后续细节,眼角余光却瞥见高途端着酒杯站到了旁边桌。那边是刚签完约的另一家合作方代表,几个人正举着杯子互相打趣,其中一个微醺的男人晃着酒杯,视线落在高途身上时带了点不怀好意:“高秘书啊,沈总不喝酒,你这做秘书的,总得替老板表表心意吧?”
这话里的刁难再明显不过。高途却像是没听出来,推了推眼镜,拿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斟了小半杯,态度恭谨又坦然:“沈总等下还要谈事,确实不太方便。各位的心意我替沈总领了,这杯我敬大家,算是表我们HS的诚意。”
他说话时声音平稳,连指尖都没抖一下。身上那件白衬衫依旧扣得一丝不苟,最顶那颗纽扣也牢牢系着,衬得脖颈线条干净又克制,完全是副老实本分的“beta”模样。那几个本想顺势为难他的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浮起点看好戏的笑。
可就在高途举杯要喝的瞬间,一股极冷的焚香鸢尾气息毫无预兆地压了过来。那不是张扬的释放,而是带着顶级alpha绝对威压的、精准的压制——像块冰棱猛地砸进温热的酒局里,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几个人脸色骤变,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那股信息素压得他们肺腑发疼,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脑子里的酒意瞬间醒得一干二净,后背甚至渗出了层冷汗。他们哪里还敢再刁难,飞快地对视一眼,讪讪地举起杯子,不等高途喝完,自己先忙不迭地干了。
高途握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头看向沈文琅的方向。
沈文琅正低头和身边人说话,侧脸冷硬,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香槟杯壁,看着和刚才没半点不同,仿佛刚才那瞬间的信息素压制只是旁人的错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看见那几个人盯着高途的眼神时,他差点没控制住直接把人拎回来。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总忽略高途在外面会遇到的这些难堪,甚至觉得高途“老实”是没本事。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个总把自己藏在“beta”壳子里的omega,为了帮他挡事,到底默默受了多少委屈。
“沈总?”身边的合作方见他走神,轻声唤了句。
沈文琅回过神,收回视线时,恰好对上高途望过来的目光。高途愣了愣,很快低下头,把杯里的白酒慢慢喝完,然后拿着空杯安静地退到了角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文琅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指尖在杯壁上划了道冷痕。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动他的人。
酒会散场时,夜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本该让人清爽些,高途却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烫。他抬手抹了把额角,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层冷汗,黏在鬓角湿得发黏。
不对劲。
他心里咯噔一下,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公文包的带子。方才替沈文琅挡酒时,那几个人递来的酒杯似乎碰过他的杯子……是被人做了手脚?还是……他猛地想起自己的发热期本就该在这两天,只是一直用抑制剂压着,难道是药效被什么东西冲散了?
鼠尾草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往外渗,很淡,却带着股让他恐慌的甜意。高途慌忙低下头,用公文包挡在后颈,脚步也乱了半分,只想赶紧离沈文琅远点——刚才在宴会厅,沈文琅那瞬间的信息素压制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这位顶级alpha对omega的排斥他记了十年,要是这时候被发现……
“怎么了?”
沈文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高途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沈文琅身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焚香鸢尾气息。
“没、没事。”高途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发紧,“可能……有点累了。沈总,车备好了,我先送您回去?”
他说着就要绕开沈文琅往停车处走,手腕却被轻轻攥住了。沈文琅的指尖带着alpha偏高的体温,烫得他像被烫到似的想挣开,可那力道不重,却让他动不了分毫。
“你脸色很难看。”沈文琅的视线落在他汗湿的鬓角,又扫过他攥得发白的指尖,眉头微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高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颈的腺体像被火烧似的疼,连呼吸都带着点发颤的慌。他能感觉到鼠尾草的味道在慢慢变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分钟就会被沈文琅闻到。
“真的没事!”他急着否认,声音都带了点破音,“可能是刚才酒喝急了,吹点风就好了。沈总您先上车,我去趟洗手间就来!”
他几乎是挣开沈文琅的手,转身就往酒店大堂的洗手间跑,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公文包里的抑制剂被他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罐硌得掌心生疼——绝对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
沈文琅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几乎是逃跑似的背影,眼底的担忧慢慢沉了下去,染上点复杂的暗芒。方才高途靠近时,那缕极淡的、带着点慌乱的鼠尾草香已经飘进了他的鼻尖,再加上他这副样子……
沈文琅抬手按了按眉心,刚才在宴会厅那点替他挡酒的暖意还没散,这会儿心口就被揪得发紧。他没追上去,只是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条消息:“在停车场等,别催。”
然后转身,慢慢跟了上去。他知道高途在怕什么,但这辈子,他不会再让他一个人硬扛了。
高途缩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背抵着冰冷的瓷砖墙才勉强站稳。他抖着手去摸公文包里的抑制剂针剂,指尖却软得使不上力——后颈的腺体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水里,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着发虚的热,鼠尾草的信息素不受控地往外涌,甜得发腻,也慌得发涩。
“啪嗒。”
针剂从掌心滑落,在瓷砖地上滚出半米远,金属外壳撞在墙角发出轻响,却像重锤敲在高途心上。他想去捡,身体却软得往下滑,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时都没感觉到疼。视线已经开始发模糊了,耳边嗡嗡响,只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完了……
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闭上眼时,“砰”的一声巨响炸开——隔间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木屑溅了满地。
高途茫然地抬眼,看见沈文琅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轮廓冷硬得像座山。他身上那股焚香鸢尾的信息素正稳稳地铺开来,不是压制,而是像层屏障似的,把他那缕慌乱的鼠尾草香轻轻裹住,隔绝了外面的空气。
“沈……沈总……”高途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还带着点无意识的颤,“您怎么……”
沈文琅没说话,蹲下身把他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高途轻得像片叶子,靠在他怀里时还在发颤,后颈的抑制贴早就被汗浸湿了边角,贴得歪歪扭扭。
“别动。”沈文琅按住他想挣扎的手,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稳,“我送你回去。”
高途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却还攥着最后一点清明——他能感觉到沈文琅的信息素正一点点安抚着他发烫的腺体,那清冽的香混着木质的暖,让他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了松,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慌。他把脸埋在沈文琅的肩窝,声音闷得像哭:“别……别送我回去……沈总,您就当没看见……”
沈文琅没接话,抱着他径直往外走。酒店走廊里空荡荡的,没人看见这幕——顶级alpha抱着个“beta”秘书,步伐稳得没半分摇晃。
把人送回高途那间小公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沈文琅把高途放在床上,转身想去拿他公文包里的抑制剂,手腕却被拉住了。高途半睁着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看得人心头发软。
“沈总……”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您……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沈文琅看着他眼底的惶恐和祈求,那点刚涌上来的心疼又被揉得发碎。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弯了弯唇角,露出点和平时没差的、略显随意的笑:“知道什么?知道你小子藏了瓶‘哮喘喷雾’?”
高途愣住了,抓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
沈文琅顺势抽回手,抬手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拍自家弟弟:“行了,睡吧。请假的事我同意了,多给你几天假期,带薪。”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再替我挡酒,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轻轻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瞬间,高途紧绷的神经才彻底垮了。他蜷缩在床上,鼻尖还萦绕着沈文琅留下的焚香鸢尾香,后颈的热意渐渐退了些。原来……沈文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碰巧撞见自己不舒服,碰巧……把他当朋友才多管了这闲事。
高途埋在枕头里,把脸蹭得发皱。有点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
而门外的沈文琅靠在墙上,指尖还残留着触过高途后颈的温度。他拿出手机给高途的抑制剂拍了张照,发给相熟的医生:“帮我看看这个,长期用对身体伤害多大?有没有更温和的替代品?”
发送成功后,他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儿,眼底的“随意”早散得没影了,只剩沉沉的软。
这次没拆穿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一点点让高途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等,等高途愿意自己走向他的那天。
医生的消息回得很快,字里行间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严肃:「这是黑市流通的强效抑制剂,成分不明但刺激性极强,长期用会严重损伤腺体功能,甚至可能导致信息素紊乱引发器官衰竭——再用下去,会死。」
「会死」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文琅眼里。他捏着手机站在高途公寓楼下,指尖泛白到几乎要嵌进屏幕里。昨晚把人安置好后,他翻遍了高途的抽屉,除了那支伪装成哮喘喷雾的抑制剂,还有三盒没拆封的同款,包装上连生产批号都模糊不清。
原来上辈子高途后期总是脸色苍白、频繁咳嗽,不是单纯的体质弱,是被这些东西一点点掏空了身子。沈文琅闭了闭眼,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着,闷得发疼。
他不能直接拆穿,更不能让高途再碰那些抑制剂。可高途那点防备心重得像堵墙,直接说「我知道你是omega」,只会把人吓得逃跑再也不会回头。沈文琅站了半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又划,最终还是收了起来,转身回了公司。
从那天起,沈文琅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整策略。
他不再刻意制造肢体接触,却总在高途靠近时,极淡地释放一点信息素。不是安抚,是更隐晦的「诱导」——焚香鸢尾的气息清冽又温和,像晨露落在鸢尾花瓣上,若有似无地缠上高途身上那缕被压制的鼠尾草香。
高途一开始没察觉。只觉得最近好像没那么容易累了,连带着抑制剂的用量都少了些。直到某天他整理文件时,沈文琅就坐在对面看报表,两人隔着半张办公桌,他却突然觉得后颈的腺体有点发痒,不是发热期的灼痛,是种……很轻的、想靠近的痒。
高途猛地攥紧文件,抬头时正好对上沈文琅的视线。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点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只是错觉。可高途的心跳却乱了——他清楚地闻到了,那股焚香鸢尾的味道比平时浓了些,正好能压住他体内蠢蠢欲动的鼠尾草香。
是沈文琅。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僵。他知道沈文琅是顶级alpha,信息素对omega有天然的安抚作用,可沈文琅厌恶omega是公开的事,怎么会……高途不敢深想,只能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耳根却悄悄泛红。
接下来的日子更难熬。沈文琅像掐准了他的节奏,总能在他抑制剂效果快过时、腺体开始发沉时,「恰好」递杯咖啡过来,或是站在他身后看报表。那股焚香鸢尾的气息像有生命似的,顺着呼吸钻进鼻腔,温柔地裹住他发紧的腺体,比任何抑制剂都管用。
高途开始控制不住地依赖那味道。开会时会下意识往沈文琅身边靠,加班时听见沈文琅翻文件的声音会觉得安心,甚至某天沈文琅出差,他独自待在办公室,竟会因为闻不到那股熟悉的香气而心慌。
直到一个吻打破僵局。
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沈文琅才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他忽然抬手抹了把脸,再抬眼时,冷硬的眼神里竟挤出几滴泪,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高途的锁骨上,烫得人心尖发颤:“我从小就没人管,不知道怎么对人好……高途,我怕你不答应,怕你又躲着我……我没安全感……”
这副笨拙的脆弱模样,彻底撞碎了高途最后一点防备。他看着沈文琅发红的眼眶,抬手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指尖被烫得发颤:“……我答应你。”
沈文琅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答应你。”高途又说了一遍,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得很,“但你不能再……再用链子锁我了。”
“不锁了,再也不锁了。”沈文琅猛地把他按进怀里,手臂勒得发紧,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却又怕弄疼他,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高途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窗外的阳光漫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焚香鸢尾的气息里混着甜软的鼠尾草香,缠得紧紧的。
这一次没有口是心非的刻薄,没有藏了十年的秘密,没有错过的十几年。他们的指尖终于能紧紧攥在一起,幸福来得不算早,却刚好没迟到。
笔者os:沈文琅,老娘送你重生追老婆,你丫要再敢对高途不好,老娘让你这辈子吃不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