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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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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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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闲】后悔莫及

4000+庆闲 / 接第十五集赖御史被廷杖后,小狐狸被整抑郁了,让老李感受一把什么叫虐狐一时爽,追儿火葬场。

 

 

 

-

1.

“范大人……来不及了……”一声哀息在耳旁落下。

 

阴云密集汇聚,风驰电挚,暴雨骤雷无情倾覆。

 

大雨倾盆落下打在范闲的头上、身体,他微微倾身,却发现浑身被凉意里里外外浸透,麻了脚底,也麻了心脏。只能任由雨水浇透全身,夹带除雨之外的东西流入嘴中,入口即咸。

气息愈发沉重,宛如一张无形的大手堵住胸口,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范闲却始终不敢闭上眼睛。

哪怕眼前的血色被雨水猛烈地冲刷,也掩盖不了地砖上的血迹斑斑,与那日在抱月楼前被马车轧过而泵出的汩汩血液重合在一起,连带着染红了他的双眼。

 

 

 

2.

“不就是让他监刑而已,至于被吓成这样么?”

听完这一字一句的禀报,庆帝翻了翻手边的卷轴,乏味地甩在一边,若有所思道。

 

候公公连忙弯腰拱手,欲言又止:“老奴不知,不过……”

 

庆帝斜睨他一眼,换了个姿势,不耐烦地催促:“说。”

 

“小范大人至今还在雨中站着,看着状态不佳,整个人倒……”候公公把头埋低,一向圆滑如他,此时也不敢抬头看帝王的眼睛,只能垂着头颅斟酌了一下词汇,“显得失魂落魄。”

 

竹片被猛得拍在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用看也知道那位皇帝此时肯定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毕竟除了范闲,上一位忤逆他的人,早已仕途不顺赐杖而亡。

 

“好一个失魂落魄。”庆帝眯了眯眼,咬牙切齿地加重了这几个字,吓得候公公膝盖一软,当场就跪了下去。

龙椅上的人顿了顿,既然难得顾虑到了另一方面,“你说范闲还在雨中,没人给他撑伞?”

 

“范大人拒绝了老奴的好意,坚持把伞盖在赖…御史的身上,不让任何人靠近。”

毕竟在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深知这位皇帝的脾性,以及对范大人的另眼相待,候公公胁肩谄笑着磕了磕头,继续斗胆道,“奴才听言,小范大人几日前曾重伤卧床,此时雨势汹汹,再这么一淋,不知身子可否受得住啊。”

 

听此一言,庆帝果然收敛玩味的神色,下意识看向窗台。

只见外面天色已然完全昏暗,风雨猛烈而来,一道道“轰隆隆——”的雷声毫无预兆地在天际直接炸开,响彻云霄,震的人耳膜生疼。

“他要淋就让他淋,是该洗洗透,浇浇水了。”

 

 

 

3.

大雨还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弥漫的白色水汽将整个世界笼覃在朦胧之中。

夜晚的石灯倒映在地面的积水上,雨滴落下,人光影破碎。

范闲无神地站在巨大的伞面下,如同一方小天地,与这雨雾彻底隔绝。

 

看着范闲这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的模样,一旁为其撑伞的候公公急得团团转:“哎哟小范大人,您就赶紧走吧,回家换件衣服暖暖身子。”

虽然陛下表面嘴硬,口上说着让范闲淋个够,最后还不是让他来劝人。

 

不知是说的哪个字点醒了这位小范大人,对方眼皮掀了掀,像是骤然回神般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又稳住身形。

候公公想伸出手去搀扶,却被人挣扎着躲开触碰。

范闲勾了勾唇角,雨水顺着那漂亮的下颚线流淌而下,看起来凄厉又绮丽,声音却哑得不像话:“是陛下让你来的吧,说了什么。”

 

范闲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但那绝美空灵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脆弱得让人心疼。

哪怕如今的范闲看起来病恹恹的仿佛一碰就倒,可那看过来的眼神依然如炬火般不可忽视,候公公握伞的手有些紧张地抖动着,捂住嘴巴摇摇头,不吭声。

 

“说了什么?”

范闲声音颤抖,咽喉中似有沙砾,一股腥甜从喉中溢出,又被他强行咽入,宛如生啃了柄锈铁,生痛难耐。

 

“陛下让大人赶紧滚,别挡了都察院的人收尸。”

……

哈…哈哈………哈哈哈!!……他就知道。

不知为何,范闲突然想放肆大笑一场,太多太多的积怨埋在心中,千条万条被扼杀的希望烟消云散,此时不笑不能排解心中之郁,笑了又愧对此处亡灵。

其实内心早就有了答案,范闲甚至还能想到,他们那位陛下是怎么冠冕堂皇地坐在席位上,用那轻如鸿毛的语气淡淡开口。也能想到事后对方又会怎么打一个巴掌赏一颗甜枣,亦或是装傻充愣,将这一幕轻轻揭过。

就跟老金头一样,就跟金家女儿一样,就跟这全天下的亿万子民一般。天威难测,命由他定。

 

范闲揉了揉渗进眼眸中的雨水,试着扯了扯嘴唇,努力让它上扬,却发现怎么都做不到。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熟悉又模糊的影子,小老头穿着一身朴素的寡布,声音慷慨激昂,话语尖锐带刺,好似在指着他的鼻子一边臭骂,一边扬言着说要参自己。

只是转身时,露出了藏在身后的红枣袋。

 

范闲朝着他费力地跑,可意识如同一盏微弱的蜡烛,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昏暗。顿时,思维逐渐变得混沌起来,好像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

 

“范大人!范大人!!来人啊,范大人晕倒了!”

 

 

 

4.

昏暗的室内,幕帘内的人自始至终只是搭膝坐着,靠着椅背的身体松弛又笔挺,双目微圈,眉心微蹙,只留给范闲一道沉默又略带不耐的侧影。

 

他在龙椅上,他匍匐地面,一个纤尘不染,一个浑身湿透。缥缈的幕帘令那倒侧影并不真切,有种天然的隔阂,令人觉得遥远陌生。

 

“监完了?”

庆帝凝视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目光深邃,语气淡然,让人看不真切。

 

少年脸色苍白,上面淌着的泪水一溜溜地闪着光泽,迷惘失神的眼眸不知看向何处,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庆帝倾了倾身,抬起手敲了敲椅边,声音拉长,逐渐不耐:“朕问你话。”

 

身体从外边进来,如同从冰窖进了暖炉,刺激得范闲浑身簌簌发抖,不知不觉间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涤泥满塘的死水。

 

庆帝哼笑一声,直接一挥袖子将整个幕帘揭下。红色的绸缎从空中跌落,有几捋盖在了范闲的身上,没了遮拦,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少年此时的模样。

见人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我见犹怜,却盛满倔强,硬是不肯开口半分。

庆帝心中微动,一时之间竟也将喉头的话语哽住。

 

听见声响,在外的候公公着急地冲进来,解释着:“小范大人刚刚受风寒晕倒,才醒过来没多久。”

 

庆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跪得直挺挺的范闲,心中冷哼。

这孩子可是狐狸成精,往日膝盖脊背都硬挺得狠,现如今却故意展现出那脆弱的一面,装倒是装得挺像。

 

候公公继续道:“太医院的说,范大人如今受不得寒,还……”

 

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烦躁,庆帝甩手将桌边的卷轴通通扫下,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候公公止住话头,心下了然,庆帝这是动了怒。

可在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瞧了眼跪在正中央的小范大人。一袭白衣,身形瘦削,浑身湿漉漉的,雨水在发尾凝结成珠,一颗颗滴落在地板上,脆弱不堪。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见那模样,也会心中微叹。

余光察觉庆帝看过来的目光,候公公连忙压下那点惋惜之情,埋头告退。

 

 

 

5.

越到入夜,御书房的灯光便越暗沉,虽然只是昏暗又暖黄的一小团,只能照亮侧脸,可在这样的情境下,少年整个人都像是用很硬朗的笔触一笔一笔点染上去的,一团光点染在黑暗里。

 

“你在不满?”庆帝走到范闲身前,俯视着他。

 

范闲仍然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只是身形忍不住晃了晃,身侧的手已经握成拳,指尖将手心刺破,骨节分明的手上流出殷红的血,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睛里一片死寂,哀哀戚戚。

 

自古以来,亦或是以后,都不会有外臣向今日般这么大胆,敢忤逆一国之尊。

但庆帝内心的火苗也仅仅只是被点燃了一部分,他本就是布局之人,棋手对棋子信手拈来,只要棋子在可掌控之下的情况,他乐得陪演。

 

半响,范闲抬起脸来,漂亮的眉眼没了往日的灵动,似是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不满的,陛下让臣做孤臣,臣自当守好本分,为我庆国效力。”

 

话音刚落,庆帝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朝范闲射过来:“是为大庆,还是为朕。”

 

额前的发被雨水打湿,因为范闲的动作而垂落,半遮住了眉眼。

似乎是被庆帝的发言所惊震,范闲不禁哑然失笑,笑得身体发颤。藏匿于幽暗灯光之下的双眸,映衬着他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熠熠生辉,惊心动魄。

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妖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

“陛下就别逼迫臣了,这个答案陛下不会喜欢听。”

 

“孽障!”

 

“啪”得一声。

范闲没动也没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白皙的脸颊很快起了手指印,唇边也泛起点点鲜红。

脸上火辣辣的,可这却远不及心脏的绞痛感,就好像是一台生锈的榨汁机,停滞了一瞬,随后剧烈地滚动起来,锋利的刀片一寸寸研磨着,直至全部化为一滩汁水。

 

不知何时,冷汗已然浸透了后背,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范闲呜咽一声,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却还是费了些力气用手肘撑住,让自己不至于摔得这么狼狈。

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一股腥甜在喉间翻滚,盯着庆帝脚边垂落的衣袍,目光逐渐涣散。

 

其实在巴掌清晰地落到少年的脸上时,愧疚的情绪就像一股涌上心头的洪流,让人难以控制。

庆帝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住地蜷了蜷。但他深知少年也算是练武之人,不可能被这一掌就打得偏了身子,十有八九又是在演戏给他看。

 

“给朕滚起来。”

 

耳边嗡嗡作响,范闲空茫地趴在地上,身体如枯木般僵硬地紧贴冰冷的地板,眼眸珠光消散,就好像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被抽空。

堆在地上的,仿佛仅仅是一具驱壳。

 

雨水、泪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全身都在抽痛,但都比不上那一处。


——“给朕活着回来。”

“真是打轻了你。”

——“不想跪就别跪。”

“你是什么人?”

……


忽然,一阵气血翻涌,范闲骨节分明的手掌连忙捂住嘴巴,奈何微乎其微,血液逐渐溢出指缝,一下下滴在地上。

 

待看到了那抹红,庆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范闲并不是装的,而是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红色的血液猛地进出喷在地板上,范闲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见他那亲生老爹仓皇无措地跑过来,动作姿态都熟悉无比。

范闲一边昏沉沉地想着,一边想睁开眼看清然后取笑一番。

直至最后眼睛阂上的前一秒,他才想到了一个词汇形容。

哦,像大扑棱蛾子。

 

 

 

6.

“报陛下,小范大人原本身体根源太虚,气血不足,再加上淋了些雨,更是重上加重。”

 

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庸医,庆帝忍了忍,恼怒道:“朕是问你们,他为什么会吐血!”

 

帝王之怒无福消受。

意识到这位躺在龙榻上的人对陛下非比寻常,太医们当即变了脸色,纷纷下跪:“陛下恕罪,老臣之前去过范府,检查出范大人重伤,似是被什么定西狠狠撞过。现在,又……”

说到一半,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下榻上人的脸,又连忙心虚低下头,保持缄默。

 

庆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此时的小狐狸很乖,本就皮肤白,像是剔透的白玉,脸上的血道子便显得格外突兀,触目惊心。浓密纤长的睫毛还有点湿,被油灯轻轻拂上光芒,一声不吭地躺着时,倒没了张牙舞爪的锋锐,而是露出了软糯的毛发,柔软顺滑。

 

面前的帝王也真就这么做了,手掌抚上少年的脸庞,一路描摹着,从细致的眉眼到鼻上的小痣,再摸向粉色的唇,最后绕到耳廓,顺着卷发滑落。

他的安之,自入京以来一路扶摇直上,而他只看到了孩子的意气风发,以及骨子里遗传那位的倔脾气,却忽视了一点,磨刀石磨久了也会溢血。

他也是自己的亲身血肉,看到他吐血,自己也会跟着痛。


手指停留在了肩膀,半响,庆帝轻叹了口气,嘴中挤出仅仅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安之,这次怪朕。”


-

【彩蛋是范闲抑郁之后摆烂阴阳庆帝,庆帝被激怒想发飙看他病弱又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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